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别舔了,再不老实、我就断你粮!”

“这么凶啊!莫非你想谋杀亲夫吗?”晏非嘴上依旧调笑,但却没有再继续摸下去。

“去你的!”盛南色厉内荏的骂了句,又觉得自己矫情的慌,干脆把头埋在晏非肩头,不搭理他了。

晏非轻笑了两声,躺倒在她身旁,把她抱紧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她的后脑勺。

“放心,我再饿,也不会这个时候吃你的。只是舔舔摸摸,解解馋!”

盛南缩成一团,心里又是慌张,又是甜蜜。

“盛南,我很高兴,很庆幸你在这儿,真的!”晏非把下巴抵在盛南的头顶,低声道。

怀里的人微微动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轻轻挤出一句:“我也是!”

055、

天气一天天转暖,这场史无前例的寒冬似乎就要过去了。可盛南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们的燃料快没了。

一直以来,和食物相比,汽油之类的燃料要难得的多,盛南想尽办法,也只弄到了几小桶。这些汽油加上之前得到的半罐液化气、煤球,成了这段时间她和晏非生活的全部能源基础。可如今,煤球没了、液化气没了,只剩下为数不多的汽油。

“晏非,咱们以后只能吃干粮了,燃料没了!”盛南怏怏从戒指里掏出几袋子压缩饼干,丢在屋里仅剩的一个小方桌上。

晏非皱皱眉,这几天他快被你侬我侬的居家生活给腐化了,完全失去了以往的警觉和危机感。要在以前,他早该注意到燃料问题的。

“从我受伤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月零八天了,也不知庄墨他们还在军备库不,那里储备了不少燃料物资!”

盛南瞪大眼睛,吃惊道:“你是说咱们去军备库去?万一他们见到你,那你就危险了!说不定会被当成疫苗,把你煮了吃了。”

“笨,咱们悄悄去,不过难度一定不小就是了,因为军备库的出口只有三个,一定被他们严防死守着!也不知他们有没有联络上安全区的人,都一个多月过去了,怎么什么动静都没有!”晏非撕开一袋压缩饼干咬了一口,嫌弃的撇撇嘴,果然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吃惯了盛南烧的热汤热菜,再回过来吃压缩饼干,就觉得难以入口了。

“也是啊,咱们走之前,周虎不是都把卫星电话给庄墨了吗?他做事一向稳妥,应该已经联络了,只是不知道安全区会不会派人来救。毕竟路途遥远,代价太大!”盛南好笑的白了他一眼,果然是吃货。

虽然有种种不确定因素,但介于对燃料的迫切需求,或者说晏非对美食的迫切需求,他们都得尽快去一趟军备库。晏非是不情愿盛南也跟着去的,外面太危险,他不放心。可是盛南的储物戒指只有她才能用,所以她必须得去。

“记住了啊,紧跟着我,放机灵点儿,我也许是不会被感染,可是你就不一定有那么好运了,如果遇到丧尸,你麻利点儿找安全地方躲起来,不要瞎掺和,我一个人可以搞定,就算搞不定,我也会跑的,别傻乎乎的送上门给丧尸当点心!”晏非啰啰嗦嗦的又叮嘱开了,这是今天上午的第四遍了。

盛南受不了的直摇头,“够了你,你是复读机吗,一直重复这几句,我又不傻,知道该怎么做,不会给你添乱的!”

晏非用力扑扇了一下她的脑袋,没好气道:“小没良心的,小爷这是担心你!”

