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主家怎么打发奴婢都是应该的,怎么也好比卖出去的好,二小姐待她已经不薄,好吃好喝又中用,怪只怪…她没守本分罢了。

初萤看了涟漪一眼,也将猫儿的心思猜透了,噗嗤笑了,没忍住,抢了涟漪的话,“傻猫儿,若是不让你成为苏家的女儿,又怎么能嫁入那欧阳府,当欧阳府的少奶奶呢?”

猫儿一下子懵了,大脑迟钝,大脑迟钝,眼前一阵白。

涟漪见猫儿脸白了,吓了一跳,赶忙冲过去,掐猫儿的人中,扭头略带责怪地看了初萤一眼,“你也真是,明知道猫儿单纯,为何不慢点说,若是吓坏了她怎么办?”

初萤一伸舌头,没办法,现在搞的她也很想当月老了,从前怎么不知当月老这么好玩?

涟漪掐了好一会,慢慢松开手,“猫儿,你还好吗?事情就如同初萤所说,只要你入了我们苏家,便是苏家的女儿,你与欧阳公子心心相印,我与欧阳老先生都看在眼里,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们也是愿意成全你们的。”

猫儿的两条柳眉皱着,嘴唇微微颤抖,是惊讶,更是激动。“二…二小姐,你的好奴婢都知道,奴婢…奴婢不知要怎么报答二小姐…”说完,便开始磕头。

涟漪赶忙一伸手,将小小的猫儿拎了起来,不让她磕头,“以后你就是我苏涟漪的妹妹了,别一口一个奴婢的自称了,以后你也有姓氏了,姓苏,名为苏涟凝如何?猫儿这个名字虽亲切,但却拿不上台面,以后我们私下里还叫你猫儿,但对外,就叫苏涟凝吧。”

猫儿皱着眉,金豆子和不要钱似得哗哗流,一旁的苏老爹终于回过味儿来,原来是要将猫儿这丫头嫁给欧阳府那傻公子。欧阳府的事,他听涟漪说过,之前还惋惜,那么一个大家大业的没个继承人,现在转念一想,猫儿正合适不过。

猫儿无父无母,便也不会图谋欧阳家的财产给娘家,而傻公子也不会嫌弃猫儿的身份,趁着欧阳老先生在,两人成婚赶紧生下几个健康的儿子,再过十几年,欧阳家不就又有了继承人吗?

而且…

苏老爹也因为做了一段时间生意有一些狡猾。而且如果猫儿入了苏家后,嫁入欧阳家,那苏家和欧阳家便也算是一家人了,以后那欧阳老先生也定会照顾苏家的生意。

他苏峰可不是贪财之人,他也不好吃不好喝不好嫖,爱妻走了,他的世界就只生下这三个孩子了。苏家有钱,孩子过得也就能欢快着一些。

想到这,苏老爹脸上堆笑,也站了起来,“猫儿啊,既然你涟漪姐姐都决定了,咱们就准备弄个仪式相认吧,我苏峰就两儿一女,人丁单薄,你来了也能热闹一下。”

猫儿抬眼看见苏老爹那“和蔼”的笑容,心头的感动更浓。

她还记得当日与二小姐初见面,在牙子家中,一共有二十几名姑娘等人来挑选,前来买人的有青楼的,有官家的,也有商家的。当时她忐忑不安,不知自己未来命运如何。

因为她容貌普通,前几家都未选中她,这时,二小姐来了。

她第一眼见二小姐时,惊讶她的身高,二小姐的身子比男人还高,脊梁笔直,一看就是有傲骨之人。再一看她的面相,虽不亲切却也不刻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最让她印象深刻的是二小姐那双犀利的眸,二小姐看向每一人时,仿佛都能将那人看透一般。

她当时想的是,这样的女子定然都喜欢漂亮、机灵、聪明的姑娘,但…她万万没想到,最终二小姐竟第一个选中了她。这让她…受宠若惊。

随后一件事,更让她决定要誓死跟随二小姐。当时诗北牢牢牵着她的手,原本二小姐是没看上诗北的,她做丫鬟这么多年,这一点眼力还是有的。但只因她与诗北两人双手交握,所以二小姐才选了诗北。

