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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身着“泽兰”盔甲的士兵疯狂地舞着手中的武器,一人独挡数人,身上早已是斑驳的血迹,也不知道之前力战过多少人,马儿早已经体力不支,口吐白沫倒下。

她翻身打了个滚,横枪抵挡着数道刺来的枪,奋力一抬,数人被她倒震,连马都乱了步伐,不住乱跺着。

我看到她握着枪的手已经在颤抖了,却还是奋勇扑上前,将对手挑落马下,枪柄一顶,又是一人落马,伸手一扯,再拽落一人,血雨溅了她一头一脸,只是此刻她,再也没能力抵挡另外一柄刺来的枪。

她发出一声大笑,索性不挡了,手中的枪同样刺出,这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扑!”枪入体,人影无声倒下。

她呆呆地望着面前那替她挡住对手的枪,目光上移,停留在我的脸上,爆发出闪亮的神采,“皇上!?”

“给朕活着。”我下着命令,“明日来军帐找朕讨赏。”

她重重点了点头,“是!”

我纵马前驰,朝着沈寒莳的方向奔去,可这里不如在战车上的视线,我的眼前只有一片片的人群,我只知道那被人群最多的方向一定有他,但是我看不到他。

脚尖勾在马镫上,我翻身抓起不知是谁遗落的弓箭,脚尖一点,立于马上。

远远地,那银白色的衣袍依旧在翻飞着,所向披靡。血色染满他的大氅,似泼洒的朱砂画就的雪夜梅花绽放,凄厉寒绝。

拈箭搭弓,三支箭被我架上弓,劲射而出。

破空声中,他身边立马有三人倒地,再拈箭搭弓,又是三人落马。

马儿疾驰,我站在马背上,透过瞄准的箭尖,我看到他猛回头,准确地捕捉到我。

无论千军万马,无惧黑夜阻挡,只要你想找,就能够第一眼看到你要找的人。

在视线对望的刹那,我手松开,那箭飞出,贴着他的身边而过,准准地射中他身旁的敌人。

“拦住她!”女人的叫喊几是撕心裂肺,“那是端木凰鸣,杀了她、杀了她!”

杀我?

我没有坐下身体,而是依然站立在马背上,长枪扫过,一片寒芒掠过,真气透过枪尖,吞吐着红色的芒刃。

自从我的纯气精进后,我发现纯气透出的颜色又浓了些,只是在这夜色的遮掩下,没人能看清。

有人想要上来,在我枪芒中又退缩了。我直入无人之境靠近着沈寒莳,还有十丈开外时,我一声清啸,从马背上飞掠而起,在无数人震撼的目光中,落在了他的马背上。

我们背贴着背,共乘一骑。

“你来干什么?”他的声音里,满是怒意。

“你太嚣张了,一个人冲进敌阵,夜战穿白袍,是怕他们找不到主将在哪吗?”我的回答同样也是不满。

“你比我更嚣张,你连盔甲都没穿,还身着龙袍,生怕人家没目标是吗?”他的声音比我更大。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低声一笑,“这才是我许诺的并肩,你的背后,只能我来守护。”

背贴着背,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听到的只有他低沉的嗓音,“混蛋……”

☆、并辔千里 携手百年

并辔千里 携手百年

“骂完了,那个女人能让给我吗?”我笑眯眯地回答他,目光却冷冷地越过人群中锁着那名女子。

是问他,也不是,因为我的语气根本不容人拒绝。

从战斗到现在,女子一直被身边的人团团护卫着,但是在沈寒莳几番冲击下,她身边的队伍阵型早乱,发丝散乱的她试图稳定军心,形容狼狈无比。

“谁再退,我先杀!”她手起刀落,将一名后退的士兵斩落,“给我上,杀了沈寒莳!”

她的狠厉震撼了那些退缩的士兵,没有人再敢后退,可是面对着沈寒莳和我,也没有人敢上前。

彼此就这么僵持在那,但是气势已经明显分出了高下。

拖下去,她们的结局依然只有一个,失败已是定局,只看败成什么样子了。

“上!”她歇斯底里地叫着,声音已嘶哑,身边的士兵还是裹足不前。

她挥起手中的枪,一枪刺穿前方一名士兵的胸膛,在众人惊呆了的目光中咆哮着,“谁不上,就和她一样下场。”

我看着她身边那群士兵,凝聚着真气的声音送出,“既然想杀沈寒莳,那么你亲自上,就像沈寒莳身先士卒一样,别拿手下开刀啊。”

“你算个什么东西!”她大喊着,完全忘记了我的身份,只是下意识地开口。

我扬起声音,“我,端木凰鸣,‘泽兰’当今的帝王,为了我的士兵,我敢上战场,我敢没有盔甲入阵,我敢冲在最前面与沈寒莳并肩作战,你们呢,你们‘天冬’的帝王何潮桐敢吗?你呢,身为阵前主将,你连冲在最前方都不敢!”

