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峰听得徐有贞有这般的托付期许之辞,慌忙对他摇手说道:“徐大人不必如此客气,目下徐大人在朝廷之上,下官等文武百官无不唯徐大人马首是瞻,不管情势如何变化,下官定然是站在徐大人这一边的。”

听得王晓峰有此的表态,徐有贞也颇有些感慨的开口言说道:“徐大人能如此言语,老夫自是心安,明日之事还要托劳阁下才是。”

王晓峰听徐有贞有这般吩咐,便拍了拍胸脯开口言语道:“还请大人放心,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明日下官亲自挑选精兵强将,跟着徐大人带兵到石亨府上一行。”

“那就有劳王大人帮忙了,老夫先行谢过。”徐有贞开口言语道。

听得徐有贞有此一言,王晓峰便开口言语道:“徐大人不必如此客气,这些事情都是下官应该做的。”

徐有贞忧心爱女,便连连对着王晓峰称谢不已:“多谢王大人帮忙。”

而王晓峰便张口言语道:“徐大人不必客气,自眼下看来,帮了徐大人也是帮自己的忙。石亨这小人,下官也早就想治一下他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大人今日奉告此事,便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两人商议停当了之后,徐有贞便跟着王晓峰告辞回去了。

告辞回去之后,徐有贞细细闻了闻家中仆从彻查的情形,仆从们都说将整个徐府都翻过来搜查了几遍,依旧是毫无音讯,自目下的情形看来,事情只怕难以有好的结局,小姐失踪一事便如谜团一般,不宜解开。

徐有贞听得麾下的这些仆从有这般言语,默认呆坐了许久,心下越发觉得爱女失踪之事便是石亨搞的鬼无意,想了一下,便写了一封信,将明日要到兵部借兵到石亨府中搜人的事情细细叙了一笔,然后派人见信送给李贤一观。

李贤接的心一看之后,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便连夜赶到了简怀箴处,传递了这个消息,请简怀箴决断此事。

简怀箴从李贤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便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徐有贞爱女心切,已然是乱了分寸,以石亨狡兔三窟的奸猾,就算是掳走了徐有贞的女儿,也绝不会放到自己家中,从目下的情形看来,徐有贞借兵一招已然是败笔。这般做法定然是对付不了石亨,石亨也绝不会这么轻易让徐有贞跟王晓峰将人搜到,此计不成,石亨便会到皇上面前告状,反诬徐有贞,到时候徐有贞只怕就要难堪了。”

李贤闻言,便对着简怀箴开口言语道:“皇长公主,这般说来,这倒是一个剪除徐有贞的好机会。不若默许其成,到时先将徐有贞剪除掉也不失为一个法子。”

简怀箴听得李贤有此建言,细细思量了一会随后说道:“此事绝非如此轻易可成的。若是徐有贞就此败亡,石亨的势力一无所损,日后一旦做大,便愈发不可收拾。蔓草犹不可除,何况是石亨这般胸有城府,腹有奸谋的奸臣。”

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李贤方才觉察到了这个问题。

觉察这一情形之后,李贤心里头对于简怀箴便是愈加的佩服,从目下的情形看来,目今确实可以从徐有贞跟石亨相斗中乘机取势,可是即便取势的后果可以轻易的将徐有贞干下台,可是对石亨的势力并无损害,日后皇帝便会一心一意的依赖石亨,那么想要对付石亨便会愈加的艰难。

如此治一经,损一经的法子绝非上策。

心里头洞察了此事,李贤便对着简怀箴开口言语道:“皇长公主,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情形正如公主所言,就算是能够将徐有贞扳倒,可是无法动摇石亨的话,也非善了之策。”

听得李贤有此一言,简怀箴便开口言语道:“李大人所言一点不差,从目下的情形看来,只扳倒徐有贞,而无法攻伐石亨,绝非一件好事,从目下的情形看来,徐有贞就算轻易剪除了,可是最多是将徐有贞一派的势力转移到了石亨的麾下,照说石亨是武将出身,目下已然掌控了朝廷里头泰半的兵力,若是日后情势变成朝中的文官集团也跟石亨一脉联合,事情可就极为难以收拾了。”

简怀箴有此一言,李贤深以为然,便对着简怀箴颔首说道:“皇长公主所言极是,从目下的情形看来,事情若是演变成那般的局面,对于你我而言,事情便绝非如此简单了,石亨的势力一旦做大,独霸朝中,想要剪除石亨比目下还要困难十倍。”

简怀箴听得李贤有此言语,便对着李贤开口说道:“李大人所虑甚是,眼下只能挑拨徐有贞跟石亨互为敌对,可却不能让他们过早分出胜负来。”

听得简怀箴有这般说法,李贤便接口言语道:“皇长公主的意思是,徐有贞此计不通,还会贻误了大事。皇长公主想要我藉此机会点醒徐有贞么?”