二小姐对她的好,她知道,却不知会如此好。从前,她愿意天不亮就睁眼,不敢再睡,眼巴巴地等着天亮,天亮后她就立刻冲到二小姐房门前等着伺候。

她愿意每日打扫二小姐房间无数遍,只要二小姐看见干净整洁的房间开心就好。

无论天气多冷,无论白日里多劳累,她都愿意守在大门前,等二小姐归来,用笑容迎接二小姐。

如今…二小姐竟成了她的…姐姐,这是她从前连做梦都敢肖想之事。

…难道这真是梦吗?如果真是梦,她希望一辈子也不要醒来,就这样一直梦下去罢。

下人们在管家的吩咐下搬来了供桌,桌上放了香炉、水果和美酒。

通过一些仪式,苏峰认了猫儿为闺女,而猫儿也改名为苏涟凝入了苏家,成了苏家的三小姐,苏白惨被踢为老四。

整个过程,猫儿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以至于十几年后回想那一幕,还是想不起来在仪式上发生了什么、说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只记得满心胸的幸福感。

苏峰见仪式结束了,便回了酒厂。其实他真是无辜的,他来这参加仪式就是个摆设,无论他这“苏府老爷”的身份,还是如今的“新爹”的身份,真正的主角都是闺女苏涟漪。

但他却也不生气,只要儿女们开心,他这老东西当当摆设又能如何?

夜晚到来,涟漪忙了一天,累了,睡得很香。

已成为苏涟凝的猫儿则是捻转反侧,不敢相信今日发生的一切是真的。两条腿都被掐得满是淤青,可以说体无完肤,但她有时无法相信时还是忍不住掐自己一把,只有那疼痛感才能让她有真实感。

第二日。

大清早,欧阳歉被下人们伺候着起床,心情欠佳。

桌上的菜肴都是他平日里最喜欢的。当看到那水晶虾饺时,他忍不住想…这是猫儿最喜欢的食物,可惜…猫儿以后不会来了。

猫儿为什么要嫁人?不嫁人不是也能快快乐乐的生活吗?不解,真是不解。

欧阳尚默看自己儿子这幅样子,也不安慰,就静静地吃着,当了甩手掌柜,将所有事都扔给了苏涟漪。他知晓涟漪那丫头一定都会安排妥当。

饭后,徐昌略带惊讶地跑了进来,一向沉稳的管家竟跌跌撞撞。“老爷,有…有媒婆到。”

正在练字的欧阳尚默一愣,而后哈哈一笑,苏涟漪这个鬼丫头,还是个急性子,这么快就派人来了。

将媒婆叫进了大堂,而后派人将欧阳歉也叫了来,让其老老实实在一旁坐着听着。

那媒婆对欧阳家的情况十分惊讶,但毕竟是经验丰富的媒婆,便不动声色地说了一通好话,而后又将那苏家三小姐苏涟凝一顿夸,说要配给欧阳歉。

欧阳歉不解,从前没听说过涟漪还有个妹妹叫苏涟凝,但无论怎样,他不要什么媳妇,他只要猫儿!

欧阳尚默用眼神示意,不许欧阳歉轻举妄动,但欧阳歉到底是个心智不全的,幼稚如孩童,没一会便要发脾气。

欧阳尚默无奈,赶忙让管家徐昌将媒婆带了下去,重重赏了,而后说老爷同意了这婚事,那媒婆估计是两家人事先说好了,走媒也只是个形式,便也没多问,收了银子赶忙转身去了苏府报喜,准备领第二份银子。

欧阳歉大闹起来,欧阳老先生赶忙告诉他,那苏家三小姐苏涟凝正是猫儿,只要猫儿嫁过来,以后就能天天陪欧阳歉玩了。

欧阳歉高兴得手舞足蹈,在屋子里乱蹦乱跳。

欧阳尚默小心翼翼地叮嘱一句,一定要赶紧让他抱孙子,最好三年抱俩。而欧阳歉自然不懂什么孙子,如何三年抱俩。

欧阳老先生无奈,无视自己活蹦乱跳的儿子,慢慢走到大堂门前,看着门外春阳深深叹了口气——涟漪丫头的任务还很重啊,如何能让自家儿子懂男女之事啊?

