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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懒懒地笑着,仰起脸,那吻又从额头落到了唇角。

“我很好奇,明明你不懂得运用纯气,为什么你的纯气却还能被我吸收?”我们不止一次手指相扣,我也不止一次有意无意地碰过他的脉门,我很清楚此刻的他是真的功力枯竭,可是纯气却充沛。

“也许……”我坏坏地凑上他的耳边,“你是炉鼎,为我而生的炉鼎。”

“是么?”俊秀的眉头跳了下,“那请问你还要再吸收些炉鼎的精气助你练功得道成仙吗?”

“啊。”我的腰现在还酸着呢,“不用不用,练功要循序渐进,炉鼎消耗完了,我上哪再去找一个?”

他这算什么,身残志坚吗?

他单手揽着我,慢慢从水中起身,踏出水洼。

“咦?”我口中发出奇怪的疑问,打量着他。

现在他的动作,明显比刚才的迟缓要有力了许多,不是说这最消耗体能么,为什么他反而更加精神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越需索,越有精神。”他的回答让我差点闭过气去。

“感情我才是炉鼎啊。”我低声咒骂着,“你才是那个吸人精气的千年妖怪。”

他的手刮了下我的下巴,“这难道不算是双修吗?”

双修?

我脑海中又依稀闪过什么,太快了,快的让我来不及捕捉。

脚尖踩上地面,腿弯处一阵剧痛传来,游离的神智马上归体,我扭曲着面容,无奈地看着他,“看来我还是暂时没办法带你出去了。”

我摸索着膝盖处,想起在将他丢上山洞的时候,我也试图让自己落在这里,可惜力量不够,最终撞上了山壁,我的腿大概也是那个时候扭伤的吧,加之后来全身不能动弹而没有察觉,直到现在才发现。

膝盖处早已经高高肿了起来,黑紫一片,才轻轻动了下,我就皱起了眉头。

并非我不能忍受疼痛,而是在我刚才的算计中,沈寒莳的手臂拉伤,根本没办法攀上山崖,而恢复了行动力的我,还能勉强背着他爬上去,如今我伤了腿,不仅带不了他,还要成为他的拖累了。

“骨折了吗?”他蹲下身体,查探起来。

“没,只是扭伤。”我庆幸着,“如今我们只能在这里暂住几日,等待援兵,或者你我功力恢复,爬上去。”

“那就做几日洞穴野人吧。”他望着天空,“只是这里没有食物,该怎么办?”

我捡起几枚石子,“山林间总有些鸟儿觅食,先下没有功力,只能碰运气,如果能打中,兴许有些机会。”

他握上我的手,拿起我手中的石子,“我来吧,能握得起寒铁枪的手终归腕力大些。”

我没有和他争执,单脚蹦跶着跳回了水洼旁,捞起那些漂浮在水面上的衣衫,揉搓了起来。

如果再不把衣服弄干,我和他就真的要做光溜溜的洞穴野人了。

衣衫上染了太多血渍,怎么也无法洗干净,我只能将就着将衣衫摊在石上晾干,回首望着洞口的他,正弹出一枚石子,打中一只飞过的鸟儿,鸟儿哀鸣一声,掉落在他的脚边。

他拎起鸟儿,朝着我的方向扬了扬手,得意地笑了。

我有些恍惚,想起梦境里的画面,那两人期望向往的,就是归隐生涯,最普通最平淡的两人生活。

就这样,一人洗洗衣衫,一人打打鸟儿,不再理天下纷争,不再管世间恩怨,只是不知道那个梦境里的故事,究竟是如何结局的。

有人说梦境不过是内心最深处的想法,那场故事,或许不过是我心底的魔魇而构想出的虚幻,又何必太过在意?

“你在想什么?”不知何时他已站在我的面前,清明的双眸正探视着我。

“我在想,就算出不去,这么隐居也挺不错。反正你耐看也耐用,我可以将就将就。”随口调戏着他。

本以为他会炸毛瞪我,或者冷嘲热讽几句,谁知道他不自在地别开脸,我好像听到了一声极低的嗯声。

“幸好这个有油布包着,我们不用吃生的了。”我丢给他一个小小的包裹,里面是火石和火折子。

他打开看看,又包了起来,“现在不能生火,白天洞中飘出烟,一定会被人察觉,此刻范清群的人必在疯狂地搜索我们,只能等晚上,在洞中生火,既没人看到火光,也察觉不到烟雾。”

我笑着点头,“那好吧,今夜就让我尝尝鼎炉做什么好吃的来伺候我这主子。”

他的表情顿时僵硬在脸上,一变再变,各种复杂交错在一起,很是好看,“难道不是你做吗?”

