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吻结束,夭华清晰感觉到乌云水下的欲望又抬起头来。

乌云自然也感觉到了,顿时双臂紧搂住夭华,试图平稳住喘息,希望能以此平复又起情欲,但最后终究徒劳无功,所谓的自制力在这一刻根本弱得不堪一击。

或许男人在这方面真的永远都不会知足,就好像上瘾一般!夭华已经无所谓了,但关键时刻,夭华还是忽然想起什么,双手连忙一把撑开靠上来的乌云,避开乌云又要落下的吻,问道:“这些年来,你有没有碰过其他女人?本宫要听实话。”如果没有还好。如果有的话,他现在又这么碰她,夭华不认为自己还能继续忍,想想都觉得恶心。

“没有,从始至终都只有你。”

“真的?”

“我可以发誓!”乌云语气坚定,神色同样坚定,并抓住夭华的右手覆到他左胸口处,让夭华清楚感觉他此时此刻的心跳声。

夭华暂无从考证乌云话中的真假,就算是在魔宫的这七年,她对他的一切也不是全都了如指掌,连最起码的一天到晚常面对着她的脸上带着一张人皮面具都浑然不知。不过,不管是真是假,他现在既然亲口这么说,她也能勉强说服自己,姑且先信信他,这样一来她自己也能感觉好受一些。

接下去,又是一番缠绵,一场“鸳鸯浴”两个人几乎洗了整整个把时辰。

起身时,浴桶周围的地上已经全是水。而夭华的体力虽然很好,但被乌云这么连番折腾,从昨夜一直到现在,一时间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无力,尤其是双腿酸软至极。

乌云适时地扶一把夭华,取过夭华昨夜沐浴的时候就已经挂在屏风上的干净里衣里裤,体贴温柔地为夭华一一穿上,随后命还守在门外的婢女进来,尽快整理整理床榻,把床榻上面的被褥都换一换。

等着婢女都弄好了后,也已经穿上干净的里衣里裤的乌云就打横抱着夭华回到床榻,要拥着夭华一起睡。

夭华一被乌云放下,就转身朝里侧,背对乌云,任由乌云从身后搂上来,霸道地将她整个人搂在他怀中。

乌云接着再吻了下夭华的侧脸后,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从后面紧紧拥着,对夭华柔声道:“反正船还没有修好,就算修好了也是接下去赶路,不如先好好休息下,后面的事都等休息好了后再说。”

夭华没有任何回应,好在已经睡着了。

整个房间,很快陷入安静,静得几乎能听到人的呼吸声。

也不知具体过了多久后,尽管浑身酸痛疲惫,但还是根本睡不着的夭华,于静寂中无声无息睁开眼来,面无表情看向面朝着的里面的墙壁,清楚感觉到乌云的手臂还圈搂在她腰身处。为了报复,为了让他也亲身经历一遍她当年所受的一切,她现在付出的代价已经不可谓不大,也已经回不了头了,所以最后只许成功,绝不许失败。

这般想着,良久后,夭华不知不觉终瞌闭上眼,被浑身的疲惫与酸痛拖入梦中。

常言道“玩火自焚”!

有些东西,一旦控制不好,往往会将自己也搭进去。

中午时分,一直静寂无声的房间内,安安静静的床榻上,突地,夭华一下子惊醒,猛然坐起身来,止不住连连喘息,满头是汗。

“怎么了?”一直睡在夭华旁边的乌云,立即跟着坐起身。其实他早已经醒了,就是不舍得松开夭华,也不想终止了这一刻的温馨,于是就这么继续拥着她睡,始终没有动,这时止不住担忧地询问起来。

夭华反射性地顺着声音看过去,对上乌云无不担忧的双眼,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只是在做噩梦,现在被噩梦吓醒了。但是她之前明明睡不着,也已经睁开眼的,什么时候又睡过去了?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而睡梦中,一切好像真的又回到了九年年一样,她再次怀孕,陷入他的柔情蜜意中难以自拔,并愚蠢地相信他这次真的不会再伤她,可哪成想生产那天,一切重复九年前那一幕,于是她猛然吓醒了,把自己吓出了一层冷汗。

“告诉我,怎么了?做噩梦了?”见夭华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乌云不由再问,神色越发担忧。