如何让欧阳歉懂男女之事,这个问题,苏涟漪早就想过了,她将这一杆革命的大旗神圣又郑重其事地交给了猫儿。

房间内,三名女子围着桌子坐着。

猫儿的待遇并未因身份的突然提高而改变,还是以前那样,何况,从前涟漪也没把她当丫鬟使。加之,她不想一下子将猫儿捧得太高,生怕有“范进中举”之景象。

“猫儿,所以,如何让欧阳公子懂男女之事,这个就靠你了,我是帮不上忙了。”苏涟漪淡雅的面孔上一幅爱莫能助的表情。

猫儿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如同红灯笼一般,“奴…不是,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我…”害羞地低下头。

其实这本没夏初萤什么事,但她闲得无聊,好容易有点好玩的事,自然抓了一把瓜子,一边看戏一边嗑,卡崩作响,吃得那叫一个香。

涟漪想了一下,跑到一旁拿过了笔和纸,磨墨蘸墨,而后很是熟练地在纸上画了几个图形。

猫儿和嗑瓜子的初萤伸脖子观看,这奇怪的东西是什么?

涟漪画好后,扔下笔,一指那如同羊角的东西,声音很是权威地认真讲解。“这个,叫卵巢,女子每个月都要排一颗卵,所以引发月事。而这个,叫子宫,当受精卵成型之后便会依附在子宫之上,慢慢发展成为胎儿。”

又一指另一个,“这个是卵子,这个是精(和谐)子,两者结合成为受精卵,而后形成胎儿,胎儿的发展过程是这样…”说着说着,苏涟漪发现,她讲解的内容好像有一些偏离了主题。

“咳咳…”她尴尬地轻咳了下,“这个,猫儿,你能看懂吗?”

猫儿很老实地摇了摇头,初萤吐了个瓜子皮道,“我这生过孩子的也看不懂。”

“…”涟漪无奈挠头,是啊,她没事讲这个干屁,她要教猫儿如何引导欧阳歉行房,而不是帮他们诊治不孕不育。但行房…她还没行房过好吗?

从前小片也看过一些,知道大概如何,却怎么也无法启齿。

一抬眼,看见了初萤,苏涟漪脸上扬起阴谋之笑,“初萤啊,你是生过孩子的,所以这个艰巨又神圣的任务,组织便交给你了,阻止相信你,初萤同志。”

初萤面色一白,扔了瓜子,白皙的柔荑指着自己鼻子,“你让我讲?”

涟漪点了点头,神色认真。

初萤张着嘴,不知要怎么反驳,一把将苏涟漪拽出了座位,拉倒了一旁,压低了声音,“苏涟漪二小姐,我夏初萤可是鸾国的长公主、先皇亲封得金玉公主,你让我给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讲如何行房?”

涟漪无奈叹气,“尊贵的金玉公主殿下,民女知道杀鸡不能用宰牛刀,问题是没小刀了,该不会逼着民女掐死那鸡罢?所以,金玉公主就委屈委屈?”

初萤狠狠瞪了她一眼,“这根本不是委屈不委屈的事,我一个唐唐公主怎么…怎么…怎么好意思讲这种东西?”这不明摆着将公主和将军的房内之事讲给外人听吗?

涟漪一耸肩,“那怎么办?话说,你以前是听谁说的?看过春宫图吗?还是你母后教的?”

初萤一跺脚,“不许瞎说,这是要掉脑袋的!”怎么可以编排如今的太后?“是有专门的宫中嬷嬷讲的,她们…呃…也是要专门学习御男之术。”

初萤的话给苏涟漪了一个提醒,一击掌,“对呀,我手下也有个专业人士,我怎么将她给忘了。”

初萤不解,“谁啊?”

涟漪嘻嘻一笑,“你忘了?那醉仙楼的花魁即便是清倌,想必从前也要学习相关知识吧?仙姬啊!妆品厂的仙姬。”

初萤也恍然大悟,“对对,仙姬一定知道,就让仙姬来讲。”

两人一拍即合,猫儿则是愣愣看着一旁咬耳朵的两人,虽不知她们在密谋何事,但却总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

事不宜迟,涟漪赶忙带了两人,上了她那辆黑色的小马车,一路向着妆品厂而去。

妆品厂,一派火热朝天。

离妆品厂不远得民宅已经买下,而后雇佣了一些男子,在那民宅中专事原料加工,将加工好的原料再运入妆品厂,女工们便再次精细加工外加灌装。

小管事刚刚点完货,男工们离去,小管事到了仙姬的办公室,将入账的账册呈上,仙姬准备翻看查阅,却听见人说,东家小姐来了,还带来了其他两名女子。

仙姬赶忙放下了手中工作,跑出去迎接,将三人迎入了办公室,亲自沏茶,笑意盈盈地等待东家小姐的指示,眼角余光忍不住飘向另一侧的绝美女子。惊讶于其与生俱来得优雅和雍容华贵,心中不知其身份。

涟漪开门见山,“仙姬,你从前在醉仙楼,是不是有人教过你如何行房,如何让男人开心,如何伺候男人?”

