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才不要!

所以他很快又加了一句“待他回来后,有军功在身,官更是升定了。”军功,嘿嘿,就让那小子多建十年八年的军功吧!最好娶了老婆生了儿子才回来。

等陈念智怀着远大理想出去后,小德仁睁大了眼睛问蓝袅:“母妃,打仗和打架有什么不同?”

蓝袅漫不经心的喝着茶道:“差不多,唔,这个差不多。”

“那念智哥哥跟人打仗的时候,会不会像你和父皇打架一样都要脱了衣服?”

“咳咳…”蓝袅听后顿时被茶呛的不行。

很久以前的某天,当她和宝隆皇帝闹矛盾拎着包袱去敬亲王府投靠女儿时,宝隆皇帝随后也尾随过去,很快两人经过了和解的高潮,正在打算进一步深入了解时,某个无知小儿被她的王叔公告知,父皇正在和母妃打架,一直很有孝心的小儿就莽撞的推开了父母的房门准备搭救水深火热中的母妃…

——那次父母尊严尽失矣!

翌日午后,蓝袅从昭业宫看完自己的小儿子回到含芳殿小歇,五年间,她不负众望又添了一名皇子.

突然珠帘外露出一张探头探脑的小脸,躇踌着要不要进去,所以不敢出声。

“进来吧!糖糖.”蓝袅懒洋洋的唤她。

“母妃。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小德仁似乎也有东西急欲向她的母妃献宝,但又担心蓝袅不喜欢。

于是蓝袅鼓励她道:“只要你喜欢的,母妃也会喜欢。”就如同这五年来,她也爱上了吃糖一样。

但她一凑近头看见一条黑色的蚯蚓赫然呈现!还有一个不知性别的青蛙。

“这个叫小黑,那个叫小翠。”小德仁好可爱的看着自己的母妃,真是太好了,母妃没有像别的宫女姐姐吓得落荒而逃。

蓝袅当然不会做普通的宫人那样做,只不过她有点脚软跑不动而己。

“呃…母妃看过了,你拿走吧…”

“母妃,你讨厌我的朋友。”小糖糖不开心了,为什么大家都怕她的朋友?

“母妃或许你跟它们呆的时间不够长,所以不知道它们的好。”小孩儿灵机一动,决定留下她的朋友,让母妃跟它们慢慢培养感情。

要命!这还得了!

蓝袅下意识的大叫道

“小穆救命啊!”

风中吹来带着冰意的雪气,慢慢飘落在窗外.

刚从天然居处理事回来,蓝袅窝在暖暖的房里根本不想往外走。

“娘娘,吴公公求见。”自从小娟走后,她挑了个名叫高月的利索宫女随身伺候.

“让他进来吧。”蓝袅懒懒的,这五年来发生的事情可真多,兰香公主竟然效防穿越前辈做起了生意,不到几年京城里谁人不知她开的如意楼是整个京城里最有新意最奇巧最多花样的酒楼,几乎横扫整个饮食界,除了天然居,所以她忙极了.

“哎哟,娘娘,快去…”平时进退有度的小吴子一看见蓝袅竟急得要拉着她走。

“赶着去投胎啊?”

小吴子一愣情知自己冒犯了,忙央求道:“娘娘,救救奴才们吧。皇上昨儿开始便不舒服,到了今天连晚膳都不想用,药也没吃。奴才去劝,被轰了出来,其它的臣子说了一下,也被呵斥了。”

平时他的身体都很健康,起码比她好。“小吴子,我看皇上饿两顿,那病估摸着也能饿好.”

“皇贵妃娘娘,这龙体有个什么大病小痛的,咱们都担当不起啊!你不是最体恤咱们这些人吗?就帮帮奴才们吧!”

“罢了,我随你走一趟便是。”

来到金阙宫,渣滓四溅,御医宫女太监跪了一地

“皇上跟谁过不去呢?”人未到,先有声,跪在地上众人犹听见天籁之音,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这些日子都忙着跟兰香公主斗法和别的事,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好好理他,看来他的面色真的差了许多.

上前拿了个枕头让他躺好,“上个月我给皇上说的事,还记得不?”

旁人一听,皇贵妃竟说起了不相干的闲话,一时摸不着头脑。

“我拼命的帮皇上收集,就指望着给皇上省心,也好跟糖糖和毅儿(皇长子)多享受一些天伦之乐,敢情我是白忙了,白心疼皇上了.”

