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停车歇息,大家脸上的表情都是欢喜的,此地气温已经正常,正是秋高气爽之时,此时太阳尚未落山,四周景致又美,大家心情都极好,三三两两去两边山岭看看有什么能吃的。

夜幕降临,太阳隐去最后的光辉,篝火燃了起来,将这里照得亮堂堂的,众人到山岭摘了不少新鲜的果子,正围在火堆前吃着。

北离墨禁不住抬头张望,皎洁的月色下,那小黑点正蹲在地上,细细地挖着,十分专注,似乎不用吃那般。

“少主,少夫人呢?”

“上山啃草去了。”北离墨没好气地说,但目光又禁不住往山上看了一眼,都挖了那么久了,还不下来,难不成真啃草饱了?

众人愣了愣,似乎没听明白。

又过了半个时辰,众人已经吃好喝好,也已经松了筋骨,帐篷也都全部支好,山上之人,似乎还没有下来的意思,莫非她还想将整座山挖光?

“少主,夜深了,要不要卑职去叫少夫人回来?”几个脑子灵光的,看到北离墨的眼睛不时往山上瞄,眉头微微皱起,赶紧说道。

“嗯,不用了,她就这点喜好,就由着她吧。”要是现在硬是将她拉回来,说不定半夜还偷偷爬山去,他可不想睡到半夜出门寻人,被人知道,笑都笑死。

落尘的还魂丹自上次已经用完,一直想研制,看苦于缺少其中一味草药,在灵山她也一直留意着,但却一直没有发现,如今竟然看到最难寻的一味草药,岂能不兴奋?想不到这样一个普通的山岭,竟然长着这么多的药草,实在是让落尘惊喜无限。

这一路上不知道遇到什么危险,她一定要准备足够的疗伤药物,还有研制新一批的毒粉,做好准备。

北离墨再等了一个时辰,结果发现那人儿完全没有回来的迹象,若他不过去,怕她今夜都不回来,看来这些草药对她来说,似乎比他还要重要。

“夏落尘,你不用睡了?”

落尘抬头,北离墨已经在身旁,挺直的脊梁,微微皱起的眉,冷硬俊美的轮廓,无不告诉他,某人似乎很不爽,她抬头远眺,前方已经空无一人,只余马车、帐篷和篝火。

“嗯,就快了,你先睡吧。”

“我想等你一起睡。”北离墨说,声音柔了下来,带着微微嘶哑的低沉,尤其一个睡字说得低回婉转,意味悠长,在这样一个夜晚,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话,如一把水草轻轻撩拨着落尘的心,落尘的脸无端变得发烫。

“不用等我,我还没那么快,这里有溪流,我还要清洗一下这些草药,你先睡吧。”落尘说,她竟然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前些日子,他还说不认识她,前些日子,他还冷冰冰地说闲人勿管,连一块肉都不愿意分给她,但短短时间,就竟然可以若无其事,坦然无比地说我想等你一起睡,落尘还是有些不习惯,面对他的时候,还是有些羞涩。

“我帮你。”

北离墨说完,帮她把药草抱到小溪了清洗,皎洁的月光映在他英挺的脸庞,带着淡淡的暖意。他若不帮她,估计她能折腾一夜,他越发觉得她是故意的,就故意不跟他躺一块。

“等等,这几样药草的汁液有毒的,你——”落尘还没有说完,北离墨已经将落尘说的那几种药草扔到了地上。看样子当年被她毒惨了,落尘禁不住嘴角微微上扬。

“北离墨,我当年给你下了那么毒,你痛不痛?”

“不痛。”

北离墨说,但说这话的时候头皮都有些麻。

“原来你是不痛的,那下次给我再试试药吧。”

“夏落尘——”

落尘勾唇浅笑,死要面子,明明痛得要死,偏不认。

“我易容术那么厉害,究竟哪有破绽,你怎么能认出我?”