仙姬一愣,点了点头,“是,涟漪小姐,怎么了?”

“咳咳…”刚刚说得太急太热烈,现在苏涟漪也不太好意思,一指猫儿,“这是我妹妹,即将嫁人,麻烦你给她讲讲吧。”

仙姬不解,这种事都是母亲亲授,若是母亲不在,就由姐姐或嫂嫂传授,而涟漪小姐不是已经成婚了吗?为何自己不讲?再说,从前未听说过涟漪小姐有妹妹啊。

虽然这么想,但仙姬还是答应了。“好的,涟漪小姐,交给仙姬吧,我定然知无不言,悉数传授。”

猫儿的脸如同红灯笼自不用表,涟漪的脸突然也通红了起来,眼睛很不自然地转了一转,声音呐呐起来,“那个…我也听听,可以吗?”

仙姬恍然大悟,不过她没想到苏涟漪还是黄花闺女,以为想学一些花样,便微笑点头,“好的。”

一旁的夏初萤也来了劲儿,“我也要听,算我一个。”

“…”仙姬无语,今日,她这算不算是开班授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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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赐婚(同样万更)

在醉仙楼中呆了整整八年的仙姬,虽未破身,但从心里上早已接受了男欢女爱之事,认为其是人的一部分,没什么见不得人。

包括刚刚苏涟漪提要求让她为这突然冒出来的“三小姐”讲授御男之术,她也是落落大方。

仙姬面带笑容,语音潺潺,先是为三人仔细讲解男子身体构造,在纸上还画了一些图形,而后讲其功用。再画了女子身体构造,当这些基础知识普及完,便去房间中掏出了春宫图。

猫儿已经红透了一张脸,低着头,什么都不敢看,什么都不敢想。

苏涟漪毕竟是现代人,何况是医生,人体构造比仙姬知道得还详细,除了亲自上阵有一些紧张和害羞,这样纯熟“学术性讨论”便很是坦然。

“哇,仙姬姑娘竟私藏春宫图,”初萤笑盈盈,压低了声音在涟漪耳畔道。

涟漪点点连连,“是啊,仙姬姑娘真是爱岗敬业。”

仙姬回来,将那春宫图展开,逐一讲解,又教导猫儿如何引导不经事的男子行房事。猫儿的脸已差不多塞入胸前了,恨不得直接找个墙缝儿钻进去,但还是将一只耳朵竖起,仔细听了。

五日后,便是苏家三小姐苏涟凝和欧阳家独子欧阳歉的大婚之日,秉承着欧阳老先生一贯的低调,并未宴请宾客,但婚礼该有得仪式都是有,无论是下聘还是花轿。

猫儿的嫁妆丰盛,是苏家出钱,初萤出力置办,整整十八抬大礼,随着那八抬大轿浩浩荡荡在从苏府大门出,入了欧阳府别院的大门。

坐在花轿中的猫儿忍不住泪流连连,因没想到自己一个孤苦伶仃的孤女竟能嫁给自己心仪之人,竟有了尊贵的身份,竟还有如此丰盛得嫁妆,不知如何回报二小姐。

当然,欧阳老先生的诺言也是承诺的了,嫁妆一十八抬,聘礼一百八十台。还记得三日前一百八十台聘礼送入苏府时,别说把苏涟漪吓了一跳,就是初萤也微微侧目。

公主大婚,也不过如此罢。

这聘礼其实是一种变相的谢礼,苏涟漪心中知晓,多次拒绝,但欧阳尚默却非要送,涟漪想到这么多礼品对于欧阳家族来说算是九牛一毛,最后也就收下了。

高堂之上,作者两人,一人是新郎官的父亲欧阳尚默,另一人则是猫儿的“父亲”,苏峰。

涟漪和初萤开开心心地在一旁观礼,捂着嘴偷笑,猜测这洞房之夜会是如何,可惜…她们两人是无缘亲见,两人阴险地商量着等猫儿回娘家时,定然要严刑逼供,让猫儿讲出其中细节。

