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紫言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脸蹭的一下就烧起来了,也顾不上热,拉过被子掩住了头,闷闷的低声说道:“不痛了。”杜怀瑾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似乎是在低笑,又将她揽得更紧,咬在了她光洁的脖子上。

沈紫言发出低低的一声惊呼,杜怀瑾就紧紧握住了她纤细的腰肢,顺势而入。

外间隐隐的传来鸡鸣声,沈紫言迷迷糊糊的想,福王府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有鸡鸣声…

而随着一声低低的吼声,杜怀瑾终于停了下来,一个翻身,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沈紫言只觉得自己眼皮子似坠了千斤铁块一般的沉重,一合上眼就沉沉睡去。不知何时就听见耳边有个声音在呼唤自己,“小姐,小姐醒醒。”声音越来越清晰,沈紫言一个激灵,立刻从床上爬起,后知后觉的向下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不着寸缕。

这才想起来睡梦里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人在替她擦拭身子,而后又轻轻替她穿上了亵衣,难道是杜怀瑾?

果然,写这些,就卡文了,花费了我四个多小时才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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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新妇(一)

第一百一十三章 新妇(一)

沈紫言想着,脖子都有些僵硬了,缓缓回过头去,见偌大的床上唯有她一个人,而杜怀瑾不知何时已出去了,松了一口气。墨书似是看穿她的心思,眉目间都是深深的笑意,“三少爷不久才出去,还说让我们不要吵醒您。”

沈紫言就想起昨晚的事情来,双靥微红,耳根子都有些发烫。全身上下全无一丝力气,连手指也不愿意抬一抬,可今日是给福王妃敬茶的日子,若是去得迟了,会白白惹人笑话。也就忍着酸痛吩咐墨书:“你扶我起来。”

墨书忙扶着她起身,不过略略一移动,就觉身下火辣辣的疼痛,不自觉的蹙了蹙眉。

那个人怎么和头蛮牛似的,亏得看起来那样俊逸的一个人…

墨书见她脸色有些难看,慌忙道:“小姐,怎么了?”这是沈紫言进门的第一日,墨书紧张得一夜无眠,这下见着沈紫言脸色不好,更是慌了神。

沈紫言摇了摇头,“我没事。”挣扎着下了床,双腿哪有力气,扑通一声,竟磕在了床踏板上,生疼生疼,沈紫言几乎要落下泪来。就听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怎么了?”一身天青色袍衫的杜怀瑾已赫赫然走了进来,三步做两步赶到沈紫言身边,扶着她坐在床上,细看着她的神色,“怎么这么不小心?”

说话间,就撩起了她的亵裤,沈紫言本未褪去的红晕又熊熊燃烧起来,挣扎了一下,低声说道:“我没事。”心里止不住的怨念,到底是谁昨晚上没个消停,害得她今日变成这样…

这要是传了出去,实在是,没脸见人了…

杜怀瑾将她雪白的双膝细细看了一回,见不过有些通红,并无大碍,松了一口气。

墨书本欲退下,但见着时候不早,若再拖拉下去,怕福王妃那边要不高兴了,毕竟福王妃还等着喝媳妇茶,耽搁不得。纵然是福王妃大度,不说什么,那些下人们也难免会嚼舌根子,初来乍到的,事事还得谨慎些。这样想着,就给捧着大红刻丝的褙子和襦裙的秋水使了个眼色。

秋水也是一样的心思,忙半跪着服侍沈紫言更衣。杜怀瑾看了满脸通红的沈紫言一眼,温声说道:“要不要沐浴?”明明是极普通的一句话,叫沈紫言羞愧得抬不起头来,昨晚上闹腾了将近一整夜,又是大热天的,不知淌下了多少汗水。

能沐浴自然再好不过了。

也就站了起来,双腿酸软,晃了几晃,竟是无法站直的光景。杜怀瑾一把扶住她的手腕,诧异的看着她,“你没事吧?”沈紫言简直羞愤欲死,那个罪魁祸首神清气爽,龙行虎步,她就连一步也迈不出去。

林妈妈笑着走到门口,躬身行礼,“三少爷和三夫人大喜”杜怀瑾淡然的点了点头,沈紫言惊觉自己手腕还在他手中,在旁人面前终究是不妥,但又不好挣扎,十分不自在的垂下了头。

林妈妈已将昨晚铺在床上的白绫收走,放在了雕红漆的匣子里,请福王妃过目。福王妃见了,笑意不可掩饰的洋溢在眼底眉梢,昨晚一直忐忑不安,就怕出个什么岔子,现在一颗心总算是安定了,“那孩子从小就不亲近女子,我担心得了不得…”林妈妈是服侍了二十多年的老人了,有些真话对她说起来自然没有什么顾忌。

