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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一个经常在山间行走的猎人,没人能在野兽出没的地方安设这些,而唯一知道我会来这里的人就只有索木郎大叔。可是为什么呢,索木朗大叔为什么要我送死呢?

“是索木朗对不对?”见我沉思,他已经猜到了。

“不可能,不可能是大叔,他没有杀我的理由!”我大叫起来。

“有!他杀你的理由很多,却没有不杀你的理由!”

“为什么?”

“别问那么多了,先把我箭拔出来,可能有毒,我们必须尽快回去。”他的脸瞬间惨白,豆大的汗珠沿着前额滚下,右膀上的血越来越多。

“不要!我怕疼!”我摇晃着脑袋大叫起来,身子本能地向后退去半步。

“箭在我身上,你怕什么疼?”他嗤笑出声,好像我说了句多愚蠢多可笑的话,但嘴唇仍在疼痛地颤抖。

“我当然是怕你疼!”我不假思索地说道,电视上常放的,拔箭疼得都能让人昏死过去,万一他死在这里怎么办。

他一愣,怔怔地看着我,突然笑了声,然后坚定地说道:“让你拔就拔!”

似乎从来禁山开始,他喜欢上了笑,或无奈或满足,都无尽绝美,仿佛这个才是真正的他。

“那,那好吧……你咬我的手!”呆了须臾,我毅然把左手伸到他的嘴前,右手握住了那支箭,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那没入皮肉中的箭端,我感觉到自己在浑身颤抖。

中箭(4)

忽觉手上凉凉的,我诧异地转头一看,他竟在轻轻吮吻我的手背,见我看他,他立刻闭紧了唇,白雾般的眼珠子不自在地转向别处……

这个时候也顾不了那么许多,我冲他释然地一笑,然后把注视力集中到箭上,像在宽慰他又像在给自己打气:“我拔了,我真的拔了……我真的拔了哦……”

“啊!”随着一点鲜血喷到我的脸上,我的手被他轻咬了下,但很快,咬又变作了吻,我分明感觉到那吻是颤粟的,他一定很疼,却又不想咬疼我,我抽出手拿过那件黑色披风准备撕成条给他包扎伤口,却怎么都撕不破,可电视里的那些人撕被单撕衣服都一撕就破啊,看来电视中的道具果然都不值钱,质量普遍太差。

好不容易把披风撕碎了,我小心翼翼地包扎住他的伤口,然后把他的手搭在我肩上,慢慢扶他站起来,看着高耸的群山,我无奈地说了句:“怎么办,我不会飞。”

“呵呵……”他惨白的脸上瞬间挂起一丝笑意,一手伸进怀中掏出一支短玉笛,放在嘴里轻轻吹起来,旋律好听极了,或沉或明的音调在幽凹的山谷中格外地清脆响亮,让人不禁听得有些着迷,他吹了一会儿便气力不足,声声硬咳,我不忍,连忙抓过玉笛,“你在求救吗,我替你吹。”

“你懂音律吗?”

“不懂。”我想了想,虽不服气但还是把玉笛还与了他,谁让我是五音不全,整个一音乐盲呢。

好久好久,从外山飞下七道彩色的身影,是虹衣死士!他们一见是我搀扶着夜锁完全惊呆住了,片刻才从我手中接过他,那场景和流玉离开我时有些相像,但这次,我会和他们一起离开。

伪戏(1)

1、伪戏

我以为虹衣死士会带着伤重的夜锁回宠月楼,但他们却直奔另一个方向——书楼,几个正在打扫书楼的侍从见夜锁被扛着进来,吓得脸色惨白,稀哩哗啦地跪了一地,赤衣把夜锁小心地放置在床上,向那些侍从下令:“去打些水来,再请密医过来,这事不得声张!”

