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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西珂!”

宁丛风清亮的嗓音穿透全场的喧闹,直直的传进她的耳朵里。

帽沿投下的阴影遮住她嘴角翘起的一抹难以捉摸的冷笑,顿住的脚步再次抬起,紧接着她的身影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门口处。

韩陌的嘴角轻轻的抽搐了一下,马上向宁丛风看去,心说老大,你不是真的要丢下全场追出去吧...

果然,西装革履的宁丛风不由自主的向前,刚要迈开步子,韩陌眼疾手快,一下子用手扣住了他的肩膀,凑过去小声警告,“这么久都忍了,还急这么一会儿吗?”

宁丛风收住了脚步,目光呆呆的锁住她离开的那道门,出神了好久。

有些事,确实是急不来的,比如说,心结。

郁北曾深有体会,所以再见沈西珂的时候,对两人感情的事只字不提,两个女人只是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听听舒缓的音乐,看看窗外清冷的街角,有心无心的在心里小小的评价一下路人围巾和衣服的搭配,就这么坐着相对无言,却心领神会。

仿佛岁月一下子沉淀下来,两个女孩变成了女人,再没有当年在奶茶店里交换小窃喜的萌动,再没有往落地窗上呵气乱画一通的天真,有的只是更加亲厚的心照不宣。

朋友的名字,本就叫做心照不宣。

到底还是郁北没那么高的境界,再不想提,心里终究是担心的,指甲轻轻的磨着被子上的logo,开口问道,

“你回来,他真没跟你说什么?”

“呵呵,”沈西珂笑了,知道她憋了很久,遂端起杯子,把热牛奶放到唇边,笑意盈盈的看着郁北,“能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面子上淡然,其实心里还是很落寞的,她走了这么长时间他也没找她,甚至连通电话也没有,今天在记者会上明明看到了她,却没有追出来,呵,这男人最现实冰冷的一面,到底还有多少被埋在冰山里。

“珂男,你别这样,我看着心疼。”郁北说,“他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不要拿这个词来恶心我了,所谓的难言之隐,近义词就是自私,借口。”沈西珂说道。

郁北听了,爽朗的笑了笑,暗叹他们家珂男说话还是这么犀利,心想既然安慰不了就用最原始的方法解决吧,于是放下杯子,豪爽的说,“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今晚公司高层给你弄了个‘践行宴’,我陪你喝酒吧!我生完小宝后第一次开荤,今晚不醉不归!”

沈西珂笑了笑,微微的点了点头。

今天的一大早,拉开宾馆的落地窗帘,洋洋洒洒的雪花便满世界的飞舞,白色的世界像是童话剧里的布景,安逸的让人什么都不想做。沈西珂又重新躺回床上,披散着头发,窝在被子里发呆。

雪落仿佛是有声音的,催眠的旋律,窸窸窣窣,唱着奶声奶气的儿歌。沈西珂眼皮又开始沉了,她最近总是很嗜睡,眼皮一落,迷迷糊糊的就好像还躺在他们的小屋,卧室里的钢琴,小窗,白色大床,屋顶上悬挂着的照片,照片里的人...

还好,她旅行回来没有回到那里住,在市中心的宾馆安逸的睡了两夜。

眼皮马上就要合上的时候,宾馆房间的门突然响了三声,沈西珂没有动,谁也不想理。不知过了多久,门被钥匙旋开,一双皮鞋踏在地板上,晨曦的光线温吞吞的照在上面,反射出黑亮的光。

那双皮鞋的主人始终没有动,就这样站在门口,黑色领带上方的喉结干涩的滚动了一下,伸出右手举过肩膀停在空气中,示意身后正要说话的服务生离开,那服务生轻轻的低眉,安静的拉上了门。

床上的女人睡得沉,甚至鼻息间的呼吸都清晰可闻,浓密的睫毛微微的浮动在白皙的皮肤间,像个贪睡的孩子。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划过她的脸颊,手腕上的银色手表冰冰凉的掠过那肌肤,让熟睡中的女人微微的皱了皱眉。

