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带回去,自然要献给族长巴图大人,什么时候轮到我们,能不能轮到我们,那就得看巴图大人了,不该想的别多想。”

落尘微微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然绑在马背上,浑身动弹不得。

“桑图大人,你说他们的人会不会寻来?”

“我们腾云马踏地无痕,一日千里,就是他们寻来,我们一上马,他们也是追不上,这么多年,在这草原上,谁能追得上我们了?我们十来天换一个地方,谁寻得找我们?”

“回来了,回来了。”震天的欢呼声,将落尘惊醒,她来不及说话,整个人就被红脸桑图高高举在头顶之上,落尘觉得自己就像要上供桌的供品,此时天色灰暗,如落尘的心,她觉得这个天要塌了,她竟落到这群人的手里。

“巴图大人,你要的人带回来了,但可惜被她折损了上百个兄弟和几十匹神马,若不是你给了我捆仙绳,也抓不到她。”

“我饿了她六天六夜,只给水她喝,磨了磨她的爪子,估计现在应该连睁眼都没力气了。”

“她武功有那么高,竟然折损了我们兄弟?”

“说得没错,她武功非常高,我们这应该没有人士她的对手,她又擅长下毒,不知道撒了什么烟雾,我们的人迅速倒下了。”

“多烈的女人,到了我们的手也自是温驯如猫,世界最烈的马,我们也能降服,何况一个女人?”

“巴图大人,你手下的兄弟没有死,只是中了毒,只有我才能救,只要你能放我们几个回去,我保证治好你的兄弟,还有你们的天马,让他们平安归来,用七个女人,换你们近百兄弟和数十匹马儿,怎么看都是划算的。”落尘说道,她被桑图高举在头上,并没有看到巴图的模样。

“我们祖上有训,穷寇莫追,失手被抓不救,失手被杀不怨,因为那是他们技不如人。”男子淡淡地说。

“桑图,看来她的爪子,你还没磨走半片,被捆仙绳绑了那么久,还能跟我讲条件?扔到一边,再饿上一天,还有不许喝一滴水,她想活着,就让她来求我们。”

“是。”落尘被桑图随意扔到了地上。

“仙奴,你领着这两个女人进去更衣用饭。”这时走来一个女子,娉娉婷婷,肤色白皙细腻,步伐轻盈,衣服竟是光鲜,竟是难得一见的好料子。

“巴图大人,我们少夫人已经浑身是伤,求你放过她,若你有需要,阿鲁丽和阿鲁莲可以服侍你。”阿鲁丽跪在地上,目光变得空洞无物。

“巴图大人,这个就是阿塔木的女人阿鲁丽,平日只有阿塔木碰过,若你用完,能不能赏给小的。”

这声音听着熟悉,落尘一看,说话男子目光淫邪,竟是那些被阿塔木驱逐出去的淫邪男子,想不到竟然投靠了风夷族,这群卑鄙小人。

“阿塔木可是你们的族长?”

“什么族长?他为了一群外来人,杀了追随多年的兄弟,将我们驱赶出去,若是有机会,我第一个不放过他。”男子阴毒地说道。

“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了,我巴图最恨事出卖主子的人,你能出卖旧主,说不定哪天也能出卖我,留你何用?”

“不——不——我们对巴图大人忠心——你说过若我帮你偷女人你重重有赏的,你说过——”

“巴图大人,你是一族之长,你不能言而无信的,你——”

“你领路有功,又领人帮我们偷了三个女人回来,怎么说也立了大功,我不会让你死得太痛苦,死后不会让你暴尸荒野,这也算对得起你了。”

“捉住他们。”

“你们出尔反尔,你们言而无信,你们——不——”男子头向下,想施展钻地之术,但还没钻进去,已经当场被砍死,似乎已经看惯这么血腥的场面,阿鲁丽和阿鲁莲面无表情。

接下来哀嚎声接一连二地响起,那些跑来风夷族的淫邪之徒竟瞬间死在在大刀下,一条条尸体被拖下去,地上空留一滩滩鲜血。

“将这个女人扔进我的营帐,我得好好看看是什么女人让我折损了那么多兄弟和神马?看值不值!”

