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么呀!莫非你是想动用私刑,打死他们几个?”她装作害怕,捂嘴惊愕,“你想杀人啊!”

周遭围观百姓也是一惊,纷纷过来拦路,败坏风气的事要不得,但杀人害命的事更要不得!

几人被堵在中间水泄不通,大汉憋了一肚子气,额头也冒出大颗大颗的汗水。他怒目而视,压低声音威胁千千:“臭娘们儿,敢坏老子的好事!老子弄死你!”

“下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都是同行,你就卖小女子一个面子,如何?”千千笑着冲他眨眼,狡黠可爱,“放了姓朱的书呆子,反正他也没钱,剩下的那个是条肥鱼,留给你想怎么宰就怎么宰,成不成交?”

大汉一听她说是同行,惊讶一瞬:“你也是道上混的?”

千千递给他肯定的眼神:“废话,不是道上混的能助你成事?实不相瞒,今儿这把火是我放的,为的就是帮你捉奸嘛。”

大汉还是将信将疑:“姓朱的给你,我们就少捞一大笔银子。你我素不相识,同行还是冤家,我为什么要答应?”

“想要银子而已,我给你,但你把姓朱的放了,我留他有用。”

大汉想了想:“你下的什么套?也是扎火囤?”

“谁稀罕那么不入流的玩意儿,哼。”千千拨弄头发,抬手指了指邈梵,高傲又娇气地说:“我这叫布局,美人局。”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超严重!鼻涕都要流干了…失水状态让酒叔都不水嫩了!

小妖精们,让酒叔采阴补阳强身健体如何?

第41章

41、纪留念

千千暗地里和大汉达成协议,八十两银子换朱廷回来。大汉一副吃亏不乐意的模样:“才八十两?打发叫花子也不止这个数!”

千千让小荷包了银子拿出来,道:“咱们行走江湖,义字当头,大哥你就当收了一个义妹,以后咱们有好生意相互关照嘛。”

朱廷和邈梵还不知道她在“做买卖”,见小荷拿着沉甸甸的纸包,都问那是什么。千千睁着眼说瞎话:“几位大哥捉奸辛苦,我送些糕点给他们填肚子。”

众人:“…”

千千你都不羞愧吗?

她人美嘴甜,大汉被她三言两语就劝服了,收了银子就把朱廷放了,只带上锦娘和许光,口口声声说要找族中长辈评理,做出一个了断。言下之意,就是不去官府了。

许光这时发现了千千,他被绑着动弹不得,急忙大喊:“救我!林小姐救我!”

“唉,许公子,妾身也想救你,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谁叫您…”千千似娇似嗔,跺脚拧着袖子,“您被人捉奸在床,这铁板上钉钉的事,谁也赖不掉呀!”

许光欲哭无泪:“我也不知怎么回事,你那天说是门口有李子树的这家,我看墙根还放着梯子,于是就…屋里头黑灯瞎火的,我压根儿没看清是谁。”

千千赶紧打断他的话:“哎呀公子听错了!妾身明明说的是李子树隔壁那家。”

“你说进巷子左手数过去第三家,没错啊。”

千千只怕他越说越露馅儿,正色否认:“妾身没说过。许公子,妾身是有相公的人,怎会随随便便告诉你家宅何处?妾身又不打算和你幽会。”

她过河拆桥的样子让许光呆住了,待小霸王反应过来破口大骂:“贱人你陷害我!”

“闭上你的臭嘴。”千千顺手捡了只鞋子,塞进他嘴里。她拍拍手,笑着对大汉说:“他是家里的独苗苗,一家人都宝贝得很呢,你懂吧?”

大汉点点头,带人拎着许光就离开了。锦娘也紧紧跟上,低眉敛眸一副温顺样,但跟千千擦肩而过的时候,锦娘咬牙切齿:“你给我等着!”

她设下仙人跳的圈套,原是为了网罗隔壁的俊书生,先*找些乐子,再讹他一笔银子。谁知偷梁换柱来的这个人,是个银样蜡枪头,在她身上磨蹭许久,完全不中用!

