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两个护卫大步离去。

柳婧转向另外几个护卫,幽幽说道:“如果你们兄弟或孩子,有了一个门不当户不对,且名声不好心上人,你们会不会高高兴兴地让她进入家门做正牌媳妇?”

几个护卫相互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同时应道:“不会!”

“我想也是不会!”柳婧转过头看着窗外低叹道:“天上哪有这么容易美事?”

叹到这里,她沉默起来。

虽然,柳婧无法猜度邓母真实心意,可明天那场由她亲自提出邀请,她是不去也得去了。

…只是,她得有一些心里准备才是。

柳婧一直回到了庄子,还寻思着。而一直到天色入晚,两个护卫才先后来到,见到柳婧,他们齐刷刷一礼,说道:“小姑,说是邓九郎入了宫,明日才会出来。”“乾三地五等人都不,小姑话,没有办法传到邓九郎耳中。”

是这样啊?

柳婧蹙眉寻思了一会,慢慢展颜一笑,道:“恩,我知道了,行了。你们都退下去休息吧。”

“是!”

时间过得飞,转眼第二天便到了。

天还一大早,柳婧刚刚梳洗完,几个护卫便来到门外向她禀道:“小姑,邓府马车来了。说是接你入府。”

…“让他们稍侯。”

“是。”

这一侯,便是一个时辰,柳婧直是梳洗得妥妥当当,才带着四个婢女来到了邓府马车旁。守马车旁,是一个管事四个护卫四个婢女。柳婧让他们等了这么久。他们不急不躁,看到她走近,都是齐齐一礼。恭敬地同时唤道:“见过柳小姑。”

柳婧恩了一声,点了点头,说道:“柳婧自己有马车,不敢劳烦诸位了。”说罢,她手一挥,招来四个护卫后,她带着众婢上了自己车驾。

见她如此,邓府众人也没有强求,他们恭敬地退后几步。柳婧马车驶动时,安静地退后几步,跟她车驾后面出了门。

洛阳一地,邓府虽是一顶一世家,却算不得一等一豪奢。百年以来,他们禀承祖辈家规。以低调著称。

出乎柳婧意料之外是,邓府带她走,居然是正门!

他们居然大开正门让她入内!

难道,是她把一切事情想得复杂艰难了?这天下间,其实有简单友善人事?多是善意和宽容?

马车柳婧寻思中。不疾不缓顺着宽敞林荫道驶去。

这阵子邓府,那热闹繁华真是不用说了,处处都是人流,大大小小花园中,笑声阵阵,人语声声,笙乐不绝,一派大世家大门阀无边繁华之相。

这种来往人流中,柳婧马车因是从正门而入,还是引得不少人张望。

不一会功夫,马车来到了北侧今停放车辆广场,柳婧马车刚落下,邓府那几个婢女护卫管事便齐刷刷走到她马车旁,朝着她行了一礼,恭敬客气地唤道:“小姑,可以下来了。”

“恩。”

柳婧应了一声,提步走下马车。

这时刻,垂杨细柳,春风不断,看到柳婧下车,关注这边人直觉得眼前眩了一下。

两个管事走上前来,朝着柳婧极客气地一礼,“小姑,请朝这边走。”转眼一人交待道:“还不把小姑行李收拾一下,送到东侧小楼中?”

这管事声音一落,柳婧马上躬身笑道:“不必了。”她看向邓府众人,笑得温柔淡雅,“我没有带行装过来…夫人那里,我自去解释。”

邓府众人闻言,也没有丝毫为难意思,他们同时回了一礼,一管事说道:“既如此,那由我带路,领着小姑去见过主母。”

“多谢。”