折腾了许久,计划了多种作战方案,两人终于出门了。

风雪停止后,天气转暖的很迅速,地上的积雪已经开始融化了,到处都是湿漉漉的。盛南紧跟在晏非身后,走出了蜗居许久的小院大门。

天虽然晴了,但温度还是比较低,风呼呼的刮着,让习惯了小屋里温暖的盛南不由得瑟瑟发抖起来。

两人沿着墙边,小心翼翼的朝军备库靠近。当日晏非重伤,走了没多久就晕倒了,所以他们暂居的房子离军备库并不远。

巨大黝黑的军备库在白雪的掩盖下,像一个蛰伏的怪兽,静静的,等着他们的到来。

离军备库还有两百多米远时,晏非停下来,调转方向朝一条小道走去。盛南没有多问,只紧跟在后面。

她不问,晏非反倒奇怪了,主动解释道:“如果庄墨他们现在还在军备库里,那么一定会在出入口处安排警戒的,咱们一靠近,他们就会发现了。所以我们现在朝西走,那边有军备库的通风口,虽然有铁丝网和钢筋护栏,但是咱们也能进得去!”

这一路走的很太平,偶尔遇到一个游荡的丧尸,也很快被晏非干掉了。在雪地里跋涉了十几分钟,果然转到了军备库的背部通风口。

晏非熟练的用粒子刀切断小孩儿手臂粗细的钢筋护栏,截出一个小小的口洞,然后轻手轻脚的钻了进去。盛南还是头一回进入军备库这样的军事区域,跟在晏非身后,一边沿着风道爬行,一边仔细打量着四周。

从风道出来后,他们二人进入了一个类似办公室的地方。里面有成排的资料柜,办公桌上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灰尘。

“还好,这里很安全。咱们下一步往哪边走?”盛南提心吊胆了半天,此刻稍稍放松了一些。

“军备库这么大,庄墨他们人手不足,肯定不会处处留人看守,应该是聚集在军备库的某一处,然后确保重要物资的安全。咱们先往油库去吧,看那里的情况,再随机应变。”晏非沉思片刻,像是在回忆军备库的物资分布。“油库在军备库北边,跟着我来,小心脚步。”

他轻轻拧开办公室的门,然后灵巧的闪了出去。

军备库里的通道细细长长,纵横交错,像迷宫一般。晏非却胸有成竹,每个转弯、每个叉路口都选择的很果断。一路上都很安静,除了他们二人细微的脚步声,并没有听到什么其他的声音,就在盛南疑惑庄墨他们是不是离开了时,晏非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拖进就近的一个甬道,蹲伏在电表箱的后面。

盛南惊魂未定,但硬是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来。晏非赞许的瞥了她一眼,又警惕的盯着前面了。

过了一分钟,开始有人声传过来了,听着像是两个人。果然没一会儿,两个小伙端着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正是当日跟着庄墨的队员。他们并没有细细巡查,只是扫了一眼,就往前面去了。

又等了几分钟,等他们彻底走远,盛南才慢慢慢慢的吐出一口气。

“嘿,吓这么厉害啊,没事儿了,他们走远了。”晏非好笑的扶着腿软的她站起来。

“不是被他们吓的,是被你吓的!”盛南白了他一眼,小声抱怨道。

晏非坏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拉住她继续往前走。

056、

左拐右拐的走了很久,眼前出现了一扇巨大的防火门。门上落着锁,还有铭牌:储油仓。

一进门,装有汽油的大铁桶密密麻麻的拜访着。

“快装吧,这边是汽油,隔壁仓库应该是柴油。装完了咱们再去弄吃的去!这边罐头种类可多了!”晏非合上仓库的门,叮嘱道。

盛南一边忙着收油桶,一边好奇道:“哎晏非,你对这个仓库可真熟悉啊,路那么复杂,你都记得清楚!”

“那是当然,这些仓库布置,你们外行看了觉得复杂,可是每条道路上都是有标识暗语的,只要沿着标识走,就不会错。”晏非靠在们边儿,神在在的说。

在晏非的指引下,很快他们就把几个油库洗劫一空,而后又转战食品库。

望着堆得满满当当的大米白面,盛南感觉像是中了五百万彩票一样,都顾不上和晏非废话,就拼命往戒指里收,这戒指到底能装多少东西她也不清楚,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厢盛南在装东西,那厢晏非围着门框仔仔细细的打量着。

“装了多少了?”

