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李先生!”住在田大路旁边家的寡妇夫家姓夏,所以人称夏寡妇,现在她正小心地放下手里做的早点,恭恭敬敬对着从里屋出来的蓝袅打招呼,蓝袅出来后的化名叫李想,顾名思义,李想也就是理想,从今以后,她想过自己理想的生活。

“早,夏婶子,小蚊子的病好点了没有。”

“好很多了,谢谢李先生昨夜帮我们请的大夫,今早他已经会喊饿了。”一提起自家的独生儿子,夏寡妇皱了多日的眉头终于舒展开。

“远亲不如近邻,帮你们是应当的,昨夜也辛苦你了,把这个破家收拾的不错。”

蓝袅正了正神色,拍醒睡在厅堂椅子上的田大路“表哥起床了,还睡,你是属猪还是属虫的。”

“唔!”田大路伸了个懒腰,他起床的动作大了一点,大叫了一声“我的腰啊!”他昨天被人打了一顿,至今还顶着个熊猫的眼,猪八戒的头,昨日蓝袅好意买来两鸡蛋,他倒好,一次性全部塞进大嘴,说是肚子饿,所以脸上的淤没有去掉。

“活该!”蓝袅不介意雪上加霜,再加他一个锅贴。“走,你的手放那里,去,没漱口,没洗脸不许吃饭,听见了没有?”

“哦!”田大路耸了耸肩,拖起鞋子向后堂走。

蓝袅大喝一声“站住!看看这对新鞋子被你穿成什么样子了,马上给我脱下来,今早上别想吃饭了,夏婶子留下一份早点给我,其余的,你拿回家去吃。”

夏寡妇飞快的应了一声好。

田大路连忙把鞋子穿好“表弟,我错了,我改还不成吗?”说完飞快拿来脸盆,仔仔细细把脸擦了一遍,又认认真真漱口。

他对蓝袅呵了一口气“怎么样,可以吃早点了吧!”

蓝袅却气得咬牙切齿“臭死了,你昨天没洗澡是不是?”

田大路很惊诧的看着她“可是我大前天去洗了啊!本来我一般三天只漱一次口的,半个月冲一次澡的。”

“叭!”一声,一桶冷水马上泼向他的身上,“那你的衣服多少天洗一次?”

田大路哆哆嗦嗦伸出了一个指头比划。

“真的是一天洗一次?”这回轮到蓝袅奇怪了。

被冷水泼到的田大路打着牙关,抱着手颤抖说:“一…个…月一…次。”说完马上打了个“啊嚏”口水洒了蓝袅一脸。

“啊!”蓝袅顿时仰天大叫,她一边叫一边用扫把把他扫进水缸里,没有一个时辰,就不准他爬上来。

夏寡妇笑弯了腰,至此她相信李想(蓝袅)如果不是富家子弟,也是世家子弟,不然的话,怎么会那么鸡毛,之前还以为这个娘娘腔好欺负,没想到十个田大路也顶不了李想的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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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大路洗完澡出来,看见有许多人在自己家里晃来晃去, 夏寡妇的声音更是拔尖的响“哎呀呀!李先生,真的要把这里的东西换一遍。”

蓝袅道:“是啊!椅子换掉,桌子换掉,茶杯壶子全部换掉,墙也重新刷一遍,来人啊!把这些破棉被也扔掉。”

“不要啊!”田大路飞身出去,抱紧自己的家当“表弟,扔了棉被,晚上盖啥。”

蓝袅再次把他推进水缸里,“田大路,我警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没有洗头,晚上盖啥,我告诉你,如果你全身不弄干净,我让你睡在水缸里。”

“可是”田大路想起这是自己的家,理直气壮的说“这是我的家,我作主。”

“叭!”一个鸡蛋连壳带蛋黄蛋清全部粘到他的脸上。

蓝袅拿着一根棍子指到他的脸上骂道:“想要改命,必须要有新气象,新气象的必备条件就是你除了干力气活外,还会干什么?读书,写字,画画,做买卖…”

田大路升起的气焰马上泄了下去“我还会吃饭。”

“哈哈哈!…”蓝袅大笑着“除了苦力,其它都不会,你还摆什么派头,难不成你摆的是香蕉派,还是新出炉的香芋派?”