“我说了,你就是化了灰,我也认得。”北离墨嘴里说着,但手却没闲着,迅速清洗着药草,他可不想一晚在这里洗野草。

除了一些需要继续培植的药草,其余的落尘把它放在一辆空的马车上,等明日解开帘子将它晒干,就可以碾成药粉。落尘还想细细摆放好,但被北离墨已经十分不耐烦地将她一把抱起。

“北离墨,你干什么?”

“夏落尘,你说我要干什么呢?再嚷嚷,全部人都被你吵醒了,你想他们都听着?”北离墨贴着落尘耳朵说,温热的气息喷的落尘耳畔发烫。

“夏落尘,你看,今夜你又浪费了很多金子。”

“那些药草用途很大的,刚刚那朵紫色的花朵能——”

这女人竟然还在说药草,她眼里就只有药草了,她就不想他?落尘没有说完,北离墨已经封上她的嘴,轻轻啃了一口。

“痛——”微微的痛意从落尘的唇弥漫开去。

“就是想让你痛痛。”北离墨答,深邃的眸子一眼看不到边,落尘对上心微微悸动,忙低下头。

“为什么突然要跟着我?为什么答应做我的妻子?”

“你不愿意?”夏落尘眸光一闪,抬头看着他,清澈的目光带着微微的疑惑?北离墨长吁了一口气,他会不愿意?她什么脑子?

“夏落尘,你知道我与你现在什么关系了没?清楚吗?”

“北离墨,我又不是傻子。”

“什么关系?”北离墨追问了一句。

“夫妻。”

“你不是跟我师傅说照顾我,是你的分内事吗?我怎没感觉你照顾来着。”

“北离墨,我们是夫妻,我可不是你的丫鬟,你别想着把我当你府中的粗使丫鬟,小时候是这样,大了还想这样,是不对的,你能干的事得要自己干,例如洗脸、穿衣、脱衣这些,我是不帮你的。”

“我不需要你做这些,我这些年行军打仗也从没带丫鬟,这些我能做,我要的从来不是这些,你知道我需要什么?你知道我需要你照顾什么的?”北离墨声音有带着微微嘶哑的低沉,眸子沉沉,落尘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发烫。

“是你自己说,这里到处是人,你难为情的,只想亲一亲而已。”落尘红着脸说,声音压得极低。

“那你就不能主动亲亲我?”

北离墨扳过落尘的脸,淡淡的火光的映照下,他性感的唇瓣微微扬起,俊挺的脸庞带着微微桃色,竟魅惑至极。

“落尘,我等着呢!”软软柔柔的声音弄得落尘整个人酥酥麻麻的,落尘轻轻凑过去,但两个人的唇就要覆上之时,她又停住了,如此几次。

“夏落尘,你究竟亲不亲?”

一时不留神,这声音一下子大了,落尘一慌,这一嚷多少人听到,落尘情急之下,封住北离墨的唇,北离墨身体微微一僵,但很快他反应过来,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托起她的臀部。细细吮吸,舌尖轻轻撩拨,绵长而温柔,低低嘤咛,粗粗呼吸在帐篷响起,此刻月夜,分外静好。

直到松开良久,落尘一颗心都还是怦怦直跳,她将头埋入被子里,如此亲密的关系,还是她羞涩,直到第二天,她还是不大敢碰触北离墨那璀璨晶亮的眸子。

第二天,落尘发现众人的目光都带着些暧昧,估计是昨夜北离墨那句你亲不亲?还是吵醒了不少人,这死人。

马车继续前进,三天之后,一处密林出现在他们眼前,树林两边是起伏的山峦此时是清晨,林中烟雾朦胧,一阵风吹来,片片黄叶袅袅飘落,发出微微声息,看着如仙境,此时马车朝树林奔腾而去。

“慢着——”几把声音同时叫了出声,一时人叫马嘶尘土扬,落尘心猛的一跳。

139:赌注

“少主,前面的烟雾比较可疑。”马车外面有人上前禀告。

“那我下去看看。”落尘说完作势就要跳下去,这烟雾有没问题,她上前一看便知道,但她刚揭开帘子,就被北离墨一把扯回来,不偏不倚地坐在怀中,他双手一搂,她整个人就贴在了他的怀中。

“不用你,你好好坐在马车,别像野兔那样到处蹦。青龙先生,你前去察看一下,这林中的烟雾有没问题?”