拜过天地后,新娘被送入洞房,同时被送进去的还有新郎官。

若是按照惯例,新郎是要敬酒的,而欧阳歉虽恢复得不错,但毕竟心智不全,加之没有外人,便不为难他了,让他和新娘子早早洞房。

大厅中,只有一张桌子,几人简单用过饭菜,随便客套几句,苏峰便告辞回了酒厂,苏涟漪和夏初萤婉拒了欧阳老先生的挽留,也回了去。

洞房之内。

在喜婆的指导下,新婚二人完成了一系列固有礼节后,退了出去。

猫儿紧张透了,想到仙姬姐姐讲过的课程,又想到那春宫图上画着的羞人的画面,她开始打退堂鼓。猫儿有猫儿的聪明,她偷偷地想,如果两人不用做那羞人的事多好?如果她隐瞒着,欧阳公子也是不懂不是?

但随后一个想法又打击到了她——落红怎么办?明天早晨会有管事妈妈前来找那落红的帕子。

与她想必,欧阳歉倒是十分坦然,所谓,不知者无罪。他跑到桌前,抓了一只点心便塞向口中,那点心即将入口时,他停住了,又将点心递了过去。

“猫儿,你饿不饿,要不要吃吃?”他真是饿了,虽然早膳用了,但也忙活了一上午,为了让猫儿能永远在府中陪他玩,他耐着性子又磕头又鞠躬的。

猫儿心中一暖,红色广袖下,那双小手紧张地捏紧。——不行,欧阳公子待她这么好,她怎么能隐瞒欧阳公子?

再说,欧阳老爷待她也是极好,竟不嫌弃她的出身,她…怎么能让欧阳老先生失望?老先生一大把年纪了,最大的心愿便是有生之年抱上孙子。

还有二小姐,如果她…没做到,老先生会不会怪罪二小姐,二小姐会不会对她失望?

“怎么了?你不吃我吃了。”欧阳歉有好吃的确实能想到猫儿,但也仅仅是想到,毕竟心智水平有限,让他像其他男人那般有绅士风度,爱护妻子,也实在为难了些。

当猫儿看见欧阳歉如同孩子似得将那点心塞入口中,吃得满嘴都是残渣时,欲哭无泪,因为感觉到了自己任务的艰巨,更是觉得自己肩上的胆子重了又重。

“猫儿,乃(你)肿(怎)么沤(又)叹气?”嘴里塞满了点心,欧阳歉抬头问,那双清秀的眼中满是无辜。

猫儿哭笑不得,“没什么。”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早很只随便吃了几口面条,就开始梳妆,现在也是饥肠辘辘。想着,便随便将最外面那重重的喜衣脱下,只穿着红色里衣跑到桌前,挑了几样爱吃的,吃了起来。

当两人都吃饱了后,猫儿带着欧阳歉到一旁水盆里,洗了手和脸,欧阳歉想出外玩,还没等猫儿阻拦,便跑了出去,但一推门却发现,那门被从外锁了住。

欧阳歉不解,开始砸门,“有人吗?快开开门,放我出去!”

猫儿更是欲哭无泪,将欧阳歉拽了回来,一把将他推到座位上,“欧阳公子,我问你,你爹…就是欧阳老爷,他…他和你说过,今天我们两人是做什么吗?”

欧阳歉点头,“说过,我们这是成婚,拜过天地、入过洞房,我们两人就是夫妻了,你以后可以天天在我家玩,不用回苏府了。”

猫儿欲言又止,刚刚降温了的小脸儿,又红了起来,“那…那说了入洞房后,要…做什么吗?”声音越来越小,若是两人距离稍微远上一些,欧阳歉保准听不见。

欧阳歉点头,“我爹说,入洞房睡觉就行,让我乖乖的什么都不用想,一切都有涟漪安排。”说完,还嘟囔了一句,“为什么睡觉也要让涟漪安排呢?爹真是奇怪。”

猫儿再一次想找墙缝儿钻进去,欧阳老爷实在太不负责了,换句话说,也实在太相信二小姐了,罢了…事实也证明了,欧阳老爷预料得很准,二小姐早已将一切事安排妥当。

包括今日要发生之事,二小姐也帮她想了很多方案,让她根据发生的各种情况,依照“甲、乙、丙、丁”方案实施。

猫儿的脸儿如同灯笼一般红,声小若蚊,“欧阳公子,老爷之所以锁了门,是因为…因为我们还没完成洞房。”

欧阳歉疑惑地看了大门一眼,而后看向猫儿,点了点头,“猫儿,你脸为什么这么红,生病了吗?”