“你不说,朕怎么知道你在为朕,朕还以为…”

一听这话,便知他已软下来,心里松了口气,挂上悔过的嘴脸,“知道了,是我不好,没事事交待,让皇上以为我天天跟人斗气,没空理皇上.”

机灵的宫女太监不知不觉已把地面收拾干净,御医一行人退到偏远一室低声商量。

不久重新熬好的药又端了上来.

蓝袅不说话了,只扶他坐了起来,端起药碗来一勺勺喂给他。他虽蹙着眉,仍一口口将药喝下。药碗见底,她取了巾子细细擦拭去他唇边药渍。

他喝完药后笑得有些孩子气,“来吧,说说看,你除了忙那件事外,和皇妹斗的怎么样?”

“兰香恐怕想不到,前两年裁减宫里人数,遣送出宫的太监和宫女有一部分进了天然居。”说到这里,蓝袅对钱太后佩服不己,那老太太一听到她要节约,竟主动先减了自己宫里的用度,一个太后能做到这份可真够厉害,怪不得自己五年来都寻不了她的事。

“有见识的王公贵族都说天然居的周到细致小心可比得上皇宫。”蓝袅笑道,起身替他弄好被子,摸到他的脚时,“哎哟,脚怎这么凉?”不久她便塞了一样东西到他脚边,“暖和不,这叫暖水袋,我叫人做了好多次才做成功的。”

弄好后,她在他的床边坐了下,“过几天我再弄双鞋出来,让你上朝的时候或听政,宣政坐着的时候穿,保证又暖和又轻又舒服。”

和和暖暖的细妥小事从她嘴里说了出来令人格外的受用,宝隆皇帝听着听着,倦容慢慢加深了。

蓝袅便轻轻替他拢好锦衾,放下帐子。

“妙妙。”宝隆皇帝低低开口,“我一直冷眼看你和兰香斗来斗去,不肯帮你,想来是我自私了。”

他侧过身来,目光清寂,就这么望住她。“其实我想你碰壁后能安安份份呆在我身边。”

“你说是这样说,可是心里到底舍不得我吃苦。”蓝袅在他耳畔轻轻笑,“我怎么会以为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把天然居的生意做得那么大,你暗地里关照了少吧。”

宝隆皇帝微微一笑,亦难得的干脆道:“谁叫我舍不得你伤心。”

蓝袅见他一时不想着睡,面露讨好之意道“你不想我伤心,想必更不想我饿肚子,如果你一时不想睡,好歹陪我吃个饭。”

“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有些饿了。”

蓝袅连忙吩咐旁边的小吴子道:“快传膳。”一边的人立刻端上,想来是早准备好的。

若干天后

蓝袅在金阙宫的龙床躺下,唤道:“哎哟,忙活了几天,这会儿腰痛死了。帮我捶捶。”

他瞪她,忿忿然,“朕还是病人呢。”

“皇上风寒病早好了,现在的病是积食闹的,正好帮我捶捶消化消化一下…”

“蓝袅!…”

夜来风急

宣政殿布置如缩小了规格的金銮殿:正中设一小型宝座,座后有一扇屏风,屏前立两柄雀金宝扇;宝座前列的香熏烟袅袅,缭绕在丹柱之间。

宝座两侧八字排开,摆着两列座垫。越靠近宝座,座垫就越高越精致,离宝座最近的一张,是敬亲王座位。

会议正在进行中。

敬亲王膝下一直无子,多年来他始终全心全意扶持着宝隆。宝隆对他也十分尊崇,为了怕自己的王叔寂莫,除了大公主,大皇子也有一半的时间养在亲王府.

坐在敬亲王下面的是钟穆安,是宝隆皇帝的二弟,在朝中并无建树但因为是皇帝的弟弟,所以被封为郡王主管大宗正院(宗人府)。他今年十四岁,兴许自己的哥哥一直优厚待他,所以长得高大肥硕。看上去相当于十八岁。

顺序下来的还有礼部尚书钱国舅,因为他是钱太后的亲弟,所以坐在了吏部尚书和兵部尚书的前面.

对面东首第一位是议政大臣兼户部尚书陈兴平。他虽然是出了名官油子。

但任意的嬉笑怒骂中不失刚正,一直忠心耿耿为宝隆皇帝管好国库.

