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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吢从车上下来,吹了声口哨,语气一贯的不甚正经。

颜妮脚步顿住,“我就在院子里坐坐。”

盛谨枭看了眼燕吢,知道他定是有消息了,没说什么,只得牵着人返回,从屋子里搬出一张藤椅放在阳光充裕的地方,铺上软垫,将颜妮安置着坐下,“你坐这儿晒晒太阳,我待会儿来陪你。”

“查的怎么样?”

书房里,盛谨枭为自己点了一支烟,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刚开始打包票说只需两天就搞定的人,硬是到了第七天才来,不过,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虽然这家伙在这边生意做得挺大,人脉也算广,可是,一个存在了几个世纪,以神秘著称的杀手家族,又岂是那么好查的。

燕吢这会儿收起了不正经的神情,面上一派凝重,“老大哥,你还真会来事儿,这人…”他顿了顿,抬眼看他,“我看你还是找别的路子,这条路对你来说,不通。”

盛谨枭挑了挑眉,眉宇间划过一丝不耐,“说结果。”

“枭子…”

“别说些有的没的,我来之前便已经有心理准备,也知道对方的背景。”

燕吢吸了吸气,有些气急败坏,“老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方可是杀手窝里的人,你是什么身份,居然去招惹他们,若是让他们知道你的身份,还不得将你剁碎了喂狗,依我看,给你地址的那个人是不是巴不得你死啊。”

还真说对了,段云桀,确实是巴不得他死的,只是这个坑,也要他跳的心甘情愿。

敛了敛神,盛谨枭熄灭了香烟,“说吧,别啰嗦了。”

燕吢明显有些烦躁,“我就不相信,全世界除了一个信良浩田,就没有别的人能动得了这个手术。”

“可她等不了。”

只要是有些权威的,他都联系过,也将她的病例与脑部CT给他们看过,得到的回应皆是把握不大,另外,她也没那么多时间等他继续找下去。

燕吢闭嘴了。

他还能说什么,这位仁兄是铁了心要去找那人,就算他不说,他相信以他的能力,摸到那个地方是迟早的事儿。

扒了扒头发,他没好气道:“找是找到那地儿了,不过听说那家伙脾气怪的很,难搞,救人全凭心情,而且每个上门所求之人,必须应他一个要求,这些要求因人而异,各种刁钻,若是没完成他的要求,神奈家的绝杀令可不是好玩的。”

神奈家族不轻易出动,但一出动便是腥风血雨。

听说二十几年前一个刚刚冒出头的黑道帮会头目不知天高地厚地去绑架他们家族的一位重量级人物,没想到第二天那个帮会便在黑道里被除名,只要参与了绑架事件的人无一活口。

因为涉及到黑道,而且他们的手法让人无迹可寻,官方最终以帮派‘斗殴’为此事做了一个了结。

到目前为止,甚至没有人知道这个家族有多少成员,他们的老巢又在哪里。

“我明天去会会他。”

燕吢还想说什么,盛谨枭却已经迫不及待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颜妮一个人在院子里,他始终不太放心。

因为有事,第二天盛谨枭起的很早,他将早饭准备好,再去卧室喊颜妮,喊了几声,床上裹得跟蚕蛹似的女人没有丝毫反应,盛谨枭心里咯噔一声,伸手去摇她,“颜妮!”

这次的声音也大了不少。

颜妮这才幽幽转醒,一双朦胧的眼睛没有丝毫焦虑,盛谨枭又唤了声,以往那双无神却依然清亮的黑眼珠子会随着声音而转动,这会儿却像是慌乱的小鹿般,四处乱窜。

“我…不想起来。”

颜妮说话很轻,声音暗哑。

盛谨枭意识到什么,他闭了闭眼,掩去眼底那一丝疼痛,抓起她的手放在掌心,一笔一划在她手心上写着什么。

最终,颜妮还是被盛谨枭从床上拖了起来,伺候她刷牙洗脸吃早餐,待弄好一切,燕吢的车已经停在了院子门口。

车子一路前行,渐渐地驶离了繁华喧嚣的市区,七弯八拐地穿过崎岖的山路,历经三个小时,终于在一座不知名的荒野半山腰上。

也幸亏燕吢有先见之明,今天没开他那辆骚包的兰博基尼,而是一辆越野车。

“妈的,住这种连个鬼影都没有的深山老林里,也不怕半夜被狼给叼了。”

