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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卢雅江突然有些羡慕,也恨不能变成那只猫,躺在高晟风的怀里向他撒娇。他走进院子里,才发现院子里有七八只猫,有的正在睡觉,有的则在满院乱蹿。

高晟风见卢雅江来了,轻轻拍了拍腿上的狸花猫的屁股,那只狸花猫便跳了下去,将方才躺着的那处位置让给卢雅江。卢雅江走过去在高晟风腿上坐下,乖巧地搂住他的脖子,道:“教主,这里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猫?”

实则这些猫是高晟风特意让人送来的,此时此刻长缨枪就躲在树丛的后面,如今卢雅江的内功越发的精进了,耳力目力也越来越好,在附近藏一个人唯恐躲不过他的耳目,于是便弄了这些猫混淆视听。果然,卢雅江并没有发现长缨枪。

高晟风笑着捏了捏他的下巴:“我突然想逗猫,所以特意派人送来的。”

卢雅江将头靠在他肩窝里轻轻蹭了蹭,轻声道:“教主喜欢猫,还是喜欢我?”

高晟风啄了啄他的嘴唇,神情暧昧地想了一会儿,笑道:“你抱起来手感还不如刚才那只狸花猫,我还是喜欢猫。”

卢雅江气恼地瞪了他一眼,高晟风用手盖住他的眼睛,又亲了亲他的唇角。

两人亲密狎昵地说着话,蹲在草丛里的长缨枪被蚊子咬的苦不堪言,偏偏挠也不敢挠,还得眼睛也不眨地盯着高晟风看,等待他的命令,迫不得已把他和卢雅江的亲密姿态尽收眼底。

过了一会儿,高晟风道:“对了,你进阁楼去,顶楼的卧室里有两碗绿豆莲子汤,方才太热了,我放了几块冰镇着,现差不多了,你去拿下来,喂我吃。”

卢雅江应了一声,起身进阁楼去了。

高晟风立刻蹿到草丛边上,催促道:“快出来,该你了。”

长缨枪站起来,一脸扭捏地推脱道:“教主,不好吧,你跟左护法刚才那样……你们……这样……那样……万一我……”

高晟风道:“废什么话!”提着他的领子把他揪了出来,往石凳那边推了一把,“快过去,他要来了!”

长缨枪欲哭无泪:“不要啊教主,到时候你会杀了我的。”

高晟风道:“你不去,我现在就杀了你!你若敢故意露出端倪让他看破,我就阉了你!”说罢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自己跳进了树丛里。

长缨枪无措地跺了跺脚,没办法,狠狠心坐到了高晟风刚刚坐的位置上。

没多久,卢雅江端着两碗绿豆汤下来了,看见高晟风,弯起眼睛温柔地对他笑了笑。长缨枪何时见过卢雅江这般无害温良的模样,他这笑容太有迷惑性,不由得愣了一愣。回过神来的时候,卢雅江已到了眼前,将两碗绿豆汤放在桌上,弯下腰道:“教主这么出神,在想什么?”

长缨枪摇了摇头,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兄弟不被高晟风阉,硬着头皮用高晟风教他的语气笑道:“喂我。”说完自己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卢雅江觉得他有些奇怪,倒也没怎么往心里去,一屁股在他腿上坐下,端着绿豆汤拿着勺要往他嘴里喂。然而这一坐下去,又是一愣——感觉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屁股上的触感和先前不一样。

长缨枪见他发愣,便知他是看出了端倪。上一回卢雅江也是坐了一坐就觉得不对劲。他背上已出了冷汗,强笑道:“怎么了,愣着做什么,喂我吃啊。”

卢雅江茫然地看着他。难道这高晟风是假的?可是刚才他和高晟风亲热了这么久,也并没有察觉什么不对劲,他只是上楼拿了碗绿豆汤……是他自己多疑了?

他按下心中的困惑,舀了一勺绿豆汤,送到“高晟风”嘴边。“高晟风”就着他的手喝了,微微皱起眉头,咂咂嘴道:“不够甜。你去帮我加些蜂蜜,就在楼上。”

卢雅江还坐着没动。

“高晟风”道:“怎么不去?”

