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箬吟不动声色的看着他走。

走出来之后,纪恻寒往那有人影躲藏的地方望了一眼,他隐隐约约的看到了那个人正是姚永生,可见姚永生已经等不及了,这个人果然是急功近利兼好大喜功。

纪恻寒叹了一口气,便继续回房去睡觉。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按照他和姚箬吟商量好的,他便去找姚箬吟,向姚箬吟要丹书铁卷。

姚箬吟早就等了他很久的,见到他来了之后,便对他说道:“哀家已经准备好了丹书铁卷,就等着纪先生前来取了。而今,这丹书铁卷关系甚重,哀家希望纪先生不要辜负在下的期望才好。”

“好,一切就按照太后娘娘所说的做吧,在下一定不会让太后娘娘失望的。”说完,他便上前去接过了姚箬吟给他的丹书铁卷,然后把它收在怀中。

就在这个时候,门忽然开了,姚永生带着人走了进来。

这一切也在姚箬吟和纪恻寒的算计之内,尽管如此,两人脸上仍旧是装出比较惊慌的样子,等到他走进来后,纪恻寒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姚相爷,你怎么进来了?”

姚永生笑了起来,说道:“听说太后娘娘已经把丹书铁卷交给了纪恻寒这个阴险小人,可有这么一回事吗?”

纪恻寒有些恼怒的说道:“你说什么?”

“在下说的什么,难道纪先生你不了解吗?丹书铁卷事关重大,娘娘怎么可以交给纪恻寒呢?纪恻寒已经跟李元啸勾结在一起,沆瀣一气了,娘娘交给他,这岂是自寻死路?”

“你说什么?”姚箬吟装成吃惊的样子,问道。

于是姚永生便把他刚才说过的话重复说了一遍。

听到他的一番话后,姚箬吟满腹惊疑的抬起头来望着纪恻寒,问道:“可有这么一回事?”

“不错,的确有这么一回事。”纪恻寒笑着说道。

其实这些细节他都根本没有跟姚箬吟商量好,但是两个人显然配合得天衣无缝。

听到他这么说后,姚箬吟脸上露出了不满意的神情,对他说道:“原来一直以来,你都是在骗我的。纪先生,枉你生为中原武林的侠士,而且又是皇长公主派来的使者,为什么要勾结李元啸来毁我朝鲜王朝?”

“娘娘这话就说得见外了,在下觉得李元啸也是姓李,由他来继承朝鲜王朝的大统,原本也没有什么问题。他这么做也算不上谋朝篡位,而且他如今竟然已经把持了皇宫和朝臣,娘娘何必再做负隅顽抗呢?在下所想的无非是借兵而已,跟娘娘借兵也是借,跟他借兵也是借,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听到纪恻寒这么说后,姚箬吟的脸上隐隐约约的露出了一丝不满的神色,而纪恻寒继续把这场戏给演下去,他说道:“娘娘,你还是息怒吧,岂止是在下背叛了娘娘,就算是你的亲生兄长,姚相爷,又何尝是娘娘身边的人?姚相爷他其实跟李元啸勾结很久了,倘若不然,娘娘以为李元啸能够这么快就掌握娘娘的行踪,又这么快就把皇宫给抢占了吗?”

听到纪恻寒这么一番话后,姚箬吟的脸上顿时变得阴晴不定起来,她抬起头来,恨恨的问道:“兄长,你我本来是亲生骨肉,为何你会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姚永生知道现在丹书铁卷已经不在姚箬吟的手上,而在纪恻寒的手中,他便已经没有了顾忌,笑着说道:“娘娘,你也不能怪在下这么做。不错,我同你的确是亲生兄妹,可是不知娘娘在用人的时候,可曾想到这么多?娘娘每次有什么事情,都从来不把在下放在眼中,在下实在是受够了,所谓娘娘欺压在下太久了,在下自然也要反抗了。我还记得有一次,皇上要封我为大将军,本来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我以为这么一来,终于可以给我们姚家再争光,说不定姚家再能够恢复以前的光荣权势。谁知道就是娘娘您一句话,您对皇上说,老夫乃是外戚,不适合做太高的官职,否则的话,传扬出去,恐怕对江山不好,在百姓心目中的影响不好,因此就不让在下去做在下梦寐以求的大将军这个官职,只是在家做一个虚闲的相爷。娘娘,你这么做,可曾有考虑在下的感受?在下要反娘娘,那也实在是情非得已,还请娘娘不要这么沮丧。”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给姚箬吟行了一个礼,可见心里对于姚箬吟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敬畏的。

姚箬吟静静听他说完之后,才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大哥,我之所以不给你机要的官职,皆是因为我不希望你招惹杀身之祸的缘故。你这个人性子极为好大喜功,而且又刚愎自用,倘若一不小心就很容易犯了错,到时候不但是连累自己,还会连累整个姚氏家族,我做每一件事情都有我自己的考虑,并不是故意想要打压你。事到如今,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我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说完,姚箬吟便叹了一口气,不再理他。