燕吢踢了踢脚下的碎石,没好气地抱怨,他抬手指了指不远处一座白墙红瓦半新不旧的别墅,“哝,就在里面。”

燕吢上前按门铃,三急两缓,而后又是两急两缓,盛谨枭挑眉,燕吢看了他一眼,语气冷嘲地解释,“暗号啊,不这样,你按一天一夜都不见得有人鸟你。”

“呵,阁下倒是挺懂我这儿的规矩。”

冷凉平静的男音从里面传来,只闻其声,却未见其人,不过,紧闭的大门在话落之际,也随之而开。

燕吢遂先抬步走了进去,下一秒便被客厅里的情景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靠,这…这人变态吧!”

四周的窗户紧闭,暗色系的窗帘也未拉开,头顶一盏暗黄的灯光照明,而映入他们眼前的,是一张偌大的玻璃阁橱里,大大小小的瓶罐摆放在格子橱窗里,而瓶子里装的都是用福尔马林泡起来的各种器官,看起来恐怖而渗人。

“还有更变态的,要不要试试?”

阴森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燕吢又是一惊,身子立即窜的老远,“要命,没听说过人吓人,吓死人吗?”

来人身上披着一件白大褂,带着黑框眼镜,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手里提着一只小白鼠,相貌很是普通,许是就不见阳光,面色白的不似常人,镜片下那双眼睛却像是X光似得,精锐而冷凉,给人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盛谨枭敛了敛神,遂先出声,“想必阁下就是信良先生,听说…”

“停!”

信良浩田打断他的话,精锐冷凉的眼神落到颜妮身上,“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既然你们能找到这里来,想必你们也听说过我的规矩,你们是不是该拿出点诚意来?”

所谓的诚意并不是要钱,而是自报家门,将自己的身份职业什么的悉数告知,盛谨枭在来之前便已经做好了充分的了解,所以知道他的意思。

“当然,我们会按照规矩办事,不过,你总得让我看看,你有没有令我拿出诚意的能力。”

正在对小白鼠做什么实验的信良浩田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容,“爱拿不拿,大门在前,好走不送。”

“信良先生,我冒昧问一句,你身上的…香味,从何处而来?”

正在气氛僵持之际,一直充当木头人的颜妮却突兀地出声。

在场的三人皆都惊愕地看向她,“嫂子,什么香味?我怎么只闻到消毒水的味道。”

颜妮不做声,只是“看”着信良浩田的方向。

信良浩田放下手中的工作,褪去橡胶手套,眯着眼看她,“香味?我不觉得我身上有什么香味。”

盛谨枭将他说的话一笔一划写在她的掌心。

“迷迭香混合紫罗兰,薄荷和百里香的味道,虽然很淡,但你身上确实是有。”

这种味道她曾经闻了十年,她不会记错,而且如此独特的香味,她至今为止,只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这是那人最喜欢的香味。

信良浩田眼底精光划过,不甚在意地耸耸肩,“既然你说有那就是有吧,不过,我也不知道从哪儿沾上的。”

盛谨枭依旧充当翻译的任务。

颜妮没什么血色的唇抿得死紧,周围的空气似乎有片刻的凝结,盛谨枭只觉一道冷风划过,怀里一空,而本该呆在他怀里的女人这会儿却手执一把一把银色的迷你手枪,而枪口,对准的正是信良浩田。

所有的一切,不过眨眼的功夫,速度快得令人来不及反应。

燕吢嘴巴张成O字型,盛谨枭脸色亦是变了变,“颜妮,你别动气。”

颜妮听不到他的话,亦是看不见他的紧张,她枪口抵着他脖子,语气冷凝,“还请信良先生如实相告。”

信良浩田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好似浑不在意脖颈上冰凉的枪口,冷凉的厉眸一片深幽,却是看着盛谨枭的方向,“她叫颜妮?”