林妈妈笑道:“您就放宽了心,等着抱孙子吧。”说着,想到什么似的,“您不知道,我去的时候,三少爷正挽着三夫人,不知道多紧张的样子…”福王妃扑哧一笑,“这小子倒是个疼媳妇的…”

杜怀瑾见林妈妈走远,侧过脸看着沈紫言,目光微闪,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我在水里放了些药物,可能沐浴完就好些了…”沈紫言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些什么,强忍着臊意抬起头,求助的看了眼墨书。

现在她连走路都成问题,倒不如先沐浴了,等到好受些了,再去给福王妃问安。

杜怀瑾见她面红耳赤的,轻咳了一声,就放开了她的手腕,墨书和随风顺势一左一右的扶着她去了净房,温热的水令她纷乱的思绪些许平静了些,看了眼花色斑斓的身子,缩在水里几乎不敢起身,已不敢再去看墨书等人含笑的眼眸。

这温水隐隐有股淡淡的芬芳,但仔细去闻时,却又嗅不到了。也不知是不是这温水的效用,沈紫言泡了一会,便觉得浑身酸软的感觉有所缓解,知道再也耽搁不得了,匆匆忙忙擦干了身子,换上了大红色的衣裳。

好歹是能走路了,虽然步子比往常慢了一半,可比起放在连站立也站不稳好得多。沈紫言鸵鸟的想,自己就是走慢些,福王府的人对自己本就不熟,自然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本来如此,也无话可说。

墨书扶着她坐在了梳妆台前,望向铜镜,看着自己脖子上的消之不去的那一个红印,又羞又恼。默秋忙从箱笼里翻出一长串南海珍珠项链来,在沈紫言修长的脖子上绕了几圈,好歹是将那红印遮住了。

沈紫言这才觉得心里稍稍安定了些,扶着墨书的手腕迈了出去,杜怀瑾已在门外站了不知多久,见她出来,淡淡的说道:“我们一起去给娘问安。”这本就是规矩,就是他不说,沈紫言也要派人寻了他一起去的,也就笑道:“好。”

默默走在他身后,原本担心他步子太大追不上,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步子放得特别慢,沈紫言不用费劲就能和他保持一小段的距离,而不用担心被拉下。沈紫言暗暗想,杜怀瑾似乎也是个格外细心的人…

不多时就到了正房,世子夫人和二夫人都已候在那里了,陪着福王妃说话,福王妃正端着茶盏,心不在焉的样子,见了他们二人进来,精神为之一震,忙放下了茶盏,欣慰的望着二人,笑意一直到了眼底。

杜怀瑾和沈紫言恭敬的给福王妃磕了三个头,林妈妈就端着大红色雕漆的盘子上来,上面放着乳白色的小茶盅,沈紫言躬身接过,跪着给福王妃敬茶。福王妃满脸是笑,接过小茶盅,喝了几口,仔细打量沈紫言,见她一身红衣,更衬得肌肤如雪,说不出的清丽,越发觉得自己看对了人,嘴角就勾起一抹自得的笑。

林妈妈就含笑问道:“王妃,可要摆早膳了?”福王妃点了点头,世子夫人就带着下人们开始摆碗筷,沈紫言本欲帮忙,但二夫人已经帮着摆上了碗筷,自己也就不好再凑上去了,见福王妃招了招手,“来,坐到我身边来。”沈紫言迅速的瞟了眼杜怀瑾,见他眉眼含笑,似乎很是赞同的样子,也就顺着福王妃的话在他人身边坐下,一抬头,就看见二夫人露出艳羡了神色…

福王妃笑呵呵的问:“你喜欢吃什么?我叫厨房给你添几样菜。”福王妃一番盛情,不说自然不好,可若是说的太细,难免给人挑食的印象,也就笑道:“倒也不挑,就是爱吃水菜。”福王妃笑着点了点头,“我也爱吃那些,口味虽然清淡些,可吃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我记得小时候家里有个妈妈是北方人,她说起水菜就是河蚌那些,笑得我了不得。我们南方这边却都是说些新鲜菜蔬…”

福王妃越说越高兴,兴致勃勃的说道:“你爱不爱吃菠菜,我叫人用鸡蛋炒菠菜吃。”话音刚落,就听见杜水云清脆的声音在帘外响起,“沈姐姐“然后就见她一溜烟的跑了进来,穿着玫瑰芍药的玉色夹纱小褙子,乌油油的青丝挽成了牡丹髻,促狭的盯着沈紫言直笑。

沈紫言这时才发觉,不知不觉间,那个娇憨可爱的杜水云,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

福王妃瞪了她一眼,“还叫沈姐姐呢。”杜水云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叫了声,“三嫂嫂”沈紫言一时还不能适应这个称谓,就笑了笑。杜怀瑾听着,脸上也有了淡淡的笑意。杜水云就坐在沈紫言身边,低声问:“我三哥有没有欺负你?”

