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花火长还有力气站起来把人扛走,是不是你少数的特别多?他不是举一百五十下吗?那应该比其他人还累才是啊!”

“我是少数了三十个。”乞力真喃喃自语。

“我说吧…”

“可他自己没少数,把一百五十个做完了。”

“什么?怎么可能!”

六十斤的石锁,平日里他们操练,大多是举二十下,举到胸便可以。这人举了一百五十次,居然还能直着回去,还能把同火再扛回去!

“是真的。”乞力真比他们还要惊讶,因为他是亲眼看着他抓举的。那样子不像是受罚,更像是正常的锻炼一般。“我亲眼所见。”

黑一,冠军,果然名不虚传!

“下次出战,若是可以…”乞力真望了望身后露出各种怪异神色的火伴,“大伙儿跟好黑一,遇险以后,尽量往花木兰身边靠。”

“火长说这话好丧气。”

“你懂个屁!这种人,早点混个脸熟,以后你活下来的机会都比你多些。战场拼杀,自己都危险万分,凭什么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乞力真是出战过好几次的人了,见他不以为然,立刻就点醒了他。“我们都在一个百人队,总有并肩作战的时候,你愿意身边是只猛虎,还是羊羔?”

这下子,黑二的人都明白了。

此刻,猛虎君正认命的做孝子贤孙中。

无论她怎么解释自己没偷懒,同火里的人都不相信她真做满了一百五十个。被放水的诸人纷纷露出“那怎么可能”的表情,就连最厚道的阿单志奇,都嚷嚷着“火长我们真的连抬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你就让我们躺着吧”。

“我…&…¥…&¥%…#%!”贺穆兰在心中胡乱咒骂了一通,不知道是气自己干嘛坚持原则,还是气黑一的同火接受同袍的好意接受的这么心安理得。

她以前一直以为他们都是认真、严肃、铁血的军人,就如后世那些钢铁之师表现出来的样子。

真穿到军营里,她才发现,无论外表多刚毅、多男神,妈蛋…

都是一群大老爷啊!

“火长,我抬不起手了,喂我吃吧!”胡力浑眼睛都睁不开了,可是腹中唱着空城计,根本睡不着,只好使唤贺穆兰。

她想了想,也觉得好笑,端起一碗饭,也不用筷子和勺,直接把碗扣在他脸旁边。“给,不用我喂,你自己伸舌头舔!明天还这样,我求人帮我做一堆大饼,中间掏空了,给你们挂脖子上,一歪头就能吃到!”

“还可以这样?”阿单志奇大吃一惊,想了想后猛点头。“那火长,记得多做几个,下次练过头了可以这么干!”

还真是给坡就滚啊!

“火长,把我皮甲脱了吧!”

“火长,我脱得就剩单衣了,冷啊!”

“火长,我要喝水!”

“火长!我…”

火长你妹啊!

我是火长,不是幼儿园园长!

贺穆兰把手中的皮袄往狄叶飞脸上一丢,看了看一直没说话的桑氏兄弟和那罗浑。

冷面人还是有冷面人的好处,至少不会折磨…

“火长…”那罗浑懒洋洋地开了口。

他肩背痛的连扶着地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又是什么毛病?渴了?饿了?热了?冷了?”

贺穆兰刚在心里夸他,他就开始作了!

“我要尿尿…”那罗浑晃了晃,“快憋不住了,火长,你帮我把夜壶拿来,帮我接一接…”

啪!

贺穆兰直接甩帐子出去了。

小剧场:

“我们都在一个百人队,总有并肩作战的时候,你愿意身边是只猛虎,还是羊羔?”