简怀箴对着李贤点头说道:“正是此话。”

徐有贞便继续开口追问道:“从徐有贞派人送来的信中说,徐有贞已然跟兵部尚书王晓峰商量停当了,明日一走,就会到兵部大堂借兵,皇长公主,下官应当如何劝告徐有贞打消这个念头,毕竟徐有贞认为爱女被围,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简怀箴微微一笑道:“若是求到别家去,自然是毫无法子可想,不过此事正好落入了我等的掌握之中,事情便不那么难办了。”

李贤听简怀箴有此一言,便上前请教道:“皇长公主,下官还是有些不明白,此事应当了解,方能皆大欢喜,照着目下徐有贞的情形来看,他是已然气昏了头,照下官看来徐有贞援引兵部尚书王晓峰,已然是想要跟石亨撕破脸大干一场了。”

听的李贤有此一言,简怀箴便张口言语道:“李大人所言一点不差,徐有贞已然是准备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可是眼下还不是徐有贞如此行事的时候,如今的法子唯有先让徐有贞放下这条计策方才能够将情势逐渐控制到我等的手中。”

李贤闻此一言,便开口追问道:“从目下的情形看来,事情绝非如此简单,皇长公主可有解救目下的情势的良方妙策,尚请示下。”

简怀箴闻得此言,便开口言语道:“说来此事倒也不难,不过依旧需要委屈李大人从中斡旋。”

李贤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顿感一振,接口便对着简怀箴开口言语道:“还请皇长公主示下。”

简怀箴闻的此言,便张口言语道:“此事倒也极为简单,从目下的情形看来,徐有贞是想要石亨放过他女儿,而石亨也是怀疑劫走他儿子石未风的是徐有贞背后秘密授意指使人做出来的,石亨也就这么个纨绔子弟,那李大人刚好可以藉此机会居间斡旋,继续挑拨徐有贞和石亨的关系。”

听得简怀箴的这般说法,李贤不由微微一怔,随即开口言语道:“皇长公主的意思是让下官居间疏通不成。”

简怀箴闻得此言,便微微一笑说道:“李大人所得一丝不差,正是要俩人疏通一下。”

李贤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说,微微明白了一些,不过心里头依旧觉得有些窒碍难明之处,便对着简怀箴开口追问道:“皇长公主,下官又当如何疏通方能收效。”

简怀箴闻得此言,便张口言语道:“事情倒也不算复杂,从目下的情形看来,只要先说服徐有贞即可。李大人明日可对徐有贞说举兵攻入石亨府上甚为不智,因为一旦皇上得知了此事之后,心里头便会觉得徐有贞大人撇开了朝廷和皇上,我行我素,自行其事。如此一来,徐有贞能借兵对付石亨,是不是也表面徐有贞也能借兵攻打大内,行谋反之举。”

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李贤一拍大腿随后开口言语道:“皇长公主所言甚至,下官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想要平息徐有贞的怒气颇为不易,想要劝服徐有贞,唯有晓以利害,方能奏效。皇长公主所言,使得李贤顿开茅舍,豁然开朗。”

第一百二十三回 心漫惊

简怀箴闻言便点点头说道:“从眼下的情形看来,事情也唯有如此才是正办。在利用徐有贞跟石亨相争之事上,还需细细斟酌,绝不容有失。否则的话,一子不慎,满盘皆输。”

听得简怀箴有此说法,李贤很是钦服的对简怀箴开口言说道:“皇长公主所言甚是,从目下的情形看来,事情想要统御在我等手中,还需多多思量,不可出一点差错才是。”

简怀箴闻言,便对着李贤深深点头说道:“李大人所言之事深获我心,自目下的情形看来,此番若能令徐有贞哼石亨相斗,事情绝非如此简单,从目下的情形看来,徐有贞已然是有些冒失,若是当真令其马前失蹄,先前我等花在此人身上的功夫可就白费了。”

对简怀箴有此一言,李贤便张口言语道:“皇长公主所言极是,我等花费了好些心血,好不容易令徐有贞跟石亨窝里反,绝不能让这些心血白白浪费了。”

简怀箴听得李贤有此一言,便对他点了点头说道:“事情到了眼下的地步,只要能够令徐有贞跟石亨继续僵持相斗,将他们两人卷入更为惨烈的相互攻讦之前,绝不容有失。要是一方轻易溃败,一方便会在朝中坐大势力,对于我等而言,日后想要对付坐大了势力的一番,可就极为困难了。”