卢雅江站了起来,摇了摇头,甩掉疑惑,上楼去了。

他一走,高晟风立刻从草丛里跳了出来,对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好啊,还说一下就认出来了,果然是骗我的!”回头怒瞪长缨枪,“说!你们上次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长缨枪死的心都有了:“教主……你杀了我算了……”

高晟风一脚将他从椅子上蹬了下来,道:“滚回去躲好,我以后再跟你算账!”说罢一撩袍子,在椅子上坐定了。

没多久,卢雅江捧着蜂蜜罐下来了,瞧见高晟风在那边弯着腰逗猫玩。他勺了两勺蜂蜜添进绿豆汤里,用勺子拌了拌,欲合上盖子时发现盖子边上沾了一些蜂蜜,便用手指抹去。高晟风一把将他拽了下来,捏着他沾满蜂蜜的手指,将蜂蜜均匀涂抹在他自己的嘴唇上,然后凑上去一一舔干净。

不对劲的感觉消失了。卢雅江黑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高晟风,想从他身上瞧出些端倪来,但是什么也没有。高晟风笑着将手伸进他衣摆下面捏了捏,道:“怎么这样看我?”

卢雅江摇了摇头。大约是我的错觉吧——他想。

他一勺一勺喂高晟风喝掉了大半碗绿豆汤,期间高晟风的手一直在他衣服里游走,还时不时往他嘴里渡一口,亲狎的连周遭的空气都变热了。卢雅江倒羞涩了起来——院子里还有许多只小猫正看着他们。

高晟风突然将绿豆汤从他手里夺过,搁到桌上,道:“不吃了。你去楼上拿些糕点下来。”

卢雅江见他唇角边上残留了一些汤渣,想替他擦掉,可又觉得他这样十分可爱,于是便没有擦,起身道:“好。”说罢又进阁楼去了。

他一走,高晟风赶紧把长缨枪叫出来,却见长缨枪人中上红红的一片血迹,是擦鼻血时留下的。他顿时勃然大怒:“你怎么又流鼻血?”

长缨枪苦兮兮道:“昨晚我吃了三只烤甲鱼。”

高晟风随手替他抹了抹,把血迹抹干净了,匆匆忙忙叮嘱道:“记住我说的话!不然阉了你!”说罢就跳进了草丛里。

过了一会儿,卢雅江下来了,只见“高晟风”正在摸自己的鼻子,摸完之后,还凑到眼下看一看。他走上前,将两盘糕点放在桌上,拿起一块,送到“高晟风”嘴边。“高晟风”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温柔腼腆地一笑,黑黑的眼眸亮晶晶的,显然心情极好。

“高晟风”犹豫了片刻没立刻下嘴,刚打算吃的时候,卢雅江突然将手收了回去,轻轻咬住糕点的一边,弯下腰送到“高晟风”嘴边。

“高晟风”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凝固了。他听见了旁边草丛里发出了树枝折断的声音。卢雅江显然也听见了,不过他以为那是猫发出的,没有在意。

长缨枪看着卢雅江近在咫尺的脸,心头万马奔腾。如果不吃,算是故意露陷,教主大人会阉了他;如果吃了,说了不会找他麻烦的教主大人一定会秋后算账,到时候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小兄弟和性命究竟孰轻孰重,他一时间还有些犹豫。

卢雅江等了一会儿,“高晟风”都没反应,他疑惑地睁开眼睛,看了高晟风一眼。这一看,愣了一愣——不对劲的感觉又来了,他的表情,他的脸,他的气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嘴边的绿豆汤渣也不见了。

卢雅江一口咬下糕点自己吞了下去。他又往“高晟风”腿上坐,屁股挪了挪,果不其然,坐起来的感觉不大对劲。“高晟风”的感觉总是在变,一会儿违和,一会儿熟悉,而且每次变化都是他进阁楼再出来之后,究竟是为什么?

“高晟风”有些心虚地笑道:“这糕点是我做的,好吃么?”

卢雅江点了点头,没应声,心里还在想着那件事。他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观察起这座院子。他可以感受到十二个气息,去除现在就在他面前的“高晟风”,院子里有十只猫,还有一个……在树丛后面!而且那气息和猫的气息不一样,是一个人躲在那里!

卢雅江眯了眯眼睛,依旧坐着没动。

“高晟风”道:“今早我去右护法那里讨了两坛桂花酒,他酿好后已埋了两年,你想喝么?”

卢雅江反问道:“又要我上楼去拿吗?”

