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说:“你是不是醉了。”

“我没醉。” 我真没醉,我的酒量虽说算不上千杯不倒,但区区一杯红酒,又岂能放倒我?

我只是心里难受。

被束缚得难受。

冬青给我要了份我爱吃的薯条,我拿了两根,分别塞在嘴角:“看,我像不像海象?”

冬青笑了,拿了一根薯条像香烟似地别在耳后,装深沉:“怎样,魅惑么?”

我哈

哈大笑,边喝酒边说:“你赢了,这次看我的。”

我穿了件无肩低胸的长裙,戴的隐形Bra,我把两根薯条塞进胸口:“看,乳-沟。”

冬青无语地看着我,我说:“你只有往鼻孔插了。”

冬青嗤地笑了,我也跟着笑,想着冬青鼻孔插着两根薯条的样子,我简直笑到前仰后合,差点没拍桌子了,路过的服务生和客人都神奇地看着我们。

结果那瓶红酒,我和冬青一人喝了一半。

第 21 章

吃过饭,他牵着我去外面散步,走到没人的小路上,我挣脱了他的手。

他没说什么。

小路上很安静。在嘈杂喧闹的环境中,我可以假装融入,变成另外一个人。但在这种静悄悄,带点孤寂色彩的时刻,我就像变色龙失去了参照色,只能做回我自己。

整个晚上我都没有看见路子皓,不知道他此刻和暮婉婷在做什么。

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会害怕,害怕万一发生了一件什么事情,他对暮婉婷的爱就瞬间复活了,或者干脆他们就上床了。

我很恨路子皓为什么会结婚,如果他未婚,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竞争,可是婚姻这个枷锁,束缚了他,也顺带束缚了我。

小路蜿蜒,洒着轻薄的月光。走着走着,冬青忽然问:“说起来,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样子?”

我一愣:“嗯,人很好,也很成熟,有很多优点,总的来说,就是无可挑剔吧。”

冬青笑:“我这么好,但是你却没爱上我。”

我沉默了会儿:“如果我能控制自己爱上谁,那就好了。”

“虽然爱情不能随心所欲,至少你可以给自己留条后路。”

我疑惑:“怎么说?”

“你找我假扮了两次男朋友,你公司的同事也都以为我们是一对,这不是很奇怪么?” 他顿了顿:“宋颜,你不快乐,我感觉得到,所以你该给自己留条后路,如果哪天你跟他分手了,还有个依靠。”

“那,你也给自己留了后路?”

冬青摇头:“我是男人,跟你不一样。以我的条件,三十岁之后只会越来越有吸引力,不愁没有女人。”

我撇了撇嘴:“臭美。老天真是不公平,为什么女人三十岁以后就掉价掉得厉害。”

“所以才要提前做好打算。爱情可以抱着飞蛾扑火的态度,不过在现实也要做好准备,两者并不冲突。”

我耸肩:“可是我也有很多人追,不会找不到男人吧。”

“但是没有人会比我对你更好。”

“冬青。”

他打断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想说的是,我跟羽翔不同,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妹妹看。”

我有点惊诧,我们算是青梅竹马了,只是我不知道冬

青对我的感情,竟然开始得那么早。

他站定,扭过头看着我:“你懂我的意思吗?我不是你眼中的哥哥,我把你当女人看,有男人对女人的冲动。”

冬青第一次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时,这么直接这么认真。我有点承受不住,开始不知所措,眼神闪躲。

冬青摸了摸我的头,笑:“别这么有压力,我又不是在向你求婚。我只是想你每次看见我,不要给我代入哥哥的角色。”

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那么种情况,当你把一个人划到哥哥,或者好朋友的范畴里时,就很难再对他有男女之情。

我们几个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我和陈林,白晓言年纪接近,羽翔和冬青比我们大,那时他们就是我们的大哥,保护伞。

这种印象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

“我不知道能不能行。”

“你试试,就当为了我。”

我点了点头:“嗯。”

冬青笑了笑,继续迈开步子往前走。我顿了顿,跟上去:“你怎么都不问我男朋友的事呢?” 照理说,他应该关心他是谁,做什么工作,靠谱不靠谱才对。

“你没意识到么?在大家面前,你从来不谈你男朋友。” 他顿了顿:“再说,如果有天你想说了,自然就会告诉我。”

