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飘飘,干净的禅房中周惜若躺在床榻上,她面色依然苍白,她看着窗前一笔一划认真写字的那一抹儒雅身影,微微含笑:“我曾想,天下若有十分才。天下学子们占了七分,温相定占了其余三分。”

温景安停了笔,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纸上的墨迹,耐心等着纸上的笔墨干了这才折好放入信封中。

他回头不禁摇头轻笑:“三分才?娘娘谬赞了。我只是个书生而已,未出仕途之前只懂得读书写字罢了。出仕之后又因固执得罪了不少人。所谓的才华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周惜若拢了拢身上的薄衾,缓缓道:“整个齐国都知道,温相大人一心为民,革除弊病。是齐国的栋梁,是大大的好官。”她说着顿了顿,忽地自嘲一笑道:“齐国第一相国大人,如今却为了我欺瞒圣上,委身在山寺中为我写递给皇上无关痛痒的信。”

温景安看着她眼底的自责,心中轻叹一声,坐在她床边椅上,轻声道:“在天下人心中我温景安是什么样的人与我有何干系?可在我的心中,你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周惜若心中动容,抬头看着他,不禁哽咽:“温相大人…”

眼前的温景安面目清俊,神色柔和,他总是如此,默默无闻站在远处看着她欢喜看着她悲伤,却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一次次站在她的身边。

“别哭了。好好养伤,伤养好了才能尽早回宫。”温景安道。

周惜若点了点头,轻声道:“这次太险了,险险瞒过了皇上,若是他日皇上发现我…”

她忽的说不下去。蓦然回首,她发现她心中藏着越来越多的秘密,一桩桩一件件都无法对龙越离说出口,也无从说起。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她变得这么心机重重,变得这么瞻前顾后,无法坦诚…

“别想太多了。”温景安见她脸色煞白,连忙阻止她继续胡思乱想。

周惜若疲倦地轻叹一声:“是啊,不想了。”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晴秀的声音:“娘娘,那人要见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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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回宫

更新时间:2012-9-29 16:53:31 本章字数:3263

周惜若微微一怔,自从她被玫黛儿所伤之后,晴秀便只称他为那个人。孽訫钺晓她的明眸掠过一丝倦怠,淡淡道:“与他说本宫累了,正在歇息。改日再来吧。”

晴秀利落地应了一声,退了下去。温景安看着周惜若清丽瘦削的面容,欲言又止。

他终于问道:“你为什么不见他?我不得不说一句公道话,这一次你受伤虽因为他,但是谁也没料到玫黛儿这么狠毒突然发难。这是无法预料的事。再说…”

他忽的住口,心中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把她受伤之后邵云和所做的事一一告诉她。

周惜若神色倦然:“不是因为玫黛儿。而是我与他终究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帮他,以前有我自己的考量和苦衷,如今看来还是远远离了他才好。悛”

温景安顿时沉默。许久,他轻叹一声,起身告辞:“你好好养伤,过年之前应该可以回宫。至于邵云和,你有空还是见他一面,当面说清楚吧。”

周惜若沉默地点了点头。温景安便告辞离开。禅房中又恢复寂静,周惜若终于伤了元气,默默躺了一会便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到了傍晚,她睁开眼,晴秀进来伺候她更衣梳洗。这一日天色居然放晴,傍晚还能见到天边隐约的霞光。周惜若在床上躺了近十日,一见天色好,忍不住对晴秀道:“扶我出去走走。慨”

晴秀见她气色好多了,遂为她加了一件衣衫扶着她走出了房门,向寺后清净的小路走去。山寺清幽,周惜若走走停停,虽气虚体弱但是出了一身汗倒是令精神更好。山寺路边的雪未扫,又因人迹罕至而分外雪白,看起来煞是可爱。路边松柏翠得浓郁,赏心悦目。

周惜若边看边赏,忽地看见远远的空地上站着一抹修长挺立的玄色身影。她脚步不禁一顿,晴秀抬头看去,惊讶地失声道:“他怎么还在这里?!”

