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中镛感觉自己快窒息了,没见过买个卫生巾还有男朋友在边上提建议的,干爽型?绵柔型?加长型?超薄型?苏菲?护舒宝?天啊,这两人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不是说好了建国以后动物不能成精吗,怎么不按照国家政策走!

见宋中镛飞也似的逃开,郑袖立马找了个借口跟过去。

超市人少,两碍眼的又走了,厉从善也就放开了跟路绵腻歪,“我在你箱子里放了红糖姜茶,来的时候记得要每天喝一杯,要是还不舒服就用暖宝宝,还有热水袋也给你放了。”

“嗯…”路绵抱着他胳膊侧脸贴着他胸前,“要是能快点长大就好了,至少还有四年大学。”

厉从善逗她,“难道你准备大学一毕业就嫁给我?”

路绵抬眼,瞳仁亮晶晶的,认真点头,“嗯,一毕业就嫁给你。”

厉从善低头看她,心跳得厉害,任何言语都无法阐释他现在的心情。

“别看了。”路绵先不好意思地扭开脸,她伸手去拿放在货架上的卫生巾佯作掩饰,“你都看得我——”话语突然一顿,脸色渐沉。

货架另一侧是空的,又恰巧她拿的是最后一包,没了遮挡物,她与对面的人四目相对。

路绵默默把手上的卫生巾放回原处,淡定地挡住了沈云开的脸。

第20章

路绵做了半天心理建设,结果沈云开没过来。

他现在就像是个还没启动的定时|炸弹,让人提心吊胆地顾忌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

厉从善的注意力全在刚才路绵说的话上,大脑加足马力运作,先把结婚必须的资料手续过了一遍,接着理智冷静地考虑到应该买多大的婚房,什么样的婚戒,婚礼仪式又该怎么办。种种假设在他脑中变得鲜活逼真,自带背景音乐已配上《明天你要嫁给我》,可就在他不经意低头看到路绵胸口的校牌时候,嗤——承载着美好宏伟蓝图的热气球突然就瘪了。

他顿时被还是学生这个现实打回原形。

路绵看看厉从善神色不对,拉着他手往零食区走,挖空心思想要用婉转的方式安慰他,“我们再去买点什么零食,要不给你买点巧克力?就买那种德芙的心语好不好,每张糖纸上都有一句情话,写得特别有意思。”

厉从善一下笑了,“我又不是小姑娘。”

看他笑出来,路绵心安了,立马得寸进尺,“那你给我买,我是小姑娘。”

“行啊。”厉从善单手推着车,手腕一扭一使劲把推车拐进糖果区,很大方,“随便挑。”

最后买了杂七杂八一堆东西,路绵跟厉从善先出来结账,在超市出口地方等着。

结果没等到宋中镛和郑袖,倒是看见沈云开推着车走过来,或许是超市里灯光打的太亮,一张脸看起来毫无血色地惨白。他身后还紧跟着个女生,路绵不由佩服路玥的社交能力,她和沈云开同桌不过五分钟,关系竟好到可以一起逛超市了。

眼看两人结完账要走,路绵避无可避。

路玥先跟她打招呼,视线好奇地在厉从善身上转了一下,“你也跟朋友来买东西吗?”

路绵干巴巴应了一声,她注意到路玥身上换了条裙子,刚在寝室时候穿的是条小碎花的,现在是条纯白蕾丝的,显得人更窈窕纯情。应完之后她就不吭声了,也没打算给路玥介绍厉从善认识,她还是对路玥没什么好感。

厉从善更不会主动去跟陌生人搭话。

还是沈云开打破僵局,“绵绵,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路绵察觉到沈云开一开口,路玥的视线就像侦察机一样扫过来,心里虽然有疑惑,但还是冷着脸不动声色地回,“挺好。”

沈云开不怕死地又追问了一句,“有没有想我?”

话音刚落,厉从善气场全开,冷睨他一眼,“自作多情。”

沈云开像是有结界护身,笑眯眯地又加了一句,“我可是一直都惦记着你。”

这下连路玥的脸色都变了,看看路绵又看看沈云开,强笑着问:“云开,你跟路绵以前就认识?我怎么不知道?”