夭华随即闭了下眼,整个人顺势倚入乌云怀中,瞬间掩去眼中紧随而来的冷冽阴翳,一遍遍告诉自己,不会的,“玩火自焚”四个字绝不会出现在她身上。而关于他所说的一切,什么没想到他离开后会发生那样的事,什么绝没有下次,她都一个字不信。如果真像他所说,他为什么还是不肯说当年的真相?不说就是故意隐瞒,故意不想让她知道,并且没有诚意,有诚意怎么会不告诉她一切?从而绝不能信,信了就是她自己自掘坟墓,死了也活该。

“夭儿…”

“…恩,确实做噩梦了。”

在乌云的又一次问下,夭华终于开口,平静地打断乌云。

“梦到什么了?吓成这样子?告诉我。”乌云接着追问。

夭华沉默片刻,完美的掩去眼中的冷冽与阴翳,直到不露分毫后,终抬起头来对上乌云的眼,似假还真,“梦到了历史重演,梦到你又一次扔下本宫…”

“真的不会了,我可以发誓。”没想到夭华竟是因为这个吓醒。乌云看着面前的夭华,只见她额上还残留着一层汗

她额上还残留着一层汗,刚才如惊弓之鸟般突然吓醒时的样子又还历历在目,心下不由猛然一痛,好像被什么狠狠撕扯了一下似的,就低头吻了吻夭华的额头,将夭华又搂入怀中,让夭华的头靠在他胸膛。

夭华没有再说话,听着耳边传来的再熟悉不过而又早已经陌生了心跳声。

半响后,乌云松开夭华,拭去夭华额上的汗,让夭华再躺下睡会儿,“别怕,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

夭华依旧没有说话,躺下后再度转了个身,背对着乌云,对刚才的噩梦知道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她不过是想要一个确实的真相,为什么就这么难?

乌云接着往后挪了一分,后背倚靠上身后的床棱,低头就这样看着背对他的夭华。或许只有真正告诉她一切的真相,让她清楚知道后,才能治标治本地抹平她心中的那道伤痕。但是她不知道,他什么都能让她知道,就是这个真相不行,即便是杀了他,他也不能说。

想着想着,乌云伸手抚上夭华的侧脸。

夭华闭着眼没有任何回应,对于落到脸上来的手,直接选择忽视。

时间在安静中继续流逝,直到傍晚左右,两个人才起身走出房间。

从早上到下午,一直寸步不离地候在房门外的婢女,连忙向夭华与乌云两人行礼,同样不敢多看。

夕阳西下,最后一轮晚霞映衬在海平面尽头,衬得一望无际的海平面波光粼粼,好像无数坠落在海里的晶石闪烁着斑斑点点的光芒。

夭华走到船尾,平静地往前看去。

乌云站在夭华旁边,享受这一刻如此难得的平静祥和。

下一刻,对着海面深深吸了口气的夭华,接着侧头回视向乌云,对着乌云抿唇一笑,不无感慨般道:“真希望这一刻永远不被打搅。本宫等这一刻,好像都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

“我也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一切都好像做梦一般!但后一句话,乌云并没有说出。

而若非那夜她对他下药,两个人再做出那一步,不会让他下决心走这条路。现在的那边,他已经留下安排,真的不希望她回去看到。

思及此,乌云伸手又将夭华搂入怀中,迎着海风低头吻了吻夭华的额头。

一把在船尾的魔宫中人,此时此刻都早已经退开,不敢留下打扰两个人。

夭华没有拒绝,任由乌云的搂与吻,眉宇眼梢间如刚才的话一样,同样很“享受”这一刻的平静,及重新在一起。

入夜,晚饭后,两个人一道返回房间,又是同床共枕。

时间飞速流逝,转眼间,整整半月过去。

这日,上午十分,阳光下,一望无际的海面上,半空中一只振翅而来的飞鹰一下子俯冲而下落在船头,顷刻间打破了大船上半月来的平静,如同一面镜子刹那间碎裂。

船上的魔宫中人,其中一人连忙上前,取下飞鹰腿上的竹筒内的字条,快速送到夭华手中。

船舱内又在与乌云两个人对弈的夭华,接过来看了一眼后,淡淡一笑,然后将字条丢还给送字条进来的魔宫中人,让魔宫中人下去,当乌云的面道:“恩,你且代替本宫回信给于承,就说本宫知道了。还有,这么小的事,以后不用动不动就请示本宫,本宫可没他这么闲。”

