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破浪揉着眼睛,仍旧抱怨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觉睡的特别沉,仿佛是整个人都不是自己得了。”

他正这么说着,猛然看到地上躺着那巫山县的糊涂知县,便惊叫一声,说道:“公主姑姑你快看这地上竟然躺着糊涂知县。”

简怀箴无可奈何的苦笑说道:“你才看到吗?他是被本宫打倒的?”

“啊!”

简破浪眼中惊疑不定,问道:“公主姑姑难道这巫山县的糊涂县令截然也是那组织中的一员吗?”

简怀箴摇了摇头,说道:“我认为真正的巫山县令并不是那组织之中的一员,只不过这个巫山县令就是了,想必那真正的巫山县令现在已经遭遇了他们的独手,我们走后,他们组织之中的人发现了我们的踪迹,就把这巫山县令给换了。”

简怀箴说完便走上前去,她抬起手来,隔着一块纱布,然后轻轻的从那巫山先令的脸上扯下一块人皮面具来,然后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非常陌生的脸。

简怀箴对简破浪说道:“你看到了吧?”

简破惊魂甫定对简怀箴说道:“公主姑姑,原来天下间竟然有这么奇妙的易容术,看起来做的就跟真的一样,要不是你点破的话,我刚才也没有发现呀!”

简怀箴对他说道:“你还小,有很多事情你是不知道的,你以为那林光之所以能够假冒李天林,仅仅是因为他长的像李天林吗?事实并非如此,他长的像李天林,这也不无干系,同时他也是做了一个人皮面具戴在脸上的。”

那简破浪到现在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禁充满钦佩的对简怀箴说道:“公主姑姑你实在是太厉害了,天下间的事情就没有难得到你的。”

简破浪歪头看着他,她怔怔的在那里坐着,沉默了半天才说道:“好了,我相信今天晚上不会有人再来打扰我们了,我们快去睡觉吧。”

“是,一切都听公主姑姑的吩咐。”

简破浪也没有深究,他洒然一笑,便转身而去。

简怀箴望着他的背影目光之中若有所思、若有所憾,她站在那里似乎有很多的想法,她的眼神变得十分的复杂,等到那简破浪走了之后,简怀箴又重新趟下来。

刚才他们释放的迷情花,之所以没有伤到简怀箴,是简怀箴以前的时候曾经得到过楚流烟送给她的一颗天山雪莲,她服食过天山雪莲之后,整个人早已经百毒不侵,末说是寻常的迷药,就是很厉害的毒药,对她而言也毫无作用。

所以她才能够出其不意,可是让她觉得很郁闷的还是让那公子给逃掉了,尽管让那公子逃掉了,但是她的心中还是多多少少的有了一些想法,至于那公子是谁,她自己在心里已经明白了一些了,于是一夜无话。

到了第二天早上,简怀箴便同简破浪两个人又重新启程,简破浪一路之上跟着简怀箴问东问西,显得十分兴奋,而简怀箴早已经习惯了简破浪如此,所以一路上表现的十分的平和,不管是简破浪问她什么,她都有问必答。

简破浪歪着头,问简怀箴道:“公主姑姑,难道你心里一点都不担心吗?”

简怀箴笑了起来,她的笑容十分的和煦,她问道:“本宫有什么好担心的呀?”

那简破浪摇了摇头,对她说道:“我也不知道公主姑姑有什么好担心的,但是公主姑姑你身上既然有那个神秘组织的名册,难道你不怕他来追杀咱们吗?”

他说到这里把手中的剑往上一拔,说道:“不过也不怕,如果他们来追杀我们的话,那么我一定会保护公主姑姑的。”

简怀箴笑盈盈的说:“是呀,有你这个好侄儿在保护,我又怎么会害怕呢!”

两个人边说边笑着很快就来了一个村镇之上,那村镇之上有一家客栈,于是,简怀箴便同简破浪两个人一起在这里坐了下来。

简怀箴和简破浪同店小二要了茶水,简怀箴十分警觉的说道:“公主姑姑你先不要着急喝,让我看一下这茶水是不是有毒的?”

简怀箴不禁责怪他大惊小怪,说道:“你不要想太多了,那神秘组织的力量的确是很大,可是这茶水肯定是没有毒的。”

“啊,为什么?”简破浪惊疑不定的问简怀箴。

简怀箴笑盈盈的说道:“不为什么,这茶水如果是有毒的话,我一眼就可以看穿了。”

“公主姑姑你不觉得你这么说,未免有点太自信了吗?有些毒是无毒无味的,你怎么能够发现那茶水有没有被下毒呢!”

