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着说道:“没有人生目标了对吧?不如这样吧,你臣服于我,如何?”

王新鉴不屑地说道:“你真的以为自己就是蚩尤?陈志程,你就是你,一个得志便猖狂的无知凡人,你知道对你最为忠心的莫离为什么最后还是离开了你不?一切都是因为,现在的你,不过就是那帮鸟人的走狗而已。”

不!

王新鉴说什么都可以,但是不能拿胖妞来说事儿。

因为,它是我的逆鳞。

心中一股怒火升腾,我指着王新鉴怒声吼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你瞧瞧,一个区区凡人,到底是如何将你这雄霸百年江湖的毒瘤给切除的吧。”

饮血寒光剑!

我一伸手,那把赤红如血的魔剑就从我的怀中倏然射出,在半空之中划了一个圈儿之后,带着我,朝着王新鉴陡然刺去。

奇袭!

蓄了一整天势的饮血寒光剑显然要比我更加激进和好战,一出现在当空,立刻与空气陡然摩擦,整个空间骤然凭空升高了好几度,而后那红色光芒,也在一瞬间充斥在了整个乌云顶之巅。

这剑疾,快得宛如闪电,然而王新鉴却没有丝毫退让,而是向前猛踏一步,朝着我遥遥拍出一掌。

我曾经跟无数强者对阵,但是却从未有瞧见过一挥便将天地给吞噬了的掌法。

王新鉴的一掌,能够将天地之间的光芒,都在瞬间收敛。

剩下的,只有寂灭。

在对方出掌的一瞬间,我立刻明白了他掌法之中的奥妙,这是一种类似于我师父“至道”、李道子“符生”乃至于蚩尤“战意”的一种至高境界。

这掌法除了容纳天地的奥妙之外,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刚猛。

一往无前的刚猛,就仿佛整个世界横呈在他面前,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一掌拍过去,将这个世界都给崩烂掉。

我可以肯定,这世间九成五以上的修行者,都未必能够逃得过他这吞天噬地的一掌。

当然,我是剩下的零点五。

魔剑加速,快、快、更快,当世界陷入一片死寂的时候,唯有快,方才能够超越那黑暗的蔓延。

破!

就在我即将要被这黑暗给吞噬了的时候,手中的剑在一瞬间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来,将前方的无尽黑暗,给撕扯成碎片,紧接着剑势不停,径直向前,却是将前方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一块巨石给陡然刺中。

受到巨石的阻挡,魔剑的冲势终于停滞了下来,不过在下一秒,这块高大五米的巨石却被高速颤动的饮血寒光剑给震成无数的碎块。

轰!

漫天飞舞的石雨之下,我没有任何停滞地挥剑一斩,正好与王新鉴跟随而来的攻击相撞。

锋利无比的饮血寒光剑,正正地斩落在了王新鉴的一双肉掌之上。

倘若是往日,依着饮血寒光剑的速度和力量,任何阻挡在它面前的物体,都会如刚才那块巨石一般,化作粉碎,然而这一切都在王新鉴的手掌面前,失去了那无往而不利的神秘光环。

铛!

魔剑斩落在这手掌之上,竟然传来了一阵金属之声,一股巨大的爆响以交击处为中心,朝着四周扩散而去,将整个天地都给彻底震响。

巫山之巅,力量与力量之间,在做巅峰对决。

我手中的魔剑,根本就破不了王新鉴那横贯全身的劲气,不但如此,而且还有一股磅礴到了极点的力量,朝着我汹涌撞来。

这是人么?

王新鉴整个儿,简直比我手中的饮血寒光剑还要坚硬,就算是我用尽了全部的气力,都没有办法破开他一点儿皮肉。

难道,这就是那“天王增玉功”修行到了极致时的效果么?

若是如此,他王新鉴真的就无敌了?

我不信,甚至连一丝退让都没有,而是咬着牙,将蚩尤附身时所笼罩着我的战意,在这一刻全部灌注于我的身体之内,然后凭着强横无比的魔体,以及深渊三法之土盾,硬生生地跟王新鉴拼了一记。

这一下,方才是我毕生所领悟的最高境界。

大道至简。

在这一刻,我抛掉了所有的心法、战技以及无数影响我战斗意念的东西,将毕生的力量,都倾泻于此。

王新鉴似乎也在这一刻陡然发力。

双方都在交手不到片刻之后,如赌博一般,拼这一下了。

孰胜孰负?