管事等人柳婧前去,是位于东侧一个巨大庭院,远远望去,那庭院百花放开,红白各色美丽花朵装点了整个庭院,让人还没有靠近,便能闻到那一股股芳香。

柳婧跟管事走花径当中,随着离庭院越来越近,一阵阵笑语声也越来越清晰。

再转过几处蔷薇花丛,十几个坐庭院花园中贵女贵妇,便出现柳婧视野中。

见柳婧朝前张望,那管事客气地说道:“夫人厢房里,小姑请随我来。”他刚刚说到这里,只见两个婢女便簇拥着邓母走了出来,而邓母身后,又有几个贵妇雍容而出。

管事见状,不由笑道:“看来是来贵客了,小姑还请稍侯。”

柳婧一行人站花径中,目送着邓母和几个身份显得极其尊重贵妇步入花园中,而看到她们走来,刚才还嘻闹低笑着众少女,齐刷刷站起来行礼。

“大家不必客气,便当这是自家一样,管玩闹。”邓母笑盈盈地说着,众贵妇群星捧月中走到了主榻上坐下。

那边邓母刚刚坐下,这一边,隔了一条溪水处竹林小道中,传来了一个贵女轻言细语,“咦,怎么几位王太后也过来了?”

“小姑这话可偏了,邓氏贵为一等一门第,那些国主诸侯算得了什么?来几个王太后有什么打紧?”

“阿芷说偏了。”

几婢转向另一个贵女,好奇地问道:“难道不是这样?”

“当然不是。如今大局已定,我邓府又将有百年繁荣,这些王太后前来,是想把自家尊贵嫡女许给九哥哥!”

这话一出,前面被樟树挡着,后侧花丛处处,身形不怎么显眼柳婧。身形顿了顿。

那些对话声还越来越近,“啊?你是说,又有人想把郡主许给我九哥哥为妻了?”几乎是这句话一落下,那个贵女便哧笑道:“为妻?天下诸侯足有数百,可天下只有一个邓九。这些诸侯嫡女别家那里是贵。九郎这里可就一般了。她们来啊,是争一个妾位!”

几女连说带笑,转过前方小路是越去越远。

目送着那一抹抹嫣红桃绿身影离去。柳婧静静而立。

那管事瞟了她一眼,转头朝前方看去,看了一眼后,他轻声说道:“夫人身边阿妍过来了。”

果然,他声音落下后,一个美丽少女便出现柳婧等人视野中。

陡然看到这少女,包括柳婧内,所有人都是一怔。

眼前这个少女,约摸十六七岁。身材高挑,眉目如画,双眸乌漆漆,顾盼时灵气十足,却又藏着华贵。她身着一袭紫色衣裳,那高束腰身。把她衬得如壁画上飞天一样灵动飘渺,美丽无比。

而这么美丽少女,却做婢女打扮!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眼前这个名唤阿妍婢女。不论是身高长相,与柳婧足有五分相似,便是气质,也有一分相类!

这个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让人以为是柳婧嫡亲姐妹少女,不过是邓府一个婢女!

到了这时,柳婧要是还不知道邓府是什么意思,那她真是愚蠢了。

见她淡淡笑着,那管事连忙解释道:“柳小姑千万不要介意,阿妍这个婢女身世不凡,若是十几年前她家世不落,也是一流名门闺秀。也是一些人担心九郎因思念柳小姑过于孤寂,才把她们给找来…”

“她们?”

“…这个,是这样,这天下万千大众,总有一些相似人,也是那些好事人想逢迎邓府,便费了些心思四处收集。也不多,现夫人房里,也就这么六个…”

这么明显下马威,柳婧要是再不明白,可就白活了!

她静静地看了一眼步跑来,比她鲜活,青春婢女阿妍,转过身来朝着那管事福了福,道:“夫人心意,柳婧知道了。还请允许柳婧告退!”

说到这里,她也不等这管事应承与否,朝着自己婢女和护卫点了点头,转过身衣袖一甩便娉婷离去。

那管事倒是没有阻拦。他只是微眯着眼,目送着柳婧气定神闲地走远,直到她身影不见了,那管事才转过了身。

不一会,他便来到了邓母身侧,低下头把刚才事说了一遍,特别是柳婧表情和所说话都说了一遍后,那管事说道:“阿妍这种婢女虽是与柳氏容颜相类,可那柳氏毕竟是当过柳白衣…”

邓母闻言,蹙眉说道:“你言下之意,却是唐突了?”