“不少,估计光大米都有几吨了,还有面粉,还有罐头和压缩饼干,都是大箱的,动动手指就全收了!”盛南沾沾自喜的汇报着。

晏非一回头,被吓了一跳,刚刚还比较充实的库房,如今已经空了大半。

“别弄了,见好就收,咱们快走,有点儿不对劲!”

“怎么了?”一听这话,盛南连忙停了下来,紧跟着晏非出了门。

晏非压低声音道:“那个门上像是被人上了点儿小机关,我刚刚才看出来,可能是庄墨的手笔,我们这边开门,他们那边估计有动静,咱们得快点儿离开,不然撞上他们,也不好解释东西的去向。”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快速向外移动着,跑到一个岔路口时,晏非忽然停下来了,定定的往身体右侧望去。

“出来吧,我知道你们在那儿!”

盛南手心捏了一把汗,暗自打算着只要是认得晏非的人,她都要灭口才行。

轻轻的脚步声传来,过了几秒,两张熟悉的面孔出现了,居然是庄墨和李智。

比起盛南的五味杂陈,庄墨的表现要直白的多,他一脸惊讶,简直像是见到了鬼。

“晏非!!盛南!!居然是你们!”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晏非似笑非笑的打了个招呼。

“晏非你不是被丧尸伤了吗??你现在是人还是丧尸!!”李智长大了嘴巴,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说话。

“我既然站在这儿,还能跟你讲话,你说我是人还是丧尸?”晏非白了他一眼。

“好小子!!居然连丧尸都赢不了你!”庄墨先是一愣,而后激动的冲了过来,抱着晏非的肩膀狠狠拍了几下。

“是啊,丧尸都赢不了我!”晏非苦笑道。

没说两句,又是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伴随着脚步声的,还有老窦的声音:“庄墨,大事不好,油库全空了,粮库呢?!情况怎么样…”等老窦一露脸儿,剩下的话顿时卡在了嗓子眼儿,目瞪口呆。“盛南?老天爷!晏非你也在!!”

“是啊,咱们又重聚了!”盛南说不出是开心还是难过,心里沉甸甸的,闷声道。

久别重逢,除了喜悦和惊讶外,还有更多不可言说的东西夹杂其中。

庄墨只激动了一小会儿,就立刻冷静下来,引着晏非和盛南两人钻进一个仓库里躲藏,又让李智去摆平其他的巡逻人员。

“好了,这儿就你、盛南、我还有老窦四个人,现在来说说你们这些日子究竟在哪儿,晏非是怎么康复的,还有,那库房里的汽油柴油怎么没了!”庄墨关上门,在装满军服的包袱上坐下。

晏非和盛南对视了一眼,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见他们都不吭声,庄墨有些尴尬,老窦连忙插言道:“这些日子我们就住在这军备库里,安全区那边儿我们也联系上了,不过没我们想象的那么乐观,山南岛那边也发现的疫情,虽然现在已经肃清了丧尸,但付出的代价还是很大的。”

“山南岛也有了丧尸?那他们有没有说如何安置大家?”晏非皱皱眉,低声问道。

“说是会派直升机来救助,但到现在也没有动静,可能先去柳林安全区那边儿了,我们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庄墨叹了口气。

庄墨他们如此坦荡的把如今局面和消息都说了,盛南也不好再闷不吭声,她轻咳了一声,说:“这些日子,我们离你们不远,就在前面的一个民房里,晏非昏迷了很久,这才苏醒过来,我们打算悄悄进来看看你们,没想到被你们发现了。”

“嘿嘿,悄悄看看我们?怕是悄悄看看仓库吧,那么多汽油柴油,你们给弄哪儿去了?”就你们两个,能把那么大一个仓库搬空,我还真不相信。”老窦歪嘴一笑。

晏非光棍的伸出手摊开给老窦看,“你瞧瞧我的手,我说我搬油桶子了,你信吗?你也说了,就我们两个人,就是搬了,藏哪儿?藏裤兜啊?”