他将手收成了拳头,放进西裤口袋里,将俯下去的身子重新站直,静静的站在床边看着。

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思念总是一日千里。何况她走了那么些天。

不敢轻易碰触,让宁丛风头疼。她是沈西珂,不是别人,这场别扭不是他强取豪夺或是柔情似蜜就能平复的,她心里有结,他就必须等,等着一个习惯于自愈的她自己解开,归根结底是在怕,怕失去。

沈西珂再次从床上醒来天都已经黑了,穿着最舒适的休闲装,将头发束成一个简单的马尾,叫了辆车到了高级酒店。

奢华的一楼大厅,高层们围着桌子坐着,都谈着天,酒席还没上不过显然她来晚了,郁北坐在最中间抬手招呼着,“珂男!你迟到了!”

几个平时都没怎么跟沈西珂说过话的高层也假装十分熟络的和她打招呼,沈西珂应景的笑笑,一句话也没说。郁北把座位替她拉开,心想,她真的变了不少,换做平常,她那么圆滑的一个人必定把玩笑开上那么两句,可是现在却整个人都变得像一杯沉淀后的开水,温润自如。

角落里的白色钢琴优雅的响起,人们开始调动气氛,纷纷说了些祝酒的话,沈西珂一句未闻,只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钢琴。

是那首他从前经常弹的曲子。

沈西珂回头去看那角落,心脏不由得漏了一拍,那个身着黑色西裤白色衬衫的挺拔背影,不就是宁丛风?她下意识的回过头来,这才发现自己身旁的位子是空的,椅子上搭着一件黑色西服外套。

曲罢,宁丛风站起来,向这边走近,沈西珂镇静的收过目光,用叉子一下一下的划白瓷盘。

“宁董事真是厉害!居然把钢琴弹得那么好!”一个男人见宁丛风坐下,遂拍了一个很俗气的马屁。桌子旁的几个女经理都偷偷地交换着眼色,像是寻到了十分美味的猎物。

“献丑了,很多年不碰这东西,有些生疏了。”宁丛风恰到好处的笑笑,声音干净的很好听。

沈西珂转头看了眼郁北,杀气腾腾。郁北假装忽略,举起酒杯站起来,大家一看郁北站起来都连忙端着杯子站起来,整个酒桌上只有沈西珂坐着,像个还在赌气的孩子。

郁北傻笑,也没解释为什么突然叫宁丛风来,也没说什么题内题外话,只是一口喝了被子里所有的酒,然后嘿嘿的笑了两声,“嘿嘿,我干了,你们随意。”

其他人都喝光了杯子里的酒之后坐下,郁北带了个头,就开始有其他人蠢蠢欲动了,宁丛风他们不可能不认识,多多少少都想要攀上点关系。

一个胖子举着杯子对沈西珂笑,叫了声珂姐,说了些体面话,就把沈西珂的酒满上了,沈西珂没有动,刚要说什么,面前的酒杯便被一只手端了起来。

宁丛风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对那胖子笑了笑,喉结滚动了几下,冒着沫子的一杯酒便慢慢空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久等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人看。。。

调头

郁北坐在一旁小口的喝着自己杯子里的啤酒,嘴角含着若有似无的笑,冲着那些本来就蠢蠢欲动的手下使了个颜色,这酒桌上便轰然热闹起来,挨着个的敬沈西珂酒,宁丛风顺其自然的挡着,喉线不停的上下起伏,一杯两杯,脸色渐渐苍白起来。

几个一开始还打着宁丛风主意的女人也来劲了,看着宁丛风心甘情愿的替沈西珂挡酒,知道这其中肯定有暧昧,要不然郁总裁也不可能把宁丛风找来,还是先交代各位高层,要灌倒宁丛风。

“宁董事这么一直挡着酒可不成,我们敬珂姐的酒都进了您肚子,算怎么回事啊?是吧各位?”一个女经理说道。

底下的人也跟着起哄,“是啊是啊,难不成宁董事今天是专程来挡酒的不成?”