周惜若看了她一眼,晴秀吐了吐粉舌,道:“娘娘勿怪。奴婢以为他等不及就走了,没想到他竟在屋外等了这么久。”

周惜若看了雪地中孤冷的身影,转身淡淡道:“回去吧。”

晴秀又看了一眼,皱眉道:“娘娘,来不及了,那人看见娘娘了。”

周惜若回头,只见邵云和从天地一片雪白缓步走来。他今日身上穿一件暗红色廷尉服,腰间悬着一把宝剑,脚上穿着及膝的马靴,外罩一件玄色锦面披风。暗红妖娆,玄色肃冷,他俊美白皙的面容越发清晰如墨画描摹而出。

他缓步走上前,玄色披风随风轻轻拍动,犹如张开鹰的羽翼,锐气犀利。

他走到她的跟前,仔细看了她一眼,微微皱眉:“可好些了吗?”

周惜若垂下眼帘,淡淡道:“好多了,多谢邵相大人关心。”她这一低头看见他马靴上泥土点点,知他是从骁风营赶了过来,心中滋味复杂。

她退后一步,道:“天色不早了,邵相大人还是回京吧。”她说着由晴秀扶着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等等。”邵云和在身后低低唤了一声。

周惜若并不回头,只道:“邵相大人还有何吩咐?”

她的冷漠疏离就如一堵无形的墙将他隔开,半分也亲近不得。邵云和看着她清冷的背影,眸色一黯,上前将手中的木盒交给了晴秀。

“这是两支雪莲,我派人刚从天山寻回,得来不易。一支交给皇上算是圆了你出宫的谎,另一支你且留下,伤好后便可服用。”他道。

周惜若心中一震,不禁回头看向木盒。乌沉沉的木盒平凡无奇。晴秀忍不住打开,只见在木盒当中盛满了半盒的冻土,而冻土上盛开着两朵雪白皎洁的雪莲花。

“这是并蒂双生雪莲!”晴秀忍不住吃惊道:“听说这种雪莲五十年才会开花!”

周惜若看着沉甸甸的木盒,忽地觉得自己的心也沉甸甸的难受起来。她合上木盒,对邵云和道:“多谢。”说着慢慢走了。

晴秀见她竟不要自己搀扶,急忙追上前去。弯弯曲曲的小径尽头,她身影慢慢消失,渐渐的,再也看不见。

安王病重,几次在生死关头徘徊,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们想尽一切办法,终于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可安王终究是年事已高,这次被刺伤了元气,缠绵病榻再也不见当年的一代权王的英姿。年终将近,议和之事并没有因为狄国人捣乱而中断,反而因为此事秦国使臣们不敢再耽搁,与龙越离拟定了盟约,匆匆回了秦国。

周惜若伤好从静安寺中回宫,亲手向楚太后与龙越离奉上雪莲花。

楚太后因为安王被刺一事十分憔悴,看了眼雪莲花,点了点头,算是嘉奖。龙越离只觉得周惜若似又消瘦不少,握了她的手,皱眉道:“不过是一朵花而已,怎么值得你亲自去守?”

周惜若微微一笑:“佛前的雪莲盛开,预示着齐国行天道,得上天庇佑。皇上,你说难道臣妾不该守着吗?”

龙越离想起这战事终于停止,开心哈哈一笑,握了她的手,目光炯炯有神,傲气凛然:“惜若,齐国的盛世就要到来了!”

周惜若唇边含笑,眼底却是缓缓涌起深深的忧色。太平盛世真的来了吗?

周惜若回到云水殿一切如故,宫人们忙着为云水殿四边的宫檐下挂上过节的灯笼,还有手巧的宫女为窗上贴上精致的各种剪纸,红彤彤的贴纸,一下子让殿中充满喜气。

周惜若精神还算好,正听着林公公念着长长的送礼花名册时,便有宫人上前禀报,有几位宫妃结伴前来向她拜见请安。周惜若不愿见了她们,淡淡道:“就说本宫身体欠佳,改日再来。”

正说着这话,宫女又上前道:“虞嫔娘娘奉了皇后娘娘的意旨,拿了过年云水殿该用的份例前来了。”

周惜若听得是奉旨前来,撑起精神吩咐道:“那快些去迎。”

不一会,虞嫔款款前来。她见周惜若面色憔悴,不禁失声道:“怎么几日不见娘娘就又瘦了?这可不成啊,过两天就要吃腊八粥了,娘娘这个样子怎么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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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惜若倚在美人榻上,笑了笑:“许是在静安寺中吃斋菜又彻夜念经,过几日调养调养就好了。”