蓝袅不理他,还叫其它人把他的旧衣服,旧鞋子全部扔了出去.

至此,田大路除了蓝袅新给他买的新衣服,新鞋子外,差不多一无所有,锅是李想表弟买的,碗筷也是,椅子也是,桌子也是…甚至连桌上的油灯也是蓝袅新买的.

他支起手肘刚发了一下呆,头被人用棍子敲了一下“发什么呆,我教了你一天写自己的名字,就田大路三个字,你除了会来回重复写那个“大”字,其余什么都不会,你今天晚上不用睡了,明天我要看到你写田大路,三个字。”

“表弟,不要。”田大路嚎叫了一下“那毛笔软趴趴,我不会用。”

“不会用就要练到会用为止。”蓝袅打了个呵欠,转身回房,房间真舒服,新买的棉被,新买的床,外面还多了一个免费的守夜人,怎么算也比在外面住客栈舒服多了。

早上起来时,夏寡妇已经在厨房忙着煮早点,蓝袅答应每个月给她半两银子,要她打理她和田大路的一日三餐还有收拾屋子.

田大路一看见蓝袅,立刻讨好的说道:“表弟,我已经漱好口,洗好脸了。”

“哼!”蓝袅眼睛一瞪,刚想骂他早上为什么不继续练字,田大路已经抬起手闻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对对!表弟,你等等,我再洗多一遍澡呵!记得留早点给我。”

在蓝袅的苛求下,至少田大路是这样认为的,他定时早晚漱口,两天洗一次衣服(反正是夏寡妇洗),一日一冲澡,也学会了写几个字,至少田大路和李想这五个字一定要会写也要会看.

很快他趾高气扬地出现在铁口神算的摊位上,十分优雅地用嘴去舔残留在手上的饼屑。

铁口神算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翻“不算,不算,你快回去,等你婚事定下来了才算。”

田大路马上把仪态扔在一边,改用油腻腻的双手握住铁口神算的袖子大叫“神算,你说表弟会帮我娶媳妇。”

铁口神算咳了两下,摸了摸颔下的胡子,道“承惠二十五文。”

田大路怪叫道“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二十五文钱,不行,不能给,那是表弟让我买香料用的。”

“去路边摘点花给你表弟,他就不会骂你了。”铁口神算微笑地看着他说“如果你回去,她骂你的话,骂一句我赔你五十文。”

“好。”田大路把二十五文扔给铁口神算,转身找花摘去了。

很快田大路捧了一大把花,冲进家门对蓝袅嚎叫“表弟快出来,你给的二十五文钱,我全部给铁口神算了。”

“什么?”蓝袅刚想生气,没想到迎头碰上一大把怒放的花束,顿时眉开眼笑道:“好漂亮的花哦!”

而在一旁的田大路眼巴巴等着蓝袅骂他,没想到蓝袅捧着花,使劲嗅了两下花束,身子转了两个旋,愉快地回房了。

没想到表弟不骂人的时候跟女人一样好看,田大路呆呆地想着,脑海里浮现蓝袅穿着女装的样子,心脏不由怦怦乱跳.

不久,他使劲扇了自己两下耳光,低声骂自己“田大路啊,田大路,表弟对你恩重如山,没想到你竟然把他当成兔爷。”

放好花出来的蓝袅看见他自己打自己,用手在他面前晃了两下,道“表哥,你怎么了?”

田大路醒神过来,“啊”了一声怪叫,冲进后堂用冷水浇自己的脸,一边冲一边大叫“我花了你的钱,你为什么不骂我呢?”

蓝袅好笑地回他“不就二十五文,我至于吗?再说了你这几天的表现不错,就算是奖给你零用好了。”

“表弟”田大路的头从脸盆里抬了起来“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蓝袅咯咯笑着,躲过从他脸上甩来的水“表哥,快擦干净水。”一边说一边递了巾帕过去给他“小心别冷着身体了。”

“好。”田大路呆呆地看着蓝袅,一边拿过巾帕,“表弟,铁口神算说你会帮我娶媳妇,我想我不要娶,只要跟表弟在一起就好了。”

蓝袅心里一咯噔,看着田大路有些痴迷的眼神,忙干笑道:“要的,要的,铁口神算这回说对了。”一边走,一边抚平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妈啊!没想到她竟然有人见人爱的潜力。

而田大路被冷风一吹,他的脑子又开始清醒过来,绝对不能让田家断子绝孙,于是他毅然的说道:“表弟,这事越快越好。”

“好好好,我托人帮你问问。”完了,完了,蓝袅心想,通常她对仰慕自己的爱慕者凶不起来,还是快点帮他娶一门媳妇吧!把他对自己的爱慕扼杀于摇篮中.