“是,少主。”一个穿着青衣,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应声前去,他这一去就是一个时辰,众人都禁不住有些担心。

“我过去看看吧,我闻一闻,看一看便知道有没问题。”

“说了,不需要你。”北离墨依然闭目养神,但手依然将夏落尘紧紧箍在怀中。

“我手麻了。”

“我的不麻,舒服着。”

“你就不担心青龙先生?我下去看看。”

“出来了,出来了。”就在这时,有人喊道。

“少主,树林的烟雾都是毒瘴,我能破解,但我刚刚到林中探查过,树林并不大,施展轻功不用半个时辰就能过去。前面的林子稀疏,马车能勉强通行,越往林中走,树木越密,马车过不去,但林子两边都是连绵起伏的山峦。”

“除此之外,还有没别的危险。”

“暂时没有。”

“青龙先生,你去清除毒瘴,徐忠良,你带人去清出一条路,我们就从这里过。”

“是——”众人领命而去。落尘进去看了一下,发现毒瘴真的已经被破除,看来这里面还真有不少能人异士。众人在林中忙碌,落尘也不想闲着,如今太阳已经出来,她把她采的一车药草搬出来晒干。看着前方那道忙碌的身影,北离墨的心觉得无比的宁静踏实。

“主子,已经清理好道路。”

落尘听到他们已经清理好道理,忙将药草放回马车。北离墨走到她身边,默默帮她收好。

“北离墨,你真比小时候好多了呢!”

落尘很认真说道。

“你小时候也好不了哪里去。”北离墨淡淡的说。

“比你好。”

“我不觉得。”

两人一边说,一边坐上马车继续前进。穿过树林,并没有什么让人振奋的景物,依然是荒芜一片。有些地方甚至寸草不生,乱世遍地,就连猛兽也是绝迹的。这里真有传说中的又鱼和东夷国吗?

穿越这一片荒良之地,前方终于零星分布着几个小树林,看到已久没看到绿意众人精神振奋。

就在这时,落尘听到丝丝轻微的声音,似乎从地底传来,她刚想出声提醒,北离墨已经冷冷开腔。

“停车,戒备。”

北离墨的声音不大,但却极有穿透力,声音有些急,但却没有丝毫慌乱,落尘发现这家伙的听力竟不在她之下。听到北离墨的声音,马车立刻停了下来,谁也没有出声,但落尘听到拔刀子的声音,空气带着些许冷意,落尘也暗自警惕。

就在这时,马车底下一阵破土声,快速得惊人,一柄利刃竟然从车底朝落尘坐的位置直直插上来,落尘迅速一闪,挑开帘子挑了出去,而北离墨紧随其后。

就这电闪火光的瞬间,从地下嗖嗖冲出几百人,似乎是地狱的恶魔冲上人间一般,这些人尽然会穿土之术,饶是落尘见过不少怪异的招式,还是微微心惊,幸好有北离墨的提醒,这一击并没有伤亡。

“杀了他们。”四周林子突然杀声震天,人群送四面八方朝落尘他们包围而来,初略计算一下,应该有八九千人,竟是他们的数倍。

来人大都是青壮年,高大粗犷,动作矫健勇猛,目光炯炯,带着凶狠之色。

这些人二话没说,拿起长剑,朝众人杀来,动作十分快,没有漂亮的架势,但刀刀都是虎虎生威,那架势就没打算留活口。

“慢着——”北离墨的声音震荡荒野,不仅将四起的杀声压了下去,让人耳朵都微微生疼,许是北离墨浑厚的内力震摄了众人,一时竟真的停止了步伐。

“姜广,命人去打开马车。”北离墨冷冷地说,众人不知他是何意,但却依言去做。

“初到贵地,若有打扰,请多多包涵,这里马车虽多,但大都储存着干粮、淡水,还有棉被帐篷等物品,并没有任何贵重的物品。”