沈云开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继续瞅着路绵,慢条斯理地说着刻薄话:“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也不过就是在我家隔壁住了几年,怎么还想把我祖宗十八代都给摸清楚了?”嗤之以鼻,“早跟你说过,别装着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

“云开!”路玥没想到他会公然让自己下不来台,又羞愤又窘迫。

路绵也忍不住诧异地看了沈云开好几眼,不过她不想搅合进去,就没出声。

才说了没几句话,沈云开脸色看起来更苍白了,嘴唇上没有一丝血色,“绵绵,我今天有点儿中暑不大舒服,下次再跟你好好叙旧。”

路绵巴不得他赶紧走,嗯啊支吾两声,随口说了句,“那你多喝水好好休息。”

就是一句敷衍,沈云开看她的眼神像是灯泡突然通了电,瓦亮瓦亮的,看起来满脸都是迷之感动,高兴地回答她:“我知道了,你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好的。”

路绵脑袋上顶着三个问号,看沈云开迈着愉快的步伐走出去了。

路玥没马上跟着他走,而是古里古怪地看着路绵,“你跟云开是怎么认识的?不可能啊,你们俩要是认识我怎么会不知道。”

“我早忘了。”路绵不耐烦搭理她,抱着手臂,朝门口方向点了点下巴,“人都走远了,你还不跟上去?”

路玥欲言又止,最后笑笑说:“那我先走了,一会晚会上见。”不等她回答就匆匆离开。

路绵转头看向厉从善,感叹一声,“都什么人那…”

厉从善伸手拨开黏在她鼻尖上的头发丝儿,神情若有所思的,“你平时离路玥远点。”他能看出来路玥看路绵的眼神特别复杂,完全不像是第一天认识,而且她既然对沈云开有意思,那么路绵还勉强算是她的“情敌”。

“没事儿啊,我不怕她。”路绵晃拳头,“她打不过我。”

“她是打不过你,”厉从善五指张开裹住路绵的小拳头,叹口气,“可学校会处分你。”要是真打一架就能解决的事,他还不担心了,就怕别人跟她玩心机。

路绵最近双商见涨,听了这话立马挨过去卖乖,“你放心,我不会轻举妄动的,再说还有你呢,吃不了亏。”

厉从善满意地拿手覆上她的脸,揉了揉,“乖——”

半边脸麻麻的,路绵觉得自己骨头都酥了。

采购完出来的宋中镛和郑袖正好看到这一幕,双双别过头,互相挤眉瞪眼做了个“不忍直视”的夸张表情。

把东西搬回寝室后,几人再次出发觅食。宋中镛死活不肯去食堂解决晚饭,在校门口挑了个干净的小炒店,生拉硬拽地把厉从善拖进去。路绵和郑袖只能跟上,推开门,凉爽的空调风扑面而来,跟外面的燥热形成鲜明对比。

厉从善坐在位子上表情有点臭,瞪一眼宋中镛,“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好好好,”宋中镛点头如小鸡啄米,啧啧两声,“我算是明白了,是不是除了路绵同学,谁都不能跟你进行肢体接触啊?”

厉从善喝了口茶,脸不红心不跳的,“有意见?”

路绵正拿茶杯,闻言啪地就拍宋中镛眼前了,装凶神恶煞地,“怎么,你对厉二有意见?”

“…没。”宋中镛屏气不吭声,你们凶你们说了算行吧!

郑袖拍桌子狂笑。

正好趁这机会了解一下宋家现在的情况。

不需要厉从善循循善诱,只起了个头,宋中镛自个儿就一股脑地全说了。

宋家世代传承也算得上是名门望族,从宋徽之开始每一代都有个天赋异禀的传承人,男女并无限制。可到了后来,或许是宋家泄露天机太多,过于干涉鬼神之事,这种异能渐渐变弱,到了他爷爷这一代,就基本上只会个堪舆术了。

不过宋家到底还是正统的玄学大家,在玄学界仍颇有威望。

郑袖听得一愣一愣的,“所以你家其实就是帮人看风水的…”好奇地追问,“那有营业执照吗,上面经营范围都写的什么?”