他对姚箬吟说道:“既如此,娘娘就请在这里好好休息吧,在下不打扰娘娘了。来人啊,给我把纪恻寒抓起来。”说着,就进来了很多人,要把纪恻寒给抓起来。

纪恻寒微微一愣,故意装作奇怪的问道:“这我倒是奇了,姚相爷,你为什么要把在下给抓起来呢?在下实在是不明白啊。事实上在下同你都是为王爷服务的,而今在下又帮王爷拿到了丹书铁卷,我相信把在下抓起来,只是你的意思,不是王爷的意思吧?王爷若是知道了,恐怕不会这么跟你容易算了。”

姚永生却哈哈笑了起来,说道:“纪先生,你的确武功很高,也很有本事,可是看人嘛,却还是看错了一点。王爷只要能够拿到丹书铁卷就好了,这丹书铁卷是你拿到的,跟我拿到的又有什么区别呢?唯一的区别就是若是你拿到的,功劳就在你的头上,而如果是我拿到的,功劳就在我的头上,反正你也不是我朝鲜人士,又何必跟在下抢这个功劳呢?放心吧,依在下所见,王爷也不想得罪了大明,所以暂时你是不会有任何危险的。”说着,就围进来一些人来,准备将纪恻寒拿住。

纪恻寒眼中带着冷笑,他说道:“你以为区区几个人就能够把在下给拿住了吗?既然你这么想,那就是太轻视在下了。也许你轻视的是你自己。”

第二百六十七回 人上人

“那可不一定。我知道你的确是武功高强,所以昨天晚上特意让小女在给你的那杯茶里下了迷药,我知道你曾经喜欢一个女人,跟我家宛芸生得一模一样,所以你对宛芸一定没有什么防备。当时宛芸是亲眼看着你喝下了那杯茶,她才离开的,你试一下,现在是不是浑身手软,脚软。哈哈哈哈。”说到这里,他就得意的笑了起来。

纪恻寒微微一动,脸上故意露出了一种惊惧的神情,说道:“你。”

“我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吗?真是不好意思啊,纪先生,中间截了你的胡。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的,可是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说我说得对不对?”说完之后,他便命那些人上前来捉拿纪恻寒。

纪恻寒望着他,又望了姚箬吟一眼,说道:“慢着,我心里还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想请姚相爷回答。只要姚相爷回答了我这件事,我便是束手就擒又如何。”

“好,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我吧。”

纪恻寒点了点头,问道:“我想问你的事情很简单,我就是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处置太后娘娘呢?”

“我妹妹?你放心吧,太后和我毕竟是兄妹情深,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对她下手的。”

“那么太后的孙子,也就是太子呢。”

“小太子?”姚永生犹豫了一下,还是断然说道:“小太子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够活的,便是我能够放过他,我相信王爷也不会放过他。”

“所以你打算抓了小太子去向王爷请功,是不是啊?我猜得可对吗?”

姚永生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说道:“不错,就是算被你猜对了,又怎么样?反正他早晚也要死,死在别人手上也是死,死在我手上也是死。既然如此,为什么非要让他死在别人手上呢?妹妹,你不要怪我心狠。”

听到他这么说后,姚箬吟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显然已经是愤怒到了极点,过了很久,她才叹了一口气,说:“人家说虎毒不食子,没有想到你对待跟自己有骨肉亲情的人也是这么的狠心。我真是看错你了,兄长。”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还是那句话,妹妹,你做了这么多事情,还不是为了你自己,为了你的儿孙吗?你可曾有为姚家想过?”说到这里,他便对那些人说道:“来人啊,给我把纪恻寒抓起来,他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是。”那些人答应着,便要上前来擒拿纪恻寒。

他们走到纪恻寒面前,纪恻寒故意装成动也不动的样子。

姚永生看到纪恻寒的状态,心里十分高兴,心想,纪恻寒现在这个样子随随便便几个武士就可以抓到他了,因此他脸上分外的得意。

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人在外面喊道:“王爷的口谕到了。”

“王爷的口谕?”姚永生微微一愣,他正犹豫的时候,已经有个人走了进来,那个人走进来后,纪恻寒和姚箬吟互相对看了一眼,眼中俱是欢心的神情,那个人不是别人,也就是现在的太子太傅了。

太傅走进来之后,望了众人一眼,然后走到姚永生的面前,对他说道:“姚相爷,是王爷特意命我来传口谕的。命你带同姚太后,纪先生,还有所有的人都立刻赶回皇宫去。”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姚永生望了他一眼,有些生气的说。

姚永生本来以为自己可以领到大功呢,谁知道现在却被他来给搅和了,他心里怎么能够不生气呢?

“在下所言一切全部是真相,没有半句话谎话,如果是姚相爷不相信的话,请看看这个就好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李元啸的信物拿了出来。

看到信物之后,姚永生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他往外面看了看,只见太孙太傅带了大量的兵力过来,自己府里的兵力跟他手中的兵力相比,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根本就不是对手。

所以无奈之下,他只好点点头说:“好吧,既然如此,那么你尽管把他们带走好了。”

于是太孙太傅便带着一行人,准备往皇宫里面去,他临行之前,看了姚永生一眼,对他说道:“姚相爷,王爷特意下了命令,让你也要去一趟皇宫。”

“我也去?为什么要去?”姚永生问道。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不禁有些紧张起来,他对于李元啸的脾气还是比较了解的,李元啸为什么忽然会把所有的人都召集进宫,到底他心里有什么想法呢?这一点让他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最重要的是,万一李元啸翻脸不认人,要赶尽杀绝该怎么办才好?

