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这一桩,也可以更安心地解决其他事。

等等,还缺点儿什么,噢…洞房,小李郡王磨刀霍霍,准备把红狐狸拆吃入腹!

第六十四章 有屁股

其实小程七段挺忧伤的,她最近不时低头,尤其是沐浴的时候,总感慨自己的小笼包实在太不争气了,尊的就是小笼包啊泪流满面。在现代她虽然不是c不是d,好歹也有个b+吧,现在可好,躲下去绝对可以伪装成飞机坪呀。

瞧着崇安少年那蓄势待发的样儿,小程七段就知道自个儿今天肯定逃不开被吃的命运,可是这小笼包蒸十六年才这么大点儿,真的让她很不自信呐。虽然肉很嫩,身上都是软软的,可她自己摸着自己都觉得浑身没二两肉,硌手得很。

心底默默构想一下,待会儿那什么什么的时候,崇安少年摸摸她,再伸手摸摸他自己胸口,估计绝对要感叹一句:“其实你也是个少年吧!”

啊啊啊啊啊…一想到这样她就淡定不能,小程七段快要被自己种种假设给弄疯了,她这人绝对是往死里操心的命。听说cn第一次不一定有血的,万一她就是那万中无一的存在她该怎么办,崇安少年会不会反水,这些问题都好生让人纠结的!

“尧尧,水都凉了,你怎么还在里边泡着。”他家红狐狸有前科,好几次泡着泡着就呼呼开睡,因为今天准备开吃红狐狸,所以没让雨露云烟四个在屋里侍候。左等右等不见红狐狸出来,小李郡王自然担心她又睡过去,这才进来看她。

结果挑帘子进来一瞅,里边的人儿低着头,从侧脸上来看此时眉毛眼睛皱成一团,那叫一个心事重重:“你这又是为什么?”

“啊”正在自我厌弃中的小程七段哪想得到李崇安会进来,当下没别的想法,尖叫声还没落下,她手里湿淋淋的巾子就甩将出去。然后还下意识地捂着胸口…小笼包也是胸,不能因为小笼包而搞歧视:“流氓!”

李崇安哭笑不得,他怎么就成流氓了,而且她那是什么反应,一副他要霸王硬上弓做什么。更重要的是,她居然不是羞涩,而是愤怒,被撞破了什么之后的恼羞成怒:“唔,咱们俩都成婚了,我纵算是流氓。那也合情合理合法,还合乎天地人伦。”

…这倒霉孩子,哭笑不得地想从偌大的木桶里站起来。又想起自己身无一物,原本还能挡一下的巾子又被她当暗器给扔了。这下真窘迫了,她其实要稍微那么前突后翘一点儿,绝对大大方方走出来,她就不相信这崇安少年能大方得过她这穿着泳衣在沙滩上晒过太阳的。可她现在。胸衣是平的就算了,屁股也是平的,一点都不翘好不好,刚才她已经观察过了!

以前她一直觉得自己这张脸蛋还蛮好的,比现代自己的模样要可口得多,可是现在看来还是自己现代的硬件强:“先把衣服拿给我。”

果然是怒的。听听这语气里的火气,李崇安见她这小模样儿,心头痒痒的。考虑到自家红狐狸身体素质实在不成,他还是拿起架子上的大袍子走将过去,只是那些个亵衣里衣神马的就不要作想了:“快些儿出来,着凉了怎么办…成成成我不看,我不看还不成。你这一脸又羞又怒的样子,幸亏几个丫头不在。要不不得笑话你。”

“唯一敢笑话我的只有你!”好生怨念呀,小程七段这会儿自己在自己都觉得自己怨念比天高比海深。

“诶,这话怎么说的,我哪敢呀。”李崇安见红狐狸恼怒得很,压根没去想亵衣和里衣的事儿,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心底嘿嘿乐成一片花开。

“不许笑。”

“是是是,小生听大王的。”

好不容易把人哄到卧室里,李崇安还是有些疑惑不解,不过却不想再问了,如此良辰美景不需要计较那么多,先做该做的才是正理儿。

打眼瞧去,灯下的红狐狸微低着脑袋,乌溜溜的青丝垂绕于周身,袍子在身上松松垮垮地,把平时折腾得很的红狐狸衬得那般弱不胜衣、娇不胜风。微微躬身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盈盈一双眼在灯烛跳跃中仿若渡上一层金芒,亮闪闪地叫人心中既悦且安。

“你会不会嫌弃我。”小笼包没自信了,凭她在网上潜水多年的认知,不管男孩儿还是男人都会比较喜欢有料一点的,像她现在这样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小嫩苗儿。不夸张地说,男人要把胸肌练起,她都只能自愧不如。

已在心底酝酿火焰的小李郡王一时间傻了:“我嫌弃你什么?”