“我们虽然有三千人,你们看似有八九千,在人数占了优势,但若真的打起来,你们未必讨了好去,就算你们武功高强,勇猛善战,但是你们当中有多少人能比得上我?北离墨扬手一拍,远处一块巨石竟然砰的一下破碎。”

这等神功,一时来人变了颜色。

“这里与我武功不相上下者众,若真的比起来,就算你们赢了,你觉得你们八九千人最后还剩下多少人?我怕最多也不过八九个,为了几百辆空马车,损兵折将,丢了自己的性命值不值得?”北离墨淡淡地说。

人群中顿时想起低低的商议声。

“不管是何人?私自闯来我族的土地,那就只能死。”

“领地岂会一成不便,若是强大,领地自然日渐扩充,若是弱小,领地自然日渐被侵吞,今日有朋自远方来,大家畅饮一番,各取所需不是更好?何必斗一个你死我活?”

“各取所需,这话我阿鲁喜欢,放过你们也可以,只要你们留下一样东西即可。”

“请说,只要能做到,我都不会吝啬。”北离墨说道。

“把你身后的女人留下,你们就可以走。用一个女人换你们三千多人的性命,这个交易应该还可以吧。”

众人一听,立刻拿起了刀,竟然想要少夫人,真是发梦,看来这一战在所难免了。

北离墨神色淡淡,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勃然大怒。

“这女人虽长得又几分姿色,看着是有几分诱人,但却浑身是毒,你碰一下她的手,手烂,若敢碰一下其它地方,顷刻化为一摊血水,别看她笑得天真无邪,一派烂漫,她可以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哈哈哈——”对面一个高大粗犷满是胡子的男子仰天长笑,似乎听了天底下最可笑的话。

“我们古塔族的男人,还会怕一个娇滴滴女子?”

“你不相信?那敢不敢过来?”落尘笑容绚烂地朝前走去。

“我阿鲁有什么不敢,就是当着他们的面要了你,我也敢。”男子脸有怒容,似乎生气了,但她还没有靠近落尘,突然翻滚在地,浑身变得青黑,整块脸都变了形状,整个人在地上翻滚抽搐,如杀猪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古塔族的人素来知道阿鲁刚硬,他曾经身中数刀都不曾叫一声,但如今竟然痛得大叫,可知痛到了几处。

阿鲁身边几个人迅速跑来,但刚靠近,也浑身青黑抽搐在地,他们甚至连落尘怎么出手也不知道。就连北离墨的人,一时也震慑住了,他们的少夫人好生厉害。

“哪里妖女。”

“我就是一个妖女,会妖术,杀人不眨眼,那个男碰我一下,我还会吸光他的血,让他成为一具干尸,你们还敢要我不?”

落尘冷飕飕地说,北离墨嘴角抽了抽,头皮微微有些发麻,一时四周静悄悄的,谁也不说话,让那几个倒地男子的生意更是凄厉恐怖,看来是唬住这群人。

“姑娘好手段,下毒都能下得如此无声无息,本族长正是缺少这么一位能干的夫人。”

突然林中飞出来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他声音粗犷,身体高大,目光如电,透出点点寒意,有棱有角的轮廓带着威严。

落尘一听,心猛地往下尘,本来以为已经吓唬住这群人,不想出来一个有眼力的,能看出她出手下毒,此人武功定是不弱。

“那可要让这位兄台失望了,她已经是我的女人。”北离墨说道。

“若你死了,她自然就是我的,本族长要的就是这样的女子,既能上床,又能下战场,哈哈——”男子仰头大笑,声音粗犷而豪迈,那看落尘的目光灼灼,如猎人看到自己喜欢的猎物一般。

“你认为你有这个本事吗?”北离墨虽没有勃然大怒,但眸子的冰寒之意更浓。

“自古英雄爱美人,既然大家趣味相投,看上同一个女人,那就手下见真章,我们阿塔木只佩服能打赢我之人,也只欣赏强者,若本族长输了,就让你过去,若你输了,我们也不要你性命,你的人,你的马车都可以统统带走,就给本族长留下这女人,如何?”男子声如洪钟,声音让人的耳膜已经生痛。

众人一时没说话,脸色肃穆地看着北离墨。

“能否赌大点,若你输了,把你的命也输给我,从此听从我的差遣,如何?”