想了很久,他才说道:“老夫身体有些不舒服,就暂时不能入宫了。”

谁知道太孙太傅立刻说道:“不行,这个是王爷的圣旨,王爷已经说了,要命令所有的人都入宫晋见。如果你不去的话,那在下只好押你去了。”

听到他这么说后,姚永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愤怒的神色,但是事到如今,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只好跟他入宫晋见。

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已经把小太子带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说道:“小太子在这里。”

捉拿小太子的人还是姚永生的人,但是现在既然太孙太傅已经来了,那么他的人立刻替换了姚永生的人,接下了小太子。

小太子以前做太孙的时候,曾经拜太孙太傅为师,而今见到太孙太傅,眼中露出一丝迷茫之色,还是忍不住叫了他一声:“太傅。”

太傅倒也没有看他,对众人说道:“好了,现在事不宜迟,大家立刻随我入宫吧。”

于是所有的人都在他们的押持之下,一起往皇宫中走去。

纪恻寒见到一切的事情都在他和姚箬吟的意料之中,心里这才松了一块大石,他纪恻寒以前何曾参加过如此凶险的行动,而今整个朝鲜的命脉都在他的手上,他又能如何不紧张?

还好,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

很快的,众人就来到了皇宫之中,到了皇宫之后,太孙太傅对众人说道:“大家都跟我来到大殿上。”

于是所有的人在他的押送之下,一起来到了大殿上,等到他们来到大殿后,才发现李元啸高高的踞坐在皇位之上,而所有的朝臣则都在下面。

那些朝臣们,有的脸上露出了欢心喜悦之情,有的脸上神情很怪异,有的则很沮丧,很难过。

可见对于李元啸当政,大家的反应还是不一样的。

猛然看到姚箬吟和小太孙前来,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当下有一些还比较忠实于姚箬吟的朝臣们连忙参见太后,而另外一些人则像是没有看到一样,总之,当时的局面非常尴尬。

姚箬吟看了李元啸一眼,想了想,便径自走到李元啸面前,坐下来。

李元啸倒也没有料到姚箬吟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会如此的镇定,他倒觉得很诧异,尽管如此,他还是望了朝臣一眼。

姚箬吟径自坐下,这个举动惹得李元啸心怀不满,但是他仍旧是强忍着心中的不满,扫视了众人一眼,说道:“皇骚,我今天之所以叫你,请你和太子来殿上,是想跟你说一件事情。”

姚箬吟望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有什么事情,想必你不用说了,你不说我也知道,总之,这件事情没有办法商量。天下是太子的,太子一定会好好的治理好国家,而你如果非要强夺帝位的话,那就是乱臣贼子,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如果你还感念你皇兄在天之灵,又不想做个乱臣贼子的话,哀家希望你赶紧罢手吧。”

李元啸倒没有想到姚箬吟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不禁哈哈笑了起来,说道:“皇骚这句话就不对了,我今天之所以把朝臣们叫来,又把皇骚,还有明朝的使臣纪先生叫来,正是想当着大家的面把这件事情说清楚。我相信老一辈的朝臣都知道,其实这天下本来就是我父皇要传给我李元啸的,当时大臣们都觉得我年纪太小,而国家刚刚平定没有多久,如果是由我做皇帝的话,唯恐没有办法更好的治理好这个国家,所以大臣们才让我的兄长元正即位,也就是先皇。先皇即位之后,他曾经和大臣们有一个约定,那就是等他百年归老之后,一定会把皇位传给我,谁知道他去世的时候,并没有依照这个规矩去做,反而把皇位传给了他的儿子。可惜他的儿子在这皇位上没有待几年,就也薨逝了,事到如今,于情于理,这皇位也应该传给我了吧?而今,太子一样是很小,这天下是不是应该还我的时候了?如果皇骚坚持不肯的话,那岂不是成了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人,如何对得起皇家的列祖列宗?”

听到他这么说后,姚箬吟面上丝毫处变不惊,她轻声说道:“皇弟所说的这番话的确是有一定的道理,可是当时先皇要还皇位于皇弟,皇弟自己当着朝臣们的面曾经立下誓言,说此生再也不觊觎皇位,再也不会想当皇帝了。难道皇弟自己说过的话都忘得一清二楚了吗?”