沈紫言脸上一热,不自在的垂下眼睑,没有做声。福王妃斜了她一眼,“你就不肯片刻安宁”杜水云嘿嘿直笑,“我这不是想和三嫂嫂亲近亲近么?”福王妃无奈的看着她,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溺爱,摇了摇头,“你呀,你呀…”

世子杜怀瑜就从外间走了进来,上前请安,“娘”福王妃笑着点了点头,向她引荐沈紫言,“这是你三弟媳。”杜怀瑾看了她一眼,眼里有难掩的惊艳,似笑非笑的望了眼杜怀瑾,“三弟真是好福气…”沈紫言却看到二夫人的眉头微微蹙了蹙,似乎不大高兴的样子。

而世子夫人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举止大方而优雅。

丫鬟们已陆陆续续的端着早饭上来,杜怀瑾和杜怀瑜一桌。沈紫言,杜水云,福王妃,二夫人坐了一桌,世子夫人依旧站在一旁服侍,福王妃就招了招手,“不用你服侍着,还是和往常一样便好。”

多谢大家投出的粉红票,子夜这两天身体不太舒服,但是加更不会忘记的,最迟到后天,多码一章出来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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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新妇(二)

第一百一十四章 新妇(二)

大夫人应了一声,便笑着坐在了沈紫言身边,算是最下首的位置了。沈紫言就望了望二夫人身边空着的两个位置,不过一眼,就看见二夫人看着大夫人的目光里满是嫉恨,又迅速恢复常色,若无其事的笑道:“还是娘的口味好,这鸡蛋炒菠菜真好吃。”

福王妃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夹了一筷子菠菜到沈紫言碗里,“你也尝尝。”那口气,似乎是怕被二夫人吃完的光景。福王府上什么没有,福王妃眼孔自然也不会这样小,一点子菠菜算得了什么,出乎意料的是福王妃的态度,好像很不喜欢二夫人似的,而且在人前也毫不掩饰这一点。

难道是因为福王府的二少爷是庶子?可是一般嫡母再如何不喜欢庶子,在人前的功夫还是得做的,免得被人说嘴。沈紫言突然想起那次杜水云告诉她的事情,说二夫人不小心害得大夫人流产了,大夫人是世子夫人,她的孩子自然金贵,就这么流产了,无论是大夫人和福王妃,心里一定都不痛快…

沈紫言想着,静静的埋头吃饭,二夫人面色有些讪讪然,不时看看沈紫言又看看大夫人,目光晦涩难懂。沈紫言只装没有看见,神色自若的嚼着嘴里的饭菜。一顿饭毕,丫鬟们端着茶盅上来漱口,然后又端上喝的茶来,杜水云就笑道:“三嫂嫂,闲来无事,我们去水榭钓鱼吧。”

沈紫言想着今日是进门第一日,不知有多少琐事要忙,正欲婉言推辞,就听福王妃斥道:“成日里就知道玩玩耍耍,你三嫂待会还要认亲,哪有空陪着你胡闹”杜水云就不悦的撅了嘴,“这哪里是胡闹,娘闲暇时不也常常垂钓么?”噎得福王妃无话可说,狠狠瞪了她一眼才罢休。

大夫人在一旁淡淡笑道:“垂钓也是修身养性,水云既然要去,那就派了几个谨慎的丫鬟婆子跟着,也是一样的。这天也热,去水榭正好吹吹风,水云倒也是真会享受。”语气很温和,不动声色的解了福王妃和杜水云的围。杜水云见大夫人替她说话,眉开眼笑的说道:“娘,你听听,大嫂也这么说,既然三嫂嫂今天不得闲,那我们改日再去垂钓好了。”福王妃端了茶盏,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显见得是默许了,杜水云哪里看不出来,兴高采烈的挽住沈紫言,“三嫂,那你快点认亲,等到明日我们就能去钓鱼了。”福王妃无可奈何的瞥了她一眼,见她和沈紫言坐在一起,十分亲密的样子,也就摇头笑了笑。

福王是王爷,所来往的人也不多,认亲的时候也只有几个人,其中安王妃和林二奶奶沈紫言是认得的,行了礼,便送上自己的礼物。安王妃笑呵呵的送了她红宝石的头面,熠熠生辉。林二奶奶是沈紫言的姨母,这份亲昵自然不比旁人,送了一串碧玺,又送了祖母绿的玉牌。大夫人,二夫人,杜怀瑜,沈紫言都已经见过,不消细说,只是二少爷杜怀珪却不知为何始终没有出现。

杜水云及时解了她的困惑,“我二哥在广陵书院念书,平日里极少回来的,也不过就是过节的时候回来看看。”沈紫言就瞥见大夫人嘴角噙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微笑,而二夫人笑容已经有些僵硬。沈紫言暗叹了一口气,看来这妯娌之间的关系,着实是复杂。