简破浪有些不满,还是拿出一只银针想去试验那毒药,但是那银针放下去之后,茶水之中果然是没毒的,那银针的颜色丝毫未变。

简破浪不禁挠着头对简怀箴道:“公主姑姑,姜还是老的辣,果然你比我厉害多了,你果然能够看得出来这茶水之中是没有毒的。”

简怀箴也懒的理他,行了半天的路,心里也觉得十分的累了,所以她便把那茶水拿了起来,然后便喝了两口,她边捧着茶盅,她的视线投向了窗外,说道:“这一路之上竟然如此的风平浪静,那神秘组织尽然没有来追杀我们,倒是出乎意料之外,我们只要出了这个村镇,再往走它一天一夜,很快就可以到了京城,只要到了京城,我就可以先去怀明苑中,到时候就不怕他们什么神秘组织了。”

简破浪立刻拍手说道:“公主姑姑说的是呀,只要到了怀明苑中,怀明苑中都是当世的高手,当世的几大高手聚集在一起,任凭是千军万马,那也是足以抵挡的。”

简怀箴看简破浪高兴的有点莫名其妙,便劝说他道:“好了,破浪,我知道你觉得我们这一行破了案子,所以特别兴奋,但是你也不要太过于兴奋了,自己要内敛一些知道吗?”

简破浪连忙点头,他说道:“公主姑姑你一直说你手里有名册,但那名册我却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我对那名册十分好奇,不如我们晚上的时候,你把那名册拿出来给我看看好不好。”

简怀箴笑意盈盈的说道:“这有什么害怕的,我简怀箴从来没有怕过谁。”

说完,她便从怀中拿出一本名册给那简破浪看了看,那简破浪看了一眼之后,眼神顿时愣了愣,目光一时有些呆滞,转脸对简怀箴称赞道:“公主姑姑你果然拿到了这本名册,你实在是太厉害了,我破浪很佩服你,来,我再以茶带酒敬你一杯。”

说完之后,他便又递给了简怀箴一杯茶,那简怀箴接过茶之后,便喝了下去,说道:“破浪你这孩子跟我出来了这么久,竟然学的油嘴滑舌起来。”

她才说完这个来字,然后便用手扶着头,目光有些涣散的说道:“我不知道怎么了,我有些头晕,破浪这茶水之中、茶水之中竟然有毒的,你要小心呀!”

“我要小心,哈哈哈哈。”

简破浪忽然站了起来,他整个人变的雄姿英发,好象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他望着简怀箴,眼神之中竟是嘲弄的神色,他说道:“皇长公主你不是觉得你很厉害吗?你不是觉得你是天下第一人,没有什么事情是你预料不到的吗?可是我可以告诉你,这次你却料错了,你会想得的易容之术,为什么没有想到本公子也会易容术呢。”

说完之后,他便从脸上撕下了一层人皮面具,转而露在简怀箴面前的是一张十分清秀的脸孔,而那客栈中的人,顿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所设的一个圈套。

简怀箴只觉得头疼愈裂,她捂着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不是破浪吗?为什么换了一个人?”

“皇长公主你未免太过于可笑了,你能够知道旁人是易容术的,为什么却不能够知道你身边的简破浪也是易容术之后的呢?”

他边望着简怀箴,目光之中边露出了嘲讽之色,简怀箴用力的拍打着头说道:“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抓走了破浪的?什么时候换成了你?”

那面目清秀的公子笑了几声,说道:“既然你要问,那我不妨告诉你,即使让你死了,也让你做个明白鬼,不错,那简破浪的确是我抓走的,是在山上的时候,你当时只顾着追逐那蒙面人,却把简破浪给丢在了后面,简破浪的剑法的确很好,两三剑就把林光给刺死了,可是遇到我,他就差远了,所以他很快就被我拿下了。”

“你们把破浪怎么样了,你们把破浪给杀了?”简怀箴望着他,目光之中露出了悲痛欲绝的神色。

“简破浪吗?简破浪当然没有杀掉,简破浪还在这里,还等着简破浪同你一起死呢?你身为唐唐的皇长公主,又是简破浪最崇拜的公主姑姑,却没有想到如今让他看到你的这副模样,他会变成怎么样,原来你这天下号称大明女医仙的徒弟也会着了别人的道,哈哈哈。”

那个人越说越是癫狂,在那里扬天狂笑。

简怀箴望着他,只做出头痛欲裂的模样来,那面目清秀的公子挥了挥手,说道:“来人啦,把简破浪给带上来。”

紧接着便有人走上前来,他们押着一个人,那个人便正是简破浪,简破浪看到简怀箴之后,便大叫一声:“公主姑姑我在这里,皇姑姑。”