说到这些,李元啸倒是有些暴躁起来,他说道:“皇骚此言差矣,这番话的确是我说的,不过当时那种情形下,如果我不说的话,恐怕连性命都没有了。说来说去,都是皇兄逼我说的,我相信皇骚心里对于当时的情势也一清二楚,而今却非要拿出这番话来激将我,岂不是难堵天下悠悠众口吗?”说到这里,他便望了姚箬吟一眼,脸上露出了非常郁闷的神情。

姚箬吟转过脸去,不再看他,只是望着朝臣说道:“总之,这天下是太子的天下,是太子的江山,太子一定会把天下治理好,太子的确是年纪不大,可是他却已经很聪明,而且颇有仁爱之心。你皇兄之所以不肯把天下传位于你,并不是他想霸占着天下给我们的子子孙孙,而是因为你这个人心里总有一股戾气。你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先以自己,而且重典重刑,如果是天下百姓在你这样的法治之下,没有一天可以过得上好日子。”

“皇骚,难道你以为皇帝我登上皇位,不会做一个仁君吗?那你就错了,我一定会减免赋税,而且会永不加税,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你现在之所以对我泼脏水,无非是希望我不要做皇帝而已,现在我不用跟你说这么多废话了。我今天之所以请你来,并不是要征求你的同意,而是知会你一声,你同意不同意,我都已经下了决心要这么做了,反正现在丹书铁卷也已经到了我的手中。纪先生。”他说完之后,就望了纪恻寒一眼,显然是想跟纪恻寒要丹书铁卷。

纪恻寒微微一犹豫,便走到前面,把手中姚箬吟给他的东西递给他。

“哈哈哈,有句话叫做失道寡助,得道多助,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而今,就连明朝来的使者也要帮助在下,可见明朝的立场已经很坚定了,我相信皇骚不会与天下人为敌,更不会与泱泱大国的明朝为敌吧?”说到这里之后,他就哈哈笑了起来。

姚箬吟却缓缓的说道:“众所周知,大明王朝的皇长公主,同哀家乃是结拜姐妹,明朝会站在哪一边,帮助谁,这实在是不言而喻的问题啊。”

“皇骚这句话就差矣,在国家和政治面前,所有的人想帮的自然是明主,而不是一个昏庸无能的君主,更不是一个孩子。我相信大明的皇长公主英明决断,心里自然有她的想法,要不然的话,纪先生就不会帮我把这丹书铁卷拿到手了。哈哈哈。”说到这里之后,他便举起手中的丹书铁卷,笑着说道。

其实他手中的丹书铁卷是用一个绣得十分精致的黄巾包着的,见到他如此的踌躇满志,姚箬吟撇了撇嘴角,对他说道:“你口口声声的说,你手中所拿的是丹书铁卷,你可有什么证据吗?”

听到她这么说后,李元啸顿时愣住了,不错,李元啸只是让纪恻寒去帮他向姚箬吟拿丹书铁卷,但是事实上这丹书铁卷还没有来得及检查呢,他便已经派人去姚家把众人都带到朝堂上来,仔细想一想,他这步棋的确是走得急了一点。

原来昨天的时候,纪恻寒就已经透露了风声给他,跟他说,今天一大早就会从姚箬吟手中拿到丹书铁卷,让他无论如何今天也要派人去姚府,因为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姚永生会对他们下毒手。

而且改朝换代的情况下,最好能够得到上一代君主的应允,这样才显得名正言顺,所以他最后决定参考纪恻寒的意见,这才派太孙太傅去把所有的人都带来,无论如何,他可不希望纪恻寒在朝鲜遭遇什么不测,否则的话,他知道简怀箴的性子素来刚烈,以简怀箴的性格,她绝对不会跟朝鲜这么容易善罢甘休。

到时候两军交战,朝鲜王朝的兵力无论如何也没有跟大明王朝比拟,到时候说不定朝鲜就会陷入到一片混乱之中,这一切皆是因纪恻寒而起,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他才会采取了纪恻寒的计策,一大早就派人前去了。

可是他自始至终也没有看到过那丹书铁卷是不是真的丹书铁卷,这一点如果不是姚箬吟提醒的话,他也想不到,难道说姚箬吟早就怀疑了纪恻寒,所以才拿了假的丹书铁卷给他?

想到这里,他脸上就青一阵白一阵的,但是他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笑着说道:“这其中自然是丹书铁卷了,如果不是丹书铁卷,又是什么?这丹书铁卷可是明朝的使者纪恻寒纪先生亲自从皇骚你手中拿到的,难道还有假吗?难道说皇骚手上的丹书铁卷原本就是假的,是骗人的吗?”他对着姚箬吟咄咄逼人说道。

姚箬吟只是冷笑不语。

李元啸见到这种情形,心里有些惶恐不安起来,他觉得现在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赶紧结束这尴尬的场面,赶紧登基为帝,否则的话,要想再登基,恐怕没这么简单了。

为什么姚箬吟竟然一点都不惊慌呢?这点是他始终不明白的地方。

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就是姚箬吟根本就有把握胜券在握了,而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她故意假装镇定,无论如何,若是后者的话,那还好一些,若是前者的话,情况就不堪舆了。

想到这里,他便望了姚箬吟一眼,对她说道:“好了,现在既然有朝臣的见证,又有先太后和太子的禅让,再加上各位朝臣的拥护,在下想不坐这皇位也不可以了。”于是便有人把早就绣好的龙袍拿上前来,要给他加冕。

这个时候纪恻寒却哈哈的笑了起来,纪恻寒的笑声在这大殿上响得格外刺耳。

李元啸不禁有些慌了,他望了纪恻寒一眼,说道:“纪先生,你没事吧?”

