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听到车里响动了一上,刚想回头就对上蓝袅的眼睛。

“什么事?”马夫才刚开口,粉末状的东西立即洒进他的眼睛。

趁他捂住眼睛的时候,蓝袅抓起包袱马上跳下马车,狂奔而走。

好在,天色尚早,路上的行人不多,蓝袅跑到一个僻静处,脱下身上的宫衣,里面露出里面的粗布衣裳,把脱下衣服卷了一卷小包袱的金子,再做成一个大包袱.然后出了僻静处,去打听城门的方向。

出了城门,她坐上船,心里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再见了皇宫,再见了太子,再见了,可恶的公主,…在外面她会过得很好.

江山为重

午后,敬亲王手下来报说皇宫后面的小巷,发现一名昏倒在马车上的太监,是金阙宫的雷公公,同时还有一名马夫.

话说雷公公昏昏沉沉醒来时,后脑又是被人一击,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全身被绑,并锁在一个僻静的偏殿处。

敬亲王就在他对面背着手问道:“公公说实话吧!”早在太子中午还没有过来的时候,他情知不妙,派人去打听了一下情况。

话说之间,早有人灌了一大口药水进雷公公的嘴巴里。

“不要告诉本王,是皇上派你做的。”敬亲王阴沉的看着他“那点把戏,瞒得过蓝袅,却是瞒不过本王。”

早有人解开了绑绳,雷公公惊疑不定,但肚子里绞肠的剧痛却提醒了他,敬亲王的手段比后面主使他的人强多了。

“是…兰香…公主…啊!老奴求…王爷给了解药吧!蓝…姑姑…自己…逃走…了。痛死我了…”

敬亲王吓了一跳,兰香公主,那个聪明可爱,才学出众的小侄女。

“给他吧!”

雷公公慌乱把解药塞进嘴里,等了一会,肚子里的剧痛才缓了下来。

“假传圣旨,哼!没死算便宜你了。来人啊!派人跟着他。”敬亲王蹲下身子用一根棍子抬起雷公公的下巴,狠厉的道:“让我的人跟着你,见了兰香公主记得说事情已经办妥了,记得带上我的人,别耍花样。”

雷公公张大嘴就想回应的时候,旁边敬亲王的侍卫又塞了一颗药进他的嘴巴里。

“但凭王爷吩咐。”雷公公面如死灰应了敬亲王。

敬亲王回去金阙宫,发现建平帝还在熟睡当中,便嘱咐了一下旁人注意事项,只身去了昭业宫。

太子此时还未清醒过来,敬亲王发现他脸色有异,便扳开他的嘴,顿时淡淡的迷药味传了过来.

敬亲王当下吩咐人煮了解药茶.

没多久,太子被药水灌得咳嗽起来,他左右不定看了看四周,突然发疯似的狂跳出起来,就要冲出去.

敬亲王拦住他,当头喝道:“太子你这样出去成何体统,王叔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蓝袅我派人死盯着呢!”

太子马上用手抓住敬亲王的衣袖“王叔,她在哪里,马上带她来见我。”

“你马上见她干什么,想要她多死一次吗?”敬亲王厉声喝道:“ 不就一个女人吗?能重要得过江山?何况她现在还好好的。”

太子听后,镇定了一下,用自己的眼睛深深注视着敬亲王,企图想从那张熟悉的脸上寻找出破绽。

敬亲王却勃然大怒道:“臭小子,看什么看,你敢质疑我,小心我下令把蓝袅杀了。”

“不要”太子脱口而出“我信了。”

敬亲王见火候到了,便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贤侄,现在至关紧要你要派人严守皇宫各处,尤其是要看紧点皇后那边。”他顿了一下,不知该不该说出来,沉吟了良久,终究还是出了口

“也要留意一下兰香那边,提防有心人生事。”

此话一出,有什么东西似乎在太子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但快得让他抓不住。

“蓝袅的事,其实不关你父皇的事,记住到了你父皇那里,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听清楚了没有,没出息的小子.”