146:选择

桑图似乎很喜欢将人扛在头上,一把抓住落尘,提到头上,就往一个帐篷走去,落尘没有哼声,因为她知道此时她怎么哭喊都没有用,只有冷静下来,等待逃跑的机会。

落尘从桑图的头顶重重摔下来,落尘闭上眼睛,准备忍受摔倒的疼痛,但事实上,她摔下来并不疼。

落尘睁开眼睛,微微有些愕然,帐篷里倒挺为讲究,铺着软软的毯子,里面的东西虽然算不上奢华,但倒算的上精致的,这并不像一个居无定所之人的帐篷,一切都是十分考究,里面用具也很是齐全。

帐篷里有一个女子,正静静地在缝补着衣服,女子丰满貌美,看到落尘进来,她静静打量了落尘一眼,颇有些意外。

“青娘,今天由她来侍候巴图大人。”

“嗯,我知道了,我这就出去。”女子说道,收拾东西就准备出去,走到落尘身边的时候,她身子微微顿了顿说道:“你流了很多血。”

“你也是被捉过来的?”

“嗯,被他们捉到是不幸中的大幸,再怎么挣扎,怎么反抗,迟早也都是巴图大人的人,姑娘,我劝你早点依了,少受点罪,巴图大人是族中最俊美的男儿,对我们也是极好的。”

女子说完,大步走了出去,步子轻盈,看得出也是有些武功底子的。

“迟早都是巴图大人的人。”听到这话,落尘心塞心慌,她悔恨交加,北离墨告诫她多次,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离他太远,她总觉得以自己武功,谁能打得赢她,她总觉得,以她的轻功,谁能捉得了她?

却想不到这世界上有腾云快马,想不到这世界上有捆仙绳,想不到——这次真是自己太轻敌了,落尘此刻真是悔到肠子都绿了,她有什么用呢?她甚至不敢想接下来等待她的是什么?

此时帘子动,风夷的族长巴图走了进来。

“你可以好好瞧瞧我,因为不久之后,我就是你的男人了,你以前的男人,你就只能当他死了,因为你这辈子是不可能再回到他身边,即使你死。”男子声音浑厚。

落尘抬起头,身前男子二十七八岁,鼻子挺拔,眸子如黑曜石一般晶亮,闪耀着犀利的光芒,棱角分明如刀刻,又不失柔美,古铜色的肌肤,胸前佩戴狼牙,长得倒十分高大英挺,怪不得说是族中最俊美的男儿。

“嗯,看了,你长得挺好的。”落尘说。

巴图微微一愣,她没有哀哀的求饶声,也没有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也没有畏怯的眼神,只是很平静地说了一句,你长得挺好看的,似乎他与她此刻只是寻常聊着天。

“你哪里人?听古塔族的人说你的男人降服了阿塔木,我与你男人相比如何?”巴图话出口竟微微有些愣,他一向不屑于与人对比,尤其是相貌。

“我爹是北国人,我娘是西蜀人,我夫君是南楚人。我男人志在天下,巴图大人志在女人,相貌方面,巴图大人长得挺好,我男人长得极好。”落尘说道。

“哈——哈——哈——你这般说,就不怕惹恼了我?”巴图目光如炬看着落尘,带着摄人的光芒。

“从今天开始,你就得改口了,你是风夷族人,你的男人从此只有一个,他叫巴图。”平静的话,却带着气吞山河的力度。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

“我叫夏落尘,今年二十一岁。”落尘答。

“听说你擅长下毒,还会治病救人,武功还不弱于任何一个男儿。”

“没错,想不想跟我比试比试?”落尘问,声音带着挑衅。

“我只跟女人在床上比试,想比一比吗?”巴图问,目光直接,也带着挑衅,落尘的心猛地收缩,寒意从脚底往上弥漫。

“我如今浑身是伤,鲜血淋漓,皮开肉绽的,有什么好比试的?我青娘说风夷族对女人极好,怎么到现在还用绳子捆着我?莫非堂堂风夷一族都看不住我一个?那也太胆小了。”

“我们只对真正的风夷族女人好,你如今还不是。对绵羊,我们自有对绵羊的温柔,对烈马,我们自有对待烈马的手段。”

“还有激将法对我巴图毫无用处,你能挑了我们一百个兄弟,让我们失去了数十匹神马,我自知道你不弱,但多烈的马,都会服服帖帖驯服在我手下,多强悍的女人,也终究心甘情愿被我压在身上,风夷族所有女人,都是主动爬上男人的床,主动脱去她们的衣服,你也不会例外。”

听到他的话,落尘反倒松了一口气,她不怕受他们折磨,就怕巴图如今对她用强。

“其实你也不用那么害怕,我的武功哪有那么高,只是手上有些迷魂烟,将你们的人和马儿弄晕过去罢了,我一个弱智女流,如今落到你么手里,还能怎样呢?”