宋中镛摇头闷声说:“自从我爷爷当年看阴宅出了事,我们家就再也不碰这些了,现在到我爸这一代就是普通的生意人。我爷爷退休在家,来兴致的时候就教我些八卦五行,不过我妈说对我没什么好处,不许我多学。

厉从善跟路绵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想到了宋徽之,心下感慨万千。

当年宋徽之一开始不过是个山野草夫,路啸起义初始之时,他跟随军队跑到山西。自称因势相引,洞悉阴阳、天文、五行、卜筮之事,故前来毛遂自荐。路啸默许他留下,但开始并不重用他,直到宋徽之凭借一己之力,一举捣破了大齐龙脉。至此大齐算是彻底气数已尽,路啸顺利登基称帝,而他也从草夫摇身一变成为国师。

路绵叹了口气,“可惜了。”

宋中镛深以为然,“我的梦想一直都是成为个出色的阴阳师,别的行业都太枯燥无聊,哪比得上降妖除魔来的有趣。”

郑袖瑟瑟一抖汗毛倒竖,使劲推他胳膊,“别胡说八道!”

“哈哈——”宋中镛乐得一拍大腿,“当然没什么妖魔鬼怪了,又不是去西天取经,还九九八十一难呢。我就是开个玩笑,怎么,你怕了?”

郑袖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怕你个大头鬼!”

宋中镛瞪她,“我头哪儿大了,哪儿大了!我头型大小绝对符合黄金比例!”

路绵心里原本还萦绕着些伤感追思的情怀,一下就被两人的拌嘴冲得七零八散的,简直无语,“行了,快吃饭,吃完各回各家。”

郑袖啊了一声把脸凑过去,“别啊别啊,今儿不是有迎新晚会吗,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路绵推开她,“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

“刚还答应了陪我去的。”郑袖鼓着脸不高兴了,一口气溜出一长串成语,“你出尔反尔言而无信背信弃义忘恩负义朝三暮四…”

“停停停——”路绵被她念得头疼,“我去,我去还不行嘛。”接着扭头跟厉从善小声说,“要不咱们去看看,要是你觉得太吵就马上走。”

厉从善一挑眉,今天某人不知怎么了,对他格外体贴。没所谓地笑笑,表示同意了。

一见厉从善答应了,宋中镛这个跟屁虫立马举手,“我也去!”

去玩儿当然是人越多越好,郑袖脸色多云转晴。

迎新晚会地点在学校多功能厅,晚上七点半开始。

到了以后才发现,这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晚会,更像是个小型舞会,台上有乐队奏乐,还有个女歌手低低哼着一首舒缓的英文歌。原本放着的课桌椅都搬走了,腾出来的场地很宽敞,角落里还有放着美食饮料的吧台。

郑袖看得目不转睛,大赞z大的学生会“城会玩”。

宋中镛倒是有点愣愣的,“这怎么搞得跟联谊会似的,存心助长学生谈恋爱的势头啊。”

郑袖百忙之中白他一眼,“你放心,肯定没人乐意跟你谈。老大——老咦…”伸手去捞路绵的胳膊,捞了个空,厉从善也不见了,“人呢?”

宋中镛居高临下瞟她,“愚蠢,两人早跑了二人世界去了。”

郑袖懵了,“啥?留下我们两个算怎么回事??”