“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

红狐狸,你要不要这么直白!

小李郡王整了整脸色,以掩饰心底越来越酥麻的那点热火,红狐狸现在需要安慰,嗯,那他就正色安慰两句先,不过话一出口就坐实了流氓二字:“嗯,我看看”

好罢,说话流氓一点不要紧,伸手拉什么衣裳,程帛尧那衣裳本就没绑多紧,李崇安伸手一拉,那俩小小的小笼包便从袍子里绽放开来。小李郡王微眯着眼,正想把爪子伸过去时,眼角却扫到了红狐狸气馁的小模样儿,水灵灵的眼睛,粉艳艳的脸颊,淡粉的唇,好生诱人,又好生使人心生怜惜。

“咳,它还会长的。”说完,很正色地蹲下来,如同研究一般,把爪子轻轻落在那一片雪腻脂绵上,指尖微挑,声音便沉下来:“你还长大,所以它也还没长大。”

好吧,小笼包虽小,可是感官上的刺激来得如同潮涌,更何况此刻她眼睁睁瞧着那只狼抓在自己的小笼包上挑来抹去,不时还逗弄一下那如同一点淡朱砂染就的小花苞。程帛尧的脸一下就红了,讷讷地看着胸前一只手变成两只,看着李崇安的脸越贴越近,呼吸软而暖地吹在自己肌肤上。他甚至在呼吸越来越重时发现只要自己一吹,在她身上相映的地方就会轻轻窝下去一点儿,仿如吹在上好的软绸上一般。

“尧尧,你美极了。”说罢,唇舌相抵。

程帛尧没来得及闭上眼睛,只看到李崇安眼里那一片火热,滚烫得能把人灸伤。呜,她居然一下子就找回自信了,明明那两只爪子在她胸口流连着,她却觉得酥麻的感觉贯穿整个身体。晕晕乎乎间,嘴里还闯进个不速之客,一点点触碰她的舌尖,然后彻底交缠在一起。

她还听到了口舌相缠的水泽声,莫明地想起以前,她觉得与人唇齿相交很恶心,可现在她却觉得好甜美,于是主动伸出舌头,碰触他的唇舌。直到两人都快忘了呼吸,几近窒息时才彼此分开,以额头相抵,垂首却又落在其中一只已渐渐随着腰线在一侧滑落,然后隐入衣裳之间的手。

“唔”

指尖一点微湿,李崇安眉头微挑,原本埋在胸前的头慢慢低下去,停于胸前的绕到她身后一拉,整件袍子便四散开来,只余下些许或挂在肘上、或压在臂下。深粉地袍子如花瓣一般,把她衬得仿如花瓣上那滴晶莹的露珠,小笼包是料不足了点儿,可那起伏的曲线仿如怒风中弯折的柳条,流畅而柔软。

她不安地想拢紧双腿,却发现他正以一手支着额,看着他的手在她那儿做怪。她正觉得这样有些怪时,李崇安抵着额的手放开,沿着臂一点点向上摸索,那没有了手支撑的脸愈发贴近她那渐渐洇出一片湿润来的蓊郁之间。

她坐在床沿,眼睁睁看着他越来越近,直到再没有距离,接着便双目圆睁看着他在那烙下一吻,然后微拉开些距离喷吐着热气…傻傻地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一股温热涌上来,随之而来的是浑身一抖,原本僵着的身子竟软下来。

“尧尧,你好生热情。”那么敏感,那么容易,那么好逗弄,这就是他可爱的红狐狸呀,这样的红狐狸别把他抽干才好,还说什么嫌弃。

天…天杀的,他怎么可以在和自己那里贴得那么近的时候说话,热气喷礴而出,她感觉自己腿心热得快要化作一滩水了。她甚至能感觉来自声音的奔去,从腿心直达胸口,然后在脑子里化作一片绚烂迷离的色彩。

“别…别这样。”某七段觉得自己从前上鲜网看的肉文全白看了。

“别怎样?”唔,这句很熟,也不算全白看。

“你…这…这样说话,我”