他曾经听到那人无意识下似乎叫过这个名字,而且情绪异常的激动,差点…

没等盛谨枭回答,他突然莫测一笑,“我改变主意了,也许我可以帮她看看。”

尽管盛谨枭不明白其中的猫腻,不过,事有转机,他还是乐见其成的,毕竟颜妮的身子是真的不能在耽搁下去。

盛谨枭上前与颜妮沟通,没多久,颜妮松懈下来,“信良先生,我并没有恶意,只是那个人对我很重要。”

事情急转,后面信良浩田并没有再去追究盛谨枭他们的身份,他看了颜妮的病例也CT片子,没给出什么结论,而是要亲自再检查一遍再给明确的答复。

想来这信良浩田是医学狂痴,里面的医疗设备甚至比一般的医院还要高端齐全,一番检查下来,外面的太阳渐渐开始下山了。

“留个联系电话,你们先回去,有什么安排我会联系你。”

信良浩田一边翻看着手里一系列检查报告,一边头也不抬地道。

“请给个期限,她的身子并不能等太久。”

信良浩田拍的一声将报告扔到桌上,眸光幽幽地看着他,语气傲然冷凉,“你没有资格跟我讲条件,不是我自夸,以她目前的状态,相信很难找到一个能跟你保证百分之五十把握的医生帮她动这个手术。”

“可是如果你一直不给我们消息,我们不可能就这么让她等死吧?”

燕吢适时插上话,他也觉得心里有那么点悬,昨天还能听得到他说话的人,今天突然就听不见声音了,也难怪枭子急成这样。

“这个你倒是可以放心。”

信良浩田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颜妮,认真看之下,这女人的眉目间,似乎有那人的影子,只是不知道这里面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

有了他的保证,盛谨枭带着颜妮下了山,而他们前脚一走,信良浩田亦是驱车出了家门。

车子开到市区,街道两旁已是灯火斑斓,黑色的轿车七弯八拐,最后停在了一栋古色古香的日式传统建筑门口,上面写着“食客居”三个字,显然,这是一家比较独特的食府。

外面灯红酒绿,喧闹浮华,里面的环境却是幽静宜人,庭院深深,回廊百转,入目的便是偌大的弧形喷泉,四周种了几株樱花树,暖春季节,树上露出羞答答的嫩芽,连带着空气都透着清新的味道。

信良浩田熟门熟路地穿过弯弯曲曲的回廊,最后在一间和室门口被一名和服女子拦住,“大小姐正在会客。”

话刚落,门便被人从里面推开,一名样貌清隽身材修长的男子从里面出来,看到门口的他,礼貌地点了点头,“信良叔叔。”

信良浩田笑着颔首,“羽田少爷又来探望大小姐了。”

“嗯,你也知道我叔他…”

后面的话德川羽田没有说出来,而是无奈地笑了笑。

信良浩田了解地点了点头,“你叔他身子还好吗?”

“多谢信良叔叔惦记,他挺好。”

“呵呵,好就好。”

两人客套地寒暄了几句,男子离开,信良浩田抬步走了进去,里面坐着一个大概四十来岁的女人,一身黑底金花的和服,一头青丝随意披散着,给人一种威严不可侵犯的肃穆感觉。

她的五官是那种精致小巧型的,尽管年逾四十,却依旧风韵十足,只有鬓间那丝丝白发才发现她身上岁月的痕迹。

信良浩田极其规矩地行了一个礼,“大小姐。”

“坐!”

女人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地进行着手里的泡茶动作,待她将彼此的茶杯沏上茶,她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极其优雅地品了一口,这才出声问:“早上不是才从我这里回去,你怎么又舍得下山了?”

语气状似朋友间的闲聊一般,可也只有认识她的人才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冷残。

信良浩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斟酌了半天才开口,“我今天看到一个女人使用幻影。”

“幻影”是神奈家族不外传的绝密身法,在敌对时,身形快若闪电,如影随形,让敌人防不胜防,与忍术有异曲同工之妙,这种身法必须从小练起,其训练的艰苦程度非一般人能承受的。

虽然今天那个叫颜妮的女人并没有达到幻影的巅峰程度,可是,她的身法,确实是幻影无疑。

神奈颜子喝茶的动作一顿,语气却依然不温不火,“哦?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子,名字叫颜妮。”

说到颜妮,他抬眼看了对面的女人一眼,明显见她恍惚了一下,“大小姐认识她?”

神奈颜子捂着突然有些犯疼的心口,摇了摇头,“我不认识,既然会神奈家的幻影,有机会安排我见见,另外,这事别报备老夫人。”

“她是来请我为她做开颅手术的,耳聋眼盲,目前见面恐怕不太方便,另外陪她一起的男子有一个是燕氏掌权人,另一个身份不明。”

“查清身份,一切按照规矩来。”

女人的声音又恢复了不温不火,好似刚才的恍惚只是一种错觉,只是那微蹙的眉头,泄漏了她的情绪。

信良浩田点头应“是”,后面又聊了些琐事,便起身告辞。

“浩田,那个女子…”

走到门口的信良浩田转身,看着神色有些异常的女人,“大小姐想问什么?”