“高晟风”的表情僵了一僵,干笑了两声:“这……”

卢雅江凑上去,与他贴的极近,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到底是谁?”说完之后,他便感觉到自己身下的身子骤然绷紧

第125章

卢雅江凑上去,与他贴的极近,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到底是谁?”说完之后,他便感觉到自己身下的身子骤然绷紧了。

卢雅江一看他的反应,便知心里的猜想被印证了。他冷笑一声,嘴与长缨枪的耳朵凑得更近:“方才与我亲热的,是你还是教主?是你就眨左眼,是他就眨右眼。”

长缨枪冷汗如雨,眨了眨右眼。

卢雅江暗暗松了口气,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一字一顿道:“你好,你们都很好。”

长缨枪欲哭无泪,他很想说真的不关我的事,但是他不敢。

卢雅江心中如江海般浪涛滚滚,气得浑身微微发抖,强自镇定下来,一手勾着长缨枪的脖子,缓缓附上去,像是要亲吻一般,却在极近的距离停了下来。他冰冷的眼神看的长缨枪全身寒毛直立:“不准动。”

从树丛那边的角度看过来,他们两人已经亲上了。只听咔咔两声,又几根树枝被折断了。

卢雅江心里暗暗冷笑,一边搂的长缨枪的脖子搂更紧,一边冷冷地威胁道:“不准动,不准让他知道,不然我立刻杀了你。”

长缨枪破罐子破摔地闭上眼睛。看来怎么都逃不过一死了。他当然不会想到,他会有今日这一劫,全都源于他当年吃了那半个馒头。什么馅都没有的半个馒头。

卢雅江搂着长缨枪,眼睛的余光却偷偷往草丛里瞟。还不出来?居然还不出来?再不出来我就真亲了!

草丛里一开始还有折树枝的声音,渐渐就安静了,什么声音也无,连气息都快隐去不见了。

卢雅江微微皱眉,先松开了长缨枪,高声道:“教主,我去拿酒。”又低声威胁道:“不准告诉他,不然,我就把你的心挖出来!”说罢起身进了阁楼。

他一走,长缨枪松了口气,才刚松下,想起草丛里的高晟风,心又提了起来,无助地向那边望了过去。

高晟风不紧不慢地站起来,阴沉沉地走近长缨枪。长缨枪斟酌着是否向他坦白刚才卢雅江说的话,还没想好,高晟风已经一把抓着他的领子将他提了起来,咬牙切齿道:“这是第几次?”

长缨枪未语泪先流:“教主……我是无辜的……你们放过我吧……”

高晟风拳头捏的咯咯响,突然低沉地笑了起来:“你好,你们都很好。”

长缨枪悲壮地抬头望天:是,你们都很好,只有我不好。

高晟风一把将他推开,冷冷道:“滚吧,这里没有你的事了。”

长缨枪犹豫了一下,弱弱地说:“教主,其实左护法他……”眼睛一瞟,发现卢雅江正站在二楼的护栏上对他放眼刀,不禁噤声。

高晟风压低了声音道:“滚!现在就滚!”

长缨枪缩了缩脖子,赶紧夹着尾巴一溜烟跑了,有多远跑多远,恨不得再也不要回来了。

高晟风捂着心口难受地弯下腰去,过了一会儿,又坐直了,面无表情地将背脊挺得笔直。

没一会儿,卢雅江抱着酒坛出来了,高晟风坐在椅子上,目光冰冷地看着他。他冷笑一声,径自走到高晟风面前,晃了晃手里的酒坛。

高晟风搁在桌上的拳头捏的青筋暴起,拼命压抑着怒火,撇开眼睛不看他,道:“放下酒坛,你走吧。”

卢雅江却将酒封揭开,举起酒坛,将一坛酒照着他的脸泼了过去。

高晟风猝不及防被浇了一身的酒,又惊又怒地跳了起来:“你做什么?”

卢雅江将倒空的酒坛往地上一砸,酒坛顿时四分五裂。他盯着高晟风的眼睛,道:“高晟风,你清醒了吗?”

高晟风一怔,怒气弱了下来:“什么?”

卢雅江突然出手,一掌向他肩头劈去,高晟风连忙出掌相接,两人你来我往的动起手来。高晟风原本就落了后手,又一头雾水,出招犹犹豫豫,卢雅江却招招狠厉,于是没走几招,高晟风被他拍中了穴道,摔倒在地,动弹不得了。

卢雅江翻身骑到他身上,揪着他的领子,恶狠狠地盯着他。

高晟风迟疑了一下,小声问道:“你认出了?”

卢雅江呵呵冷笑:“我认得出又怎样,认不出又怎样?”

