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们已经飞跃到了大殿的横梁之上,见到这种情形,李元啸不禁又气又急,指着横梁上的人对他们说道:“往横梁上去射。”

“是。”那些死士们答应着。

可是因为大殿的殿堂十分的高,要想射到横梁上,应该不是太难,可是要想恰好射到横梁上的人根本就不容易了,更何况纪恻寒把太子和姚箬吟都给扶到横梁之上,这么一来,他们要射的面积就非常小了。

每当有弓箭上前来,纪恻寒就会拿手中的长剑把那些弓箭纷纷打落下去,弓箭落下去之后,回落到死士的身上,那些死士发出了哎呀、哎呀的叫声,见到这种情形,李元啸不禁很生气,他从一个死士手中夺过长剑,便对着横梁上的人射了过去。

谁知道那长剑射到横梁,没有射到人,也没有射到横梁之上,眼看着快到横梁的时候,反而落了下来,只听到扑的一声,那支箭竟然不偏不倚的刺到了姚永生的背上。

姚永生现在正躲在大殿的一个柱子后面,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祸从天降,李元啸拼尽了力量去射的箭,把长箭竟然会射到自己的身上,他啊呀大叫一声,便痛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姚宛芸见到这种情形,连忙喊了一声:“爹,你没事吧?”便上前去照顾姚永生。

就在这个时候,便听到外面很多厮杀的声音,紧接着,李成豫便率领着大军冲了进来。

大军冲上来之后,很快的就把那些死士们给捉住了,紧接着,李元啸也被他们给捉住了,这时候见到场面已经控制住了,纪恻寒才又带着太子和姚箬吟从横梁上面下来。

姚箬吟连忙抱住太子,转过身来,对纪恻寒说道:“纪先生,真是谢谢你了,倘若刚才不是你,我祖孙二人一定没有办法存活。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总之,千言万语,都化成两个字,多谢。”

纪恻寒听到她这么说后,连忙笑着道:“娘娘客气了。在下所做的也不仅仅是为了娘娘能够保住朝鲜的江山,对在下而言,也算是在下平生所做的一件丰功志伟的事情。还有,在下希望太后娘娘能够遵守承诺,向明朝派兵。”

“当然了。”姚箬吟立刻点头说道:“我绝对不是一个不信守承诺的人,答应了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李将军,辛苦你了。”

李成豫对姚箬吟行了一礼说:“末将愿意为朝廷平定叛乱,绝对不辛苦。”

于是场面很快就被控制了下来,那些曾经投靠过李元啸的朝臣们都很害怕,惶惶恐恐,唯恐姚箬吟找他们算帐。

姚箬吟看了他们一眼,眼角眉梢倒是淡淡的,她说道:“我知道各位大臣们之前之所以依附李元啸,也是被他逼得没有办法。李元啸这个人诡计多端,他控制了你们很多人的妻子,儿女,你们也是为了家人才这么做,哀家可以全都既往不咎。哀家只希望等太子登上皇位之后,你们能够尽心全力的辅佐太子,不要让这种情形再发生了。”

那些人本来是很害怕的,忽然听到姚箬吟这么说,各个如临大赦,连忙跪下去说:“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新皇殿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姚箬吟摆了摆手,便让他们起来,紧接着便有新的侍卫们开始打扫宫殿中的战场。

姚箬吟看了边上的姚永生一眼,见到姚宛芸正趴在他的身上,拼命的喊着他的名字,姚箬吟叹息了一声说道:“来人啊,找个御医,医治一下姚永生。不管怎么样,他也是哀家的哥哥,就算是他背叛了哀家,他不仁,哀家也不能不义。”

“是。”当下便有人上前来去照顾姚永生。

过了没有多久,就有太医上前来禀告说:“启禀太后娘娘,刚才那一箭是直接插入到姚大人的心口,他恐怕已经活不成了。我已经尽了力了,还请太后娘娘宽宥。”

听到太医这么说后,姚箬吟叹了一口气道:“罢了,既然如此,那也就算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知道你尽力了,你下去吧。”于是太医便挥手下去。

见到在一旁哭得凄凄惨惨的姚宛芸,姚箬吟心里也不是滋味,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到头来背叛她的竟然是她的哥哥和侄女,想起来实在是让人觉得很伤心。

尽管如此,事情总算是平息下来了,这件事情姚永生做得固然不对,可能跟她盲目的不信任姚永生也有关系,总之,事到如今,她是不打算追究了。

见到她有些怅然的样子,纪恻寒便从旁对她说道:“太后娘娘,在下想恳请你一件事情。”