我与王新鉴同样期待着结果,然而让我们诧异的是,最先受不了的,并非我们两人,而是我们脚下的土地。

轰!

整个乌云顶,都在颤动!

南无袈裟理科佛、 说:

今时今日,历经了无数艰难险阻的陈志程,终于挣脱了出来,与那个传奇一起,站立在了巫山之巅。

谁能胜?

谁又败?

……

第一百章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最强的矛,与最强的盾,到底谁更厉害?

无人知晓,但是我却知道,这样已经达到人体巅峰的力量。却使得我们脚下的土地无法承受。

仿佛黄山龙蟒一战的重演,乌云顶开始轻轻摇晃,紧接着我们脚下的土地则不断变得松动,那岩石不再坚硬,而仿佛如同豆腐一般。

在山体晃动的一瞬间,我还以为是我与王新鉴的力量实在是太过于强悍,使得这山体承受不住我土盾承接下来的力量,然而很快我才发现这并不是我想的那般。

摇晃而松动的山体,对我来说,才是最大的不利。

要晓得,我之所以能够硬生生地顶住王新鉴的压力,并非我比他强悍多少,而是因为我有深渊三法的土盾。

土盾能够将我身上承受的力量。转而承接到了脚下的土地去。

这才是我能够挺直腰杆的原因。

但是王新鉴在交手几个回合之后,瞬间就勘破了我的手段,直接通过双脚高频率的震动,动摇了这山体的根基。

水有水脉,掌握了可以翻江倒海;而山也有山脉,把握住,便能够移山填海。

当然,这是洪荒时代的传说,但王新鉴却能够凭借着自己对于力量最低层规律的精准把握。以及他那宛如钻玉一般的身体强度,将这山体最根本的地方给动摇到了。

我因为临仙遣策的关系,自然也知道对手即便再强,也总有要害之处。

人的强度,自然不能和横呈而立的山体相比,但看似坚固而不可动摇的山体,却有一个最大的缺点。

山不动。永恒而立。

两人硬拼,倾尽全力,然而那王新鉴居然还能够分神。用来动摇这山脉根基,光此一点,他的实力就已经高出了我一筹。

当然,高手之间的性命对决,从来都不是用实力来做等号的。

在脚下山体垮塌的那一瞬间,我腾空而起,向旁边的还未有崩塌的土地飞跃而去,然而王新鉴似乎也一直在等待着这一个时机,在一瞬间也朝着我陡然压了下来。

与刚才的那一掌一模一样,整个世界又被他的气息覆盖,最后碾压。

一样的手段,居然使了两次。

王新鉴这种近乎野蛮而直接的手段,顿时就将我给惹怒了。对方似乎料定了我的诸般手段,直接对症下药,然而却并无太多的花哨——以力降人,这可是我一直以来的手段,没曾想到了王新鉴这里,却被对方给直接压得死死。

以力压人,那又如何?

我脚尖不断点着簌簌下落的岩石,一股气血直冲右眼,里面的临仙遣策陡然而起,神秘符文疯狂转动,将王新鉴的诸般力量,都在一瞬间分解。

你有千军万马,我自一路杀去。

如这乌云顶一般,再强大的力量,也终究还是有致命的弱点,而王新鉴尽管看着修得浑身圆满无漏,但并不代表着他的力量,就没有可以抗衡的手段。

我终究不是那种可以任他弹压的小鱼小虾。

魔体大成的我,虽然不比他这天王增玉功修到了大圆满境界一般宛如坚玉,但既然能够站在了他面前,我就已然拥有了一战的资本。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老子本来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故而一上来就直接用上了最为疯狂的劲头,两人在巫山之巅飞速掠过,王新鉴居高临下俯瞰着拼命的我,冷声说道:“你的确是我这些年来见过的顶尖天才,能与你相提并论的,也就只有沈老总转世的弥勒了,不过你终究还是欠了几十年的修行——到底还是年轻啊……”

我憋足了力气,还是没有将他给甩掉,只有恶狠狠地说道:“你真的这么以为?”