魔宫中人不敢多问,也完全不知道字条上的内容,不过夭华既然这么说了,按夭华的说做便是,就立即躬身下去,拿了张白纸将“本宫知道了”及后面一句话一字不差地写下,塞入刚拿出字条的飞鹰腿上的竹筒内,就放飞了飞鹰,看着飞鹰很快消失不见。

船舱内,乌云在刚才的过程中,只是看着,没有多问,也不想多问。如果夭华想告诉他,自然会说。而如果夭华不想让他知道,就算他再怎么问,得到的也顶多是句假话。

又一子落下,夭华明显输了。

夭华淡淡一笑,拿起手旁的那杯茶就又喝了一口。刚才对魔宫中人说的那句话,与其说是对魔宫中人吩咐,倒不如说是故意说给对面的乌云听的,让他以为只是于承禀告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乌云也喝了口茶,问道:“要不要再来一局?”

“算了,本宫也累了,想回房一个人休息一下。”说着,夭华站起身来,起身走下船舱。

乌云看在眼里,随后一颗棋子一颗棋子地亲手收拾起棋盘上的棋子,将白子与黑子黑白分明地收入两个棋蛊中。

回房间的夭华,一边走一边留意着身后的动静,确定乌云没有跟上来后,就唤了名魔宫中人走近,小声对其吩咐了几句,让其马上去办,并严令其保守秘密,不得有误,眸中在说话间明显闪过丝杀气,透着显而易见的警告。

魔宫中人不免吓了一跳,不敢怠慢,就快速点头,转身下去,按夭华的吩咐去办。

夭华接着继续往前走,返回房间,推门而入,摆了摆手示意门外的婢女都先退下。

房间内,寂静无声,一件白色的外衣明显地挂在屏风上,无形中显示着这间房现在并不是一个人住。

夭华环视一圈,脸上神色难辨。

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后,一串敲门声突然打破房间内的平静。一名已经收到夭华密令的魔宫中人,一脸欣喜地跑来,得到房间之人的应予后就立即推门而入,快速道:“宫主,船已经修好了,可以继续航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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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骗夭华喝不孕药

“真的?”即便是在做戏,是她不久前刚吩咐另外一个魔宫中人,让人过会儿特意跑来向她这么禀告一番,但夭华还是立即面露欣喜之色。

跑来禀告的魔宫中人点头。同样的,即便是收到夭华的命令,特意演这么一出,还是尽量演得要有多像就有多像,好像真的修好了船一样。

“那好,马上传令下去,半个时辰后就重新起航,并且要加快时速,之前耽搁的时间能挽回一点是一点。”说着,夭华用眼神示意跑来禀告的魔宫中人走近,在后面又小声叮嘱了几句。

这时,夭华忽然敏锐地察觉到一道脚步声。

眸光闪了下后,立刻加快速度叮嘱完的夭华,就马上恢复之前的声量,同时再用眼神示意魔宫中人,让其后退回去,对魔宫中人道:“去吧,不得有误。”

魔宫中人点头,就快速去办。

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正好回来的乌云,一时间与跑出去的魔宫中人几乎擦身而过,对于房间内传出的声音自然听到了,但也只听到这一句。

乌云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后,就继续往前走,踏入房间中,只见夭华正一个人慵懒地倚靠在软榻上,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手中转动着茶杯,与以往相比再常见不过的姿态。

夭华抬眸看去,刚才故意恢复之前的声量所说的那句话,就是特意说给他听的,相信她应该已经听到了,接着语气很自然地陈述道:“对了,刚刚有人过来禀告,说船都已经修好了,随时可以重新扬帆起航。本宫刚才已命令下去,半个时辰后就出发,别耽搁了。”

“是吗?”乌云一边淡淡反问一句,一边反手合上身后敞开的房门。

“当然,或者祭司大人可以自己去看看。”不过话虽这么说,但夭华从这一刻开始已经不会让乌云再踏出这间房一步。因为“起航继续前往南耀国”不过是她表面上用来骗他的话罢了,事实上这艘船是要返回斯城去的。而太阳东升西落,即便是在这茫茫无际的海面上,但通过太阳移动的轨迹还是能很轻易地判断出方向,在大船回到斯城前都绝不能让乌云知道。