林二奶奶看着沈紫言,眼中一黯,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想不到到头来还是嫁给了杜怀瑾,明明生得一副好皮囊,俊美无双,可惜却是个断袖…

林二奶奶想着,笑容都有些勉强,看向沈紫言的目光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悲悯和怜惜。

福王妃却浑然不觉,笑呵呵的领着沈紫言见福王府平日里往来的夫人们,眉宇间都是与有荣焉的自得。待认亲后,客人散去,福王妃就对沈紫言说道:“太后娘娘也想见见你,过个几日,等你回门归来,让瑾儿带着你去宫里给太后娘娘请个安。”沈紫言郑重的应了,太后娘娘是福王的母亲,这样算起来,就应该是杜怀瑾的祖母,福王妃的婆婆,自然要慎重行事了。

福王妃见了她一脸正色,满意的笑道:“你也不用太过紧张,太后娘娘是很温和的人,对瑾儿不知道多喜欢,最喜欢年轻的孩子,你去了,太后娘娘想来也是喜欢的。”沈紫言释怀的笑了,杜怀瑾和杜怀瑜在外间说完话,已慢慢踱了进来,目光落在沈紫言身上。

有片刻的恍惚,沈紫言半垂着眼,掩去眸子里的流光,眉目似三月里的春雨似的,如烟如雾,叫人忍不住想看得更清楚,可又偏偏朦朦胧胧,更有一种说不清的美丽。

杜怀瑾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

福王妃见着眼睛就眯了起来,推着沈紫言起身,“你想必也累了,回去歇息,晚上再过来用膳。”沈紫言听着福王妃的话就想到昨晚上自己和杜怀瑾的荒唐事,强忍着才没有露出羞意,白润如玉的面颊还是浮上一抹淡淡的红晕。

杜怀瑾见着心里一荡,嘴角就有了一丝笑意,同沈紫言走了出去。

福王妃不由抚额,“我这小儿子,真真是…”林妈妈微微的笑,“您不也是乐见其成的么?”福王妃笑道:“我是乐得见那小俩口蜜里调油,可没说要见着瑾儿和那呆头鹅似的呀”林妈妈抿着嘴直笑,“三少爷从小就机灵,现在只有更聪明的道理…”

沈紫言照旧是走在杜怀瑾身后,始终保持着一小段距离,杜怀瑾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沈紫言见着微微有些诧异,却见杜怀瑾已退后了几步,走到她身边来,“以后就这样走着吧。”沈紫言微微一怔,随即笑了起来,“好”杜怀瑾也笑了,不自觉的摸了摸她的头,好像很是喜欢的样子。

两个人都被这动作吓到,久久没有做声。杜怀瑾似乎有些尴尬,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沈紫言自然也不好说些什么,垂着头看着青石板路,默然不语。

二人一齐回到了屋子,青箩和丹萼已迎了上来,沈紫言出嫁时带来了八个陪嫁大丫鬟,除去秋水,墨书,随风,默秋四人,另外从自己房中的三等小丫鬟里挑了四个机灵的,分别赐了名字叫青箩,丹萼,白蕊,墨苔。杜怀瑾房中那些小丫鬟,也都被福王妃打发出去了。

杜怀瑾已在窗前坐定,还未等沈紫言捧茶,就自己端了茶盏,抿了几口,沈紫言想到他不喜欢旁人服侍,也就没有说些什么,自己给自己斟了一盏茶,半坐在了杜怀瑾下首。杜怀瑾却问她:“你喜欢吃水菜?”沈紫言放下茶盏,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心里却在想,难道自己和福王妃说话时他都听在耳中了?那时还见他心不在焉的模样,怎么这时就记得这样清楚

杜怀瑾说道:“绮梦楼的菜色都十分漂亮,过几日我带你去尝尝。”

绮梦楼?

沈紫言听着这名字有些香艳,但也没有说什么,爽快的答应了,“好啊。”总觉得在杜怀瑾面前自己似乎不像是妻子,而像是不懂事的小孩子,沈紫言默默叹了口气,作出很好奇的样子,“绮梦楼都是做水菜的吗?”

