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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谨慎地看着夜锁坐到床沿上,侧头靠着床拦,双眼略带疲倦地合上,闭上眼的他竟显出一丝孩子的稚气,如释重负般,让人油然地心生怜惜。

“你看太久了。”他闭着眼睛轻轻地警告我。

长着一张绝美的脸不就是让人看的吗,闭着眼睛竟也知道我在盯着他,我真有看很久吗?

“你等下会回宠月楼吧。”我试探地问道。

“不会。”他很自然地说道,没了平时那股冷漠。

“为什么?”

“因为你……”他又是自然地回答,突地睁开白雾般的眼,看着一脸疑惑的我,脸上浮出自知失言的一丝惊愕,又转而改口冷冷地说道,“因为你的出现,我没了大婚的心情。”

大婚靠心情?还是因为我打扰他的?冷冷的语调好像我是臭小强一样……

我强忍住狂揍他的冲动,坐直身子下床:“那我现在就离开!省得你看见我没心情!”

“回床上!”他霸道地吐出三个字,我没听,晃着脚去踩鞋子,见我不理踩他,他有些不耐烦地按住我的肩,强迫我半躺回床上,说道,“我一碰你就想捏断你的脖子,你最好别再乱动!”

我的脖子有这么吸引他吗?老想捏我的脖子,不过一次也没被捏死,我都觉得有些无趣了,不过还是问出自己心底的疑惑:“我和你有血海深仇吗?”

他眼中异芒一闪,嘴唇轻启欲说什么,两个侍从端着水盆进来了,一个把水盆放到床前的凳上,一个则手脚麻利地从一个书柜中取出纱布和几瓶药,也放到凳上,然后两人规规矩矩地站在床前。

——1更——

大婚(8)

夜锁也没让他们下去,轻握住我的双手放至冷水中,手骨节倏地一阵冰凉,很是舒服,原来他抱我来这里是为我治伤。

手在冷水里浸泡了一些时间,他一手握住我的手腕,一手轻如细风地替我一层层解下原先乱包扎的纱布,本来手上渗出一丝细血粘在了纱布上,经过冷水浸泡后,很容易地被他取了下来,一点都不疼,我刚想说手力重一点没关系、不会疼,却见他的双眼紧锁在我的手上,那么小心翼翼、那么认真仔细,仿佛在呵护着一件珍贵的宝贝……我一愣,错觉!这一定又是我那奇怪的错觉!

夜锁替我完全解下细血斑斑的纱布,又将我的手放进清水浸了一会儿,才用毛巾轻拭擦干,接着从药瓶中洒出几滴药,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慢而轻地涂抹在我手上,药水极其清凉,我没感到一分痛楚。夜锁轻轻展开我的手,小侍从蹲在床前用新的纱布将我的手包扎好,说道:“龙小姐,这样你的手就不会留下半点斑痕了,”

“这药这么灵?”我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的确比我自己包扎得好。

“可不是。”小侍从笑了笑,两人端起水盆向一直一言不发的夜锁福了福身,“属下们先告退了。”

夜锁沉默地点点头,忽又像想到什么,说道:“准备些食物过来。”

“是。”

我不解地看着他,他仍是面无表情道:“今日大婚,你折腾一天滴水未尽……刚还不是嚷饿。”

他叫食物是看我一整天没吃东西,他居然是在为我着想?!我呆住了,突然想起婆婆和那些无辜的囚犯们,心中一疼,慌忙下床:“我不要受你恩惠。”

大婚(9)

这次他没拦住我,径自站起来背对着我,若有所思地低沉道:“有些东西,不是不要就可以当作不存在……”

他像是在说与自己听,我坐在床边呆了一下,脱口问出:“你这个人好像很复杂。明明冷漠却又细心,明明残忍却又会无奈,明明……”

他突然转身凝视着我,我没经大脑思考运转的话被他这一盯,卡在了喉咙口,我在说什么,在开个人性格分析大会?!