姚箬吟听到他这么说后,有些奇怪的说:“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帮纪先生做的,纪先生只要告诉哀家,哀家一定尽最大的能力去帮你。如果不是纪先生力挽狂澜,救了哀家和哀家的孩子,哀家现在也没有性命了。”

听到她这么说后,纪恻寒便对她说道:“其实在下希望娘娘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希望娘娘可以看在你的哥哥的面上,放过姚二小姐。我相信姚二小姐她之所以去帮李元啸,也是有她的苦衷,毕竟无论如何,她也要站在她父亲的那一面,希望娘娘能够宽宥于她。”

听到纪恻寒这么说后,姚箬吟点点头说:“我本来也没打算追究宛芸,其实从小到大,宛芸都是个很乖的孩子,一直以来,她跟我这个姑姑的感情也特别好。我能够理解你的想法,也许在这场战事之中,她也是一个受害者,毕竟作为儿女的,难道她的父亲要让她做什么,她能够不做吗?放心吧,我一定不会为难她的。”

听到她这么说,纪恻寒才笑着点了点头。

在纪恻寒的帮助之下,朝鲜终于平定了内乱,到了第三天,新太子就趁着这大好的时机登上了皇位。

而对于李元啸怎么处置,姚箬吟一直都很拿不定主意,虽然说李元啸的确是乱臣贼子,可是他始终也是李元正的亲兄弟,如果是对他惩罚得太过于重了,倒有些难堵天下悠悠众口。

姚箬吟一直为这件事情拿不定主意,而纪恻寒在太子登上皇位的第二天,便向她请辞。

纪恻寒必须要走了,因为他体内中了毒,如果他不赶紧走的话,他相信不出一个月,自己体内的毒一定支撑不了多久,有了这种想法之后,他便去向姚箬吟辞行。

姚箬吟听到他来辞行,便点点头说道:“我知道纪先生心里想的是什么,纪先生一定是担心大明的局势吧。其实哀家一直有派人打听,现在大明的局势还是一片平静,目前来看,皇长公主还是安全的,纪先生可以尽管放心。”

纪恻寒微微笑着说道:“不管怎么样,纪某人来到这里也很久了,也是时候要回去了。”

“既然如此,哀家也不勉强纪先生,纪先生帮了我国的大忙,不知道有什么要求?”

纪恻寒想了想说:“在下之前不是已经有过要求了吗?在下的要求就是希望太后娘娘可以放过姚二小姐,太后娘娘已经答应了,所以在下也没有什么别的要求了。另外,感谢太后娘娘给在下十万精军,让在下回去辅助朝廷。”

姚箬吟点头说道:“这都是哀家应该做的,若不是纪先生出手相助的话,说不定这朝鲜的江山都已经颠覆了。哀家只不过是借一点兵力给纪先生,这也是哀家应该做的。”

“太后娘娘,在下看你愁眉苦脸的,似乎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解决。如今天下已定,四海升平,娘娘心中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解决呢?”

听到他这么问后,姚箬吟点点头说:“纪先生果然是目光如炬,什么都瞒不到你。是对于李元啸的处罚问题,哀家一直没有想好该怎么做好。朝臣们给皇上上书,有一些人要求把李元啸给杀了,这一点哀家无论如何也是不会赞同的,不管怎么样,李元啸也是我朝鲜王朝的王爷,他的确是犯上作乱,做出了不可饶恕的事情,但也不能够因此就取他性命,否则的话,哀家以后便是到了地下,也没有办法面对我朝鲜先朝的列祖列宗。可是如果不对他加以惩罚的话,若是天下人都竞相效仿之,那该如何是好?也有很多朝臣们上奏,建议划一块分地给他,把他罢黜到蛮荒之地。哀家也曾经想过,如今想来,似乎这个建议是最好的。”

第一回 囚公主

“万万不可。娘娘若是这么想,那就想错了。”纪恻寒断然否决了她的想法,跟她分析说道:“娘娘所想的,未必不是好事,可是事实上却并非如此。娘娘想一下吧,如果你真的把王爷给分封到蛮荒之地,到时候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王爷便可以利用那里作为他的基地,重新来发展自己的势力,倘若他还有谋反之心的话,那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了。我知道娘娘心里在想什么,你唯恐别人说新皇不够仁义嘛,如果娘娘还怕李元啸会继续造反的话,娘娘不妨在京城之中建一座豪华的宅子给他,赐他一个有名无实的封号,让他在宅子里面好好的颐养天年就是了。只有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才更能够控制得住敌人。”纪恻寒笑着说道。

姚箬吟听到纪恻寒有这么一个说法,不禁对他刮目相看,说道:“纪先生,没有相信你也颇为精通朝堂的权术。”

“那倒不是,纪某一向对于朝廷的事情没有兴趣。只不过以前在下的父亲也是做官的,而在下又长期跟着皇长公主,耳濡目染,自然也学到了一些为官处事之道。不知道娘娘觉得在下的建议是否可取?”

