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茶坊里,有人听得心头微颤,茶碗都端到唇前了,却忘了喝。

作者有话要说:

萧元:嗯,我也喜欢你女儿,快送我一个。

蒋氏:你喜欢哪个?

萧元:声音最好听的。

蒋氏:……喜欢我女儿声音?一点都不真心,回家哄你的黄莺鸟去吧!

温馨提示,蒋家三个表哥就是女主的强大后盾,跟女主三姐妹不会有任何感情纠葛,大家别着急配对哈,不过欢迎大家朝自己中意的表哥撒花哦~

☆、第3章

玉井的传说蒋怀舟当然听过,但他真没想过小表妹的问题。

“我又没试过,哪里知道是否相通?”蒋怀舟继续放水桶下去,要请表妹们喝他亲手提的水。

谢澜音不满意这个回答,正想问问那边的小道士,心中忽的一动,悄悄将左耳挂着的红玛瑙坠子摘了下来,左右瞅瞅,趁人不注意丢了下去。

她做的够隐秘,耳坠落水发出的轻响也被水桶边沿晃出的水掩盖了,可谢澜桥蒋怀舟都看见了,蒋怀舟无所谓,谢澜桥气得捏了妹妹胳膊一下,“你个败……你钱多的撑着了是不是?”

咬牙切齿说的很小声,不愿让旁人知道那是妹妹的耳坠,免得被人捡到传出去惹麻烦。

她用劲儿不小,谢澜音疼得叫了声,怕姐姐掐一下不够出气的,赶紧往楼上跑。

谢澜桥转身去追她。

若是别的耳坠她也不会这么气,但那是去年腊月妹妹缠着她买给她的,因为有人争抢,她多花了几十两银子,方才妹妹轻轻松松丢下去了,仿佛那是大风吹来的一样,今儿个她不教训教训她,小丫头往后还不更败家啊?

这两个表妹在一起就不会消停,蒋怀舟见怪不怪,低声吩咐小厮长安去山下玉泉院瞧瞧。

那边谢澜音气喘吁吁地上了楼,发现楼上已经有了一桌客人,她庆幸地弯了嘴角,快步走到他们附近坐下,有恃无恐地望向追上来的姐姐,不信她会在人前跟她动手动脚。

谢澜桥一眼就看出了妹妹的狡猾心思,但她确实不愿丢人,深深吸了口气,举止从容地在妹妹对面落座,狠狠扔了一把眼刀子给她。

谢澜音无声地笑,暂且安全了,随意地看向旁边的桌子。

卢俊面无表情端坐,刀刻般的脸庞冷峻肃然,他对面,葛进正斜眼偷窥新来的客人,因谢澜音戴着帷帽,他不知道对方看了过来,继续偷窥,目光在谢澜桥身上多转了两圈,这才收回视线,伸手去端茶,顺势朝主子比划了个手势。

两个都是女的。

萧元淡淡瞥了他一眼。

葛进悻悻地收回手,心中很是懊恼。真是,他怎么忘了,主子虽然背对那边坐着,刚刚姐妹俩进来时主子肯定已经观察过了,哪用他多事?

谢澜音观察完了,也收回了视线。三个人,衣着最华贵的背对自己,剩下两个容貌都不俗,冷脸的气度同父亲有些像,应该会些功夫,另一个贼眉鼠眼不老实,盯着姐姐看了半晌,莫非看出姐姐身份了?

不过姐姐穿男装只是为了方便,并不介意被人看出。

“三表哥,我想喝桂花茶,这里有吗?”见蒋怀舟上来了,谢澜音扬声问道。

娇软悦耳的声音一响起,葛进再次瞄向自家主子。刚刚这姑娘在楼下说话,主子端茶的手就顿了顿,显然是喜欢这声音的,所以他才想帮主子找出正主。

此时萧元却没表现出任何异样,细细品了口茶,放下茶碗,眺望窗外山景。

“有,我昨日嘱咐过他们了。”蒋怀舟走过来时朝离得最近的葛进点点头,一改在表妹们面前的吊儿郎当,温润谦和,是他平时在生意场上的模样。

葛进回以友善一笑。

客套过了,蒋怀舟专心陪两个表妹。

一侧葛进见主子一杯一杯接着喝,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知是真不想走还是舍不得那比黄莺鸟叫还好听的声音,聪明地吩咐小道士再上一壶茶。