“别误会,老窦也就是说说,我们之前在几个重要物资库里都设了小机关,只要门开了,挂在门上的鱼线就松了,挂在另一头的铁块子就会掉地上,没办法,人手不够,也没有合适的工具,只能用这本办法来预警。没想到没抓到丧尸,没抓到内贼,倒把你们两个人给抓了个正着。”

庄墨一脸诚恳的解释道,倒让把油库搜刮干净了的盛南有些心虚。

“我们也是才进来,还没瞧见人影呢,油库那么多东西,怎么说没就没了,你们是不是记错了?”

“怎么可能记错,这事儿还真是邪了门了,怎么油库会空了呢,该不会这库里进丧尸了吧?”老窦拍拍脑门,百思不得其解。

门轻轻的响了几声,庄墨把门开了个缝,李智钻了进来。

“嘿,你们两个神通广大,不光搬空了油库,粮库也被搬了大半儿。”李智狐疑的围着盛南两人转了几圈儿。

“瞎说什么呢,没凭没据的,再说他们俩搬了放哪儿啊?放包里啊?!”庄墨扯了他一把,让他坐下。“这件事儿是够奇怪的,不过我更关心晏非你的伤势,如今大好了吗?”他又把话题兜回到晏非身上。

057、

屋里的人齐刷刷的盯着晏非的肩膀看,当初他的肩膀可是被丧尸伤的不轻。

“好的差不多了,运气好吧,也许是没有被丧尸咬,只是抓伤的缘故,所以没有感染病毒。”晏非拍拍自己的肩膀,轻描淡写的说。

说话的人淡定,而听话的人,除了盛南外,每个人脸上都写着三个大字“不相信”。

“我知道晏非这么解释,你们都很难相信,可是我是证明人,那天晏非伤的很重,没走多远就晕倒了,我把他扶到一间民宅里,他昏迷了快一个礼拜,我们缺医少药的,只靠我包里装的干粮,还有那所民宅里的一些粮食维持生命,他能康复,实在是命大。”盛南连忙给晏非帮腔,本来只打算悄悄搜罗一些物资就离开的,没想到给庄墨撞了个正着,如今之计,只能尽量让他们相信,晏非没被感染,只是运气,然后再谋脱身。

李智撇撇嘴,俩眼亮晶晶的盯着晏非:“你就别装了,有啥特效药,快拿出来,打从丧尸爆发到现在,多少人受伤啊,可就你一个人康复了。这要是运气,可比中五百万强多了。做人不能太抠门儿,咱们也是患难之交,有药给咱们几个都分点儿,保个安心。”

听到这话,盛南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这李智是摊明了说晏非藏私。屋里静了一会儿,庄墨老窦都没吭声。

盛南憋着火,硬声道:“李智,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特效药在哪儿,你看见了吗?从丧尸爆发到现在,也快半年了吧,如果有特效药,为什么政府不散发给幸存的人,反而躲在山南岛呢?他晏非又不是什么重要角色,为什么独独他有药呢?我们说的都是实话,你们相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咱们分道扬镳已成定局。各自保重吧!”

说完,她扯着晏非的胳膊就要离开。

“别介别介!”老窦连忙站起来拦住他们,“别急啊,李智说话不中听了点儿,我代他给你们赔不是。如今眼看着安全区的飞机就要来接咱们了,你们这时候走又能去哪儿啊!还是留下来吧。”

“我说话是不中听,可是道理没错啊,你说没药,那晏非是怎么活生生的站在这儿的?当初咱们可都看见了,晏非的胳膊被丧尸挠的血肉模糊的,别说挠伤不传染啊,这话我可不信,早些时候,我们车队里的小刘儿,就是被丧尸骨头刮破了点儿血皮儿,都感染上了,还是我亲手开枪解决的。”李智不服气,也堵在门口,大有晏非不拿药出来,就不让走的势头。

“李智,别这样!”庄墨拉住李智,劝了一句,“这些日子,大家每日期盼着飞机快来,可是每天希望都落空,大家心里压力都很大,晏非你别怪他,这么久了,人都快熬疯了。”