贺穆兰:…咩。

第123章 美妙的误会

自“比鸟”之后,营帐中的同火虽然在看见狄叶飞各种美态的时候还会不自觉出神,但已经比之前那种就差口水没流下来的情况好的多。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贺穆兰也能理解他们对狄叶飞复杂的表情。而且狄叶飞自从发现这么做效果出众以后,还多了个每天早上晨练起来在帐子里解衣擦身的习惯。

当看见预想中的○○变成了以后,大家的表情也都从(﹃)变成了 ̄△ ̄,前后反差之大,简直让贺穆兰扼腕。

重生一回,贺穆兰似乎模模糊糊知道了,花木兰为何与那么多优秀的军中男儿同甘共苦十二年,可依旧没有心仪与某人。

感情是相互的,若对方一直对你把你看成男人,还对你表现出情意,那真是有遛鸟给他看看的冲动。

自天气越来越冷以后,贺穆兰也变得越来越烦躁。

上一次死,她就是在这个时候。

那时候右军没有出征,所以这一次右军应该也安全,可是左军和中军却是去了。三千五百人的队伍,对上三千人的柔然人,原本应该没有什么伤亡的,却因为侧翼遇见了救援的柔然人而让她的金十二全军覆没。

该如何告诉他们这件事?该如何避免金十二、金十三和金十四三支百人队的覆灭?该怎么不让别人怀疑她是个能未卜先知的妖人?

她不知道那么多小说里穿越到三国历史中指点江山的人是怎么做到的,贺穆兰只要一回想到那天的事情,脑子里就全是那两条钢铁和战马造就的巨龙,她只记得起鹰扬旗,只跟着鹰扬旗,至于是在哪里遇的援兵,何时出现的,当时战场上有哪些异动,她一点都想不起来。

她只是个小兵,不是将领,做不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纵览全局。

贺穆兰的焦躁许多人都发现了,阿单志奇几次发现菜里不是盐没放,就是放多了,狄叶飞则发现她晚上睡觉开始翻滚了,有几次还真滚到他身边,吓得他不知如何是好。

若真要动武,狄叶飞承认赤手是敌不过贺穆兰的。

贺穆兰几次都想半夜偷偷出去,随便往哪个主将的大帐里丢个信什么的,告诉他们下次柔然人去沃野是两支队伍不是一支。可是黑营的人只能在黑营里转悠,最多不过去校场晃晃,否则就是趁夜乱营,是要被军法处置的,贺穆兰也找不到机会出营。

有时候她起来了,夜里在外面还没走两下,那罗浑就跟了上来。说实话,这个一脸阴沉的男人,真的有时候让贺穆兰有蒙麻袋狂揍一顿的冲动,他老是阴魂不散地跟着他,脸上露出“我知道你都是在晚上偷偷练武”的神色来。

就跟那些高中时偷偷翻看你参考书,看买的是哪家的那种讨厌家伙一样。

“你从小缺乏母爱吗?”贺穆兰又一次气的忍不住把他一把掀翻在地,“否则怎么和跟着母鸭到处跑的鸭子一般?”

那罗浑看到贺穆兰不高兴了,他就高兴了。

所以他扯了扯嘴角。

“你是公鸭。”

你才公鸭!

你全家都公鸭!

这样的纠结挣扎、痛苦矛盾之后,贺穆兰发现自己根本做不了什么。

要想改变一群人的命运,你首先必须得到达那样的高度。你是个小卒子的时候,连新兵营都出不去,能见到的最大的官儿就是校尉一流,连杂号将军都不会住在新兵营里。

你递不了话,也不会有人帮你递。中军哪怕是个小兵也是他们这种新兵遥不可及的存在。

要改变一个人的命运都那么困难,何况想要改变其他?