两重天

皇帝驾崩后,庶民三个月内不得嫁娶,当官的人一年内不许筵宴乐.

蓝袅有心早早帮田大路说亲,无奈规矩所限,只得先放到一边.

话说另外一边,自从建平帝驾崩后,太子钟穆基继位,改年号宝隆.

待丧事完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的光景.

原皇后钱氏,在建平帝驾崩后,即时病倒,宝隆皇帝不分日夜亲奉汤药于太后床前,之前帝与钱太后不和的传言不攻自破.

宝隆皇帝对钱太后所出的兰香公主更是宠爱有加,三番四次拒绝外邦国的求亲,皆因不舍亲妹远嫁.

不但如此,尚未成人的二皇子由于皇帝对钱太后的敬爱,破例受封为贤郡王,另赐郡王府第一座.

初登大宝的少年天子可能是龙朝历史上最勤快的君主,一边用膳,一边还倾听文臣的朝事总结.

敬亲王来到金阙宫,晋见皇帝时,便是那样一幅情景.

“行了,下去吧!”少年天子见到自己的叔叔来了,他忙开口道:“王叔乃是朕的至亲长辈,以后来见时就不用多礼了。”

敬亲王笑道:“微臣只怕贪了一时之便,朝中那班谏臣便会日夜对微臣说教不休,这事还得辛苦皇上每次多多体贴。”

此时宝隆皇帝身着盘领、窄袖、前后及两肩乡有金黄色盘龙纹样,玉带皮靴的常服,头戴金丝乌纱折上巾,自有一番君临天下的威势,令人不敢逾越。 他哈哈笑道:“自从朕登基后,恐怕只有王叔敢这样对朕说笑了。”本来还有一个的…

他命人撤下饭菜后,继续笑道:“没想到王叔也怕别人唠叨。”一句“别人”顿时让两人的关系拉近不少。

他走了下去,来到案桌旁,案桌上斗彩缠枝莲纹海棠贯耳瓶的旁边有一堆画卷,他看了两眼便抛下,指着那只瓶子道:“她说过这个瓶子很值钱,让朕好生看护,瓶还在,朕却没能看护得住人,自从国丧后,朕日夜思念她,不得安寝,王叔,她的人到底在哪里?”

宝隆皇帝深深地看着敬亲王,企图让他看清他心中急切的思念和浓浓的失落.

敬亲王当下并不搭话,而是拿起瓶子旁边的画卷道:“两位太后很是关心皇上的终身大事。”

他徐徐打了第一卷,画面上的少女是兰香公主的姐妹淘,东山省承宣布政使司的女儿吕玉莲,画中的她笑靥如花,眉目有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敬亲王笑了一下,道“此女柳眉细眼,精雅秀丽,标准的美人胚子,皇上有福了。”

他再打开第二卷,画面上的顿现一位婀娜多姿的少女,身上一领浅杏色的罗襦,下面却是素粉色的长裙,秀气逼人,画中有小注(此女品性娴雅,知书识礼,才艺超卓)。

他继续笑道:“真是百里挑一的好女子。”

敬亲王陆续打开第三卷,只见画面上是一位瓜子脸型的小美人,画匠着重了她白里透红的皮肤,清澈晶亮的双眸让人看得眼前一亮。

敬亲王缓缓说道:“皇上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呢?”

“啊!王叔你说什么呢?” 少年天子已经把奏折放到一边,一直痴痴地对着瓶子发呆。

敬亲王抬头,看着他微微地笑着。“哦没什么了。”他的手摸了摸斗彩缠枝莲纹海棠贯耳瓶“很漂亮的瓶子,不过在宫里比这好的瓶子有的是。”

少年天子小心翼翼把瓶子搂在怀里,抚摸了一下道:“如果妙妙知道朕把这个瓶子摔坏了,不知道会不会回来骂朕?”