姚箬吟听他说完之后,连声赞叹道:“纪先生的这个方法果然是极好的,如此一来,既可以不薄待王爷,又可以随时监视着他,防止他再有谋反之心。多谢纪先生。”

纪恻寒点点头,笑着说道:“娘娘客气了。”

于是纪恻寒便同姚箬吟辞别,到了第二天,纪恻寒便带着姚箬吟借给他的那十万精兵准备回大明去。

就在他辞别了姚箬吟,准备往外走的时候,刚刚走到城门口,忽然听到有人在喊他,说:“纪大侠。”

纪恻寒回头一看,发现眼前站了一个白衣白衫的女子,那女子头发简简单单的搭在肩上,整个人看上去清爽无比,不是姚宛芸是谁?

纪恻寒见到她同景横笛一模一样的脸孔,顿时便愣住了,他走下来,望了她一眼,对她说道:“姚二小姐,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纪先生要回大明,所以特意来给你送行。”

“谢谢姚二小姐,姚二小姐有心了。”纪恻寒对她说道。

纪恻寒看到她满面愁容,显然是因为姚永生误被李元啸刺死的事情,让她觉得很难过。

“我可不可以单独同纪大侠聊一下?”她望了纪恻寒一眼,说道。

纪恻寒便点点头,于是两个人便来到了城外的一处凉亭里面。

“不知道姚二小姐找在下所为何事?如果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在下一定尽我最大的全力去帮助你。”

姚宛芸听到他这么说,双肩猛的抽搐了一下,转过脸去望着他,对他说道:“带我走,带我离开这里。”

纪恻寒倒没有想到她忽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纪恻寒愣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说:“姚二小姐年方少艾,而在下已经年过五旬,又怎么能够同姚二小姐在一起呢?更何况姚二小姐乃是李元啸的侍妾。”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嫌弃我,我早就知道了,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的。”姚宛芸望着他,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悲凄之色。

看到她的样子,满怀忧伤的,纪恻寒心中也觉得很为动容,因为毕竟她是跟自己心仪的女子生得一模一样。

纪恻寒摇了摇头,对他说道:“在下并不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在下同姚二小姐完全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便是勉强在一起,也没有幸福。不错,姚二小姐的确是同横笛生得一模一样,可是在下的眼中,心中,便只有横笛一个人。”

听到他这么说,姚宛芸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对他说道:“我知道,我刚才只不过是同纪大侠开个玩笑罢了。我刚才来找纪大侠,皆是因为有一件东西要交给纪大侠。”说着,她便拿出了一个小瓶子来递给了纪恻寒。

纪恻寒看到那个小瓶子,微微一愣,问道:“这是?”

“这是九转还魂丹的解药,只要吃了这解药,你体内的毒就可以解开了。”

“你怎么会有这个解药?”纪恻寒诧异的问她道。

姚宛芸点了点头说道:“你不要忘了,我是李元啸的侍妾嘛,我当然应该有了,难道你觉得我不应该有吗?”

“可是你为什么又把解药拿给我?”

“不为什么,只不过我知道你是一代侠士,不希望你这么枉死,你自己也不希望枉死吧。”

纪恻寒听到她这么说后,便点点头说道:“正是如此。”

“既然这样,你还不快把解药服下去,难道你疑心我给你下毒吗?”

听到她这么说后,纪恻寒便不再迟疑,把解药给服了下去,服下解药之后,纪恻寒对她说道:“谢谢姚二小姐,你对在下的恩德,在下会铭记在心的。”

“只是你就是不肯带我走,是不是啊?”姚宛芸望着他,眼中带着一丝调侃的神情。

纪恻寒把头低了下去,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好了,我是同你说笑呢,你赶紧走吧。其实我来找你,只是想把解药给你而已。”说完之后,姚宛芸便挥手送她离去。

纪恻寒点了点头,对她说道:“既然如此,就后会有期了。”

姚宛芸想了想,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递给他说道:“这封信是我写给你的,我希望你离开京城百里之后再回来看这封信。你是一个有承诺的君子,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得到。”