杜怀瑾轻轻笑了笑,“只有庙里才只做素菜呢。”竟然打趣起她来了,沈紫言羞恼不已,暗自嘀咕,谁知道那绮梦楼是什么地方…

杜怀瑾支着下巴,看着她又气又恼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绮梦楼的蜜汁火腿和烤羊肉是招牌菜,再就是水晶虾饼和汤包,做水晶虾饼非白虾不可,为的是做出来颜色纯白。七分虾肉要加三分猪板油,放在一起剁碎,不要碎成泥,加上一点点芡粉,葱汁姜汁,捏成圆球,略按成厚厚的小圆饼状,下油锅炸,要用猪油,用温油炸出来白如凝脂,温如软玉,入口松而脆,蘸椒盐吃。小汤包馅子固然不恶,妙处却在包子皮,半发半不发,薄厚适度…”

宛然一副饮食大家的模样。

沈紫言眉宇间就多了几分跃跃欲试,但只不好十分露出来的,“那我们改日就去绮梦楼瞧瞧…”随即想到她是闺阁妇人,出去一趟自然十分不便,哪里是想去就能去的,心里有些失落,“不如差人去买回来,也是一样的。”

杜怀瑾看着她的神色,心里也明白了八九分,促狭的笑道:“你扮作我的贴身小厮,跟着我出去就是了。”这可真是胆大妄为,沈紫言抿了抿嘴,没有做声。杜怀瑾却又笑着逗她,“还有那糖蒸酥酪,用干果之类的装饰了,红白紫绿,斑斓可观。有酥皮、火皮之目,再用山楂、核桃和一些干果混合在一起,双卷两端,切为寸断,就是奶卷。其余的就等它凝结起来成了各式花样,有的像棋子,有的像鬓;或者用屑为面,再加上馅料就成了饽饽…”

沈紫言就在心里哀叹了一声,什么时候,自己给杜怀瑾的印象,就是经不得美食诱惑的贪吃鬼…

子夜就是贪吃鬼,所以连累了沈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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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新妇(三)

第一百一十五章 新妇(三)

难道是自己前一晚贪吃的模样在杜怀瑾心中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

可那时自己也是没有办法,若不是饿得全身无力,她说什么也不会在新婚的当晚出糗的。

看着对面杜怀瑾不时飘来的揶揄的目光,沈紫言禁不住汗颜,果真是一步错,步步错,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早知道会走到这一步,倒不如自己当初在家里就好好吃饱,也不至于在他心中落下这种印象。

杜怀瑾却好笑的望着她,“你去不去?”沈紫言一扬下巴,眉梢微挑,“自然是要去的。”二人是新婚,对彼此的习性都不熟悉,自然需要漫长的时间去熟悉,去磨合,沈紫言自然不会藏着掖着,索性一开始便打开天窗说亮话,免得以后有所误会。再者,她隐隐有种感觉,杜怀瑾似乎不是那种按照常理行事的人,这样的人,或许在别人眼中有些不务正业,放纵不羁,可这样的人,往往活的最洒脱,也最逍遥。

说到底,沈紫言自己内心深处也非常渴望那种逍遥自在的生活,只是身为女子,本就有许多束缚,也无法真正的乐得逍遥。

杜怀瑾是家里的幼子,不像杜怀瑜,作为长子,肩上挑起的担子太重,根本无暇玩乐。而杜怀瑾相对的承担的责任就小了些,甚至可以说,只要杜怀瑾不闯出什么大祸,不给福王府惹下什么麻烦,日后的日子将会过得非常惬意。

沈紫言微微笑了起来,“也不知道绮梦楼离我们府上有多远…”若是不远,自然可以随时让人去送些过来,若是远,有些菜肴到达的时候已失了刚出锅时的原味了,难免叫人有些可惜。

“懒女人…”杜怀瑾一边饮茶一边看着她白皙的脖子上淡淡的一朵红梅,想到昨晚软玉温香抱满怀的荒唐事,心里蓦地一荡,手指似有自己的主张一般,轻轻抚上那抹红痕,上下轻轻摩挲。沈紫言呼吸一窒,面色通红,不自然的垂下头,有意无意的避开他的手,偏生他的手就喜欢作怪,顺着修长的脖颈慢慢下滑,沈紫言身子绷得紧紧的,就听见屋子里一片衣服摩擦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墨书等人已退了下去。

他的手轻轻的滑进她的衣领,而后抚上她瘦削的肩膀,又慢慢回移,沈紫言一颗心砰砰乱跳,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站了起来,“我去瞧瞧水云在做什么。”转移目的的意思十分明显。

杜怀瑾却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别走。”沈紫言跌落在他温暖的怀里,熟悉的清香萦绕在鼻尖,久久不去,那股味道虽然极淡极淡,可两个人靠得这么近,不可能嗅不见。沈紫言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出,顾左右而言他,“你身上好像有股清香呢。”

“是么?”杜怀瑾斜觑着她如早春桃瓣的面颊,将她紧紧拦住,细碎的吻就落在了粉颈上,“我怎么不知道。”沈紫言脸上火辣辣的烫,轻轻挣了挣,“难道从前无人嗅到么?”杜怀瑾胡乱啃着她的粉颈,调笑道:“我从来不熏香,哪里来的清香,怕是你自己身上的…”