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李贤便深自点头说道:“皇长公主所言极是,李贤也是这般的方法。”

简怀箴听得李贤有此一说,深深对他颔首说道:“此番有有劳李大人去做,若是事情到了紧要关头,李大人可以跟石亨透露,你可以居间斡旋,帮这石亨从徐有贞手中救出他的独生子石未风。”

见简怀箴有此一言,李贤不由微微一怔,随即方才明白过来,便对着简怀箴开口言语道:“皇长公主的意思是李贤有自便之权。”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是李大人。通权达变自是应变之道,李大人可以好好斟酌,为了达成为于谦于大人洗脱怨屈之事,也为了能替江上社稷除害,李大人自可细细思量,好好权衡,只要有助与此,本公主自当鼎力相助。”

李贤闻得此言,便对着简怀箴开口言语道:“皇长公主所言甚是,从目下的情形看来,事情便是如此,李贤也想好好替于谦大人报仇雪恨,此番就先让这两个奸臣先快活逍遥一段时日,等日后时机成熟,一并要了他们的脑袋。”

简怀箴闻言便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李大人所言之事一点不差,目下先如此措置。”

李贤从简怀箴这里得到了处置的法子之后,便对着简怀箴开口言语道:“皇长公主请安歇,明日李贤便去劝服阻拦徐有贞。”

简怀箴点点头便令人将李贤送出了府外。

第二日一早,李贤早早起来,洗漱完毕之后便往兵部衙门赶去。

到了兵部衙门门口,果然见到一对对盔甲鲜明的将士列队集合,站在外头,显然是等候什么人发布什么号令似的。

李贤心里头明白这是徐有贞跟兵部尚书王晓峰昨日商议妥当的,看来徐有贞当真是要来这么一招。

心里头有这般的想法,李贤便趋跄着赶入了兵部大堂。

一进入兵部大堂,李贤便见到右边厢房里头徐有贞跟兵部尚书王晓峰正讨论着什么。

李贤心里头想,总算是赶上了,便走到徐有贞跟前对他施礼说道:“下官李贤见过徐大人。”

见得李贤赶来,徐有贞便分外亲热的对着李贤张口言语道:“李大人,你来的正好,不妨跟老夫和兵部堂官王大人一处,一道去一趟石亨府中。”

听得徐有贞有此言语,李贤便接口说道:“既然是幸运的人吩咐,下官自当从命,不过去之前,下官还有些话要跟徐大人说道说道。”

见李贤有此一眼,徐有贞不觉微微一怔,便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李大人有话不妨直言。”

李贤看了看旁边的王晓峰,接口便说道:“此事事关重大,还是请徐大人借一步说话。”

王晓峰也是精明人,听得李贤有此一言,心里头便明白李贤有不足为外人道的言辞要跟徐有贞说,他便对着徐有贞很李贤拱拱手说道:“徐大人,看来李大人此番前来,必有要事相告,下官这官邸内堂,还算是清净,不若两位入内详叙。”

徐有贞闻得此言,心里头微微思忖了一下,觉得李贤一大早急急忙忙的跑到官衙来找自己,显然是有要事想要见自己,从眼下的情形看来,此事非同小可,徐有贞便对着王晓峰点点头说道:“既然王老弟也是这般说法,也罢,今日就多多叨扰了,借老弟的内堂一用。”

王晓峰听得徐有贞有此一言,便对着徐有贞跟李贤作势指引道:“请徐大人跟李大人跟下官一道从这边走。”

说着王晓峰便接引着徐有贞跟李贤穿过了偏门,行了一阵,便到了一处竹径幽深的跨院。

徐有贞点头看了看眼前的一片竹海,便对着王晓峰开口言说道:“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王老弟可谓之得古人所言的这句话其间的三昧。”

王晓峰闻得此言,慌忙敛手对着徐有贞施礼道:“下官不过是附庸风雅而已,哪里比的上徐大人满腹经纶,身体力行。”

听的王晓峰有此夸赞,徐有贞拈着胡子说道:“王老弟这实在是太客气了,从目下的情形看来,老夫对王老弟的这般极致的风雅之情可算是极为仰慕,老夫俗事缠身,即便是想偷得浮生半日闲也是片刻不可得。”

王晓峰听得徐有贞这般言语,慌忙回复道:“徐大人实在是过谦了,从目下的情形看来,下官实在是比不上徐大人的十分之一了,大人的道德文章功彪史策,朝中的衮衮诸公都是公议大人是天下第一宰相。”

听得王晓峰有这般的溢美之辞,徐有贞心里头也觉得极为痛快,便对着王晓峰开口言语道:“是么,朝中的诸位大人有这么说么。”