“我没那工夫去怪谁,还是那句话,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真没什么特效药,盛南,走!”晏非勾起嘴角冷笑了一声。

“等等!药你说没有,那汽油呢?还有粮食呢?这么巧了今儿你们出现了,粮库油库就空了。这库里可有十几口人呐,那些都是救命粮食!你们走可以,粮油都留下!”李智挣脱庄墨的桎梏,愤愤不平的嚷嚷道。

提起粮油,盛南有些心虚,她看了晏非,没有说话。

晏非慢慢悠悠的举起手,“你说我们拿了,行,来搜吧,搜出颗米粒子都归你!凡事讲证据,我们今儿起心是打算来弄点儿食物的,可是我们一无行李,二无车马,你说我们弄的粮油都去哪儿了?”

“行了行了,都少说几句吧,我看这事儿和晏非无关,物资的事儿,咱们再想办法,再说了,不是直升机就快要来接咱们了吗?熬不了多久了!”老窦一见火药味儿上来了,连忙和起了稀泥。

“我相信晏非,这军备库还是晏非带我们来的,没他,咱们也许早就饿死,或者被丧尸吃了,只是晏非啊,你真不留下来吗?”庄墨脸色复杂的问道。

晏非苦笑,说:“你看如今这情况,我能留下来吗?李智的反应,就代表着大多数人的反应,如今人少还好说,要是到了安全区,那里的官老爷们岂不是要把我关起来日日审问?我还是趁早离开的好,”说到这儿,晏非有片刻的犹豫,他低头看了眼身边的盛南,小声道:“你不留下来吗?你留下来,可以跟他们一起去安全区,你不是一直想去吗?”

闻言,盛南恶狠狠的瞪了晏非一眼,恨声道:“我去哪儿你管得着吗?我救了你的命,你就是这么报答我啊?伤一好就赶我走?”

“好好好,我说错了我说错了,”晏非连忙投降道歉,眼睛里的笑意却掩也掩不住。

离开时,老窦和庄墨都欲言又止的,庄墨从地上扔的包袱里捡了几套军服递给晏非,“兄弟,大恩不言谢,当初你救了我,我如今却没啥可以报答你的,这里都是军服,多带几套出去换洗吧,就算我借花献佛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盛南多挑几套,我们也好久没穿过新衣服了。”晏非坦荡荡的接过来,笑着和庄墨他们道了别。

离开了军备库,两人返回之前住的小院儿。

盛南心里气儿还没消呢,一路都不搭理晏非。晏非自知理亏,抓耳挠腮的,想讨盛南欢心。可无论他怎么耍宝作怪,盛南还是看都不带看一眼。

冷战持续到晚饭时分,晏非终于憋不住了,他一把抓住正在洗锅的盛南,没头没脑的亲了下去。

盛南一个激灵,脸上被他舔的湿漉漉的。

“喂,你属狗的啊!舔什么舔!”她又好气又好笑,捂着他的嘴,把他推开。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晏非被捂着口鼻,瓮声瓮气的道歉,还使坏在她掌心舔了一下。

盛南想忍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

“看你下回还敢不敢抛下我!”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死也不放手了!”晏非漆黑的双眼,像星空一样,几乎要把人吸进去,他认真的盯着眼前的女人,许诺道:“我再也不会离开了!”

盛南被他的一本正经吓到了,有些不自在的收回手,“呐,你说的啊,下回要是再抛下我一个人,我就不要你了。”

“嗯!”晏非点点头,手上不停,解着自己的军服衣扣。

“(⊙o⊙)…呃,你是要擦澡吗?热水还没烧开呢!”盛南有些疑惑。

“不擦澡,有比擦澡要紧的事情!”晏非板着脸,一脸严肃。

“那是什么?”依旧呆滞中。

晏非言简意赅的丢下俩字儿:“吃你!”,然后利利索索的把人扑到了。

盛南抖的像秋风里的落叶,捂着自己的衣领,结结巴巴道:“你不是说条件不成熟,不吃的吗?”