“算了,就算看了也不一定能看懂。”乌云说着,迈步朝夭华走近。

夭华在这时一饮而尽杯中剩余的茶,当乌云走到软榻跟前的时候恰好递过去,“本宫喝完了,给本宫倒一杯。”

乌云没有拒绝,接过茶杯后走向桌子,倒好了后又亲自端回来,在软榻边沿坐下,递给夭华。

夭华其实已经不渴,只是想这么随便指使指使乌云罢了,有道是不用白不用。故对于乌云倒好后端回来的茶,夭华并不伸手接,“算了,还是先放下吧,本宫想先休息一下。刚才刚想休息,就被人打扰了。”微微一顿,夭华看着面前坐在榻沿的近在咫尺的乌云,在后面不紧不慢补上一句,“你留在这陪本宫,别走。”

乌云回来,本来就是来陪夭华的,根本没准备出去,前面几天也是一样,根本不用夭华特意说。但夭华现在特意说了,乌云的眸色不由倏然一谙,手就伸抚向夭华的脸。

他该不会以为她现在要他留下来“陪”,是那个意思吧?虽然很不希望如此,从乌云变化的眸色中夭华还是立即很不辛地意识到了这一点。真的好想好想拜托他了,能别什么都想到那方面去好吗?难道这半月来每日的缠绵还不够?他难道就一点都不嫌累?

夭华随即闭上眼,不管乌云怎么理解,也不管抚在她脸上的那只手。

乌云看着,不论误不误会,就忍不住俯身吻上夭华,先是在夭华的额上蜻蜓点水般地轻轻一碰,后沿着夭华的侧脸一路往下,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珍贵的瓷器,最终到达夭华的唇边,对着夭华轻抿的唇一番浅尝即止后,再撬开夭华的唇深入。

夭华这下子就算再怎么想忽略,也实在是忽略不了,很快睁开眼来。

过分贴近的距离,在夭华睁开眼的过程中,乌云几乎清晰感觉到夭华柔软的眼睫划过他的脸。

下一刻,乌云跟着抬起头,重新看向夭华。

“本宫现在很累,你…”拒绝的话语,立即毫不犹豫地用尽量委婉的语气说出来,夭华现在真的没这个闲情逸致,他不嫌累她都还嫌累。但说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夭华的话刹那间戛然而止。随即眸光一闪,夭华的双臂就主动圈上乌云的颈脖,将乌云刚刚抬起的头又拉下来,并主动送上吻,无形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诱惑。如果月事能准时的话,算算时间,现在这些天正是危险期,怀孕的几率是最高的时候,等尽快怀上孩子后也可以名正言顺地一直拒绝他,还可以达到她本来想达到的真正目的,一举两得。

乌云自然无法抗拒夭华的主动,情欲顷刻间缠绕上双眸。

转眼间,两人就纠缠在了软榻上,早已经将“现在还是青天白日”几个字抛之脑后了。

一件件的衣服,开始顺着榻沿落下,有她的,也有她的。

待一番缠绵结束——

乌云略微喘息地坐起身,后背倚靠上身后的木棱,继而将同样一丝不挂的的夭华捞入怀中,让夭华的上半身都靠着他,身上同盖着一件白色外衣。

夭华任由乌云动作,靠在乌云怀中同样还有些喘息,并且还浑身是汗,同时身下有些说不出的酸痛。可以说,之前连日来的痛

以说,之前连日来的痛还没恢复,现在又添新伤,希望这伤最终能让人觉得值。

片刻后,夭华一边继续轻喘,一边淡笑,似随口一说,“近半个月下来,看来你的身体是越来越好了,相信再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够完全恢复。”

“确实已经好了很多。”乌云并不隐瞒,一手揽着夭华,一手流连在夭华乌黑如缎的长发上。

“那就好,这样本宫心里的歉意也就能少点,不用…”