他们此后的座位上,就是各省的承宣布政使司,督察院左右督御史…

现在他们全部都低首听着宝隆皇帝唱作俱佳的演说:

“前方的战士流血流汗,吃尽辛苦,总算用性命挣得边境安当,你们自己称龙朝是礼仪之朝。要把儿郎们浴血捕回的源猛人放回去!你们不想想,他们在边境就像杀牛杀马一样杀龙朝的子民!你们说叫朕开恩,最好敲锣打敲把俘虏送回去。这不绝了前方将士的心,以后还有谁为朕用心护国?…”

众大臣们听罢,一时没有作声。敬亲王却很爽快,开门见山地说:“那三万俘虏正在壮年,如果放回去,势必对龙朝再造成威胁,皇上在宝隆五年虽然已经下过圣旨,不能任意杀害俘虏,但也没说把他们送回去。”

钱国舅笑笑,说:“皇上和王爷都说得有理,但现下我朝南有涝,北有旱,再添了这三万张能吃的嘴,就怕把国库吃穷了。”

就在众人纷纷点头称是。陈兴平咳嗽了一声。许多人的目光投向他,各自眉目间透露出几分不满,谁知他又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言!

“皇上,”陈兴平慢吞吞地开口说,“臣想,皇上和王爷说得有理,钱国舅也说得明白,臣身为户部尚书,幸得皇上身体力行在皇宫里开源节流,现在皇宫的用度比起先帝那时少了几倍,但纵然如此,底下的贪官依然不绝,臣以为只要吏治得当,那国库的钱还是充裕的。”

他这样一说,吏部尚书不干了,眉头一拧,声若洪钟道:“陈兴平你是什么意思?”

陈兴平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地面,说:“且不说北方,就拿南方来说,按理受灾的一户人家是补给五两银子修复损房,给二袋大米解饥,还有床帐衣物和药物。很多受灾人家实际上只拿到一袋大米,一床帐子和些破衣物。”

此言一出,吏部尚书倏然变色,众人皆惊。

钱国舅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忙解围地说:“那是另议,现在说的是关于处置俘虏的问题。”

沉默了一阵,几个大臣也开始附议起来。

待第一阵喧闹过去后,宝隆皇帝首先皱着眉头说:“议了大半天,议成一锅粥了,天时也不早了,大家留在这里用完膳再议吧!”

此举得到众人同声支持,事实上他们从早上议到现在,除了茶水,几乎没别的东西进肚子。

宫人很快把饭食端上来分到各人的案前,这饭一到案上后,众大臣又喜又惊。

喜的是,摆上来的全是他们平时爱吃的菜色,无论是爱喝的酒或是爱饮的茶,没有一样不对连他们吃完饭后用来抹手的巾帕都是跟平常用的一模一样。

惊的是,皇帝为何连他们喜欢什么样的菜色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么是不是除了这桌上的事之外,其它的事皇帝也是了如指掌呢?

一顿饭下来,众大臣冷汗都湿透了背,从交换的眼神的来看,各人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用完饭后,宝隆皇帝和颜淡色地询问道:“怎么样,这饭食还合各位卿家的胃口吧!”

除了敬亲王满面笑容,其他人一概低头拱手谢恩。

宝隆皇帝仰头一笑道:“膳前各位卿家说的都是理,朕已经想好了,把那三万俘虏发去南边把雨水冲坏的桥梁,房屋,道路通通修好,不过国舅说以和为贵也是好的,所以等南方的事情妥办之后,允许源猛国以六十万银子把他们赎回去。一个人只收二十两银子已经很便宜了,就交由钱国舅去办。”

他顿了顿又接道:“至于养那三万人的口粮,陈爱卿你尽管去叫那些吞了银子的人吐出来,不用怕,朕给你撑腰。”一说到这里,他对陈兴平眨了眨眼睛道:“收些利息也是无妨的,就看谁比较难搞。越难搞的话,你尽管收重些。”

陈兴平早己起立向皇帝下跪,高呼着“万岁、万万岁。”

钱国舅虽然哑巴吃黄莲有口说不出,但也跪下接旨。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众大臣被皇帝死要钱的态度惊呆了。但没人反驳,也不敢反驳。事实是为官者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法行径,万一触怒皇帝被他翻出自己的老底可不是好玩的。

宝隆皇帝看着底下的臣子个个不吭声,越发的神采飞扬。

金丝架上五彩斑斓的大鹦鹉轻啄着食盅里的金粟,钱太后拿了细勺不住往那食盅里添料,一派专注,似乎全未将兰香公主焦灼的神情看在眼里。

气苦的兰香公主将茶盏重重一顿,茶水泼溅在案上,迅速晕开了半边的案面“母后怎么还有闲情逗这鹦鹉!舅舅都快要出使了,皇兄开的条件那么张狂,包不准那些蛮子迁怒到舅舅身上.”

