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部族在哪?有多少人?”

“我们古塔族这几年不断壮大,如今已经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部族,有两万余人。”阿塔木说。

“好,那领我过去吧。”

两万的部族,虽并不是很大,但如今他们只有两千人,若他们反悔,那后果堪忧,众人虽然心中犹豫,但行动却没有表现出来。听从北离墨的命令,跟随这些人,往最右边的林中走去。

“主子,怕不怕他们——”

“走吧,有危险再化解,不过就区区两万人罢了,你们还应付不来?”不知道为什么,听了北离墨的话,众人大安。

大概行进了半个时辰,马车到了一处土地水草肥沃之处的村落,众人眼前一亮,放眼过去,竟是大片的草原,虽然土地不算十分肥沃,但那满眼的绿色还是让人振奋,估计是这一路看了并没有什么让人振奋的景物,此时已经是中午,正是炊烟袅袅之时。

“尊敬的阿塔木大人,你回来了。”这时从帐中走出一个手脚灵敏的女子,女子匍匐在地上,对阿塔木显然是又敬又畏,头一直没有抬起来。

“今天来了贵客,准备饭食招待。”

“是——”

篝火在空旷之地支了起来,不一会,几十头羊已经宰杀完毕,古塔族的老人已经开始烤羊,古塔族的男子大都长得英伟粗犷,高大勇猛,脸都是棱角分明,但却极少看到女子,整个族看似只有二十多个女子,女子貌美,但目光呆滞,脸容悲苦。

负责饭食的人手脚麻利,很快烤羊的香味已经在四野飘散,阿塔木亲手捧了一块给北离墨,虽然脸上依然带着天生的桀骜之色,但动作已经颇为恭敬。

“来,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明日阿塔木就与你们作别了。”阿塔木说,声音翁嗡作响,但四周寂静,喷香的烤羊此时也没有勾起那么一丝一毫的食欲,大家听说阿塔木明日就会随这群陌生人离开,都乱了心神。

“族长,你若走了,我们这一族群龙无首,怕只会灭族了。”

“族长,你就带上我吧,阿卓图这命是当年族长挨了一刀换来的,阿卓图说过此生都随时在族长身边。”

“族长,也带上阿鲁吧,阿鲁无父无母,无牵无挂,族长,你去哪,阿鲁就去哪!”

“族长,带上阿诺鲁吧。”

“不行,我走了,你们必须留下来照顾族人。”

“族长,带上我们吧。”

一时声震旷野,众人看着阿塔木,阿塔木转向北离墨,他在等北离墨表态,北离墨此撕着羊肉吃,目光沉沉,似乎正在考虑。

落尘眉头微微皱了皱,此时他心里已经欢喜得不行,还要装得那么不情不愿,还真能装。

“我从来不收弱者。”良久,北离墨抬起头,冷冷扫了一下众人。

“我们古塔族没有弱者。”阿塔木声如洪钟,目光猎猎,直接而坦然地看着北离墨,眉宇的桀骜之色更浓。

“我们古塔族从来就是用拳头说话的。”这是阿鲁站起来说。

“强者从来不仅仅是靠拳头,但既然你们对你的拳头那么有信心,那就让我看看吧,雁燕北,你去跟阿鲁比试几招。”

“是——”人群中走出一个少年,十六岁上,脸上还带着稚气,正是今日安慰落尘说“少夫人,不用担心,少主是不会输”的少年。

“在下雁燕北,请好汉指教。”少年身姿颀长瘦削,声音不大,脸上浮上淡淡红晕,似乎还有一丝羞涩之意,看那样子,哪是能打之人?

“你派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人上来,成心想羞辱我们不成?这么瘦不吧唧,我阿鲁一掌就能将他拍碎,到时死了,你可别怪我?”

“若雁燕北被好汉一掌拍死,那也是燕北技不如人,生死不怨,我家少主亦不会追究。”雁燕北说,声音依然不大,手上什么都不带,那模样像极弱不禁风的少年书生,不过南楚尚文,气质大都是这般温文尔雅,而这个阿鲁就不一样,他一手甩开他的外衣,露出粗壮的手臂,掌巨指粗,肌肉如小山凸起。

“那就看招了。”话毕,阿鲁朝雁燕北冲来,脚下生风,气势汹汹,如一头猛兽,他手上拿着一条铁棍,一棍就朝雁燕北的头打来,雁燕北纹丝不动,似乎被吓傻了一般,落尘虽然知道北离墨不会随意派人出来送死,但面对阿鲁的雷霆一击,她还是有些担心。

