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高耀也更生气了,当即站起来踹了凳子就往楼上走。

老鸨“哎”了两声。追上高耀道:“公子别急啊,这上门都是客,涟漪也很难做的。”

“我去你娘的!”一脚踹开厢房的门。高耀喷着酒气就进去了。

琴声顿止,涟漪惊讶地喊了一声:“高公子?”

“我不为难女人。”高耀醉醺醺地看向主位上的人:“你是哪里来的,敢抢本少爷的人?”

萧惊堂喝着酒。眼皮都没抬,脸上满是蔑视。

“嘿,聋了?”跌跌撞撞走过去。高耀想伸手扯他衣裳,萧惊堂往旁边一闪,面前的人杠着矮桌就摔了下去,“咚”地一声闷响。

“哎哟!你敢打我?!”高耀气急,不管三七二十一,倒在地上就喊:“兄弟们,给我揍他!”

后头跟着的一群人都冲了进来,萧惊堂不慌不忙,轻飘飘地就从二楼的窗户跳了出去。

“啊!”涟漪尖叫,连忙过去看,就见那抹影子轻盈落地,抬头,满脸不屑地看着上头。

“这小子是谁啊?这么嚣张!”都是喝了酒的人,平时也嚣张跋扈惯了,当即就不爽得很,追下楼就要继续揍他。

楼下是街上,来往有不少的人,一群醉醺醺的公子哥追着一个男人打,可那男人身姿矫健,任凭他们撞翻多少摊位,也没能碰着他半片衣裳。

第177章 生死大戏

高耀气极了,本还不是什么大事,可这光天化日之下,被人这么戏耍,身边还有自己今日请来的朋友,这不是打他的脸吗?当下就沉不住气了,转身去牵了自己的马出来,爬上去就大喊了一声:“都闪开!”

马蹄高扬,嘶鸣声吓得四周百姓纷纷躲避。萧惊堂看了一眼,站在路中央,倒是没动。

“老子让你嚣张!”猛地策马,高耀大喝一声。红着眼就朝他冲了过去。

萧惊堂没动,双目淡然地看着他,周围不少姑娘尖声叫了出来,可没人上去拉他一把。

温柔到凤凰街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她本是打算出了宫先回琉璃轩看看其他人怎么样了的,谁知道这里人山人海地围着。等人群都散开了的时候,她站在路中央,就看见前头的萧惊堂被一人一马撞上,身子飞得老高,重重地落在了她身边不远处。

像电影慢镜头似的,温柔瞳孔微缩,很艰难地转头。

萧惊堂安静地躺着,眼睛闭上,身子一动不动,身下倒是渗出了一滩血,慢慢的。那血迹扩大成了一个圆,腥味儿在空气里扩散,让人闻着想吐。

四周的百姓都慌了,尖叫声起此彼伏,马上的高耀也吓清醒了,看了看这情况,二话没说,调转马头就跑。

温柔傻眼了,心跳好像都停止了似的,怔愣地看了旁边这人半晌,走过去蹲下来仔细瞧了瞧。

还是这好看的眉眼,只是眼睛闭着,没了凶恶的眼神,整个人一点生气也没了。

是萧惊堂,不是她看花了眼。

深吸一口气,温柔莫名地觉得心口闷痛。眼泪“刷”地就掉了下来,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颤抖地喊了一声:“萧二少爷?”

手上没有人呼吸出的热气,温柔哽咽,伸手想碰他,又怕造成二次伤害,急得没有办法,坐在血泊里“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伤心,可是…可是萧惊堂这么好看的人,死了也太可惜了啊,况且她还要找他帮忙呢,还有很多事没做完呢,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嚎啕大哭,哭得直抽抽,温柔眼睛睁不开,只能转头随便朝了个方向喊:“快来人救救他啊…快来人啊!”

肇事的人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人群里挤出来几个状元府的人,二话不说将萧惊堂抬起来便送上马车。温柔一愣,提着裙子追上去,那马车却没等她。一溜烟地就开走了。

难受得厉害,她也没管自己浑身是血了,边哭边跟在马车后头追。追了一会儿就没力气了,差点摔倒,一个踉跄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马车慢下来了。

连忙追上去坐上车辕,温柔哭花了脸,看着马车夫道:“我是你们状元爷的朋友,让我跟着去看看。”

神情古怪地看她一眼,马车夫也没赶她下去,到了状元府。便让人将萧惊堂抬到了屋子里。

温柔被关在门外,焦灼地啃着自己的指甲。萧管家闻讯赶来,看见她倒是吓了一跳:“温柔姑娘?您怎么在这儿?”

