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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死不要脸的停下车后,还特神气地“喷喷”r两声,“亲爱的,你刚刚抱得我好紧啊!”

我追着他沿着河堤跑了老远,还是没追着。我心想治安还不错嘛,扔地上的单车也没给人骑了去。

闹了一小会儿,已是浑身发热,本来还想回小区兜一圈,但老姐打电话来叫我回去吃饭。我们先还了单车,然后萧朗又把我送回去了。

肚子倒是不饿,随便夹了点儿菜。妈子沉默了会儿看着我说:“枫枫,你爸爸来电话了,说想见见你…”

我怔住,脑子有一瞬间空白,然后听见她又补了句:“你爸病了,去看看吧。”

“哦。”我轻轻地扒了口饭,已经想不起来多少年没见过那个人了。

那个人曾经是我最敬重的人,也曾经是我最恨的人,最不想答理的人,最言不由衷的人,还有,最爱的人…

和他约了第二天在城南的一间小饭馆简单吃顿饭,清清静静的地方,只有我和他。

很多男人到了中年,会渐渐发福,凸显出肚皮,没想到他也不例外。这天天特别冷,连坐在公车上也是一种折磨。下了车进了饭馆,看见他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眼眶有点儿湿,一瞬间的事。才发现自己比想象中的想念他。

爸爸,曾几何时,这个熟悉的称谓竟如此的陌生。

我嚅嗫了半晌,却找不到合适的开场白。记忆中英俊潇洒的他似乎已经不复存在,生活消磨掉了他眼里曾经的意气风发,却凝练成了沉着稳重。他见到我,眼中闪过惊喜,而后竟是略微有些慌张。他站起来抽开旁边的凳子,等待我过去。

我默默地走过去,坐下,然后他也坐下。我轻轻地看了他一眼,瞥见他眼眶里也隐隐带着些泪花,心里有某处地方变得异常柔软,感觉到鼻子又有些酸酸涩涩,吸了吸鼻子,听见他轻柔的声音:“枫枫,想吃什么?”

我轻轻转开头,重重地吸了口气,感觉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令自己收住眼泪,平稳了情绪,才回过头看了看他,“都行。”说出的话里,带着刻意的冷淡。

“噢…”他轻轻地笑笑,察觉到他多少有些小心翼翼,“那就随便吃点儿吧。”便叫了老板娘过来点了几个菜,然后才细细地看着我,“这些年…好吗?”

我点了点头,沉默了会儿才开口:“妈子说你病了,严重吗?”

“嗨!没有的事。就是胃有点儿老毛病,进医院抓了两剂药,出了医院刚好碰上你妈和你姐了…”而后也是停顿,感慨,“真巧啊。”

“嗯。”我又点点头。

“这些年我每隔段日子就会和你姐约出来见个面…那个,”他找着话题,“你未来姐夫人还不错。”

“哦。”实在想不出能和他说些什么,又听到他问:“那个,你新爸爸对你和你妈好吗?”

“挺好的。”至少比你忠诚。却是把这句话收在心里,多少年了我一直告诉自己,我不怨他,无须怨。

然后他突然就不语了,接着他也是抽了抽鼻子,“你心里…”开口又多了几分沉重,“是不是还怪我?”

我看了看他,“这句话,你应该问我妈。”

他的笑容有几分尴尬,然后回头看了看厨房的方向,又找着话题,“这家饭馆的菜有点儿偏辣,但口味你应该会喜欢。”

“这几年我很少吃辣。”

“是吗?”他怔了怔,“那不习惯了吧,要不改改菜单?”说罢已是想招手。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偶尔一两顿不是问题。”

“…”又是沉默不语,这种沉默令时间过得异常慢,然而菜却始终不上来。他终于又开了口:“枫枫啊,以后可以多给你打几个电话吗?陪爸爸多聊聊。”

他已经不止一次提出这个要求,然而在电话中那种不言不语的氛围常常让我觉得压抑,妈子察觉后便告知他少来打搅我们平静的生活,所以他的电话越来越少,而我也从不主动,因而极少联系。然而眼前的他,面容略带憔悴却十分诚恳地要求,竞令我说不出一个“不”字。良久,我才点点头。

他这才舒展开整张脸,没多久又显得有些凝重,终于,他说了句:“小枫,这么多年了,爸爸对不住你…”听到他语调也有些不稳,似乎在压抑着他所有的情绪,而后他又补了句,“爸爸没能看着枫枫你长大。真的很对不起。”

爸爸像一个知错的孩子,突然对我低了头。我的眼泪不知不觉地滑落下来,想开口,喉咙却是堵着什么,发不出声响。

“枫枫啊,你还能叫我一声吗?”那双深沉的眸子里带着浓浓的期待,揪得我的心很难受。忍了一会儿我的眼泪模糊了双眼,他的脸变得模糊起来,然而童年时的记忆一幕幕清晰地重现眼前,他温柔地抱着我,他亲切地喊着我…

我孩子气地拭去眼泪,于是他略微有些无措的举止又在我眼前清晰起来,我别过脸,想起自己自从他和妈子离异后再没有喊过他一句,我以为…我以为他早已经不在乎了…

不想放任自己的眼泪,因而我再次吸吸鼻子收住眼泪,然后双手抹去脸颊上残留的泪水。我想,当初他背叛妈子的理由已经不重要了吧,至少他们两个现在都过得还好。

这么一想我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眼眶早已泛红,这一刻我释怀,我说:“爸,我想喝点儿汤。”