“可现在成熟了啊!”晏非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在盛南眼前晃。

盛南定睛一看,差点儿晕了过去,居然是避/孕/套。

“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东西!?”

“当然是军备库里的,这东西是战略常备,在野外行军的时候,这东西可以防潮防水。我今儿拿了不少呢,应该够用了吧!”晏非说着还暗自计算了起来。

“够用你个头啊!给我起来,别压着我!”盛南快被这个没节操的人气炸了,脸涨得通红。

“不气不气哦,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如今缺医少药,万一怀孕了,岂不是更危险。来亲一个,么啊!”

盛南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夜晚会在这样破的一个屋子,这样破的地铺上度过。被褥铺的少了,肩胛硌的有些疼,不过这会儿,这些小问题她已经顾不得思考了,伏在她身上的那位才开荤的大少爷,才是问题的关键。

“晏非…你有完没完…晚饭都没吃,你精力怎么这么旺盛啊!”盛南的喉咙哑的厉害,任谁被扑到不间断的压了两个小时,想必她的喉咙也会嘶哑成这个样子的。

老天爷,是谁说处/男都很快的?眼前这个坚/挺不懈的家伙已经“奋战”了两个小时,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亲亲你饿啦,其实我也饿了,不过比起压缩饼干,你好吃多了!”晏非拉起盛南的两条长腿往自己腰上架。

“哼,我该说谢谢吗?”盛南被气笑了,两腿纠缠起来,狠狠夹住身上的人。夹死你,夹断你的小JJ!

“呼,就是这样,你太棒了!”熟料她的动作却刺激到晏非,他再难自持,索性不管不顾,大肆动作起来。

盛南欲哭无泪,脑袋都随着他一起晃成了浆糊。

058、

一夜春/宵后,食髓知味的晏非就强烈建议要把春/宵常态化,俗话说日过一日,就要日复一日嘛。但是盛南很显然不同意这个观点,不仅不同意,还举起平底锅把晏非痛殴了一顿,理由是破坏团队和谐。

“我哪有不和谐,我明明很和谐好吗?”晏非委屈的揉头。

“和谐你个头了!赶紧收拾东西,咱们要搬家了。”盛南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手里忙着把地铺打卷。

他们在这个小屋住了很久了,如今军备库的庄墨他们已经知道他们还活着,并且晏非没有感染丧尸病毒的消息,再继续住下去就很不安全了。虽然对庄墨这个人有信心,可是对李智,盛南实在有些信不过。万一山南岛那边来人了,估计李智会第一时间把他们出卖了吧。

东西很快收拾好了,盛南环顾这个家徒四壁的小屋,恍然有些做梦的感觉。当初进来时,惊慌失措、担惊受怕,而今,已经又重新生机勃勃、充满信心了。这种心态的变化,全然是因为身边的那个人。

“怎么了,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蹭到锅灰了?”晏非好奇的摸摸自己的脸。

“没有,走之前,我还想做件事。”盛南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什么事?”

“小厨房里有具尸体,是个女人,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但肯定不是被丧尸杀的。相逢即是缘分,咱们住了她的屋子,就给她埋了吧。”盛南指指小厨房,低声道。晏非批评了她很多次,说她爱释放无谓的圣母心。可是这次,她是真心想要为那个女人做些什么。

“多大个事儿,包在我身上。我还以为你要干啥呢,原来是要把屋主埋了啊。那我就在院子里挖个坑好了!”晏非没有多问,拿起刀就出去了。

院子里积雪初化,泥土还是硬邦邦的。晏非拿着从厨房里找到的铁锹,没一会儿就在地上挖了个大坑。

随着天气的转暖,厨房的女尸已经隐隐有些腐坏了,晏非用旧衣服抱着头脸、手臂,把尸体放入坑里。

在离开民宅的路上,盛南低声道:“晏非,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