李贤见徐有贞有此一问,便插口说道:“王大人说的不差,李贤官位虽卑下,也听说了不少事情,朝中官员对于徐大人的丰功伟绩都是赞不绝口的。”

听得李贤有此附和之言,王晓峰便张口言语道:“徐大人你听一听,李大人也是这般说法,方才下官所言绝无捏饰之词,朝中的文武百官俱是这般的说法。”

见王晓峰他们两人倶是这般说法,王晓峰便张口言语道:“两位大人如此说来,老夫可真是有些受之不起,天下之大,多有能人异士,老夫只不过是想为朝廷多发掘一些人才,保我大明江山社稷永世不坠。”

王晓峰听徐有贞有此一言,便接口言语道:“徐大人不必过谦,天下人谁人不知皇上对于徐大人是言听计从,朝堂大计都是出于徐大人之手。”

徐有贞听得王晓峰如此言语,自是有些志得意满,便对着王晓峰开口言语道:“王大人不必如此客气,徐某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和朝廷,就跟王大人和李大人一样。”

李贤闻言便对着徐有贞开口言语道:“徐大人敬心诚意的处置朝廷大计,民生疾苦,实在是我辈官员的楷模,足以垂范天下。”

王晓峰也接口附和道:“李大人说的一点不差,下官也是这般想法。徐大人对庙堂社稷都是功莫大焉。”

听得李贤和王晓峰有这般的言说,徐有贞便开口言语道:“两位爱我之诚,徐有贞铭感五内。日后只要老夫扳倒了石亨,一定会援引二位作为老夫的心腹之人,共参国事。”

听得徐有贞有此一诺,王晓峰只是极为欣喜,便对着徐有贞开口言说道:“徐大人待人之厚,实在空前绝后,日后下官一定会尽心尽力的给大人办事。徐大人,李大人,下官先行避退,两位可于下官的雅竹别院中细细商议。”

听得王晓峰有这般的言说,徐有贞便开口言语道:“既是如此,也罢,就暂且委屈王大人一会,待得老夫和李大人商议停当之后,再去跟王大人回话。”

王晓峰便微微一点头,便对着两人施礼道:“两位不必送了,王某人先行告辞。”

说罢,王晓峰便对着徐有贞一躬身,随即退出了别院。

王晓峰走后,李贤便对着徐有贞开口言说道:“还请随我一道漫步竹林,随走随说。”

听得李贤如此言语,徐有贞心里头也明白此事定然不小,便对李贤应答道:“既然李大人有此一请,就请李大人随同老夫联袂前行。”

李贤闻得此言,便对着徐有贞点点头说道:“李大人既有此言,就请李大人先行,下官在后头趋奉着便是。”

听得李贤如此道来,徐有贞便开口言语道:“你我不是外人,就不必讲究这些尊卑礼数了,王大人府中的竹径倒也挺宽,李大人就与老夫联袂而行。”

李贤闻言,慌忙接口说道:“尊卑有别,下官如何敢跟徐大人并肩同行,这岂不是坏了朝廷的礼数。”

听得李贤有此一言,徐有贞便开口言语道:“不必忧心,朝廷的礼数也都是人规定的,你我朋辈相交,也不不必讲究这些礼数了。若是一味拘泥于礼数仪制,不能坦诚相见,岂非有话都说不成了。”

李贤见到徐有贞有此一言,李贤便开口言语道:“徐大人既是有此一言,那下官便僭越了。”

徐有贞闻言便张口答道:“也没有什么僭越不僭越的,李大人何必客气,这竹里馆中并无外人,李大人不妨直言。”

听得徐有贞有此一言,李贤便开口言语道:“也罢,既然徐大人有此一命,下官也就从命便是。”

见李贤有此一言,徐有贞便开口言语道:“李大人直言道来便是。”

李贤见徐有贞有此一说,便点头应承道:“那下官就直言无讳了,敢问徐大人今日到兵部来是否是为了借兵一事。”

听得李贤有此一问,徐有贞便张口言语道:“昨日老夫不是派了一名家丁将信送到府上了么,正是为了此事,莫非李大人没有收到老夫的密函。”

李贤听得徐有贞口中有此说辞,便张口言语道:“昨日得接徐大人下赐惠翰之时,天色已然全黑了,故而来不及感到大人府中跟徐大人商议此事。”

徐有贞闻言,便对着李贤点点头说道:“李大人所言之事,本大人自然是知之甚深,不知道李大人今日来此究竟为了何事。”

李贤闻言便对着徐有贞开口说道:“昨日李贤想了一宿,觉得徐大人若是如此处置此事,只怕有些不妥。故而今日鸡鸣就起,谁知赶到大人府上时候,贵府的门房告知大人已然去了兵部,故而李贤便匆匆忙忙的赶来了。”

听得李贤有此一言,徐有贞心里头觉得有些诧异,他心里头明白李贤有此一言,定然是有要事相告。

徐有贞便很注意的盯着李贤看了一眼,随即轻声问道:“莫非李大人觉得老夫这般做法有何不妥。”

李贤闻得此言,便对着徐有贞开口言语道:“正是,徐大人若是这般做法,只怕到头来会被石亨反噬一口,到时候事情就不好措置了,于徐大人的官威也有影响。”

听得李贤有此一言,徐有贞大为震动的开口言语道:“李大人何处此言?”