“啪”一声,瓶子在他手中跌落,在地下摔得的粉碎,他把案桌上的画卷扫落,“就凭她们?”

宝隆皇帝的面容浮起诡异的笑容,犹如妖邪。“不配,她们不配。”

蓝袅平常的笑容下面到底藏了什么样的面具,那么久了,他怎么会没有留意到?

曾经,他指望登基时,她会回来给他一个带笑的眼神,为他骄傲.

一点一点的心痛,渗进心脏,他要竭尽全力的停止呼吸,才能忍住不去想她.

或许冬天两个身体相依在一起是取暖,但如果到了夏天却成了一种罪过,温热的身子不需要更多的热源,于是宽大的床上有了据守一方的情景.

他要移过来了吗?不需要,他的身子太热了.

小穆,不要移过来…

他的鼻息仿若继续喷到她的脸上.

要不要动手?

不要,宫里那么多对眼睛,只要她稍有差错,便会陷入万劫的深渊.

压抑着心情,她低低喊了一句“小穆不要移过来。很热。”

“什么不要?”

是谁的声音?

她一阵恍惚。

好半晌才挣脱迷茫。

她已经出宫了,只是做梦而己,她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却迎头对上田大路一张好知欲极强的脸。

蓝袅想也不想,一拳就挥了过去“混蛋,谁叫你离我那么近的。”

田大路惨叫了一声,蹲到地上委屈的说道:“表弟,是你说的,要…烤擦猪肠,要我早点叫醒你。”

“是考察市场,你叫我也不用把鼻子的气喷到我的脸上。”蓝袅伸了个懒腰,爬了起来。“昨晚上的字写好了没有。”

田大路捂着眼睛,赌气道:“为什么要写,能认识字就行了,表弟老是随便打人。”

“哼!你懂屁啊!打是亲,骂是爱。快出去,我要换衣服了。”蓝袅把田大路推了出去,换上了外出的衣服。

出到外室,四肢发达的田大路还在生气。

蓝袅一拍他的脑壳“男子汉大丈夫,那么小气干吗?”

“喂!给你。”田大路不干了,把一叠纸放在她的手里“你要我写的字,哼!你自己还不是小气。”

“写得不错,比前些天写的狗刨字好多了。”蓝袅一边看一边点点头。

“真的!”听到一向对他苛刻要求的蓝袅赞美他,田大路心里开始美起来,顿时抬头挺胸大声道:“比起小蚊子写的怎么样?”

“差多了。”蓝袅重新下了结论“字都没有学好,还敢学人小气!”

“啊!”

“啊什么啊!你以为你是鸭子。”蓝袅没好气敲他的脑袋,“就你这木头做的脑子,费了我多大劲,还敢嫌我小气,你出去打听打听,如果正正经经上一个私塾,要多少束修才能上的了学。”

“是是是…我错了。“李想表弟经典语论第一条,表弟永远都是对。

就算表弟把雪说成黑的,那么雪肯定有黑的道理。

从厨房出来的夏寡妇看到这一幕,笑弯了腰。

不过蓝袅可不乐意,她罩的人怎么可能让外人嘲笑。

她活动了一下脸上的肌肉,挤出一个正经的笑容对夏寡妇说:“婶子做菜的手艺真不差。”

夏寡妇看着她皮笑肉不笑的脸,心里起了毛,但嘴里应道:“哪里,哪里!李公子爱吃就行。”

“婶子认识很多菜吧!”蓝袅紧追不舍的问她:“那婶子知不知道,如果一只鸭子被马车撞到了,应该是什么菜?”

夏寡妇咽了一下口水,心想李公子考验她是否节俭的时候到了,她忙道:“鸭子被车撞到了当然是死鸭,我会马上冲出去,把鸭子捡回来,做个鸭汤,煮好鸭肉等李公子回来吃。”她顿了一下再补充道:“然后把鸭毛收拾收拾,做个枕头,对不对?”

