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虎知道了苏涟漪在考虑自己病情,哭笑不得,心中矛盾不已,不知是应高兴还是悲哀。

高兴?是因这张脸让他痛苦了十几年,看遍了名医,吃了无数汤药都无效。他相信苏涟漪,苏涟漪可以医治好孙大海的难症,可以将李府老爷从阎王殿救回来,她便一定也能治好他的脸!

悲哀?自然是因为…

“你张嘴。”涟漪道。

“啊?”大虎不解。

“张开嘴,我看你口腔。”

大虎虽然不知嘴里有什么,却听她的话张开了嘴。

涟漪左手轻轻捏着他的下巴,左右动了一动,检查他的舌苔。“可以了,你从前应该见过大夫吧,是否说你虚火过旺?”

“恩,说过。”大虎回答。

“排便如何?会不会便秘?”一般女性内分泌失调会引起皮肤炎症,她不知男性怎样,但此时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大虎无语。

“怎么了,不方便说吗?”涟漪问,“别不好意思,对医生来说,这只是询问病情。”

大虎无奈,“正常。”

“一天一次?”涟漪问。

“恩。”大虎已不想回答了。

“会不会发干?或者…”

“正!常!”大虎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好吧,我不问了。”涟漪退了回去,因为突然考虑了病症,之前那尴尬气愤缓解了不少。

之后,两人继续沉默,直到睡着。

清晨,苏峰很有良心,早早便将两人的衣服扔了进来,转身做饭。

涟漪先起床,昨夜睡得还算不错,也许是前一天确实是累了,又休息不好。趁着大虎还在睡,便起床穿衣,出了去。

其实苏涟漪自己都没意识到,赤身裸体的和一个同样赤身裸体的男人同睡一床、一张被子,为何会那么安心,而不怕被侵犯?也许潜意识里,便是对大虎的信任罢。

涟漪刚出门,本来熟睡的大虎便睁开了眼,双眼下是满满得淤青,一夜未睡。与自己喜欢的女子这么躺着,若是真能睡着,就怪了,那是整整一夜的煎熬。

今日的早餐气氛不好,苏涟漪一直用质问的眼光看向苏峰,“爹,我觉得有些事,我们得谈谈了。”对家人固然得忍让,但有一句话说得好,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苏峰见今日女儿的气势全然不同往日,也有些心虚了。“先吃饭把,有什么话,咱吃完饭再说。”苏大老爷没了平日里的威风,软了下来。

涟漪摇头,“事情不解决,怎么能吃得下饭。爹,如今你女儿成人了,甚至成亲了,你这样的管教会不会过分了一些?”

苏峰立刻反驳,“还不是你们…”

“我们什么?”涟漪立刻堵了他的话,“我和大虎是夫妻,这么长时间,自然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你说听初萤说,难道我和大虎要在初萤面前做上什么事吗?你年纪一大把了怎么人云亦云?难道就不会动动脑子思考下问题?

确实,有时我们两人是分开睡,那是因为我对账晚了,不想打扰了大虎才分开。爹,你太过分了!别再说你要离开苏家村这样的话,威胁不到我的。因为若是你再这么下去,离开苏家村的不是你,而是我!”

“你怎么这么和爹说话?”苏峰虽然嘴硬,但心里虚了。

“因为你做的不对!怎么,当年娘在世时,爷爷也这么做过?”涟漪继续道。

“没,但我…”苏峰刚想说什么,又被涟漪打断。

“因为你该作什么做什么了是吧?那你怎么知道我们不做?两人成亲过日子,更多的是在生活中彼此有个依靠,在你眼中又是什么?是为了身体性(和谐)欲得到满足?”涟漪继续咄咄逼人。

苏峰毕竟是古代人,很封建,一听苏涟漪将话说得赤裸裸,一张老脸通红,“行行行,小兔崽子,你长大了,我管不了你了,今晚我不来了行吗?”