简怀箴望着他,简怀箴嘴角忽然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她说道:“你们不要骗我了,你们让我以为他是简破浪我就会相信吗?我初始的时候不也相信你是简破浪吗?但实际上你却根本就不是破浪,所以你们想用一个假的破浪来扰乱我的心神,那是不可能的”。

那白衣公子边说着,边押着简破浪走了过来,简破浪十分生气,忍不住破口大骂。

那白衣公子用手在简破浪的脸上扯了好几扯,他笑了起来说道:“但凡是我们这种在脸上戴着人皮面具的,在耳根后面一定会有一道痕迹,我们一般都会用头发给遮掩住,你看看你这个。”他边说着边用力捏了简破浪的脸几下,简破浪的脸却被他抓出血来,但是却所谓的人皮面具却是没有的。

简怀箴仍旧摇了摇头,说道:“你这么说,我还是不肯相信的,谁知道你们的易容术是不是到了超凡通俗的地方呢?”

“你不相信那又怎么样?简破浪如今你的公主姑姑竟然不相信你了,哈哈哈哈。”

简破浪望着简怀箴,目光之中露出悲愤的神色,他对简怀箴说道:“公主姑姑你怎么了,皇姑姑你没事吧?”

一连问了好几声,简怀箴勉强的举起手来,外力甩了甩手,说道:“我没事,你真的是破浪吗?”

“我真的是破浪,我是你的破浪呀!”

简怀箴想了想,便对他说道:“那你告诉我,你纪恻寒纪叔叔武功之中的第四招叫做什么,可以同你方寥叔叔对打的。”

那简破浪想了想,便脱口而出说道:“纪叔叔那一招叫做无名氏,他说无名胜有名、无诏胜有诏,这就是他的武功的精髓所在。”

简怀箴听他这么一说,目光顿时变得澄澈起来,她双目之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然后她硬压抑这心里的不快,转而向那个假的简怀箴问道:“你为什么要跟踪了我这么久,还假冒破浪跟着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什么目的都没有,我就是想要你的那本名册,没有想到那个六号蒙面人,竟然做出这么傻的事情来,竟然还制造了一本名册带在身上,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有皇长公主如果你既然看过了那本名册,也知道我们的主上是宫中位高权重的人,事到如今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你了,倘若放过你,无疑会影响了我们主上的大业。”

说完之后,他便走上前来,拿着手中的一把如水光电眼的长剑,说道:“对不起了行,我是绝对不能放过你的。”

说完,他便举起长剑对着简怀箴刺了过来,简怀箴却像是完全没有招架之力一样,但是就在这时候,一只梅花针不偏不倚的从她的袖中飞了来。

简怀箴头也没有会,但那梅花针却想是长了眼一样,不偏不倚的就打在长剑之上,那白衣公子的武功本来也是十分高的,但是被简怀箴的梅花针打在上面之后,只听得发出哐啷一声,他手中的长剑便抖了几抖,然后便再也砍不下来了。

他没有想到简怀箴的武功竟然到了如此登峰造极的地步,而刚才简怀箴打出的无疑就是传说中的梅花针了,他面色铁青说道:“梅花针?”

简怀箴点头说道:“不错,的确是梅花针,这梅花针是当年我的祖师婆婆楚流烟传下来的,梅花针的功力素来是天下无敌的,任凭你是什么样的螭魅罔两也逃不过梅花针。”

简怀箴一边说着,目光便一边变的很澄澈。

“可是你刚才的时候明明喝了那杯毒?”

简怀箴望着他,眉色之中竟是惋惜的神色,她点头说道:“不错,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可是你却没有想到,我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识穿了你的身份,知道你并不是我的破浪侄儿。”

“啊,你什么时候识传我的身份的?”

那白衣公子的眼中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他深吸两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愤怒道:“我的易容术得自我的师傅,虽然说不上是天下无双,但也绝对是一流的,你根本不可能发现我易容术存在什么破绽的。”“不错,你的易容术的确没有存在什么破绽。”

“那我的表现难道出了什么问题吗?我假装简破浪,我自以为假装的十分到位,我一路上都跟着你们,特别是简破浪,我模仿着他的一举一动,甚至他说话的语调,我自以为已经模仿的惟妙惟肖,难道我竟然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吗?”