宁丛风笑笑,可能是喝高了的原因,眸子里亮闪闪的,眼睛突然转过来看着沈西珂,那目光看起来温润纯净,迷离却闪耀着动人的光。他目光对着沈西珂和众人说,“我今天并不是‘专程’来挡酒的,只是想‘专程’来接她回家。”

此言一出,满座惊愕,所有人的八卦细胞瞬间膨胀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听到了最震惊的八卦新闻一样。

沈西珂和宁丛风结婚的事,除了朋友,外界并不知道,甚至连个婚礼都没有,如果不是柜子里还躺着红色的结婚证,就连沈西珂自己都觉得不真实。

“喂喂,珂姐,你们俩...结婚了?”一个女同事用胳膊碰了碰沈西珂,满眼放光。

沈西珂没有说话,只是嘲讽的笑了笑,伸出自己的白皙手掌,那手指上并没有结婚戒指之类的物件,光秃秃的,似乎在沉默的证明着什么,这让众人不免有些失落。

宁丛风头痛欲裂,身体里的酒精像是活的虫子一样不停的乱窜,侵占了整个大脑,她光秃秃的手指上缺少的东西,是他一贯的忽略,她笑的越是不在乎,就越是揪的他心都痛。

“抱歉,我今天不舒服想早点回去,各位请便。”

说罢,沈西珂从位子上站起来,整了整围巾,头也不回的往出走,宁丛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脚步有些摇晃。

“别走...”他低沉沉的说。

沈西珂试图挣扎,嘴上也同时犀利起来,“你喝多了吧宁丛风?喝多了就耍流氓不是你风格,这么多人看着,不嫌丢人你就给老娘耍个酒疯试试!”

宁丛风就不放手,反倒把整个身子都倾斜到她身上,回身对满座宾客笑,笑的那叫一个妖孽,“不好意思今天失态了,我们俩先回家了,你们慢慢喝...”

“哈哈成,你们俩快‘回家’吧!宁董记得把酒疯撒的畅快点啊!”

...

“放开!你他妈的知不知道你有多沉!”沈西珂歪歪扭扭的扶着他往酒店外面走,气的直骂脏话。

“沈西珂...你刚认识我的时候可不会骂人...”他笑着将整个身子都覆在她身上,脚步凌乱,右手很顺理成章的搂上她的腰。

沈西珂边走边掰开他的手,无奈他搂的太死,腰间新生长的一些小肥肉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放屁!谁他妈认识你啊!我就这德行一辈子都这德行你管得着么!”

沈西珂说着,拦了一辆出租车,将他塞进了后座,趁宁丛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猛的关上了门!

车子开出去十几米远的时候,拖拉着路灯流转成一道模糊的光线,沈西珂站在原地好久,这才回过神来,像是什么宝贝被拉走了一样,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转身,沿着马路往相反的方向走。

他今天这样子耍无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证明他们的关系,他看她的眼神,他说的话,他弹的琴,他赖在她耳边的呼吸,他的温沉迷醉,和平日里的宁丛风截然不同。

这算是,在道歉么?

不算,可明明他才低头那么一点点,她就已经开始心软了。

如果她跟着他坐上一辆车,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他会躺在她腿上赖赖唧唧的说一些软绵绵的话么?

心里突然巨纠结,她掏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听着对方的忙音。

“喂?”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哥,你吃饭了没有...”

“怎么了?你又担心我了?我很好,真的,袁医生在。”沈井原一下子说了五个分支的话,生怕沈西珂担心,听见电话那边的妹妹没有声响,他把电话放到一旁的袁婷耳边。

“哥,真的吗?要不我过去陪你吧?”沈西珂还是不放心,虽然时隔很久,她也为他请了贴身的心理医生,哥哥的情绪也已经很稳定了,可是沈西珂就是不放心。

甚至有时候她会幼稚的觉得,全世界也就她哥这么一个痴情的男人了,其他的,都是狗屁。

袁婷刚从楼下的超市回来,眼睛上蒙了一层厚厚的霜,沈井原突然把自己的手机贴到她耳朵上,袁婷吓了一跳,几秒之后立刻会意,连忙对着电话说,“对对西珂,我是袁婷,我现在在沈井原家。”