蓝袅背着双手,脸上高深莫测的说道:“错了,一只鸭子被马车撞了,肯定必死无疑,但是它临死前会发出一声“瓜”,所以正确的答案是丝瓜(死瓜)。”

“啊!”夏寡妇啊了一声,忙捂住嘴,她可不是鸭子。

“算了,你也不会懂,这是脑筋急转弯。”蓝袅摇了摇头,始终隔了那么多代,不为难夏寡妇了。“我表哥的衣棠下摆昨日里头不小心被挂勾弄破了,今日劳婶子费心帮他补补。”

“哎!好咧!”夏寡妇马上应了一声,去找衣棠补了,回去一定要问问儿子,这个丝瓜和鸭子有什么关系。

前些日子,李公子对她也出了题,那个什么来着,哦对了,有一个人,她是你父母生的,但她却不是你的兄弟姐妹,她是谁?谜底是夏寡妇自己,还是儿子聪明帮她猜出来的。

她把这条什么转弯来着,让街坊去猜,着实威风了一把,一想到这里夏寡妇丢下田大路的衣服,马上转身回家,等她问清楚儿子丝瓜和鸭子的关系,拿出去显摆时,别人说不定会对她崇拜的五体投地。

逃亡

蓝袅和田大路出去时,天已经大亮,两边的早点摊子的摊主们还在卖力吆喝着别人光顾。

田大路两眼亮晶晶看着蓝袅,无言诉说着他的需求,他不挑,只要能喝上三碗豆浆,五只包子,再加两个面饼,他就心满意足了。

蓝袅心里哼了一声,这家伙确实不挑嘴,上次她心血来潮做了两笼虾饺给他,不到一刻,一笼就进了他的肚子,问他好不好吃?

这家伙倒挺诚实的回答:没尝出味,因为不够塞牙缝。

真是牛嚼牡丹。

田大路看见蓝袅点了点头,马上冲进路边的面摊,嘴里叫开了“老板,三碗豆浆,五只包子,两包面饼,再来一碗细面。”嘿嘿,他记得蓝袅在家里已经吃过早点了,替他叫一碗细面不过意思意思而己,到头来还不是进他的肚子。

跟着表弟的日子真是幸福死了,能吃饱喝足,田大路挠了挠头,不其然看见表弟瞪他的眼神,只好讪讪的把手放下,表弟什么都好,就是凶了一点,还有,爱干净了一点,幸好不是家里,如果在家里,表弟非让他洗手不可,真是烦死人了。

“大爷行行好,我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这时面摊来了一个女乞丐,拿着破碗乞讨别人嘴里漏下来半点零星的东西。

蓝袅招了招手叫她过来“过来吧!小妹。”她拿起桌上的细面,全部倒进女乞丐的碗里,无它,那女乞丐虽说在讨东西,但是头发不乱,衣服也还干净,只是补丁多了一点,看起来人也比较腼腆。

田大路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位女乞丐。

蓝袅敲了一下他的头,“看什么看,你少吃点不行吗?”

那位女乞丐一听,慌忙要把碗里的东西倒回一半给田大路。

田大路摆手忙分辩道:“我是田大路,小时候,你喜欢叫我大牛哥的那个人,你是芬妹子吧!”

“叭!”一声,那位女乞丐的手里的碗掉下了地。

面摊的老板本来就不耐烦女乞丐来这里乞讨东西,一看见她又摔破了碗,心里更是老大不高兴。“去去去,不要来这里捣乱了。”

蓝袅楞在一旁,闹了半天,田大路看的不是细面,而是人,等她回过神来,女乞丐差不多被人推到路边了。

就在此时,蹄声骤响。

一行五个人,由前方骑马而来,他们像是在拼骑术。

瞬息来至蓝袅他们跟前。

把女乞丐推至一半出去的面摊老板也被吓呆了。

随着一声大喝,蓝袅心知不妙,拉起田大路疾走,一大早的,他们招谁惹谁了,怎么那么倒霉碰上别人不遵守交通规则,乱撞乱骑。

脑想里这么想着,但是马鞭已经挟着风声从背后呼啸而来。

蓝袅心中大怒,他们真是太过霸道,不过阻了他们一会路,竟敢随便打人。

而街上的行人逃难似的四处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