简怀箴仍旧是微笑,她笑盈盈的说道:“你那里都没有露出破绽,就是因为你表现的太好了,反而让人生疑,你记得在那山中的小路之上嘛,当时我刚刚把那蒙面人给捆住,你来了之后,竟然对我说,说我是用缎带把他捆死的,我的破浪侄儿虽然的确是不聪明,但是这么傻的问题他是绝对不会问出来的,我对我这破浪侄儿还是有了解的”。

简怀箴一边说着一边望了简破浪一眼,简破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公主姑姑还是你了解我呀,这么白痴的问题我怎么会问得出来呢?不错我的确是不够聪敏,但是我顶多算不够聪明而已,但是不像有些人蠢动如猪,哈哈哈…”

他一边说着,一边望着那白衣公子哈哈大笑。

那白衣公子望着他,说道:“简破浪我警告你,你最好给我安顿一点,不要死到临头还在这里不知道天高地厚,不错,你的皇长公主姑姑是没有中毒,可是不代表你是没有中毒的。”

简怀箴仍旧是笑,她的笑容犹如是一弯满月一样,充满了光辉,她说道:“我的破浪侄儿也不会中毒的,因为我现在手中还有一粒天山雪莲,这天山雪莲也是当初的楚流烟祖师婆婆送给我的,这天山雪莲可以解去天地间任何的毒药,除了蛊毒,当然我相信你也不会给我的破浪侄儿下苗疆的蛊毒的对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提了苗疆蛊毒四个字。

“你怎么知道不会?我的脸可是完美无瑕的。”

第二零六回 有所隐

那白衣公子急忙说道,说到这里,他似乎是自以为有些失言了,便又重新恢复了神色,说道:“我当然是不会给他下苗疆蛊毒,但这并不代表我不会苗疆蛊毒,哼!”

简怀箴笑了起来,简怀箴对他的话并不完全相信,她觉得这个白衣公子是一个十分喜欢逞强的人,所以他说的话未必可以尽信。

那白衣公子仍旧是望着简怀箴,说道:“你难道就凭一个那么小小的破绽就看出了我不是你的破浪侄儿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就不是人是神仙了。”

简怀箴摇摇头说道:“当然不是,我当时只是怀疑而已,所以我就跟你说,我身上有一本名册,那名册是从你的蒙面人六号的手里得到的,这名册之中记录了你们所有人的消息,当时这件事情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路之上,我却发现了有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在跟踪我们,虽然他没有对我们动手,但是我却注意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这些人司农工商各个阶层的人都有,我们所经过的地方沿途无不有人在观察我们,那这就更确定了我的推断,倘若说你是真的破浪侄儿的话,又怎么会招惹这么多人的围观呢?一定是你根本就是假的,所以我只告诉了你名册的事情,你又告诉了旁人,才会有这么多人来跟踪我们,一路一路之上跟着我们就算了,还想对我们趁机下毒手,我说的对吗?我的破浪侄儿!”

她一边说着一边问那白衣公子。

那白衣公子被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指着简怀箴说道:“枉你为大明王朝的皇长公主,又是堂堂的一代宗师,既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来算计别人。你实在是,实在是,实在是。”

他一连说了三个“实在是”,却说不出实在是什么来了,可见显然已经是气极了。

简怀箴说道:“我这也是跟你学的嘛,所谓兵不厌诈,孙子兵法里面有的,却又怎么算得上是卑鄙呢。再说,要说得上卑鄙,我哪里极得上你啊。你假扮成破浪,把破浪驽走,然后这一路之上既然制造出机会想要从我身上把名册夺走,要不是我早就料到了,你可能会在吴山县下手的话,说不定现在这名册已经是在你的手中了。”

“什么,你在吴山的时候,就知道当时那个人是我?当时的时候我明明已经对房中放了迷情花的毒,为什么你一点都没有中呢?”

简怀箴仍旧是坐在那里,她的语气淡淡的说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身边有天山雪莲,所以我早已经百毒不侵,又何况你小小的迷药呢。我早就已经料到有人会对我不利,但是直到这个时候,我仍然没有确定,你是不是真的我的破浪侄儿,还是别人假扮的。所以我便假装中了你们的迷情花的毒,只可惜还是被你跑快了一步。”简怀箴继续说道:“我的轻功在这天下也算是最高的了,但是当我把那假冒的吴山县令打倒之后,想要出去找你,就已经找不到了。我回到房中,就见到破浪羁着鞋走了进来,我的破浪侄儿虽然素来狂放不羁的,但是他却很少做出失礼于人情的举动,更不会在拖拉着鞋走进来,可能是你越想模仿于他,反而越发是失了分寸,我说得对吗?”