猫儿叹气,“没什么,我们不将这洞房仪式做完,老爷不会打开锁让我们出去玩的。”

欧阳歉愣了下,而后连忙点头,“那得怎么做?你知道吗?”

猫儿别扭了下,低下头,微微点了一点,“恩,二小姐专门找人…教导过猫儿,欧阳公子想…那么做吗?”声音越来越小。

欧阳歉发现近日的猫儿实在奇怪,“愿意啊,猫儿近日怎么了?快快带我做了,好让爹打开门让我们出去玩啊。”清秀的眼睛晶晶亮,“前几日有小厮送了我只小乌龟,可好玩了,只要碰它得壳,它就缩回壳里,可惜你这几日没来,不然早就给你玩了。”说着,手舞足蹈。

猫儿伸手揉了揉额头,“恩,那我们快点行完仪式,去玩乌龟吧。”一个王八,有什么好玩的?

“怎么行?好玩吗?”欧阳歉来了兴致。

猫儿伸手擦去眼角委屈又别扭的泪,“好玩,你先脱了衣服上床去躺着。”为什么一定要教导她?为什么不是让仙姬姐姐直接教导欧阳公子?

欧阳歉倍感惊奇,自从认识了苏涟漪,他每日都变换花样的玩耍,没想到今日有一种脱衣服的游戏?真好玩。

立刻兴致勃勃地开始脱衣服,怎奈这衣服左一层右一层很是繁琐,加之平日里都是有人伺候着穿衣脱衣,所以手忙脚乱。

猫儿见状,便前去为他脱了衣服,当其一丝不挂只换着红色短裤时,猫儿更是害羞非常,让其躺好。

“我们开始玩吧?”欧阳歉兴趣连连。

猫儿浑身抖了又抖,最后一咬牙,将外衣脱了,只留下红色肚兜和亵裤。

欧阳歉眨了眨眼,不知为何,有了一丝紧张。

猫儿到底还是胆小,虽然仙姬已为她讲解了很多伺候不经人事的男子技巧,但听和做是不一样,她做不到褪去他的裤子,便隔着裤子,用仙姬教导的手法,十分尴尬又僵硬的弄着。

欧阳歉起先是觉得很惊讶的,没想到竟有人碰他的这里,若是别人,他会反感,但对方却是猫儿,他便忍了,随便她玩罢。

那种敏感周游全身,他暗暗咬着唇,陌生的感觉让他有种想逃的冲动,不过还是忍了下来。本以为随后能习惯,但非但没习惯,这奇怪的感觉却愈演愈烈,让他有一种进攻的冲动。

猫儿紧张地收回了手,只觉得手心被烫得生疼,伸手捂着自己可怜兮兮的肚兜,肚兜边缘处,小巧的锁骨惹人怜惜。

她的小脸儿通红,还带了些许泪痕。

欧阳歉不知原因地咽了口水,“猫儿,你今天…真好看。”

猫儿一咬牙,为了二小姐,为了欧阳老爷,她豁出去了,而后狠狠闭上眼,脱了最后一件单薄衣物,那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般稚嫩可爱的身子露了出来。引欧阳歉的吞咽口水之声连连…

苏府内,苏涟漪将手指好奇放到熙瞳的口中,那小巧的奶娃也十分不客气,张嘴就咬。

一旁的初萤见状,赶忙将她手指从熙瞳口中拽了出来,“你疯了?他长了牙又没轻没重,咬伤了怎么办?”

涟漪好笑地看着手上那不算浅的牙印,呵呵笑着,“没事,一点都不痛。”说着,又将熙瞳抱入了怀中,逗弄起来。

初萤看向了窗外,想了一想,嘻嘻一笑,满是暧昧。“也不知那洞房进行得如何了,猫儿能将那欧阳歉引导好吗?”