大虎也很是不自在,又想到了昨夜。

涟漪点了点头,“行,爹,您这两天就不应该来操心这种没营养的事。”她不想违逆老人,但如今是被活活逼的。

“你…算了,不和你这小兔崽子一般见识。”苏峰见说不过,就低头吃饭。他怕了,就怕苏涟漪真像刚刚所说的,离开苏家村。他总有种感觉,苏涟漪说到便能做到。

“昨晚叫了我一夜兔崽子,爹,我是你生的,我是兔崽子,你又是什么?”涟漪很淡定地说了一句,而后便开始低头吃饭。

“你…你…”苏峰被堵得不知说什么了。

大虎唇角勾了一勾,低头开始吃饭,苏涟漪终于肯反击了。他从前便知道,苏涟漪并非毫无办法,而是太在意那份亲情。

苏老爹终于不再管涟漪家的私事,涟漪也算是彻底松了口气,将众人送到了酒厂,涟漪便去了县城。

对完了账,她将东西收拾好,却坐在位置上未起身,而是用笔在纸上随意划着,一边划,一想着大虎的病情。

她不会治皮肤病,但治病的原理不外乎内服、外用。内,便是降火气、排毒。外,便是用药或者一些药膜消炎收脓。

涟漪不懂中药,却想到了一个人——周大夫。周大夫行医多年,医术高明,她可以去找周大夫商量,继续沿用之前“中西医结合”的方法,看能不能研究出个良药。

有了主意,便立刻收拾了东西,赶往李府。

周大夫恰好在,涟漪大喜,两人便开始研究,就如同当初研究李老爷病情一般。

两个时辰过后,终于开出了一幅汤药,但这幅汤药是内服排毒,涟漪打算弄一些中药做一幅药膜,挑开那些脓包,放血、放脓,而后敷面膜消炎。

不知这些方法能否有效,还是那句话,死马当活马医。

就在苏涟漪告辞准备离开时,却有丫鬟急匆匆赶了来,找到涟漪,说是桃姨娘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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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姨娘?

涟漪一时间都没想起桃姨娘是谁,不动声色地想了一分钟才猛然惊悟,原来是送首饰的那个妾。

当日李夫人办了家宴招待她,送了一箱子银子,而这桃姨娘也不甘落后的送了一箱子首饰,可见其在李府后院的地位可与李夫人相匹敌,唤她何事?

跟随着丫鬟入了后院,在花丛树林中左转右转,终见曲径深幽处的别致院子,名为桃花院。

这李府的各个院子名称皆以花来命名,不俗不雅,朗朗上口,不似那般咬文嚼字,倒有商者言简意赅的目的性。

桃花院伺候的人不少,见苏涟漪来了都赶忙让了开,十分恭敬。

“涟漪妹妹来了?可让我好等。”离老远,便听见桃姨娘那柔媚的调子,拉着关系,这一会,苏涟漪就成了她妹妹了。

涟漪面色未变,心中响起了警铃,提起十二分小心,因怕这桃姨娘搞不好要将她拉入李家后院争斗的漩涡。

其实苏涟漪多虑了,桃姨娘请她来自有要事,是何要事?

夏日炎热,桃姨娘的屋子窗门皆敞,飘着薄纱,配之精致的家什器皿,如梦如幻。

桃姨娘一身粉红锦缎衣裙,缀着银色小花,娇俏、亲切。慵懒地在小榻上坐着,让涟漪坐在另一侧,典型的闺蜜距离。丫鬟们上了香茗茶点,时令鲜果,而后便被大丫鬟赶了出去。

这是要让她在李老爷面前美言?涟漪不由得暗暗想着。

桃姨娘先是端看涟漪许久,而后甜笑,“丫鬟们都说你我二人眉目很像,原以为她们是哄我开心,但如今细细看来,还真就如她们所说,有那么七八分像。”

被桃姨娘这么一说,涟漪也好奇看向对方,惊讶,真就如其所说,仔细看,忽略了那眼妆,两人确实很像,“桃姨娘说笑了,涟漪哪有您那么国色天香?”

桃姨娘香帕轻掩,一笑百媚生,“别一口一个桃姨娘了,生分,见你年纪没我大,便唤我桃姐姐吧,听丫鬟们说,涟漪妹妹成亲了?”