说着,目光就落在了她身下,濡湿的吻落在她的耳垂上,只听他低声问:“好些了没有?”沈紫言感到耳边的呼吸越来越重,恍然已明白他要做什么,又急又恼,这可是大白天,若是让人撞破了,她还怎么做人

想到此处,沈紫言用力的挣了挣,奈何杜怀瑾双臂如铁臂一般,根本扞不动丝毫,沈紫言脑子里嗡嗡作响,知道挣脱不得,强忍着臊说道:“现在可是大白天…”杜怀瑾的唇顺着她的面颊,一点一点,吻在了她的嘴角,“白天怎么了,嗯?”声音喑哑,极富有诱惑性。

昨晚上明明生涩得和什么似的,今天又如同历尽千帆的老手一般,沈紫言顿感头疼,手忙脚乱的推着他,“待会还要去给公公敬茶,还要去看水云…”杜怀瑾就坐直了身子,端着茶几上的茶抿了一口。

沈紫言松了一口气,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见杜怀瑾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爹去早朝了,不知多少事,一时半会不会回来的,水云那里你哪天都可以去,也不急在这一时…”

沈紫言顿时语凝,干笑了几声,努力想着要找个什么由头才好,杜怀瑾望着她唇畔的圆润,挑了挑眉,俯身就在那花瓣色的唇上咬了一口,“别乱动。”沈紫言倒吸了一口冷气,“你就不能轻点。”这话软绵绵的,沈紫言自己都觉得脸红,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才好。

杜怀瑾瞧着她黑亮亮得眸子,清亮的如潺潺流动的小溪,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倏然眉梢一挑,一路攻城略地,“你喝了我的桂花酒,总得补偿补偿才是。”沈紫言想到那次的醉酒,大感窘迫,使劲推着他的腰,“我忘了。”

“忘了?”杜怀瑾蓦地紧箍着她的纤腰,轻轻重重的在她唇上一阵乱啃,轻而易举的将深吻继续下去。直到沈紫言被他逼迫的几乎要窒息,这才松开了手,一阵低低的喘息。沈紫言眼前一阵金光闪烁,缓了好一会才觉得眼前景象清晰了些,这才发现杜怀瑾双唇红艳艳的,说不出的潋滟。而自己正无力的伏在他怀中,双靥一红,忙坐直了身子,就要挣脱着下地。

却不曾想杜怀瑾手疾眼快,一把又将她捞回,舔了舔艳如朱丹的嘴唇,若有所思,“原来竟然是这样的…”沈紫言不知他在说些什么,趁着他出神的功夫,手忙脚乱的跃下了地,迅速缩在了离他最远的墙角,忙忙整理了自己凌乱的衣裳,铜镜却在杜怀瑾身边不远处,也不敢去看,自然也是不敢出去的,害怕自己那副模样无法见人。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现在满脸的旖旎…

杜怀瑾修长的手指已覆上了他薄薄的双唇,唇边含笑,“紫言,过来”沈紫言哪里会过去,可也不敢就这样离开,勉强笑道:“我还要去水云那里坐坐。”杜怀瑾就不说话了,端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沈紫言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杜怀瑾却皱着眉,一阵风似的飘到了她身边,紧紧攥住她的手往内室走,“我第一次亲近女人,你总得让我多试试。”沈紫言鬓角已有冷汗沁出,只觉得自己如同闹脾气的小孩子,而杜怀瑾就是那个温言宽慰自己的长辈,最后只得面红耳赤的说道:“现在不行,晚上再…”说完这句话,只觉得自己脸上烧得厉害,羞得几乎抬不起头来。

往日的聪明机灵不知到哪里去了,只是一味的被杜怀瑾牵着鼻子走。双手用力的挣脱开来,几乎是要逃离这个地方。

杜怀瑾叹了一口气,飘过去再次牵住了她的手,“不要磨蹭,跟我进去,我昨晚上还没闹明白…”沈紫言心里那根弦已经完全被绷断了,谁说的杜怀瑾不好女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三人成虎,谣言果然是不可信…

哀怨…

不过一晃神的功夫,杜怀瑾已将她拦腰抱起,轻轻放在了床榻上,随即修长的身子覆了上去,挑起她的下巴,“让我仔细瞧瞧。”说完垂下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盯着她看了片刻,又垂下头啄了数次,最后终于难耐的将她抱紧,重重吻下,手下不停的解着她的衣带。

沈紫言禁不住打了个激灵,伸手推他,结果摸到了他健硕的胸部,又打了个激灵,只有把头往后仰。杜怀瑾的声音因为情欲而略显沙哑:“紫言…”沈紫言猛地抬头看他。

漆黑的眼中已蒙上一层醉意。

沈紫言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不死心的扑腾几下,随后又被摁住,“别乱动…”这话不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出来,沈紫言微微一愣,难道他当真是从来没有碰过女人,所以现在一旦知道个中滋味,就完全无法遏制?

