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然如此,他却小心把蓝袅抱到靠墙的大床上,然后直接脱掉她的裙子.
蓝袅闭上了眼睛,但却没有等到痛疼的降临,突地一阵药香传来,她睁眼一看,太子拿着一盒药膏,正用手指沾抹着,然后擦在她的私密处。
擦完了药,太子看见她呆楞的样子,虽然调皮的弹了一下她鼻子,但却涨红了脸道:“你那里老是出血又肿,我问人才知道是我的错.”
“这地方不错吧,以后我们可以偷偷来。”太子环顾了一下四周,把穿好衣服的蓝袅半扶半坐在他的腿上。
“太难找了,我会迷路的。”蓝袅横了他一眼,“快带我出去啦!我才不要呆在这样鬼地方。”
“你急什么走!”太子轻佻地吹了一口气到她的耳朵里。“是不是急着到我母妃那里去,你近来可是经常到她那里报到。”
长久的静默,只有窗外树叶飘落的声音。
半晌后,一声长叹:“太子,你真是个万事通…”
乱招
皇家园中的玉兰初吐芳华,海棠飞艳溢彩,两只绿孔雀倘佯其中,它们身边的奇石后,几丛牡丹竞相姹紫嫣红.
中央的亭子四周,围有纱幔,当中设有琴台,熏香氤氲,一位宫女低头坐在琴边,手指放在琴上轻动,琴弦上仿佛有了生命般,飘出袅袅娇音,萦绕空间。
从开始平平淡淡的杂些憧憬的琴音,到后来勾起的幽痛几难抑制,只求痛快一恸。
琴声又自高潮处一转,婉转奏出安祥宁和,宛如胸臆之间开始舒情画意,神采奕奕渐起.
周贵妃坐在亭边,细心聆听,一位宫女在她后面执扇送凉,另有一名宫女端着托盘侍立在她的左边等候她的传唤.
“娘娘,蓝姑姑求见。”就在琴音渐入另一佳境时,突然被人打断。
周贵妃被人打断雅趣心生不悦,但听见蓝袅,只皱了一下眉头,向后摆了摆手,抚曲的宫女开始歇止。
她转了一下头,这才看见蓝袅早早候在前方,她的鬓间簪了一朵虞美人,迎风摇曳生姿,衣袖精绣的祥云,覆在她的手上,如堕烟海.
“你白天就来了,不怕穆儿知道吗?”周贵妃的眼睛凌厉地看了一眼她。
蓝袅苦笑了一下,“回娘娘的话,奴婢正为此事而来,太子早就知道奴婢私下曾与娘娘会面。”
周贵妃沉吟半晌,挥了挥手道:“下去吧!柳眉别忘了端药给她喝。”
“蓝姑姑请吧!”周贵妃的侍女柳眉把蓝袅请进了一个小屋子,候了许久,才来了另一人端来药汤。
蓝袅拿起药汤一饮而尽。
随后柳眉进来,看见空碗,一抹喜色在眉头一闪而过。
“不是娘娘不想抱孙子,实在是现在时机不适宜,姑姑的岁数大了太子许多,如果姑姑不小心有了,旁人定说是姑姑先用狐媚之计诱了太子。”
蓝袅听她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心中暗自好笑,她每次喝药汤时都以衣袖遮。汤全部倒在了衣袖内藏的小袋里,根本没有下她的肚子?
每次事后,她早有喝过专人熬的药,她比任何人都害怕会怀孕.
蓝袅出了周贵妃处,来到一处低矮的宫墙,怔怔看着外面的天空.
旁边的树上跳了一人下来,“扑通”一声,人未落地,金冠被树枝绊住先掉了下来,长发泄了满肩。
她惶然慎道:“太子,你怎么上树去了。”
“看你呀!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太子翘起唇角狼狈地笑了一下,但看见蓝袅的眼睛越瞪越大,腮帮子也跟着越鼓越大“别,别生气。”他有些无措。
蓝袅早他一步拾起金冠。
太子乖乖呆在石阶上面让蓝袅帮他束发。
“有什么事,你不能求我,要去求母妃呢?”他突然问道。
蓝袅拍了一下胸口,帮他整理头发道:“因为你是个负心的小孩,因为我年纪大,别乱动,头低一点,对了你为什么没有上学,太傅肯放过你吗?”
“我病了。”太子可怜兮兮吸着鼻子道:“现在正躺在文月斋休息。”
蓝袅帮他束好发,从他身上拿下汗巾帮他净手。
她身上有一种淡淡温软的味道,太子深深吸了一口,把脖子歪了过去,“上树时,蹭了一下脖子,不知脏了没有?”