他们不走,谢澜音休息够了,提出继续去逛。

蒋怀舟谢澜桥就站了起来。

谢澜音走在姐姐右侧,快下楼时,忽有山风从窗外灌了进来,吹得她帷帽帽纱掀起,露出了白皙精致的下巴,红润饱满的唇,以及右耳轻轻摇曳的红玛瑙坠子。

风大,帽纱迟迟不落,谢澜音抬手将其放了下去,一边跟姐姐抱怨一边下了楼。

人走了,萧元平静地收回视线,过了会儿起身离座。

卢俊寡言少语,沉默地跟在主子身后,葛进回想主子多喝的那几碗茶,下楼时提议道:“公子,咱们第一次来华山,要不多住两日?”主子不爱酒不爱美人唯独爱好听的声音,多住几天,或许明天还能邂逅那位姑娘。

萧元就跟没听见一样,专心走路。

葛进顿时明白,他又自作聪明了。

翌日清晨,主仆三人下山时,途径玉泉院。

葛进走路喜欢东看看西瞧瞧,眼尖地发现玉泉岸边上有颗红得发亮的石头,被水波冲荡着,轻轻地浮动,动一下就亮一下。葛进瞧着有趣,跑过去捡,到了跟前才发现是个耳坠子,不免失望,回来将东西塞给卢俊,“给你吧,将来哄媳妇用。”

耳坠的质地还挺不错,也不知是哪个富家姑娘落的。

卢俊看看他手心里的东西,没接。

他不要,葛进留着也没用,就想重新抛回泉水里,才要扬手,东西突然被人拿走了。

“公子?”葛进诧异地看向主子。

萧元转了转两指之间鲜红的玛瑙,随即收入袖中,继续前行,一声解释都没有。

卢俊迅速跟上。

葛进愣在原地,满眼难以置信,他的主子是皇子是王爷啊,怎会看上这等捡来的东西?

晨光熹微,主仆三人离开不久,长安喘着气跑了过来,盯着泉水找了一圈无果,回去复命。

蒋家有钱,蒋氏也有钱,谢家其他几房所有钱财加起来恐怕也没有她的嫁妆零头多,所以女儿贪玩扔丢了只耳坠,蒋氏根本没往心里去,只告诫女儿以后别再如此胡闹,首饰是女儿家贴身用的东西,被人捡到了不好。

“娘我知道,井边要是有外人,我肯定不会丢下去。”谢澜音乖乖地靠在母亲旁边,似雏鸟飞倦了,轻声跟母亲讲她一日的见闻,“我就是好奇玉井玉泉是不是通的,谁让三表哥不告诉我?”

蒋怀舟正在喝茶,闻言喷了出来,“得,这还怪到我头上来了,行啊,到了西安你让别人带你出去玩吧,我算是伺候不起了,什么罪名都往我头上扣。”

他身上沾了水,狼狈地收拾,谢澜音歪头朝他笑,“大表哥忙着娶媳妇,二表哥好静不爱动,我不找你找谁啊,再说三表哥见多识广谈吐风趣,我就喜欢跟着三表哥逛。”

蒋怀舟哼了哼,“算你还有点眼光。”

谢澜音才要再哄两句,脑顶被母亲点了点,“玩一两天过过瘾就够了,不许天天出去。”

陕西民风较为开放,蒋氏小时候无拘无束,想做什么父母兄长都纵着她,就算女儿们养在规矩颇多的杭州,都是正正经经的官家闺秀,蒋氏也没有太苛刻地约束女儿们,嘴上管着,大多时候还是纵容的。

母亲发话,谢澜音乖巧地保证不乱跑,目光狡黠。

离开华山,一行人回了华阴县城。

蒋氏难得回娘家,带了不少江南特产,装了满满八辆马车,由陆迟领着二十名侍卫护送。陆迟是蒋氏陪嫁掌柜陆遥的义子,与蒋怀舟同岁,面如冠玉长眉细眼,不笑时也像在笑,令人如沐春风。