钱太后依旧不以为然,转头对屏息敛声立在一旁的绮玉郡主继续道“看你把凤鸣的嘴惯得那么挑。”

琦玉郡主也笑吟吟和钱太后一起逗弄着那只名唤凤鸣的鹦哥。她是李国公最小的女儿,近两年经常进宫陪钱太后解闷.

这时钱太后才悠悠开口,“兰儿,你这浮躁的性子总是不改。如果你的性子有绮玉的一半就好了.”

“母后,你老说她好,她好在哪里,哦!就是比我会逗鸟。”

钱太后脸色略沉道:“比如你舅舅的事,她就能帮忙,而你除了开几间破饭馆,劳什子的养生馆赚几个小钱外,就只会咋呼呼的乱叫.”

琦玉郡主听到后,停止了逗弄鹦鹉,低下头道:“太后,不怪公主,她也不知道,我迟些日子要随着国舅一起出发嫁到那蛮国去。”

“什么?”兰香公主脑海如醍醐灌顶,不由压低声音道:“难道舅舅和国公他们打算要和蛮族做交易。”

绮玉郡主不紧不慢的点点头道:“源猛国中人人逞勇好斗,所到之处不是屠族就是屠城,龙朝虽大,但如果要对决这些蛮子,恐怕要费好大一番力气,所以这正是我们的好时机,由国舅私下与他们密议里应外合,为了消除他们的疑心,所以我这个郡主要做为人质嫁给他们国中的王子。待到蛮国与皇上两败俱伤时,二皇子就可以顺利登上大宝了.”

钱太后一听到这里就温柔的凝视着琦玉郡主道:“孩子苦了你了,如果你到时不嫌弃安儿愚笨的话,定当将你迎回后宫册封。”

琦玉郡主一听,惶恐的下跪道:“当年我们李家投顺过万乐皇帝,在先帝复辟时如果没有太后的帮忙,我们李家早就被灭族了,太后对我们李家恩重如山,琦玉帮的忙算不上什么。”

钱太后笑容可掬的将她扶了起来.

罗帷低垂,一盏琉璃宫灯在屏风后面淡淡照着,四下宁寂,只有隐约浮动在空气中的龙涎香气。蓝袅走进屏风后,腰间蓦然一紧,已被宝隆皇帝稳稳圈入怀中,她闭了眼,软软倚上身后胸膛,任他吮吻她的颈侧。

他语声低哑,“大母后也要带着皇妹出宫跟礼佛了.”他的目光如丝绕颈盯住了屏风上头用墨绘的一枝花苞最多的树枝.

枝头上满月莹光染得梢尖仿佛沾了轻霜,看着清冷得让人害怕。

他开始突然狞笑起来,像寒夜中乌鸦停在垂死人床边呜叫般让人心悸。

蓝袅蹙起眉心,手指抚上他苍白的唇,“不要紧,有我在呢.”

夜来风急,斑驳的树影不住的摇动刷刷抽打着窗纸隐约映出纠缠的身躯.

情欲的气息消散,蓝袅已是虚软无力,闭着眼睛蜷伏在宝隆皇帝身侧无声地喘息着。

他不说话,静静看她,“只怕终有一天朕在这世上只得一人了.”…温润低沉的语声不知何时响起.

窗外巍峨的宫殿在朦胧的月光下,愈显峥嵘。

更漏声起,夜风越刮越大,犹如在耳畔呜咽了一夜。

冷夜

钱国舅出发和谈后,天气渐渐暖和起来,日趋明晃的阳光照耀着皇宫上空,折映着琉璃瓦上宝光潋滟。

灵秀宫内,兰香公主忽听到太监高喝,“皇贵妃驾到.” 尖细高亢嗓音传进殿内,不知怎的,她生生打了个激灵.