李贤闻言便对着徐有贞张口说道:“徐大人,若是今日大人带兵到了石亨的府中搜出了令千金,此事好犹有可说,若是石亨得知风声将徐大人的千金小姐先行移转到了别处地方,此行前去若是扑空又当如何了结。更何况以石亨的奸诈阴险,只怕就算掳走了徐大人的千金小姐,也是也是隐匿到了其他地方。”

徐有贞是爱女心切,故而心里头一直觉得自己的掌上明珠定是被石亨关在了府中,眼下听得李贤有此一言,徐有贞也不由暗自思量了一下,觉得李贤所言倒也不无道理。

不过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便对着李贤张口言语道:“就算不在石亨府上,老夫也要查一查,否则心里头总是悬念着女儿的安危,时时刻刻放不下心来。”

听得徐有贞有这般的说法,李贤便张口对着徐有贞说道:“大人的舐犊之情,李某自然是能够心感,下官只是觉得,如是徐大人执意如此,若事有未济,又当如何了局才是。”

徐有贞听得李贤是这般的打算,心头不觉也是一阵动念,细细想了想李贤方才所言的事情,徐有贞也明白此番若是不能在石亨的府邸之中找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以石亨阴险毒辣的脾性定会藉机生事,到时候便会如同李贤所言的这般,绝难善了。

徐有贞心念及此,便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李大人所言之事倒也有理,从目下的情形看来,老夫若是领兵到了石亨府中搜出了爱女徐栖歆,便可在皇上面前将石亨一党下狱,若是不能的话,老夫势必会被石亨诬告牵连进去。”

李贤听得徐有贞有此一说便接口言语道:“李大人所言甚至,目下的情形看来,事情便是如此,领兵到石亨府上搜查要是搜不出来人来,对大人前程官威便是大有不利之处。”

听得李贤有此一言,徐有贞思忖了一下,便迟疑的点了点头道:“李大人提醒的是,不过老夫想石亨就算是到了皇上跟前中伤老夫,老夫也有法子化解此事。”

见徐有贞的态度有了微妙的转变,李贤便接口言语道:“大人有这般执念自是不差,不过大人似乎还忘记了另外一件事情。”

徐有贞听李贤称自己还忘记了另外一件事情,便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李大人不必拐弯抹角了,有话直说便是。”

李贤闻得此言,便对着徐有贞开口言语道:“徐大人请想,此番徐大人借用了兵部的人马对付徐有贞,若是此时传到了皇上耳中,皇上会不会觉得徐大人既然能够借重兵部兵马对付石亨,有一天会不会借兵叛乱呢。”

“大胆。”徐有贞闻得李贤此言一出口,便暴喝了一声道。

李贤见此情状,便对着徐有贞敛手做礼道:“徐大人,请恕卑职之言冒犯之罪。”

见李贤有此一言,徐有贞便停住了脚步,倒也没有责怪李贤,只是点头想了一下,随即对着李贤开口言说道:“那么照着李大人的意思,本大人应该如何处置此事方才妥贴。”

听得徐有贞有此一问,李贤心里头明白皇长公主交代的事情有了眉目了,便拱手对着徐有贞施礼道:“徐大人,说句不中听的话,宁可得罪石亨,不可得罪皇上,要是在这件事情上让皇上对徐大人起了疑心,日后大人只怕也没有安生日子过。”

李贤的这番话说的有些含蓄,不过徐有贞自然是明白李贤话语之间的弦外之音,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来。