虞嫔这才放下心来,拿了册子上前,道:“虽知道莲妃娘娘刚刚辛苦回宫不久,但是这年末宫中事情多,所以就不得不打扰了莲妃娘娘了。娘娘过目,这是皇上和皇后娘娘赐给云水殿的东西。”

周惜若接过册子,看也不看递给一旁的林公公,回头对虞嫔道:“虞姐姐办事,本宫放心。”

虞嫔见她这么好说话,禁不住笑道:“看来看去整个后宫上下的妃子只有莲妃娘娘不小家子气。臣妾一路送来,简直被她们气得魂也没了。一个个斤斤计较,简直是要了臣妾的命。”

周惜如见她面上带了疲倦之色,知道她这些事都是吃力不讨好,遂笑了笑,意有所指道:“有得必有所失。”

虞嫔闻言却从鼻孔中不轻不重冷哼了一声,悻悻道:“有得有是失?莲妃娘不知,臣妾这个协理后宫,看起来威风八面,其实不过是跑腿的活儿,还吃力不讨好!当初若知道是这么个情形,臣妾死活都不愿接手。”

周惜若听得她的话中怨气十足,问道:“怎么了?本宫不在宫中这十几天又发生了什么事不成?”

虞嫔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也没什么。只是如今一个个宫妃臣妾都吃罪不起,一个个都是主子!芸仪宫怀了龙种的贞容华自然不必说了,看在她肚子的份上连皇后都要让她三分。明秀宫中的几位不成器的妃子一个个成天在背后无事生,乱嚼舌根。世子妃倒是因为安王一事回去了,但是却还时不时进宫插手,实在看了令人生厌。”

周惜若听得最后一句,皱了秀眉道:“世子妃经常进宫?”

虞嫔眼中神色一闪,附耳过来,低声道:“莲妃娘娘你不知吗?有人传言皇上与世子妃旧情复燃…”

周惜若心中一惊,叱责道:“别胡说!你这话是欺君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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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有女凌瑶

更新时间:2012-9-30 18:19:42 本章字数:3134

虞嫔见她面色严厉,悻悻冷哼一声:“莲妃娘娘别担心什么欺君之罪,如今这消息宫中的人都要传遍了!暗地里沸沸扬扬的,臣妾说两句又不会怎么样。孽訫钺晓臣妾原本就觉得奇怪,这个越卿卿怎么会对宫中之事这么热心,原来背后是有皇上撑腰呢!”

她眼中皆是深深的不屑,呸了一声:“这个狐媚子!成了世子妃还这么不安分!”

周惜若秀眉紧拧,心中只觉得不对劲。龙越离与越卿卿之事理应保守得十分严密,自己也是无意中撞见才得以知晓。而且越卿卿此人不像是能让秘密轻易泄露的女人。难道说…

她越想越觉得头痛。这个秘密是谁泄露出去的?是不小心还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有,越卿卿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虞嫔见她眉心紧拧,知道她心中一定十分不爽快,轻叹一声,安慰道:“娘娘也别生气了。这事也免不了的。皇上那么…风流,越卿卿又守着一个不成器的世子,现在安王又成了半死不活的人,难免她想要另攀高枝。惬”

周惜若闻言想起了越卿卿那双总是含着莫名神色的美眸,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帕子,冷淡道:“好好的正妻不做去做旁人的侍妾,这是攀高枝吗?虞姐姐别小看了她的野心!”

虞嫔听了疑惑问道:“那她当初为何不嫁了皇上?若以当初皇上对她的迷恋,封她一个皇后不成问题。”

周惜若皱眉:“这就要问问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了。诸”

虞嫔想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只能道:“也许当初皇上不如安王世子有权吧。现在皇上年轻有为再想要回头,她实在是无耻啊!”

周惜若虽然觉得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但也随意敷衍点了点头算是赞同了虞嫔的话。虞嫔见她精神倦怠,又与她聊了一会这才告辞退出了云水殿中。

周惜若等她离开,这才召来林公公问起这事。

林公公见她问起,这才据实相告:“娘娘不在宫中这几日谣言才开始传起来的,仿佛一夜之间就这么传开了,听说叶公公捉了好几个内侍去了宫正司问罪,可是越描越黑。都说…”

“都说什么?”周惜若问道。

林公公面上为难,斟酌道:“都说皇上心中最喜欢的还是世子妃,娘娘恐怕要失宠了。”

失宠?!周惜若心中冷冷失笑。难不成越卿卿是为了和自己在龙越离面前争宠才故意让谣言散播?可她那样的人难道只为了这个浅薄的理由就挑起事端吗?还是谁故意在这个时候传出这等流言,让宫中又有了新的谈资?