泪眼朦胧地回头,一看见萧管家的脸,温柔鼻子发酸,忍不住又开始哭,扁嘴道:“我路过,就看见二少爷出了马祸。”

“马…马什么?”萧管家一脸懵逼。

“马祸啊!”哭得更厉害了,温柔委屈地道:“被车撞叫车祸,被马撞不叫马祸叫什么?那是重点吗!他好像死了…”

哭得抽抽搭搭的,像极了小孩子,看得萧管家都有些难受。连忙安慰她:“没事的没事的,咱们少爷身子好着呢。”

“那么多血…”

“他血多,没事的。”

温柔:“…”

觉得有点不对劲,她顿了顿,看了萧管家一眼:“您怎么一点也不担心的?”

萧管家跟了萧惊堂那么多年,最疼的就是他,现在人生死未卜的,他怎么会是这种反应?

微微一愣。萧管家伸手摸了摸眉毛:“这个…我自然是担心的,但看你哭得这么难过,所以…”

结结巴巴的解释,更显得有猫腻了好吗!温柔眯眼。盯了他一会儿之后,转身就去把门给推开了。

大夫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正起身出来,撞见她。叹息地摇了摇头,然后出去了。

屋子里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温柔迟疑了片刻,走到床边看了看。

萧惊堂安静地躺着,嘴唇上还有血色,气色看起来不错。

冷笑了一声,温柔怒极,转身就要走。手腕却被人给扯住了。

床上的人睁开眼,沙哑着嗓子开口:“你没给我解释的机会,我这戏也不是做给你看的,所以不能怪我骗你。”

还真的是骗人的!温柔这叫一个气啊!眼里泪花儿还在呢。甩开他的手,搬起旁边的椅子就要往床上砸。

“哎。”萧惊堂侧身躲开,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臂,叹了口气。将椅子拿下来放好,手上用力,便将这人扯进了怀里:“你可真是凶。”

“我凶?”温柔呲牙,“吭哧”一口就咬在了他脖子上。气愤不已地道:“我他妈真以为你翘辫子了,急成这样,结果你是装的,还怪我凶?!”

“好。不怪。”萧二少爷眼神温柔极了,将人抱着,难得地好脾气:“别咬我了,衣裳这么厚,你牙疼我也不疼。”

“妈的!”忍不住爆粗,温柔眼泪哗啦啦地掉:“吓人好玩吗?你说你这种在人回家路上演生死大戏的,考虑过别人的心情吗?心理阴影你知道吗!”

一下下顺着她的头发摸,萧惊堂柔声道:“我没想到你会在。”

更没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

恨得牙痒痒,温柔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放开我!”

闷哼了一声,萧二少爷抱得更紧:“大概是被马撞坏了,我手松不开。”

骗谁呢!温柔磨牙,左右挣扎不开,干脆下流地使出一招“猴子偷桃”!

萧惊堂一惊,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把人松开了。

第178章 三少爷的嘴炮

“你…”

“我怎么了我?”温柔冷哼,抱着胳膊睨着他道:“男人总胜女人于力气,那总不能连阴招也不让女人使吧?”

恼怒地盯着她,萧二少爷的脸上难得地染了红晕,看起来…竟然有点可爱。

温柔气笑了,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也懒得跟他贫嘴了,直接道:“我今日找你有事的。”

神情古怪地看她一眼,萧惊堂问:“什么事?”

勾勾手指让他靠近一点。温柔嘀嘀咕咕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末了道:“这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但能帮淑妃娘娘一把。”

眼神深邃地看了看她。萧惊堂道:“你可真是够坏的。”

她坏?温柔咋舌,上下扫他两眼:“我敢跟您比呢?您今儿这一出是要害死谁啊?”

整理了一下衣裳,萧二少爷云淡风轻地道:“没谁,一个纨绔子弟罢了。”

高耀最疼的就是这个宝贝儿子高庆,所以哪怕他当街杀人,高耀也会护着他。

然而…有点不巧的是,这回撞着的是他,想遮掩过去,就没那么容易了。在温柔还哭的时候。刑部侍郎之子闹市策马故意撞死当今状元郎的事情已经传进了皇宫。

听见消息的时候,皇帝正在孙皇后的宫里喝茶。传消息的是皇帝身边的太监,看了皇后两眼,只小声道:“陛下,宫外的消息,有人故意策马,撞死了状元爷。”

刚刚还和颜悦色的脸,瞬间就阴沉得难看,皇帝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谁这么大胆子?”

孙皇后吓得手一抖,茶盏都掉在地上碎了。一听这声音,皇帝更加恼怒,目光不善地看了她一眼。

“臣妾该死!”连忙跪下去。孙皇后道:“皇上息怒。”

烦躁地摆手,皇帝怒问:“到底是谁干的?”