“怎么不说下去?”他发问。

“我……忘词了。”我愣了下,蓦地冒出这么一句,自己也突觉好笑。

他冷俊的脸部线条忽然柔和许多,我的脚踩进鞋子里,往外走去,他忽道:“还有食物……”

“我说过,我不要受你恩惠。”我认真回复道,“除非你不是夜山大王,否则我们永远是对立的!”

他没再言语片字,我往外走去,碰上小侍卫端着丰盛的晚餐过来,见我要出去一脸诧异,我微笑了下,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2、批言

朗月已嫁去一个月,索木朗大叔紧皱的眉头从未松过,因为大王整整一个月从未踏进宠月楼半步,我们去看朗月,也被侍女拦在楼外,她并不想见我们……我忽觉心头一点难受,朗月这是被大王囚禁了,还是被她自己囚禁了。

“娇龙,禁山上有一群老虎一直望着这边时唤时走。”索木朗大叔打猎一回来,就告诉我这个消息,“本想走近看个仔细,但那是禁山。”

批言(1)

“是虎兄虎弟!”我惊喜地从床上跳下来,这两天在屋里憋坏了,听到有虎兄虎弟的讯息我心中一阵欣喜,它们一定在担心我,我要去找它们,也不知虎大的伤势怎么样了,“大叔,我去看它们。”

“那到底是虎兽,当初你跌下坡,它们可没管你便逃得无影踪。”大叔的鹰眼沉了沉,声音略带迟疑,好像既希望我去又不想我去。

“那是它们受伤的正常表现,它们待我很好的。”我顾不得他复杂的情绪,微微一笑,起身离去。

但当我望着那些山峰我又傻眼了,我这么爬得爬到何年何月,只好折回去请索木朗大叔做了一条条又粗又壮的绳索,再回到山前,把绳索甩上去,末端系于腰中,要是在21世纪,说不定我还能混个攀岩冠军呢。

索木朗大叔做的绳索果然很牢固,我顺利地爬过一座山,可是时间也用去不少,看样子要爬到禁山那边估计要费些时日了,正想着,山下一处森林中传来一声巨响,怪兽?野人?我愣了下,这边的几重山都是有人家住的,野兽早已被驱逐出去,那会是谁?

我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走了进去,穿过一层层树林,隐隐约约看清一个伟岸的身影坐在那儿,半屈着腿,头靠在树上,一头蓝发在风中轻轻扬起,如诗画般。我骤然明白好奇心会杀死猫这句真理,居然又碰到夜锁了,我脚顿了顿,甩头离去,我可没这个闲功夫去应付一个随时随地想杀我的人。

批言(2)

没走几步,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声响,转头一看,他已经倒在地上,我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些武侠片死人的片断,他该不会练功走火入魔挂了吧……我连忙走过去,蹲到他面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吸是均匀的,看样子只是睡着了,哪有人睡觉和死了一般的,真是个怪人!

我心里这样想着,但眼球却仍停在他的脸上,完美的轮廓弧线,有些邪魅的剑眉,长长的睫毛覆在紧闭的眼上,高高的鼻梁,淡红的双唇,干净的面容……就是这样一张充满致命吸引力的脸,却是与皇家为敌自据一方、自立为王,按说皇家应该容不下他的,但整个夜山却一丝风雨飘摇的痕迹也没有,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好久,我的视线才从他绝美的脸上转移开来,开始凝视周围的环境,他的脚边立着一块碑,刻痕深深,已是有点年代,夜山的人都挺喜欢刻碑的,还喜欢藏在旁人轻易看不到的地方……

我走到碑前,上面刻着十六个字,早就知道镜国的文字挺繁锁的,以前在地牢中虹衣死士们也曾教我一些,所以才看得懂他们立的墓碑,但再看眼前的碑,文字跟狗啃似的,我只认识十六分之一,对,只认识个“蓝”字,因为虹衣死士们教过我写自己的名字,除了这个字,其它的我真是要翻白眼了……

“在看什么?”身旁的人动了下,我吓了一跳,他什么时候已经从地上坐起来,半靠在粗壮的树上,如白雾的眸子盯着我。

“我可没打扰你睡觉!”我瞪了他一眼,我都没打扰他,他居然突然爬起来吓我。

批言(3)