这事看起来越发诡异了。

“还说了什么?”周惜若再问。

“别的就没说什么了,谣言传得最凶的还是关于皇上怎么私底下幽会了世子妃的艳事。”林公公老老实实地回答。

周惜若再问了几句也打听不到什么新鲜的说辞,于是挥了挥手命他退下,只道:“约束宫中的人别乱嚼舌根,这事事关皇家颜面,宫正司的也不是吃素的。”

林公公这才退了下去。殿中静静,暖意融融,处处皆是明烛高举,明晃晃亮堂映出一室的华美。她看着香炉中袅袅升起的沉水香,渐渐陷入了沉思中…

腊八节很快到了。一大早周惜若起了身,就看见云水殿前覆上了一片白雪,而天气却是云开雾散,阳光普照。果然是好天气。她拥着被衾,闻到了空气中一股香甜的味道。

林嬷嬷进了寝殿见她起身,笑眯眯地说了几句吉祥话。周惜若笑道:“母亲,又是一年将过了。”

林嬷嬷笑道:“娘娘快些起身吧。不然中宫那边的腊八粥就吃不到了。”

周惜若起床更衣梳洗,看了看自己后心的伤势,果然是好了许多,结痂也脱落了露出粉红新长出来肉。秦太医的药果然有神效,短短几日就能让她恢复了七八分。

林嬷嬷打量她的伤处,松了一口气:“再过些日子这疤痕淡了,皇上也不会轻易发现。”

周惜若想起一无所知的龙越离,眸色复杂:“但愿他永远也不会发现吧。”

她更衣梳洗完前往中宫。今日的中宫格外热闹,各宫大大小小的妃嫔都前来给皇上皇后请安。龙越离一身明黄龙袍坐在殿中,身边是一身明黄凤服,头戴凤冠的皇后。

龙越离见周惜若前来,俊魅的面上露出深深笑意,道:“爱妃来得晚了。”

周惜若含笑上前请安,今日她一身明红色四凤团绣凤服,为了遮住过于苍白的面色上了淡淡的胭脂,当真是明眸皓齿,妖而不艳,媚而不俗。一身风华万千,令人看得移不开眼去。

龙越离笑了笑,把自己跟前的金碗递给她:“赐给爱妃,祈愿爱妃来年顺顺利利,无病无灾。”

周惜若见他亲自赐粥,连忙上前接过,说了两句吉利话后谢恩退到了自己的席上。皇后眸色一闪,对龙越离道:“皇上怎么把自己的粥给了莲妃?”

“分粥而食。朕把自己的福气赐一些给莲妃,难道不行吗?再说莲妃千辛万苦为朕守了雪莲花进献,功不可没。皇后何必这么斤斤计较一碗腊八粥。”龙越离哼了一声反驳道。

皇后顿时语塞,底下的妃嫔一听,眼中不禁流露深深的妒忌。周惜若看了自己手中的粥,果然是龙越离已吃了一口。她心中微动,看了皇后一眼,果然皇后脸色有些不悦。

陆陆续续的嫔妃都到齐了,由皇后亲自施粥,赐给各宫妃子。各宫妃子再说一些吉利话,然后由龙越离依次赏赐。宫妃们依次上前,忽地,周惜若眼角掠过一抹纤细柔美的身影,款款上前拜见皇上皇后。

那宫妃面容娇美,身材窈窕娇小,行走间若弱柳扶风,楚楚惹人怜惜。她上前跪下道:“婢妾祝皇上皇后龙凤永祥,祝齐国来年风调雨顺,百姓安康。”

龙越离见她面生,不禁问道:“你是哪宫的?”

那宫妃低了头道:“婢妾只是明霞殿中的凌更衣。”龙越离听了,皱起漂亮的长眉,显然是想不起她是谁了。

凌更衣从袖中掏出一卷绢纸,对龙越离道:“婢妾身份卑微,如今一年将过都未曾有幸见圣上一面,今日见雪景美丽,所以特地画了一副画献给皇上皇后,正所谓瑞雪兆丰年,这是个吉兆。明年的齐国一定是风调雨顺政通人和。”

皇后一听,笑道:“居然是一位才女!来,呈上来给本宫看看。”

宫人呈上凌更衣的画作,打开一看,皇后不禁惊叹:“果然画的是今日清晨的雪景,皇上你瞧瞧,画得真的是好!”