“夫人回来了。”听说主子们归来,陆迟立即迎了出来,一身灰衣掩饰不住其卓然风采。

蒋氏对他更像是对待子侄,有些无奈地解释道:“说了明日下山,不过咱们五姑娘嫌累,今天就回了,派人收拾收拾,午饭后就启程吧。”

陆迟笑着点头,转身前朝谢澜音望了过去。

他在蒋家的嫁妆铺子里做事,但也是谢澜音的长随,每次谢澜音出门,蒋氏都会安排陆迟陪着。长女会功夫,身边亦有侍卫保护,次女更像是蒋家人,不管在家怎么跳脱,到了外面稳重狡猾从不吃亏,只有小女儿娇气贪玩,让蒋氏不放心。

谢澜音同陆迟很熟了,看出他眼里的笑,隔着帷帽瞪了他一眼。

陆迟仿佛看得见般,笑意更胜,沉稳地后院安排。

中午用完饭,众人歇息片刻,继续赶路。

走了三日,黄昏时分抵达西安城六里外的一个小县城,蒋家在此处有别院,蒋氏一行就到那里下榻休息,明早再进城。

因为蒋氏之前派人传话要后日才到这儿,前两天改了主意也没有派人再通传,想给家人一个惊喜,故蒋家另外两位公子里只有二公子蒋行舟提前到了别院,先安排迎接事宜,没想姑母表妹们提前到了。

“姑母怎么不早说,大哥有事,定好明天黄昏再过来,早知您今日到,大哥肯定与我一起来了。”蒋行舟快步又不显慌乱地赶了出来,一身玉色长袍,眉目清隽。他喜好古玩瓷器,人也如沉淀了时光岁月的上品青瓷,静谧端雅。

“都是一家人,那么客气做什么,在城门外面接接就是,哪用大老远跑到这边。”蒋氏看到次侄就忍不住笑,将人拉到身边,上下打量,柔声感慨道:“个头快追上你大哥了吧?怎么样,行舟有中意的姑娘了吗?都二十了,可别学你大哥这么晚才娶媳妇。”

姑母催婚也是出于关心,蒋行舟大大方方道:“暂且还没有,等行舟遇见心仪的姑娘,第一个告诉姑母,请姑母拿主意。”

谢澜音偷笑,眨着一双明亮的桃花眼看他,“二表哥什么时候也学会甜言蜜语了?”

蒋家三兄弟接管家里生意后,每年至少会有一个去杭州探望姑母,因此对谢澜音而言,表哥们都很熟悉了,隔了一年半载再见也不会有陌生之感。

蒋行舟摸摸小表妹脑顶,熟稔地夸道:“澜音长个子了,人也更好看了。”夸完这个又夸谢澜桥,谢澜音猜到他会问长姐,主动解释道:“大姐帮爹爹的忙,脱不开身,只能等二表哥娶亲时再过来了。”

小姑娘油嘴滑舌的,蒋行舟摇头失笑。

蒋怀舟见附近街坊有人出来看热闹,劝道:“二哥,咱们先请姑母进去吧。”

蒋行舟点头,往里走时告诉了众人一个大消息,“皇上封大皇子为秦王,明日秦王殿下便要抵达西安,仪仗进出前后半个时辰百姓不得进出城门。姑母,咱们不如在这边用完午饭再出发,免得还得在城门外面苦等。”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找到耳坠的谢澜音:传说果然都是骗人的!