眼看棍子就要落到雁燕北的头颅,就在众人的心都提起来之时,雁燕北竟诡异般地闪开了,他这样反而更激发了阿鲁的斗志,他那条铁棍更是舞得虎虎生风,如雨点般朝雁燕北砸下来,又密又猛。

一时雁燕北只有躲闪却没有还手之力,刚开始阿鲁还是颇为得意,但慢慢他就有些急躁,他的铁棍已经快到这种程度,他竟然还是闪开了,他的棍子越快,他也闪得越快,显得游刃有余,似乎跟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你娘的,你耍老子,干嘛不出招,你瞧不起我?”阿鲁的声音震得落尘的耳朵嗡嗡作响,在这个时候,落尘已经不担心雁燕北,因为他知道阿鲁必输无比。

面对阿鲁的咆哮,雁燕北依然如此游走在阿鲁的铁棍之下。

“你娘的,你这算什么英雄,你——”就在阿鲁第二次咆哮之时,一直不出手的雁燕北突然一掌拍出,高大如熊的阿鲁,竟被掌风震到几丈开外,他挣扎着试图爬起来,但终是不能如愿。

“好汉承让了。”雁燕北说道,脸上淡淡的,而阿鲁则满脸通红,一脸羞愧。空旷的野外,除了风声,此时不再有任何声音。

“燕北的武功在我的人里面,并不算高,但我知道他能赢你。”

“姜广,你也出去领教他们几招。”

“是,少主。”

姜广应声出去,这次他们迎战的是阿卓图,结果没有意外,姜广赢,接下来北离墨又分别拍出了十个人,古塔族的勇士,一个个败下阵来,他们已经面如死灰,他们的族人也是一个个面如死灰,这是他们人生最惨烈的战斗,竟没有赢一场。

“你们并不是弱者,但也并不是强者,因为你们只靠拳头,并且你们的拳头还不够硬,真正的强者从来不仅仅靠拳头,若是想追随我,就过来说说你的长处,说说日后你跟了我,能替我做些什么?我从不收无用之人,但跟了我,我会让你成为真正的强者”

北离墨淡淡地说,没有丝毫轻慢而倨傲,但却带着山一样的气魄,阿塔木却听得心头狂震,体内的鲜血在奔腾汹涌,他抬头看着这个俊若神袛的男子,觉得他就是不穿盔甲的战神,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

“青龙先生,你找几个人负责记录。”

“是——”

北离墨说完朝落尘走去,他知道她心里已经咒骂他无数次了,他知道她看他的眼神已经夹着刀锋和冰霜,他欠她一个解释和道歉。

150:谁的女人?

看到北离墨朝她走来,落尘扭头遥看远处的草原,此时已经是傍晚,绚烂的红霞给草原笼上了淡淡的红光,带着让人迷醉的温暖。

“看什么呢?”北离墨低低地问,声音带着缕缕柔情。

“看天空。”落尘答,声音淡淡的,但带着丝丝冷意。

“那我们一起看。”北离墨大手一捞,从后背将落尘搂在怀中,虽然她不拒绝,也不说话,但他能感受到平日柔软温暖的身躯,今天带着僵硬的冷意,当年带着两万士兵,面对着对方十万大军的围堵,他都镇定自若,但今日搂着这个略显僵硬的身体,他莫名心慌。

他不怕她打他,不怕她骂她,他最怕她像此刻那般漠然地对他,感觉有一堵墙将他们硬生生地隔开,这种感觉很不好。

“落尘——”

“你不用说,我是知道的。”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衡量揣度过,孰轻孰重,你自有知道的。”

在宏图大业,在民族大义面前,一个女人自是渺茫得不值一提,子默是爱她的,她一直知道的,他们十几年相依为命,他们经历生死,在老鸦山他宁愿不要性命,也前去救她,但为了那些可怜的族人,他选择了西蜀公主,这是达到目的最便捷的道路,这是实现心中宏愿最少流血牺牲的选择。他为了化解一场危机,为了收复一名猛将,她成了这场博弈的祭品,当时的情景这是最好的选择了,其实她是明白的,但心底就是涌上阵阵哀意。

“我是不会输的。”

“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对我有怨,你下定决定追随我,甘愿从此做我北离墨的妻子,但我却把你当成赌注,虽是情不得已,但你心里还是有怨的,我是知道的。”