纪恻寒点了点头,便拿过了那封信,同姚宛芸告辞。

纪恻寒一路之上,带着十万大军前行,他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妥,想起刚才姚宛芸同自己说话的样子,让他觉得似乎是有什么事情一样,他犹豫了一下,很想把姚宛芸给他的那封信打开,但是他又答应了姚宛芸,一定要等行出百里之后,才把那封信打开,一时之间他不禁很犹豫。

他继续往前行,恨不得立刻可以行出百里,到最后行了大概有三十里路,他再也忍不住了,不错,他是一个谦谦君子,但是想起刚才姚宛芸的神情,他就觉得有很多不妥当的地方,所以他便把那封信打开。

只见那封信上用汉语写着:“纪大侠,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其实我知道你是不会带我走的,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去问问你,我想知道一个答案,这样就算我死,也死得明白了。自从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我真的很喜欢你,虽然你比我大了那么多年,可是在我的心目中你是一个英雄,英雄是用来拜膜和喜欢的,根本就不分年龄。后来你告诉我,我生得跟你以前喜欢的一个女子一模一样,我很高兴,我真的希望可以随侍在你的身边,终身侍奉你的左右。然而事实上我却不能那么做,因为我爹爹姚永生他依附了李元啸,而我作为他女儿,除此以外,我又能够怎么做呢?我只有帮她,如果不帮他的话,视为不孝。我爹爹为了讨好李元啸,不仅逼死了我姐姐,还让我去做李元啸的侍妾,我知道李元啸是一个荒淫无道的人,他有无数的侍妾,又怎么会把我放在眼里,心里呢?他将我留在身边,也只不过是图一时的欢快而已。可是为人子女者,既然父母有所命令,又焉能不从?所以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好答应我爹爹去帮他完成他的计划,于是我便跟了李元啸。当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当你告诉我,我生得很像你喜欢的那个女子开始,我就知道我已经失去了爱你的资格。”

纪恻寒看到这里,一颗心就像是要抽搐了一般,只觉得满心的疼痛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忍着心中的痛楚,继续往下看下去。

姚宛芸说道:其实从我帮我爹爹的第一天开始,我就知道他注定要失败的。我姑姑叱刹朝鲜三十多年,是一个女中豪杰,姑姑有怎么样的本事和手段,我心里清楚得很。可是为人子女没得选择,你说是不是?所以我只能选择帮我爹爹,对付我姑姑,事实证明,我姑姑真的赢了,而我爹爹却也因此而死,事到如今,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了,所以,我真的很想让你带我走。我也知道你一定不会带我走的,可是我还是要见你,我要把九转还魂丹的解药给你,否则的话,你一定活不了这个月。于是我在长亭约见你,希望你可以带我走,可是你断然的拒绝了我,对不对?一定会是这样的,我写这封信的时候,我就已经预料到了你会拒绝我,对吗?如果你没有拒绝我的话,我相信你就看不到我这封信,现在我们两个人正一起在马背上驰骋了,你看到了这封信就说明我被你拒绝了。现在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无依无靠了,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以后我们便后会无期。很谢谢你,纪大侠,是你让我心中有了一个怀想,我本来以为我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的。

看到这里,纪恻寒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人家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那皆是因为没有到伤心的时候,这此情此景之下,任是纪恻寒这样的人又如何能够不落泪?

纪恻寒仔细的想想,从头到尾,当他初见姚宛芸的时候,姚宛芸那惊鸿一瞥,的确是拨动了他一度平复的心弦,后来他对姚宛芸多多少少应该是有些意思的,只不过当他知道姚宛芸竟然是李元啸的侍妾之后,他才断了这个念想。

刚才姚宛芸肯定是一心一意的想让他带自己走,但是他却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姚宛芸。

现在姚宛芸她怎么样了?想到这里,纪恻寒再也坐不住,他嘱咐了领兵的大将几句,让他们继续往前走,而他自己则打马往朝鲜都城赶了过去。

他一路之上飞快的骑着马,飞快的打马而行,唯恐去得晚了,等待他的只不过是悲惨的一幕。

很快很快的,他行得极其的快,可是他还是觉得很慢,他现在只恨不得能够立刻到了姚宛芸的身边,告诉她,其实他心里也是有她的,只不过因为两个人年龄上的差距,再加上姚宛芸曾经做过李元啸的侍妾,让他没有接受两个人,横在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可是现在想想,谁又没有做错过事情呢?