纪恻寒笑着说:“我没事,我只知道如果一个国家要靠法治和典刑来治理的话,那么这个国家就一定不能够长久,如果一个国家靠的是仁政和德行来治理的话,那么那个国家就一定可以万古长青。王爷,你觉得你自己到底是用什么来治国呢?还有,你觉得为什么朝臣会服气你,会拥立你做王爷呢?是因为他们真的是服气你呢,还是因为你抓住了他们一些把柄,他们没有办法,被迫屈从于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纪恻寒笑着说道:“我的意思就是,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支持过你当皇帝,是因为你给我服食了九转还魂丹,逼迫我来这么做。天下人都知道,我大明王朝的皇长公主和朝鲜王朝的姚太后乃是好姐妹,我如果帮的话,肯定也会帮皇长公主的结拜姐妹姚太后,又怎么会帮助你这个不相干的人呢?而且你谋朝篡位实属大逆不道,你也说了,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如今你是失道之人,我纪恻寒又怎么会帮你?”

“你说什么?”

“我说的话,难道你没有听到吗?还有,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大家,现在王爷手中所拿的根本就不是丹书铁卷。”

朝臣们听完之后,人人脸色大变,他们不禁议论纷纷,他们知道朝鲜得不到明朝的支持,这意味着什么,明朝和朝鲜虽然素来交好,可是如果李元啸非要当皇帝的话,倘若惹起姚箬吟的不满,姚箬吟又去向她的结拜姐妹简怀箴哭诉,到时候事情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更何况现在丹书铁卷并不在他的手里,于是大家便议论纷纷,见到这种情形,李元啸顿时恼怒起来。

李元啸望了纪恻寒一眼,对他说道:“纪先生,你到底是在做什么?你不是已经答应了本王爷,要帮本王爷把丹书铁卷拿到手吗?”

“不错,的确是如此,可是一切只不过是我跟太后娘娘设下的计策而已。现在丹书铁卷不在我的手中,而在李成豫大将的手中,现在李成豫大将的将兵想必已经攻入了皇城,很快就会攻入了宫里,我相信过不了多久,王爷的皇位就会保不住了。所以我劝王爷还是见好就收,免得让自己做出恨错难返的事情来吧。”

“你说什么?你说李成豫的将兵现在已经攻入皇宫了?”

“不错,我所说的确是真话。王爷,你不妨听一听,外面是不是隐隐约约的传来了将兵的呼叫之声?”

听到他这么说后,李元啸仔细的听了听,似乎外面真的有将兵呐喊之声,众位大臣们也顿时脸色大变,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元啸终于愣住了,他抬起头来,看了姚箬吟一眼,向她问道:“皇骚,李成豫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又可以出门去搬救兵?”

“不错,李成豫的确是死了,只不过他的死是死给你看的。你当时还没有逼宫,而当时我儿子已经身子大不好的时候,哀家故意使出了一招计策,跟李成豫闹翻了,而事实上他早就已经拿着丹书铁卷往关外走去了。那个时候你只知道李成豫死了,你的皇侄儿也快要死了,你想必已经打好了主意,要想逼宫。可是你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时候哀家就已经派人去关外了,李成豫一个已死之人,要想出城的确是容易得很,更何况那时候你并没有在全城戒备。他出了城之后自然很快就到了关外,他到关外之后,就随时在等待着哀家的命令。果然,他刚刚到了关外,你便已经开始了逼宫计划,哀家之所以这么容易的就把皇宫让出来,皆是因为哀家在等待着一个时机而已。”说到这里,姚箬吟的眼波淡淡,眼底俱是一丝平静。

听到她这么说后,李元啸顿时愣住了,他指着姚箬吟,问她说道:“原来一切都是你这个毒妇的计划,你早就预料到我有可能会逼宫,所以才故意的把皇宫让了出来,对不对?”

“对。”姚箬吟斩钉截铁的回答他,说道:“我早就知道你不安分了,上次在我皇儿继承皇位的时候,你之所以没有异动,是因为当时朝廷上下万众一心,你要想登基篡位,也不是那么容易。而且我皇儿虽然身子不好,可是励精图治,要想对付你,实在是易如反掌。但是现在情形显然不同,现在我孙儿年纪又小,你一定会趁着这个机会来谋朝篡位的,哀家又怎么会给你这个机会呢?你说对不对?哀家知道你安插了眼线在哀家的身边,可是一直以来,哀家都不知道眼线是谁,所以哀家便按照我兄长姚永生所说的先住到他的府里去,故意用丹书铁卷的事情迷惑你。我知道你忌惮丹书铁卷,就不会这么容易对我祖孙下手,事实上哀家的猜测果然也对了。过了没有多久,纪先生他来朝鲜借兵,于是哀家就将计就计,想让纪先生去刺杀你,借机把背后的叛逆给扯出来,如果可以刺杀得了你,固然是好,若是刺杀不了你,那么可以借机铲除背后的叛逆,那也不错。事实上纪先生果然没有令哀家失望,到最后我发现背叛哀家的竟然是哀家的亲哥哥和亲外甥女,而且你还妄图收买纪先生,你可知道像纪先生这种侠士,根本就不是威逼利诱,也不是可以收买的。他当初之所以答应帮你,是因为哀家让太傅向他传了一句话,那句话就是反间。”