她虽然不大知道男女之事,可出嫁前有妈妈拿着图画给她看过,也细心教导过她一些事情,当时她虽然羞得抬不起头来,也没记住多少,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印象,见杜怀瑾分明是什么也不知道,可不过转瞬间,总能摸索到一些门道,在心里不住怨叹,身子微微一颤。

大红色的帐子无声的落下。

杜怀瑾一直凝视着沈紫言的双眼,开始慢慢解开自己的衣裳,还未脱完,就先靠过来亲了亲她的脸。一边在她脸上轻啄,一边解自己的薄衫,渐渐露出了润泽细腻的身体。

沈紫言的眼里已有水雾朦胧,无意识的碰了碰他的胸口。一触摸到杜怀瑾温热的皮肤,她的脸立刻烧了似的滚烫,就连呼吸都是热腾腾的。

杜怀瑾忽然身子一僵,停下了动作。他这么一停,沈紫言立刻把手收回来。

他却抓住她的手,在自己身上四处游走,将她的亵衣和肚兜一一脱去。目光还是停在她脸上,双颊却在脱下她衣服的时候红了。

卡文卡的好**啊…

这一章我从下午2点写到现在,改了删,删了改,可见其时间之漫长,实在是煎熬啊。唉,晚更了,不好意思要粉红了,明天再继续打滚要吧。

待会再改错别字…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闲情

第一百一十六章 闲情

沈紫言紧闭着双眼,将头侧过一旁,埋在大红的折枝迎枕里,杜怀瑾趁机顺着她绷紧的脖子一路吻下,温软的唇细而密,而他温热的吐气吹拂着她的脖颈,带来一阵奇异的感觉。

沈紫言在他灼灼目光的注视下,全身已泛起了如三月桃花一般的绯红,身子微微有些颤抖。杜怀瑾再也按捺不住胸中涌动的暗潮,加快了脱衣的动作,不过三两下的功夫,就将全身繁琐的衣袍尽数褪下。

沈紫言忍不住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他却用微凉的手覆住她清亮如水的眼睛,“别看。”语气十分温柔,自然没有什么威慑力,沈紫言长长的睫毛扫过他的手心,一阵**。杜怀瑾薄唇微抿,眼眸一点点黯了下去,深不见底。

沈紫言只觉得覆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指一点一点灼热起来,微微一怔,轻轻一拂,他的手本就没有用力,轻柔的搭在她眼睛上,这一拂之下,立刻就顺着她的面颊滑下,落在了她颈边。偏生他的手又不老实起来,在她粉颈上上下摩挲,最后顺着曲线落在了她胸前的山峦上。

轻轻握住,然后再轻轻放开,动作轻柔的像是生怕弄痛了她一般。杜怀瑾拂开她脸上发丝,见她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手下竟忘了如何动作,只呆呆的看着她明媚的双眸,挪不开眼睛。

沈紫言见了他如斯模样,忍不住起了促狭之心,在他紧致的腰上掐了掐,“在害羞?”杜怀瑾一怔,又斜了她一眼,俊美的面庞上竟浮起淡淡的潮红。

沈紫言扑哧一笑,已然忘了自己所处的境地,竟大着胆子摸了摸杜怀瑾精致的下巴,又捏了捏他白皙的面颊,“我竟不知道坊间流传的杜三公子也会害羞…”在心里贼贼直笑,感觉自己好像在戏弄一个可爱的小娃娃一般。

杜怀瑾不过愣了一会的功夫,瞬间忘记了什么叫温柔,伏在她高耸的山峦上不住啃咬,大手重重的摩挲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沈紫言紧紧咬住双唇,不敢发出声音,双手紧紧拽住身下鸳鸯戏水的床被。

伸指抚了抚她的红通通的嘴唇,已沁出了一颗血珠子,杜怀瑾勾唇就吻了上去,轻轻的唤她,“紫言,紫言…”沈紫言全身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半睁着双眼嗯了一声。杜怀瑾却意犹未尽似的,一次次叫她的名字。

沈紫言最后终于按捺不住,“你一直叫我作甚?”杜怀瑾勾唇一笑,竟有些羞涩,“我怕是在做梦…”沈紫言默然不语,心里却泛起一丝丝暖流,身子不自觉的放软了下来,轻轻揽住他的腰,“不是梦…”

杜怀瑾幽深的眸子里是滚滚情潮,双手慢慢捧住她的脸,一下一下的轻啄着她,而后终于深深的吻住,将头埋在她脖颈间,深吸了一口气,低低的喘息,“紫言,你闭上眼睛。”低哑的嗓音令沈紫言呼吸一窒,竟依言合上了双目。