第一百二十四回 竞奔走

徐有贞心里头明白,要是让当今的皇上朱祁镇对自己产生了谋反的疑忌之心,日后非但自己在朝廷里头的地位不保,极有可能会跟自己陷害过的于谦一般,会惹来杀身之祸。

像于谦那般的于江山社稷有大功的功臣皇上都能下得了手,若是让皇上对自己也产生了疑忌之心,只怕自己日后的好日子可就一去不复返了,所谓圣眷优隆,只怕也会转眼逝去。

到时候不要说跟石亨斗了,只怕连自家的性命也保不住。

心里头有着这般的念想之后,虽是初冬时机,徐有贞不由都有些汗涔涔了,觉得自己的背部都湿了一大片。

想通了这些事情之后,徐有贞觉得李贤方才对自己所言之事绝非危言耸听,而是朋党之间的腹心之言。

转念及此,徐有贞不由略带歉意的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李大人切莫怪罪,方才老夫一时失言,差一点误会了李大人的一片赤诚之心,老夫于此跟李大人陪个不是。”

言罢了此事,一向高高在上凛然不可侵犯的徐有贞对着李贤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欲要一揖到底。

李贤见得徐有贞有此情状,慌忙上前拦住徐有贞道:“徐大人,这可使不得。下官如何受得起大人这一拜。”

徐有贞闻得此言,便对着李贤开口言说道:“李大人不必客气,今日幸得李大人提醒,若非如此,老夫定会落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李贤听得徐有贞有此一言,便接口言语道:“徐大人如此言来下官真是愧不敢当,方才所言之事若能对大人有丝毫的裨益之处,李贤也算是报答了大人的知遇之恩。”

听得李贤有此一言,徐有贞便连连颔首致意道:“李大人为了老夫的家事劳心劳力,此事了结之后,老夫对李贤大人必有厚报。”

李贤听徐有贞有此一诺,慌忙上前言语道:“徐大人如此言语可就言重了,自目下的情形看来,只要大人能够暂时勒兵不往石府一行,情势应当有些把握。”

徐有贞听得李贤有此一言,便接口言语道:“既然如此,老夫心里也明白了李大人方才的言辞,只是老夫的千金还落在石亨手中,从目下的情形看来,事情只怕颇为难以善了,不知道李大人可有妙策,能够救她出来。”

说罢了此事,徐有贞依旧有些心有未甘,愤愤不平,他心里头还是极为挂念女儿安危。

听得徐有贞有此情态,李贤装作思忖了一下,便对着徐有贞开口言语道:“既然徐大人有此托付,李贤焉能推脱,原为大人力效前驱,单枪匹马的深入龙潭虎穴找那石亨和谈,一定要替徐大人救出令爱来。”

徐有贞见李贤有此表示,不由又惊又喜,便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李大人,老夫真是没有看错了,李老弟忠肝义胆,朝廷里头的衮衮诸公没有一人能及的上李老弟的,此番老夫爱女的性命就全然托付给李大人了。”

见得徐有贞有此表示,李贤便点点头说道:“大人还请放心,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此事不宜跟石亨兵戎相见。想来石亨心里头也明白此事,他既然是指使人掳走了徐大人的掌上明珠,显然是想要救回自己的儿子石未风,既是如此,李某人已然有了一个攻心之计,只要施法得宜,说不定很快就能救回贵府千金。”

徐有贞听李贤有此一说,心下也觉得安定了许多,便对着徐有贞开口言语道:“李大人,不瞒你说,老夫宦海浮沉三十余年,老来老伴才生下这么一个女儿,夫妇二人对此女都是倍加疼爱,那日小女无缘无故在府中失踪之后,老伴得知了消息之后便在老夫面前哭天抢地的,哭的死去活来,这几日连饮食都废了。李大人若能帮着老夫救出这个宝贝女儿,李大人便是小女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

听得徐有贞有此一言,李贤慌忙接口言语道:“李大人不必如此,从眼下的情形看来,李某也是揣度而已,石亨绝非容易对付之人,李某人只能尽力而为。”

徐有贞闻言便对着李贤张口说道:“徐大人于此间无论有何要求,只要老夫力所能及的,老夫一定尽力满足徐大人,只求能尽速救出小女。”

徐有贞张口言语道:“舐犊之情,人皆有之,想来石亨也是如此,就请徐大人在家宅中静候消息。”

听得李贤有此一说,徐有贞白对着李贤张口说道:“李大人所言甚是,想来石亨丢了个儿子,心情跟老夫也是差不离,只是石亨的儿子石未风并非是老夫派人下的手,石亨却非要将此事赖到老夫身上。另外居然还指使人掳走了小女,是可忍孰不可忍,待得救回小女之后老夫定要好好跟石亨算这个账。”

李贤便接口言语道:“徐大人说的是,石亨做出这般天怒人怨之事,理应得到惩治才是。否则便是天理不容。”

听得李贤有此一言,徐有贞便接口言语道:“李老弟此言深得我心,此番还请多多费心,尽速救出小女。”

李贤便张口言语道:“还请徐大人放心,此番李贤一去,定然会早日救出徐大人的爱女。”