我的表情也顿时僵在了脸上,和他一样变幻交错着,半晌才憋出一声,“我不会,你行军打仗,难道不埋锅造饭,你不会做饭?”

他狠狠瞪我,“我是将军,有人做饭。你一个暗卫,难道不要伏击隐藏,自己野外求生,饭都不会做吗?”

我回瞪他,“你也知道我是暗卫,怎么可能大咧咧地在野外做饭,唯有不露痕迹才能伏击成功,我要么不吃忍上几天,要么吃生的。”

也就是说,现在我们有树枝,有火石,有野鸟,就是没有……厨子。

两个人犹如斗鸡一样瞪着对方,同时开口迸出一句话,“谁要和你隐居啊,饭都不会做。”

再同时冷哼一声,愤愤地别开脸,谁也不理谁。

☆、悲催的生活

悲催的生活

“你说,是这样烤的吗?”沈寒莳举着手中的树枝,上面插着一只他打下来的鸟,黑白相间的羽毛看上去格外显眼。

他的表情疑惑,我也很是不确定,“大概,或许,可能,应该是吧?”

“可是……”他望望手中的鸟,“这烤鸟和烤鸡应该差不多吧,为什么我吃的烤鸡是没毛的?”

“因为烤着烤着毛就烧没了啊。”我想了想,“你靠近烛火的时候,头发还容易被烤没了呢。”

他露出一个深表赞同的眼神,把棍子伸了出去,“你说要不要洗啊?”

我煞有介是,“火连肉都能烤熟,脏东西早就烤没了。”

这一次他重重地点了点头,义无反顾地把鸟举到了火上,“有道理!”

两个人,四只眼睛,垂涎欲滴地瞪着那只鸟,脑海中幻想着出现一只油光滑亮带着金色脆皮的烤鸡。

“哇!”沈寒莳一声惊呼,飞快地抽回棍子,递到我的面前,“怎么这样了?”

棍子头上,鸟儿全身燃烧,鸟毛发出焦臭的味道,闪烁着火光,吱吱做响。

“这个……”我忍着嘴角的抽笑,“你打下来的是只凤凰吧,正在浴火重生!”

焦臭味越来越浓,充斥着整个山洞,沈寒莳忙不迭地丢下那只烤鸟,鸟在地上翻着滚,沾满了湿漉漉的泥巴,悲催地躺在火堆下,而我们两个人飞也似地跑出山洞,大口地喘着粗气。

披着烤干的衣服,勉强逃离了在**或者树叶中做选择的悲壮,我捂着鼻子呼呼地喘气,旁边的沈寒莳表情更是难看,除了被熏的难受,还有点闷闷的生气。

“喂,别气了啊。”我手指戳戳他的后背,小声地说道,“是我糟蹋了你好不容易打下来的鸟,我道歉。”

他挪了挪身体,又挪开两分,一副打死也不想理我的样子。

“这个,我说了我不会啊,你不也不懂么,不能完全怪我啊。”想起那只火鸟,我又一次忍不住,偷偷笑了出来。

他正巧回头,好死不死将我的表情抓了个正着,那面色一寒,狠狠地又扭了回去。

啧啧,这么大力气,也不怕脖子扭伤?

“沈寒莳,你真生气拉?”

他冷冷地哼了声,不理,还是不理。

这一次,不管我怎么在边上晃悠,他就是转着方向,始终拿一个后背对着,怎么也不肯开口鸟我。

我也不是个擅长哄人的主,在感情上并不知道如何相处,除了他转到哪,我跳到哪,的确想不出什么词汇来让他消气。

不就是一只鸟么,干什么这么生气,真是个傲娇的主。

内心叹气,我默默地坐在他身边,他依然是别着脸,看也不看我。

本就是悬崖求生苦中作乐,现在还把对方给惹毛了,谁来告诉我该怎么办啊?