涟漪吓一跳,她可不想这么被莫名其妙被拉入争斗的怪圈,李夫人可是李玉堂的母亲,李玉堂现在都对她咬牙切齿,若是李夫人也恨起她,那李玉堂还不把她生吞活剥了?她倒不是怕了李玉堂,但她在明,对方在暗,玩起阴的来,让人防不胜防。

赶忙拒绝,“这怎么好?您的身份在那呢,还是唤桃姨娘吧。”婉拒。

“好吧,就听妹妹的吧,叫什么都可,仅是个称呼。”桃姨娘伸手覆在涟漪的手上,“妹妹的夫君,是什么样的人?”明知故问。

涟漪不动声色将自己手抽了回来,端了茶碗,“他有些内向,不爱说话,是典型的庄稼人。”

桃姨娘自然是从丫鬟处得知那一些传言,这么问,只是为了引起下面的话题罢了,“涟漪也成亲快一年了,肚子还没动静?”

“…”涟漪无语,怎么人人都关心她是否怀孕?苏老爹着急就算了,这八竿子打不着的桃姨娘有什么可关心的?“涟漪年纪还小,还没准备好当母亲,所以,便等等罢。”

桃姨娘自然不是真关心苏涟漪,甜笑着点了点头,端起茶碗轻抿了一下。“说的是,妹妹还年轻,不用着急,哎…可惜姐姐年纪大了,肚子却还没动静,很是着急啊。”说着,两道峨眉微蹙。

涟漪了然,这才是她的目的吧。“也许是缘分未到罢。”涟漪不深不浅说了一句。

桃姨娘放下茶碗,“妹妹,你我都是女人,姐姐的愁苦你应该可以体会,如今屋内没有外人,姐姐便直说了,那一箱首饰,最少千两白银,是我陪嫁的一部分,送予妹妹,并非是与夫人争那风头,而是真心送之。”

涟漪惊讶,千两!?放下了茶碗,“桃姨娘,涟漪没见识,不知那礼品如此贵重,万万受不起,明日我亲自将其送回?”

桃姨娘敛了媚笑,换之认真。“送出去的东西怎能收回?妹妹也别推脱,那千两礼品你受得起,不为别的,就为你将老爷救了回来。”

这“回来”一词意义深刻,可见,桃姨娘之前已做了李老爷西去的准备。

涟漪微笑,垂下了眼。“老爷吉人自有天相,哪会有什么危险?”

“妹妹说的这些都是糊弄深闺妇人,我出身商门嫡女,从小接触的便是实打实的世事现实,老爷状况如何,我自然清楚,而老爷若是突然离世,我未来的命运,也是清楚。”

因桃姨娘的话,室内顿时沉寂下来,那虚假的客套消失,换之悲凉。

涟漪一时沉默,垂下了眼,不知再说什么。同情桃姨娘,也同情这封建社会的女子,若是膝下无儿,自身又是妾,没了男人的宠爱庇护,想必未来命运会很悲惨吧,尤其像桃姨娘这样的宠妾。

苏涟漪不知自己未来命运如何,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若是找不到可以一生一世真心相爱的相守之人,她便一生不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妹妹是个聪明人,姐姐说到这,应该知晓了找你来的原因。”桃姨娘的声音冷静,全无平日里的绵柔。

涟漪点了点头,“涟漪都懂,但既然桃姨娘是聪明人,那我们便不说暗话,对于李府来说,涟漪是个外人,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一直是,所以有些纷争,涟漪会自动远离以避嫌。”

桃姨娘称是。

涟漪见她做了承诺,便放下心来。原本以为桃姨娘让她在李老爷面前说些好话,但现在细想,以桃姨娘受宠程度,根本不用她在李老爷面前置喙,桃姨娘需要的不是宠爱,而是孩子。

“我不会把脉,想必从前桃姨娘也看过不少大夫,大夫们怎么说?”涟漪问。

桃姨娘正色道,“最开始是体寒,后来开了汤药喝了一年好转,而后便无其他症状,如今我按时问诊,身子状况调养极好,却怎么也没消息,整整七年。”

涟漪点了点头,七年,难怪桃姨娘要如此着急。

体寒难孕,但不孕之症却有很多种。

“如今除了夫人有子嗣,其他夫人也都没有?”涟漪问。

桃姨娘面色不好,缓缓摇了摇头,“没有。”

苏涟漪一下子惊觉,面色一变,会不会是李夫人下的手段?虽然她不懂什么女人间的争斗,但在现代的电视剧、小说中,往往写的都是正宫为防止其他女子有孕,用了各种阴险手段。

桃姨娘猜到了苏涟漪的怀疑,压下了声音,“桃花院,我防备得很好。”

涟漪点了点头,一指一旁的香炉,“以后香炉和香粉尽量少用,为了香气持久,其中定然多少加了麝香,虽量不大,但还是不易受孕。”麝香有活血催生的功效,即便是现代女性,用久了含有麝香的香水,也不易怀孕,严重者还会引起流产。

桃姨娘赶忙点了点头。

“你月事如何,日子准吗?是否量大或者量小,持续几日?”涟漪问。

前一个问题桃姨娘在问诊时便被问过,但后一个问题却是第一次被问,有些尴尬,“很准,量…呃…还好,每一次大概五日到六日。”

“痛经吗?”