那简破浪连忙大笑起来,他对简怀箴说道:“公主姑姑,你真是了解我,当然不会在人前做出失礼的行为来了,那些没有教养的落魄户才会在人前做出这种举动呢。”

当即那白衣公子被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简怀箴继续缓缓的说道:“你当时走了进来之后,我便细细观察你的一举一动,我发现你根本与我破浪侄儿平时的习性完全不同。你走进来之后说:‘你刚才不知道为什么那一觉睡得特别沉,直到现在才听得到打争的声音。’我就在想,倘若你是中了迷情花的毒药的话,那么你绝对不可能这么快的时间醒来,以我破浪侄儿的功力,他至少要睡上几个时辰。而倘若你没有中那迷情花的迷药的话,为什么你又会这么久才会跑过来呢?这其中一定是另有蹊跷,所以到现在为止,我已经基本上肯定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破落侄儿。而我故意假装没有揭穿你,就是想,跟你一起走,因为我料想到我的破浪侄儿此时此刻已经在你们的手中。”

简怀箴说到这里,微微一笑:“我不想打草惊蛇,让你们有机会去对付他,所以我才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跟你一路前行。走到这镇上,我故意说很快就要到京师了,我猜想你们也要下手了,因为到了京师,到了怀明苑中,你也说了,那里是五大高手的聚居地,怎么可能让你这么轻而易举的得手呢?所以我这一路之上,我故意走得很慢。到了这镇上,我见你要在这里喝茶,我就知道事情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了,而今你又故意拿出银针来看看,茶水之中到底有没有毒,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很反常吗?”

那白衣公子有些茫然道,望着简怀箴说道:“是你一路之上教我要细心,所以我才做出细心的样子来,我为什么反而又反常了呢?”

“你真是说不通。”简怀箴却笑了起来,她的笑容很好看,她笑道:“我教你的怎么会说不通呢,我是教过我破浪侄儿凡事不要冲动,要忍让,而且不要大大咧咧的,要细致一些。但是破浪绝对不是一个悉心算计的人,至于在一个平常的镇子之上,茶水之中有没有毒,这种小事他是绝对想不起来的,而且他也不屑做。所以当我看到你用准备好的银针去测试茶水之中有没有毒的时候,我已经完全肯定你根本就不是破浪了,而你之所以那么做,也无非是想做一个姿态给我看,让我放松警惕,以为茶水之中没有毒。”

“不错,算你聪明,猜出了我当时的想法,可是那又怎么样,你尽管这么聪明,可是到最后不也着了我的道吗?”

简怀箴笑了起来说道:“不错,我是假装中了你的迷药,你不会到现在还以为我真的中了你的迷药吧?要是中了你的迷药,我刚才又怎么会一梅花针就打掉你的长剑呢?”

那白衣公子听简怀箴这么说,她才料到事情完全不是根据自己所预想的那么发展的,一直以来,他都看清了简怀箴,他一直想算计简怀箴,却没有想到,到头来算计的是自己。

他心里顿时变得怒火重重,他望着简怀箴,冷冷的说道:“总之,我今天要是不杀你,我绝对对不起我自己。”

简怀箴却莞尔一笑说道:“你以为你能够杀得了我吗?我的一枚梅花针就可以打落你的长剑,你以为你们这么多人加起来是我的对手吗?并不是我夸口,只要我把梅花针撒出一把去,你们这里的人立刻死于非命,只不过我不想谋害生灵罢了。”

那白衣公子望着简怀箴,十分生气的说道:“好,算你狠,来人啊,把简破浪还给她,我们走。”

简怀箴差点被那白衣公子弄得笑起来,她觉得这白衣公子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儿,简直是太笑人了,竟然连这么好玩的事都做得出来,他以为来来去去的就这么容易吗?

所以简怀箴想也没想,便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说道:“不许走。”

“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走,我们已经认栽了,你还想怎么样呀?”那白衣公子用一种近乎无奈的语气说。

简怀箴她微微一笑说道:“你也说你们已经输了,你认栽了就可以走了吗?就像你杀了人,放了火,难道说一句道歉就可以让别让人既往不咎了吗?所以你无论如何也是走不了的。我只是不知道你们那主上竟然是什么人,竟然把你这般可笑的人加以重用,也难怪你们那主上的所谓的大业成不了了。”

那白衣公子听简怀箴这么说,顿时被气得跳了起来,他指着简怀箴,连声说道:“你你你,你不是已经知道我们主上是谁了吗?你不是已经知道我们主上所有的消息了吗?为什么你现在又这么说,难道你以前所说的一切都是骗我们的?”

简怀箴此时此刻望着眼前的这个活宝,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这个白衣公子长得是眉清目秀的,人看上去也十分卓逸清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实际上却是个缺心眼,想问题简直是不经过大脑。

简怀箴忍不住长笑起来,她说道:“当然了,你以为我真的知道你们主上是谁吗?只不过我倒是要多谢你。我刚才那时候试探你说,你的主上是宫里的人,你竟然忙不跌荡的赞同着。由此可见,你的主上果然是宫里的人,既然你告诉了我,你的主上是宫里的人,那么我要查起来这件事情就容易得多了。”

简怀箴的话顿时激怒了那白衣公子,那白衣公子拔出凛冽如水的长剑,向着简怀箴狠狠的砍了过来。

他对简怀箴说道:“你这个人实在是太多阴谋诡计了,没想到我今天接二连三的上了你的当,我要是不把你杀了,那我简直是对不起我自己。”

说完之后,简怀箴却像是看都没有看到那白衣公子正举着长剑向自己冲了过来,她的眼神仍旧是淡淡的。

她不卑不吭地笑着说道:“你以为你会是我的对手吗?”