蓝袅凑了上前去看“没有,不过有些汗。”她顺手帮他抹了几下,一抬头,却见太子如痴如醉吸着鼻子嗅她身上的味道。
她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脑勺,痛得他哀哀叫。
文月斋内,太监东张西望,一见到太子从墙头爬了下来,马上双手合什,念了一句佛“太子殿下,你总算回来了,皇上听说你不舒服,要来看你。”
不一会,他又瞪大眼睛看着太子招呼蓝袅也从墙头跳下来。
“慌什么。”太子示意蓝袅帮他脱鞋子,伸了个懒腰,从太监手里接过一个暖袋塞进衣袖里,然后躺到床上。
蓝袅帮他盖上薄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头发,站在一旁侍立。
外面的太监已经唱道:“皇上驾到!”
蓝袅和太监矮身蹲下“参见皇上!”
“起来吧!”建平帝淡淡说道。
太傅看见蓝袅来了表情有些像见鬼一样。
蓝袅对他微微一笑,神情平静。
“穆儿,你见怎么样?”建平帝站在床前看自己的儿子面色潮红,不由紧张问道:“蓝袅,太子到底怎么了?”一面说,一面按住太子的身子,要他不用起来.
“回皇上的话。”蓝袅矮身回道:“奴婢听说太子用功习书时病了,也是刚刚才赶到。”
一旁的太傅如释负重松了一口气,原来蓝姑姑也是刚刚才到,不是一直都在,也不是别的原因才在。
太子心里偷笑了一下,不过袖子里面的暖袋实在热得难受,他偷偷看了一眼蓝袅。
建平帝看在眼里,心中有些失落。“叫了太医没有。”
“回皇上的话,太傅已经叫人去请了。”建平帝问一次,她就要矮一下身子施礼,脖子酸死了。
太傅在一边猛然点头,以此证实他除了牢守工作岗位,也有其它杂事分身.
太医来了,在建平帝的紧盯下,汗很快比躺在床上的病人还要多.
他战战兢兢开口道:“天气太热了…”额头烧得像高烧,可是脉像却很正常…应该怎么说呢!
不待他说下去,建平帝自以为找到原因,点点头,转头对床上的儿子说道:“穆儿安心养病。”
太子点了点头,袖里的暖袋越来越热了,如父皇走开的话,他不但能安心,而且还能解暑。
看着儿子有些奇怪的眼神,建平帝误以为是其它意思,他沉重的叹了一口气“放心吧!朝里的事不用担心。”说完转身走人,夏天来了,皇帝也越来越不好当,身子有些吃不消.
等屋子一静了下来,太子从床上一跃而起“热死我了,蓝袅快过来,帮帮我。”
蓝袅捂住嘴吃吃笑道:“太子自己动手吧,奴婢怕一过去,太子会更加热。”她甩了一下头,鬓发已有些松乱。“奴婢先回昭业宫,请太子在文月斋好-好-休养。”
“你敢抛下我回去的话,我就剥掉你的皮。”
“随便!”
蓝袅转身就走,到了外面时她悄悄吹了一下食指,从墙上跌下地时,不小心歪了一下指骨,真是痛死人了,如果让太子知道,少不了大惊小怪一番。
晚上,她躺在自己的床上,思绪万千,周贵妃这步棋被太子解了,离开皇宫的渠道少了一个,下一个应该找谁呢!兰香公主吗?不是有一招叫以毒攻毒吗?如果被她反咬一口怎么办?
敬亲王,一个名字突然闪在她的脑海里,不行,这家伙审时度势的太厉害了,说不定到时会把自己打包成礼物扔还给太子,她很快否决了敬亲王。
陈希汉吗?这个家伙自身难保…
她在床上东想西想了一下,眼皮开始粘在一起难舍难分。
然而半梦之中,忽然觉得床上的帐尾沾到了她的脸上,然后就有个重东西贴了上来,难道是又遇到鬼压床了。
她想挣扎,但是动弹不了,以前不是没有试过这样的情况,一般要用坚定的意志力抵抗。
她尝试着翻身,但好像被定身术定住一样,一动也不能动,不但如此连眼睛都睁不开。
衣服好像一件件被剥开,不好,来了只色鬼。
夜凉如水,赤裸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渐渐起了鸡皮疙瘩,意志逐渐清醒.
熟悉的鼻息扑面而来.