话没说完,李崇安便半站起蹲着的身体,大手一张把她揽进怀里,然后扑倒在床榻之间,再次寻着她的唇略微用力地咬了几下,然后又不舍地轻轻舔吮着。唇舌的动作温柔下来,那双手却四处点燃火焰,他又手用力捏揉着臂部时,喉咙里咕哝出三个饱含情.欲的字来:“有屁股。”

要不要说声谢谢。

灯烛微跳中,小程七段觉得自己的眉心也狠狠跳了一下,如果不是此时她胸口也烧着能把自己化作灰的火焰,绝对要跳起来揍他。

为什么,连滚床单都有种囧的感觉,这是要闹哪样!至此,小程七段确信,俩智商高的人最好不要结婚过日子,就算不得已找了个智商高的,那最好别是个又闷又骚的。

(写完回头看,我也觉得自己白瞎了在鲜网看的肉文。另,很欠揍的说一句——洞房还没完哟,亲~)

第六十五章 什么破洞房,太不好玩了!

做为一个遍阅肉文,心中自然充满奸情的姑娘,小程七段…咳,做为一个问题多多的孩子,曾经有过诸多疑问。比如——滚床单真的会腰酸背疼吗?滚床单真的会让人发出那样呻吟吗?初夜真的会那么疼吗?往那啥里塞各种蔬菜水果真的可以吗?那些高难度动作当真是人类能摆出来的吗?像手臂粗的JJ真的塞得进连塞一根手指都喊疼的那啥里吗?

很遗憾,在现代没人跟她做实验,去把她对肉文的种种疑问都找出答案来。现在好了,她有机会了。

看着李崇安褪去衣袍,露出白皙结实的身体来,她眼光很自然而然地从李崇安脸上一点点滑落到长着一丛毛发的地方,然后大惊——肿么看起来也就比自己的手指长一点粗一点!

幸亏她没喊出来,否则李崇安非收拾她不可,也幸亏李崇安在她的视线下不由自主地肿胀坚挺起来,充分具有求知欲的小程七段“啊”的一声,她没注意到自己这一声“啊”娇嗲得能掐出水来,光觉得新奇了。她看过的仅有的那几部动作片儿里,男主一帮都是直接扛枪上阵,没有变化过程的。

可是也没有手臂粗呀,肉文真是骗死人不偿命。

“好看?”

“你都看了我,我当然要看回来,怎么,不让看吗?”小程七段这时注意到了,自己的声音是有多嗲呀,她自己听一耳朵都觉得酥了半边身子——多半是被自己给寒的。

“我可不止看看。”小李郡王挑眉,右手往程帛尧腿心处捞了一把,然后递到自家红狐狸面前:“瞧,这是证据。”

靠,想让人家动手就直接说,何必这么淫贱着一张脸。还用这么勾魂夺魄的动作和桃花眼来勾得她心头一片火热。原本是男上女下,她一下子坐起来反把李崇安给扑倒在锦帐里,娇滴滴地眯着眼笑得自认娇媚无比地道:“师兄,你的身体好热,可是着火了,是否要师妹…唔,帮忙”

看过肉文的人,对尺度神马的接受度大得很好不好,别人程帛尧不知道,反正她理论知识累积到了一定的高度了。现在就差实践,各种实践。咳,先从探出脑袋来的“棍子”开始吧。肉文里纯洁女主都是这么形容JJ的,例句如——你为什么拿棍子顶我?你为什么在袍子里藏根棍子!

先略带疑问地嗅了嗅,味道不难闻,但也不像肉文里写的那样——带着男性独有的体香。好吧,她真的还做不到用嘴神马的。那尺度她觉得以后再说吧。学着李崇安那儿烙下一吻,然后十根肉肉的指头滚烫至极地把它握在掌心。

两只手都拳不住之累的,请不要再相信了,一只手都能圈得住,事关自己人生性福,某七段又怀疑论了。好像尺寸不像肉文写得那么惊人,这样的话说好的性福还能有么。三十如狠四十如虎,她的心理年龄一大把。自然考虑的问题比较有尝试一些,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滴。

“你这是什么眼神!”满脸的怀疑与惋惜,到最后居然变成了满脸哀怨,跟个欲求不满的深闺怨妇似的。这都还没开始呢,她怎么就摆这副表情。李崇安心说我虽然持身以洁,可没少和师兄们在澡堂子里鸟对鸟。比起来他还算很可观的。