“夭儿,你千万不要这么说…”乌云连忙打断夭华,并不想夭华心中感到任何歉意,也从来没有怪过夭华分毫,就要坐直身来看向夭华的脸。

夭华用手按了一下,让乌云继续这么倚靠着,不要动。而她自己则并没有抬头,依旧靠在乌云怀中,话语气不变地接下去道:“现在既然决定重新开始,之前的恩恩怨怨本宫也不想再提,但终归还是有些歉意,你也不用觉得怎么样,现在尽快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等到哪天,孩子的身体也好了,本宫会命人送他回来。”才怪!夭华在心底冷冷补上两个字。

“孩子真的没事?”转眼间都已经这么久了,听到夭华终于主动提起孩子,乌云顾不得夭华按他,一下子坐直身来,并双手扣上夭华的肩膀,让夭华也坐直身,正面对着他,然后就这么看着夭华,让夭华当他的面再说一遍。

盖在两个人身上的外衣,在乌云这番动作下,已经立即沿着两个人的身体滑落下去。

两人都还一丝不挂,房间内的光线又始终很明亮,一时间就这么在软榻上面对着面。

“当然。不过眼下还不能让你看到他。他也是本宫的孩子,就算倾尽一切,付出再大的代价,本宫也一定会救他。”夭华边说边拉起滑落下去的衣服用来遮掩自己,几句下来只有最后一句才是真的,为了救孩子她会在所不惜。而他,休想再见到孩子一面,现在故意这么说不过是让他更进一步以为她已经原谅他了而已。

乌云顿时止不住松了口气。从一开始就在自欺欺人,欺骗自己说孩子没事。而这半个月来之所以一次都没有问,就是在等着夭华主动对他说,“太好了,我真险些以为…”

“本宫知道你担心,也知道你心里其实一直都还很挂念孩子的安危,先前怎么都不肯告诉你,你也别太在意了,现在可以放心了。”笑里藏刀,夭华对着乌云又是抿唇一笑。

“谢谢你。”虽然仍旧不知道夭华将孩子送去了哪,又是谁有这个能力救孩子,并且夭华竟然还这么信任对方,但夭华眼下既然亲口这么说了,至少能确定孩子如今还好好活着。话落,再看着眼下的画面,乌云情不自禁地低头,就又吻上夭华,不知不觉间又将夭华压在身下,从那日到现在几乎从没有像此刻这么轻松,即便现在全天下在手中也不及她这几句话。

夭华回应回去,双手搂上乌云的颈脖,恍若不由自主般闭上的双眼完美地掩去了眸中闪过的那丝讥讽。

许久后,最后时刻,乌云一改之前迅速退出。孩子的右脚有问题,是先天的,再加上孩子的身体这么弱,这一切都还摆在眼前,就算他最终能够杀光所有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严守住这个秘密,可他与夭华毕竟还是兄妹,这是怎么都无法改变的,他绝不能再让她怀孕,有现在这个孩子就已经够了。而若非夭华刚才突然提起孩子,虽然他心中一直都挂念着,从不曾忘,可还是有些完全忘了这茬,希望这半个月来的缠绵还没有令夭华怀孕,从今往后他会开始格外注意。

一直掩饰与伪装得很好,也让自己看上去已经明显动情了的夭华,面色刹那间一变,猛地睁开眼来,一丝锐利如剑的凌厉在睁开眼的瞬间自眸中一闪而过。

乌云侧开视线,没有对上夭华的眼,转而搂住夭华,将头抵在夭华颈间。

夭华喘息片刻,后又闭上眼,告诉自己不要太敏感了,只是这次这样而已,应该不是乌云故意的。再说,她也想不出他故意的原因,说服自己别再在意了。

等到夭华再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床上,外面的天早已经黑了,船也早已经起航。

乌云正一个人坐在书桌边,随意翻看着从书架上面取下来的几本书。

烛光无声无息照在他身上,只见他身上只穿着里衣,外面披着件外套,很松散,一头长发也散落在身后,只用一条布带绑着。醒来的夭华,侧头看过去,在没有纱幔垂落的情况下,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俊美很俊美,倾世之颜,就这么简简单单看着他的侧脸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夭华没有说话,一时间就这么长时间安安静静看着。

乌云早已经留意到夭华的目光,知道夭华已经醒了,但同样没有说话,当做丝毫不知。

时间,在这样的安静中如水悄然流逝。

忽然,夭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显然有些着凉了。虽说一直都在房内,但现在毕竟已进入深秋,天气早已经凉下来,之前又在软榻上那么几番缠绵,不受凉才怪了。

乌云听到,立即放下手中的书走过去,面色关切与担忧,“着凉了?”