高晟风蹙眉:“什么时候认出的?”

卢雅江道:“你们每支我上楼一次,就互换一次位置。耍我耍的开心吗?”

高晟风急道:“你你你,你既然认出来了,你为什么还往他身上坐!为什么还亲他!你!”

卢雅江揪着他冷冷道:“不是教主想让我这么做的吗?”

高晟风道:“你胡说!我……”

卢雅江打断道:“我没有胡说!之前的事都撇开不说,在姥山群岛,我追随教主九死一生,我发的誓,你都当成是笑话吗?你一再试探我,还想出这么损的主意,生怕我不误会,生怕我不上你的套!你想尽一切办法,就是想证明……想证明我不配留在你身边!”

高晟风呆了呆,声音轻了下来:“我没有。”

卢雅江恨恨道:“你有!若不是你心里觉得我不配,为何要一再试探我?既然你那么想将我逐上观日峰,也不必再做这些,直接逐便是了,我总不能违抗你的命令!”

高晟风撅了撅嘴,气恼道:“我没有我没有!再说了,就算是这样,你就能故意亲他?你居然亲他!!!”

卢雅江道:“我没亲!我是故意气你的,我就想激你出来!我假装亲他,你都不跳出来,你就是想看我亲他!你巴不得我亲了他好赶我走!”

高晟风道:“你狡辩!我都看到了!你明明亲了!为什么要这样激我出来?你既然把他认出来了,就该一脚把他踹开!你就是认不出来!你还亲他了!你跟他明明有情!你你你,你还给过他馒头吃!”

卢雅江气的发抖,提着高晟风的领着把他揪起来,疾出手封了他数个大穴,把他拎进阁楼,踹开一间房间的门冲了进去,把他丢到床上。

高晟风怒道:“干什么你!竟敢冒犯本教主!”

卢雅江紧抿着嘴,一言不发地将他的衣服扒开,裤子扯了下来。

高晟风以为他又要像上回那样往自己身上坐,不过气还没消全,还想摆摆架子,便道:“住手!别碰本教主!”

没想到卢雅江居然把他翻了个身,使他撅着屁股跪在床上。

这下高晟风吓坏了,拼命用内力冲撞被封住的穴道,急道:“左护法!卢雅江!你想干什么?!赶快解开我的穴道!”

“啪!”重重一巴掌扇在高晟风屁股上。

这一巴掌把高晟风扇傻了。他傻了片刻,旋即变得更加愤怒,头嗡嗡发胀:“你!你!你竟敢!竟然对本教主@*&%……!”

“啪啪!”又是重重两巴掌落下来,高晟风的屁股蛋上留下了红红的手掌印。

高晟风脸色涨得通红,喝道:“卢雅江!!!立刻松开我的穴道,不然我就……”

“闭嘴!”不等他说完,卢雅江俯下身来用手捂住了他的嘴,扳过他的头,迫他看着自己,一字一顿道,“不准再说那种话来伤我!你若敢威胁我,我就把你这样吊上山顶,让全教的人都看看!”

高晟风倒抽一口冷气。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卢雅江,居然敢对他做这种事、敢威胁他,浑身散发着冷气,让人不寒而栗。他不由的噤声了。

卢雅江用手指轻轻将他嘴角粘着的绿豆汤擦掉,然后粗暴地将他脸上的易容撕了下来。高晟风疼的龇牙咧嘴的,想骂人,想了想,咬着嘴唇吞了回去。粘着眼角的胶被死去,他水汪汪的眼睛睁大了,里面写满了愤怒,恶狠狠地瞪了卢雅江一眼。

卢雅江一手捏着他的下巴,另一手又重重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高晟风整个人一抖,将脸硬转到另一边,不肯看卢雅江。

卢雅江把全部的愤怒都集中在手上,对着高晟风的屁股一顿猛扇,啪啪声不绝于耳。没多久,他手劲轻了下来。心气顺了许多。这时高晟风的屁股已经被他打得红透了,好似两颗红柿子,血丝透过薄薄的皮肤印了出来。

卢雅江靠着床栏喘息了一会儿,这期间高晟风始终扭着脸,没看他一眼,也没吭一声。他突然觉得有些心疼,慢慢爬了过去,将高晟风的穴道解开了。

高晟风侧翻了个身,抓过衣服盖在自己腰间,看也不看卢雅江一眼,冷冷道:“滚。”