“啊…什么。”

“嗷…噢…轻点!”李崇安差点挤出泪来,那又痛又麻又舒服的感觉,他既喜欢又畏惧是要闹哪样呀,小李郡王无语对苍天。

“原来喜欢重一点呀。”已化身为女狼的红狐狸笑吟吟地凑近观察,似乎又大了一小圈儿,看来他是喜欢的,居然还叫他轻点,真矫情。

在勤学好问的女狼掌中,李崇安欲仙欲死,不消多久居然一泄千里了。勤学好问女狼又懵了,肉文里男主不是把女主弄得死去活来,在女主的死死哀求里才放出来的吗,怎么就这样结束了,难道她的CN生涯还得等明天才能结束。

什么破洞房,太不好玩了!

亲,你忘了男主都是在女主死去活来哀求后放出来,然后又很快重振雄风的吗!

在高.潮的绚烂中,李崇安很不巧地看到了红狐狸复杂的眼神和表情,还好死不死的读明白了。李崇安眯起眼睛,迅速反把程帛尧压在身下,一双手四处点火,这回力度也重起来,因为小李郡王发现,原来不必那么小心翼翼仿若怕碰坏一般地轻柔对待。稍微力气大那么几分,会使人更加愉悦。

当被重振雄风的李崇安炽热地抵住时,程帛尧已化作一瘫仿若无骨的软肉,晕晕乎乎间,她只听到他在她耳边说:“尧尧,会有些疼”

“嗷”神马叫会有些疼,完全不止有些疼好不好,肉文有些方成不欺我,初夜真的很疼。而且她一只手能圈得过来的JJ已经很大了,她觉得好疼,好想把李崇安给踹出去。满腔的情.欲在一瞬间被疼掉大半,程帛尧手脚并用地挣扎道:“你出去,我不要了,出去”

李崇安耐心地哄着她,且柔且用力地把她从胸到臂又揉了个透,直到红狐狸不再喊疼,不再那么僵着抗拒他的进入时才缓缓动起来。

程帛尧想:刚才他没多久就一泄千里了,这回也不会太久,所以忍着还有些疼愣是没有把他一脚踹下床。

但很快,她就把这个想法抛诸脑后了,随着李崇安的动作越来越深入,幅度越来越大,她只感觉自己身体里被一处都在被或轻或重地揉捏着。该重的地方力道中足,该轻的地方如羽毛拂过,到最后自己的身体深处最令人愉悦的那一点被频繁触碰碾压。

原来有一种感觉,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它是那样令人又愉悦又难以言说,只能深深浅浅的呻吟,只能称作快感。到最后溪谷中有水泽泻而出,她忍不住挺前腰往上送,那一阵阵不由自主的抽搐收缩让她眼前仿若满是一片刺目的白,偶尔有炫丽的彩光划过,然后再一点点慢慢消散,之后便全然归于平静。

于是便知道,这就是高.潮。

在余韵中相拥许久之后,小程七段咂着嘴,动了动自己的身子,感觉腰也不酸呀,腿也不疼啊,虽然那儿确实有些酸酸胀胀疼疼的感觉,唔,肉文不可全信。

赤着身子相拥而眠,在将要陷入昏睡之前,小程七段还想到一茬:“一夜N次郎都是骗人的!”

结果夜里她迷迷糊糊睡着时,身上像是压了一座山似的喘不过气来,在半梦半醒之间,半装死半要死不死之间她又被吃了一遍。早上醒来才想抱怨两句,却又落在了小李郡王的狼爪里,这才相信其实是存在的,虽然没有N大于7次那么夸张。

早晨运动过后,程帛尧又重新相信肉文了:“我不该怀疑你们的,真心的。”

腰酸腿疼肚子里也酸麻成一片,重灾区就更不用说了,红红肿肿的,乱糟糟成一片狼藉。那方滴着血的帕子上布满各种可疑的斑斑点点,看着都让人脸红心跳,幸亏不用给婆婆看,要不然羞也得把人羞死。

于是小程七段迅速总结经验——做一次身体是完全可以吃得消的,除了重灾区,腰腿都还能如常运转,嗯,每回一次就行了。然后关于持久度,最开始她怀疑李崇安也是不对的,事实证明人家后来相当出色,有肉文的夸张描写作参照。最后手臂粗这种传说中的存在还是留给肉文女主吧,她连这能手一只手圈住的都不是太能容纳。

“又瞎想什么,嗯?”小李郡王在吃到充分的肉后,声音里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缱绻缠绵,声音只比平时柔和两分,但骨子里那种风骚劲却比平时多了起码得有七成,魅惑人心呀。

“不许再来了,贪多不好,真的,相信我。”小程七段确信自己已经没有体力再战,只得鸣金收兵,然后惨兮兮地看着李崇安各种得意与满足。

“尧尧,你的小笼包想长大,还得靠我呢,你真的不贪多?”

