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小丫头走了进来,“夫人,郡主来了。”沈紫言忙饮了一杯冷茶,平复了心情,这才说道:“让她进来。”眼睛余光却瞥见杜怀瑾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懒懒的靠着窗台,一口一口的抿着茶。

杜水云已快步走了进来,见了杜怀瑾,微微一怔,“三哥,你平日里这时候都是不见踪影的,今日怎么…”话未说完,目光落在一旁的沈紫言身上,掩唇一笑。杜怀瑾扫了她们一眼,双手负在身后,慢慢踱了出去。

杜水云见着她出去,这才在沈紫言身边坐下,“三嫂嫂,我有话和你说。”沈紫言就对墨书使了个眼色。墨书会意,忙带着众人退了下去。杜水云脸上满是苦恼,“我娘要为我说亲了。”到底是小姑娘家,说完这话,不可抑制的红了脸。

沈紫言见了她的神色,心中微动,“怎么,你不喜欢?”

杜水云的下巴高高扬起,“我要嫁的人,必定得是我直接喜欢的男子,情投意合方能缔结良缘,否则我宁可出家做姑子去”这话落在别人耳中,自然又是一番惊世骇俗,可沈紫言听着,却觉得心有戚戚焉,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良人是独一无二的,又有哪一个人不盼着和自己的良人相伴相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呢?

沈紫言自己在婚前也不知多少次有过这样的企盼,只是深深埋在心里,不敢说出来罢了,如今见杜水云大胆的说了出来,虽觉得十分诧异,还是握住了她的手,“我相信会有那么一个人的。”语气很真挚,丝毫没有轻视的意思。

杜水云就笑了起来,“我知道你不会笑话我的。”脸上却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红,沈紫言见着心中微动,“你可有心仪的人了?”杜水云羞得满面通红,急急摆手,“还没有。”这话本就不好意思说出口,都是小女儿家心性,她不愿说,沈紫言也没有打听人家私密之事的习惯,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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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走马(一)

第一百一十七章 走马(一)

杜水云却低低叹了口气,“那些来求亲的人,不是看上我爹的权势,就是看上我的嫁妆,没一个真心的。”沈紫言眉梢微挑,“何以见得?”杜水云眉头深蹙,“他们又没有见过我的人,怎知我就一定合了他们的心意,无非是冲着我们福王府的名头来罢了。”

沈紫言看着她一副小女儿的模样,娇嫩的面庞上却带着几分忿忿然,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生在福王府,锦衣丰食,享受了这荣耀地位给你带来的富贵,自然也要承受它给你带来的不便。”沈紫言知道杜水云天真不知世事,也没有指望她能立刻明白,只叹道:“世间难得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见她垂头不语,沈紫言就笑道:“你素来是个没法没天的,倒不如待到再有人家上门的时候,你寻了由头在一旁看看,也知道些大概了。”“这个主意好。”杜水云眼中一亮,“我见了他们的来人,也就知道他们家风如何,对他们的人品也能知道个大概了。”

这话可不一定作准…

沈紫言暗叹了口气,她们沈家,还不是良莠不齐,说不上家风如何,但沈青林和沈青钰这两兄弟比起来,倒也不是沈紫言私心重,实在觉得沈青钰比沈青林不知省事多少倍。暂且不论念书如何,光是那人品,沈青林就落了下风。可见龙生九子,也不一定都是一样的人才。

她劝着杜水云瞧瞧来人的意思,也不过是想让她多见见几个人,也知道这外间除了福王府这些人,还有各种层次的人,也算是开阔眼界的意思。不过沈紫言自己也觉得这其中收效应该不会多大,不知有多少人家,见了福王妃,就是那谄媚的神色,也不知是否有那不卑不亢的人家,合了杜水云的眼缘。

墨书见杜水云拉着沈紫言没完没了的,想到沈紫言自辰时进了屋子后,一直到申时才出来,其间并没有用午膳,沈紫言又是个经不住饿意的,只得撩起帘子,笑道:“夫人,晚膳是要摆在哪里?”墨书自小就跟着她,一直叫她小姐,这如今突然改口,倒叫她有些难以适应。

沈紫言就看了杜水云一眼,见她和自己亲昵,也不用拘礼,就笑道:“就摆在这里好了。”墨书忙应了一声。

杜水云就携了沈紫言的手,“我在你这里蹭一顿饭可好?”沈紫言微微一笑,“随你好了。不过我不大喜欢那些油腻的荤腥,平日里都是是素菜。也不知道我的口味合不合你的胃口,要不然叫厨房加几个菜好了。”杜水云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也不爱吃那些东西,没得叫人倒胃口。”说着,支着下巴,眼角眉梢都是促狭的笑,“三嫂嫂,你和我三哥还真像。”