“是,是!”侍丛慌慌张张地退了下去。

“赤衣,将索木朗杀了,宠月楼禁足!”夜锁突然抓住赤衣叔的手,口齿有些模糊地说道,他伤口周围已经开始慢慢变黑,真的如他所言,中毒了。

“不行,大王,这时行动会前功尽弃的,等过些时日自然会见分晓。”赤衣叔眉头紧皱,说着一些我听不太懂的话。

“那……让龙儿留在书楼中,不能出去……不能再受伤了……”夜锁似在自言自语,那句龙儿听上去就熟络得好像一直都是这么叫的,可这却是第一次。赤衣踌躇了下,看看我,才长叹道:“我知道了,大王。”

赤衣叔和夜锁再说了些话,才站起来对紫衣叔说道:“先把索木朗囚禁起来,罪名定为私闯禁山,其他勿需多说,宠月楼那边暂时不作任何安排。”

“是,明白!”紫衣叔听完匆匆退了下去。

我在旁拉了拉赤衣叔的袖子:“大爹爹……”

赤衣冷冷地看着我,半晌才化为几许无奈、几许疼爱,问道:“你没受伤吧?”

“我还以为大爹爹再也不理我呢……”我激动地抱住了他。

赤衣叔无奈地叹口气,拍拍我的背,道:“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拼命地想化解,到头来仍是没法抗天命,可怜的孩子……”

伪戏(2)

“什么?”我抬头不明就里地盯着赤衣叔。

“没什么,从今往后你就住在书楼里照顾大王,不要和旁人说起大王受伤。大王一直有密医医治,这些天可能会发生些事……”

“我不明白。”

“你会慢慢清楚的。”赤衣叔又叹了口气,一个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抱着医箱走了进来,向赤衣叔点点头,见到我时眼里竟然流露出惊诧的神色,又看看冷漠的赤衣叔,才坐到夜锁床边诊脉起来,黄衣叔在旁急急地说道:“大王膝下无子,可不能重蹈覆辙,八年前的事万万不可再来一遍,千佐塔,你可一定要治好大王……”

“黄衣,千佐塔是先王最信任的神医,你就不要再打扰他了。”赤衣叔打发走了黄衣叔。

忽然,一个侍从慌慌张张地捧着水盆进来,跪在赤衣叔面前,说道:“朗月姑娘在外要求见大王,还问我拿水盆怎么回事,我吓着了,什么都没敢说就跑了进来。”

“她现在在哪里?”

“就在楼下,被黄衣死士拦着,可她就是不走。”

“娇龙,去打发她走,别直接告诉她大王受伤严重。”赤衣叔话中有话,别直接告诉?是要我暗示朗月吗,朗月是夜锁的妻子,为何要如此设防呢,看着赤衣叔凝重的表情,他并不想解释给我听,我只好点点头,转身离去。

我刚走到楼下,正在与黄衣叔纠缠的朗月立刻扑上来抓住了我,焦急地说道:“大王呢,我要见大王,他为什么要把我爹抓起来,我爹从来不敢私闯禁山的呀!”

伪戏(3)

想着赤衣叔的话,我只好拉着朗月坐到一旁的桌边,说道:“大王在和虹衣死士谈事,不便见你。至于索木朗大叔,我只听赤衣说他私闯了禁山,具体怎样我也不懂。”

“那你怎么从上面下来了呢,大王的书楼从不让姑娘进的。”朗月语气间似乎更关心这个问题,吃味得很。我咬了咬唇,按着赤衣叔的交代,漠视她语气中的醋意,道:“大王他没什么,这两天他可能都要呆在书楼里。”

“为何?”朗月急得跳了起来,

“朗月,你究竟想要知道什么?”恍惚间,我已经脱口问出自己心底最疑惑的东西,黄衣叔从背后扯了扯我的衣袖,我才转过神,朗月倒并未注意黄衣眼中的诫告,只道:“我只想知道大王怎么样了。”

我看着黄衣叔,只好按部就班地说道:“他,有你这般念着,也该好的。”

我这样说摆明就是说大王现在的状况不好,朗月明了,惊呼:“娇龙,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别多疑了。”

朗月警惕地看了我片刻,拘色正言:“娇龙,你可是我的好姐妹,不能有事瞒我。”

好姐妹?她视我为好姐妹?我心中一疼,那为何索木朗还要害我,这盘根错节的一环连一环,我到底该从何处而解。若不是心中疑惑索木朗害我之由,我也不会配合赤衣叔虚伪地演出这场戏,可是朗月真是拿我当好姐妹吗?是不是猜错了什么,或许朗月并不知情,又或许连索木朗大叔都是无辜……他既已救我,又何必害我?!