宋中镛笑了,臂弯勾住她脖子,“来,带上脑子,咱们两个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第21章

路绵原本也没打算撇下郑袖和宋中镛。

但那两人刚进去时候就被里边的歌舞升平迷了眼,跟他们说话压根听不进去,所以她先跟厉从善找了个角落待着,然后准备发短信把两人叫过来。

短信编辑到一半,路绵就觉得不对劲,再抬头一看四周:刚还没什么人的角落,转眼就多了不少小女生,环肥燕瘦各有风情,一个个的眼珠子都贴在厉从善身上。路绵短信也顾不上发了,收了手机饶有兴致地看他,“厉二,你这可是进了盘丝洞了啊。”

被十几双多情的眼睛盯着,厉从善虽然不自在,但脸上也装作波澜不兴,就跟没事儿人似的。路绵一开口,他才不紧不慢说:“怕什么,妖精再多,还有孙悟空镇着。”

其实用不着路绵敲打,厉从善在男女关系上态度一直很坚决:从上辈子到这辈子,他就是非她不可了。而他一旦认定了,旁的人绝不会多看一眼,哪怕更漂亮的,更温柔的,更聪明的,在他眼里那都比不上路绵的一丁点儿指甲盖。想想有时候觉得自己中毒挺深的,还是无药可解那种,而有时候看看她,又觉得自己眼光好得不行。

“那当然了。”路绵听着高兴,她对两人的关系有着迷之自信,觉着要是哪天厉从善不要自己了,那肯定是她哪里不够好令他失望了,或是出什么事儿两人实在走不下去了。要说被第三者插足之类的,在她心里就三个字:不!可!能!哪儿还有比她更适合厉从善的人呢?

想当初还在s中时候,路绵跟厉从善的绯闻传得沸沸扬扬,在郑袖她们看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在其他女生看来却是癞□□想吃天鹅肉,痴人说梦。

就有一回路绵在卫生间洗手,另个水池边站着两个女同学,正大肆议论她跟厉从善的事情。其中有个女生数了遍厉从善的好处,再提到路绵,什么好话都没了,眼一瞪眉一扬不屑说了句“她也配?”。旁边路绵听了,不假思索摘下口罩大言不惭回了两字“配啊”,要不是她那天正感冒精神不佳,还能掰着手指跟她数数哪哪儿都配。

现在想想她对厉从善的心思,早在生活中遍布蛛丝马迹,就自己没发现。

路绵向来说话不绕弯子,刚才说那话也就纯属看好戏的心态,但听到厉从善表忠心,心情还是一下提升了八个度,看着他抿着唇笑。

厉从善靠过去,低低问她:“笑什么?”

湿润的呼吸在路绵侧脸散开,她压抑住心猿意马,正色提醒道:“厉二,我们现在是在学校里,还有这么多人看着,收敛一点。”

灯光有点暗,旁人看过来的目光多多少少有些暧昧露骨。刚步入大学的孩子早就什么都懂了,面对限制级的非限制级的都跃跃欲试,牢笼似的学校关不住想要放飞自由的心,书海的吸引力远不及爱情海来得诱人。

厉从善给她打了个眼色,“先出去。”

路绵点头,跟着他就要走。

斜刺里突然窜出来一个人,“哎呀”一声,跌跌撞撞往厉从善身上倒。

听着声音是个女的,路绵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先一步伸过去挡住她倒下的势头,接着反手一推,直接把人掀倒在地。等她看清倒在地上的女生后,整套动作已如行云流水般结束了,几个当事人还没回过神,脸上都有点茫然。

“薇薇,你没事儿吧?”路玥又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惊慌失措地喊了一声。

“脚疼…”乐薇都被摔蒙了,揉着脚踝说,“路绵你怎么回事儿啊,你不扶我也就算了,干嘛还落井下石推我一把?”她刚走过来的时候不知被谁绊了一脚,眼看着要摔倒,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去抓正走在她前面的厉从善,却没想到直接被路绵一把推倒在地。

“对不起。”路绵道歉道得真心实意,从前暗杀厉从善的人太多,她挡了太多回已经成条件反射了。想了想,蹲下身去扶她,“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都肿了。”路玥又叫了一声,皱着眉像是感同身受,眼眶都泛着红,“能站起来吗?”