说完之后,她便随手取下头上的钗花,对着那白衣公子的手腕便抛了过去,那钗花不偏不倚的正好打在那白衣公子的手腕之上。白衣公子的手腕之上顿时血流如注,他大声喊了一声,然后整个人便跌坐在地上。

简怀箴这个时候望着他,简怀箴长叹一声,低低说道:“一个人是不是草包,并不是旁人说的,只不过自己要做出一个样子来给别人看。你如今想要我认同你,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肯认同你的。不错,之前的时候,你在我的身边假扮破浪,的确是装得很好。但是我没有想到,你这个人却是如此的不济,你费尽了心机,却尽失了人心,是何必呢?好了,我也不杀你,你回去告诉你的主上,你告诉他,本宫无论如何也会找出他是谁来的,而至于你,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什么,你知道我是谁了?”白衣公子望着简怀箴,他此时此刻满脸的羞愧难当。

简怀箴微微眯了眯双眼,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父亲是朝廷之中的官员,而你是朝廷官员的儿子对吗?”

“你猜出了我的父亲是谁?”那白衣公子的双眸顿时黯然的垂下,他连忙摆摆手说道:“可是这件事情跟我父亲并没有关系,这是我自己想要做的。”

简怀箴面无表情的说“我当然知道这事跟你的父亲没有关系,倘若这件事情跟你的父亲有关系的话,那我就白白的认识了你的伯父和你的父亲了。”

说完之后,简怀箴便摇了摇手说道:“你走吧。”

那个人见简怀箴这么说,这才如蒙大赦,带着他那一群人都远远的走开了。

简怀箴连忙给简破浪松开了身上的绳子,然后拿出一粒天山雪莲的药丸塞入到简破浪的手中,简破浪只觉得那药丸甘甜可口,入口即化。

吞下去之后,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他望着简怀箴,问她道:“公主姑姑,你为什么把他给放走了压呀,你把他给放走了,那他如果是再做坏事怎么办?”

简怀箴笑了笑,缓缓的说道:“其实他也是被人给利用的,他恐怕也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可是他明明知道,他的主上是宫里的人呀?”简破浪对简怀箴说道。

简怀箴聚着眼睛,含笑道:“你以为他认识的那个人真的就是宫里的人吗?破浪,你还是没有成熟,你可知道他是谁?”简怀箴问。

简破浪双目灼灼有神,简破浪恨恨的说道:“我怎么知道他是谁,我要知道他是谁,我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简破浪行走江湖才一年,但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丢脸的事情啊。”简破浪一怒,??握着拳头说道。

简怀箴看着他握着拳头,露出了平时惯用的姿势,一颗心顿时舒服了下来。

她眼角眉上漾着一抹浅淡的微笑,便岔了开道:“他是谁我想你是没有必要知道了,但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所说的宫中的那个主上,并不是我们想要追查的那个人,我们想要追查的那个人藏得极深,要想把他查出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简破浪的脸色愈加难看了,但是他仍旧是问简怀箴道:“公主姑姑,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所谓的那个主上到底是谁?这个人到底是谁呢?你告诉我是谁,我以后好找他报仇啊。”

简怀箴的脸色如同雪花一般洁白,微笑在她脸上漾了开来,她说道:“你真的没有必要知道他是谁,有句话叫做冤冤相报何时了,更何况他的父亲、伯父都是我们大明王朝的栋梁之臣。我不想因为这个逆子,而伤了他们的心。好了,我们现在什么都不说了,赶紧赶路吧。”

简破浪便跟着简怀箴往前走,简破浪一路之上想起来,一会自怨自艾,一会又喜不自胜。

他对简怀箴说道:“公主姑姑,没想到您竟然如此的足智多谋,竟然能够把我从他们手中给安然救出来,我还以为我这次这条小命就葬送了呢?”