我的身后人潮汹涌着,呼喊着,漫天飘散的只有一句,“为吾皇而战,为吾皇死而无憾!”

这声浪不断地传着,一**,一浪浪,摧毁着对手的心,摧毁了他们所有的斗志。

我抬起枪尖,上面的血滴一点点地落下,红缨早被血凝结,粘稠地结成了一团,“刚才沈寒莳挑战你,你不敢战,现在我挑战你,以沈寒莳妻子的身份,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战?”

她的胸膛不断起伏着,什么也不说,瞪着一双眼睛,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我讥讽地抽了下嘴角,“论胆色,你还不如范清群,居然妄想替她复仇,你可知道,她是被我和沈寒莳在千军万马的包围中独战击杀的?”

她的脸色一变数变,我适时地火上浇油,“如果你能杀了我,别说报仇,‘泽兰’可会国内大乱呢,你将成为‘天冬’的不世功臣。”

听到范清群的名字,她的脸更加扭曲,“好,‘天冬’主将范清若接受你的挑战!”

“好!”一声落,我身体从马背上跃起,人在空中,枪如银蛇,直刺范清若。

“啊!”几乎所有人,都惊呼了。

没有人会想到,我敢这样一人扑向敌军的阵营,如此的不顾一切,就连范清若,也没想到我说打就打。

她匆匆地抬手,想要格挡我的枪。

两枪敲击的一瞬间,我抖动手腕,枪尖诡异地抬了一抬,就是这毫厘的差距,让我的枪贴着她的枪杆滑过,破入她的防线内。

此刻的她还想挡,奈何粗长的枪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撤回,她索性翻身,想从马背上滚到地上。

但是我,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手掌一送,那枪送入她的胸口,从身后透出。

她呆望着胸前的枪,眼中满是不敢相信的光芒,然后慢慢熄灭。

“我的男人,没有人能侮辱。你犯了和范清群一样的错误。”我轻推手腕,她了无生气的身体落在尘埃中,扬起沙土一片。

脚尖在她空出的马鞍上一点,人影倒掠而回,落在沈寒莳的马背上。

这一切太快了,我取她性命,只用了一招。没有人来得及反应,甚至我在范清若的马背上借力倒掠,都没有人出手阻拦,她们还在呆滞着,呆滞着。

这一次,当我掠回时,我的目光在空中与沈寒莳交汇,朝他伸出了手,那布满寒霜的脸依然冰冻三尺,倒是乖乖地伸出手。

双掌一扣,我坐在他的身前,他单手圈着我的腰身,我靠着他的胸膛,“你可以不屑天下所有的女子,但是不能看低我,车辇那种东西不适合我。”

他的回答,依然是冷然着脸,掌心捏上我腰侧,狠狠一拧。

痛、痛、痛啊。

我倒抽一口凉气,怀疑那块地方已经被他拧紫了,他以为自己是谁啊,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他是练武的将军啊,能不能温柔点啊?

他的声音平稳地传了出去,“范清若已死,放下武器投降者不杀!”

“天冬”的士兵仿佛此刻才醒了,呼啦啦地溃败逃散,飞奔着的、丢盔弃甲的、被绊倒在地上打滚的,恨不能多长两条腿。

实在跑不掉的,完全认命了,乖乖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无数“泽兰”的士兵从我们身旁跑过,追击着。

耳边,是咚咚的战鼓。

眼前,是天边渐白的晨雾。

身后,是温暖的胸膛。

心中,被一种情绪填满着,豪迈的情绪。

那是天地存于胸膛,浩气萦绕周身,睥睨了山河,掌控了一切的意气风发,我赢了,我赢了一场仗,不是小小的行刺,不是单打独斗,而是真正的战役。

两个国家的命运,就在这一夜之间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我低下头,望着自己的手心。

“觉得自己沾染了过多血腥吗?”身后的他询问着。

我摇头,有些迷惘,“我终于理解了一句话,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天冬’与‘泽兰’的国运,这么简单就被我改变了。”

这场交锋,输赢其实心中早已有数,可想是一回事,真正做到看到,又是一回事。

“别高兴的太早,你还没有打进京师,还没有真正拿到‘天冬’的降书。”

“嗯。”我应了声,强笑了下,“我只是一时间不敢相信而已。”

我不是兴奋的不敢相信,也不是兴高采烈的不敢相信,我不敢相信的是,一个从来只会失败的人,一个始终在失去的女人,一个挣扎着想要出人头地的我,竟然真正开始走向了我预想的路。

我失败时从未想过放弃,可一旦成功,我反而有刹那的晃神。

“你刚才太冲动了。”他的话,让我的腰侧一抽,又开始隐隐作痛。

冲动,或许有一点,不过还不算过分,我是对自己的武功还是很清楚的,只要不到力竭之际,应该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就算出现,不是还有他么?