“我觉得多喝点羊奶牛奶,吃点木瓜雪蛤也可以,不劳您亲自动手。”

“可是,我就喜欢亲自动手!”

泪流满面,死命挣扎着好不容易打消掉某人再吃一遍的念头后,程帛尧决定赶紧起床,泡泡澡然后再接着补眠去,打死她以后都不怀疑李崇安能不能带给她性福了,肉文虽有教我,但也有误我,真是成也是它败也是它啊!

院里的婆子来收拾时,程帛尧脸恨不能找个地方躲起来再也不见人,床单上的痕迹实在有些不堪入目,有些地方这会儿都还是湿嗒嗒的,更别提床单中央密集的水痕,好…让人觉得没脸眼人啊。

“尧尧,等过几天你得闲了,去帐房看看帐,府里的银钱以后就全交给你管了。”李崇安决定听长兄的,李崇业说女人都喜欢男人把财政大权交到她们手中,这会让她们安心、舒心。

但程帛尧这状况频出,连洞房都与众不同的家伙绝对不在其中:“我才不要,你随便找谁管,我要用钱会跟你要,不过有董丰每季给我送钱,估计你那点儿钱不会派上用场,而且我也没什么要用钱的地方。”

那要怎样,李崇安郁闷了,到底他该怎么讨他家红狐狸欢心呐!

第六十六章 爱江山更爱美人

PS:

忘了问,大块的肉好吃不~

满心沉浸于欢悦之中的小李郡王如今早已想不起程帛尧那没心没肺的本质,他自然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人,也得到了心。于亭亭晴光之下,白雪漫园,坐在自己对面眉目盈盈的红狐狸,正不动如山执一颗白子思索。人生最美好的样子,便应当是此时此刻,我看着你如静静红尘中一束绽放的花朵,光阴流转,微尘浮游,千山万水皆静止于此刻。

便如同她曾唱过一遍的那首歌谣——恨不得顷刻之间,你我白首。

那时四下无人,她以为自己一个人在松林下,溪涧边打着水花,心情欢悦如同枝头的山雀,她在五彩斑斓的水珠坠成一片绚烂时轻哼出一句:“我怕时间太慢日夜担心失去你,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永不分离。”

歌声并不如何婉转动听,李崇安却深深地记住了那个瞬间,那时他便曾种下执念,他要她不必担心前者,却要与她做到后者。

“崇安师兄,你这题摆得太难,我不知道该怎么解,提示一下吧。”程帛尧说完不见李崇安答话,遂抬起头来看向他,只这一看就被他那眼神给煞住了。要不要每天用这种渗人的眼神儿看着她,她知道这是宠溺啊,可是说句矫情得要死的话,她是真的怕李崇安用宠溺的眼神把自己淹死呀。

“九之十四。”

“崇安师兄,刚才你去书房的时候,武师兄送过信来,他又去宫里送了一趟丹药。没过多久,皇帝陛下居然派人去请国师进宫,到现在国师都还没出来。按理,国师进宫应该带小弟子随左右。但这回国师只身进宫面圣,想来这其中必有蹊跷,依师兄来看会是什么事?”程帛尧知道秦王在宫中也有些粗浅耳目,秦王当然不会想害谁,只是需要个能通气儿的。

李崇安本来不想在这样美好清妙的时候说这些事,但程帛尧问了,他也不遮掩:“自然跟丹药本身有关,国师学究天人,从一开始就怀疑丹药的来路,可陛下吃着身子越来越健朗。国师也无话可说。如今么…这世间最多疑的人产生了疑问,当然要找一开始就存疑的人来问一问。只要国师需要的东西能拿到手,必然能测算出一丝天机来。丹药如你所说是不该存在之物,那么它就不是延年益寿的灵丹,而是孽业。”

上上下下打量一圈,程帛尧心说,看不出来呀。您老人家竟然都进行到这一步了:“这事他难道就不知道,居然还是把丹药送进宫。”