沈紫言心中一跳,不动声色的问:“这话是怎么说起的?”杜水云见她面色淡淡的,就撅了撅嘴,“你和我三哥都会画画,都擅长下棋,还都喜欢饮酒…”沈紫言面色微红,就那么一次不慎醉酒,就被别人牢牢记住了…

杜水云眼珠子又转了转,掩唇轻笑,“就连吃食都是一样的,我三哥也不喜欢荤腥,喜欢吃素…”沈紫言微微一愣,不由抚额。

这传闻到底做不做得真的…

一面说杜怀瑾是断袖,不近女色,结果…

现在说杜怀瑾喜欢吃素,谁知道是真是假

沈紫言就哀叹了一声,凡事还是莫听人一面之词,得自己亲眼所见,亲耳听见才有几分可信之处。

墨书已带着小丫头陆陆续续的端着各色菜肴进来,顺手打开林妈妈送来的食盒,清一色的都是祥云流水金文的盘子,里面是清蒸白玉佛手,金玉满堂,吉祥猴菇,白玉扣瑶柱,光是这样看着就叫人垂涎三尺。

杜怀瑾一身素衣从外走了进来,沈紫言见他已换下方才所见的天青色衣袍,没来由的脸上一红,似乎是自己将他的衣裳揉搓得不成个样子了…

杜怀瑾胳膊上歇着一只通体雪白的鸽子,黑溜溜的眼珠子不住转动,不知道多可爱的样子,沈紫言见着心中一喜,不由自主的靠了上去,“这只鸽子哪里来的?”杜怀瑾看了她一眼,不答反问:“你喜欢么?”

沈紫言点了点头,一点点靠近,手慢慢触到那鸽子如锦缎一般的背部,见那只鸽子似乎不怕生,任由她抚摸着光滑的白毛,更是添了三分喜欢。

杜怀瑾笑得高深莫测,“那就送给你了。”沈紫言虽见他笑得有些寒碜,但还是伸手接过了鸽子,那鸽子乖巧的站在沈紫言小小的手心,来回踱步。沈紫言笑得眼睛弯了起来,如一汪清泉般清澈。杜水云见了,立刻跳了起来,疾步跑到沈紫言身边,“三嫂,让我摸摸”

扑哧一声,那鸽子在杜水云凑上来之前,扇了扇翅膀,一晃神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屋子里。沈紫言心突突的跳,求助的望着杜怀瑾,“那鸽子飞了”杜怀瑾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会回来的。”沈紫言这时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我一走近它就飞了?”杜水云有些沮丧,“难道是不喜欢我?”沈紫言忙安慰她:“怎么会呢,可能是你走得太急,吓着她了。”杜水云脸色这才好看了些,眼巴巴的看着杜怀瑾,“三哥,你也送我一只鸽子好不好?”

“好。”杜怀瑾应得十分爽快,“不过只有灰鸽子了。”“灰鸽子我也喜欢。”杜水云笑盈盈的看了沈紫言一眼,又转脸看了杜怀瑾一眼,“三哥可真疼三嫂嫂。”沈紫言不由汗颜,这都是什么和什么…

杜怀瑾右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该用晚膳了。”说着,自顾自的坐在了炕上,一条腿蜷着靠在炕上,一条腿半屈着放在了炕沿上,沈紫言陪着杜水云在桌上用膳,不时看看窗外,目光总是从炕上的杜怀瑾身上掠过,心里却惦记着那只鸽子…

杜怀瑾一个人吃完了饭,便懒懒的靠在窗前,看着她们二人吃饭,见沈紫言吃的香甜,眼里有了浅浅的笑意。

待杜水云走后,沈紫言就问他:“那只鸽子哪里来的?”到底是怕它飞回了原来的主人那里,眼睛不住的瞟向窗外。杜怀瑾轻轻的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那是我养大的。”沈紫言心里微松,“那就好。”杜怀瑾却笑眯眯的盯着她,“我将自小养大的鸽子送给你了,你总得回礼才是。”

沈紫言心里顿时就升起了戒备之意,也同样笑眯眯的看着他,“也不知三少爷要怎样的回礼?”杜怀瑾就勾了勾手指,“你过来,我说给你听。”在杜怀瑾面前,沈紫言受到的教训可不是一次两次,不过才一日的功夫,也不知道被他欺瞒了多少次,那时总是说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到最后却不知道折腾了多久…

沈紫言觉得自己的小聪明在杜怀瑾面前完全派不上用场,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果然不出她所料,杜怀瑾一把就将她揽在了怀中,而她就坐在了他大腿上。

屋子里又是一阵窸窣声,墨书几个人已经全部退了下去。偌大的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二人,又是在众人面前来了这么一出,沈紫言呼吸都有些紧张,笑道:“也不知道三少爷要和妾身说些什么?”