“老奴只是以为,关健还九郎那里。”

“…行了,退下吧。”

“是!”

柳婧马车很就出了邓府。

这一次,她是自动从侧门出去。

一晚没睡,数个时辰准备,进入邓府不到二刻钟,又这般无声无息地退了出来。

马车中,柳婧闭着眼睛半晌,却是低低笑了起来:说起来,邓母与邓皇后一样,行事还是挺光明正大,她居然用这种堂堂正正方式来告诉她不配。原来她自己还以为,她会想法子当众坏了自己清白名声,让自己不得不成为邓九郎妾室。要知道,这才是好妥当办法啊。美人已怀,又何必再花心血,何必去破坏已经安定现状呢?

这一家人,还真真与邓九郎一样,行事光明磊落,便有手段,也惯向阳谋处使呢,这可比她自己品性好多了。想她为了防着邓府这一手,可是令易容高手诸说化身婢女,顶级剑客文轩变成护卫,给带左右。

柳婧马车,无声无息地驶入了庄子中。

这是属于邓九郎庄子。

站庄子外,柳婧沉吟了一会后,转头又下了几道命令。

就她让自己不停忙碌着,眼看夜幕已临时,突然,庄子外驶来了几个黑衣骑士。

那些骑士也不知说了一句什么话,便被悄无声息地带到了柳婧面前。

来到书房看到柳婧,几个黑衣骑士突然跪倒地,朝着柳婧说道:“陛下醒了,他想见见小姑!”

什么?

柳婧转过身来,诧异地说道:“你们说什么?”

一黑衣骑从怀中掏出一块刻着五爪金龙令牌,把它摆柳婧面前后,他沉声说道:“我等是宫中内卫,奉陛下之令,请柳氏阿婧既刻入宫!”

第二百零一章柳婧是公主

这样金龙令牌,除了真龙无人敢仿,因此令牌一出,室内便是一静。

柳婧连忙站了起来,恭敬地说道:“柳婧遵旨!”

面见圣上,沐浴衣是不能少,因为陛下重病多时,不知能醒多久,便一切从权,柳婧飞地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后,便带着护卫,跟那几个黑衣骑士身后,朝着皇宫驶去。

一路通行无阻,进宫门时那黑衣骑把手中信物一举,便大门连开,就这样,柳婧等人简直是一路长驱直入,当她跟着众黑衣骑来到殿门外时,恰好邓皇后双眼含泪地走了出来。

一眼见到柳婧,见到柳婧身侧几个内卫,邓皇后一怔,她定定地看着柳婧,盯着她那与陛下颇有二分相似面孔,慢慢蹙起了眉。

不过柳婧一行人只来得及给皇后行了一礼,便被一个老太监迎了进去。

而几乎是柳婧前脚进去,后脚那殿门便砰地一声关了起来。望着关得紧紧殿门,邓皇后又是蹙眉沉思起来。

大殿中,柳婧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半靠着床榻仰望着屋梁年青皇帝。病了这么久,皇帝已憔悴得不成人样,露锦被外手青筋毕露,枯瘦得很。

望到柳婧迟疑,一向服侍皇帝老太监安公公轻声提醒道:“柳小姑,上前见过陛下吧。”

“是。”

柳婧脚步放轻,她走到皇帝榻前,行了一礼后,轻声唤道:“柳氏阿婧见过我皇。”

听到柳婧问侯,床榻上皇帝慢慢转过头来。

饶是病了这么久,还几度垂危,年仅二十七岁和帝,那双眼依然明亮,只是这明亮双眼,配上他消瘦到了极点,骨头外突脸孔,便给人一种极不舒服暮气。

看着柳婧,皇帝声音虚弱无力,“抬起头来,看朕。”

柳婧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皇帝低弱地说道:“你长得不像你母亲?”