龙越离看去,果然雪白的宣纸上远山松柏隐约可见,近处亭台楼阁,宫阙重楼皆栩栩如生,简简单单几笔就勾勒出一幅深冬雪景,当真是意蕴悠长,丹青不俗。

他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便是素有才名的凌家小姐。”

此话一出座上的众人这才想起来,原来是年初与袁紫儿、郁家的郁可月、还有现在有孕的贞容华同一拨进宫的秀女——诗书之家的凌瑶。听闻她三岁识字,五岁能诗,八岁能文,被人称为齐京的才女。可她进宫之后只被封了最末等的更衣,如今沉寂了将近一年这才出现在众人面前。

凌瑶低了头,轻声道:“皇上谬赞了。这些都是虚名,婢妾只不过是多读了些书,会点丹青罢了。”

龙越离看着那雪景图构图精妙,运笔熟练,难得是整个画开阔,不流俗,十分自然。他看了欢喜,对宫人道:“拿去好生裱起来。另外好好打赏凌更衣。”

皇后似十分喜欢凌瑶,左看右看,忽地对龙越离道:“皇上,您不觉得更衣的位份对凌家小姐来说实在太委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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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真情假意

更新时间:2012-9-30 23:49:20 本章字数:3217

皇后的话一出,底下的宫妃们面上纷纷诧异,周惜若只见凌瑶急忙伏地:“皇后娘奶抬爱,婢妾万万不敢当。孽訫钺晓”

龙越离看了跪地的凌瑶,随意道:“那皇后做主吧。”

皇后伸手轻抚那画,笑道:“既然如此,臣妾就做主提了凌更衣的位份,封为美人。这封号却要皇上赐下。”

龙越离想了想,道:“既然凌家小姐才学很好,就赐号为文。”

凌瑶一听欢喜不禁,急忙伏地叩谢圣恩。一旁御前内侍连忙写好圣旨,有的去内务府传旨。宫妃们心中滋味万千,却还是纷纷恭贺。中宫殿中一片热闹。周惜若看着凌瑶纤柔的背影,笑而不语惬。

“又是一个借机邀宠的人!”身边传来虞嫔冷哼的声音。

周惜若看了她一眼,含笑道:“那也要把握到那个时机才是厉害。”

虞嫔道:“莲妃娘娘不生气吗?踪”

周惜若慢慢道:“本宫不争朝夕。”

虞嫔看着凌瑶恭谨退下来,眼中掠过鄙夷,可一抬头却含笑如昔,仿佛由衷为她感到高兴。周惜若自然把这一切收入眼中。凌瑶走过她身边,眼角余光若有若无地掠过周惜若的面容。周惜若笑得越发妩媚灿烂。

正当中宫热热闹闹的时候,忽地内侍匆匆上前,禀报道:“启禀皇上皇后,世子妃带着太后娘娘的赏赐前来了。”

周惜若心中一动,看向殿门。只见越卿卿一身茜紫色绣金丝宫装款款而来。此时天光已透亮,天色晴好,阳光洒在她身上,泛起金光点点,令人睁不开眼。她的面上妆容精致,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明眸似玄黑宝石,顾盼流光,五官绝美,头梳了灵蛇髻,额前束了一条明珠链,尽显风流韵致。她身上的宫裙下摆极宽,逶迤拖在身后,显得人窈窕端方。

许多日不见,往昔那齐国第一美人的越卿卿又仿佛回来了。周惜若明眸一眯,看着她款款走近,对着龙越离拜下,柔声道:“臣妾拜见皇上皇后娘娘。”

殿中所有的声响都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龙越离与越卿卿的脸上。一种莫名的气氛在殿中蔓延。周惜若看去,只见人人眼中皆有看好戏的神色。看来这流言都已传遍了后宫,人尽皆知。

龙越离面上并无太多的表情,抬了手淡淡道:“世子妃请起。”

越卿卿笑着起身,道:“今日是腊八,太后娘娘赐下两碗腊八粥给皇上皇后。”

皇后笑道:“母后总是这般疼爱小辈的。”

越卿卿亲自从身后宫女提着的食盒中端出一碗粥放到了龙越离的面前,柔声道:“皇上请用。太后娘娘说了,臣妾要亲眼看着皇上吃。”

龙越离正用金汤勺随意拌着碗中的粥,闻言不禁停了下来,抬头似笑非笑道:“朕又不是小孩子了,母后难道怕朕又如从前逃了每年的腊八粥不成?”