“就是输了,我也是不会将你交出去的,你珍视你,比珍视我的性命更甚,无论什么情况,我都不会弃你的,孰轻孰重,你从来都不是轻的那一个。”

“我知道的。”

“你的身体告诉我,你并不相信我。”北离墨的手微微用力,将落尘扳了过来,让她面对着他。

“我相信的。”落尘说,眸子清澈透亮,但她的身体还是僵硬的,身体有时会比嘴巴更诚实,但看到她那双透彻如溪流的眸子,他不知道她的话是真是假,他很想走进她的心里,看看她想什么?看看他在她心目中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如今他比他重要吗?

“落尘,我说过的,若是你不离,我便不弃,信我,任何情况下,我都不会弃之。”

“我自是信你的。”落尘说,声音柔柔的,轻轻的,似乎一阵风就吹的烟消云散,让他怎样都抓不牢,她说她知道,她说她相信,她没有像往日那般踢他踹他,没有骂他无耻,她一丝一缕的怨言都没有,她不需要他道歉,她也不需要他解释,这反而让他满腹的话,硬是吐不出一个字。

只是她真的知道?她的相信?她真的心中无怨?

“你忙去吧,我看看风景。”

“我陪你看。”

落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意,绚烂若皎月骄阳,让人看着心情也无端跟着飞扬,两人逛逛停停,落尘兴致颇高,直到夜深,才有倦意。

“你说这草地有什么好逛的?”

“你懂什么?”

“你懂?”

“我自是懂的。”

说话的是北离墨的贴身侍卫赵龙和孟江,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的目光都只盯着北离墨,他离开,他们亦紧紧跟随。

“北离墨,我脚有些软了,背我回去吧。”

软绵绵的声音,轻轻柔柔响起,撩人心神,蛊惑心智。

“夏落尘,你不是想离开吧?你反悔了?”北离墨眸光一寒,心中暗生警惕。

“我能去哪?你是背还是不背?不背就算了。”

“背”北离墨笑着弯下了腰,落尘没有犹豫,一下子爬上了北离墨的背,感受到她身体的温暖和柔软,北离墨一颗心也柔柔软软。

“你看看,明白了吧,这不就是走着走着,就背了,背着背着,就睡一起了。”赵龙笑着说,但看到少主走过来,两人很识相地躲开。

外面火光亮如白昼,这个夜晚古塔族是一个不眠之夜,但帐内温暖如春,不知道是不是倦了,落尘竟躺下就睡着,北离墨撑起身子,静静看着她恬静无害的睡容,目光深邃幽黑,不知想着什么?

落尘第二天醒来,幽幽睁开眼睛的时候,竟对上了北离墨那双深邃晶亮的眸子,心无由来抖了抖。

“你没睡?”

“刚醒。”

一个吻轻轻落在落尘的额头上,轻如飘絮,蜻蜓点水,但依然让彼此的眸子染上暖色。

两人走出营帐,雁燕北已经在外面侯着。

“少主请过目,除了这些,古塔族还有二十五个女子,这些女子都是抢来的,除了阿塔木的帐内的女人古鲁丽,这些女子供整个族共用。”雁燕北的声音低低的,脸上浮上浅浅的红,依然是一个稚气未脱的羞涩少年。

落尘猛地抬头,手握成拳头,指尖泛白,怪不得这些女子目光空洞呆滞,一脸愁容。

“嗯,继续说。”北离墨神色淡淡,显得并没有任何意外,看到北离墨过来,阿塔木领着族中数人迎了上来。

“阿塔木,既然你们都跟随我,有些话,我必须先说,免得日后有所误会,我的手下一向纪律严明,偷抢妇女,奸淫妇女之事绝对不能再发生。”

听到北离墨的话,阿塔木一下子沉默了。

“男人怎能没女人?连女人都不能碰,这算啥男人?我们活着为什么?为的就是喝酒吃肉要女人!”阿塔木还没有出声,人群中一个三十上下的男人走了出来,虎背熊腰,甚至威风。

“放肆,退下。”阿塔木目光一冷,眉毛一挑,不怒而威,说话男子虽有些不忿,但还是迅速退回人群中。

“主子,不偷不抢,哪来女人?我们族不知道是不是受咀咒,生下大都是男子,凤翔族女人是多,长得又美,但她们肥水不外流,并且视我们族男子为世仇,世代不与我们通婚。我们成年男子都有一万多人,你看女子就只有这么些,怎够分?没有女人,就没有子嗣,我们迟早也是灭族的,她凤翔族就是想我们灭族绝种。”阿塔木说道。