太监斟酌了一二,道:“据说是刑部侍郎家的嫡子,高庆。”

“高庆?”冷哼一声,皇帝道:“上次就是他青楼与人争吵,令京城学子瘫痪,朕还念着他爹的情面,想放一放再追究,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连朕钦点的状元都敢动手!”

“…皇上。”一听高庆的名字,孙皇后忍不住道:“这也许是个误会呢,您先别急着动气。当心伤了身子。”

深吸一口气,皇帝冷静下来,沉声道:“更衣。朕亲自去状元府。”

心里一惊,孙皇后有些意外:“陛下,这…他只是个状元,还没封官呢,您这样的待遇,让别的卧病在家的老臣怎么好想?”

“他那是卧病吗!他那是被个没教好的畜生当街策马撞了!”勃然大怒,皇帝看向孙皇后:“你别以为朕不知道那高庆是你孙家的亲戚,因为这个你就徇私舞弊,那你也不配当朕的皇后!”

这话说得重了。孙皇后委屈得不行,当下也不敢再吭声,只能眼睁睁看着皇帝挥袖离开。

“这状元爷是怎么的。”擦了擦眼泪,孙皇后咬牙:“怎么就这么得皇上喜欢?”

旁边的宫女摇头道:“奴婢打听过了,这状元爷是真才实学得的圣宠,谁也拿他没办法。”

皇后皱眉,想了想,道:“你快去让浅黛进宫来,就说本宫找她有事。”

“是。”

萧惊堂正在屋子里与温柔继续说话。冷不防就听见通传:“皇上亲临!”

温柔吓着了,立马就往床底钻。萧惊堂倒是不慌不忙的,脱鞋上床,盖好被子,慢慢闭上了眼睛。

萧管家连忙在床边坐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老泪纵横。

皇帝跨进来的时候,屋子里跪成一片,他看也没看。径直到了床边,皱眉问:“人怎么样了?”

萧管家哆哆嗦嗦地道:“我家少爷被撞成重伤,险些没了性命。大夫说要观察两日,能否救得回来还未知。”

皇帝怒意未消,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当即下令:“御林军,去把那高庆给朕抓着!”

“是。”门外齐刷刷地应了,声音之洪亮。吓得床下的温柔都抖了抖。

君王之怒,真是浮尸千里,血流成河之状啊。太可怕了。

不过看这个形式,高庆绝对保不住命,萧惊堂的目的还真是轻松达到。

高庆被抓。高耀自然就不乐意了,跟着御林军过来,在皇帝面前哭天抢地:“我高家八代单传这么一个独苗。陛下开恩,陛下开恩啊!”

帝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磕了十几个头,火也消了些。正想说话呢,就听得外头一声哭腔长啸:“二哥——”

接着就见萧少寒以滑翔的姿势冲进来,瞬间滑到皇帝面前跪下,抬脸之时,满脸都是泪:“陛下!我二哥心有我大明,故而放弃万贯家财,甘愿苦读十年,只求为陛下效力,福泽苍生,谁知道今日竟然遭此不测,陛下一定要为他做主啊!”

皇帝一愣,被他吓了一跳:“萧爱卿,你这也太…”

“皇上。”萧少寒一本正经地道:“天可寒,不能寒忠臣之心。鼠可饶,不可饶奸人之命啊!微臣在来的路上就问过了,那高庆是看见我二哥在街上站着,二话不说就上马,扬言一定要撞死他,众多百姓都在场,光天化日,天子脚下,此等行径何其恶劣,别说我二哥如今生死难卜,就算能保住性命,陛下饶了那人,天下百姓也必将道不公!”

有道理,皇帝的眉头又重新皱了起来。

高耀听傻了眼,连忙道:“萧大人,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么了?”萧少寒横目,满脸被害人家属的怨恨之意:“高大人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子,自己不知道吗?在京城惹的事还少了?上次的三千学子暴动也是因为他,不知悔改就罢了,还敢对新科状元下手,也不知道高大人平时是怎么将人宠得无法无天的!”

“你…我…”

“皇上。”一扭头,萧少寒拱手道:“国之为国,有法可依,杀人偿命,任何人都当与庶民同罪。泱泱大国,若是法只为罚民而护官眷,此诚殆矣!”

第179章 到手的侍郎

温柔在床下听着,简直是目瞪口呆,萧惊堂嘴那么笨,没想到这萧少寒的嘴炮简直是一流,虽然都有点小题大做的意思,但听起来都好有道理的样子。

皇帝深以为然,手轻轻在桌上一拍:“爱卿言之有理。”

“皇上!”高耀有点慌:“犬子罪不至此,罪不至此啊!”