随着时间渐渐逼近,她的噩梦越来越频繁,那些马蹄、那些人杀人的景象开始不停地在她的梦里出现。她的梦里没有任何色彩,除了黑就是白,压抑的她几近崩溃。

狄叶飞也开始烦恼了。他发现花木兰晚上有时候开始动手动脚。先是假装做了噩梦,然后就手脚乱挥,最后在他的脸上或者脖子上乱摸。

要不是看在他平日里还安分,也许真的是做梦,狄叶飞早就也趁夜把他蛋蛋给踩爆了。

但老是这样被乱摸也很烦,男人是有意的,花木兰不知道有意无意,但在黑夜这种让人想入非非的气氛里,一只温暖的手若有若无的摩擦你的脖子和耳朵、脸面等处,让他这血气方刚的年龄频频清晨去换亵裤。

贺穆兰正在噩梦中,柔然人杀过来了,一千多骑带着同样一千多匹的空马,浩浩荡荡的冲他们金十二奔腾而来。武器反射着太阳的光,闪的她睁不开眼,人数越来越多,她被身后掀来的大力扫落马下…

战马也到了,压在她的身上,一只马踩在了死马身上,压在她的腰间,腰上一痛,然后是喉咙,喉骨碎了吧…

她伸出手,不停地推着身上的马尸,推翻它!推翻它!推翻了她就可以出去了,杀出去!这次她一定要杀出一条血路。

“杀!”

她终于把身上的马尸推翻了!

“花木兰,你搞什么鬼?”

因为花木兰双手乱招而被弄醒的狄叶飞,终于忍无可忍的起身想教训一番花木兰。虽然趁人家睡着在黑夜里动手有些不够光明磊落,但他大半夜又摸身又摸脸难道就光明磊落了吗?

所以他一把掐住了他的咽喉,迫使他不敢再装睡。

他果然是装睡的!他的手刚碰到花木兰的喉咙,就被他甩了出去!

这么大力气,还敢说不是有预谋!

因为花木兰那边的动静太大,四周铺席上沉睡的火伴陆陆续续的醒来,夜晚熄夜以后不能起明火,所有一群人都是睁眼瞎,坐起身纷纷问了起来。

“什么情况?我听到狄美人在叫?”

“咦?花木兰终于忍不住对狄美人出手了吗?”

“出你个蛋球!老子被丢出去了!”狄叶飞从地上爬起来,龇牙咧嘴地恨道:“花木兰,你搞什么鬼!大半夜鬼上身啊?”

贺穆兰刚刚惊醒,还沉溺于翻滚、被压,杀出一条血路的噩梦中,猛然间听到狄叶飞一声厉喝,喉咙里居然拖出长长的嘶吼声来。

“杀…!”

“杀什么啊!”阿单志奇纳闷地抓了抓头。“花木兰,你那么迫不及待想对上蠕蠕吗?”

其他几人见贺穆兰还有些迷迷瞪瞪,怕贸然去碰她也会跟狄美人一样被丢出去,只好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了起来。

普桑普战已经是黑营的老人了,对视一眼后,弟弟普战出了声。

“他看起来像是魇着了。怪了,一般没上过战场的人不会这样啊。他之前难道和蠕蠕或者其他什么人对上过?”

阿单志奇和他在灶房接触的多,当下就摇了摇头。

“没,这也是他第一次离家,他替父从军,以前没有打过仗。”

“我之前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做过几天噩梦,但很快就好了。也没他这么厉害。他这感觉,倒像是万人屠过似的…”

“难不成…”吐罗大蛮看着身边的黑暗,突然打了个哆嗦。“我曾听阿爷说过,军营里有时候会有战死的冤魂找人麻烦,是不是找到花木兰了?”

“不会吧…”

一群没接受过高等教育也不识字,几乎承袭整个部落文化长大的军户们纷纷露出迟疑的表情。

“那怎么办?普战你做过噩梦,你知道吧?”

“喊他。把魂儿叫回来。”普桑突然开口。“我们喊他。”

“花木兰,醒醒…”

“花木兰,你做梦啦!”

“花木兰,狄美人在你面前脱衣服啦,快醒过来哟!”