“我知道了。”我低声说道,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霸吻(1)

“那好,我先去给爹爹打点一些,省得他在牢中吃苦受累。”朗月站起来离开了书楼。

望着她的背影,回想起那个曾经在大婚当天甜羞的女孩,我突然充满了犯罪感:“三爹爹,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呢,她是大王的妻子呀!”

黄衣叔听我唤他三爹爹,脸上顿然浮出明朗的笑意,拍拍我的肩宽慰道:“小娇龙,你自小与人接触甚微,根本不知人世间的艰险狡诈。”

怕会有些人来书楼求见大王,黄衣、橙衣、绿衣、青衣叔们索性都守在书楼门口,拦截那些好奇的人群,以便让大王有个安静的环境养伤,可这样不等于间接告诉别人大王出事了嘛。

我实在不明,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2、霸吻

千佐塔医术高明,他说箭毒不是夜山人惯用的毒,而是越城的宫中之毒,解毒也必须用宫中解药,好在千佐塔年轻时曾做过御医,解药他也备存了些,夜锁的病情便从刚开始的昏迷到现在已经能自如说话了。

我隐约觉得这里盘绕着一个大阴谋,但却不知道是什么。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瞬间便无处寻觅,而是尚未相遇就注定无法相聚……”我举着一本书在夜锁的床前装模作样地踱来踱去,高念着泰戈尔著名的《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床上的人发出一声轻笑:“尽胡诌,书中哪写那些,你不识字还尽编些胡言乱语。”

霸吻(2)

我撅起嘴不满地指着满梯的书抱怨道:“你看看大爹爹给我报的这些书名,除了策略战书之类,不是歌颂亲情就是赞扬友情,为什么都没有传扬爱情呢?”

“胡扯……”

“才不是胡扯!不然你为什么娶亲呢?难道不是因为爱情吗,爱情是两个人能白头偕老的保证呀!”说到这儿,我探到床前,望着床上频频轻笑的人佯装八卦地问道,“说说看,你和朗月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初吻?去过哪些浪漫的地方?”

他倏地收敛起笑容,怔怔地看着我,然后把头朝里侧着,干吗不高兴,我装这么八卦还念诗给他听,就是想让生病中的人心情好点嘛。

于是我扯扯他探在被子外的手:“喂,你在害羞?你放心,我保证不会说出去……就透露一点点,让我也有点爱情经验,看你那天在酒宴上洒酒的一幕,我敢肯定你一定是个情场高手……说一些说一些!”

“够了!”我扯他的手突然被他反握住,紧得跟抓一样,他不满地大吼把我吓了一跳,想抽出自己的手却怎么用力都抽不出。

我皱起眉头嗔道:“你把我的手抓得好疼,放手!放手!就算你是我救命恩人也不能这样!”

他的手一颤,蓦地松开了,只听他轻咒了声,这时千佐塔端着药和赤衣叔走了进来。

我扶起夜锁,把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然后喂他喝药,这些日子以来,我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照顾,他是因我受的伤,我能表达抱歉和感激的方法也只有这样。

霸吻(3)

赤衣和千佐塔站在床前静静地看着夜锁喝药,他的眼始终闭着,脸上隐约还留着刚才残留的怒气,任我一勺一勺地喂,单闻味道就知道那药很苦,可一直以来,没见过他皱一皱眉。

屋内安静了好半晌,赤衣叔突然道:“大王受伤已经半月余,为何迟迟不见那些人行动?”