太子小心翼翼再问道:“王叔,明天能不能把蓝袅带回来。”

“好!我马上下令叫人把她杀了,叫人把尸体带回来给你慢慢瞧。”

“别,我不见了。”太子吓怕了,忙打消了念头,不过心里伤情难抑,被背叛的悲愤从心里熊熊燃烧,大叫了一声,手重重搥向桌子“我恨你,蓝袅,以后你哪里都去不了,除了我的身边…”

敬亲王轻轻道:“贤侄,女人心海底针,你以为是对她们好,她们却不以为是好.算了别想她们,我们要马上过去金阙宫,我担心我们离开的这一会,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太子省然,脸上闪过阴鸷清冷的表情。

果不其然,太子和敬亲王一到金阙宫,发现守门的太监全部换过了,还加了一层侍卫。太子心叫好险,幸好他下令叫人严守住禁宫了,不然,连皇宫内外都被人换了。

“太子殿下,皇上和皇后娘娘,兰香公主和二皇子在里面用膳,暂时不能打扰,万望太子体谅。”太监拦在前面不让太子和敬亲王进去。

太子背手笑道:“好的,请你告诉父皇一声,我迟些才来看他。”

太监楞了一下,没想到,太子这么好相与。

就在太子转身走的当头,他身后突然涌出一群人,迅速把错愕中的太监和松了一口气的侍卫们放倒,拖了下去。

“人都齐了,倒是省了我的心。”太子冷笑着进去了金阙宫。

一进了宫,发现除了建平帝靠在临窗的塌上闭着眼睛歪着,其余人等全部用惊奇的眼神看着他。

“参见母后。”太子恭恭敬敬给皇后请安,“为了父皇的病,有许多天没有给母后请安,万望母后见谅。”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皇后用手指着他骂道:“难不成你…”

太子皱眉道:“母后小声些,吵醒了父皇就不好了,孩儿本不想打扰父皇和母后,可是昨日答应了父皇要带他去梅香阁看梅花,为了不食言,只好温言说了些好话,母后的人才肯把我和王叔放了进来。”他拍了一下胸口,“二弟也在啊,妹妹你也来了,呆会一起去吧!”

“什么一起去。”建平帝突然睁开眼睛,一看到太子和敬亲王都在,脸上微笑了一下“你们都在,是不是商量好了把朕撇下,独自去赏玩。”不一会,他狐疑道:“皇后,你刚刚骂太子干什么?”

敬亲王忙嘻嘻笑道:“皇兄睡了一觉,精神更见好了,太子昨日答应今日带你去梅香阁,可是皇嫂担心你的身体,所以说话急了一些。”

兰香公主回过神来,忙拖着自己弟弟开始撒娇道:“父皇,你精神好了,就一起去嘛!女儿我也好做几道咏梅的词给父皇看。”又转头向太子说道:“大哥,真不够意思,若不是我们今日来了,你就偷偷带父皇去玩了。”

太子打趣道:“妹妹此言差矣,哥哥我哪敢作主带父皇出去,母后的话才顶用,母后你说是不是?”

一旁的皇后勉强笑了一下。

“好好好。”建平帝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笑开了花“去,都去,以后都一起去,不拉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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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敬亲王府,敬亲王在偏厅里等候手下的消息。

“怎么,还没有找到人?”敬亲王听到只打听到蓝袅过了江,余下就没有消息,不由大惊失色。

“王爷,雷公公说过,蓝袅是在早上时分逃走的,我们得到消息时已经是晌午,属下已经发散大部分人手才打探到她曾经坐船渡河。”

“找,继续找,这个蓝袅可真会添乱,偏偏杀不得。”敬亲王咬牙切齿道:“不能走漏了风声,如果太子问起,就说她还在我们的掌控当中,其余由本王来应付。”他心里长叹,当年那个人也是如此,可惜他却护不住.