山风阵阵,吹开了天上的薄云,露出一轮明月,还有天空中漂亮的星星,更送来了一阵阵香气。

芙蓉花的香气。

我看了眼山壁间,那蔟花儿也正摇曳着花瓣,轻轻地摇摆着身体,给这漆黑宁静的夜晚,添了几分柔媚。

偷偷看了身边依然生着闷气的他,再看看那朵花,我单腿跳着,蹦到了洞口边。

看着近,伸手就能够着的位置,本以为可以轻易拿下,直到我伸了手,才发现不少问题。

首先,现在的我不是身负武功的我,根本不能倚仗着轻功去;再者,我一条腿是扭伤的,我只能靠一条腿支撑整个身体的平衡,根本不能完全地探出身体。

用力,再用力,感觉身体的筋都崩的紧紧了,指尖勉强触碰到了花瓣,离摘下来始终差那么一点距离。

想了想,我索性用手臂攀住身旁的崖壁,脚下微微用力,荡了出去,当身体晃到花蔟旁的时候,快速地摘下一朵,再借着力量荡了回来。

就在身体荡回的一瞬间,脚尖还未沾地,已有一只手搂上了我的腰,强大的力量把我带了回来。

落入温暖的怀抱,耳边是某人饱含怒意的声音,“你在找死吗?”

“我虽然不能用功力,巧劲还是有的。”我无所谓的开口,“计算准确,不会有事。”

“你当初跳下来的时候计算也准确,结果呢?”他嘴角一晒,戳我的痛处。

“那怎么一样,那时候活一个都是赚的,哪还想那么多。”

以我当时的情况,根本无暇顾及太多,无处可逃之下,这是唯一的赌注,甚至连自己能不能准确地在到达洞口前将独活剑插上崖壁都不敢想象,只能说我的赌运不错,老天没绝了我。

他从背后紧紧拥着我,力量大的几乎将我嵌进了他的怀中,我无法回头,只能听到那深沉的嗓音,“你可以抛下我的。”

抛下?

我摇了摇头,“你知道我曾经的身份,就该知道暗卫的职责就是听命从命,为了任务一切皆可抛下,没有人性不知感情,我昔日为了完成任务,以同伴的血为自己开道,更无数次抛下同伴,那时的我从不觉得有错。或许是见了太多同伴生命的流逝,也或许说我骨子里并不是成功的暗卫,我再也不想抛下任何一个身边的人。”

掌心贴上那搂在我腰间的手,叹息着,“更何况那人是你。”

那手翻转,捏着我的手,力量大的捏的我有些生疼,“但你有一点是成功的,那暗卫的生涯给你洗脑的太成功了。”

有吗?

我以为一个有太多感情,太多感性,太多想法的人,根本连最基本的要求都达不到,他居然说我成功?

“他们成功地让你把自己的命不当回事,只要你认定了对象,对方的命就一定比你的命重要。”

呃,他似乎说的有点点道理,我还一直以为是自己冲动,原来深究骨子里的原因竟然是这个。

“你一旦对谁有了在意的心,那人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就如同你当年看待宇文智晨一样高高在上,为了保护他,你宁可舍弃自己,就像当年每一个任务都报着必死的决心般。”

他的声音伴随着我的思绪,回想起近日的种种,不顾身份地位展露武功去营救容成凤衣,甚至不惜与青篱对决,那种拼命的态势,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心理,都验证了他的说法。

或许暗卫的命太贱,贱到我骨子里从未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吧,即便我远离了那个地方和身份,十余年来的思想,有时候却已深入骨髓。

“下次,我会惜命一点。”

这话说的,连我自己都觉得没诚意。

“你的惜命就是才逃过一劫,瘸着腿没有武功的情况下,半夜在山壁上爬来爬去,你以为自己是壁虎吗?”