徐有贞闻言便点点头说道:“既然是李大人有此一诺,老夫也放心不少。”

李贤听得徐有贞有这般说道,便对着徐有贞开口言语道:“大人,从目下的情形看来,领兵去石亨府中一行已然毫无必要,还请徐大人跟兵部尚书说一声,免得让石亨倒打一耙。”

徐有贞听从了李贤的建议,便张口说道:“李老弟所见极是,就请老弟随同老夫一同出去跟王大人说一声。”

李贤闻言便应声答道:“如此也好,徐大人先行。”

徐有贞略微一点头,随即便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李大人,此次若是没有老弟主动请缨,老夫都不知道该要如何处置才是,幸而有了老弟出头,老夫方才能够心安一些。”

听得徐有贞有此一言,李贤便张口言语道:“大人不必谢我,这些都是李贤的分内之事。”

徐有贞拈着胡子笑了笑说道:“老弟果然是不肯居功之人,也罢,老弟速速随着老夫出去建议见过王大人,将今日的事体略作安排之后,老夫就送派出轿子送李老弟到石亨府上去做说客。”

李贤闻言就对着徐有贞开口言道:“大人,王大人是得见,不过就不必从府中派出轿子给下官送行了,这样太过招摇,形迹过于外显,势必不是什么好事。”

听得李贤有此一言,徐有贞便开口言语道:“李大人提醒的是,此事不必张扬为妥,也罢,就这么着,老夫就不派人去送大人了。”

李贤张口言语道:“大人所言甚是,从目下的情形看来,这样行事最不容易招惹是石亨的忌讳。”

徐有贞听闻了这番言辞之后,便张口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徐大人所言甚是,眼下想要将石亨忽悠过去为先,要是不能瞒过石亨,事情只怕就不好办了。”

李贤连连点头说道:“大人所言甚是,正是如此。”

徐有贞听罢便沉吟了一下随即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既是如此,就请李大人跟老夫一道出去见见王大人好了,只要见到了王大人,老夫便跟王大人说暂且先不发兵石亨的府邸,等等看,看情势有何变化再说。”

听得徐有贞有此一言,李贤便对着徐有贞接口言道:“徐大人这般做法最为圣明不过了,不管情形如何,我等总是要好好处置这件事情,不要打草惊蛇,惊动了石亨可就不好办了。”

徐有贞闻得李贤有此一言,便点点头说道:“哎呀,看来还是老弟想得透彻,从眼下的情形看来,事情再容易不过了,从目下的情形看来,还要借重李老弟的大力不可。”

听得徐有贞有此一言,李贤便装作有些受宠若惊的对着徐有贞开口言语道:“大人所言之事一点不差,事情出来了,便要冷静处置才是最好的法子。”

见李贤有此一言,徐有贞便开口言语道:“李老弟所言一点不差,事情出来了,便不可置之不理,一定要冷静处置,不管石亨此番想要耍一些什么样的花招,老夫此番已然决意跟石亨玩到底了。”

李贤见徐有贞有此一说,便对着徐有贞开口言道:“大人能够这般的决心,对于下官来说便是莫大的助力,不管前途如何,此番下官一定要好好的帮徐大人一般,将徐大人的千金从石亨那边救出来。”

听得李贤有此一言,徐有贞自然是极为高兴,便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李大人所言甚是,从目下的情形看来,事情便是如此,老夫此番要借重李大人的力量,若是事情一成,日后老夫绝不会亏待了老弟。”

听得徐有贞有此一诺,李贤便慌忙接口言语道:“大人不必如此客气,从眼下的情形看来,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下官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帮着大人处置此事。”徐有贞闻得李贤有此一说,便张口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李大人能够这般说法,老夫心中自是心感不已。”

两人将事情商量停当之后,徐有贞跟石亨便一前一后的出了王晓峰府中的雅竹别苑,沿着旧路依旧到了西厢房。

王晓峰已然在西厢房等候多时了,一见到徐有贞跟李贤出来,王晓峰便站出来对着徐有贞开口言道要:“徐大人,外头的兵丁将士已然等候多时了,只等徐大人一声令下,便可出去攻伐其他人。”

听得王晓峰有此一言,徐有贞举手摆了摆便开口言语道:“不必了,让将士们都先回军营去好了。”

猛地听徐有贞有这番的说辞,兵部尚书王晓峰不由有些愣住了,过了一会方才回过神来,慌忙张口对着徐有贞接口问道:“大人,事情莫非有变不成。”

徐有贞点了点头说道:“方才老夫跟李贤大人聊了一聊,觉得事情绝不是我等目下所想的这般容易处置,此刻出兵到石亨府中,非但极有可能没有好处,还有可能有极大的坏处,不管情形如何,事情已然到了这般的地步,也就罢了。决不能为了小女之事将王大人的前程都搭进去。”