也是,除了羽翔,其他几个我都没说。我怕得不到他们的理解和支持。

我很自私,明明做了一件错事,却还是希望得到支持。

但是比起他们的支持,我更怕路子皓遗弃我。

全世界背对我我都可以勇敢,只有他背对我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久后,我收到路子皓一条短信,他说:不要胡思乱想,今晚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我想你。

我一下就高兴了。他主动告诉我他不会和她上床,主动说想我,我本以为他现在肯定很生我的气。

手舞足蹈地跑起来,脚步也轻快了,我对冬青说:“我现在要去做SPA,你先回去吧。”

冬青愣了愣,随即笑着说好。

后山是温泉,遍布大大小小的温泉池。在旁边幽静的小道上,零星散布着一些小池,被三米高的篱笆包裹着,顶上被树枝掩埋。

这些小池,是专供情侣使用的流动温

泉池。

我预订了个小池,拿了钥匙和一些必备物品就去了。

泡进泉水里,我给路子皓发了条短信:我在华清池。过时不候。

我猜他想来,但是不知道他能不能瞒过暮婉婷。

无聊得很,我只好拿着手机上网。自从跟路子皓发生关系以后,我对性的兴趣提升了不少,时常泡在各种论坛取经。

网上的内容,时常刷新我的眼界。

原来性就跟撞毁泰坦尼克的冰山似的,我看见的,只是浮在水面的那一小块,没想到水下还有那么多内容。

就在我津津有味地看网友讲述她和新婚老公因为出差,两个月没做,所以她老公回来后,他们做得激情四溢的故事时,木头门响了两下:“是我。”

我一听是路子皓,便把手机放到旁边的石凳上,给他开门,故意揶揄:“你就不怕被别人发现吗?”

路子皓勾了勾嘴角:“这么偏僻的地方,谁能发现?”

“你就不怕你老婆怀疑你?”

“她累了,已经睡了。” 他伸手搂过我:“你跟赵冬青晚上会睡一起?”

“看你怎么想咯。我跟他睡一间房,不同床。”

他在我头顶亲了一下:“小东西,别背叛我。”

“那你也不许背叛我。” 我抱着他:“我要你知道,我们势均力敌。” 你有暮婉婷,我有赵冬青。

他点了点头,我抱上他脖子,在他耳朵边蹭了蹭,舔了舔,感到他下面已经撑起了帐篷。

我得意地笑,蹲下去,隔着裤子在他帐篷上亲了亲,含了一下。他拉住我:“宋颜,你要做什么?”

“你老婆没对你做过吧?” 我感觉暮婉婷是个相当保守的女人。

他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我拉下他裤子,照着片子里看来的动作,给他口了一次,虽然我没什么经验,但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感官刺激。

他射了以后,我笑得像个妖孽:“今天我要榨干你,让你没有力气回去乱来。”

他抱着我:“我更担心你乱来。你跟赵冬青都是年轻气盛的人。”

我耸耸肩,不置可否,他拉我下水,我们在水里泡着亲吻。他吻得激烈,撬开我牙齿就横驱直入,手不停地揉捏我的胸,然后他一路

吻下去,我抓着他大臂,边喘气边说:“你手臂的肌肉结实了好多哦。”

“你还有精力想这些,看来是我不够努力。” 他一个挺身插了进来,随着流入的,还有一股温暖的泉水。

第一次在水里做,感觉挺奇妙的,我背抵着池壁,腿是跨坐在他身上,这个姿势做了会儿,他把我翻了个面,我趴在池边他从后面进,变换着节奏顶我,然后他又把我跟煎蛋似的翻回来,自己也爬上岸,压在我身上用传统体位做。我先高-潮了,他再猛来了几下,要退出去射,我说:“就射在里面,我带药了。”

他顿了顿,还是听了我的话。完后他压在我身上休息,那玩意儿软在我身体里没有退出去,我笑了笑,夹了夹他弟弟,他撑起来看我:“继续?”