“是,不过属下跟雷公公走过一趟,发现兰香公主确实参与其中,反倒是皇后不知情。”

“把解药给雷公公,把明守的人撤去,改为暗查。”敬亲王一拍桌子“他妈的,皇兄下的蛋可真精灵,小小年纪就敢掀风鼓浪了。”

小北(手下的名字)头一次听王爷在王府骂粗口,不由楞了一下,王爷情知说错话,忙掩口道:“本王是说这些个龙子凤女的妈妈们真不简单…算了,跟你解释干什么。下去吧!”

“是。”小北回答的也很妙“属下没有听见皇上下蛋之类的话,只听到王爷说蛋只能孵出小鸡,出不了大乱。”

“他奶奶的,你没文化不要乱说,你刚刚耳朵被雷轰聋了,什么蛋不蛋的,你什么都没有听见。”

王爷一说完,却发现小北的眼睛直了起来,有些茫然的样子。

“听见了没有?”王爷又重复了一次他的话。

“不,属下没有听见,因为耳朵刚刚被雷轰聋了。”小北摊摊手“属下先去治耳朵了。”

王爷哭笑不得“滚吧!再不滚,我就把你的耳朵割下来下酒喝。”说完,抬腿就踢。

小北一闪,躲过一脚,嘴里唠叨道:“怪不得别人说眼睛瞎的人,耳朵会特别灵,没想到我的耳朵聋了,眼睛却变得更精明了。”

“去你妈的。”王爷气极随手把桌上的花瓶扔了过去。没想到,花瓶里有水有花,他扔出去花瓶的当头,除了花飞到他的眼睛,水也洒了他一身。

顿时偏厅里响起他的嚎叫“本王下令,以后花瓶里绝不许插花放水,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万物有灵,什么东西都不能乱折的,本王要罚你们一个月的俸粮,以作警示。”

改命

第二天凌晨,敬亲王感觉刚刚合眼了没一会,马上被宫里来人唤醒,他觉得整个都是晕晕忽忽的,天知道,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

为了让自己清醒,他使劲掐了大腿两把,让剧痛使他清醒.

来到皇城中,宫殿仍笼罩在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料峭的寒意中,氤氲的雾色裹着湿冷的空气扑面而来,敬亲王缩了一下脖子,打了个激灵,裹紧了披风,步向金阙宫.

金阙宫内,昨日还能走能动的建平帝,现在安静的躺在龙床上.

皇后坐在床前,手握着建平帝的手,太子和二皇子分跪左右,周贵妃站在床尾,兰香公主跪在太子的背后.

“三弟来了没有?”建平帝突然喊道。

“皇兄,臣弟来了。”敬亲王连忙上前。

建平帝深深喘了一口气道:“穆儿,安儿(二皇子的名字),你们过来。”

太子拉着二皇子上前,建平帝把他们两兄弟的手叠在一起交给敬亲王“以后就交给三弟了。”

太子潸然泪下,“父皇,孩儿会好好对待二弟的。”

敬亲王也在一旁保证“皇兄,臣弟会好好看着他们两兄弟的。”

建平帝吃力的抬起手抚摸皇后的脸“皇后,这么多年辛苦你了,穆儿登上大宝后,皇后要用心教导他。”

太子马上跪下,“父皇,你会没事的,明天就会…好。”

皇后用手捂脸,忍不住号啕大哭。

周贵妃后面跟着一众妃嫔美人,此刻也忍不住捂脸流泪,除了周贵妃只是木然注视着建平帝。

敬亲王向太子使了个眼色,太子顿悟,连忙把周贵妃推了上前,也把兰香公主拖了上前。

“朕的小公主,朕的爱…”然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建平帝来不及说出最后一个字,他的手在空中一顿,继而无力的滑落下来,耸拉在龙床边上;他的眼睛也慢慢地闭上。

宫中顿时哀号一片,在殿外面跪着的文武百官,听到后也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京城一个小辖县里,街边的小面店,一位清秀,矮小的青年男子急匆匆走了进去.