“你解开捆仙绳吧,我也是人,也得小解的,你终日这样捆着我,我弄脏了衣服也就罢了,本身这衣服已经污垢不堪,但这捆仙绳,应该是族中宝贝,弄脏了不大好吧。”

“不让你难受难受,你岂会知道自由的可贵。”

这天晚上,落尘身上的捆仙绳解开了,但脚下多了一条铁链,衣服也换了一套,整个人被青娘收拾得干干净净。但除了水,落尘还是没有一粒米进肚子,饥饿的感觉是如此清晰,这让落尘想到年少时啃树皮的那段经历,她以为这辈子不用再经历如此可怕的事情,想不到——

帐中燃起灯火,风夷族的物资比古塔族的充足得多,巴图英挺的脸在烛火中显出几分柔和,眸子柔柔看着夏落尘,他的身旁就放这几块烤肉,散发着浓烈的香味,落尘馋得想死。

“饿了没?”

“极饿。”

“做我的女人,最好最大块的肉先给你吃,最好的衣服先给你穿,最甘甜的水先给你喝。过来吧,这被褥也是最舒服的,而你男人也是这草原最好的,我在这等着你”

他看着落尘,目光带着诱惑,落尘闭上了眼睛,她不敢看,饥饿会腐蚀人的意志,为一块肉爬上一个男人的床,旁人听着觉得是多么匪夷所思,多么荒唐的一件事,但只有饿到极致,才知道这块肉的诱惑有多大。

第二天,风衣族又已经换了地方,北离墨会找到她吗?落尘远远看到了阿鲁丽和阿鲁莲她们,她们穿得比以前光鲜,更显得明媚照人,似乎过得并不差,只有阿鲁丽神色木然,脸色愁苦,但她们没有说话的机会。

“这里水土肥沃,有河流,地方虽然不大,短暂生活还是可以的。”看着那绿油油的草,落尘恨不得扑过去抓起一把就塞到肚子里,但她没有这样的机会。

落尘的手脚越来越疲软,她神智越来越不不清醒,就是巴图的模样她都看着有些模糊。

“北离墨,北离墨,我知道你会寻来的,我知道你定会寻来的,你来了没?你来了没?”落尘喃喃地喊着,帐篷中的一切似乎颠倒了,落尘的意识越来越弱。

“巴图大人,她已将昏迷过去了,再不吃点东西怕是会饿死的。”

落尘隐约中听到有人说话,但她还没太听清楚就晕了过去,后来似乎被人推醒,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往她嘴里塞东西,很香很很香。

落尘醒来之时,手脚有了力气,身体暖暖的。

“你醒了,我去告诉巴图大人。”

落尘睁开眼睛之时,就看到青娘那美丽的脸庞,看到落尘醒来,她美眸闪过欢喜。

“不用叫他。”落尘急急拒绝,她感觉他太危险了。

“姑娘,没有办法回去的了。我凤翔族也不弱,但风夷族没有固定居所,行踪不定,被捉的女人,从没有一个能救回去的。”

“我十五岁被抓,那时我已经有了心仪的男儿,他叫拓木,十天后就是我们成亲的日子,刚开始,我也不吃不喝,宁死也从。”

“但最后还是抵受不住屈服了,这里没有一个女人能抗得住的,若你真心跟随他们,他们对我们是极为尊重的,从不用我们干重活,好吃的先给我们女人吃,好喝的先给我们女人先喝,虽然他们个个都高大勇猛,但对我们也是极为温柔的,从不粗暴对待。”

“我听说旁的女子落到古塔族又或者哈萨族,那些男人对她们都是十分粗暴,甚至有一些,一个夜晚就被折磨死了,而所有被风夷族捉到的女人,都得善终,活得好好的。”

“怪不得你说落到他们手里是不幸中的万幸。”

“对于那些跟随他们的女人,风夷族将他们当成了自己的族人那般看待,所以那些曾经在被哈萨族、古塔族抢去,但最后又落到风夷族的女子都说是从地狱来到了天堂,她们都是心甘情愿留在风夷族的。”

“我跟随了巴图大人十年,他身边也不仅仅我一个女人,有比我更漂亮,更年轻的,族中的桑图看上了我,向巴图讨我过去,巴图问我愿不愿意,我不愿意,他就一直留我在身边。”

“我是必须要回去的,他还在等着我的。”落尘说道。

“姑娘,你被抓到这里,就是你为你以前的男人守身如玉,也是没有人相信的,他们也一早认为你被玷污了。你就是回到他们身边,他们亦嫌弃你。”