“可你在我身边蹭来蹭去,我还睡得着吗?”他冷冷一笑,透着股冰冻的戏谑。

我低头一看,可不是么,我的蓝麻衫正搭在他的腿上,因为蓝麻衫肥大,我自己也没察觉,我一收裙摆,自知理亏地撅了撅嘴。

“这十六字批言,觉得如何?”他眼眸扫了扫碑文,似有所指地问道。

“你写的?很难看。”我实话实说。

“我指的是碑文!”他的脸上露出一丝鸡同鸭讲的不满。

我又认真地看了一遍碑文,然后无奈地冲他叹了口气:“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你不识字?”

“你如果一生下来就被囚禁于地牢还会识字那就是天才!”我这话带了一点点目的,可看他的眉头连皱都没皱下,看样子虹衣死士们果真早告诉他我在地牢中的经历了。

“不识也罢。这是我出生时一位大师替我批言的一生。”他淡淡地说了下,眉间隐约露着不甘。

我好奇地看看他,又看看碑文:“这就是你的一生?那你干脆死了算了。”

“你这张嘴还真是胆大……”

“本来就是,哪有人会靠着批言过一生?太荒唐了!”我直言不讳地顶撞他,反正胆大再可怕的结果也就是死嘛,我想我真有几分仙子味道了,连死亡都放在嘴巴当吃饭般简单……

听我如此说来,他的眼里滑过一抹惊诧与欢愉,有些矛盾,白雾般的眼瞳始终看着我,我迎上他的眼神,忽觉他的眼瞳中映出那个模糊的轮廓,是我的面容吗,我吓得连忙收下眼神,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极了,想走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低着头默默地盯着自己脚下的麻鞋,森林上空传来孤雁的鸣声,打破了这一片沉默,我拍拍衣服站了起来。

——7更完——

批言(4)

“我……”我想说些什么道别的话,可一想自己是要去他的禁山,便道,“罢了,我没什么想说的,走了!”

“要去禁山,单凭一双细足?”他冷冷地说道,我惊讶了下,他怎么知道我去禁山,可转念一想,只有这边是通往禁山,他知道也不足奇怪,于是我直言说道:“没关系,我是决定走一些时日的。”

“我带你去。”他突然走到我面前,我怎么都没看到他什么时候站起来的,一点声响都没有,这武功也太深不可测了,就是不知道轻功是不是好得可以带着人还能飞过几重山,万一半路掉下来怎么办,我怀疑地围着他转了一圈,然后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清脆地说道:“你先飞一个给我看看!”

只感觉他的身子一丝微颤,紧接着身边的树轻轻颤动,我整个人已经被他拦腰抱住飞起,是觉得我刚才的话侮辱了他的功夫吗,居然飞这么高,有本事再飞高些呀,我就不信你是直升飞机,我不屑地白了他一眼。

没想到这么小小的一个白眼也被他撞见了,只听他轻笑一声,眼中没了平时那抹刻意隐藏的无奈,挑眉要挟我:“你信不信我扔你下去?”

“你知道我……”我又想顶撞他。

“我知道你不畏生死,可是这么高摔下去会很疼的。”他边说边轻轻放松了我,一听“疼”这个字眼,我立刻害怕地抓住他的手,一边再赠他一记白眼,他又似得意地笑了声,手一甩继续前进。

凝视着他嘴角毫无杂念的绝美笑容,不知道为什么,被他紧锢在怀中,我丝毫没有害怕,反觉安全得紧。

批言(5)

他忽一松手,我却像只初学飞翔的雏鸟,那么害怕。料我看他太久,他转眸,我有些心虚地低下头把视线转向别处。

“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你为什么叫夜锁?”停在一处山头休息时,我问道。

“我的一生都被锁囚在那十六字批言上。”他坦诚说道。

“那十六字到底是什么?算了,看你的样子也不肯告诉我,当我这句没问吧!”反正我已经把那碑文的狗啃字印在脑海中,等回去有兴趣时好好借两本书来看看,不就清楚了。

见我非常认真地自问自答,他白雾般的眼瞳暗隐笑意,嘴唇轻轻扯了扯,什么话都没说。

我竟没有想到在日暮之前就已经到了禁山,我挣脱开他的怀抱,一路跑下山,忽听几声虎叫,我喜悦地大叫起来:“虎大!虎二!虎三……虎小六!”