杜怀瑾的唇带着些许的凉意,落在了她的耳垂上,“你总得给我做亵衣才是…”沈紫言不由大窘,杜怀瑾怎么会提这样的要求,难道这福王府内连个针线班子都没有?想一想就知道不可能,定是这杜怀瑾不知从哪里听说自己不会做针线,刻意为难自己,也就笑了笑,“我笨手笨脚的,怕做的不合你的心意。”

“无妨。”他的唇在她耳边上下摩挲,“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是你做的便好了。”沈紫言见他语调喑哑,不像是玩笑的样子,只得干咳了一声,尴尬的说道:“我不会做针线,之前都是让丫鬟们做的。”

杜怀瑾脸色不变,在她耳边低低的调笑,“那你也得亲手给我做,若是李代桃僵,我就将鸽子收回来…”这哪里是两夫妻在说话,分明就是两孩童在取笑一般。沈紫言强忍着才没有抚额,杜怀瑾这样变幻莫测的,还真是难以摸清他的心思,完全无法按照常理去相处。

不过,在内心深处,沈紫言却觉得,她还是喜欢这种相处方式,若是没有杜怀瑾时不时的逗趣,这生活不知道少了多少乐趣…

面上虽是云淡风轻,心里却是欢喜的,“那妾身就给三少爷做套亵衣了。”沈紫言在心里低低笑了一声,横竖是亵衣,杜怀瑾自然也不会穿出去叫旁人看,那自己做的是什么模样,除了杜怀瑾,也不会有第二人知道了。

杜怀瑾却又问道:“你说那鸽子笨不笨?”

难得的写几章甜蜜戏,也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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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走马(二)

第一百一十八章 走马(二)

沈紫言一怔,方才明明说着针线活的事情,又立刻转了话题,不知他为何有此一说,也就顺着他的话答道:“好像挺机灵的,水云一靠近,它就飞走了。”杜怀瑾却笑得分外诡异,“我看不见得,见了美人只是呆呆的在人家手心里走来走去,在我看来就是只笨鸟。”语气里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轻佻,可落在人耳中却觉得格外服帖。

沈紫言俏脸微红,知道他是在打趣自己,也就笑道:“我听说水云的鹦鹉就很聪明,水云教一句,它就学一句,不知道学的多快,现在也会背诵些大家诗词了。”说着,笑嘻嘻的望着杜怀瑾,“可见鸟儿是随了主人的。”言外之意是打趣杜怀瑾随了那只笨鸟…

“是么?”杜怀瑾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你知道那白鸽叫什么名字么?”沈紫言一怔,暗自想,这杜怀瑾倒真有闲情逸致,得闲了还给鸟儿起名字,也就顺口胡诌了几个:“想来不是白白,就是大白,要不就是小白,或者就是白鸟…”

眼里泛着狡黠的光芒,让她整个人都亮了起来。宛如山间潺潺小溪里跳跃的金色阳光,说不出的灵动。杜怀瑾的目光一点点掠过她姣好的面容,双手似有自己的意识一般,牢牢箍住她的纤腰,双唇在她耳边上下摩挲,“那只小白鸽,名叫紫言呢。”

沈紫言不由在心里嘀咕,这是在诳谁呢,分明是从小养大的鸽子,那时自己和他素未谋面,又哪里会刚巧起了紫言这个名字,分明就是临时起意,来打趣她的。耳边不时传来他温软的呼吸,吹拂着她的发丝,撩得她半边脸痒痒的,不由推了推他,“出了一身汗,妾身还要去沐浴。”

“出了一身汗?”杜怀瑾目光变得暧昧起来,拉长了语调说道:“那是该好好沐浴…”沈紫言本是无心说出的一句话,到了他嘴里说出来,就不知道多暧昧,有些不自然的垂了头,想要从他腿上挣扎着下地。杜怀瑾却紧紧抓住不放,低低的诱惑,“怎么走得这么急,嗯?”他的声音带着一股说不清的意味,叫人忍不住面红心跳。再者,沈紫言出了一身的汗,也着实是因为和他的荒唐事,举止之间就有了些不自在。

沈紫言脸上一热,慌忙将脸转开,推了推他,“我累了…”杜怀瑾的手却已不老实的探进了她的衣襟,上下反复的摩挲,微凉的手指渐渐变得灼热起来,“那让我替你揉捏揉捏好了。”靠的这么近,沈紫言不可能感受不到他的兴奋…