“不痛。”

“可有下腹坠胀之感?”

“不会。”

“白带情况如何?”

“何为白带?”桃姨娘不解。

待苏涟漪为其细细解释后,桃姨娘满面通红,尴尬得半天也说不出话。这些,都是女子的私事,哪怕是自己娘亲都不会说的,而苏涟漪就这么赤裸裸地问着。

“这个…不回答行吗?”桃姨娘的声音很小。

涟漪想了一下,“最好还是回答,有些妇科疾病最直观的反应便是白带、月经和腹痛。”其实她也不是很懂,毕竟从事的不是妇科。

“也…正常。”桃姨娘答。

涟漪有些愁苦,没有B超,没有腔镜,也只能通过这些临床经验判断。一般不孕多半是输卵管堵塞,大部分伴随有腹痛及月经不调,当然也有一些是毫无症状的。

想到接下来的问题,连苏涟漪都有些不好意思,“那一个月,李老爷来桃花院几次?”

桃姨娘叹了口气,“一个月,在我这里也要住上半个月,老爷待我是极好的,但自从老爷身子康复,将二少爷手中生意都收了回来,便愈加繁忙,虽住半个月,但真正…呃…同房,也就一两次。”

涟漪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李老爷本就年纪大了,精子活力自然和年轻男子无法比,再加上这行房次数有限,能怀上就怪了。

“这样吧,桃姨娘你记一下,你先预推出下一个月的月事,而后向前推十四天,在推算出的这几日,你要想尽办法同房,其他日子,不同房也罢。”那几日是女性排卵期,可加大受孕率。

“恩,知晓。”桃姨娘面色微红,记了下。

“李老爷可吃山药?”涟漪问。

“吃的,怎么?”

“在你准备行房前几日,最好多做山药,变着法的做,煲汤最好,磨粉熬羹也行。”山药,可以增强男子精子活力。

“恩,记下了。”桃姨娘点头。

“你可吃黑豆?”涟漪又问。

桃姨娘点了点头,“吃的。”

“将黑豆打磨成浆,日日饮用,早晚各一次。”黑豆浆促进女性荷尔蒙分泌。

“恩,知道了。”桃姨娘暗暗记着。

涟漪顿了一下,想了一想,压低了声音几许,“每一次行房后,用干净帕子裹成条状,塞进去,虽这一招没什么科学依据,但不能浪费了那个,用了总比不用的好。”

桃姨娘彻底脸红了,第一次和人讨论这么深的话题,赶忙点了点头,“知道了。”

苏涟漪见该说的说完了,便准备告辞起身,这桃花院,不能久待,即便是她不“投靠”桃姨娘,却多少也会引起李夫人的怀疑,她必须要避嫌。

桃姨娘也是聪明人,看出了苏涟漪不想被卷入李家后院之争,便也不多留,想送东西,却被苏涟漪婉拒,只能亲自将其送出院子,心中暗暗思考着苏涟漪所说之事。

涟漪出了院子,拒绝了桃花院送她的丫鬟,心中期待着李夫人别注意到她,快步向前门走,想离开这是非之地,但,有些事,不是她想躲就能躲得开的。前方不远,与她迎面而来一位妇人,笑意盈盈,不是刘妈妈,又是谁?