虎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我眺望着四周,一头纯黄色的老虎站在藤蔓后半探着身子,然后虎影多了出来,六只老虎朝我飞快地跑过来,一只老虎走在最左边慢吞吞的,脑袋晃来晃去,我立刻扑了过去抱住它,用脑袋蹭着它的脑袋,看着它左眼中布满了血丝已经没有任何视线,我心中一阵心疼:“虎大……”

虎大眨了眨眼,用仅剩的独眼盯着我然后慢慢伸出舌头舔着我右脸上的三道疤痕,我吃吃笑起来,扶住它的脑袋:“好痒呀……”

“你此刻倒像夜山的姑娘……”他站定在不远处,顿了顿,继续道,“你平日那世事无所谓的眼神实在让人可恨!”

“我不是你们夜山的姑娘,我痛恨夜山!”我回击了他。

批言(6)

他便沉默地不再说话,虎兄虎弟先见他时还有些害怕,后来经我一番“开导”,终于对他少了些怕意与敌意。

我和虎兄虎弟亲昵了一会儿,忽然发觉夜锁不见了踪影。

他是走了吗?为何也不说一声,这般想着,我的眼睛已经骨碌碌地四处打转,却见他在一处绿蔓遮掩的半山处坐着,靠着山壁依是那副如释重负般的沉睡,他该不会有渴睡症吧,似乎到哪都能随时随地睡着。

我抓着藤蔓轻手轻脚地爬上去,这里是个凸出的山石平台,我放开藤蔓,走到他身边,他闭着眼斜靠在山壁,手中拈着一朵七彩的花朵……

我大叫起来:“那花有毒!快丢掉!”

他眉毛轻挑了下,缓缓睁开眼,看着手中娇艳欲滴的花朵诚言道:“很好看。”

“好看的未必就好,那是有毒的!”我一把弹掉他手中的七彩花朵,从小生活在夜山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花飞落地,碎成一片片,这花就是这样,一旦花瓣打落,立刻犹如被烧般化成花炭……

夜锁颇有兴趣地看着花灭的过程,半晌才道:“我第一次见。”

听他这般说来,我回想一下,确也如此,我并未见除禁山外还有山上生长这种花朵,我又问道:“那你从未来过禁山吗?”

“或许小时候来过,已记不清了。八年前我登位时,因一些风波便毁了这里,也禁了这座山。”

“登位风波?”我对这个话题比较有兴趣。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锋,问道:“你怎知那花有毒?”

“我吃过呀!”我坦然地笑了笑。

批言(7)

知道他并不想说八年前的事,我没再问,走到他身边坐下,双手抱着蜷起的双腿,见他眼中惊愕了下,我笑道,“以前我也是见那花儿好看,所以没怎么想就吃了下去,然后肚中疼痛难当,嘴中不停吐出黑色的血……”

他白雾般的眼中愕色更浓,想起那段时光,说快乐也平淡,说不快乐却也舒坦,与虎为伴八年,这种回忆的感觉挺奇怪的,本不想再说下去,见他好奇,我只好满足他:“万物相生相克,当时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后来干渴难奈,喝了那七彩花旁边一朵黑色奇丑的花朵的花芯杆液,毒竟慢慢解了……”

夜锁眉宇间的神色轻动了下:“你就是这般长大的?”