李元啸似乎没有料到太傅也是姚箬吟的人,他便指着太傅恨恨的说道:“没有想到,你也是姚太后这个恶毒的女人的人。想当初,我一直都对你不薄,把你当成亲生兄弟一般。”

太傅低下头去,缓缓的说道:“不错,王爷对在下的确不薄。从私人角度来讲,在下对王爷实在是感激不尽,可是从国家角度来说,在下不能做个不忠不义不诚不孝之人,绝对不能够允许乱臣贼子夺谋篡位。王爷若是了解在下,就应该知道在下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也不会拉拢在下来帮王爷谋朝篡位了。”

听到他这么说后,李元啸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应该早就知道了,你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人。都怪我一时被冲昏了头脑,竟然没有想到,实在是可叹可惜。”

“这也没有什么可叹可惜的,最可叹可惜的事情,倒是在下怎么都没有想明白王爷你为什么会同太后娘娘的哥哥搭上线了呢?你们是很早就已经勾结在一起的?还是最近刚刚勾结在一起的?”

姚永生一直站在朝堂之上不说话,当他听到这些话之后,才知道大势已去,他走到姚箬吟的面前,跪下来,对她说道:“妹妹,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是你哥哥啊,我也是姚家的人啊。而且我虽然参与了李元啸的谋朝篡位,可是我也曾经跟他说过,要他答应我,不能够伤害妹妹你的性命。”

姚箬吟的眼中忽然掠过一丝血色,她的声音有些淡漠,她说:“不错,你的确是跟李元啸说过,不能够伤害我的性命。可是你也说过,与其让太子死在外人的手中,不如死在你的手中。你为什么一点骨肉亲情都不念?”

姚永生只是跪在那里磕头,说道:“是我错了,是我一时被功利冲昏了头脑,求你看在我们两个是兄妹的份上,不要这么对我,好不好?你放过我吧。”

姚箬吟听到他这么说后,一句话都没有回答他,她正在思考到底该怎么处置自己这个哥哥,忽然之间李元啸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太后娘娘,你真是千算万算,算错了一招。不错,你的士兵的确是快要攻入到皇宫了,李成豫也的确是一个难得的大将,我相信他的本事。可是你不要忘了,现在皇宫中还是由我控制的,我让谁生,谁就要生,我让谁死,谁就要死。哈哈哈哈。”说到这里之后,他的笑声更加的犀利起来。

听到他这么说,姚箬吟微微一愣。

第二百六十八回 挽狂澜

李元啸便继续咄咄逼人的说道:“现在这是什么情况,难道皇骚你没有看清楚吗?你看看,这大殿上的侍卫,都是我的,这朝中的大臣也有一半要归依于我,如果谁要归依于我的话,那么他可以保全性命。如果谁坚持要跟我作对的话,那么在李成豫的大军攻进来之前,我就一定要让他死无全尸。”

听到他这么说后,朝臣们一时面面相觑,但是还是有不少的一部分人选择了站在姚箬吟的身边,但是这些大将们几乎都是文将,偶尔有几个武将,他们跟那么多侍卫打起来,恐怕也不是那些侍卫的对手。

李元啸伸手挥了挥手,喊道:“四大天王,诸位死士们。”于是四大天王和诸位死士们就纷纷上前来把整个宫殿给围住了。

这四大天王据说武功高强,而他手下的这一批死士们更是他用尽心血去豢养的,这些人自然对他是绝对的忠心了。

“我要你们立刻杀掉姚箬吟和她的孙子,就算是到时候李成豫攻了进来,见到太子已死,而李家皇朝的人就只剩下我一个。李成豫便是再忠心,他也会留下我一条性命,让我来主持大局的。哈哈哈哈哈。你要知道,李成豫忠于的不是你姚箬吟姚太后,他忠于的乃是我李家的天下。”

姚箬吟听到他这么一说,顿时愣住了,她整个人有些紧张的坐在了那里。

的确,她千算万算算漏了一样,她知道李成豫是个忠心耿耿的大臣,可是李元啸说得也很对,李成豫忠心的是李家的王朝,而不是忠心的是姚箬吟一个。

倘若在这个时候李元啸痛下杀手,杀死了小太子的话,李家就只剩下李元啸一条血脉,到时候以李成豫的性格,他一定不会再对李元啸痛下杀手,反而还会拥立他当皇帝,毕竟,李家的江山不能够无以为继。

姚箬吟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自始至终,姚箬吟都十分的沉着稳定,她从来没有紧张过,但是现在她十分的紧张了,她立刻喊人,把小太子抱到她的面前来,紧紧的抱着小太子。

小太子似乎也已经感受到了她的紧张,对她说道:“你不要害怕,奶奶,我在你的身边。”他用力的点了点头。

姚永生本来还乞求她这个妹妹的,见到这种情形,忽然哈哈笑了起来,说道:“是啊,千算万算,妹妹,没有想到你算漏了这么一招,只要是太子死了,到时候我相信以李成豫将军的性格,他一定会拥立李元啸王爷做皇帝的。这也叫做人算不如天算了。”说到这里,他就义无反顾的站到了李元啸的那边。