早起捡了耳坠的秦王爷:留着将来哄媳妇。

卢俊葛进:……⊙﹏⊙b汗

嘿嘿,这样的初遇大家还满意不?继续求花花~~~

☆、第4章

秦王将至。

得知这个消息,蒋怀舟目光微变。经商的最怕当官的,西安一下子来了位个王爷,也不知其人如何,若是个贪婪的,自家免不了得多送些孝敬。

蒋氏谢澜桥也想到了这茬,碍着身边人多,彼此交流个眼神,都没有露出什么异样。

谢澜音常听母亲姐姐谈论铺子里各项账目,对官商之间的人情世故也懂一些,但她一来年纪还小,二来对舅舅一家充满了信心,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反而更想看热闹,兴奋地同母亲道:“娘,我想去看秦王仪仗进城,娘以前看过平西侯领兵凯旋,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等热闹呢。”

平西侯便是沈皇后的亲大哥,现任陕西总兵,总兵府也设在西安。

蒋氏看看女儿,想到自己当年看热闹的心情,笑着应了,“行,那咱们就去瞧瞧,不过这是你求的,到时候别跟娘抱怨,嫌等的时间长。”

谢澜音连忙保证不会,娇娇的声音随着凉风飘到了隔壁的院子。

新绿的老槐树下,萧元一身浅色锦袍靠在藤椅上闭目养神,夕阳的光从墙头斜洒过来,没有照到他,却照到了挂在树枝上的鸟笼上,里面的黄莺鸟蹦跶了两下,嫌那光芒太刺眼,喳喳叫了两声便卧了下去,将小脑袋缩进了翅膀。

于是姑娘好听的声音消失了,黄莺也不叫唤了。

萧元睁开了眼睛。

葛进站在旁边伺候着,见此讨好地道:“公子怎么醒了?我再逗它叫两声?”

主子就爱听着鸟叫睡觉小憩。

萧元摇摇头,目光落在了旁边的茶几上。

葛进连忙倒了杯普洱茶递过去。

萧元懒懒地靠着藤椅,垂眸细品。

葛进望望墙头,知道主子肯定听出来了,小声道:“真巧,咱们又遇到那一家人了,公子,我看那姑娘的表哥气度不俗,回头我派人去打听打听?没准也是名单上的人。”

强龙不压地头蛇,是因为那条龙没出息,自家主子肯定要做这陕西的主人的,那就得摸清陕西有哪些蛇,打听清楚了,能用的用,不能用的,就杀了煮了,换条能用的补上去。就算那位表哥只是普通人,先弄清楚那姑娘的来历,万一将来主子兴起,他也有地方找人不是?

萧元放下茶碗,点点头。

葛进笑着去了,出门时遇到卢俊,随口问道:“都安排好了?”

卢俊没理他,径自走到主子身前,低声道:“公子,我确认过了,公子的府邸就在王府后面,隔了一条街,遇到急事,公子可以随时赶过去。”

顶着王爷之名不好办事,假作商人则可游刃有余地与官府、大商甚至边关外的匈奴人往来。

“仪仗?”萧元起身,对着鸟笼问。

卢俊回道:“从京城到这边,一路上都没有出事,只要公子称病不见客,那些人也不敢冒然去王府求见。”

随着主子进城,主子在京城的遭遇很快就会传遍陕西,聪明人都能猜到主子不被皇上所喜,看似封王实则贬谪,那么主子有些怪脾气不愿见客,旁人也不会怀疑,主子安排的人足以瞒天过海。

一切安排妥当,萧元取下鸟笼,转身朝屋子走去,“明早出发,去看秦王进城。”

卢俊本能地要领命,还没开口就傻了,主子要明早进城?

那不是去白等吗?

一声“是”卡在了喉头,百思不得其解,等葛进回来,卢俊故作平静地将主子的吩咐告诉了他。葛进聒噪,但人很聪明,主子的心思他不说回回都能猜中,也是八.九不离十的。

这点事根本不用猜,葛进想到自己打听来的消息,意味深长地笑了,抬脚要去里面伺候。

“等等,你笑什么?”卢俊伸手拦住他,笑得那么贼,肯定是猜出来了。

毫无预兆被拦,葛进纳闷回头,盯着卢俊看了两眼,奇道:“我每天都笑,你管我笑什么?”说完忽的明白过来了,指指窗子,压低声音问他,“你想知道主子为何决定明早进城?”