听着袁婷医生温柔的声音,沈西珂这才松了口气,顺便嘱咐了几句便收了线。

沈井原合上手机顺手把它放在了茶几上,看也没看屋子里的女人一眼,转身踏着拖鞋回到了卧室。

袁婷推了推眼睛,柔和的五官做出个无奈的表情,把手里的卷心菜拿出来放在水池里冲洗,剥开两片叶子,还是忍不住回头往卧室里看去,由于沈西珂强行拆下沈井原卧室里的门,袁婷总能看见他躺在床上的样子。

深V领的米色毛衣,咖啡色的头发,高大的身形,背对着世界,躺在床上,那背影让人看着有种说不出来的伤感。

大概是沈井原实在不想让沈西珂担心吧,也不想她每天都往这里跑,所以答应了她请一个私人心理医生在家里看护,怕他有自杀倾向,沈西珂还强行拆了这屋子里所有的门,对于袁婷和那些门,沈井原不给任何反应,沈西珂怎么说他就怎么接受,好像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沈西珂挂断了给沈井原的电话,也拦下了一辆车。

窗外的夜景流水般的在眼前飞驰,夜班司机正津津有味的看着车载DVD,DVD里男主角砸碎了一只高脚杯然后大骂一声“贱货”,最后扬长而去。

突然想起某个男人在年少时也做过类似的事,只是记忆很久远了,拉扯的太长有些模糊不清,只记得灯红酒绿中他单薄高挑的身影绰绰,一个接一个的往地上扔杯子。指节间苍白的突兀,气的发抖。

“师傅,调头。”

她突然开口说道。

吃定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你们等我,冒着挂科的危险更新一章,希望看到大家久违的留言

夜空点缀的星子与大都市的霓虹灯混杂一起,随着车速的加快,在窗子前连成一条条冷光的长线,沈西珂坐在出租车的右侧,头抵着上了霜气的玻璃窗,紧紧的闭上眼睛。

突然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从她认识宁丛风的第一天起,这种感觉便如影随形。

也许你也曾爱过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很帅,不是很高,甚至他有很多缺点,让你有时会怀疑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人。他话不多,他有修长的手指,清爽的气质,他会让你在人群中一眼就揪出他的背影,然后在年少纯粹固执的心里久久挥之不去,直到你长大了,成熟了,可以穿着高跟鞋把杜蕾斯甩到自己的购物车里时,也依然忘不了他。

所以,不要在年少固执的时候,轻易的爱上一个人。

宁丛风之于沈西珂的意义,不是衣服裤子面包,而是一面清透的镜子,没有他,便没有安全感。

所以,这么多年下来,每次一闹别扭最先在心里妥协的那个人一定是沈西珂。

车子路过了刚才他们分开的那家酒店,沈西珂下意识的往酒店门口看了一眼,郁北的车还在那里,看来那伙人应该还在里面喝酒。她刚要收回目光,准备告诉司机宁丛风家的地址,却突然抬起眼朝酒店门口的角落看去。

那瘦瘦的高个子服务生正一脸为难的蹲下,试图跟地上坐着的西装革履的男人沟通,目光很为难,却不敢有一丝得罪,而坐在酒店与公路交界处的高大男人,皱着眉毛甩开服务生的手臂,低下头用手拖住自己的额头,貌似很难受,却顽固的坐在地上不肯走。

“司机,”沈西珂眼睛盯着窗外的一切,呆呆的开口,“停车。”

车子停在了路旁,她却呆呆的坐在里面看向窗外,没有下车。

高个子服务生拉了半天也没能把喝得烂醉的宁先生挪动半步,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拿起对讲机向酒店里的服务生求助,“喂喂?宁董事在外面,不太...不太清醒...你马上去包房里通知郁北先生...啊不,是郁北小姐,叫她出来接应一下,否则出了事情我们可担不起。”

A市的冬天虽然不太冷,可晚上风有些大,温度低,地上结了一层晶莹的霜,高个子服务生把对讲机别在腰间,继续矮下、身和宁丛风沟通。

“先生?宁先生?您不要在这里睡,我们送您回去吧?”