身下还有隐隐的刺痛感,沈紫言慌忙将他作怪的手按住,强忍着羞意说道:“今天累了…我们过几天再…”期期艾艾的,殊不知此番模样更是叫杜怀瑾心中一跳,手指在她细如凝脂的肌肤上画圈圈,“这样有没有好一点?”一面问,一面咬了咬她的耳垂。

沈紫言在旁事上不知多能应变,偏偏就是在这事上屡屡羞得抬不起头来,再加上人小力微,哪是杜怀瑾的对手,屡次被他箍着难以动弹,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想到他自昨晚以来的荒唐,脸上一阵烫过一阵,抿着唇没有说话。

杜怀瑾眼里就化开了浅浅的笑意,好像只要看见她,就忍不住想要逗逗她,看着她羞的满面通红,心里就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情愫,只觉得这样看着她,和她说说话,心里就格外的平静和满足。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这是为什么。

杜怀瑾将这种感觉归结为自己对女人的新鲜感,或许正是由于他这些年极少和女人打交道的缘故,是以见到沈紫言这样风华绝代的女子,便忍不住想要走得更近些,看得更清楚些。看着她狡黠的笑容,就有一种山野里开了满山坡山花的空明,而看着她蹙眉,就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压抑。

似乎很少,他的心情和情绪,会为了旁人而跳跃。

沈紫言见他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却淡了几分,眼里滚动着看不清的暗潮,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趁着他一分神的功夫,从他腿上挣扎下来,不待他反应过来,立刻叫了墨书进来:“你服侍我沐浴。”墨书忙应了。

杜怀瑾却神色自如的端了茶盏,眼角余光落在沈紫言略带了几分嫣红的面颊上,无声的笑了笑。喝住墨书:“你先下去。”墨书就看了眼沈紫言。

沈紫言顿时脸上火烧火燎的,滚烫滚烫,杜怀瑾这是要做什么?

只得对墨书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墨书屈了屈膝,这才低眉顺眼的退下了。

沈紫言就勉强笑道:“也不知三少爷还有什么事?”杜怀瑾又抿了一口茶,头也不抬,淡淡说道:“我小名叫三郎。”沈紫言一怔,下意识的重复了一次,“三郎?”杜怀瑾低低应了一声,又蛊惑她,“再叫一声?”沈紫言大窘,咬着唇没有做声。

杜怀瑾却摸了摸她的头,又捏了捏她的鼻子,“以后无人时,就这么叫我好了。”沈紫言默然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在杜怀瑾面前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似的,而他就是那个温言宽慰的长辈…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杜怀瑾明明就是个不见正形的,可沈紫言总是落了下风,耍嘴皮子自然不是他的对手,说理更是没处说去,至于斗智斗勇,沈紫言虽没有亲身实践过,但想一想也知道杜怀瑾是个鬼灵精一般的人物。

杜怀瑾就趁机一点点靠近她,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你有没有小字?”沈紫言又是一怔,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我没有小字,不过母亲有时候也唤过锦瑟…”说着,眼中一黯,说起来,这个小名儿,几乎没有人知道,母亲之所以那么叫,完全是因为她小时候有一段时期很喜欢鼓瑟,每天一睁开眼就胡乱的抱着瑟乱弹,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后来母亲就给她起了个小名叫锦瑟。想一想,那些事情就如同过往云烟一般,深埋在记忆这条长河里,偶尔也泛起一丝丝涟漪。

想不到母亲去世已经整整四年了…

沈紫言想着想着,心中就是一痛。她对沈夫人的过世一直耿耿于怀,到如今依然无法忘怀,屡屡提起,就忍不住一阵心酸。

一具温热的躯体靠了上来,将她的头揽在他胸前,下巴就搁在她头上,“往事不可追,只有你高高兴兴的,岳母泉下有知,才会欢喜。”沈紫言心里微动,她早知道杜怀瑾十分细心,没想到他居然能这么快的就能看出她的心思,心里涌过一丝丝暖流,不管日后如何,至少这一瞬他是愿意将她揽在怀中,温声细语的宽慰,就叫她心生感激。

沈紫言想着,眼里就有了浅浅的笑意,心中虽依旧凄然,手心却多了些暖意。

杜怀瑾淡淡的清香萦绕在她的鼻间心侧,没来由的让她觉得安心。静静的任由他抱着,许久许久,才挣扎了一下,“我要去沐浴了。”杜怀瑾却伏下头,促狭的望着她笑,“要不我替你打水沐浴?”