“我听说这里附近存在东夷和古鱼两个古国,后来由于种种原因,你已经覆灭了,不知这里还能不能看到他们的族人?如今这片草原,还有那些部族?都跟我说说吧。”北离墨问。

“我们就是东夷国的后代,我们的国家早就在一百多年就覆灭了,听祖先说我们东夷和古鱼自有国以来,就一直争斗不断,本来这土地肥沃,水草肥美,后来不知道是不是族民做错了事,得罪了火神和地神,这大地震裂轰隆,高山还喷出火龙,这土地变得寸草不生,房屋烧毁,两族几乎覆灭,后来又发生了瘟疫,两国不得不离开自己的国土,迁徙到别的地方。这百年才有陆陆续续回迁。”

如今大族两个,一个是古鱼的后代凤翔族,凤翔划地为界,不允许任何一个族闯进去,否则杀。另一个是天佑族,这就是当年东夷的皇族繁衍而成。虽然我们的祖先都是东夷人,只是后来迁往不同的地方,几十年之后,他们天佑族并不承认我们,像我们这样的小族曾经有十六个,不断合并侵吞之后,如今只有八个,为了抢夺肥沃的土地,为了抢夺女人,牲口,我们几乎每天都在战斗。

天佑与凤翔,是百年夙敌,凤翔有祖训,绝不嫁东夷的后代,他们凤翔男少女多,他们宁愿一夫多妻,也不肯将那些女人外嫁,真真可恨。所以我们对凤翔也是恨之入骨,凤翔的族长百里天仙,我们草原男子最想捉到的人,压在身下的女人。只是这女人武功高强,出手有狠,手下又有一批悍将,我们都奈何不了她,要不天佑早就将她抓去了。“

”天佑的族长想谁?“

”天佑族长东方洛,人称草原之狼,他的弟弟东方魄,人称草原之鹰,是草原真正的强者,天佑除了缺少女人,他们什么都不缺,他们有成群成群的羊群,有天底下最彪悍的马儿,他们有着吃不完的粮食,他们所在的领地,水土肥沃,有着绿油油的草儿,看得我们眼馋,虽然女人少,但也总比我们多。

我们曾经带着族人去投靠,但天佑族族长东方洛扬言,谁能统一这些小族,谁才能归入天佑族,因为天佑族是天下最强悍的族人,必须在火与血的炼狱中历练,所以我们这些小族,这些年年年争斗,也是如此,都想将对方灭了,证明自己是强者。天佑族,那时我们的根,我们一直想回去,那是我们的荣耀,只是我们一直不够强大,这么多年,始终无法将别的族群消灭。

“相邻得哈萨族,一直欺人太甚,一直想灭了我们族,若不是族长勇猛,领着我们反抗,我们一早就已经灭了族。”

此时那二十五个女子远远坐着,相互并不交谈,头低低垂下,似乎说什么都与她们无关。

“嗯,那些是谁的女人?”北离墨突然话锋一转,目光投向远处垂头低眉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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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元旦期间回老家了,实在抽不出时间写,若没有特殊情况,平日都是下午两点更新,若两点不更,这天就是不更了。明天坐车回去,大部分时间应该都在路上,估计是更不上的了,亲们不要等了。

151:月朗星稀

众人似乎没想到北离墨会有此问,都微微愣了愣,一时四周寂静,竟无人回答。

“除了古鲁丽是族长的女人,其余二十四名女子供整个族共用。”一会人群中有人应答,声音朗朗,似乎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

“阿塔木,这些年,你们共抢了多少凤翔的女子?”

“大概有三百多个,但凤翔守卫森严,为了抢占这些女子,我们也牺牲了五六百个兄弟。”

“用六百个兄弟的命换来了三百个女子,可否值得?”北离墨的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但那如瀚海如天幕的眸子,却让阿塔木的心微微颤了一下。

“阿塔木认为值得,若没有女人,我们古塔族不能繁衍子嗣,迟早也是灭族绝种,并且我们古塔族的男儿从不畏死,从不畏战。”

“嗯,如今五岁以下的幼童,古塔族有多少?”