简怀箴笑了笑说道:“我也是觉得兵不厌诈,其实要不是我假造了名册的事情,而这个小公子又沉不住气的话,恐怕他也是不会上我的当的。”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上了公主姑姑你的当呀。”简破浪扬了扬手说道。

简怀箴沉默片刻,微微一怔,说道:“好了,我们不谈这件事了,我们赶紧回宫去吧,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总有一天会浮出水面的。我相信经过我们这次到吴山一彻查之后,这假圣旨的事情就会告一段落了,他们无论怎么样,都不敢顶风作案。”

简破浪转过脸来说道:“这倒是真的。”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有几分赌气,因为他始终怪简怀箴不肯把那个人是谁告诉他,而且简怀箴却知道这个人的身份坚决不能说,倘若说出来的话,这件事情没有那么容易终了。

简怀箴回到京城之后,便把一路之上的发生的事情跟皇上说了一遍,皇上又重新命令户部修了一纸公文,分发到那些河南、河北曾经收到过假圣旨的地方,然后又对百姓进行了一些补偿,让他们恢复民生。

一时之间,百姓们得到这个恩惠之后,人人仰天长叹,都称赞如今的皇上,乃是一个圣明的好皇上。

这儿称赞的话被朱见深知道了之后,朱见深心中大为欢喜,只是他觉得简怀箴回来之后,心头好像十分沉重的样子。

简怀箴一并没有把假圣旨案的全部过往都告诉朱见深,因为她觉得这么一来,不知道又要惹出多少的是非来。

简怀箴只是说这假圣旨案是有一群人在后面兴风作浪,所以才惹出了这么多是非,至于是谁,恐怕已经很难查到了。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们既然消停了,那便是好事。

而朱见深素来是一个凡事不肯深究的皇上,听简怀箴这么一说,他也只好作罢了。

第二零七回 雪花银

简怀箴回京到乾清宫中见过皇上之后,第二件事情便是要去见李贤。此时此刻,李贤仍然卧在床上,卧病不起,忽然听说简怀箴来了,连忙把她请了进来。

李贤见到简怀箴,便挣扎着要起身向她行李。简怀箴连忙摆了摆手,亲自扶着他躺下,对他说道:“李大人,你不用这么见外了,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

李贤连续咳嗽了两声,这才对简怀箴说道:“皇长公主不知道你这一路之上到底查出了什么事来,到底是谁在背后策立,做出了这假圣旨的坏事来。”

简怀箴摇了摇头,她面上的神色微微的一松。她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说道:“没有,我也没有查出是谁来,只不过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继续查下去的,李大人你放心吧。”

李贤又继续在那里不停的咳嗽,简怀箴面有不忍,便劝说他道:“李大人,你要好好养病啊,要不让我帮你看一下,你这病到底是怎么样了吧?我这身上还带有几粒天山雪莲,要不然本宫先给你服下怎么样?”

李贤摆了摆手,强撑着对简怀箴说道:“皇长公主,我这病自己心里知道,天山雪莲可以医毒,却不能医病。皇长公主也是为了我的病操心,只不过,我却想知道,皇长公主这一路之上到底查了出什么。”

简怀箴微微一愣,一时之间她也有理李贤的心思了,但是听李贤这么一说,她终于还是摇了摇头,对李贤说道:“真的没有查出什么事来,李大人你就放心吧,总之这件事情就交给本宫去处理吧。”

李贤继续咳嗽着,他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起,他的眼神遽然涣散,他对简怀箴说道:“其实皇长公主也不要瞒着我了,有些事李贤虽然在病榻之上,还是知道的。”

他边说着,边又咳嗽几声,猛力的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哑然说道:“我知道这件事情牵扯到了一个人。”他一边说着,一边在简怀箴掌心里写了一个清。

简怀箴听他这么一说,便微微睁着双眼,轻声的问道:“难道你弟弟的儿子名字就叫做李清吗?”

李贤点了点头,他的神色变得十分的惶恐。

他对简怀箴说道:“皇长公主,既然您想帮清儿隐瞒这件事情,但是这事却是瞒不过了,清儿前段时间出事游历,但是先皇长公主一步回到了宫里。回到宫中之后,他竟然,他竟然…”李贤说到这里又是忍不住的咳嗽。

他旁边的心腹连忙拿了一块绢子去给他接,谁知道,竟然咳出了些许的血丝来。

简怀箴见了一时只觉得心下侧然。

“谁知道清儿回来之后,竟然悬梁自尽了。而我刚才的时候,看到皇长公主手中把玩着一块玉佩,那玉佩正是清儿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件事情一定跟清儿有着牵扯不开的关系。”

“皇长公主,是不是清儿是这件事情的幕后主谋?”他一边说着,面色微微发白,强自镇定着。

简怀箴转过脸去,她轻轻地舒出一口气,然后便对李贤说道:“李大人,你放心吧,这件事情虽然本宫还没有调查清楚,但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李清根本是不知道事情的真实经过,他只是因为太过于年少,所以被人所利用。而至于李清这次回来之后,忽然自杀嘛。”