“知道又如何,他自己服过,陛下先前也服过,都只见越来越好,陛下白发转黑。身体强健得仿如三十许,前些时候去狩猎又满载而归,那意气风发之态陛下年轻时也未必比得。国师的怀疑没有切实评剧。他送进宫的丹药并非仙翁阁那些货色,虽派了人试药,但仙翁阁那些,你喂的兔子都得吃上几个月才见得出,宫里派人试药不过连服三丸。长生的诱惑太大。药的危险看起来又太小,陛下如何能免俗。”李崇安知道内情都心动。何况不知道内情的皇帝陛下。

“国师要拿什么来测算天机?”程帛尧有点儿好奇,国师的卦学和她跟李崇安学的不一样,国师曾经用四十九根细草测算国运,也用八十一块玉精把这个世界的走向推衍到三百年后,那是真正逆天的存在。这和聪明不聪明还没关系,据说需要大缘法。

“拿出丹药之人的生辰八字和眉心血以及两个孩子的生辰八字。”宗室子弟的生辰八字等闲不会示人,便是国师也一样,皇帝陛下的生辰八字到现在国师都不知道。李崇安祭出这一招,就算是把李景继承皇位的通道堵上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一是看国师算出什么来,二是看杨玉绫捏着的到底是什么。

程帛尧也不问杨玉绫的眉心血要怎么取,她现在比较关心国师测算的结果,然后又想起杨玉绫那一双儿女,虽然她跟杨玉绫过不去,可总觉得两个孩子是无辜的。都不用国师来算,她都能推算得出那两个孩子本不该生于世上,两孩子是皇家血脉,自然不会被夺去性命,但以后的日子却是毁了。

但她不能心软,对将来很有可能要把自己弄得死去活来的人心软,就是对自己心狠手辣,她不想找虐,更不爱自虐:“如果杨玉绫是妖异,会怎么处置?”

“国师自有办法,不会取她性命,至多封印起来打发到道观或寺庙里去镇压着她,那两个孩子也一样。至于他,被妖异缠身并非他的错,不过心志如此不坚,自此便再难兴风雨,且陛下应该会让削爵。”李崇安却没说这其中还有变数,人都怕死,皇帝陛下尤其如此。往好的方向发展就是他说的这样,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就是另一番景象。只是自家红狐狸还是不要知道这些为好,血腥阴暗的一切,由他去看,由他去做。他愿他的红狐狸能永远在阳光里懒洋洋地躺着,最为难也不过是着为今天吃什么,明天做什么,这道题怎么解而费思量。

这样就足够了,程帛尧想着等新君上位,李景至多有个空头爵位在身,也兴不起什么风雨来。事实上,她太低估了“削爵”这两个字,而李崇安也低估了皇帝陛下的手段。

深宫之中,紫微阁里,皇帝看着睁开眼来的国师问道:“爱卿,如何?”

“陛下,丹药不妨继续服用,只那女子却是异数,她身怀我道门中曾有记录的乾坤法宝,此宝或可纳沧海于股掌之间,或内有灵山化境,可衍生出灵丹妙药,又或者广罗万象存有异宝等等…那女子所持有之物当是灵山化境一类的乾坤法宝。至于那两个孩子,不在天道之内,却也并不要紧,于世无害。只是那女子心中怨气甚深,且野望过大。”国师从杨玉绫身上推算到的还有一条,和程帛尧有关,但国师却没有说出来,既是无关痛痒,也是回复自家的晚辈。

“如此,爱卿以为当如何应对?”皇帝沉默许久,可延年益寿的丹药只要不是神仙都想要,但所有者却是个妖异之流。

皇帝一沉默,国师就知道,皇帝陛下也没能脱开这欲望,不过修道之人也大多脱不开,国师倒也不认为这是妄求:“陛下,命数有定,您服下丹药并不能真正延寿,不过是能使陛下在有生之年身强体健罢了。待到命数应尽时,非丹药所能留,毕竟…不是真正的仙丹灵药。”

皇帝听明白了,就是能保持现在这样的状态到自己西去的那一天,这么一想,皇帝也就歇了心了。本来想这丹药要真有用,就把那女子锁起来逼她献出丹药法宝,可效用不过尔尔,皇帝不怒但却由不得这样一个妖异存在于宗室之中,存在于自己的儿子身边:“依国师看,那女子当如何处理?”