卢雅江咬了咬嘴唇,道:“我没有亲他。”

高晟风重复道:“滚。”

卢雅江没动。

两人僵持了许久,高晟风始终背对着卢雅江,不肯看他一眼。

不知过了多久,卢雅江默默地爬下床出去了。

第126章

高晟风在卢雅江手里吃了大亏,十分生气,不肯再理他;卢雅江被一再试探,也发起了脾气,不肯理睬高晟风。于是两人开始了冷战。

约莫有两天的时间,他们谁也不主动去找谁,有时候路上碰见了,卢雅江冷冰冰地盯着高晟风看,高晟风则看都不看他就气哼哼地走了。

第二天晚上,高晟风又把长缨枪叫过去,审问他和卢雅江的事。长缨枪这些天为了他们两人的事已经被折腾的奄奄一息了,再三赌咒发誓自己和卢雅江绝对什么也没有,卢雅江并没有亲他,是故意做给教主看的,和卢雅江所言相同。

高晟风什么也问不出,却总还存了几分狐疑,但再追问也没有意义,只好不大高兴地挥了挥手:“算了,你去吧。”

长缨枪却没有走,迟迟疑疑欲言又止。高晟风不耐烦道:“还想干什么?”

长缨枪小声道:“教主上次说,教内禁止男男私情,是真的吗?”实际是在去姥山群岛之前,高晟风因害怕长缨枪与卢雅江搅在一块,才临时增加了这么一条教规。并且这条教规仅对长缨枪一人有效。

高晟风眼睛一亮,道:“怎么,你和谁有私情?”

长缨枪心虚地低下头,眼珠子乱瞟:“没、没有。”

高晟风哪里会被他唬过去,心眼滴溜溜的转,脸上不耐烦的表情消失了,转而成了一副善解人意的嘴脸,微笑道:“这个么,的确是有过这么一个规定。不过本教主觉得这条规定太不通人性了,你看我们这山上,算上倒馊水的和做饭的大妈,统共只有几个女人,所以么,本教主一从姥山群岛回来,就跟右护法商量着把这条教规给废除了。”

长缨枪的头又抬了起来:“已经废除了?”

高晟风温和地笑道:“是啊,已经废除了。”其实根本就没有存在过这样的教规。

长缨枪掩不住喜悦之情,连忙赞道:“教主真开明。”

高晟风眼珠子转转,笑道:“不过,那条教规废除了,又有了新的教规。为了方便我天宁教的管理,虽然男男私情不再禁止,不过必须向教主或右护法报备。不然如果发现有人擅自……咳,将被除以阉刑!”

长缨枪一惊:“啊……啊?呃……”

高晟风不紧不慢道:“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本教主说吗?”

长缨枪尴尬地笑了笑,摸了摸脑袋,小声道:“我……我和九节鞭……”高晟风热切地看着他,他被看的脸上发热,硬着头皮道,“我和他在观日峰上的时候就已心意相许,他都答应我等我这次回观日峰就要和我亲嘴了……所以我和软剑真的没有……”

高晟风这下才是真的开怀地笑了。他走上前,亲亲热热地拍了拍长缨枪的肩膀:“好,你去吧,回观日峰上去吧,这里没什么要你做的事了,你也有许多时日没有见到九节鞭了。过几日,本教主和右护法回来看你们的。”

长缨枪简直受宠若惊,偏偏嘴拙的很,来来回回就会夸赞几句教主开明,然后轻轻松松地走了。

长缨枪一走,高晟风的心情立刻明朗起来。他只恨长缨枪不早些把实话说穿了,却不想他自己根本没有给过长缨枪机会,一上来便说教中若有男男私情便要处以阉刑,长缨枪自然是半个字也不敢说,还白白纠结了大半年。

高晟风回忆自己这些时日来和卢雅江一起做过的事情说的话,回忆卢雅江对他的态度,渐渐的,便也觉得自己怀疑的太过,或许卢雅江对他当真是真心?如若不是的话,似乎……不必对他那么乖顺。想他和自己过了这么多难关,也不见退缩,没有遗憾,大约心里当真对那位真正的长缨枪无几留恋。自己这番试探他,落到他眼里,却成了戏弄,他生气,也并不全无道理。可是他竟敢对自己对那种事,还威胁自己要将自己光着屁股挂到山头上,完全不顾他教主的尊严,实在是太过分了!