姚宛芸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情非得已,难道他不给一个机会给自己和姚宛芸吗?他飞快的走着,大声的呼喊着姚宛芸的名字:“宛芸,宛芸,你等等我。我来了,我来了。”

风声烈烈,马蹄儿得得,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打算,那就是赶紧来到姚宛芸的身边。

当他赶到城门外的长亭时,只见那里围了很多的人,那些人都在指指点点的,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当即,他心中就掠过了一种不好的感觉,但是他还是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飞快的策马而去。

到了那里之后,他从马上下来,果然看到长亭上躺着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那个女子躺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美得就像是天仙一样,看到那个女子的那一刹那,纪恻寒的心中顿时涌起了两个字:横笛。

然而,现在躺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却不是景横笛,而是姚宛芸,有一柄匕首直直的插在她的胸前,有嫣红的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衣,她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去了。

“让开,让开。”纪恻寒大声的喊着。

那些人都听不懂纪恻寒的话,但是看到纪恻寒悲悯的神情,他们看到他那暴跳如雷的神态,就像是一头发疯的狮子一样,所有的人都躲到一边去了。

纪恻寒这才上前来,把姚宛芸抱在怀中,轻轻的呼唤着她的名字:“宛芸,宛芸。”然而她的身子已经微微有些僵硬,想必已经死去有些时候了。

纪恻寒的泪水倾泄而下,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句话说得是何其的好。

纪恻寒抱着姚宛芸,把自己的头抵在她的额头之上,轻声的呼唤着她的名字:“宛芸,宛芸,我还是来迟了,我还是来迟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为什么我拒绝了你,为什么?是我不好,我分明就是嫌弃你做过李元啸的侍妾,是我害死了你,是我害死了你。”

他用力的抱着她的身子,把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身上,但是刚刚一搭上,她的手臂却又立刻垂了下去,于是他再一次的把她的手臂搭起来,可是她的手又再一次的垂了下去,如此反复了好几次,纪恻寒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纪恻寒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如此的大哭过,就算是在景横笛遭遇噩难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过,可是现在他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悲怆。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心狠,姚宛芸又怎么会落得如此的下场?是自己害死了姚宛芸,是自己害死了姚宛芸,半是愧疚,半是悔恨,他心里的悲伤实在是没有办法压抑得住。

他呆呆的抱着姚宛芸,坐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人高声喊了一句:“太后娘娘驾到。”

纪恻寒却恍若未闻,仍旧是抱着姚宛芸的尸身。

原来城外出了人命的事情,很快就已经传扬出去,有人前来看,认识姚宛芸和纪恻寒,他们又知道姚宛芸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于是就把这件事情禀报了姚箬吟。

姚箬吟早就猜到了可能真的是纪恻寒,于是她就赶了过来,见到这种情形之后,不禁也泪落如珠,说道:“我这侄女性格还是太过于刚硬了。”

她走上前来,轻声的对纪恻寒说道:“纪先生,你不要这么难过了,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不是你们中原人常说的一句话吗?若是宛芸在天有灵,知道你这么难过,她心里一定会不好受的。”

纪恻寒抬起头来,望了姚箬吟一眼,对她说道:“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害死了宛芸。她心里有那么多无可奈何,有那么多悲伤,她只是要求让我带她走,其实我本来可以带她走的,但是我竟然拒绝了她,是我拒绝了她,所以才害得她落到这种地步。太后娘娘,是我,是我做错了。”

“其实人世间的事情谁对谁错又怎么能够说得清楚呢?你现在的心情,哀家也很能够理解,先皇去世的时候,哀家心中如何不是悲痛万分。可是路总是要自己走出来的,就算是再悲伤,再难过,日子也总要过下去的,你说哀家说得对不对?”

听到姚箬吟这么劝说后,纪恻寒方才平静了一些,纪恻寒指着姚宛芸,对姚箬吟说道:“太后娘娘,在下想求你一件事情。”

“何必用求这么严重呢?纪先生有什么事情尽管同哀家说就是了,哀家只要能够帮得上纪先生的,一定尽我最大的所能,帮助纪先生。”

“我想宛芸她虽是为我而死,但是她最大的心愿想必还是可以葬在她父亲的身边。我希望太后娘娘能够帮我把宛芸葬在她父亲的身边,不知道太后娘娘答不答应在下?”