“店家来一碗阳春面。”哎,声音怎会有些娇柔,那名男子不理旁人的眼光,从筷子筒拿出一对筷子小心用茶水刷过。

旁边桌上的人小声议论,“很像兔爷。”

“对对,可能已经是从良的兔爷。”

“来了,阳春面一碗,客官给你,盛惠四文钱。”

“好。”那名青年从怀里拿了几个铜钱递给小二。

“爷,你给了五文。”小二拿回一个铜钱还给她。

那青年正要埋头吃面,她真是饿极了,闻言马上道:“多的给你啦,我要吃面。”说完马上塞了一大口面进嘴。

那位小二对着掌柜台唱响“西边第三桌的客官吃阳春面一碗共五文,给小费一文…”

“咳…”装扮成青年男子的正是蓝袅,她听了小二的话,差点把面喷了出来。

旁边的客人又开讨论了。

“瞧,吃碗阳春面也要摆阔。”

“嗨,人家高兴那是人家的事,不过这小费给的忒少了吧!就一文。”

蓝袅瞪了一眼小二,手伸了出去“叫那么大声,还我啦。”

那小二更绝了,他又对着掌柜台大声唱响道:“小费一文,吃阳春面的客官要回去了。”

蓝袅出了面店,伸了个懒腰,连续赶了三天的路,真是累呆了,这时忽然来了一大队兵马从她面前经过,她急忙掩面,走到一个算命摊前,佯作要算命.

算命的帘上直写着,铁口神算,一天只相五人.

算命的前面坐着一位短工打扮的人,算命师正口沫横飞的说他“你注定是个乞丐命。”

那位短工看起来也是个憨厚的人,听了铁口神算的话,垂头丧气。

蓝袅看不过去,她坐在短工的旁边道:“喂,有你这样算命的吗?一大早让人听了消化不良。”

算命师闻言,眯起小八眼,细细仔量了一下蓝袅道:“你明明是不用走路,有人抬你坐轿的命,偏偏喜欢自讨苦吃。”

蓝袅是个行外人,不知道算命师无论说什么话,最好不好插嘴,省得被算命师坏命的.

那位短工没理蓝袅,只顾拉着算命师的手说“我的命有没有得改。”

“没有了,命定的事,改不了。”算命师摇摇头。

这时蓝袅后面争先恐后排了几个人要算命,不耐那位短工霸占算命师的时间,一起在后头起哄。

蓝袅一听什么命定之数,顿时头脑发热拉起那位短工道:“算命的,你等着,过几天你就知道这位仁兄会不会还有乞丐的命,我会帮他,告诉你人定胜天。”

“欢迎你随时来拆我的招牌,不过他命中的贵人会越帮他越乱。”算命师伸出手去“两个人算一个半人,盛惠五十文。”

这次幸好蓝袅没有头脑发晕大吵她没有算命干吗要给钱,不然八字到了算命师的手里,有能力者绝对会坏她的命数.

蓝袅抢先扔了铜钱过去,气呼呼拉着那位短工就走人。

“哎,这位小兄弟,你拉我干吗?”那位短工急忙的说道:“我是个穷命,小兄弟离我远点,也少惹点晦气。”

蓝袅本来不想理,只是听到算命师说她什么喜欢自讨苦吃,顿时肺都快要气炸了,她大声道:“我说过人定胜天,走,我帮你改命去。”

她和那位短工走着走着,忽然见到许多官兵又涌了上街头,她忙拉着那位短工道:“民不与官撞,我们绕路走。”

那位短工侧耳听了一下那班官兵说的话,忙拍着蓝袅的肩膀说:“没什么,他们只是说皇帝驾崩了,要店家一律挂上白布…”

“什么,皇上驾崩了…”蓝袅大叫“怎么会那么快。”

那位短工瞅了瞅蓝袅道:“小兄弟,我先去找事做了,家里快要无米下锅了。你自己玩去吧!”