“没什么,去吧!”

夜浓如墨,神奈颜子站在窗边,看着璀璨的星空,嘴里呢喃着“颜妮”两个字,神色飘忽不定。

她很清楚,她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然而,心底深处似乎又觉得这两个字特别的熟悉,像是刻入骨子里一般,而且,听到浩田说她眼盲耳聋,她居然在那一刻心痛的差点无法呼吸。

盛谨枭在家等了两天,而颜妮在那天的强制爆发下,身体似乎受到了影响,当天晚上便开始头疼,盛谨枭喂她吃了压制的药,这才稍稍稳定下来。

第三天中午,盛谨枭的手机响起,来电的正是信良浩田,让他们去市中的广田医院去找一个叫李云志的医生即可,他会安排一切。

盛谨枭下午带着颜妮过去了,李云志是脑科主任,很容易便找到,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男人,长得很是面善,确认了他们的身份后便直接带去了安排好的病房。

“我会先安排术前必要的例行检查,具体情况,信良先生会与你们交涉。”

盛谨枭出声言谢,李云志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

傍晚,信良浩田来了医院,办公室里,他直接将一份资料丢到盛谨枭面前,“盛谨枭,32岁,京城盛家的大少爷,曾任Z国特种部队利剑的首脑人物,代号猎鹰,位居上校,转业后接受家族企业盛世成为执行总裁,直到前段时间才卸职。”

信良浩田斜靠在转椅上,双手抱胸,将他所得到的资料说了一遍。

盛谨枭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对于他调查他一事不见半分讶异,神色平静地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信良浩田看了他一会儿,继而轻笑了声,“大人物就是大人物,遇事不惊,处事不躁。”

他顿了顿,身子前倾,眼神瞬间转厉,“凭你这样的身份与地位,应该有能力找到帮她动手术的人,我凭什么相信,你找到我不是另有目的?”

盛谨枭依旧面无表情,“我若是有目的,就不会让你们有机会查到我的真实身份。”

信良浩田不语,其实这也是他不解的地方。

他的身份很是敏感,一些重要资料在相关的特殊机构里绝对是加密的,若他真有目的,就不会蠢到让他们轻轻松松查到而将自己陷入险境,毕竟,对于他这种身份的人,他们可是不会客气的。

他重新坐正身子,冷凉的眼睛精光灼灼,“我也不怕你有目的,这个手术我接了,咱们按照规矩来,我这人善于人才利用,既是大人物咱们就干大事件,另外,你老婆在我这儿,我也不怕你有什么目的。”

从办公室出来,盛谨枭手里多了一个密封的牛皮袋,回到病房,颜妮还在睡觉,这两天因为头疼的关系,精神和脸色十分不好。

看着她苍白消瘦的脸,握着牛皮袋的手渐渐收紧。

不管如何,颜妮这手术是必须要做的。

双方协定好,颜妮在入院的第三天便被推进了手术室。

盛谨枭要求手术时间全程陪同,信良浩田知道他的心思,冷笑了一声没说什么,只是警告他若是因为他的情绪而影响手术,他不负任何责任。

由信良浩田主刀,那个叫李云志的打下手,另外还有几个应付紧急情况,医生护士一行有七八个人,这会儿正有条不紊的坐着术前准备。

颜妮的表现很是平静,好像此时躺在手术台上的人不是她一般。

盛谨枭全身包裹着只露出一双眼睛,他拉着颜妮的手,在她掌心一笔一画极其认真慎重地学着,“妮妮,你要记得,小颜曦在家等你,他需要你。”

颜妮唇瓣翕动了下,却是什么话都没说。

连续九个小时的手术,外面的人不知不觉间便过去,而里面却是惊险万分。

因为血块已经严重压迫到脑部神经,导致失明失聪,此次手术不但要去除淤血,还要修复视觉与听觉,其复杂凶险程度令人冷汗频频,过程中几次出现危急状况,盛谨枭站在旁边可谓是水深火热,每一次设备鸣叫,他的心几乎跳出了嗓子眼上,好在一切有惊无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