很多人看到姚箬吟的哥哥都站在了那边,于是他们也就跟着站到了那边,但是还是有一部分立场非常坚定的大臣站在了姚箬吟这一边的。

有一个大臣拍着胸脯说:“人总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既然是朝鲜王朝的人,那么死也要忠于自己的良心,绝对不能做一个乱臣贼子。如果非要杀太后娘娘和小太子的话,那么就将我一起诛杀吧。”说到这里,他便站在了姚箬吟和太子的面前。

紧接着也有几个大臣挺身而出,场面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好了,不要再说这么多废话了,再说这么多废话又有什么用呢?难道我还要等着李成豫攻打进来吗?来人啊,赶紧对付姚箬吟和小太子。谁能杀了小太子,重重有赏,到时候不但封他封疆大吏,封王封侯都没有问题。”李元啸威逼利诱说道。

四大天王一听,便立刻出手要去对付小太子,那四大天王的武功是何等的厉害啊,他们很快的就冲到了姚箬吟的面前。

姚箬吟见到这种情形,紧紧的把小太子抱在怀中。

“怎么样啊?姚太后啊,你还想保护小太子吗?”四大天王中的一个又高又瘦的人一边说着,一边把小太子拉了过来,他浑身很有力气,拉到小太子后,便拔出剑,准备去杀小太子。

而就在这个时候,只看到银光一闪,他手中的剑啪的一声就落在了地上,等到他在愣一愣的时候,手中的小太子已经不见了。

他根本就没有看到这是怎么回事,正吃惊的时候,忽然有个人哈哈笑道,说道:“你们是不是当我纪恻寒不存在啊?”

说话的人正是纪恻寒,而他手中却抱着小皇孙。

“怎么会是你?你不是中毒了吗?”姚永生指着纪恻寒,问道。

“我什么时候中毒了?只不过是姚相爷以为在下中毒了而已,纪某人说中毒就会中毒吗?”他一边说着,一边哈哈大笑。

这个时候李元啸有些恨恨的对他说道:“纪先生,我再跟你说最后一次,你体内中了我的九转还魂丹,这九转还魂丹根本就不是要还人的魂,而是要人的魂。如果是你不帮我的话,我相信你体内的毒药一定没有解药,到时候你唯有一死。”

“大丈夫死亦何俱?生亦何欢?我活在这世上原本也没有什么可以挂牵的,而今既然能够做出一番大事业而死,我又何乐不为呢?只不过是姚太后啊,你一定要记得,等到你复国之后,一定要派人去帮助皇长公主平乱。”

“放心吧,我已经答应了你,就绝对不会说话不算话。”

“我对于你说的话自然是放心的,好吧,既然如此,我今天就要誓死保你们平安。”他一边说着,一只手扯过了姚太后,让她躲在自己的后面。

这时候他看了李元啸一眼,对他说道:“王爷,你手下的四大天王,武功果然是很不错的。可是跟在下比起来,不是在下自吹,那实在是小巫遇上大巫了。哈哈哈哈。”

听到纪恻寒这么说后,他当即有些恼怒起来,李元啸指着纪恻寒,恨恨的对他说:“纪先生,我希望你能够分清楚时事,不要再负隅顽抗。否则的话,你就算是再厉害,难道能够抵得住我宫中这么多死士和禁军吗?”

“那可不一定,如果你对纪某人的功夫有所怀疑,尽管试试吧。”

说话间,四大天王已经轮番攻了上来,那四大天王在朝鲜王朝,已经算是武功极高的了,朝野上下提起四大天王,无不惊惧,谁知道在纪恻寒的面前,他们根本就不堪一击。

那四大天王一起轮番攻到纪恻寒的面前,被纪恻寒一脚一个踢倒在地,他们互相对看一眼,不禁十分恼怒。

纪恻寒笑着说道:“据说四大天王会阵法,挺厉害的,既然如此,你们不如一起攻上来吧。”

于是四大天王看了看,便一起组成了阵法,对着纪恻寒攻了上来。

纪恻寒仔细的留意了一下他们的阵法,不禁哈哈大笑,这阵法在中原武林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有本事的阵法,没有想到在朝鲜竟然被别人以为是很厉害的阵法,可见果然是中原武林的东西博大精深啊。

纪恻寒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纪恻寒说道:“我还以为你们有什么很厉害的阵法呢,你们这阵法在我看来,不过是跟儿戏一般。”说着,他便出手对付四大天王。

那四大天王一直以来,在朝鲜国内都所向披靡,而今被纪恻寒侮辱,怎么能不生气?怎么能不郁闷?更何况是在李元啸的面前,让他们这么没有面子,他们当然不服气了。

于是他们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同纪恻寒搏斗在一起,只可惜他们今天遇到的是纪恻寒,若是遇到寻常角色,那也就罢了,然而纪恻寒在中原武林都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又何况在一个小小的朝鲜?