贺穆兰的脑子里全是尸山肉海,她听到无数人在喊花木兰,花木兰,紧绷的神经却一直都松不开来。

“什么花木兰,我不是花木兰。”

“花木兰享受杀戮,我就是个胆小鬼。”

“花木兰忍耐是怕自己大杀四方,我忍耐是因为我怕死。”

“我不配当花木兰。”

“不配…”

那罗浑见到贺穆兰闭着眼睛紧蹙眉头的样子,不知道为何一股无名之火猛然涌上心间,他站起身子,离开温暖的床褥,走到贺穆兰面前,抬手就给了她一记巴掌。

啪!

啪啪!

胡力浑已经咬着手指了。

那罗浑一定是被“万年老二”的名头逼疯了,现在趁机报复!

等花木兰醒了,他要不要上去挡着他不被揍死啊?

算了吧,花木兰那力气,上去拉架只会被打爆头吧?

“你给我醒醒!你是见到我的杀气都毫不畏惧之人,怎么能做恶梦做到鬼嚎鬼叫!给我醒过来!”

那罗浑准备她再不醒,就上脚踹了。

做梦梦的再深,也不会脸上挨几记巴掌还不醒的,否则那就不是做梦,是梦游了。

所以贺穆兰突然惊醒过来,抓着那罗浑已经抬起在她面前的脚踝就往前一抖。

梆!

咚!

在两声让人后脑仁儿都疼的响声中,那罗浑失了重心,往后跌了个正着。

“我艹&&%%!”

那罗浑咒骂一声,眼睛在一片黑暗中看见了各种五彩斑斓的光来。

“醒了没?”睡在贺穆兰右侧的阿单志奇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贺穆兰面前晃了晃。“你刚才做噩梦了。”

贺穆兰摇了摇脑袋,看着在黑夜中气愤地直喘粗气的那罗浑,以及各种不明所以的“我的天啊”、“真吓人”之类的声音,意识到自己大概是做了什么癫狂的事情。

她一直是个非常自持的人,会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正因为如此,一旦在心间压的事情多了,也容易出事。

在现代时,她还有好友顾卿聊一聊侃一侃,听听家里的活宝哥哥耍耍贱,到了这里,举目无亲,人人都把她当成另外一个人,有时候听到“花木兰”听多了,忍不住就为自己悲哀。

她是贺穆兰,不是花木兰。

名字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它承载着一个人所有的经历,许许多多的一切,从出生前到出生后,融汇在一起,才有这个名字。

名字是符号,又不止是符号,它是构成一个人最基本价值的基础。

贺穆兰就坐在这个黑夜里,呆愣愣地开始考虑起了哲学的问题。

贺穆兰呆了,狄叶飞和那罗浑不干了。

被扔出去的正是他们。

“你到底梦见什么了,怎么跟见了鬼一样!”

狄叶飞钻回被褥里,“再这样,就算你是火长,我也不跟在你旁边睡了!”

“狄美人,来我这!”

啪!

吐罗大蛮刚开口,就被胡力浑拍了一巴掌。

“我梦见…”贺穆兰眼神迷蒙,像是中了妖法一般飘忽地说道:“我梦见我被一群柔然人围了,但是不敢下手杀人。我的箭射歪了,害死了同火,我被扫到马下,被万马践踏,成了肉泥…”

她的语气太认真,让同火之人的后脑勺都瑟瑟发冷。

阿单志奇只觉得心里特别沉重,却不知道到底为什么沉重。听见一贯出类拔萃的火长说出这样脆弱的话,他首先升起的不是鄙夷,而是一种怜惜。

怜惜什么呢?

他好笑地摇了摇头。

这样厉害的人物都会被踩成肉泥的话,那他这样的岂不是会被万箭穿心?

所有人都觉得心里荒突突的,只有那罗浑眼睛发亮,恨不得兴奋地大叫一声。

他的杀气终于成功了!

虽然他和花木兰比武时,他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但那位异人说过,杀气渐成后,凡被杀气影响,皆会心神俱惊,心志若薄弱的,此后夜不能寐,直至堪破幻境方可破而后立。

花木兰原来中了招,只不过所有人都没有发现罢了!