越卿卿旁若无人地横了他一眼,娇嗔道:“以前的事皇上竟还记得。”

龙越离手指轻点面前的案几,若有所指地道:“以前的事朕当然都记得。”

两人说着笑,底下众人不禁面面相觑,眼底都是一种奇异的光。周惜若看着越卿卿,眼一低,忽地看见一样东西,心中不禁失笑,轻轻摇了摇头。

中宫中热闹终于结束。周惜若由晴秀扶着上了肩辇正要离开中宫。身后忽地传来一道悦耳动听的声音:“莲妃娘娘不介意与我同行一段吗?”

周惜若撩起纱帘,看向声音来处。她不禁似笑非笑道:“世子妃不是说过,你我向来不同路的吗?怎么今日这么有兴致要与本宫一同?”

越卿卿上了肩辇,让内侍抬着到了周惜若身边,笑道:“瞧莲妃娘娘说的话,好像你我不是朋友一般。”

周惜若放下纱帘,只笑不语。她和她,何时曾经是朋友?

两幅肩辇同行,所过之处宫人纷纷跪拜,恭敬不已。越卿卿看着身旁隐没在纱帘中安坐的周惜若,忽地叹道:“又是一年过了,不知莲妃娘娘有什么感慨吗?”

周惜若微微一笑,淡淡道:“年复一年,不过如此而已。世子妃看样子感慨比本宫还多呢。”

越卿卿轻笑道:“这两年,我见过一位女子从最卑贱的女子成为如今人人恭敬不已的宠妃。我在想,她的能力到底有多大,野心有多大呢。”

周惜若闻言轻轻笑了起来,她不紧不慢地道:“这两年,本宫也见到一位女子,不过她好好一位女子却自甘下贱,做尽恶事丑事,着实令人难以费解。本宫也在想,她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越卿卿美眸中怒气猛的涌起,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她侧头看着一旁纱帘中冷静的那张绝美侧面,不知费了多大的力气这才掩下眼底的暗涛涌动。

周惜若转头看着她,朦胧的纱帘隔开两人,却挡不住越卿卿过分浓艳的妆容。她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本宫不知那位女子想要的是什么,但是本宫绝对不容许她再毁了他一次。”

越卿卿一怔,想要再说什么,周惜若已吩咐内侍从另一条路走。

她看着越卿卿,嫣然一笑道:“世子妃,你我本来就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何必这么委屈你自己假意与我同路而行呢?”

她说着扬长而去。越卿卿看着她离去,狠狠捏着肩辇的扶手,咬牙一字一句道:“周惜若!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走着瞧!”

周惜若回到了云水殿中,心绪难平,心口的伤处也隐隐约约疼了起来。她不禁扶着心口,颦眉支额。林嬷嬷见她脸色煞白,急忙去请秦太医。秦太医前来为她把脉,皱眉道:“娘娘这伤终究是伤到了心脉,以后不可如此费心神。”

他说着为周惜若开了几贴安神的药这才退下。林嬷嬷连忙跟着秦太医去熬药,等药熬好了伺候了周惜若喝下。

她这才劝道:“娘娘是不是为了今日中宫之事不开心?”她也听说了凌瑶献画,越卿卿旁若无人与龙越离调笑的事。

周惜若摇了摇头:“不是。”林嬷嬷见她眉间尚有忧色,叹了一口气:“娘娘要想得开,皇上毕竟是皇上,宠爱谁和喜欢谁都是正常的。谁让他是皇上呢。”

周惜若闻言,面上萧索:“是啊。他是皇上,他有很多女人,这我早就知道了。我并不是为了他宠爱谁,与谁在一起感到难过。我只是…”

“只是什么?”林嬷嬷追问:“是什么让娘娘如此头疼?”

“我只是不安。非常不安。”周惜若长叹一声:“皇上在玩火,越卿卿不是善于之辈。他明明知道却还是故意一脚踏进她的温柔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