王新鉴突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对我说道:“陈志程,时至如今,你想要战胜我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它给放出来——就如同你当初杀了弥勒一般。来啊,我等着与老朋友见面呢……”

请神?

王新鉴的这句话儿,似乎用上了魅惑精神的手段,而此时此刻,心海之中的心魔蚩尤也狂躁到了极点,随时都要突破心防,接收这一具身躯。

已经被逼到极致的我,几乎下意识地就要将那头饿虎给放出笼来。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的心头突然出现了一丝灼热。

一滴精血堵住了我的心房,紧接着一个穿着青色道袍的老人似乎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似乎很近,又是那般的遥远,朝着我摇了摇头,让我千万要把守住。

一念成道,一念成魔。

我原本轻盈而充满爆发力量的身体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僵硬,皮肤灼热滚烫,仿佛鲜血就要喷射出来,而一直紧紧压制着我的王新鉴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眉头一皱,冷冷地哼声说道:“李道子你这个老杂毛,死都死了,还来给我捣乱?”

老杂毛?

从王新鉴的口中听到这三个字,再联想到那个青衣老道俊朗而又冷酷的脸容,我的脑海瞬间就是一炸。

去你妈的!

一股力量从我的心灵深处蓬勃而出,它与心魔蚩尤那蛮横冷酷的战意截然不同,反而是充满了对这个世间的眷恋和热爱,不过越是如此,就越难以驾驭。

然而我已然产生出了决绝之心,再也不管任何后果,朝着王新鉴猛然轰了过去。

呼!

当那股力量灌注在魔剑之上的时候,我丹田之内的龙意瞬间粉碎,与饮血寒光剑之中蕴含的龙血之气超常共鸣,终于让这魔剑拥有了能够与王新鉴与之对决的恐怖力量。

巨龙撞击之下,王新鉴并没有与我硬拼,他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决死之意,稍微地回避,身子腾空而起。

离开了王新鉴的碾压,我几个空翻,落到了一处并没有被垮塌的山石跟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夜风呼呼,吹着让人寒彻心肺的冷空气,而这个时候,我瞧见先前被浮云遮挡了的满月,又浮现在了当空,宛如天神,冷酷而又永恒地俯视人间。

圆月之上,我似乎瞧见了一个笼罩天际的巨大身影,头上双角,遥遥地关注着这一场发生在巫山之巅的战斗。

然而那仅仅只是一晃眼,当我再一次瞧过去的时候,就再也不见。

宛如幻觉,取而代之的,是浮空而立的王新鉴。

这家伙,居然双脚离地,悬浮在了半空之中。

我双目瞪得发直,要晓得,一般能够做到这个程度的,必然是三田反复,烧成丹药,永镇压下田,浊气降,清气升,成就了陆地神仙。

王新鉴,已然证得了地仙果位?

我满脑子都是疑惑,不过很快我就瞧见了,他之所以能够凭空悬浮起来,并非是本体轻灵,而是在黑暗之中,有许多长得奇形怪状的灵体在支撑着他。

我一开始还未觉得,然而瞧了几眼之后,越发觉得这些灵体是那么的熟悉。

当瞧见一个额头生角的壮汉时,脑海里一道电光划过,我豁然想了起来,这些宛如兽类一般的灵体,我的确是有见过的。

它们都是我在徐家坳后山里那蚩尤遗迹里面瞧见的石像。

也就是说,这些灵体,其实都是蚩尤那九九八十一个魔将的其中之一。

这些魔将,原本是被转生出来,辅佐蚩尤的,结果没想到居然都被王新鉴给谋害了,而且还炼制成了灵体,供其驱使。

难怪王新鉴如此厉害,而且还说我终究差了他几十年的时间。

原来问题却是出在了这里。

我有些感到了绝望,刚才血劲狂涌、破碎龙意,将饮血寒光剑的潜力给榨干殆尽,其实也伤到了王新鉴一些。我的感觉,他绝对也是受了内伤,然而没想到腾空而起之后,他居然从身边那些灵体之中,源源不断地涉及取了力量来,不多时,竟然又回复了大部分生机。