“她也有她的命数,乾坤法宝无法夺取,只能封印。陛下如今服不服丹药都能康健下去,但那女子既然有,不妨让她交出来,陛下自可用到有用的地方去。那两个孩子倒不大要紧,只是襄王殿下”张世永都能算出谁是天命所归的下一任君王,国师当然也算得出来,但是这个他不能泄露天机。只是如今天机都有了变化,国师思索片刻还是说了出来:“陛下,襄王殿下的命途也因那女子而生变,如今也不瞒陛下,襄王殿下原本宸星加身,本该是陛下百年之后扶持江山社稷之人。如今宸星移转,却不知移向了哪位殿下。”

如果说杨玉绫是妖异怀有异宝,两个孩子不在天道里这样的事,皇帝还能冷静对待,那么李景的事,皇帝很难不激动。脚重重踹在几案腿上,“嘭”的一声闷响,皇帝站起来双目睁得跟铜铃一般大:“什么,原本竟然该是十一,朕…朕倒从没考虑过他。能耐倒是有的,只是太过儿女情长,行事又失果毅,性子也阴沉了些。罢,朕也不需要国师测算宸星转移到了何处,只问国师一句,他若登极江山如何?”

“陛下对襄王殿下看得比贫道更清楚,如此并不需要贫道多言。”国师算得明白得很,李景当了皇帝那就是个标准爱江山更爱美人的主儿,皇帝该做的他满打满算也只能得个良,皇帝不该做的他至少得评个优给他。

一时间皇帝十分惆怅,这天下交给谁安心啊,能耐看着蛮好的十一居然也这般不着调。幸好宸星移位,也省得大好的江山交到他手里他却碌碌无为:“如此,朕莫不是应当感谢那女子。”

知道皇帝在说反话,国师不搭腔,皇帝又问了几个问题后就把国师挥退了。国师自不去管皇帝在他走后想些什么,他一路出宫先是回府,更衣换装后去了晋郡王府,他要跟他那小师侄好好谈谈。谈谈她这师侄的离奇际遇,谈谈她从哪来,再谈谈她的命理为何那样奇特,最重要的是去看一看,真正影响天命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儿!

第六十七章 不作死就不会死

程帛尧的命格在国师看来十分之奇特,身在天命里,却不受天命约束,这样的人国师从来没有见到过。世人恒信天命,天命约束之下人的命运可能出现的只是细微差别,但结局上并不会有什么改动。而程帛尧则是直接影响到天命传承,甚至是来自于帝星这样的大气运传承,需知一个人的命格越高就越难以被改变。

“我这小师侄很有趣啊!”

国师站到小夫妻俩跟前时,俩儿正在为一个死活题吵得面红耳赤,一个瞪圆双眼寸步不让,一个安然闲坐一步不退。这俩怎么成婚的,听人三言两语倒似是两人甜蜜非常,这时看着却跟仇家一般,国师却不知道这俩人是典型的“我爱我妻\夫,但我更爱真理”的典型示范。

“静山,帛尧。”国师站立片刻见这二人还是没察觉到自己,便出声唤了他们二人。

李崇安乍一看真没瞧出来人是国师,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遂连忙起身把座让出来,又亲自去捧茶奉上:“师伯,您怎么”

“都坐,帛尧啊,来来来,坐这儿。”国师笑眯眯地把程帛尧招到身边,然后细细地察看起程帛尧的面相来,手中几根路上顺便摘来的枯黄草叶子被他随手一掐便在小岂上排列开来。国师知道程帛尧的生辰八字,自然不需要再细问,有真身在旁边比眉心血还好用。

程帛尧和李崇安相视一眼,两人都挺莫明其妙,程帛尧眼含疑问,李崇安摊手表示他也不清楚,两人只得一头雾水地看向国师:“师伯,你干嘛还要替我推衍,我和崇安师兄还有先生闲着没事就互相推卦。我的卦象就一直没推演出来过。”

国师看她一眼,摇头说:“有一些人的命数时机不到推不出来,而且就你师父那前怕狼后怕虎的脾气,只怕也没教你们怎么推衍天道。帛尧啊,想不想听听师伯推出来的结果?”