杜怀瑾湿热的吻就落在了她眼上,轻轻摩挲,心里慢慢荡开了涟漪,又顺着她的面颊寻到她艳红的唇,轻轻重重的啃咬,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欢喜,有如星星倒影在湖面上的美丽,是武陵人发现桃花源的豁然开朗。

“紫言…”杜怀瑾的声音似梦呓一般,低低在她耳边响起,舌尖轻轻摩挲着她莹白细腻的肌肤,沈紫言禁不住发出一声低吟。杜怀瑾身子一僵,眼里慢慢漾开了笑意,“紫言,原来你是喜欢我放肆的…”沈紫言脸上烧了起来,嫣红一直延伸到脖颈,终于一把揽住他光润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肩窝里,掩饰自己的窘态。

杜怀瑾原本清冷的眸子里早已燃起了熊熊烈火,几乎要将沈紫言灼烧成灰烬,握着她的腰,一挺腰,撞了进去。沈紫言微微一蹙眉,隐隐有种刺痛感从身下传来,杜怀瑾看着她的神色,深吸了一口气,一动不动,喑哑着嗓子问:“还是很痛?”他不动时,沈紫言倒也不觉得,也就摇了摇头,但身下的饱胀感撩得她身子轻轻一颤。

杜怀瑾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在她体内轻柔缓慢的蠕动,不住追问:“痛不痛?”沈紫言紧紧抱住他紧致的腰身,摇了摇头。杜怀瑾似是得到大赦一般,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喜色,热烈而辗转的亲吻住她,汗水顺着光洁的额头滑下,落在她细腻的肌肤上。

一股快意蔓延开来,令杜怀瑾几乎失了分寸,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喘息,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失魂落魄,心荡神驰。沈紫言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无力的攀附在他身上,只能由着他为所欲为。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发出一声低低的欢愉声,无力的伏在她身上,不住喘息,而后发现自己还压着她,而她却闭着眼,唯有低低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他眼里出现一缕惊慌,“你没事吧?”沈紫言已疲惫得连眼皮也不想抬,轻轻摇了摇头,便疲惫的深深睡去。

也不过眯了一会的功夫,就听杜怀瑾低低的唤她,“紫言,紫言…”沈紫言不耐烦的转过头,将头埋进了被子。杜怀瑾却慢慢拉下她绞着的被子,捧着她的脸,又开始为所欲为。见她没有反应,在她脸上啃了一圈。沈紫言不过半眯着眼扫了他一眼,又合上眼继续睡觉。

胸前传来一阵刺痛。

这下子沈紫言睡意全无,一个激灵,坐起身来,下巴撞在了杜怀瑾的额头上,生疼生疼,倒吸了一口冷气,“现在什么时辰了?”杜怀瑾慢悠悠坐了起来,慵懒的靠在了床头,伸指弯成钩形,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懒懒的说道:“不过才申时。”

申时…

沈紫言心里乱成一团,从辰时到现在,已经四个时辰了,忙一把扔开被子,手忙脚乱的拉过屏风上的衣服开始穿上。见杜怀瑾依旧是懒懒的趴在床头玩味似的看着自己,脸上一红,“待会还要去娘那里用晚膳。”

杜怀瑾将她上下扫了一眼,唇边带笑,“你这个样子怎么去?”沈紫言羞愤的瞪了他一眼,自己到这样的境地,到底是谁的过错…

看着铜镜中自己酡红的面颊和殷红的嘴唇,沈紫言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自己这副春色无边的模样自然是没法去福王妃那里了,不要说是福王妃那里,就是连出了这道门,她都是不敢的。可自己是进门第一天,总不能走了大褶子,叫人看笑话,福王妃那里怎么说也要去一趟的。

正倍感头疼间,就见林妈妈笑容满面的走了进来,沈紫言忙迎了出去,林妈妈就送上了朱红色的食盒,“王妃说三夫人爱吃水菜,特地命厨房做了些,让您尝尝口味。”沈紫言一怔,忙谢过了,墨书已接过食盒放在案桌上。

林妈妈头也没有抬一下,笑道:“王妃去拜访安王妃了…”早在林妈妈送食盒来时,沈紫言就料到这是不必去福王妃那里用晚膳的意思,但没想到是去拜访安王妃了,也就笑了笑,亲自送了林妈妈出门。

待到回到房中,低声问杜怀瑾:“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的?”杜怀瑾眉梢微挑,眼里带着促狭的笑意,“夫人说是,那就是了”沈紫言斜了他一眼,心里却是欢喜的。这杜怀瑾看起来漫不经心,实际上不知道多精明,好像凡事都自有一番筹谋一般。

杜怀瑾见她怔怔的看着自己,嘴角微勾,“怎么?”说着,还眨了眨那双凤眼,眼里满是揶揄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