“虽然刚开始,他们会难过,但他们身边就会有了别的女人,就会把你忘了。更何况,来了这里,就没有办法回去了。”

“而我也没有再回去的打算,我生死都是巴图大人的女人了。”

青娘走后,落尘运气想弄断铁链,但不知道这铁链用什么做成,依然任他们怎么运气,都是不断。

“你不用白费功夫了,我们风夷族有三宝,一是天马,二是捆仙绳,三就是锁魂链,除了我,没有人能打开。”

“我们风夷族对女人一向极好,但对不是我们的女人,一向极为残忍。这笼子有两头饿了几天的猛虎,若你做我的女人,今晚你吃它们的肉,若你不情愿,那一会你就成为它们腹中食。”

“你自己选。”巴图看着落尘,没有女人听到这样的话会不颤抖,没有女人在看到那两个庞然大物不低头。

落尘走出营帐,此时正是傍晚,那两个猛虎正躺在笼子里,似乎冲出来。

“巴图大人,你很好,但我是有夫君的,我不能做的女人。”落尘幽幽说道,巴图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寒,帐外之人目光带着怜悯和不可置信。

“好,淋血。”巴图冷冷说道。

一桶混着羊血就朝落尘身上倒了下来,刚刚还安静的酣睡的猛虎,闻到血腥味,猛地站起来,几声虎啸,猛地碰撞笼子,朝落尘张开血盆大口。

147:达拉

四周的人将落尘和猛虎围在中间,火把迅速点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圈。

“巴图大人,请手下留情,请手下留情。”阿鲁丽从人群中跌跌撞撞跑出来,一张美丽的脸庞苍白如纸,她跪倒在巴图身前,不停向他求情,落尘心中感动,只有她三番两次替她求情。

“这路是她自己选的,不是我不留情,而是她断了自己活路,她宁愿被猛虎吞进肚子里,也不愿意成我风夷族的女人,不愿意跟随我族,这样的女人再美再好,也是不能留的。”巴图俊脸冷峻,目光森寒,脸色带着漠然。

“巴图大人,容阿鲁丽再劝劝。”阿鲁丽跪地请求。

“好。”巴图答道。

“少夫人——”

“阿鲁丽,你不用说了,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巴图听到脸色更冷,一双眸子透着冰芒。

“她既然要死,谁也是留不住的,阿鲁丽你离开。”巴图说完,寒光一闪,一把匕首扔到了落尘的脚下。

“谢谢。”落尘拿起匕首,动了动筋骨,凝神看着那两只猛虎,不知道这两只猛虎是同时放,还是轮着放?

“巴图大人,是两个一起放吗?”有人问。

“是,两个一起放。”

巴图的话刚落,不少人倒吸了一口气,族中女子,都已经脸色发白,身体发抖。

“在没有放之前,你还可以反悔,若猛虎出笼,你再求救,也绝对没有人会出手,这是族规。”巴图冷冷地说,他不相信她真的不害怕。

落尘是害怕的,她此时拿着匕首的手已经满是寒,她的心也是抖的,但她怎能答应做他的妻子?

“我是圣女,有神灵庇佑的,这些猛虎是伤不了我的,我爹也会保佑我的,不会有事的。”落尘不停地对自己说,以期让自己不那么害怕。

“放虎吧。”落尘说,巴图双拳紧握,她竟然——这女人——

饿了几天的猛虎,闻到浓烈的血腥味,已经按捺不住,不停地冲撞笼子,巨大的冲击力,让笼子摇摇晃晃,不时发出的几声虎啸,让人心胆俱裂。

“放虎——”巴图一声令下,笼子被打开,两头猛虎不偏不倚,张开着血盆大口,朝落尘冲来,速度快的惊人,尖叫声顿起,胆小者用手掩目,不敢看,而阿鲁丽,一直低着头看着低下,嘴里微微动,似乎为落尘祈祷,没有人认为,这个弱小的女子,能在虎口中活下来。