“你太讨厌了。”她喘着气骂道:“人家不用睡觉了。”
他吻了一下她的唇角道:“我说过要剥你的皮。”隔着朦胧纱帐,他轻手抚着她曾经伤痕遍布的后腰背。
一丝丝的气息暖暖地吹着后背,蓝袅缩了缩身子,抬首轻吻着太子略有些凉意的耳垂。
外面的宫灯悠然地照射进纱帐里,蓝袅眼眸朦胧,脸颊的红晕显得分外娇妖娆,“你能不能快点!如果你明天没有精神,就是我的罪过了。”
太子低低笑了起来,手搂紧她的纤腰,“快点?”一手伸到她的腋下,呵她的痒。“你还要不要快点?”
蓝袅顿时笑得花枝招展,但很快就捂住嘴,因为那小人趁她不留意的时候直起身子偷袭她…
事后她无力地平躺在床榻上,也说不出话.
太子轻轻吻着她的发际,将翻在另一边的薄被重新拉起盖住身体.
“不要再压着我。”她推了推还压她身上的太子。
他抬起头,用手勾起她的下颚,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妙妙,我喜欢你,不要离开我,未来我是皇帝,跟着我到时候谁也不能欺负你。”
蓝袅两手环着他的肩膀:“不会走的。”她绝对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太子脸上露出有些孩子气的微笑,却同样发出要牢牢掌控她的信息。
“很好。”他翻身下去后将她搂入怀中,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身体的暖意却无法让她感到温暖,反较于之前,更觉得冰冷。
窗外弯弯的月牙,悄悄映在窗花上,凄清静寂的环境,蓝袅的心却得不到片刻的宁静.
离宫
转眼之间,炎热的天气被秋风挤得无影无踪,在一片金黄的中秋之际,大地在丰收之时也拉近了万物开始萧条的脚步.
建平帝在夏天身子已经呈现了灯枯油尽之势,在御医一番调理下,到了秋季略有起色,勉强捱过了中秋,却又陷入时好时坏的境地.
冬天第一场大雪落下时,皇宫一片银妆素裹,来势汹涌的寒冷攫取了整个皇宫,除了金阙宫依旧亮如白昼,其它人在漫天的寒意中都沉沉睡去.
建平帝卧在床上,他撑了撑身体想坐起来,但眼前的东西仿佛在扭曲的转动,他呻吟了一声,颓然倒回床上.
一双有力的手及时扶起了他“父皇。”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英俊的少年脸庞,那张脸上的眼睛正在焦急的看着他。
“穆儿,父皇怕是不行了。”建平帝躲在床上静静的说道:“朕真放心不下你。”
一滴眼泪滴到他的脸上,“父皇会好的,药喝多了,身体总是比较虚,父皇尽管放宽心不要想太多,儿臣还在等着您的教诲。”
“你的弟弟,只有…”忘了,一时忘了他的幼子只有多少岁,脑袋顿时糊涂起来。“你妹妹大呢,还是你弟弟大。”
太子端了碗,试了试热度,笑着说道:“父皇这样说,妹妹会伤心的,她是个小性子的人,父皇记清楚了,穆儿过了年就十八岁,妹妹小穆儿七岁,皇弟小穆儿十四岁。”
建平帝喝了一口药,叹了一口气“你们还那么小,父皇真放心不下你们。对了,今天那些老臣子有没有为难你?”
看来父皇真的病糊涂了,他已经几天没有理政事,一直陪在他身边,何来的为难。
“他们有功啊!你以后不要太为难他们。”一句话突然又传了过来,父皇到底是糊涂还是清醒呢?
“药真苦,朕不想喝。”建平帝耍起了脾气“这药,朕越喝越累。”
太子轻声道:“父皇听说梅香阁的梅花已经开了,明天要不要一起去看。”
建平帝忙开口道:“朕要去,整天闷在寝宫,骨头都松掉了。”
“喝完药,父皇明天就和我们一起去。”
建平帝无奈,闭上眼睛把药喝了下去。“明天一定要带朕去。”他喝完药没多久,睡意开始袭人,很快他坠入了梦里。
太子在偏殿召见太医。“怎么样,父皇的病…”
太医跪下叩首道:“回太子的话,如果能过了冬天,到明年春天,皇上的病就会有起色。”言下之意,建平帝过不了冬天。
太子站了起来“没有办法吗?来人啊,快去请敬亲王进宫。”
敬亲王从睡梦中被人唤醒,但情知建平帝的病情一直不稳定,所以一刻也不敢担搁,赶进了宫。
太子在偏殿一见到敬亲王,忙抓住他的衣袖急说道:“王叔,父皇的病不太好,你上次请的神人还在不在?为什么不让他留下来。”
敬亲王闻言,皱起了眉头道:“他走了,临走前说过,药医不死人。”
“难道,已经注定父皇…”太子走了几步“现在局势不饶人,如果有个万一…有时候父皇的脑子已经不太清醒,所以我不敢离他寸步,怕被有心人钻了空子。”
敬亲王忙道:“太子先回去歇息吧,这里有我留守,谅其他人不敢妄动。留点精神你也好打点一下外面的事务。”
太子点点头,但还得等到建平帝醒时,他才能回去。
天大亮时,建平帝又醒了一次,看见自己的三弟在,精神大好,竟能下床喝了半碗粥,还下地走了几步,太子始放心离去。
太子回了昭业宫,刚唤了蓝袅过来,见她嘴上的唇抿了胭脂,红得近乎妖异,不由提醒道:“妙妙,现在是非常时期,最好不要用胭脂。”
蓝袅帮他除掉衣服,抿嘴一笑道:“呆会你就知道有妙用。”
太子果真是累了,他倒在床上,无力问道:“能有什么妙用?”