涟漪心中大叫不好,刘妈妈代表着李夫人,想必从她入了桃花院,那李夫人就得知了消息罢。

“许久不见,刘妈妈近来可好?”涟漪立刻面露微笑,主动招呼了过去。

刘妈妈也笑着,“刚刚和夫人闲聊还提到了姑娘,这不,出门就碰见了,快去夫人那里坐坐,夫人都念叨你好几天了。”

“…”涟漪无奈,什么叫出门遇到?分明是在这等了多时吧,无法拒绝,只能跟着刘妈妈走了。心中再一次感慨大户人家后院的麻烦,发誓自己的命运可一定要把握住,千万不能沦落到此等地步。

苏涟漪和刘妈妈也算是“战友”,两人说着体己话并肩而行,最起码表面看起来很不错。

李夫人的院子名为牡丹园,其意便是群花之首,屋子更华美,丫鬟也更是多。

但再多有什么意思,也是个金丝笼,无法摆脱被“豪华软禁”的命运。

不若桃姨娘房内的轻纱幔帐,李夫人的屋内满是昂贵的檀香木摆设,色调暗沉,但典雅雍容,处处彰显着身份。

而李夫人的穿着也是如此,暗棕色的锦缎长裙,其上是紫红色的牡丹,在衣领与袖口处缀着金线,那暗棕色和金色属同色系,给人以尊贵之感。

李夫人并未像桃姨娘那样姐姐妹妹拉关系,相反是以长辈慈爱为切入点,毕竟以她的年纪,足以是涟漪的母辈,说来说去,就是套苏涟漪去桃花院做了什么。

涟漪也大大方方,直说了,桃姨娘是求子,而自己却束手无策。越是藏着掖着,越是有鬼,直说了就洗脱嫌疑了,也避免了“站队”。苏涟漪自认不是玩心眼的专家,此时只想明哲保身。

李夫人在桃姨娘那里是有眼线的,得知苏涟漪说的并未有假,面上的笑容也真诚了几分。“说到子嗣,涟漪啊,虽你还年轻,但也得考虑了,我有两子两女,都是年轻时得,女人上了年纪更不易怀有子嗣,何况人老珠黄后,男人往往便是喜欢新人了。”说着,眼中有了落寞。

涟漪点了点头,“多谢夫人指点,劳您操心了。”其实心中想的是,她可不会嫁给三妻四妾的男人,哪怕是王侯将相,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就算是穷点,也心甘情愿。

李夫人话锋突然一转,“听说你的夫君是你爹安排,而非你愿?”

涟漪刚想否认,又想到当初苏涟漪本尊追着人家二儿子李玉堂跑,便将那话咽了回去,“恩,不怕夫人笑话,当初是不愿的,后来时间久了也就有感情了,如今很满足现在的生活,踏实。”

虽然苏涟漪说得诚恳,但李夫人是不信的,只以为她是追求自己儿子不得,如今自我安慰。“这深宅大院看似华贵,其实冷暖自知,不入,有不入的好。”

“…”涟漪哭笑不得,算了,就当她高攀不得吧。

又与李夫人东拉西扯了一段时间,也许是因桃姨娘之事,可以明显感觉到李夫人神情的没落黯淡,身为妻子,平日里见不到丈夫,还要时时刻刻彰显自己的大度,这日子又如何会舒服?

就如李夫人所说,冷暖自知。

涟漪听着李夫人的话,心里却不是滋味,大家都是女人,她完全能体会到李夫人的愁苦。

李夫人年轻时也许是美人,但如今虽保养有度,皮肤的松弛和眼角的皱纹却十分明显。若是不与那桃姨娘相比,可用雍容的气质取胜,但在那妩媚逼人的桃姨娘面前,就没了踪影。

涟漪眼珠子转了一下,“夫人,女人年轻与否,其决定因素是皮肤,若是皮肤紧致,自然能年轻很多岁。”

李夫人一愣,随即惊喜。“涟漪姑娘这么说,定然是有方法。”

涟漪点了点头,“是,曾听说过一种办法,但却未试过,回头涟漪想办法做出实验下,若是有效,便送予夫人。”既然帮了桃姨娘,自然也要帮一次李夫人,谋求平衡。

李夫人大喜,双眼大睁,“若是那样,必有重谢。”

涟漪笑着摇了摇头,“若是夫人喜欢,送予便是,有什么可谢?聊了这么久,想必夫人也累了吧。”

李夫人知晓,这是苏涟漪准备告辞了,“是啊,涟漪真是体贴,想必苏家酒厂也忙,就不多拉着你聊了,回头有时间了入府,好好陪我聊聊。”

“好的,那下一次再来叨扰夫人。”涟漪微笑着,婉拒了刘妈妈的相送,独自出了李府,驾驴车去了酒厂。

直到出了岳望县,涟漪这才松了口气,今天就不应该来这满是麻烦的李府,后悔。

苏涟漪万万没想到,这一次谈话,让李夫人有了个决定,在不久的将来,发生了一系列关乎涟漪婚姻之事,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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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院,苏涟漪刚离开,那李夫人面上哪还有之前的和蔼和落寞?唯有冰冷、威严。她垂着眼,若有所思。“巧玉,你说,这苏涟漪会不会真帮那桃姨娘想生子之法?”