“你不是一直拿屁股对着我的么,你怎么知道?”我举起手中的芙蓉花,递到他的面前,“送给你的。”

他的眼底有怒,有气,在沉默了半晌后,终是伸手接过了花,转身走回山洞里,丢出几个冷硬的字眼,“给我这个,还不如给我一只烤好的鸟。”

他这个家伙,根本就是嘴硬心软,每次都是凶狠狠的表情说着气死人的话,内心却始终是温柔着的,男儿之身却习惯性地想要张开自己的羽翼保护他人,那转身的一瞬间,我分明看到眼底有水渍闪过。

要怪,就怪今夜的月光太清晰了。

相比容成凤衣始终难测的心思,沈寒莳其实很好懂,在我眼中,他真的是个单纯的男子呢。

不过……

也许现在一只能吃的鸟确实比较重要,如果那山壁缝隙里生长的不是芙蓉花而是果树,可能他会更开心一点吧。

他坐在火堆旁,手指拈着那朵花,轻轻捻着打转,眼神轻柔温暖,听到我的脚步声,他飞快地将花朵揣入怀中,又恢复了臭臭的骄傲姿态。

我也索性当做没看见,揉着扁扁的肚子,坐在他身边撑着脑袋,“怎么办?”

“饿着。”他寒着脸,面无表情。

“要不?”我试探着开口,“吃生的?”

还有两只打下来的鸟,但是我们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弄熟的想法,我自然无所谓,毕竟昔年什么生的没吃过,山林中的蛇、蝎子,我都生吞过,现在让我生吞一只鸟,我也不是做不到。

可让他和我一样,我心里还是舍不得的,那滋味我比谁都清楚,血气中夹杂着腥气,还有一股臭气,粘腻在齿缝中的味道,几乎能让人将胆汁都吐出来。

不能好好的照顾他,心中总是自责的。

“别把我当做容成凤衣那样的男人,我是行军打仗出身,你以为是凤驾巡游?”他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边疆苦寒时,喝雪水解渴,干粮如石头一样硬,想舔软些还能粘住舌头,这至少还是肉呢。”

他的话不但没能让我好受,反而心里更加酸酸的,身为男子为家族荣誉而出征,历经苦寒拼搏,得到的却是各种冷嘲热讽与鄙夷。

忽然觉得,容成凤衣给他的封号做法也不错,至少再没有人瞧不起他,没有人敢对他露出嗤笑的表情。

“我先把这块炭丢出去吧。”看着地上的两个人失败的产物,那滚成泥巴团的鸟被火堆已经烤的干巴巴的了,看上去黑黑的一坨,好恶心。

不等他开口,我一手抓起那坨,可是我忘记了现在的自己根本没有内力,而那坨东西在火堆下烤了太久,早已经热烫无比。

手一抖,那坨东西重重地砸回地面,眨眼间四散裂开,一股浓烈的香气迎面扑来。

我们两个人四只眼睛呆呆地盯着地面上那坨白色的东西,我揉揉眼睛,“果然是凤凰浴火重生,居然能吃了。”

原来那层毛和烧焦的皮都被烤干的泥巴壳给粘了下去,露出里面白嫩的肉,我小心地撕下一条放进口中,差点泪流满面。

虽然没盐没油,但至少是熟的、熟的!嫩嫩的感觉在齿中蔓延,压抑的饥饿感刹那被引诱出来,恨不能一口吞干净。

一只鸟本来就不大,去了皮毛之后,剩下的肉实在塞不了多少牙缝,我想也不想的把鸟丢进他的手里,“你先吃,我去把那两只给弄了。”

他闷不吭声撕着肉,咬了口,我拎着两只鸟,开始努力地糊泥巴。

正在埋头苦干间,一只手伸到我的唇边,手中是撕下来的胸脯肉,手的主人正用一双固执又坚持的眼睛瞪着我,也不说话。

我极怀疑,如果我不接受,他会不会把整只鸟都砸到我的头上。

以他的性格,非常可能,不、是绝对会。

我张开嘴,就着他的手咬着,舌尖舔过处,还有他的手指,带着他身上独特的体味,还有那么一点点残留的芙蓉花的香气。

看到我吃了,他有了丝满意的笑,撕下一条放进自己口中,再撕下一条送到我的嘴边。

虽然没有盐,白肉吃起来寡淡无味,但是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也是别有感觉,到后来,我故意地咬他的手指,或者含着不放,他也没有生气,反而眼底流露出一抹纵容。

忽然,他手中捏着个黄黄的小东西,“这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