“没米,你还浪费铜子去算命。”

那位短工比划了一下手“我有的是力气,顶多帮铁口神算,做一头半个月的活就抵消了。”

蓝袅拍拍胸脯道:“我帮你改命,有我在万事有转机,兄弟报上名来。”

那位短工挠了挠头道:“小兄弟可真有本事?我叫田大路。”

蓝袅细细打量起他,只见他短衫打扮,手袖处有补丁,脸部有点浮肿,脚上穿了一对半旧的草鞋。

她不以为然哼道:“那算命师算的根本不是命,而是你的门脸,俗语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走我帮你打扮打扮去。”

田大路东去了衣铺买了新衫,西去了鞋铺买了新鞋,北边去了菜市场拎了一大堆菜。

他一路上怕自己是做梦,不知打了自己多少次,对待蓝袅越发恭敬地像菩萨一样。

蓝袅心中暗喜,买了那么多东西,总花也只花了六十文钱,切,说什么改不了命,只要她出马,担保咸鱼翻生。

蓝袅随他回了趟家,废话,她花了一点小钱,怎么也得省点住店的钱吧!

不过那位仁兄的家也只可以用家徒四壁,鼠辈横行来形容,不但如此,他那一带的小偷特别猖獗,刚到家门,就听说旁边邻居家的,一大早就遭偷了。

这样的地方,蓝袅才不敢待,情愿找个客栈落脚。

田大路送她出门,刚出门。 旁边就有妇人大喝,道:“就是他,平时穷得无隔夜粮,现在竟然买了新衣裳,肯定是他偷了我们家。”

不待蓝袅大叫,田大路就被人按住,噼噼叭叭被人暴打了一顿。

蓝袅立马抓了把秃头扫把瞎头瞎脑开打“他妈的,你们瞎了狗眼了,新衣裳是我买的,田大路是我的远房表哥,你们不许他有我这个富亲戚。”

众人看蓝袅衣着干净,料子也不错,这才停了手,蓝袅叉腰指着他们的鼻子,口水快要喷到他们的脸上“你们青白不分就打了我的表哥,说!你们家是什么时候遭的小偷,我有证人证明我家表哥的清白,别以为我表哥憨头憨脑,样子呆呆板板就好欺负。走,我们见官去。”

还是那带头出声的妇人,只见她用手拭了拭身上的衣裙坐地大哭道:“孩子他爹啊!你走得早哇!小蚊子病了,治病的铜子被人偷了,现在又冤枉了好人,要吃板子,我…我不要活了。”说着说着,那妇人一头就要撞向泥砖屋。

蓝袅始知田大路旁边住的是寡妇家。

旁边的人一边劝阻她,一边用责难的眼光看着蓝袅,怪她逼人太甚。

别以为蓝袅会低头,只见她清了一下嗓子道:“你自己错怪好人,礼也不赔一个,别以为你说得可怜,我就会放过你。”旁边的田大路悄悄拉了一下她的衣裳,示意她最好不要再惹事。

可是蓝袅一把挥开他的手,“做错事就要赔礼,走到哪都是这个礼,就算是大老爷来了,我这理也直。”

寡妇一听有转机,一咕噜从地上爬起,干笑了两声,道:“大路,嫂子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我也是急昏了头。”说着说着,她又掩面哭道:“可怜我的小蚊子啊!…”一面说,一面拿眼去瞧蓝袅的动静。

“行了,表哥!”蓝袅见好就收“她一个寡妇家,家里遭了偷,心急也情有可原,但是乱冤枉人,只能让仇者快,亲者痛。”

这时有人拍了拍大路的肩膀,“得了,大路,你从哪里来的表弟,出口一章章的,听得我们头发昏。”

蓝袅一掌推开他“小子,别以为现在称兄道弟,就可以免掉你的错,刚刚就是你一拳把我表哥的眼睛打肿了,快赔钱。”

那人听了一溜烟就跑掉。

旁边的人也不敢起哄,生怕蓝袅找他们算帐,全部找了借口走人。

田大路眼睛闪起激动的光芒,“兄弟。”他一个大掌拍向蓝袅的背“我信你的能改掉我的命了,今晚你哪都别去,就跟表哥挤一晚。呵呵!”

“咳咳…”蓝袅被他拍得差不多吐血了,一脚就踩在他的脚背,痛得他抱脚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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