“嗯!”把以前的事第一次说与人听,心情甚是复杂,他沉默不语,也不知他心中在想什么,我牵强地笑了笑,转移话锋,“所以呀,这就是大自然教我们的哲学,好看的事物并非真好,它有剧毒。”

“好看的事物……是毒。”他深凝我一眼,视线无焦距地飘向远方,低沉地重复着我说的话。

他在想什么呢?把漂亮的手指握得那么紧……看着他,我心里生起一个声音,他长得如此绝美也是剧毒,朗月心甘情愿服下的剧毒。

他蜷起单腿,一手靠之于上,明蓝的发丝在风中轻晃,干净的脸庞没什么起伏的情绪,配着黑袍与披风,让半坐在那儿的夜锁整个人看起来就像画卷中的人,美得有些不像话……

我们一直和虎兄虎弟呆到晚上,夜锁不知从哪弄来一堆树柴燃烧起来。

中箭(1)

“你不回去没事吗?”我问了问,他摇摇头,我也没明白这到底算什么意思,他坐在火篝对面慢慢烤着一只野鸡,接过他递过来烤好的熟肉,香气四溢,“尽管有些薄焦,不如烧烤,但也算人间美味,如再加点酱料简直美得没得说了……”

“烧烤?”

“对呀!”我没注意到他语气中的一点疑惑,径自被烧鸡的味道吸引得直流口水。

“你说朗月做的那东西叫烧烤?”他状似很平静地问道,我刚入口的肉就卡在了喉咙口,难道朗月没告诉他吗,还是我没和朗月说清楚那是烧烤吗?我眼珠子转了转,忙道:“对呀,朗月说那是烧烤。”

“她说那就叫熟肉。”他还是很平静地说道,我咬了咬唇,道:“哦,那就是——名熟肉,字烧烤……”

估计听到我这个解释他该气得七窍生烟了,可没料到他竟没再追究,反倒问道:“今晚就睡这里?”

“嗯,你可以先回去的。我还想和虎兄虎弟多呆些时日,说不定不回夜山了。”

“你想与虎作伴一生?”

“也不是呀,等过些日子,我就去浪迹天涯。”我倏地想起流玉,想起他那句“我愿意为你永远空着王妃的位置。”

“睡吧!”一件黑色披风落到我的身上,我瞪了瞪对面已经躺下的他,不满地撅起嘴,我都没吃完居然就让我睡,真是个没人性的家伙。

3、中箭

醒来是被虎大舔醒的,篝火已经灭了,夜锁也不知去向,周围安静得好像我仍在山间虚度的那段光阴,若不是身上这件黑色披风,我倒真以为我未曾离开禁山,从未遇到过朗月父女……

中箭(2)

虎大用脑袋轻轻顶了顶我,然后向一边走去,我连忙站起来,径自问道:“虎大,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虎大继续朝那我曾熟悉无比的地牢石门走去,我苦笑一声:“你是要我回味囚牢中的时光吗?”

越走近石门,里边的回忆越一幕一幕地朝我袭来,婆婆无微不至的关怀、赤衣叔的冷漠、黄衣叔的快嘴、紫衣叔的粗犷……可惜地牢已毁,不然我可能会进去往返一下自己曾经的童年时光,正想着虎大突然大叫一声,把我吓了一跳,转头看它,它却打了个哈欠,满是慵懒的睡意,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吓人了。我继续向前走去,手刚能触及石门的断椽残壁,脚下忽然像撞到什么东西,我刚要察看,不懂从何处飞来一块石头落到我脚前,一只捕兽夹就真真实实地现出草丛,生生地咬住那块石头……

怎么会有人在这里安捕兽夹呢,我还没来得及细想,忽然对面的石门断隙中飞出密密的细箭,迎面朝我射来……蓦地,一个身影拦在我面前,抱着我跌倒在地滚了几圈,石门箭还是不停地飞出来,飞落到地上,居然有人利用石门和捕兽夹作机关,如果踩上捕兽夹的是我,此刻我怕早已经成为马蜂窝了。

“呃……”抱住我的身影突然痛苦地呻吟了下,我的视线立刻从飞箭转移到他身上,只见他的右臂鲜血淋淋,一只箭深深地插在他的右膀上。

“你的手臂……”

“死不了!”夜锁艰难地撑着地半坐起来,牙关咬得紧紧的,见飞箭不再射出,突然尖锐地问道,“是谁让你来禁山的?”

中箭(3)

“啊?你的意思是这机关是冲我来的?”我惊愕地叫道,想想也对,定是虎大看见有人在这里徘徊,所以像当年虎姨一样,带我去看,可这次看到的不是墓,而是捕兽夹与飞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