废话,能不想听嘛,很久没有出现的技能捧小脸儿,挤笑模样儿,眨巴眼可乖可乖地点头:“当然相知道了,师伯请明示。”

“比起你来。襄王殿下那位杨侧妃不过只是个异数罢了,你才是真正的逆命之人,但天道自有定数。你逆命之人未必就不是在顺应天命。天道不过是在冥冥之中作着选择罢了,你便是他深思熟虑后作出的选择。”国师以为是这样,因为逆天命这样的活儿不是人人都做得,要担大因果。

顺个什么命呀,就算遇上穿越。程帛尧还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绝对的无神论,修道修这么多年不是也没见什么离奇的事儿么。至于推卦,这种东西她很轻松地就当是把数学和逻辑学概率学加在一起做混合运算,所以她从来就不是那个信奉天命的:“师伯,我不过只是心中始终相信一句——我命由我。且只能由我,便是天道在上,我也不愿自己的命运被它操控。”

国师一时间愕然。思虑许久后心头微动,道:“莫非,正是因为你这份不甘愿。”

道家的道并非无情之道,不需要像佛家那样抛家舍业去修,道家向来说大道无情。其实不是舍弃也不是放下,而是不因得而大喜。不为失而大悲,再大也不过是一句“知道了”。是啊,知道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通明才能舍能得,才终得窥探大道。

李崇安和程帛尧都不知道国师在想些什么,夫妻俩还是没怎么明白过来,程帛尧又嘴角一挑说:“也并不是不甘愿,只是在云涯道院这么多年的修行,我对道的理解就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瓜和豆都是人自己种的,干天道什么事儿。天高高在上,这里是人间,如果真要修天道,也该先修人间道吧。”

“这不就是一饮一啄皆有定数么?”

“啊,对这话简洁多了,不过是是天定的是自己定的。挖了井就有水喝,种了果树就有果子吃,下雨不带伞会淋湿衣裳,善泳者溺于水那是因为太自信,人不作死天也不会让你死。”哇哈哈,原来总结出来还是一句大白话——不作死就不会死,小程七段不确定这是自己的道,反正又不是修仙世界,管这些做什么。

“反过来说,一个人要不想活,天再想让他活着,也总有救不过手来的一天。”李崇安神补刀。

国师风中凌乱,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道,算了,只要知道这俩都是不信命的就成,怪不得这俩能把下一任君王的宸星给移去呢。想要逆天命,首先要做的就是像他这小师侄一样,仰面望天说一句“我不信你”,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静山呐,山长有意把云涯道院教由你来接任,本来我还存疑,如今看来你们俩确实不错,这事我也同意了,你就等着哪天接手道院吧。至于世永,他将接替我做为下一任国师,如此你们俩日后日子也会好过很多。”

国师可是人精里的人精里的人精,一双眼睛连世情都能堪破,何况儿女间的小情小爱。李景心存妄念,且一念执着便堕入深渊,天道另选他人继承江山社稷那也在常理之中,天道无情,天道也有情,就像小师侄所说,天命再高到底还是要看自身。

这一番谈话似有所悟,几日后国师把张世永从家中招来,并上报皇帝陛下,把张世永列作下一任国师人选,然后公布了自己的退休时间计划表。下一任君王继位之日,就是国师卸任之时,而张世永很可能在年不足三十岁时就成为一朝国师。

张世永进京,也带来了自家家眷,其中就有新鲜出炉的小包子一颗,就是小包子比较认生,除了张世永和亲娘谁也不给抱,谁碰他都得哭。让被小包子萌翻的程帛尧和钟师姐都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看解馋。

“师姐,你赶紧生一个吧。”程帛尧估算着自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当然只能盼着别人赶紧生孩子来给她揉揉捏捏戳脸蛋。

“生个给你玩噢,我才不要,老宋儿女都有了,我不生他也没话说。倒是你,药不能停,快些调养好给小李师弟生个胖娃娃才是。我觉得吧,你可以生个女儿,然后嫁给张师兄家的小兆渊,这孩子看着就是个将来有出息的。”不靠谱钟红娘新鲜出炉。

张兆渊看着像个有出息的?那一碰就哭的孩子有个毛出息,有出息的孩子不该随便谁来都热情给抱抱么,这么个不给怪阿姨抱的小鼻涕虫,她才不要认作女婿:“就一泪包,出点儿事就泪汪汪的,比个姑娘还能掉眼泪。”

张世永原本在一边跟李崇安说话,一听师妹嫌弃自家儿子,满脸不善地道:“程师妹,你长能耐了,这才多久没见,你都开始欺负一岁不到的奶娃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