沈紫言白了他一眼,这才正经了多久,又这样嬉皮笑脸起来了,着实觉得,和杜怀瑾这样变幻莫测的人相处,不仅要多几分警惕和狡猾,更要戴上一张厚脸皮。沈紫言自叹弗如,自己还没有到那种谈笑间飞灰湮灭的境地。

真要是让杜怀瑾帮自己打水,自己这悍妻的名声说什么也洗不清了。微微一笑,“这事就不劳三少爷操心了,横竖有墨书和秋水服侍呢。”杜怀瑾脸色微沉,笑意一点点敛去。沈紫言心中一跳,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忙将前言后语想了一回,似乎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就听杜怀瑾说道:“我方才对你说什么来着?”沈紫言一愣,似有所觉,试探的叫了一声,“三郎…”声音软软的,杜怀瑾听着就眯着眼摸了摸她的头,“真乖。”

沈紫言无声的叹了口气,到底是自己太过简单,还是杜怀瑾太过复杂…

似乎对他的话,许多时候,都无法迅速领悟。

转身就欲离开内室,却被杜怀瑾拉住她的手,整个人都被扯过去靠在他身上。杜怀瑾从身后将她圈住,下巴搁在她的头上,身子轻轻摇晃,过了一会才低声说道:“早上你沐浴的温汤里面放了药物,也没有试过,不知道结果如何…”

沈紫言羞得抬不起头来,“你哪来的那东西?”杜怀瑾凑近她的耳边,轻轻的笑,“你不知道我是走马观花,万般花丛走过的人?”沈紫言心里顿时涌出一股复杂的感觉,心里的暖意一点点散去,笑了笑,“原来是这样。”

“紫言。”他的声音瞬间变得清软,温热的脸颊在她脸上轻轻厮磨,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很近,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动作亲昵的,就像很在一起很近很近的,老夫老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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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以外的字数,不计入总字数。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昨晚上熬了一整晚,总共写了一万多字,预备今天上传,不知道为什么电脑突然自动关机,稿子全部没有了,找了半天,完全没有头绪,郁闷的睡了一会,下午又急急忙忙开始重新写,现在终于能上传了,我也不能保证今天有加更了,双更是要保证的。每次说起加更,总有意外事故,唉,但是我不会欠的,就算这个月不能加更,下个月月初也是要补上的。

子夜住在六个人一间的宿舍,室友们喜欢看电影,还是恐怖片,基本上一到晚上就是尖叫声环绕。子夜也很无奈,每次到这个时候,总是没法码字,其实真的很想晚上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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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走马(三)

第一百一十九章 走马(三)

沈紫言突然觉得自己很危险。

他这么温柔,而她紧张的如同木头。

心里不是没有暖意,只是听见他近乎带着夸耀的语气提起过往那些历经花丛的事情,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凉。丝丝苦涩涌上心头,令她呼吸一窒。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果然没有那么大的肚量,见着自己的良人与旁人言欢而无动于衷。

哪怕是眉间心头那个人的影子极淡极淡,却还是希望是彼此的唯一。沈紫言眼中一黯,一颗心沉了下去。就连他的过去,她也是在意的。

果然,有些事情注定是无法避免的。

出嫁前不是没有想过,可一想到真正要面对姨娘,通房的时候,心里就猛地一颤。沈紫言唇边就有了苦涩的笑,她没有办法用自己心底的要求,去约束杜怀瑾。她不会主动为杜怀瑾纳妾,也不会抬通房,可若是杜怀瑾真真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也没有办法拒绝。

想一想日后一辈子,要与眼皮底下那些姨娘们斗个不停,就觉得不寒而栗。

杜怀瑾看着她神色变得有些暗淡,温声问:“怎么了?”沈紫言轻轻笑了一下,“没事,妾身去沐浴了。”杜怀瑾盯着她的背影良久良久,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沈紫言从净房里出来时,屋子里已掌灯了,羊角宫灯散发出柔柔的光芒,打在杜怀瑾俊美的面颊上,显得十分静谧和柔和。沈紫言看了他一会,默默的铺床,用冰凉的井水浸着热茶,井然有序的忙碌开来。

却不知杜怀瑾落在书上的目光不时就从她身上掠过…

一切忙完,不过才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一只鸽子从窗外飞了进来,沈紫言看了一眼,似乎是方才的那只,不过也不知为何,此刻心情有些低落,站在床头,看着那鸽子如骄傲的将军一样在案桌上走来走去,担心那鸽子搅扰到杜怀瑾看书,忙上前去想将那鸽子捉住,却被杜怀瑾拦住了:“无妨。”