巧玉,正是刘妈妈的闺名。

“夫人,以老奴看,若是桃姨娘能生,早就生了,桃姨娘娘家也是个有钱的,遍访名医都没有办法,那苏涟漪一个黄毛丫头又能如何?”刘妈妈道。

李夫人深吸了口气,想到了桃姨娘便恨得牙痒痒,“我总有种预感,这苏涟漪定然有办法,老爷的病,多少名医都看不好,但这苏涟漪来,却能治好。我也算阅人无数,却怎么看不透这个苏涟漪。”说着,双眉皱紧,眉间得皱纹更深,可见其平日里,频繁做此动作。

刘妈妈面色尴尬,因为从前自己被苏涟漪算计,如今还算有把柄在她手中,自然知道苏涟漪的能耐。“夫人,别多想了,我看那女娃,也是个不想争的。”

李夫人点了点头,“是啊,以她苏家一个小小酒厂,无论是投靠了我,还是投靠了桃姨娘,都是有利,但从头至尾,她都暗暗表态,无意于投靠,真是个怪姑娘。”

回想刚刚说话之间,她极力拉拢,却总是被苏涟漪巧妙躲避。苏涟漪越是不想加入她的阵营,她便越是想让她加入。

玉堂…

李夫人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二儿子李玉堂。

之前有一个传闻,说是苏涟漪被玉堂拒绝后,精神受到打击,回了村子便一病不起几乎呜呼,醒来后便如同变了个人,身形急速消瘦不说,性格也大变,不知这传闻是真是假。

那苏涟漪不是个简单人物,若是苏涟漪真能成为她的人,不仅是对她,更是对李家,是个助力!

“巧玉,”想到这,李夫人叫住刘妈妈,“你从前见过苏涟漪,她对玉堂真是十分迷恋吗?”从前的苏涟漪在李府后院闹着,但也仅仅是小打小闹,自然没惊动李夫人。

“是,从前只要是苏家酒厂来送酒,这苏涟漪定然跟随,打扮得花枝招展,就为了二少爷多看她一眼,有几次还趁人不注意偷跑到海棠院,”刘妈妈答,“但那时候的苏涟漪和现在完全是两个人,身形肥胖不说,还粗鲁野蛮,若不是我亲眼所见苏涟漪,是完全不信,两者为一人的。”

“那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李夫人又问。

刘妈妈认真想了一下,突然惊悟,“老奴想起来了,是…被翠儿那群丫鬟打了之后。”于是,便将那一日所发生之事前前后后都给李夫人讲了,自然也说塞给了她银子。

李夫人细细听着,更是觉得这苏涟漪的心思巧妙,必须要拉拢过来,“从前我也听过,说有人经历大难后性情大变,想来便是如此吧。”

刘妈妈点了点头。

李夫人又想了一下,双眼微微一眯,“翠儿人在哪里?”

“夫人,不知翠儿做错了什么,最近被二少爷连罚两次,如今还在少爷身边伺候着。”刘妈妈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压下声,冷了几分。“要叫翠儿来吗?”

李夫人知晓刘妈妈的意思——交出翠儿来收拢苏涟漪,“不了,去把玉堂叫来吧。”

“是。”刘妈妈便吩咐身边的丫鬟去唤二少爷来。

李夫人端起一旁的茶碗,细细回想苏涟漪刚刚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越发决定了一件事——拉拢苏涟漪,而此时简答的方法,自然是让苏涟漪往日最倾慕之人——玉堂来做。

涟漪赶着驴车先是去了一趟药房,按照和周大夫讨论出的药方拿了药,而后去了酒厂,炎热的天气吹来的风也是炙热,但她却连打两个喷嚏,莫名其妙。

一想二骂三念叨,难道是有人在背后骂她?

很不理解李府中女人,“家”本应该是个真正放松的安全港湾,但却成了她们的战场。更想问上一句,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