人群分了好几层,一层拿着长叉,一层拿着火把,以防猛虎吃了一个人之后冲向人群。但让人震惊的是猛虎的速度极快,但落尘的速度更快,她竟一个翻身躲在猛虎的后面。

发现一击不中,猛虎显然发怒,又转过身子朝落尘冲去,腾空而起,朝落尘扑出,这一扑若是扑中,这人就没了,众人的心都已经提到了喉咙上了。

在猛虎跳跃而起之时,落尘身体一滑,从老虎的身下滑了过去,但另一只老虎的攻击又到,落尘连续打了几个滚,才能躲开。

接下来众人发现,落尘只有躲闪,拿着匕首并没有攻击,任老虎怎么凶猛,依然没有扑中,两只猛虎见攻击了那么久,还没有得手,显然变得更暴躁,狂怒的虎啸声震得人心发抖。

“啊——”两虎同时朝落尘扑去,落尘虽惊险躲过,但一只鞋却被猛虎刁在嘴里。

落尘的汗水从脸上,脖子直淌下来,整个人还惊呼未定,若刚刚慢上那么一点,这腿就成虎口之食了。

老虎吐出鞋子,又发动新一轮攻击,这次落尘更是专注,不敢有丝毫松懈,待看到猛虎动作有些迟缓,落尘猛地用刀子割裂自己裙子的下摆,然后扬起那巨大的裙摆,两猛虎闻到那浓烈的血腥味,看到那鲜红的裙摆,同时朝红布扑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落尘手中的红布朝猛虎的头扔去,不偏不倚盖住猛虎的头和眼,落尘凌空而出,手中的匕首朝猛虎咽喉直插而去,快、狠、准。

匕首没入老虎咽喉,又重新被拔出,鲜血喷出,众人来不及惊叹欢呼,另一猛虎又已经发怒地扑到,落尘却不走,只低头躲过,但手中寒光一闪,匕首只插入虎腹,但猛虎速度太快,匕首来不及拔出。

吃痛地猛虎再次朝落尘扑来,落尘侧身躲过,猛虎腹部中刀,愤怒疼痛的啸叫响彻四野,两头受伤的猛虎,不甘心失败,再次站起朝落尘扑来,但终是受了伤,动作缓慢,落尘运足力气,朝猛虎的腹部拍去,猛虎竟被落尘的掌风震得跌倒,倒地痛苦低鸣,不久则咽了气,而另一只猛虎被落尘插了咽喉的猛虎,目光露出怯意,淌着血,步伐蹒跚地走回了笼子里。

一切都发生在电闪火光的瞬间,众人还没有完全看清楚,两头老虎已经一死一重伤,而夏落尘除了丢了一只鞋子,竟没有任何损伤。众人被这场面震摄得都忘记了欢呼,只有阿鲁丽欢喜得擦眼泪。

落尘重重坐在地上,对生的渴望与眷恋,对死的恐惧,才让她苦苦撑到现在,她的力气已经耗尽,如今即使双脚没有铁链,她也是逃不了的。

“从今日起,你叫阿兰希,就是我巴图的达拉。”巴图话落,四周欢呼雷动,火把钢叉被高高举起,火光映得四周亮如白昼。

“什么意思?”落尘喘着粗气问,直到现在,她还没有回过神来。

“阿兰希在风夷族就是珍宝之意,达拉,就是妻子,你阿兰希从此就是我巴图的妻子。”巴图答,声震原野,众人再次欢呼。

“青娘,去给阿兰希换一套干净的衣服。”巴图吩咐道。

“是”美貌丰满的青娘身姿袅娜。落尘有些迷惘地看着众人,她不是选择了与老虎搏动吗?为什么她赢了,还是要嫁给他?

沉重的铁链再次回到她的脚,她的手。身体清理干净,换上了美丽的红裙子,青娘温柔灵巧的手正细细地为她梳理刚刚清洗干净的发丝。

只是华美裙子下,是累累伤痕,捆仙绳勒出的伤痕如今只是结疤,但依然感觉到痛。

“你如今已经是巴图大人的达拉了,这头发要挽起来了。”

“巴图的达拉与巴图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在风夷族,男子的达拉是很受人尊重的,族长大人的达拉更是地位超然,风夷族的男子可以有很多女人,就像青娘这样,只是巴图大人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若是巴图大人不喜欢,是可以弃的,可以转送给他人,但风夷族的男儿只能有一位达拉。”

“风夷族的男子可以没有达拉,但当一个男子当族人中宣布这位是他的达拉,及时他日后不喜欢她,也不能弃,定要好好照料她到终老,即使他日后有更喜欢的女子,这女子亦不能取代这位达拉,即使她死。所以风夷族的男子极少允诺让一个女子成为自己的达拉,除非非常非常喜欢那女子,愿意让她陪伴自己终生。”

“姑娘,我很羡慕你呢!我们族中的女人都很羡慕你能成为我们巴图大人的达拉。”

“我有夫君的了,他再出色,他再好,我也是不能做他的达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