听徐有贞有此一言,王晓峰更是觉得迷惑不解,便对着一旁的李贤开口言语道:“李大人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徐大人这么就忽然改变了主意。”

李贤笑了笑说道:“王大人,徐大人知道你对他极为忠心,不管如何,今日王大人肯出兵帮徐大人这么一个大忙,徐大人对王大人的这份情定然是在心里头领了,徐大人既然已经说了此番不必领兵去石亨府邸了,王大人便从了他的意思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将李贤是这般打哈哈的态度,话语之间有说的迷迷糊糊的,让王晓峰更是觉得极为难以解释。

不过即便如此,对于王晓峰而言,他心里头也明白徐有贞已然是被李贤说服了,至于个中的道理眼前的这两位都不愿意跟自己道及,如此想来定然是大有关碍的语句,不便在第三人面前吐露。

王晓峰也是在官场里头混了许多年,对于这等事体自然是心知肚明,他心里头明白徐有贞既然是不愿明白的跟自己说明理由,自然有他的道理。

自己若是极为不识趣的追问下去,除却丝毫讨不到一点好处之后,说不定还会因此丢到了徐有贞对自己信任。

心里头有了这般的想法,王晓峰便对着徐有贞点头说道:“既然徐大人有此吩咐,也罢,下官就遵照徐大人的意思去办,先将那些兵丁将士遣散了回去。”

听得王晓峰有此一言,徐有贞便开口言语道:“那就有劳王大人了。”

王晓峰闻言,慌忙张口对着徐有贞开口言语道:“这是鄙人应当做的,徐大人不必客气。”

说罢了此事,王晓峰撩起衣摆,对着徐有贞施礼说道:“请徐大人于此稍后,下官去去就来。”

徐有贞心里头明白他是出去遣散外头奉命过了的兵丁将士,便张口对着王晓峰开口说道:“烦劳费心了,有劳,有劳。”

王晓峰对着徐有贞一施礼,随即便出去了。

王晓峰出去之后,徐有贞便回头对着李贤苦笑一声说道:“李大人,这一下老夫可就将救出小女的全部希翼全都托付给大人你了,从目下的情形看来,还请李大人好自为之,切莫让老夫失望。”

听得徐有贞这般说来,李贤心头不由一震,他心里头明白徐有贞虽是听从了自己的建议,不过对于自己能否帮他将徐栖歆从石亨的掌握中顺当救出来依旧还是有些不放心,方才有这番切责的表示。

想到了此处,李贤便对着徐有贞开口言说道:“徐大人请放心,下官此番前去石亨府中虽无完全的把握,不过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为徐大人办事,令爱的安危就全权交付给李贤处置便是。”

听得李贤大包大揽的应承下了救出自己女儿一事,徐有贞也感到心头一振,很是感激李贤能够有此表现。

徐有贞便有些动情的对着李贤开口言道:“李大人,老夫生年不满百,幸而此生能够结识向李老弟这般的英杰,不管此番事情能够了局,老夫都要好好的感谢李老弟拔刀相助。”

李贤闻得此言,便对着徐有贞开口言语道:“大人不比客气,徐大人是朝中的柱石之臣,也是李贤心目中的大臣的典范,不管大人或者大人宅府中发生了何等事情,下官都愿意舍身相助,此番到石亨府邸里头去做个说客,不过是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听得李贤有此一言,徐有贞极为感动的对着李贤开口言道:“老夫正是没有看错大人,从大人这番言辞来头,老夫就知道徐大人是个肝胆相照的好朋友,不管如何,日后老夫愿与徐大人义结金兰,此生此世永不背弃。”

听得徐有贞有此一言,李贤心中一动,忽然觉得这倒是个极好的机会,不过他心里头一转念,有觉得则会极有可能是徐有贞这个老狐狸测试自己的一个手段。

要是真是徐有贞测试自己的一个手段,若是顺应了此事,日后难免被徐有贞起疑。

如此想来,李贤便对着徐有贞开口言语道:“大人,此事下官绝对是担当不起,且不说大人官位赫赫,下官不敢高攀,再者朝廷之中石亨的耳目重多,若是我等二人结为兄弟,日后难免会走漏了消息,石亨这个老狐狸一定会紧盯着,日后下官想要为大人奉劳的机会也就好了许多。”

徐有贞听得李贤有此一言,便张口言语道:“徐大人所言甚是,是老夫有所失察了,目下的确不是好机会,也罢,李大人就当老夫方才的提议从未说去过,等到日后石亨倒台,再旧事重提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