萧少寒不说话了,低着头勾了勾唇。为人臣最该懂的就是君王心。他们这皇上啊,明事理,最恨的就是别人护短。因为他才是这全天下最护短的人。

萧惊堂还在床上躺着,这高大人就敢替自己儿子求情,那不被皇上恼恨才怪呢。

果然,帝王脸色一沉,斥责道:“高庆无德,是你教子无方,还有脸来跟朕求情?高大人,朕看你也是年纪大了,该回去好生反思了!”

高耀一听。吓得脸色惨白,连连磕头:“微臣知错!”

“还不回去?”

“是!微臣…微臣告退。”连滚带爬地离开,高耀气得直哆嗦,出去的时候看了一眼状元府的牌匾,咬了咬牙。

叹了口气,皇帝看了床上昏迷不醒的萧惊堂一眼,转而看向萧少寒:“爱卿,你觉得朕该给你二哥什么官职来得好?”

萧少寒拱手:“官职之事,当由陛下定夺,微臣不敢妄议。”

“朕让你说,你便说吧。”为难地皱眉,帝王道:“你二哥的确是栋梁之才。可你也看见了,前几日刚同朕检举了那高庆,今日就遭此毒手…官职若低,怕是还未替朕分忧,便英年早逝。”

“可二哥,似乎只有意刑部管事之位。”萧少寒道:“那也的确有空缺。”

“刑部管事。”皇帝眯眼,脸色不太好看:“高耀那人,最在意他的儿子,若还将你二哥送去刑部,他的手底下,那岂不是更糟。”

萧少寒不吭声了,一脸苦思冥想的样子。

皇帝心里其实有了想法。但想看萧少寒会不会先说,然而,等了半天。这狡猾的人还是没吭声,眼里满是苦恼。

轻笑着摇头,皇帝道:“罢了,高耀也老了,该退下去好生休养,惊堂这般喜欢刑部,那就任他做刑部侍郎,你觉得如何?”

萧少寒一愣,连忙行礼:“陛下大恩!”

起身又看了床那头一眼。皇帝道:“朕回去拟定此事,你好生陪着你二哥吧,务必让人保住他的性命,上次与朕的对弈,还没决个胜负呢。”

“臣遵旨!”

皇帝走了,萧少寒一路送驾到门口,然后飞一般地回来,拎起萧惊堂的领子就吼:“你下次要做这种事儿提前知会我一声,害我急急忙忙赶来。差点没调整好情绪!”

睁开眼,萧惊堂拿开他的手,翻身起来:“这世上还有你演不好的戏?”

夸他呢还是损他呢?萧少寒朝天翻了个白眼,却还是笑道:“你才厉害呢,高耀那样的人,竟然也能撬得动。”

轻哼一声。萧惊堂道:“要撼树,先松土,高耀自己最近漏洞百出。被人参了不少本子上去,再加上他儿子这么一闹,陛下自然会想让他告老还乡。”

“可怜的高庆。”萧少寒啧啧摇头:“这京里目无王法的公子哥儿多了去了。他是下场最惨的一个。”

“有何可怜之处?”突然一个女声从床底下响起来,吓得萧少寒一个跳脚,低头就见一个脑袋缓缓从床下钻了出来。

“哇!鬼啊!”吓得跳上了床,萧少寒手足无措地朝自家二哥吼:“鬼鬼鬼…”

“鬼你个头!”一脚将他踹下去,萧惊堂没好气地道:“你穿鞋踩我的床?”

那是重点吗!萧少寒委屈地扁嘴,抬头却见温柔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他。

“诶?”眨眨眼。萧三少爷恢复了冷静,整理了衣衫站起来,优雅地笑道:“是温柔姑娘啊。你怎么在这儿?”

温柔撇嘴:“过来看戏的。”

“…”敢情他还成个唱戏的了?萧少寒眯眼,分外恼怒。

温柔一见不对,连忙转移话题:“你知道我刚刚为什么反问他有什么可怜之处吗?”

“嗯?”注意力立马被转移了。萧少寒问:“为什么?”

“因为他做的的确是错事,半点不无辜,踢上萧惊堂这块铁板。算是伏法了。”温柔道:“就算京中作恶的人多,逍遥法外的人多,那也只能说是其他人幸运。不能说是高庆可怜,你觉得对不对?”

没想到这区区女子,还挺有想法的?萧少寒有点惊讶,摸着下巴开始思考哲学问题。温柔见状,朝萧惊堂使了个眼色,脚底抹油,跑得飞快。

天色已经不早了,温柔赶在琉璃轩打烊之前进了店子,一见徐掌柜修月都在,才松了口气。

“温姐姐!”修月扑了上来,一把抱住她的腰:“你可算回来了!”

摸摸他的脑袋,温柔笑问:“怎么只有你们在?妙梦呢?”

“她送货去了。”徐掌柜道:“估摸一会儿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