“你放心吧,宛芸她不仅仅是倾慕你的女子,她也是哀家的侄女,哀家又怎么会不疼她呢?这个傻丫头,没想到竟然性格刚烈如此,到最后自己会想不开。哀家希望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我再也没有颜面来面对她了,她的身后事还请太后娘娘帮我办妥。”他边说着,边从姚宛芸的头上拔下了一支簪子,对姚太后说:“太后娘娘,宛芸就交托给你了,希望太后娘娘帮我把她安葬妥贴。”

于是姚太后便派人把姚宛芸的尸首带回宫去,准备同姚永生的尸首合葬。

纪恻寒这才同姚太后告别,跌跌撞撞的往城外走去,他走了很久才找到他的马,骑上马后,一路之上,他忍不住心中的悲伤,放声高歌:“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他只是重复的唱着这四句,越唱,心头的悲伤越重,越唱,心头的悲伤越重,到最后竟然难以抑制了。

纪恻寒本来就是性情中人,他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想到姚宛芸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泪水奔流而下,他从马上跳下来,伏在荒野之中,放声痛哭。

那种痛楚实在是不能够用言语所形容的,他一个人痛哭了好久之后,这才重新上马去追赶那十万朝鲜兵将,想必他知道姚宛芸的死让他悲痛欲绝,但是却不能够将他打垮,因为他知道眼下面临的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很快,他就追上了那十万兵马,一路之上,纪恻寒沉默寡言,一句话都没有说,很快的,他就回到了北京城外。

到了北京城外后,他命令朝鲜大将李成豫将那十万精兵驻守在城门之外,而他则回京复命。

他首先要去的地方自然是怀明苑,怀明苑位于京城外不远的地方,来到怀明苑之后,他便叩了叩门,准备进去,谁知道叩了半天的门,竟然没有人来开门。

他心中不禁一惊,走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而且怀明苑里面十分乱,显然是被人给翻过了。

出了什么事情?他心中不禁大吃一惊,他知道只要是简怀箴能够控制得住局面,就一定不会有人来敢对怀明苑下手,而今竟然有人来搜怀明苑,事情恐怕就已经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了。

他心中很是惊慌,便径自走了出来,他想了想,接下来自己应该去的地方就是以前的尚书府,说不定简怀箴他们可能还会在尚书府中。

他特意打扮得像寻常百姓一样,在路上便跟周围的人打听,出了什么事情,百姓们也说不清楚,说得含含混混的,总之,听说皇上和皇长公主起了冲突,一怒之下把皇长公主给囚禁起来了。

纪恻寒听完之后,不禁觉得大吃一惊,事到如今,看来事情远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只不过有一点他怎么都想不明白,简怀箴的功夫实在是可以说独步宇内,又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的被皇上给囚禁起来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越想越想不明白。

然而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他立刻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尚书府,谁知道等到他赶到尚书府,才发现两条大大的白幅挂在尚书府上,上面写着一个耀眼而刺目的封字。

尚书府什么时候被封了?见到这种情形,他的一颗心越发的往下落。

他在尚书府门前连续的走了几步,他知道自己必须要离开了,否则的话,再这样下去就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注目。

他正准备走的时候,忽然有个人轻轻的拖了拖他的袖子,对他喊道:“跟我来。”那个人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一个手势。

纪恻寒认得那个手势,是烛影摇红的手势,想必这个人是烛影摇红的人了,于是他便点了点头,就跟着那个人往前走。

谁知道那个人绕着尚书府走了一圈后,开了一个小小的角门,引着纪恻寒一起走了进去。

纪恻寒跟着那个人走了进去之后,这才发现那个人带着他来到了一进房子里面,对他说道:“你要找的人都在里面。”说完,就对着里面喊了一声,紧接着,纪恻寒就看到方寥和江少衡联袂走了出来。

纪恻寒微微一愣,问道:“方兄,江兄,这是怎么回事啊?”

江少衡和方寥脸上俱是沉重的神色,对他说道:“先进来再说吧。”

于是他便跟着江少衡和方寥走了进来,走进来之后,纪恻寒有些焦急,问道:“我刚才听百姓们说,皇上一怒之下囚禁了皇长公主,可有这么一回事?以公主妹子的功夫,皇上怎么可能囚得住她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先不要心急,听我们慢慢说来。”江少衡对他说道:“对了,你去朝鲜借兵,可借来了吗?”

“借了十万大军。”说到这里之后,他不由得又想起了姚宛芸,脸上就露出了一丝悲怆的神色。

江少衡察言观色,看到他显得有些哀伤,便问道:“此去朝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公主妹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少衡和方寥两个人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之,有一天忽然同公主妹子失去了消息,后来就听说公主妹子被皇上给囚禁了,是云萼派人带消息给我们的。紧接着没有多久,就有人把尚书府给封了,把文英和落雪都给抓走了,还有破浪,破浪因为跟士兵们争执的时候受了伤,现在还在里面的床上躺着呢。”他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里面。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就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也是近两天才发生的事情,我跟方寥兄正准备着可以潜入到皇宫之中去看看,只不过嘛,皇上既然囚禁了公主妹子,想必一定会料到我们可能会进皇宫,皇宫中一定会禁卫森严。我们两个一定要做出一个完整的部署才好,不要枉自费了性命。我们猜到你回来后,有可能在怀明苑找不到我们,就会来尚书府,所以特意派了烛影摇红的人在等着你。借兵一切还很顺利吗?”