卢俊默认。

葛进就拉着他胳膊往旁边走,最后停在槐树下面,示意卢俊低头。

卢俊没有多想,低头听。

“我知道,可我就是不告诉你。”葛进边说边笑,说完最后一个字,兔子般跳了出去。

卢俊一把没抓住人,眼看葛进已经跑到屋子门口了,暗暗咬牙。

屋子里面,萧元听到动静,猜到那二人又斗起来了,唇角微翘,继续喂鸟。

次日清晨,萧元没用葛进伺候,自己提着鸟笼去了后院,将鸟笼挂在树上,他望望隔壁的宅子,缓缓练起拳来,动作如行云流水,舒缓里又有种诡异的凌厉,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杀人于无形。

“姑娘姑娘,大公子到了!”

墙头飘来小丫鬟兴奋的声音,萧元收放自如,调息片刻,走到了鸟笼前。

黄莺鸟讨好地叫给主人听。

萧元抬手,食指抵唇。

黄莺鸟马上安静了下来。

姑娘闺房里,谢澜音被吵地皱眉,下一刻猛地坐了起来,挑开帐子问走进屋的鹦哥,“真的?”

美人初醒,凌乱青丝披散在肩,一双桃花眼装满了惊喜,灵动地像个孩子。

鹦哥手里端着水,满脸是笑,“可不是,二公子昨天派人去传话了,刚刚大公子说,猜到姑娘好热闹会去看秦王进城,他就早点来了。姑娘快起吧,大公子还没吃早饭,等着大家一起用呢。”

谢澜音已经下了床,洗漱穿衣打扮,平时需要两刻钟,今早只用一刻钟就收拾好了。

脚步声去了前面,萧元皱皱眉,凤眼里浮现难以察觉的失望。

她说的少,他耳力再好也无用。

~

谢澜音快步去了厅堂,转到门口,就见里面三个表哥都全了。三表哥蒋怀舟与姐姐谢澜桥坐在母亲右下首,昨日见过的二表哥蒋行舟与另一个八字胡的男子坐在左侧,此时一起朝她看了过来。

目光相对,谢澜音终于确定了,那八字胡的男子确实是她的大表哥蒋济舟!

“大表哥为何留这样的胡子?”

谢澜音震惊又忍不住笑,走到母亲旁边,用一种暴殄天物的眼神看大表哥,“我爹爹都没留胡子,大表哥留什么胡子?没有以前好看,我是大表嫂的话,嫁进门先让你把胡子剃了,不然不跟你过了!”

蓄了胡子,硬生生老了几岁。

准新郎蒋济舟今年二十又三,容貌俊朗,眉眼与两个兄弟有几分相似,鼻子下面蓄了两撇八字胡,显得他更加稳重。然而那只是他不笑的时候,听小表妹打趣他,蒋济舟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挑眉问:“真不好看?”

语气不信,更多还是怀疑表妹的眼光,配着那两撇小胡子,比三弟蒋怀舟还要跳脱。

谢澜音憋着笑,认真点头。

表妹娇憨可爱,蒋济舟思索片刻道:“既然澜音觉得不好,那咱们打个赌吧,若是你大表嫂嫁过来喜欢我的胡子,你给我十两银,她不喜欢,我给你二十两,如何?”

谢澜音瞅瞅他,悄悄看向斜对面的三表哥,这么不公平的赌约,总觉得其中有诈。

蒋怀舟端茶喝,放下茶碗时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谢澜音心中一喜,刚要答应,二公子蒋行舟轻声咳了咳,没头没尾地问兄长,“我记得去年大哥给嫂子买了支簪子,去林家做客时送出去了吗?”

话音刚落,蒋怀舟站了起来,“姑母,我去看看行李搬运地如何了。”说着脚底抹油般溜了。

蒋氏笑得合不拢嘴。

谢澜音气急败坏,对着他背影骂:“好啊你,明知道大表嫂不嫌弃大表哥还故意骗我答应,想让我输钱,你等着,看我到了西安怎么使唤你!”数落完那个又朝蒋济舟嘟嘴,“才见面大表哥就糊弄我,回头我找表嫂评理去!”

蒋济舟笑而不语。其实未婚妻也嫌弃过他,不过亲一口她就不敢嫌弃了。

一大家子叙旧完毕,简单用了早饭,便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