沈紫言笑着点了点头,一时间又是无语,墨书几人也觉得屋子里的气氛不似白天那般轻松,都有些小心翼翼。沈紫言见着不由苦笑,不过略坐了坐,百无聊赖,就侧过身子靠在床头上,慢慢合上了双眼假寐。

恍恍惚惚间,有人将她抱起,轻柔的放在了床上,又放下了帐子,吹熄了床头的宫灯,惟剩下床脚的莲花灯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杜怀瑾看着她的睡颜,恬静的和小孩子似的,只是她将自己紧紧抱成了一团,似乎,连睡梦中都在警惕着什么。而她的眉头,总是微微蹙着。杜怀瑾的吻就轻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就像是早春的花,静静的飘落在湖面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听见稀稀疏疏的声音,似乎是杜怀瑾从净房出来,进房来的声音,沈紫言实在疲惫不堪,不过眨了眨眼,将眼睛避过屋子里灯火的光芒,脸朝里睡着了。朦朦胧胧中,似乎眼前一黑,然后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睡到半夜时似乎做了一场梦,梦见又回到了前世,那时在庙里孤独的日子,猛地一惊,睁开眼,大口大口的喘气,冷汗湿透了亵衣。身上的触感又一点点清晰起来,身下传来一阵胀痛,而身上却有一股压覆感。

沈紫言大惊,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沈家,她的身旁睡着杜怀瑾。

那这么说,她身上的就是杜怀瑾了…

沈紫言还来不及抹额头上的冷汗,就听杜怀瑾喑哑着嗓子问:“怎么了?”屋子里黑漆漆的,看不见彼此的神色,沈紫言自然也不用勉强的挤出笑脸了,淡淡的说道:“就是做恶梦了。”而他的硬挺还在她的身子里面。

沈紫言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若不仔细想,只觉得是自己在做一场旖旎的*梦,可身下的刺痛感却是真实的。杜怀瑾已侧身紧紧抱住她,慢慢拂过她汗湿的头发,如同安抚小孩子一般,“没事了,现在没事了…”

沈紫言在他温言宽慰下,慢慢放松了身子,叹了口气,“你怎么一刻也等不得”杜怀瑾咬住她的耳垂低语,“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如此。”说话间,又恢复了一贯的戏谑,“还不是娘子你生得美,叫人瞧了就忍不住。”

他自然不知道沈紫言现在是何样的神情,暗夜里什么也看不清楚,沈紫言就狠狠瞪了他一眼,没有做声。杜怀瑾的手却又放在了她的胸前,上下摩挲着嫩鹅黄的肚兜。明知他看不见,沈紫言还是忍不住脸色微红,扯过被子盖住了头,很想将自己就这样深深埋入被子,然后好好的大睡一场。

不过,这些终究是只能想想罢了,沈紫言自然能感受到自己体内一点点的饱胀,而他偏生一动不动的,不知要磨蹭到几时,推开他已是不可能了,犹犹豫豫的将双腿缠了上去,盼着早些结束了,她也能早些入睡。

明日一早还要给福王妃请安,也不知道福王回来了没有…

杜怀瑾似乎有些诧异,身子一僵,呼吸变得滚烫滚烫,顺着暗夜里她的轮廓寻到她的唇,重重的覆了上去,轻轻重重的啃咬。沈紫言已揽住了他的脖子,杜怀瑾十分欣喜她的反应,将她抱住,一遍遍的亲吻,“紫言,紫言…”身子慢慢的动作,直到她习惯了他的存在,才疯狂的纵横,低低的喘息环绕在静谧的屋子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有种从未体会过的快感袭上身子每一个角落,杜怀瑾身子不住战栗,紧闭着双眼,微仰着头,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而后终于软倒在她身上。沈紫言累极,任由他将她抱进怀中,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

无边的黑夜里,却只听杜怀瑾悠悠说:“紫言,我方才骗你的。”沈紫言不知他为何突然说这么一句,微微一怔,没有接话。杜怀瑾的下巴就蹭了蹭她汗湿的青丝,“那些都是传言,你不要在意…”沈紫言大吃一惊,并非由于他的话,而是由于他的语气,虽然是极力做出镇定的样子,可掩不住一丝羞怯。

沈紫言没有想到杜怀瑾也有这样的时刻,不免十分奇怪,但心里反复想着他话里的意思,脸上一烫,嘴角高高扬起,蹭了蹭他的胸口,“此话可当真?”杜怀瑾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家有娇妻,哪还有力气再看别的女人。”沈紫言虽然觉得窘迫,可心里还是微微一动。

若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

也不知是不是累极的缘故,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到了清晨,浅浅的饮过茶便去正房请安。路上杜怀瑾低低的问:“你可还走得?”沈紫言看着他暧昧的目光,努力使自己不要露出羞色来,淡淡的说道:“走得。”