人未到,声先来,“哟如意楼的老总在干吗呢!” 身着绢绡轻纱裙子的蓝袅已经笑着走了进去。

兰香公主轻捋了捋头发,起身应道:“今天吹的是什么风,把皇贵妃吹到这边来了。”

蓝袅婉然一笑,转变话题道:“你迟些要出宫礼佛吃斋,东西收拾好了没有。你走后,我可就要寂寞了。”说是寂寞,脸蛋却是笑逐颜开。

兰香看着蓝袅的得意嘴脸,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的不甘,转而又道:“多吃些素菜可以养颜美容呢,你要不要一块去。”

说罢,兰香公主迟疑了一下,试探着说道:“不知道皇兄有没有收到舅舅的信…”

“信?”蓝袅笑道:“用得着信吗?你皇兄养了那么多人,你以为个个都是吃干饭的。”

兰香公主脸色有点儿发白,她沉默了一阵子,心里头忍不住有几分忐忑,犹豫了一阵,终于开口道:“我就是担心舅舅有些什么事,你也知道的,皇兄的条件实在…”

蓝袅扬头一瞥,只是笑道:“就像买东西一样,你皇兄只是开了价,如果别人要还价,他觉得还行的话,马马虎虎就会允了,就怕到时多了旁外的枝枝节节,要让你皇兄用上备用的家伙就要费点周折了.”

这一段话说的有点露骨,兰香一时之间摸不清楚蓝袅的意思,顿时怔住了,半响方才讪讪地笑道:“你是说皇兄有后着吗?”

蓝袅听后却又展颜一笑转变了话题问道:“听说太后不愿意你抛头露面,要你卖了你手头上的营生,俗语说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恰好皇叔对如意楼有兴趣,价格合适一点就卖给他吧!”

兰香随即笑道:“那是我下了多大功夫的心血,一时也舍不得,你回了皇叔就说容我多考虑几天.”

蓝袅笑了笑,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很快她就起身拜拜了。

兰香当然不会挽留她,连送都没有送她,一径坐在椅子上沉思着.

白天虽是暑热蒸人,傍晚之际却渐有凉意,糖糖(大公主)站在含芳殿门口被风一吹,感觉十分舒服。见一名宫女端了果盘走过来,上前一步,笑道:“是父皇命人送过来的吗?”托盘里共摆了四色点心,千层酥、晶糕、茉莉香饼、蜜饯樱桃,她顺手拿了一块千层酥。一边往嘴里送,一边说,“父皇肯定知道我今儿写字辛苦,所以才派人送点心过来.”

殿内的蓝袅听到后,小声对怀里的二儿子笑道:“听听,你大姐真是天下一等一的聪明小儿,吃了我的东西,还往自己脸上贴金。”

她怀中的二儿子似懂非懂应道:“可是皇姐脸上没有金子啊!”

话未说完,糖糖似一阵风进来,笑道:“母妃,今天去皇姑那里有没有碰一鼻子灰.”

蓝袅对自己大女儿又爱又恨“瞧你的臭嘴,谁人敢给你母妃碰灰.”糖糖拍手笑道:“还不是狐假虎威沾着父皇的光。”

蓝袅放下儿子,轻拍了一下她的小粉脸笑道:“你怎么不说你也是呢?”

大公主哼了一声,昂首挺胸道:“我日后必为父皇争光.”

“怎么样的争光法?”忽然她的小耳边传来一句话。

她自然是吓了一跳,不过她知道是谁,刚想振臂扑过去,却不见他张开双手,正在诧异间,忽然看见他的身后露出另外一张慈爱的脸孔。

“王叔公” 顿时,她大叫了一声抱住了敬亲王的大腿,“你坏死了,这么久也不来宫里接我去你那里。”

“我我我也要。”皇长子摇摇晃晃也扑了过去。

“真是白养他们了”蓝袅笑了一下,却看见宝隆皇帝的笑意始终僵在脸上,目光不由落在他宝蓝色的便服上。几点殷红不易察觉的血红色正在上面。

“别怕。”宝隆皇帝毫不在意的拍了拍上面的血迹,“你别看了。”

说完他抬头微笑地看着她,浓艳的落日余晖在他英俊的眉目间厚厚地抹上了一层重彩。

“好不容易把那两个小祖宗哄走了。”

这时敬亲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虽然多了一层声音,但更能感觉到他皮肤下剧烈心跳的声音,到底是什么令他如此兴奋?

敬亲王还在微笑地看着他们。 “皇上和皇贵妃怎么都不说话了?”

“朕还在想着怎么告诉她?”

蓝袅听完,顿时定着一双眼睛,像散发着明媚的花香,笑得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