原来那异人传授的功法不是骗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就是误会,那罗浑想太多了。

小剧场:

异人:少年,我见你骨骼清奇,气质特殊,欲教你一招沙场万人敌的功法,你可愿意学?

七岁的那罗浑(茫然点头):好。

异人:可我肚子好饿,可否…

那罗浑:哦,那这个胡饼给你。

第124章 午夜惊叫

贺穆兰的噩梦持续了好几天,导致甚至影响到白天的操练。好在她实力实在是强的惊人,即使不在状态,也依然轻松的过了各种项目。

这让阿单志奇等人心中都十分复杂。他们来军营之前,在家乡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勇士,如杀鬼和普氏兄弟,则一直都是人人称颂的彪悍之士。可这世界真的有生而知之的天才,哪怕什么都不做,也能秒杀他们这等凡人。

可花木兰又是一个性格十分平和之人,即使他们想讨厌他,也讨厌不起来,只能自己躲在小被窝里偷偷生闷气,狠自己阿爷阿母不把他们也生的出色点。

“花木兰老这样梦魇不成啊,是不是要找个巫医镇镇?”胡力浑每天晚上都被那“杀杀杀”的声音弄的浑身发毛,忍不住直想如厕。阿单志奇是个操心的命,每天晚上见贺穆兰这般痛苦,他也不好过,临睡前让他喝粟米粥、喝姜汤,什么都试过了,就是没用。

此时皇帝还没信道教,佛教也只在鲜卑贵族中盛行,一般的军户则是有困难找巫医,北方巫风盛行,胡力浑说出这话来也不奇怪。

“这样对花木兰不好吧?军中不得兴鬼神之事的。”普氏兄弟纷纷摇头。“要不然,狄叶飞和阿单志奇你们让开,让杀鬼和我们兄弟睡火长旁边吧。听说杀过人的人煞气重,就算是有厉鬼也会顾忌一二。”

狄叶飞和阿单志奇二话不说让出了床褥,杀鬼和普氏兄弟分睡两侧。杀鬼信佛,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念念经文,也不知道是哪一种可能奏效了,自那夜开始,贺穆兰睡得果然安稳多了。

贺穆兰醒来后发现睡在身边的是杀鬼和普氏兄弟,又听众人说了为什么会如此,心中十分感激,也就默认了这样的安排。

他们都认为等贺穆兰真上了战场,杀几个蠕蠕人,身上煞气足了,也就不会再有梦魇了。

只有那罗浑从一开始的幸灾乐祸变成有些隐隐的内疚。他不知道这杀气对于心志不稳的人危害这么大。他害的毕竟是同袍,不是敌人,夜夜梦不能寐,有些太过了。

所以他白天尽量不再找“花木兰”的麻烦,有时候还帮点小忙,惊得贺穆兰还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贺穆兰的火里人一直少一个,花木兰、阿单志奇、狄叶飞、那罗浑、胡力浑、吐罗大蛮、杀鬼和普氏兄弟这九人,都对一火少的这个人十分好奇。

有猜是贵族之后的,有说是犯了错被关起来的,普氏兄弟信誓旦旦所有的火伴都升去正军了,那这一直没到的第十人就耐人寻味了。

少一个人对他们的火没有太大影响,新兵极少出战,少个人,少张嘴吃饭,少个人占铺席,大家反倒求之不得,直到入了冬,柔然人开始频频出动以后,狄叶飞等人觉得不太好了。

缺人之火,出战吃亏。

贺穆兰的梦魇终于降临,某一日操练间,他们感觉到大地在震动,中军那边的方向擂起了战鼓,这是有军队出发的标志。

左军作为护军也一同出发了,留下右军里忿忿不平地众人,恨不得出战的自己这一方才好。

“军功又给左军和中军得了!”普氏兄弟不甘心地一拳击在柱子上。“每次都是在这样,大将军首先想的就是中军和左军。中军就算了,那是精锐,可右军再不济,战场上也不是怂包,为何每次点的都是左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