纪恻寒只要十几招,就轻而易举的破了四大天王的阵法,一脚飞起,一脚一个,把四大天王踹在了宫殿的四个角落。

四大天王被纪恻寒这么一折腾后,再也爬不起来了,他们躺在那里,摸着肚子,哎哟哎哟的大叫。

纪恻寒忍不住笑了起来。

众人谁也没有想到纪恻寒竟然有这么高的武功,也被吓得不轻。

纪恻寒冷冷笑着说道:“我早就说过了嘛,你们还是不要负隅顽抗的好,我纪恻寒的确也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可是在你们这个小小的朝鲜,要对付你们,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哈哈大笑。

众人见到他的样子,谁还敢围上来啊?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纪恻寒的武功竟然这么高。

李元啸见状,不禁很是恼怒,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在这个时候认输,否则的话,他以前所做的一切就白白的废了。

他望了那些死士们一眼,对他们说道:“你们一起上前去对付纪恻寒,我就不相信,以众抵寡,纪恻寒还能够保护得了姚太后和她的孙子。”

于是那些死士们便纷纷上前去,纪恻寒皱了皱眉头,正在想怎么对付这些人,忽然他想起临走之前,简怀箴曾经赠他一把梅花针。

梅花针乃是简怀箴的师门秘传,一般情况下是不会送给别人的,但是她跟纪恻寒感情交好,纪恻寒又是为她办事,那自然不能够一样。

于是他就拿起那把梅花针来,对着众人撒了过去,那群人做梦都没有想到,纪恻寒手中会有梅花针,梅花针落在他们的身上,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们的穴道上,于是场上顿时一阵哎呀、哎呀的声音。

一批死士被打倒,又有一批死士上前来,纪恻寒便立刻又撒了一把梅花针出去,很快的,那群死士又躺在地上,哀声嚎叫个不停。

其实纪恻寒也有一些紧张,因为他手中的梅花针已经没有多少了,如果再有这大批大批的死士上前来的话,恐怕的确是让人有些心烦,因为他要想从这些死士中逃脱的话,那也的确是很容易的事情,可是要让他救姚箬吟和太子安全离开的话,那就有些困难了,毕竟他也不知道李元啸到底藏了多少死士在这里。

情形越来越严峻,谁知道李元啸在这个时候做了一个极为错误的判断,他认为纪恻寒手中的梅花针是用不完的,他以为不管自己让多少死士上前去,纪恻寒都会对付得了这些死士,如果他喊人上前去,只不过是白白的浪费了死士而已。

这些死士都是李元啸极尽艰辛才培养而成的,若是就这么被纪恻寒给杀了,那岂不是可惜了,而且他现在手里的死士也已经不多了,他想了想,便对那死士喊道:“准备弓弩。”

大殿上的人听说之后,顿时都脸上变色,准备弓弩意味着什么,他们都理解,这就说明李元啸已经恼羞成怒了,誓死要同纪恻寒、姚箬吟和小太子同生共死,这弓箭可是不长眼的,若是弓箭射到了别人的身上,到时候一定会有所死伤。

于是就有人对李元啸说道:“王爷啊,你一定要三思啊,如果是这么射下去的话,肯定会死伤很多人的。”

谁知道现在李元啸已经被杀红了眼睛,他摇了摇头说:“不行,一定要准备弓箭对付那个贱人和那个孩子。我就不相信我堂堂的李元啸对付不了他们,弓箭手,准备。”

于是那些死士们便很快的拿了弓弩来,对准了殿堂上的纪恻寒、姚箬吟和太子。

朝臣们见到这种情形之后,人人都找了一个地方去躲起来,当然也有忠心的大臣就要上前来护着姚箬吟。

纪恻寒望了他们一眼,对他们说道:“放心吧,太后和太子交给我保护,你们各自找个地方躲起来吧,免得殃及无辜。”

听到他这么说后,那些大臣们这才纷纷找了个地方躲起来,李元啸当然也不希望这一场射杀下来,所有的大臣都被射死,所以他还是给了大臣们躲藏的机会。

而让他始料不及的是,纪恻寒竟然一手拖着姚箬吟,一手抱着太子,站在正殿前面,根本就一点躲藏的意思都没有,他觉得很是奇怪。

等到大臣们都躲得差不多了之后,他这才对弓箭手们挥了挥手说:“弓箭手,准备。”于是那些弓箭手们便纷纷对着纪恻寒、姚箬吟和太子射箭了。

姚箬吟在这个时候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了,要么就是选择不相信纪恻寒,不相信纪恻寒的话,她就要带着太子赶紧去躲藏,而另一种办法就是相信纪恻寒,纪恻寒现在带着他们正站在正殿中央,如果有箭弩射过来的话,一定会先射在他们的身上。

犹豫再三之下,她还是选择了相信纪恻寒,她相信纪恻寒一定能够救得了自己祖孙两个,果然当有箭弩射了上来时,纪恻寒一手抱着姚箬吟,一手抱着太子,抬起头来往上一看,立刻飞跃到了横梁之上。

大殿的横梁非常高,但是纪恻寒早就已经计算过,以他自己的轻功一只手抱着太子,一只手拖着姚箬吟,要想飞跃上去,应该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所以他才敢拿姚箬吟和太子的性命赌这么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