听到北离墨的话,四周更是寂静,良久阿塔木才说:“五岁的幼童,古塔族只有一个,那就是卓图。”

北离墨听到,神色淡淡,似乎并不显得意外。

“这些年,你们掠夺来的女子有三百多人,为何如今只剩二十五个?”

“这些年我们与哈萨等族不时发生大斗,他们除了想夺我们的土地,也夺我们的女人,大概被夺走五十多个女子,其余二百五十个都陆续病死了,如今就只有余下这二十五个。”阿塔木答道。

落尘听到微微心塞,为那些死去的女子,她抬眸恼怒地看了看古塔族的族人,不料却对上一双淫邪贪婪的目光,她定睛一看,那道目光早已不见,那人也隐到了人群中去了。

“女少男多,女子柔弱,男儿多粗鲁,这些女子并不是病死,而是被活活折磨致死,若继续如此下去,除了古鲁丽,余下这二十四名女子,也命不久已,何来繁衍生息?再这样下去,古塔族迟早也是灭族绝种,我说得可对?”北离墨看着阿塔木书。

四周寂静,阿塔木数次张嘴,但最后都没有说出一个字,因为说得都是实情,这些年古塔族只有卓图一个孩子出生,这一直是悬在阿塔木脖子的一把刀,他心里一直忧虑这个问题,一直想着如何从凤翔那里掠夺女子回来。

“若是再这样下去,你掠夺再多女子也无用,她们柔软的身躯,怎堪男儿如此粗暴的轮番折磨?不出数月,也是香消玉殒。”

“那主子可有什么办法解决我们男多女少的问题?”

“男多女少这个问题,短时间无法缓解,但我却有办法让古塔族三五年内有至少有两百婴儿出生。”

这时人群议论纷纷,一时都被这个二百个震摄住了,这个是他们从来不敢想象的数字,有五个,他们也已经觉得是天神眷恋。

“主子,请快快说。”阿塔木的声音微微抖动,透着欢喜,四周也停止喧闹,一时定定看着北离墨,目光都带着期盼。

“方法很简单,让这些女子从你们的人里面挑一个她愿意共度一生的男子,从此她就只属于这个男子,旁的男人就是再动心,再欢喜,再想要,也不能再动她,只有这样,这些女人才能活下去,也只有她们活下来,古塔族才能繁衍生息,不断壮大,若再像之前那般,你抢夺再多女子也无用,他们不够一个月就被折磨死去,怎繁衍子嗣?”

“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平常,我并不反对你们日后看到旁的女子,欢喜上了再娶,但这个跟随你的女子,你必须善待之,不能因为你不欢喜了,就让给别的男人了,这是你对跟随你的女人,应负起的责任。”

落尘心微微拧着,脖子似乎有绳子勒着,呼吸很是不畅快,他说三妻四妾实属平常,他说男儿日后遇到欢喜的女子可再娶,跟随他的女子终有不欢喜之时,他的善待之,就是不能让给旁的男子染指,他是这么想的吗?三妻四妾实属平常,日后他也会有很多女人?他碰到喜欢的,也会继续娶?

但不管怎样,落尘替那二十四名女子欢喜,落尘重重舒了一口气。

“是男儿的一时痛快重要,还是整个族繁衍生息重要?”北离墨说完,抬眸扫了一眼众人,此时人群寂静,大家似乎都在沉思。

“自是一族的繁衍生息重要。”

一会人群中一个年稍长的男子说。

“自是一族的繁衍生息重要。”

不久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

“那就按主子的方法去做,古鲁丽,你将人带上来。”众人说话期间,那二十五个女子都在听着,此时她们目光含泪,脸上的欢喜让人动容。

“谢谢,谢谢。”这二十五名女子走到北离墨跟前,恭恭敬敬叩了几个头,此刻落尘不作他想,心中替这些女子欢喜着,她虽然替这些女子可悲,但她却无能为力,但北离墨短短一席话,却能瞬间改变了这些人的命运。

女子站起来之后,很快选好了她们愿意跟随的男子。

“你们当中能者不少,这钻地术已经失传了几百年,你们会此术有九十九人,但记录上说,你们九十九人认为你们的作用只是钻地去偷女人,你们认为你们练就的神功,就只有这点作用?窃玉偷香,与鸡鸣狗盗无异,草原的铮铮好男儿,岂能就这点点志向?”

北离墨冷冷扫了一眼众人,众人感觉如有刀子在脸上刮过,他的声音明明不大,但却在你的耳畔嗡嗡响,忍不住心头狂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