我对他的疗伤方法,还是很喜欢的。

“别人或许会说我冲动,也会认为我在出风头,但是你应该理解的。”我回首,仰望他的眸子。

清晨,日头才印出一轮红,月亮却还没有落下,日月同辉的光印在他的眼底,分外清美。

“一位将军,得到军心的最好方法,就是身先士卒。”我忍不住伸出手,抚上他的眼皮,想要将他这刹那的美丽握在手心中。

他的拼命,何尝不是因为当年的身份难以服众,到了如今,却已成了习惯。

“一位帝王,得到民心的最好方法,是治理好自己的国家。”他的回应里有着不赞同,反驳着我的话,“你不是将军,军心不需要你来稳固,有我。”

“若我说,我的目标从来不是一个‘天冬’呢?”我反问,“‘云苓’‘悉茗’、‘紫苑’、还有……‘白蔻’。”

他失笑,“你的心很大。”

“准确的说,我的野心很大。”我遥望前方依然硝烟未散的战场,“我要我的将士对他们的帝王有信心,我要他们不仅仅是为了那一个明堂高坐的名字,而是真正放在心中的天神。”

有士兵归来,远远地看到我们,放下手中的武器,跪拜着。

我和沈寒莳都能清楚的看到,他们眼中的崇拜,敬畏,与热血。

“当你笃定主意要御驾亲征的时候,就坚定了这个想法吧?”

“是。”我肯定地回答,“我不仅要服军心,还要震慑朝堂上那群老古董,若是我不动,他们宁可一万年都守着歌舞升平过日子。”

他轻叹,“你不怕被人说你挑起战争,给百姓灾难?”

“天下分裂,不可能是永远,你以为一旦其他国家有了实力,会放任我们过好日子吗,那时候的百姓就不会有灾难了吗?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斗争,有人心的地方就会有**。”我笑道,“你知道吗,无论多红的叙情馆,拥有多少位出色的公子,花魁只能有一个,帝王也一样。”

他又好气又好笑,“这算什么话?”

“我的公子理论。”我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没听过吗?”

他啧啧称奇,“‘百草堂’呢,也一样吗?”

“一样!”

“那……”他突然凑上我的耳边,“你‘百草堂’中的花魁,是容成凤衣,还是我?”

☆、笼络人心

笼络人心

直到晚上我躺在床榻上,还在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反反复复都是他的话——你“百草堂”中的花魁,是容成凤衣,还是我?

更反反复复出现的,是他当时的表情,噙着笑,挑着眼,一副看你怎么回答的表情。

挖坑给我跳,我要真跳进去,他保证顺手填土活埋了我。

“什么叫花魁?不是长的最好,跳舞唱歌最棒的就是花魁,阁主可不皇上,说封谁就封谁。谁为‘百草堂’赚银子最多,谁就是花魁,你想知道,回去比比不就知道了?”犹记得当我说出这句话时,他那副噎住的表情。

不过我挡的了一时,可挡不了一世啊。现在幸好是在行军打仗,若是等到回京师,沈寒莳还不知道会和容成凤衣斗成什么样子呢。

原本我以为容成凤衣的性格,应该不会是个闹腾的主,可自从我收到那八个字的信开始,我就嗅到了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未来的日子,堪舆啊。

大战过后有太多的事务要处理,沈寒莳再度从我眼前消失了踪迹,整个军营大帐中处处都是脚步声。

索性翻身下了地,撩开门帘小心地往外探了探,鬼祟的跟贼一样。

才伸了半个脑袋,就听到一声恭敬的话,“皇上您有什么吩咐?”

是四将之一的方素。

“今夜轮到你值守?”

她俯首行礼,“回禀皇上,蔡篱、赵安香和朱锦屏随将军在军营中处理事务,您是否有什么吩咐?”

我想了想,“给朕一套普通士兵的衣服吧。”

“这……”她犹豫了,“您是想?”

“一场大战,伤亡肯定惨重,此刻只怕军医也忙不过来,朕想去看看能否帮上忙。”

方素长大了嘴,“这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普通的皮外伤,止血点穴的功夫,整个军营只怕还没有比我更本事的。

“您是皇上,这样微服出去,万一有什么事,我无法对将军交代。”她为难地望着我,“要不您让我跟着。”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战场上都没人能拿我怎么样,你是不相信朕的能力?战场上远远的,大家只能靠衣服来辨别我的身份,现在你跟着我,岂不是告诉他们朕是谁了?不准跟!”

她期期艾艾,“我是怕有人对您不敬。”

我忽然乐了,呵呵笑出声,“再不敬,还能有人比得上你们整天拿我开涮?”

似乎是想起了自己平日里的没大没小,她脸上一红,飞快地去了,不多时捧着一套士兵的服装过来,塞进我的手里。

看着我换上衣服,她还做着垂死的挣扎,“皇上,将军知道了,我会被军法处置的。”

“军法处置是什么?”我坏坏地问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