他唯一损失的,也就是那些魔将的灵体黯淡了许多。

仅此而已。

瞧见这些,再一次朝着王新鉴望过去的时候,我的眼神之中,充满了绝望,也终于知道了为何出门之前用神池大六壬卜卦,会是那样的结果。

倘若抛开别的,我与王新鉴之间,其实不过半斤八两,然而我终究还是欠了一些积累。

王新鉴看着我,轻轻举起了双手,平淡地说道:“其实我并不想杀你,留着你,其实比杀了你更有用处。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你要战,老子便让你死亡……”

这是王新鉴对我说起的倒数第二句话。

而就在他宛如上帝一般,准备宣判我的死亡时,我也朝着他咧嘴一笑,然后退了两步,双手结印,朝着前方一阵平推。

我已经拼过命了,这一回,得用脑子了。

这一印结出的,并非劲力,而是一个朝着王新鉴飞速扑去的黑影,而那黑影手中捧着的,则是一个并不算大的青铜圆球。

这就是我胆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所有凭恃。

只可惜当初的计划,是用分身拖住对方,而我自己则逃遁远离、不受波及的,但如今看来,这想法未免太过于幼稚,我倘若是不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怎么可能将王新鉴引入瓮中?

自以为主宰一切的王新鉴瞧见了那笑盈盈扑上前来的分身,和被打开的九龙青铜罐。

在充斥一切的白光之中,王新鉴对我说出了人生之中最后的一句话:“你娘咧……”

轰!

在这一霎那,世界仿佛完结……

大结局:嘴唇很软,泪水很咸

世界毁灭了么?

没有。

那么我死了么?

依旧没有,当我从无尽的黑暗中缓缓苏醒过来的时候,全身上下皆是疼痛,身上仿佛有万般重量在累积,而我就如同那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孙猴子。一动也不能动。

意识的回复是迟缓而漫长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方才想起自己为什么会被压在这地底之下。

在此之前,我与天王左使王新鉴,决战于巫山之巅。

在还没有出发之前,我一路前行,将自己所有的信心和境界都给提升到了极致,满以为魔功大成的我,绝对能够与那传说一较高下。

因为在此之前,我曾经与白云观的海常真人交过手,战而胜之,又将曾经让人恐惧的天山神池宫教谕大长老给斩落于剑下。

累累战功,是我胆敢挑战王新鉴的基础。

然而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王新鉴之所以能够纵横江湖这么多的岁月,成为不朽传奇,实在是因为他太过于强大,一直都没有人能够打败他。

即便是我师父,也不能。

当交战到了极致的时候,王新鉴还给我一一亮出了他的底牌来。

首先,他是一个已经觉醒了雨师意志的男人,而且那天王增玉功修行到了大圆满的境界,就算是饮血寒光剑这般的究极魔兵。也不能伤他分毫,要不是我粉碎了王红旗赠予的龙意,将剑上的龙气磅礴而出,甚至都不能伤得到他。

其次,他还将许多曾经与自己一般的魔将,都炼制成了阴灵,供自己驱策。并提供着源源不断的力量供给。

从这一点上来说,王新鉴就仿佛站立在了不败之地。

即便是我,也依旧不能击败他。

不过所幸的一点。是我从一开始,都没有想过像与弥勒、龙老雪一样,将这个强大到让人战栗的男人头颅斩下,而是将希望寄托于秦魔赠予我的九龙青铜罐之上。

这里面,蕴含着来自无尽天空之上的恐怖力量。

神光笼罩之下,就算是王新鉴与我这样站立在世界之巅的人物,都不能幸免。

所有的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当初秦伯执意将这九龙青铜罐交到我的手中,就有些蹊跷,不谈里面那能够引爆万物的恐怖能量,就这九龙青铜罐。我事后打听得知,那也是龙虎山曾经的顶级珍宝之一,并非凡物。

他为什么就舍得放在我的手上?

我并不想去猜度秦伯这个曾经与我生死与共过的朋友,但是有的事情,真的经不起想象,细思极恐,越想越害怕。

世间之事,就是这般的神奇,倘若没有黄山龙蟒之时智饭和尚的自私,我就不可能追到东南亚去;倘若在东南亚没遇到依韵公子和秦伯,以及那从血池之中浮出的虚空之眼,我就不可能得到这九龙青铜罐;而倘若这玩意没有落到我的手上,或许这一次巫山之巅的决战,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王新鉴到底死了没有?