“是。”

“跟朕说说,你母亲什么模样?”

柳婧垂下眸,小声说道:“我母亲早我几岁时便被毁了容,听老仆说,我母亲时年轻时是极美极有风仪。”

“毁了容啊?”和帝轻吁了一口气,过了一会,他又问道:“你父亲呢,长什么样子?”

柳婧轻声回道:“小女擅画,陛下,我把父亲和母亲长相画给你看好不好?我画人像很。”

“好。来人——”不等皇帝提声,安公公已佝着腰走了过来,说道:“陛下,文房四宝奴才已让人去拿了。”

文房四宝拿得很,一接过这些东西,柳婧便铺开帛纸,就几上挥毫描画起来。

她真画得很,可能与性格有关,柳婧人物肖像不如时人那样,强调神似为主,形似为辅,她这画,完全是强调形似,连柳父唇角痣也画得惟妙惟肖,完全可以当通缉图用了。

她一落笔,安公公便马上拿着画像走到皇帝面前,对着光展开给他细看。

皇帝认真地看了一会后,轻叹一声,问道:“柳氏,你父母可有说过什么话,是与你身世有关?”

果然问是这个。柳婧连忙匍匐地,说道:“我父曾说,我如果遇到什么解不了危难,便可托邓九郎传言给至尊者,说出‘昔日贵人曾手抄三本宫中秘籍相赠家母,另有鱼龙玉佩为证’话。”

柳婧这话一出,殿中先是一静,接着,皇帝挣扎起来,看到他极力想坐直,安公公连忙上前扶住。

皇帝倚榻坐直后,不知是不是柳婧错觉,她直感觉到现皇帝,对上她时,双眼又明亮了一些。

朝着柳婧定定地看着,皇帝气喘地问道:“那鱼龙玉佩呢?”

柳婧摇了摇头,“父亲没有给我。”

皇帝一笑,他轻叹道:“他没有给你才是对。你叫阿婧?”

“是。”

“阿婧,你手臂内侧肘关节处,是不是有一颗红色小痣?”

柳婧嗖地抬头看向皇帝,唇瓣颤动了一会,低声道:“有。”

“给朕看看。”

“是。”

虽是男女授受不亲,到了这个时候,也就一切都不讲究了,柳婧轻轻挽起几层云袖,把白嫩滑腻手臂伸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定定地朝那看去。

瞅了一会后,皇帝闭上了双眼。他显得有点激动,这个动作,只是让自己强行镇定。

饶是如此,皇帝那青白脸还是现出了一抹潮红,整个人也呼吸急促起来。

安公公连忙轻轻捶着背,直捶了几下,皇帝才挥了挥手,示意安公公退下后,皇帝闭着眼睛说道:“柳氏阿婧。”

“民女。”

“你知道你身世么?”

“民女不知。”

皇帝轻喘起来,他睁着潮红脸,那双看向柳婧眼,已有了一点迷离,定定地看着她,皇帝出了好一会神后,才嘶哑地说道:“你不姓柳,你姓刘,阿婧,你是龙子凤孙,是朕嫡亲胞妹!”

皇帝这话一出,虽是柳婧也曾猜测过自己身世,可还是大吃一惊,她腾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瞪着皇帝。

病重皇帝看着她瞪大,虎虎有生气双眼,消瘦脸上绽开了一朵笑容,他颤抖地伸出手。

这一次,柳婧乖觉了,她连忙凑上前去,让皇帝手抚上了自己眉眼。

皇帝消瘦冰冷,带着暮气手轻轻抚上柳婧眼睛,喘息着笑道:“看人时还是与小时候一样。”