“朗月已经是颗摇摆不定的棋子,我们这一步将计就计走得有些荒谬了。”千佐塔正睨夜锁一眼,正襟说道。

夜锁未说什么话,赤衣和千佐塔也没了声响,屋子内忽又默静起来。

“我不知道你们在商量什么,但我很清楚,朗月很爱大王,你们低估爱情的力量了。”我插话进来,为朗月抱不平,他们始终觉得朗月应该在夜锁受伤时做些什么,但爱情足以让朗月失去一切理智。

夜锁靠在我肩上颤了一下,微睁开眼,白雾似的眸子盯着我,我顿觉脸上有些发热,忙道:“我说错了吗?”

“没说错,是她爱错了。”夜锁又闭上眼,冷冷地说道。

“为什么,你不爱她?”把最后一勺药喂进他的嘴里,我问道。

“娇龙,你去打些水来给大王洗脸。”赤衣叔开口道,打水洗脸一直是侍从的工作,遣我去摆明就是有事瞒着我,但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离开顺便把门给准备“密谋”的他们关上。

刚到走廊里就见一侍从端着水走过来,我连忙上前接过:“我端去就可以。”

走到门口,我就听千佐塔的声音传来,果然在密谋,我附耳倾听。

霸吻(4)

“前皇与先祖定下的一纸皇榜不会骚扰夜山的世世代代,可夜山向平原扩增的意图已经威胁到他们,当今皇上也早有收掉夜山的意思,八年前大王的登位之乱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们借着悼念的借口闯上夜山,若不是我们用囚犯作诱,夜山早就没了!所以,这次我们必须先发制人,让皇上不敢再侵犯我们夜山。”千佐塔说道。

怪不得当年流玉会被抓来地牢,他肯定是要替他的父皇铲平夜山,夜山居然和皇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婆婆,是朝廷和夜山斗争中被作为诱饵的牺牲品,我大概可以猜出我曾认为身份不普通的囚犯多数是朝廷的一些官员家眷……

突然间,我似乎知道了困惑我十四年之久的真相,婆婆、地牢、囚犯、狱卒……一瞬间重叠错乱的画面全部朝我袭来,我身子有些支不稳,只能靠在门口继续听他们的谈话。

“话虽不错,可索木朗行事一向谨慎,这一次要不是娇龙突然出现,他也不会方寸大乱,草率暴露自己的。”赤衣叔冷冷地说道,原来索木朗是皇家派来夜山的奸细,那朗月呢?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索木朗想把女儿作为一枚棋子安排在我身边,我便随了他的心,只是我没想到他会那么着急对龙儿下手。”是夜锁略显气力不足的声音。

“万事皆输情,就如娇龙所说,朗月太爱大王,娇龙本也是索木朗无意中一箭射到的棋子,可惜他输就输在太疼女儿,朗月想为那十六字批言而除掉娇龙是必然的!”赤衣叔说道。为十六字批言除我?难道那批言中还有我存在吗?

“大王的十六字批言只有甚少人知道,朗月怎么会……”

霸吻(5)

“千佐塔,你忘了有次索木朗打猎经过那片森林,碑文就刻在那,当时我们正商量事情,索木朗看到那块碑便匆匆忙忙地走了。后来紫衣打趣地问他那天去过哪,他为了掩饰竟然说从未出去过。从那以后,我们才对索木朗起疑……”

“赤衣的谋略与谨慎果然是天下难寻,千佐塔佩服!”

“大王,接下来该怎么做?”赤衣问道。

只听夜锁顿了顿说道:“朗月感情用事,行事作为不在我们掌控中,既然这样,我装病于她看,让她知道唯有宫中解药能解此毒,如此一来,她向朝廷求救,朝廷必有行动,我们正好可以反击当今皇上。”

“大王心思缜密、英明果决,属下自愧不如!”赤衣叔和千佐塔双双说道,接着传来的像是下跪的声音。

他们居然想用朗月对夜锁的爱去反击朝廷,那朗月的爱不就成了一个可悲的笑话了吗?虽然我不知道朗月为什么仅凭一个十六字批言杀我,但她的爱却是没人可以反驳的,利用一份爱来成全阴谋这不是太过残忍了吗……我现在终于懂得为什么夜锁在酒宴上抱住朗月的那一刹那眼底流过无奈,原来他根本不爱朗月!