我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活下来的,而且或许,我此刻其实已经死去了……

浑身无力,甚至连呼吸都艰难无比,我感觉天地之间一片黑暗,没有想太多,就又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都以为自己死去了的时候,突然间胸口处的沉重仿佛一轻,紧接着我听到了欢呼声。

这些声音仿佛就在耳畔,又仿佛在天边,我只以为是修罗地狱的幻觉,根本就没有睁开眼,但却感觉这些声响,是那般的熟悉,仿佛融入了我的生命里一样。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我感觉干涸无比的嘴唇突然变得湿润,冰冷的水在嘴边晃悠。

我抿了两口,感觉精神似乎恢复了一点儿,这才勉力睁开眼睛,入目处,是小白狐儿那一张哭得花容惨淡的小脸;再接着,我瞧见张励耘、布鱼、林齐鸣、董仲明、白合、朱雪婷等人都围在了我的旁边,一张张激动无比的脸在我的眼中晃来晃去。

我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半句话,就又晕死了过去。不过这一次,心中却是无比的安定。

妈的,我居然真的还活着。

我再一次醒来,是十天之后,在山城渝都一家军区医院的高级病房里,后来我才知道,当天的决战导致山体崩塌,整个乌云顶垮塌了大半,还导致了一场小规模的地震;与此同时发生的,是一场蔓延了三天两夜的森林大火。

这场战斗震惊了知道内幕的人,没有人能想到光凭着两个人,居然能弄出这般大的动静来。

在外围警戒的七剑赶往现场,与邪灵教的人打过照面,双方当场发生了冲突,不过好在我们之前的安排,使得七剑并没有吃亏。

邪灵教不敌我方的人多势众,突围而去,不过据说有人瞧见了那帮人拼死掩护着一个浑身残破的家伙。

有人推测那人是王新鉴。

让所有人意外的事情出现了,赵承风的特勤三组居然在最混乱的时候也出现了,并且名正言顺地接管了清理收尾的工作。

他这是在赤裸裸地抢功劳,不过七剑却并没有太多争斗的心思。

因为他们最关心的人,被埋在了坍塌的山石下面了。

望着那一大片的废墟,赵承风劝大家节哀顺变,不要枉费气力了,不过七剑和匆匆赶到的王朋则坚持要进行挖掘工作,凭着羽麒麟母玉的定位,一连挖了两天,方才找到蜷缩在一处落石间隙的我。

当时的我也是命大,倘若是位置稍微偏上一点点,恐怕就真的只是一滩肉糜了。

死里逃生的我其实也并非那么幸运,尽管九龙青铜罐之中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恐怖力量并没有将魔体大成的我给杀死,但也将我全身的经络都给予了无情的摧毁。

此刻的我,简直比一个刚学走路的娃娃还不如。

这结果,不知道是有几家欢笑几家愁,然而躺在病床上的我,面对着小白狐儿、布鱼等人的关切目光,却表现得十分坦然。

老天爷对我还算不错,多少也饶了我一条性命,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呢?

我在山城渝都待了半个多月,能够下床,借助着拐杖行走,就立即被安排飞往了京都的一家专业医院接受康复性治疗,大概有两个多月的样子,某一天夜里,门被推开,最先出现的是一个铮亮的光头,我抬头看去,却正是“出差”多日的王总局。

与上一次见他相比,王总局整个人的气色差了许多,不过瞧见我的时候,目光更是黯淡。

这一位不但是我的领导,而且还是一直关心和照料我的前辈,我不敢托大,勉强露出了笑容,对他说道:“王总,你来了?”

王总局坐在我床头的凳子上,掏出一包五块钱的香烟,抽出一根来,问我要不要?

我摇头,指着自己的肺部说道:“这里受不了。”

我这般说着,他却不管让我这个病人吸二手烟是否合适,划了一根火柴,点燃之后,深深吸了一口,让烟雾在肺部翻滚几圈之后,缓缓吐出来。

他的身体似乎也不好,给这烟呛得直咳嗽,搞得我这个病人都不得不伸手过去,帮他拍了拍,等他气顺了之后,方才苦笑着说道:“您这是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