“是有一点点,没事。”说话间,夭华意识到自己身上已经穿着里衣,就拥着被子坐起身来,后背慵懒地往身后的床棱上一靠。

乌云在床沿坐下,伸手覆上夭华的额头,感觉到一点烫,但确实没什么大碍,“那这样,我马上开副药方,让人去煎药给你。”

“不用了,本宫…”

“不行,药一定要喝,别让我担心。”之前的缠绵,现在来担心会不会已经让夭华怀孕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暗暗希望夭华还没有怀孕。但今天的缠绵,在夭华说起孩子前那一次,却还可以挽救。在她睡着过去的时候,他就已经以“煎药给他服用”的名义开了副药方让婢女去煎,里面所用的药与配方绝对与一般大夫不同,就算让人看到了也绝不容易看出来,并且绝不会对夭华的身体产生任何伤害,但问题是怎么在婢女将药送进来后,骗夭华把那药给喝下去。

他们现在算是刚刚复合,他要是直接说出来的话,她定然会问原因。而他说不出原因,也不能说原因,届时自然势必会再撕裂开如今的一切,所以他又不能直接对她讲。

现在倒好,她着凉了,正好可以借机把那药混进去,骗她喝下。

总之,她决不能怀孕。

说着,不理夭华的拒绝,乌云就起身走回书桌,快速开出一张医治伤寒,又不会与已经让婢女去煎的药相冲突的药方,然后就让外面的婢女再去煎。

夭华自然想不到乌云这点心思,见乌云执意要她喝药,就当是他过分担心她好了,无所谓。

乌云接着又走回到床榻,伸手体贴入微地为夭华拢了拢身上的被子,免得夭华再度受凉,然后语气极平静自然地道:“算了,还是我亲自去煎吧,免得那些婢女粗手粗脚的,煎不好。”先前的药,是以给他自己服用的名义让婢女煎的。等婢女送进来后,房门一关,剩下的就是他怎么说服夭华服下了,最后要是夭华真的服下了药,空的药碗送出去,外面的人自然不可能知道是谁喝的,也不会多嘴,难就难在他怎么说服夭华喝。现在,又来一副药,到时候两服药一起送进来,一旦让夭华看到,自然会问,到那时另一碗药自然将会和之前只一碗时一样很难说服夭华喝下。如此,他不如亲自去煎,到时候他就可以趁机将两副药混在一起,然后再亲自送进来,一切都会相安无事。

日出日落能让人借着太阳轻易辨出方向,但别以为到了晚上就不能。夜里,只要利用北极星,同样能辨认出方向。要是现在让乌云出去,一旦乌云上船头或船尾,让乌云看出船现在所航行的方向,就马上让乌云知道船是返回去的了,所以夭华自然不可能让乌云出去,“别把婢女想得太没用了,这么点小事她们还是会做好的,你还是留在这陪本宫。”微微一顿,夭华转移开话题,“对了,你刚才在看什么?”

“没什么,只是随便翻一翻书。”乌云还是想出去,并且也必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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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这时,一阵饥饿感忽然涌了上来。

夭华也不知道现在具体什么时候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应该已经过去很久了,就又再转开话题对乌云询问,反正在回到斯城前不论如何也不能让乌云踏出这间房就是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戌时。”

“戌时?都这么晚了?难怪本宫感觉到饿。那不如你马上让婢女去备晚饭,陪本宫一起吃。”

“也好。不过那药,我还是先亲自去看看比较放心。就因为是煎给你喝的,我不想出任何差错。”说着,乌云就站起身来准备直接出去。

夭华立即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乌云的手腕,看来他对她还真的是关心到家了,连药都非要亲力亲为地去煎不可。她若再继续阻拦的话,只怕会引起他的怀疑,那不妨稍微折中一下,“那你看这样如何,让婢女将药与炉子都送到房间里来,你在房间里煎,又可以陪着本宫,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