“砰——”正想间,竟没发觉水盆已经从我手中滑落下去,门被打开了,赤衣叔一脸复杂地看着我:“你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听到,你心性善良、单纯……”

“我听到了。”我语气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打断了他的话。

“娇龙……”赤衣叔紧皱起眉。

“赤衣、千佐塔,你们先出去。”夜锁半坐在床上,平静地看着站在门口的我,没显一丝惊慌,反倒很坦然,赤衣叔与千佐塔向他半跪一下,便退了出去。

霸吻(6)

水盆中的水漫了一地,我踩着水慢慢走到床前,扬起手狠狠地甩给他一个巴掌,他也毫不退避地接受了,我冷冷地说道:“这一巴掌是我为婆婆和无辜死去的囚犯们打的!因为你的身份是夜山大王。”

“啪!”我又打他一记,他还是没躲,“这一巴掌我是为爱情打的,因为你的身份是朗月的夫君,我看不起你这种随便利用爱情的下三滥!”

“打够了?”他默然地说道。

我放下手,说道:“嗯,你可以杀我了。”

“理由呢?”他挑眉一笑。

“你不是一直想杀我吗?朗月为十六字批言杀我,你也一样!更何况刚才我窃听了那么重要的机密。”我冷静地分析,他眼里流过一丝惊愕,我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没错,那十六字批言中必定有我,所以他和朗月才会想杀我,只是各自的目的不同罢了。

他怔怔地看了我一会儿,突然伸手把我抱入怀中,头枕在我的肩上,手抚着我披散的蓝发,带着几许赞赏地说道:“龙儿,你真是冰雪聪明。”

“告诉我,批言到底是什么?”

“不行,以前是不想说,现在是不能说。”他喃喃地说道,嘴唇轻轻地吻着我的发丝,我身子一颤,他又问道,“为什么觉得我会杀你?你的命都是我救回来的……”

“我怎么知道那是不是你的阴谋,你或许早就知道索木朗布置的机关,你假装救我让自己受伤,这是你将计就计、计中计的一步……”

我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他堵在了喉咙口。

霸吻(7)

我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个突然覆上我嘴唇的人,漂亮的双眼紧紧闭着,柔软的双唇像是在霸道地惩罚我,吻得我的唇生疼,片刻,他才睁开眼睛放开被吻得有些缺氧的我:“现在你可明白了?救你,是舍不得你死;当初想杀你,是怕……像此刻一般情不自禁。”

我浑身一颤,这算是表白吗?我随即问道:“你第一次见我就知道自己会爱上我吗?”

他明白我要问那十六字批言,双手松了松,又紧抱住我,在我耳边低咛:“龙儿,我要你!嫁给我!”

何必避重就轻呢,我在心里苦笑,然后挣开他的怀抱:“可我没办法爱上你——一个为保夜山害死囚犯、一个利用感情的阴谋家。”

“我不爱朗月!”他坚毅地吼道,眼神如此笃定,仿佛想要把自己的思想一瞬间全部灌输于我。

“那更可耻!利用一个爱你的人完成你们的阴谋太卑鄙了!”我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我何必这么激动,他的阴谋与我何干,他的爱情观念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见我走向门口,他倚头重重靠在床栏上,颇为落寞地问道:“你要离开?”

“在你伤势复原前我不会离开的。”我淡淡地说道,本想就这样出去冷静一下,但还是说了句,“留朗月一条命,看在她爱你的份上。”

“我答应你。”他急急地答道,答应我做什么呢,都已经决定的阴谋,伤害还是会伤害的。

3、如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