听到他们这么问,纪恻寒心中就又重新涌起了一丝悲伤,于是他便把在朝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江少衡和方寥一遍。

江少衡和方寥听完他所说的事情之后,两个人连声叹道:“没有想到纪兄你去朝鲜借兵,这一路也是艰险重重。幸好你能够沉得住气,拯救了朝鲜王朝,倘若不然的话,说不定朝鲜到现在就已经覆亡了。”

听到他这么说后,纪恻寒心中、眼中所想的都是姚宛芸,他不禁长长叹息。

方寥看到他那么说,便望了他一眼,对他说道:“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

江少衡见到两个人一时之间都有些愁苦,便对他说道:“过去的事情我们就不要想了,如果姚二姑娘知道你现在因为她的事情而变得这么消沉和悲伤,也是她不想看到的。我们现在还是想一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云萼没有再传书信给你们吗?”

“没有,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就连云萼也被皇上怀疑了。皇上按理说没有可能会有这么大的本事,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在他后面指点他,竟然让他能够做得这么干脆利落,而又不留情面呢?”

众人一时之间也叹息不已。

第二回 外借兵

纪恻寒想了想,说道:“事到如今,我们已经从朝鲜借来了十万大军,再加上烛影摇红和忏情门的兵力,我相信要对付罗开凌的兵力,完全不在话下。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弄清楚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免得殃及无辜。”

纪恻寒说道:“我们三人之中以我的轻功最高,不如这样吧,今天晚上我进宫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江少衡连忙摇头说道:“不错,你的轻功的确以前最高,可是现在却未必如此。现在你刚刚从朝鲜回来,精神还没有恢复,一路又舟车劳顿,想必也不一定会比得上我和方寥兄的轻功好。更何况那十万大军还需要你的坐镇,十万大军悄悄驻扎在城外,应该暂时还不会引起朝廷的注意,但是我相信过了不出三天,朝廷就一定会知道这件事情了。所以无论如何,我们也一定要在三天之内把皇长公主给救出来,完成这件事情。你们觉得怎么样?”

两人都点头称是。

“不如这样吧,今天晚上就由我和方寥兄夜探皇宫,你在这里留守大本营,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也好通声气。”

听到江少衡坚持这么说,纪恻寒想了想,叹口气说道:“罢了,既然如此,就按照少衡兄你所说的做吧。只不过此去夜探皇宫,你们一定要小心才是。”

“我们知道了。”方寥和江少衡一起点头。

到了晚上,天幕沉沉,天地间一片漆黑之色,整个宇宙就好象笼罩在黑暗之中一样,方寥和江少衡在半夜时分悄悄的走了出去,他们紧接着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夜探皇宫。

其实此次夜探皇宫,可谓是艰险重重,因为皇上肯定已经料到他们会来夜探了,所以也难免会在皇宫之中对他们进行诸多的阻挠和拦截。

两个人自恃艺高人胆大,所以才不把这些放在眼里,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小心翼翼的,唯恐出了什么事情,还好,他们对于皇宫中的一切都很熟悉,很快的就进入了皇宫之中。

他们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皇宫之中的布局,发现果然比平时多了很多的侍卫,守卫,尤其是万安宫的门外,几乎全部布满了士兵,在这种情形下,要想进入万安宫,恐怕是很难成行的事情。

江少衡和方寥两个人略一合计,江少衡足智多谋,他缓缓的说道:“方兄,我觉得我们要想在现在进入到万安宫中去救公主妹子,恐怕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不如这样吧,我们两个人一个人故意去万安宫中引开士兵,而另外一个人则去云萼那里探听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由我去万安宫中引开士兵,而你则去找云萼,向她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就这么决定了,你觉得可好?”