杜怀瑾的目光就落在了她身下,上下扫了一圈,见她行走时并无异色,这才转过脸去,不再看她。大庭广众的,身后跟着一大批丫鬟,沈紫言被他这么上下打量了一番,自然有些面红耳赤。但随即不住提醒自己,和杜怀瑾这样的人打交道,就要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

福王妃见着她,笑意不可掩饰的流露到眼底眉梢,沈紫言一眼就瞥见福王正坐在东面的炕上喝茶,忙亲自斟了一杯茶,跪着奉给福王。福王显然已早料到会有这么一招,笑呵呵的接了茶,给了她一个大红包。福王妃这时才拿出自己的见面礼来,雕红漆的匣子,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只觉得接过手时沉甸甸的,想来里面放了不少东西了。

福王笑着打量了杜怀瑾那一眼,见他面色如常,一如往昔,总是淡淡的,但眉宇间多了几分无法掩饰的喜色,整个人比平日显得更加俊秀挺拔,也就抿了口茶,看了看沈紫言。沈紫言一身绯红色的褙子,杜怀瑾照旧是天青色的袍衫,二人站在一起,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福王这一瞬终于体会了福王妃常挂在嘴边的金童yu女之说。

用过早膳,福王妃见着沈紫言面色有些不好,自己也是过来人,笑呵呵的撵她回屋子,“…这几天事忙,你也回去歇歇。”沈紫言面色一红,也着实是累了,就看了杜怀瑾一眼。

二人并肩回了屋子,待杜怀瑾去了书房,沈紫言就吩咐秋水和墨书:“你们去给我分线,再去找找几匹上好的棉布。”秋水和墨书二人均是大奇,但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一个不慌不忙的就着太阳光分线,一个匆匆忙忙的去箱子里找棉布。沈紫言摸了摸墨书找来的棉布,只觉得如同触摸着小婴儿粉嫩的面颊似的,不知道多光滑,满意的点了点头,“就用这块布了。”

墨书就问:“小姐这是要做小衣?要不奴婢替您做了。”这样的布用来做贴身衣物再好不过了,可惜沈紫言的手艺实在叫人不敢恭维,莫说是做小衣了,就是平常最寻常的缝缝补补,她也不会,怎么可能做出一件完好的小衣来。再说,小衣是贴身穿着的,若是针线功夫不好,针脚针头那些突兀出来,也令人穿着有不适感。沈紫言脸上一热,若无其事的说道:“我不会针线,这么拖着总不是个事,总要学着做一点才好。”

终于更上了,子夜泪流满面,虽然耳边还有室友时不时的尖叫声…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回门

第一百二十章 回门

墨书虽然觉得十分奇怪,但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拿了黄木量尺出来,“也不知道小姐要做什么尺寸的?”沈紫言这时才想起她压根就不知道杜怀瑾的尺寸,只知道他似乎永远有用不完的精力与她厮缠,当时她羞得将头埋在他胸口,哪里还知道他穿衣的尺寸,也就淡淡说道:“那就暂且搁着吧,我先用旁的练练手再说。”墨书忙应了,又找了几匹细葛布,十分耐心的教着沈紫言做衣裳。

秋水却时不时看看外间,眉宇间有一丝焦急。

按理说今日是沈紫言进门的第三日,沈家一大早就应该派了长子沈青林来接沈紫言回门,可是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出嫁女没有娘家人来接,若没有旁的事情,根本不能自行回去,除非是被休齐或者和离。沈青林迟迟不来,沈紫言也不可能自己就那样回去。

但见着沈紫言一心一意的跟着墨书学做衣裳,到嘴边的话又不好说出口了,沈紫言心内也想着此事,不过才做了一小会,就问墨书:“现在什么时辰了?”墨书看了眼时间,答道:“辰时了。”沈紫言蹙了蹙眉,都这个时辰了,还不见沈青林拿着回门礼来拜见福王妃,难道今日竟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沈紫言就吩咐秋水:“你去打听打听,看看大少爷现在在哪,再派个人回沈家看看,若是大少爷还未出发,就催一催,若是已经出发了,就不必多说了。”此话正戳中了秋水的心意,她忙答应了一声,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杜怀瑾却在书房内吩咐小厮,“你去看看,夫人什么时候回门,立刻回来告诉我。”那个叫阿罗的小厮恭顺的应了,还未出得门去,就被杜怀瑾又叫了回来,“别叫夫人发现了。”阿罗大感诧异,随即想到若是夫人知道三少爷一直在等,而自己娘家兄弟姗姗来迟,颜面上到底有些过不去,急急答应了,“奴才会小心的。”