这时,门外有人唤道:“姑姑,请问可以走了吗?”
“走!”太子从床上跳了起来,“走什么走?你要去哪里?为什么没跟我说。”他紧拽着她身上衣服的绣沿.
蓝袅先应了外面的人“我跟太子说一声,呆会就去。”说完深深吻上太子的唇。
太子猝不及防,被她吻了个正着。
过后,太子搂着她的纤腰问道:“到底要去哪里?”
蓝袅抚着他的背笑道:“皇上召我过去。”
“不可能,我走的时候,父皇没跟我说。”说完,意识突然一阵迷糊,他突然醒悟过来,眼底刹时凝结成霜“蓝袅,你在嘴上擦了什么东西?”
他使劲的抓住蓝袅的手,力气之大,几令她的手骨有了寸寸被碾的错觉.
蓝袅并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垂眉,唇际泛起了一际笑容。
但是她的笑容仿佛一把尖刀扎入太子的心脏,使他快速流失了力气.
太子闭上眼睛,趁她不留意的时候扯掉头上的发簪,想用簪子扎进自己的大腿让自己清醒。
蓝袅早己察觉,快速的把他拿在手里的发簪用力的扔到地上.
“当”一声,发簪跌成了两段,这羊脂白玉雕成的珍品,也不过成了一堆碎料。
可是太子还在努力地睁开迷漫的双眼,他听到自己微弱喘息的呼吸勉强支撑着绵软软的身体。
最后他的喉头抽紧坚难一字一句道:“听着…我不会…放过你 …” 说完最后一字,无尽的黑暗已经开始侵袭他。
绝望中,他想伸手握住她的手拢在自己的掌心中,但慢慢无力垂下。
蓝袅心焦地等了一会,确定他不会醒来,才站了起来,毅然转身离去。
她出了寝室,对守在门口的人道:“太子说他很累,下午的时候再叫醒他,听见了没有?”
守门的宫人带着暧昧的眼光扫视了一下蓝袅红肿的嘴唇,和另一个宫人对视了一下眼睛,低头笑道:“奴才们知道了。姑姑放心吧!”
蓝袅出了外面,对建平帝派来的宫人淡淡道“公公前面带路吧!”
按照蓝袅对太子的说法,应该是走向金阙宫的方向,但奇怪的是,他却把蓝袅带到宫中后门,那里已经有一辆马车在等着。
“皇上已经答应你出宫的要求,他嘱咐蓝姑姑不用见他,直接出宫就可。”
“好”蓝袅漫不经心说道:“公公是否要送我一程。”
那位太监笑了一下“对!皇上不放心蓝姑姑。”
“有劳公公了。”蓝袅微笑了一下,随即上了马车。
太监见她老实上了马车,松了一口气,也跟着上了马车。
上车后,太监拿出一个沉甸甸的包袱道:“这是皇上赏你的东西。”
“谢皇上恩典。”蓝袅打开包袱,耀目的金子晃花了眼,她心花怒放低头数了起来。
太监从怀里掏出一把刀,悄悄举向蓝袅。
“公公。”蓝袅叫了一声,太监手忙脚乱重新把刀收好。
蓝袅笑靥如花,拿了几块金子递给太监“公公护送的情意,我无以回报,这些请公公收下。”
太监应了一声,接过金子就要塞进衣袖里。
“公公不觉着这些金子有些香味吗?”蓝袅开口道:“不信你闻一下。”
“是吗”太监闻了一下“哎呀,真的很香。”奇异的香味一扑进他的鼻子,他的头脑也跟着开始发昏。
蓝袅趁机再把迷药塞进他的嘴里,让他彻底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