千千笑眯眯道:“自己骚就别怪狐狸臭。姑奶奶的男人是你能碰的吗?我也等着你,下次再惹了我,剐了你的狐狸皮,哼。”

当事人一走,围观邻居就三三两两散了,各自回家补觉,此时三更刚过,还能睡上好一会儿呢。

千千捂嘴打哈欠,拉拉邈梵袖子:“我们也回家睡觉吧。”

邈梵正在和朱廷说话,朱廷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悔不当初:“我怎么就这么糊涂,竟没看出来他们是一伙骗子!还以为锦娘真的被我坏了清白,所以才想法子安置了她,我家夫人为此事与我大吵一架,我们夫妻少年结发、伉俪情深,如今却形同陌路,夫人怎么都不肯原谅我…”

邈梵劝道:“佛说不妄语。未见言见,见言不见,虚伪夸张,藉辞掩饰,皆为妄语。妄语不但欺人,而且自欺。不妄语者,谓不起虚言,诳惑他人,即是止妄语之善。欺人者自欺,他们骗您,终会自食恶果,此事错不在先生,只要你告诉尊夫人真相,一定会得到她的原谅。”

“你莫宽慰我了,道理我们都懂,但我们不是圣人菩萨,有些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朱廷摇头,拍了拍邈梵肩头,“让小兄弟看笑话了,你快回吧,我也走了。”

闹剧收场,千千和邈梵回家关门睡觉。她爬上床自觉睡到里侧,拍拍旁边的空地:“小和尚过来。”

邈梵看了眼罗汉榻,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千千,顺从地在她身边躺下。

他不反抗的样子让千千高兴坏了,她扑过去抱住他的肩头,脑袋枕在上面,咧嘴笑道:“你每天都这样听话就好了!”

邈梵紧紧抿唇,反手搂住千千,下巴抵在她额头上,低声问道:“你说你要收拾小霸王为我出气…就是今晚这般?”

晚上的事太巧合了,一开始他并未察觉,直到发现被捉住的是许光,而恰好他是在隔壁与女子私会…邈梵有一个大胆的假设。

如果许光本来要去的不是隔壁,而是这里?又或者,跟他有约的根本不是锦娘,而是另有其人,比如他怀里的千千?

他很忐忑,不知道她的答案会是什么。

千千蜷在他怀里,安静乖巧地像只小猫,她开口隐约含着骄傲的笑意:“今晚怎么了?起火之前,我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嘛。”

邈梵一怔,未料这么明显了她却还抵死不认账。他扶额叹道:“别撒谎,我知道跟你有关。”

“证据呢?”千千抬头,嘴唇往上翘起好看的弧度,“定罪要讲证据的,否则就是诬陷诽谤。”

他当然没有证据,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双眼直勾勾盯着她,甚是无奈。

千千得意洋洋:“你没有证据但是我有,你欺负我的证据。”说罢她把衣领往下一拉,露出光-溜-溜的肩膀。

“喏,你咬我了,牙印还在上面呢。”她千娇百媚地依偎在他胸膛,身子半遮半裸,撅嘴娇嗔,“你有证据就上官府告我呗,去了官府我一定实话实说,告诉大伙儿你是怎么欺负我的,你绑我、脱我衣裳、还咬我…”

一番暧昧的话说得邈梵脸红,他支支吾吾道:“我、我、我不…”

“你想抵赖?!”千千蹭起来,愈发扯开了衣襟,扭身指着后肩,“看,就在这儿!你咬我留下的印子!”

美人香肩半露,长发拨在一侧,眉目婉转唇角含嗔,简直如一幅最香艳的春-宫画,让他浑身血流疾速奔涌。

他喉咙干渴,伸手想把她的衣裳拉上去遮住身体,可她却笑着扑过来,不怀好意道:“说吧,咱们公了还是私了?”

她胸口软绵绵的两团就压着他,他平躺着视线下挪,恰好能看见如雪山峰间的旖-旎风光。他开口哑得不像话:“公了和私了…有什么区别?”

“公了就是咱们和隔壁那家人一样,我押着你上衙门,告你一个奸罪,让你身败名裂。”她笑吟吟把手按在他胸膛,纤长灵巧的手指拨开衣襟滑进去,指尖在他肌肤上游走抚摸,“可是我不忍心见你坐牢,所以咱们还是私了罢。”

邈梵被她撩拨得一身修为都化为春水,他气喘吁吁:“私了、是怎么个了法?”