她的目光缓缓的一沉,继续说道:“我倒觉得恐怕这件事情是有人从中作梗。因为我见到过李清,我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性子,他的性子非常重,也算是有勇有谋的孩子,绝对不会因为这次的打击就会轻易的自杀的。他的确败在了我的手中,但是败在了我的手中,也不至于要自杀啊,败在我的手中,并不丢人啊。”简怀箴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微微一笑李贤被她的话引得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是他尽管是笑着,仍旧是咳嗽不停。

简怀箴见他神色有些好转,便对他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有人在这宫廷之中组织了一个神秘的集团,专门利用那组织来做非法的勾当。而且这个人的居心实在是叵测,可惜到现在为止,我也始终不能查出这背后操纵组织的人到底是谁?所以李大人你要赶快的好起来,本宫需要你来帮本宫。”

李贤听简怀箴这么说,心中只觉得十分激动。他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简怀箴仍旧是这么信任他,他眼中有泪的热溢,便已经先停了下来。

他低下头对简怀箴说道:“皇长公主,您放心吧,李贤就是为了皇长公主这句话,也一定会快些好起来。”

简怀箴又继续嘱咐了他几句,这才离开了李贤的府中,离开李贤府邸之后,简怀箴便回到了后宫之中。

一直以来,她都为这件事情所缠绕,她觉得自己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和抵挡。

经过这次的调查之后,简怀箴的心中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千丝万缕的,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慌,这种恐慌是她一直以来从来没有过的。

她曾经辅佐了五朝的皇帝,但是每一朝皇帝都没有遇到过这种事,而唯有这次却让她觉得自己调查了这么久,却始终没有调查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来,这丝丝缕缕的事情就像是团团的迷雾一样围绕着她。

到底这在宫中操控全局的人,还有那在苗疆王派来到京城的细作到底是谁呢?简怀箴想到这里,只觉得整个事情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无论她怎么想,都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想到最后,她怎么都想不通之后,她觉得便不再去想了。因为她知道,要是再想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简怀箴想来想去,只觉得一腔心事却不知道跟谁来诉说,一时之间她想到了怀明苑,便准备往怀明苑之中走去。因为如今她不知道这后宫之中还有谁值得信任了。

以前的时候还有零落,零落可以听她倾诉心声,但是现在零落已经不在她的身边了,她把零落派去了唐惊染的身边,平时零落在的时候,倒也是不觉得。

只不过零落走了之后,她倒是觉得自己有时候想要说一些心事的时候,反而不知道找谁了。

她本来想往怀明苑之中走的,但是当她走到南内的时候,忽然停止住了自己的脚步,她看到南内,忽然想起了南内的一个人,她觉得只要见到那个人,也许可以缓解自己心头的忧思,于是她再不想就往南内走了进去。

简怀箴不由自主的脚步就往南内走进,走了过去,因为她知道,南内里住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朱见辰。

简怀箴跟朱见辰虽然只见过几次,但是对于自己的这个晚辈,简怀箴还是充满信心的。

她觉得朱见辰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他在那里逆境之下还能诗情宜人,画意盎然,过属于自己的日子,而且每日里无事的时候就研读佛经,像他这样的人,实在是不多了。

简怀箴觉得只要跟他交谈,一定可以荡涤心灵上的??所以她便往前走,等到她走到南内门口的时候,仍旧看到两个太监在那里把守着。

但是这两个太监却并不是以前她经常见到的那两个,其中一个还是没有变,而另外一个,已经换了一个人。

简怀箴微微一愣,便开口向一个比较熟悉的太监询问到:“你这次为什么换了一个人啊。”

那太监见是简怀箴,便对她说道:“起禀皇长公主,小青子他前一段时间,生了重病,到最后竟然不治而死了,说起来真是令人悲伤。”

简怀箴听完之后,心头也觉得凄凄然然。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听到的都是让人觉得很悲伤的消息。

简怀箴便径自走了进来,他看到朱见辰一个人躺在那里,诗酒怡然,仿佛是对外面的事情完全都没有预料似的。他身边此时已经换了一个宫女,并不是了了,而是另外一个宫女,那个宫女看上去也生得十分白皙美丽,跟了了不相上下。

简怀箴倒是忍俊不禁,这朱见辰虽然说被困在这里,但是又有佳人美酒,诗书,又有佛经相伴,那还有什么值得不快的事情呢?

朱见辰看到简怀箴走了进来,便懒懒的给简怀箴行了一个礼,随手把一壶酒抛给简怀箴,说道:“皇长公主,你今天进来见臣儿恐怕不是没有任何事情吧?皇长公主既然来了,先陪我喝一杯如何,我们不醉不归,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