苏涟漪也是好奇得紧,“我觉得应该能,猫儿虽害羞胆小,却极为听话,所有情况及应对措施我们都已帮她想好,没问题的。”

初萤长叹了口气,“涟漪,你实话和我说了吧,这么做,你是不是也为了了却自己的后顾之忧,离开后,不再惦念欧阳公子的病情?”不知为何,她能感觉到,距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苏涟漪将熙瞳交给一旁伺候的丫鬟们,点了点头,“你算是说对一部分吧,一方面是想免去后顾之忧,另一方面也真是希望他们二人有一个很好的结局,他们能交往得来,也出乎我的意料,后来想想,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初萤接道,“是啊,今日我看两人,也觉得他们很相配,希望他们可以白头偕老。”

两人又随口说了什么,丫鬟们将熙瞳抱了出去休息,室内静逸,唯有两人的交谈声。

与此同时,有五封一模一样的信笺,同时发往这片大陆上的五个大国,这信笺捻转多次,又夹杂在不同货物中,由货物到了驿站,又由驿站送往不同的地方,最终,竟查不出这封信是从何而来。

鸾国京城,尚京。

白日里,在大殿上举行了仪式,夜晚在长生殿举办了国宴,为云家两位少年将军洗尘、庆功。云家出将才,到了云飞扬这一代,更是出了两名青年俊才。

金鹏大将军云飞扬自是不说,其早已威名远扬,但众人哪知云飞扬还有一同胞弟弟云飞峋也是武功盖世、用兵如神。群臣还未忘几个月前,素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云家次子云飞峋突然上得殿来,立下军令状想领兵东征。

南征大军由金鹏大将军飞云杨为主帅,这东征主帅人选悬而未定,众武将都欲为之,但因云飞峋横空出世,有云元帅和飞将军的担保,这东征主帅之位便落在了云飞峋的身上。

众武将愤愤然,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暗暗的等着,等着那云飞峋败北,可惜,等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大捷,尤其是对那怀靖城之战,云飞峋那厮竟不知从何处弄来一中名为“炸弹”之物,炸弹所到之处,天崩地裂,怀靖城内别说百姓,就连官兵都惊讶坏了。

作战最怕的便是军心大动,因这炸弹地到来,那以守城见长的东福王竟也自乱了阵脚,不知该将防御重点放在何处。

若是放在城墙壁上,还有诸多攀墙兵士,若是将重心放在城墙之上,整座城都被炸得地动山摇,平日里坚固城墙也是摇摇欲坠。

兵力有限,若是真将有限的兵力平分两处,那两处都会失守,而这时便是考验主帅的眼光与决断。

起初,东福王认为那不明之物只是唬人的,便将防御重心放在了城墙之上,命守城官兵主要应对爬墙梯等强攻兵。

但不到一个时辰,竟有兵士来报,城墙塌陷。东福王又赶忙调集了刀车去补城墙。刀车为木质,而东征军竟在弓箭上绑着油袋,纷纷射向堵住城墙缺口的刀车。

不大一会,刀车上浸满了油,而东征军的弓箭又改成了带火之箭,那刀车自然燃烧其了熊熊大火。

守城将领手忙脚乱,只能从城墙内向外泼水灭火,但淋了油得火其实轻易能扑灭?何况还是隔靴挠痒。

官兵不敢轻易更换刀车,因只要刀车撤回,变回涌入大量东征军。东福王也没了注意,就在他犹豫的刹那,又有城墙出了豁口,守城军无奈又用了刀车,而东征军也未让众人大失所望,继续用了油火。

东福王随即判断,东征军的作战兵力是放在了墙面上,而非城墙顶。最后临时下了决定,将主力军防御忠心转移到城墙之上,准备来一次殊死决斗。

但令东福王傻眼的是,东征军主帅——云飞峋用的是声东击西,先是用炸弹引起东福王的重视,而后发现守城军防御重心转移后,才发起了真正猛攻。

而云飞峋的进攻恰恰就是攀城强攻,一举得胜。

城虽拿下,可惜的是,东福王却顺着怀靖城的众多隐蔽密道的其中一条逃跑了,这令云飞峋懊恼非常。

如何入了城,如何铲平了指挥营,如何全城戒备搜寻密道,如何填满密道不详表,怀靖城攻下来了,竟比云飞扬所带领的南征军还早了两个时辰。

微服的皇上大喜,当即便决定要重用云飞峋,让其与兄长云飞扬一般,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苏白如何了?苏白想冲上前线,但飞峋怎么可能同意?若是小舅子真死了,就算是未来岳父能放过他,涟漪能放过他?涟漪和苏白的姐弟情深,他当初是看在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