“这个好说。”千千扯开他的衣裳,缓缓低头下去,眼睛却一直望着他,媚眸蛊惑,“让我——以牙还牙。”

她张嘴,在他心口的地方咬了一口。

他忍不住蹙眉吟声,刚想推开她就见她抬起头来,瞪眼威胁。他僵着胳膊不敢动,眼睁睁看她使坏,又埋头咬了第二口。

她每咬一次,都要抬眼看他的表情,他似乎是痛苦极了,蹙眉咬牙忍耐,双手攥拳,臂膀青筋爆出。于是她轻轻吻上咬过的地方,还伸舌舔舐。

他喉头低吟,额上渗出大颗的汗。

“千千…别咬了。”他隐忍着身体里蓬勃苏醒的渴望,沙哑着提醒她,“我、我控制不了。”

千千还没意识到她唤醒了猛兽,一如既往地调皮:“你说不咬就不咬呀?你咬我的时候可没嘴下留情!”

这时她做了件更加胆大妄为的事。

她已经咬过了他健硕的胸膛,结实的小腹,甚至在他劲瘦的腰侧也留下了牙痕。这时她发觉他胸口缀着两点茱萸,想起他也咬过自己胸脯,于是报复姓地凑上去,牙关轻衔。

邈梵脑中阻碍着情-欲侵蚀理智的那处堤坝轰然崩塌,他低吼一声,张臂抱住千千就把她压在身下,然后狂风暴雨似的亲她咬她,连她衣裳都扯破了。

“喂!小和尚你、唔!”

她被他的唇堵住嘴,然后在被亲得浑身无力的时候翻过去趴着,他火热的身躯从背后贴上来,大掌还不安分地摸遍她浑身上下。

绣衣早碎成了片,她全身只有臀上还有一块巴掌大的薄布遮掩,他在她耳后颈侧亲吻撕咬,略微粗糙的指腹却一路下滑,到了她腰腹下方。

她晕乎乎的,又是甜蜜又是紧张,揣测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不过他刚刚拽住亵-裤边沿往下拉了一寸,就顿住了。她察觉到他有一瞬的迟疑,然后他松了手,转而捏了捏她的臀。

她羞赧嗔怪:“檀邈梵,你这个色鬼!”

他稍微分开她的腿,尔后她觉得腿心一沉,被什么东西顶住了,隔着薄薄的布料,她能感觉到那物体的坚硬和炙热。他压着她,一下下顶上来,在腿根来回摩擦…她红着脸任他动作,睁眼只见汗水落在枕畔,还有耳边尽是他的粗喘。

翌日天还没亮,邈梵就偷偷摸摸从房里出来,蹑手蹑脚钻进千千的房间,翻箱倒柜找了一套衣裳出来。当他看见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白绸亵-裤时,脸颊一红,飞快拿了一条塞进怀里,然后急急忙忙出去了。

正巧小荷早起解手,见他吓了一跳:“你怎么从姑娘房里出来?”

邈梵下意识抱紧怀中衣裳,语噎不知如何作答:“我…”

他的动作引起小荷的注意:“你拿的什么?”

“没、没什么。”邈梵默默把衣裳藏到身后,垂首不敢直视小胖丫头,“千千叫我拿的。”

小荷还没睡醒,也没太在意,揉眼伸着懒腰道:“哦,那你给姑娘送去吧,好早啊——我再睡会儿。”

她一走,邈梵如获大赦,微微吁了一口气,抱着衣裳就跑回了房。

千千正坐在床上,裹着被子露出两条光-溜-溜的胳膊,只见床脚全是衣裳碎片,还有一团粉色的布,上面沾着可疑的污渍。她捧腮盯着满室狼藉,还有些出神。

昨晚上真像做梦!简直不敢相信是真的,这个闷头闷脑的呆子居然…

她摸着脸颊觉得发烫,回忆起他的狂浪,捂脸狂蹬被子。

“衣裳拿来了。”

邈梵进来,把衣裳递到她面前,她这才缓过了气,抬头看他,发现他也是满脸通红,眼神还躲躲闪闪的。

只要有人比她还窘迫,她就有了底气。千千没有伸手接,而是眨眨眼:“你给我穿。”

邈梵大惊:“我?!”

她托腮娇俏,点头道:“是呀,昨儿你撕了我的衣裳,今天难道不该为我穿上?”

邈梵实在无法反驳她的理由,只好把衣裳一件件理开,打算为她穿上。不料她忽然掀了被子,霎时露出两条修长*,他慌得赶紧按住她。

“你做什么?”