乐薇没理会路绵,撑着路玥的肩颤巍巍站起来,小心翼翼在地上动动脚试了试,“还行,就是有点扭到了,没什么大事。”

路玥闻言眼神带谴责地看了眼路绵,倒是没再插嘴。

厉从善一直没吭声,这时候他一把拽起路绵,面无表情地说:“既然你没什么事,路绵也已经道过歉,那这事儿就算完了,我们先走了。”

乐薇原本还没平息的火气被他一句话又烧得旺起来,不依不饶,“什么就算完了?要不是路绵推我一把,我的脚能成这样子?”

路玥轻声添了把火,“明天还要军训呢…”

厉从善面上心平气和,眼睛里冷冰冰的,“真要追究起来,还是得怪一开始绊倒你的人。”轻飘飘看了眼路玥,“现在教室里都装着红外线摄像头,有心去查,也不是查不到。”

路绵抬头四处看了看,果然天花板四角都装有摄像头,点点头赞同,“查。”

乐薇语塞,不过就是摔了一跤,她没想搞那么大。也就是看推她的人是路绵,才不想轻易放过她,凭什么她一头勾引沈云开一头还勾搭着别系帅哥,心里就是不服气,又嫉妒。厉从善这么一说,乐薇心里有点慌,才第一天开学,她不想给老师留下个无事生非的印象。

“算了薇薇,大家都不是故意的。”路玥看出乐薇的迟疑,适时柔声给她解围,“明天的军训我帮你请假好了。”

乐薇立马顺坡下驴,“算了算了,路玥你陪我去趟医务室。”

结果在意料之中,厉从善追着又补充了一句,“后续如果有什么医疗费用,可以到法律系找我。”

路玥搀着乐薇已经走出两步远,听到这话回头笑了笑。再面对乐薇时她已经换上满面愁容,低低叹了口气,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厉从善对路绵这么好,他们应该已经在一起了吧,云开什么都不知道,我真替他担心…”

“没想到路绵这人看着挺正派的,勾引男生的手段居然这么厉害。”乐薇一瘸一拐,走一步都疼得龇牙咧嘴,“你就是太老实,直接告诉沈云开路绵脚踩两条船不就完了嘛。”

路玥摇头,“他不相信我。”

“你啊你——”乐薇恨铁不成钢,哼了一声眼神闪烁,“听我的,纸包不住火,狐狸尾巴总有露出来的时候,到那会儿我看路绵她还怎么在学校里待下去。”

路玥微微一笑,“嗯,薇薇你比我聪明,我都听你的。”

路绵看两人背影走远了,回过神感觉到自己手还被厉从善攥着,赶紧往回一抽,又跟他拉开了点距离。

厉从善愣住,“怎么了?”

“有摄像头啊。”路绵偷偷指指天花板,“万一被老师看到我们交往过密怎么办,到时候一请家长,叔叔阿姨都知道了。”

“你以为在高中呢,还请家长。”厉从善伸手把她捞回来,到底顾着是在学校,也没敢放肆,两人肩膀隔着一拳头的距离。他看着路绵警惕的神情止不住想笑,看看刚才围着看热闹的也都散了,没什么人注意,掐着她下巴让她抬头看,“你仔细看看,摄像头根本没开。”

他是诓她们的,料定乐薇跟路玥不会注意到这个细节。

路绵最近对厉从善颇有些个人崇拜主义,被他掐着下巴也不生气,眼睛眨了眨,不遗余力地夸他,“太聪明了,你怎么这么聪明。”

厉从善松开手,带着她沿着教室边角往外走,“尽给我吃糖衣炮弹。”

路绵纠正他,“外面是糖衣,里面也是糖果,不是炮弹。”

厉从善假意逗她:“别,吃多了腻歪。”

这回换路绵愣了,还是郑袖教的她,男女之间相处需要适度的赞赏表扬,可明显她没把握好度,让他觉得腻了。嘀嘀咕咕了两句,问他:“那你想吃什么?”

“吃…你。”伴随着延长的余音,厉从善看了她一眼,直勾勾的眼神勾得她心生荡漾。

路绵脑袋晕晕乎乎的,整个人被他拽着走,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一句歌词: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