我没说话,夹着他弟弟摆了摆腰肢,感到他慢慢地胀大,硬了,我这才笑了:“我说过,今天要把你榨干。”

于是我们继续,不知道做了多久,到最后我的感觉是,我像一块拍烂在地上的豆腐,动都动不了。我那套比基尼,早已经成了布片。

他把我抱进水池,给我清洗身体:“你生日那天,我想我们两个人过。”

我无力地点头,他说:“你让赵冬青不要来了。”

我这才想起,冬青说要买菜来我家做饭:“好,我会跟他说,叫他别来了。”

他满意地笑了,奖励似地亲了我一下。

我觉得他越来越像个任性的孩子,变得跟我一样了。

事后他先走,我殿后。为了掩护他,我没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爪痕,吻痕,他正相反,在我身上留下了各种草莓,五爪印。

回房后冬青已经睡了,我偷偷摸摸地爬上床,拿薄毯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第二天,我穿长裙,加了件长袖,跟养蜂人似的,借口来例假,一整天没有下水。回去时,我刻意没有和路子皓同车。

我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了。

我觉得他是爱我的。

第 22 章

我跟冬青说,庆祝生日的事要延后一天,他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笑着说好。

以备胎来说,他相当称职。

生日当天,以陈旭东和杨晴为代表,小组凑钱给我买了蛋糕和零食,我们在茶水间喝了个惬意的下午茶以示庆祝。

大家说,都懂的,不能占用我晚上的时间。

我提前了一个小时下班,去超市买菜,路子皓在开产品会议,走不开。

回家把菜该洗的洗,该切的切,在他身边锻炼这些时间,我打下手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了。

做完这些家务,我去卫生间把自己洗白白,换了套性感内衣,穿了件优雅中透着点风骚的裙子,再化了个精致的妆。

这是我跟他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

我已经幻想好整套流程,他亲手给我做最爱吃的菜,再开一瓶红酒,放着音乐,调暗灯光,有气氛地进餐,最后再享用甜点,我和蛋糕都是。

路子皓开门进来,我扑上去给他一个法式长吻,他开始撩我裙子摸我屁屁,我拍开他的手:“不行,这是饭后甜点。”

他笑了笑,规矩地松开手,在我额头上亲了下:“那我去做饭。”

他在厨房忙,我就在旁边各种撩拨,一会儿从背后抱抱他,一会儿亲亲他,一会儿摸摸他弟弟,弄得差点擦枪走火,最后他不得不把我推出去,厨房门落锁,这才算完。

把菜端上桌,他在开酒,我坐在桌边笑嘻嘻地望着他,他瞥了我一眼:“笑得跟个失足妇女一样,在想啥呢?”

我手指蘸了点蛋糕上的奶油,放进嘴里舔舔:“我在想,饭后甜点能不能改成开胃甜点?”

他耸肩,拔出红酒塞,倒了两杯,递给我一杯:“这个主意倒也不坏。”

我喝口酒,站起身:“我觉得这个主意很好。我现在还不饿,需要做点运动消化一下。”

他也喝口酒,站在原地没动,眉眼带笑。我边走边拉下裙子的肩带,蹭进他怀里:“你好好闻。”

他身上有种说不清的味道,只要闻到我就会觉得幸福。

他回抱我,挑起我的脸亲吻:“去沙发吧,别把这桌菜给撞倒了。”

我点头,两人边亲边退,我裙子都脱了一半,他电话响了,我说:“别接。”

他继续吻我:“内衣新买的?”

“还不是为了取悦你嘛。”

他笑,把我压进沙发,在我胸上吻了一下。

电话断了,马上又响起来,他起身:“我去看看。”

我说:“哎。” 他已经走开,拿起手机看了下,接起来,语气温柔:“怎么了?”

是暮婉婷。

我立马没了兴致,坐在沙发上穿衣服。他说:“什么?好,你

别怕,我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他拿东西要走,一脸歉意:“对不起,婉婷身体不舒服,我得回去看看。”

能不走吗?

今天是我生日。

我从来没这么开心。

我望着他,想说的话却说不出口,感觉眼泪要往上涌了,我拼命忍住,点头:“好。”

听见他开门,落锁,头也没回地离开,我终于明白,他那只天秤上,暮婉婷始终更重要。

桌上放着他送我的礼物,我本想在吃饭时打开,现在已经用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