千千指了指地上的脏裤子,理所当然道:“先穿小衣小裤,你不知道吗?”

…绝对正当的理由!

当邈梵磨磨蹭蹭地为她更衣完毕,天色已然大亮,他满头大汗,好似又挺过了一场煎熬。他为了掩饰尴尬,干脆打扫起房中残局来。

千千则跳下床,蹦蹦跳跳地走到门口,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笑道:“那条裤子不许扔,我要留着。你的第一回…值得纪念呀!”

说完她咯咯笑着跑出去,留下邈梵捏着那条小裤,留也不是扔又不敢,又羞又恼,为难得都快哭了。

因着明日就是开考之期,这天一早朱廷收拾了行李,还没到中午就从家里出来,要提前住到贡院里去。

没走多远,忽然从路边闪出一个人,堵住朱廷的去路。朱廷定睛一看,有些惊讶:“你…林小姐?”

千千只身而来,施施然一礼:“见过朱大人,妾身等候多时了。”

朱廷不解:“小姐前来,所为何事?”

“朱大人借步说话。”千千引着朱廷走进僻静无人的巷中,开门见山,“妾身想要此次秋闱的考题,朱大人给是不给?”

朱廷惊骇不已,过后恼怒道:“林小姐莫要痴人说笑,我怎么可能与你做这种勾当!”

“你当然会与我做这桩买卖,因为你收了我的好处呀。”

朱廷拂袖哼道:“我一向清廉,何时收受过你的贿赂?笑话!”

千千掩嘴一笑:“朱大人记性不大好呀。妾身就提醒您一下,那幅地狱变相图,如果没有妾身相助,您能得到朝思暮想的吴生真迹么?”

朱廷愕然:“那幅分明不是真迹。”

“怎么就不是呀。”千千略微倾身过去,轻声说道:“印章那处另有玄机,不信的话你回去拿面团擦拭,最底下是吴生真印。”

她当时在书房,趁着许光找镜子,用伪装成脂粉和眉笔的雌黄与印泥,在印章那里做了手脚。

吴生的真印之上盖了一层假印,然后再盖一层吴生的仿印。所以当众人发觉印章有假,把表面上她伪造的吴生印擦掉之后,露出了“千变万象”的假印,没有人料到在这枚假印下,居然还藏着吴生的真印。

真上假,假上“真”。所谓的天衣无缝之局,即是如此。

千千不说话,只是含笑望着朱廷,眼见他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

作者有话要说:只能写到这个程度了!但素小和尚并没有真刀真枪哟,隔着那啥的,千千好邪恶,还要留下纪念,哈哈哈!

千千这么攻,第一次必须是她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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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42、墨翠坠

邈梵把书册都收了起来,正准备关门落锁,千千就回来了。

“别关!”

她满头大汗地跑来,脸庞洋溢着喜悦的光芒。她挡住他,把门又推开了,然后拉他进了书房。

邈梵眼看她一阵旋风似的奔向书桌,摊开宣纸,取出笔墨砚台,然后挽袖磨墨,忙得像个小陀螺。

“小和尚,你快过来。”千千一边磨墨一边喊他。

邈梵不解走近:“你这是作甚么?”

她把他拉到椅子坐下,弯起眼睛道:“我考考你的学问怎么样?”她把笔塞进他手里,“我出题,你做题,你就当是在参加秋闱,认认真真应试,好不好?”

他以为她又突发奇想拉着自己玩耍,遂好脾气地答应了:“好。”

千千眉开眼笑,背着手如夫子一般,摇头晃脑道:“那你听好了,以‘终南望余雪’为题,赋诗一首,要求是写成五言六韵十二句。”

邈梵略一思忖,提笔成诗。千千凑过去看,只见是: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林表明霁色,城中增暮寒。

她暗暗着急,“不是叫你写十二句嘛,你怎么才写了四句!”

邈梵气定神闲道:“意尽了,再写就是画蛇添足。”

“…”

千千气不打一处来:“这话你留着跟考官说去!人家要你写多少,你就得写多少,不按要求答题,你的诗再好也中不了!”

邈梵被骂了也不生气,含笑道:“如今你便是考官,你觉得这诗好不好?”

千千一怔:“…好。哎呀算了,反正你记着,考试时不能犯这种错,明白么?我们继续下一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