阿塔木目光寒意更甚,眉头微皱,似乎正在衡量。

“莫非不敢?”

“我们古塔族的男人有什么不敢?我们古塔族只信奉强者,追随强者,我以真神阿拉之名起誓,若我今日输了,我阿塔木的命就是你的,若你输了,把这女人留下,做我阿塔木的女人。”

“那来吧。”

北离墨淡淡地说,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落尘一眼,落尘心微微一沉,目光已经有了寒意。

阿塔木一听,身影一动,已经掠过来,勇猛如一头雄豹,他使用的是双刀,上下挥舞,寒光闪烁,将两人已经完全包裹,虽然离得有些远,但众人还是感受到剑的森寒与及两人身上的浓烈的杀气。

夏落尘低下头,目光沉沉,双拳紧握,若他输了,是不是她就得留在这里做这位男子的妻子?

140:强者

“少夫人,不用担心,少主是不会输的。”落尘旁边一个男子说道,他大约十六岁上下,脸上还带着一些稚嫩,他看落尘一直低着头,还道她心里紧张,不由得出言安慰。

“嗯,谢谢你。”落尘对少年说,但头还是低着,没有往前方看去,但即使不看,她依然能听到刀剑破空的凌厉之声,还有身体翻滚,衣袂鼓起的响声,再后来就是衣袍被锐利的长剑割裂发出让人心颤的脆响。

“啊——”人群中不时发出惊叹声,甚至是尖叫声,落尘抬眸去但终是看得不是很清晰,总觉得前面是一阵白光。

“你输了——”冷冷的一声过后,寒光骤停,北离墨那把长剑已经架在阿塔木的脖子上,阿塔木脸色铁青,他们族人更是惊呆了,那表情带着不可置信,带着神话幻灭的绝望,他们神一样的族长竟然输了,那个撑起整个族,让他们不至于受尽颠簸流离之苦的族长,那个百战百胜的族长竟然输了。

众人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因为那把锋利得透着寒光的剑正抵着他们族长阿塔木的脖子上,剑的寒光寒了他们的眸,也寒了他们的心,他们目光都有了迷惘和哀色。

“若你们族还有不服者,可以上来挑战。”北离墨冷冷地问,他环顾众人,但黑压压的人群中,却死一样的寂静,他们从不畏死,他们从不畏战,他们骨子就流着嗜血的凶狠,但阿塔木在古塔族就如天神般的存在,他自小有神力,十岁就已经打败老族,驱逐了欺压他们多年的黑鲁族,领着他们夺回了失去多年的草原,打败了风鲁族的最有威望的勇士赫连奇,让他们从一个只有八千人的小族,发展成如今人强马壮的两万多人,这些年,他们年年有人挑战阿塔木,但却从没有能将他取代,连他都输了,谁还能取胜?

“我们族人最重诺言,阿塔木如今命是你的了,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跟着我,并不委屈你。”北离墨扫了一眼众人,然后收剑。好大的口气,但却硬是没让阿塔木感觉到突兀,这俊朗的男子,浑身上下散发王者的气息,挺直的脊梁似乎蕴藏着无穷的力量,让人不由自主,心甘情愿跟随,他一直认为这世界上只有草原之鹰东方魄值得他追随,如今要追随这个陌生男子,他真的没有屈辱愤恨之意。

“族长,你怎能就这么抛下我们,若你走了,风夷族明日就杀过来,我们全族都得覆灭。”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已经用真神之名起誓,就绝对不能反悔,但是你们——”阿塔木看着一众族人,目光又带着浓烈的忧色与愧疚,他一旦离去,风夷族岂会放过他们?这都是他们的族人,他岂能就这般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