宁丛风用手揉着额头,慢慢睁开眼睛,呼出了一口白气,摆摆手拒绝,示意服务生离开。

小服务生左右为难,薄薄的白衬衫被风吹得一鼓一鼓的,冷,却又不敢丢下宁丛风不管,他刚刚在泊车的时候看见宁丛风被沈西珂送上了出租车,可不一会的功夫,宁丛风的那辆出租车却又驶回来了,他从车上摇摇晃晃的下来,坐在酒店门口的路边,一直坐到现在。

酒店的门被推开,郁北披着驼色的呢子大衣朝这边走来,小服务生双眼放光,像是看到了救星般,立刻迎上去,解释宁丛风的状况。

郁北眯起微醺的眸子,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背影,把皮制手套套在修长的手指上,悠闲的抬起脚踢了踢地上坐着的男人的后背。

“喂喂!装什么死!”

郁北见宁丛风没反应,又踢了一下,“要不要我给你找代驾啊?”

宁丛风还是没反应,郁北就又踢了一脚,她早就想揍这男人了,不只是因为他现在伤了沈西珂的心,而是从年少时期,他把沈西珂迷得五迷三道的时候,郁北就想揍他。

今天得这机会,踢上两脚也挺爽,只是郁北不知道,不远处的一辆出租车里,一双妖娆的眼睛正危险的眯成一条线,紧紧的盯着自己。

“宁丛风,我觉着咱俩应该打一架,高中我就不服你,要不你起来,咱俩比划比划?”郁北绝对是个爱打架的假小子,虽然已经为人母了,可爱动拳头的毛病总是跃跃欲试,她说着,便又朝宁丛风的后背踢了一脚,而一直没反应的宁丛风却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脚踝,攥的死死的,力道非常大。

郁北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开,瞄了眼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小服务生,觉得很没面子,大声吼道,“...有种你起来!”

她本以为自己的动作会激怒宁丛风,却没想到,他居然一字一顿的说...

“你再踢我,我就告诉西珂!”

郁北嘴角抽了一下,怀疑眼前俯视着的男人被酒精浇坏了智商,没记错的话,这话好像是七八岁小孩子放的狠话吧!

好吧,她承认此狠话有一定的震慑作用。

宁丛风松开了手,又恢复了沉默。

郁北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一抬眼,却看见了沈西珂就站在马路对面,目光盯着地上的男人,然后慢慢靠近。

郁北摊了摊手,紧了紧身上的风衣,转身,快步往酒店里走。

那步子心虚的紧,可她却又忽然急转身,把自己手上的手套撸下来,交给身后的服务生,指着沈西珂说道,“待会把手套给沈西珂小姐,叫她扶人的时候小心点别摔着,待会有什么情况,去包间里找我。知道了吗?”

“知道了。”

高个子服务生点头,跑过去送手套,郁北转身,进入了酒店的旋转门里。

看着手上的钻戒,郁北勾起唇角,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唐季城,在外面被别的女人勾引,是不是也会妖孽的笑笑,然后淡定的放出话来,“你再勾引我,我就告诉我老婆”?

沈西珂终于停在了他面前,他低着头,看不到脸,但从肩膀上起伏着的呼吸来看,应该很难受着。

他的酒量始终没有锻炼出来,这次被灌得太急,胃里一定翻江倒海的。

“我让你回家你为什么不回?”她俯视着他,开口责怪。

其实她很想装作冷冷的语气,可是话一脱口,便带着三分责怪七分心疼。

宁丛风猛的抬起头,睁开眼睛,见她逆着路灯的光晕站在头顶,尖削的下巴高傲的扬着弧度,眼睛里却掩饰不住满满的心疼,宁丛风一下子笑了,笑纹深深的,像个被惯坏的孩子,伸手揽住了她的身子,脑袋抵在她的腿上,闷哼哼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