方寥却摇了摇头说道:“不好,不好,一直以来,你都在公主妹子心中的分量比我重,你为她做的事情都比我做得多,这样对我来说岂不是太不公平了?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会让给你呢?总之,去打听事情就交给你了,别的你就交给我来做吧。”说完之后,他便不等江少衡给出什么反应,就猛的从宫墙上跃了下去,直奔万安宫而去。

江少衡想要阻止他,已然不得。江少衡知道他心中所想,便叹了一口气,只是在心里暗暗祈愿,希望他此去可以无惊无险。

紧接着江少衡便匆匆忙忙的赶到唐云萼的宫中去见唐云萼,江少衡来到唐云萼的宫门外后,他四处看了看,发现唐云萼的宫门外还是有不少守卫,但是跟万安宫根本就没得比,他犹豫了一下,心生一计。

看到有一个侍卫从他面前经过,便悄悄的上前去打昏了那个侍卫,然后把他的衣服换下来,穿在自己的身上,他就跑到唐云萼的宫前面大声的喊道:“大事不好了,万安宫来了刺客,大事不好了,万安宫来了刺客。”

这宫中的侍卫们想必都已经得到了叮嘱,一切要以万安宫为重,听到万安宫中来了刺客之后,顿时很多人便匆匆忙忙的往万安宫赶去,只留下了一小部分的人在这里看守唐云萼的宫闱。

见到这种情形,江少衡再也不迟疑,他趁着人多混乱的时候,就悄悄的混了进去,进去之后,他因为是侍卫打扮,所以很容易就避开了应该避的人,又加上是晚上,宫中灯火晦暗不明,他很快的就混到了唐云萼的寝宫外面。

四顾无人,他便悄悄的走了进去,他看到唐云萼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便从她后面轻轻的喊了一声:“云萼。”

唐云萼抬头一看,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江少衡竟然来到了她的身边,连忙惊讶的喊道:“师伯,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少衡点点头,说道:“我是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看万安宫门外守了那么多人,一定没有这么容易进去,所以才特意来问你。”

唐云萼听到他这么说后,只是很着急,连声说道:“江师伯,你赶紧走,赶紧走,赶紧走。”

她一连说了好几个“赶紧走”,却听到有人高声笑着说:“现在要走,岂不是已经晚了吗?”紧接着,他就看到朱见深站在他的面前。

江少衡这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只过是一个圈套而已。

“这是怎么回事?”江少衡抬起头来问唐云萼。

唐云萼很是惶急,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周太后笑着说道:“其实这件事情说来也简单嘛,既然万安宫前面有那么多的人,我相信你们一定不会进万安宫,一定会采取声东击西的政策,会来这里找唐云萼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我们就在这里坐以待毙了。”

江少衡笑着看了他们一眼,眼中满是泰然之色,说道:“不错,皇上和周太后算计得果然是恰到好处,只不过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算计过,我江少衡要从这里逃出去,似乎不是很费力的事情。”

“不错,你要从这里逃出去的确是不是很费力的事情,江太傅的武功闻名宇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只不过嘛,江太傅,不知道你有没有弄清楚,如果是你这么逃出去的话,我们的皇长公主该怎么办才好呢?”周太后一边阴阳怪气的笑着,一边拿出了一个玉佩,递给江少衡看。

江少衡看了一眼那玉佩,立刻认出那是简怀箴随身携带的东西,而且那个玉佩是朱棣送给简怀箴的,简怀箴一直视若珍宝,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她一定不会把这玉佩交付给别人的,而今玉佩竟然在周太后的手中,说明简怀箴真的已经遭遇了危险。

江少衡冷冷一笑说道:“你宫中纵然有这么多侍卫,也未必能够困得住我。你只不过是拿一个玉佩来告诉我,让我束手就擒,难道我江少衡就这么容易被骗吗?除非我见到皇长公主,她是安然无恙的,否则的话,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束手就擒。”

“你如果不束手就擒的话,皇长公主她一定会有危险的,本太后就赌一把,赌你对皇长公主有这份情分,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她一边说着,眼角眉梢露出了一丝冷笑,可见这周太后已经把握了江少衡的心里。

江少衡犹豫了半天,他正在考虑怎么做好的时候,唐云萼却站在了他的面前,对他说道:“江世伯,你赶紧走吧,公主姑姑没事,你赶紧走吧。”

江少衡微微一愣。

“你到底想怎么样?淑妃,你是不是也想跟他们一样谋反,大逆不道。”周太后一边说着,一边挥了挥手。

江少衡见到这种情形,他听到唐云萼这么说,唐云萼既然说简怀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了,于是他便再也不犹豫,准备走。

而这个时候,他看了唐云萼一眼,看到唐云萼虽然是挡在自己的面前,可是她的身子却像是弱不经风一般,显然是已经被人下了什么药,丧失了武功。

他便不再犹豫,随手抓起唐云萼,便施展轻功,往横梁上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