这时,安公公已搬过一个榻几,把它挪到柳婧屁股后,让她好与皇帝面对面说话后,安公公再次退了下去。

这个殿中,现非常安静,皇帝病重时,信任人很少,所以这个时候,也只有安公公随侍左右。

皇帝似是想到了小时候一些事,出神时,消瘦脸上时而带笑,时而带怒。这般出神了好一会后,他转向柳婧,温柔地看着她,解释道:“阿婧,我们生母姓梁,当年我出生后,窦后因无子便带身后。后来她见我乖巧,又想让父皇立我为太子,便要除掉母亲以免后患。幸好母亲身边还有忠心之人,他趁机带着母亲逃出了宫中,而那时,母亲刚刚怀上你。”说到这里,皇帝又是一阵长久喘息,见他呼吸艰难,安公公连忙拿出一个药袋放皇帝鼻子下让他嗅着。

渐渐,皇帝喘息声慢慢平息下来,可是那药袋仿佛有着某种副作用,能够燃烧人生命一样,皇帝脸颊是潮红了,双眼也明亮了。

有了些精力皇帝挥开安公公,继续向着柳婧解释道:“那一次逃出宫中,不止是母亲,还有父皇纳莲嫔,莲嫔美貌多才,温柔娴雅,父皇很是宠过几个月。那一次,她不知怎么就发现窦氏要杀母亲,便联合母亲做了准备,后也让他们顺利地逃出了皇宫。她们逃出不久,母亲生下了你,可母亲身怀有孕,又连夜逃亡,终是坏了身子,产后不久就过逝了。死前,她把与你有关事告诉了她母族梁家。记得你三岁,我十岁立为太子后,曾经悄悄出宫与梁氏众人见过,那一次,是皇兄我与你第一次也是后一次见面。等我入宫时,便传来消息,说是莲嫔与她奸夫带着你不知所踪…”

柳婧唇瓣一动,刚想说些什么,皇帝又道:“刚才听你说,你母亲已被人毁去了容颜?看来她和你父带着你离开梁府,也是迫不得已。”

皇帝仰头望着屋梁,低低地说道:“我自继位以来,便想为母报仇,后来除掉窦后,扶起梁氏时,也想寻你。可史官说,你是母亲宫外所生,当时世人都以为母亲早已病逝,真寻回你,只怕会累及生母和先帝名声,引来朝野非议…这一耽搁,便至如今。”

安静了好一会,皇帝低弱地问道:“小妹,你可怨朕?”

柳婧摇了摇头,她低声说道:“不怨,史官所言甚是有理。”

皇帝转过头去看着柳婧。

看了一会后,皇帝突然笑了起来,他喘息着说道:“我嫡亲胞妹,我金枝玉叶妹妹,我生来就应该被人尊宠着,享受世间无荣华妹妹,这般流落民间,被人轻鄙,连个区区邓氏,都不屑于娶你…你居然不怨?”

柳婧抬起头来。她看着这个嫡亲兄长,这个她曾渴望过拥有,能够为自己遮风挡雨,能够宠纵着自己飞扬跋扈兄长,不由红了眼睛,她眼中盈着泪,忍不住哽咽地唤道:“哥。”柳婧哑声道:“哥,我真不怨,当年你那么难,我怎么还会怨你?”

皇帝万万没有想到柳婧会这么说,一怔之下,眼眶也有点湿润了。

他仰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屋梁。

也不知过了多久,皇帝虚弱声音轻飘地传来,“小妹,你既唤了朕,朕说什么也要护你一护。”

停顿了一会,他缓缓说道:“老安。”

“奴婢。”

“把朕刚才放着箱子拿过来。”

“是。”

一阵西西索索声过后,安公公走了过来。示意他打开箱子后,皇帝低声说道:“这箱子里面东西,是朕上次清醒后,让人为小妹你准备。”

第二百零二章身为公主的好处

在安公公把箱子放在柳婧面前后,皇帝低弱地说道:“朕这身子,不知还能活几日,小妹,你看一下。这箱子里有一块令牌,可以让你见到任何人都无需跪拜,你本是金枝玉叶,以后,见谁也不必跪了。拿着它,你想出入哪个城门,便是进出皇宫都无人阻拦。持有者便是犯了十恶不赫之罪,凭此也可保命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