高晟风想来想去,最终决定:如果卢雅江负荆请罪个三五次,自己就宽宏大量地原谅他。

翌日一早,高晟风正在院子里逗猫的时候,听见外面有人靠近。那人的脚步高晟风十分熟悉,不消看就知道是卢雅江。

他心中不由得一喜:终于知道来认错了吗?

面上却半分不显,将猫抱进怀里,坐在椅子上慢慢顺毛。果然,卢雅江很快就走了进来。高晟风板着脸道:“你来做什么?我不想看见你,出去!”

卢雅江冷冷道:“属下马上就走。属下来传右护法命令,右护法请教主过去一叙。”

高晟风愣了愣,将手里的狸花猫放到地上:“他叫我过去干什么?”

卢雅江道:“右护法说,今天要上观日峰。”

高晟风眉头一跳,起身道:“那就走吧。”出了九霄居,走了两步,他突然挤眉弄眼地讽刺道:“我天宁教没人了吗,传个话都要你左护法亲自出马?”

卢雅江别扭地转过脸,道:“属下不知教主这么讨厌属下,下一次属下一定避开教主。”

高晟风哼了一声,一振衣袍,大步走了。

尹言和杜讳已在凌霄居等着他们了。杜讳用了十几天的时间,成功将两名服药人的受损经脉都修复了,尹言要他十成的保证,他不敢夸下海口,道只有八成把握。尹言终于不愿再等,打算先给韩江服药,将他唤醒后再慢慢来。

一行人集合后便上了观日峰。到了观日峰上,便见到了那三十四人。卢雅江已不是第一次见到他们,故而并不惊讶,只是上一次这些人里没有长缨枪,如今长缨枪已然归位,两人打了个照面,长缨枪对他憨憨地笑了笑,卢雅江则立刻将视线转开了。高晟风就在旁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们的反应,不悦地哼了一声。

四人走入冰室,尹言亲手喂韩江服下一粒药丸,然后将他抱出冰室,等待他的身体回暖。

韩江的身体冻了整整二十年,四肢都僵硬了,尹言抓起他一只手,缓缓替他揉搓手掌、然后是手臂、肩膀。高晟风见状也靠了过去,替韩江揉搓另一只胳膊。他一过去,卢雅江也跟了过去,开始按摩韩江的双腿。两人视线交汇,同时撇开了眼睛,同时从鼻腔里发出哼的一声。

过了很久,韩江的身体终于开始回暖,躯体也开始恢复柔软弹性,但是他却一直没有醒过来。杜讳替他查看了一番,道:“诸位别心急,他中毒已久,又被冰封了太久,体内血液不畅,毒素沉淀,药效要发挥尚需要一段时间。”

尹言沉默的坐着。他看起来就像任何时候一样处变不惊,只有高晟风看出,他交握的双手手指在微微颤抖。高晟风嬉笑着靠过去,小声道:“尹叔叔,你今天头发束的真好看。梳妆了多久?”

尹言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是么?教主今日的头发束的有些凌乱,昨夜没睡好么?”说罢瞟了眼卢雅江。

高晟风撅了撅嘴,又哼了一声,转过脸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韩江的手指突然动了一动。杜讳见状,立刻掏出一副银针,在他身上扎了几针。过了一会儿,韩江的睫毛开始颤动,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原本尹言是坐的离他最近的,可在他快醒的时候,却不知不觉挪远了一些,于是他第一个看见的人是坐在他脚边的卢雅江。他沉睡已久,视线有些模糊,茫然地对着卢雅江看了许久,眼神才终于有了焦距,缓缓向卢雅江伸出手去。卢雅江望着他伸过来的手愣了愣,默默地接住了。

韩江望着两人交握的手一呆,半晌才道:“不是镜子?你是人?”

卢雅江也一呆,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这时尹言才又不紧不慢地靠了过来,轻声道:“你醒了。”

韩江抬起眼,看见尹言,微微地笑了:“阿言,是你。”目光柔和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道,“你……憔悴了一些。”

尹言淡然道:“是老了一些。”

韩江微微蹙眉:“老?”

尹言微笑道:“你睡了二十年。”

韩江又是一呆:“二……十年?”

他虽然醒了,但是身体沉睡了太久,经脉又受了损伤,全身无力,几乎动弹不得。高晟风扶着他坐了起来,他看了会儿尹言,又把视线移到卢雅江身上,蹙着眉打量他。

他微微抬起手指,指着卢雅江,有些伤心地问道:“阿言,他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