杜怀瑾微微颔首,“出去吧。”目光又落在了那副月夜牡丹图上,想到昨晚和她的旖旎,唇边绽开了一丝温柔的笑意,心里荡开了异样的情怀。看来不枉自己没脸没皮的问西晨风要了一回药,她今日沐浴以后倒也没有什么不适的神色。只这么想着,小腹间隐隐有一股燥热,令他的欲望又开始蓬勃而起。忙将视线落在兵书上,奈何却始终难以平静心绪,想要去寻了沈紫言说笑逗趣,又怕今日她大哥不来,自己在跟前让她觉得尴尬,也就强自忍耐了心中的渴望。

秋水迟迟未归,墨书也有些焦急起来,“这到底是怎么着,沈府离福王府也不远,怎么大少爷现在还没到。”想了想,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只怕沈青林已经出发了,只是故意迟迟不来…

沈紫言心里又何尝不着急,但只是不好十分露出来的,心绪不定的端了茶盏,就见秋水急急忙忙走了进来,“小姐,王妈妈说,大少爷卯时就拿着回门礼出去了。还说老爷看得很重,特地再三嘱咐大少爷见了福王和福王妃要如何说话…..”

这样说来,就是沈青林在路上耽搁了。

从卯时到现在,已经将近两个时辰了,别说是乘马车了,就是走路,也该到了。

沈青林迟迟不来,沈家自然也不好再寻了旁人接沈紫言回家,若是旁人到了,已经接了沈紫言回门,而沈青林才到,这可真是闹出大笑话了。谁知道沈青林在路上做什么,这时候不来,难道还要拖到下午才回门?

叫别人看了,心里怎么想

沈紫言抿了抿唇,冷冷的说道:“派几个人出去沿着沈府和福王府的路寻了大少爷,若是遍寻不着,再作打算。”金陵城这样大的地方,要寻一个人,短时间内着实有些不易。沈紫言心里也没底,不知道能不能寻到沈青林,忙将秋水叫了回来,“罢了,不用寻他了,你亲自去门房那里守着,若是见了大少爷,立刻将他拦下来,别让他进福王府。”又转头吩咐墨书:“你去和老爷说,让他派二少爷过来。”

墨书和秋水二人得了令,都匆匆出去了。墨书气的脸色发白,“就是私下再不愿意,也要顾着大面呀,这样叫我们小姐怎么做人”沈紫言听在耳中,没有说话。

福王妃正一步不离的坐在正房等着,不时让林妈妈出去看看,“怎么紫言的娘家人还没有到?”林妈妈心里也觉得不妥,但哪里好说出来,笑着宽慰福王妃:“说不定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耽搁了。”

想到沈家的情况,福王妃不由问道:“你说,是不是那柳氏从中阻扰了…”语气里有些不确定。林妈妈哪里听不出来,但这是沈紫言的家务事,也不好多说,“今儿个是三夫人回门的日子,沈家的新夫人就是再不谨慎,也是知道其中轻重的。”福王妃就叹了口气,“幸而是嫁到我们府上来了,这要是还在沈家,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你看看,大面上都这样,私下里定是更肆意妄为了。”

林妈妈知道福王妃最是古道心肠的,笑道:“您多偏疼她些,也算是补偿了。”福王妃白了她一眼,“我还用你说”林妈妈就笑了起来,“别说是您,就是三少爷对三夫人,也是疼惜得紧。”福王妃眼里就有了促狭的笑意,“那小两口…你没见到,沈紫言早上来给我问安时,眼睑都是青的…看来我很快就能抱孙子了”

林妈妈脸上也洋溢着不可掩饰的笑容,“哪有您这样打趣自家儿子的”福王妃不以为意,“他们老子小子都是一样的鬼聪明,让我打趣几句又如何了?”一副心安理得,正该如此的模样,让林妈妈忍不住会心一笑。

过了一会却听外间有人来报:“王妃,二舅爷来了。”福王妃虽觉得来的是沈青钰有些诧异,但还是忙命林妈妈亲自去请了进来。沈青钰就行了礼,呈上了红漆描金食盒。福王妃见他眉清目秀,进退有礼,也生了欢喜之心,忙叫人拿了宫里新出的点心给他吃,又命林妈妈去叫杜怀瑾和沈紫言小两口。

沈紫言那边早已得了消息,墨书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老爷当时正在书房内等着,我就去见了老爷,老爷立刻就命二少爷来了,还叫了十来个小厮出去寻大少爷…”沈紫言点了点头,“巳时虽晚了些,可还未到午时,赶出去正好吃午饭。”不过是自我安慰的意思。

墨书见着就微微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