“好!好!喝汤!”他蓦地绽开了笑容,我宁可相信他因为那样一个笑容而显得年轻了十岁,所以连他头上开始明显的白发也变得不重要,这真正缓和了我们之间的气氛。

接下来他便零零碎碎地聊着什么,他的生活,他的工作,他和另一个女人的儿子,我都静静地听着,没有不耐也没插话。

上菜后发现不是一般的辣,我频频喝水,一直到吃完了这顿饭,我才重重地喘了两口气,兴许是见我放松下来,他一直带着笑,分开的时候我才发现他身旁的椅子上一直放着个礼品袋。他递给我,然后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颇为感慨地说:“枫枫啊,你二十岁了吧,爸爸想买点几什么给你,但老选不到合适的,我只记得你小时候问我要过这个…给你。”

我接过来,说了声“谢谢”,他又笑了,接着他说:“你妈是个好女人,都是我的错,你以后好好孝敬你妈。”

我又点点头。他看着我的眼里带着些不舍,“我开了车过来,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你先走。”

“那好…再见。”

“拜。”我朝他轻轻地笑了笑,不晓得为什么心里舒畅了很多,一些东西,已经逝去,我早不该介意了。见他又看看我,转了身,走两步又回头看我,再挥挥手,示意我离开,我也朝他摆摆手,然后转身,离开。

没多久我掏出手机,给萧朗打了电话,想让他陪陪我。刚打通还没响够一下萧朗就接了起来,语气里有种迫不及待,他说:“你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报了地址,等待萧朗的时候我看了看那袋子,一千块的红包,还有个精致的盒装芭比娃娃。话说里边有钱倒也是意料之中,每年生日啊过年什么的,他都会格外打些钱到我账号上,但那个芭比却让我很意外,那也许是每个做女儿的年幼时都希望收到的礼物,只是怎么原来我问他要过这个…汗一下,原来我也有这样的过去,却一点儿记忆也没有了,。我一直以为我的人生应该是充斥着变形金刚之类的。这么多年以后突然收到这样的娃娃,又想了想他的模样,一时间百感交集。

没多久见到萧朗远远地朝我挥手。瞧着他围着条白色的围巾,朝我跑过来,靠近的时候微微地喘着白气,却笑得很阳光。一见面他就说:“亲爱的,刚想打给你,我们真有默契!”

也许是心情还不错吧,至少手头多了些零花钱,我便冲他扬了扬唇,笑笑。他“哟”轻声问:“遇见高兴事了?”

我没搭话,而后挥了挥手,“走吧,到处转转。”

“不,今天带你去个地方!.’然后接过我手里的袋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一把扣住我手腕就在大街上狂奔。

耗了很多力气,一直跑一直跑,累了就停下来歇歇,也许是热血吧,我竞一股脑儿随着他。其实也没办法,他手里拿着我的钱啊!其实倒也没多远,过了一条街,到一栋写字楼旁停下,上楼。

写字楼也有些年龄了,分别出租给不同的小公司,我们搭电梯上了四楼,才觉得热。今天周日,途经几间小门面都没开门,跟迷宫似的,层层格格,好容易转到了萧朗的目的地.却也是关着门的…

不对,里面明明有些声响,萧朗便带着几许兴奋,急迫地大力敲着门。没多久里边的人还回答得挺抑扬顿挫:‘‘周末不上班,请明儿个赶早!”

萧朗t‘喷”了声,冲门里喊:“开门开门!”

里边又有了动静,听见另外个声音开口:“哟,狼的声音,我撞邪了吧。”

但下一刻门应声而开,里边一个瘦高个,瞅见萧朗便愣了,然后才重重地哼了声:这谁啊,我说!”随后却迎上来给了萧朗个拥抱,“你还没放假吧,怎么跑回来了?”一基个角度看去,后面还坐着两个人,一个圆脸的胖子,还有个戴眼镜的白净男生。

一看是萧朗,都迎了上来,胖子大大咧咧地拍了他两下,冲萧朗吼了两句:“这么着曼:才告诉你弄完了,就搭火箭回来了?’’随后看到我,饶有兴味地打量了我一番,然后显然乐了,“还把你的女神给带来J,?”

什么女神?我多少有些纳闷,又听见那眼镜男笃定了指着我比了三下说:“牧、小、枫!”

呃…我不认识他。

圆脸已经乐呵呵地搬了张椅子给我,然后还故意拍了拍,调侃我说:“老板娘请坐!老板娘有何吩咐?”

我看向萧朗,一一头雾水,萧朗在旁边蹦踺,“决快,我要看!”

我皱眉,“萧朗!''

倒是一开始开门那个瘦高个解答了我的问题,“前些日子他寄给了我们一些手稿,让我们扫描到电脑上帮他弄成个Flash,这刚完成,就给他打了电话,然后他就突然带着你出现了。”

“什么东西?”我有些好奇。

tt大野狼和小红帽!”那眼镜男笑了笑。

圆脸胖子摇摇头‘‘啧喷’’了两声,“一听名字就是淫邪的东西。”

愣了会儿我傻傻地重复道:“什么大野狼和小红帽?”一说完我被自己雷到了,还真的觉得这个名字很…邪恶…

萧朗在一旁不屑地说了声:“一边去!’’然后就拉着我的手腕把我拖到某电脑面前, 似乎有目的性地找了几个文件夹,还真给他找到了,接着直接点开了,全屏播映。 …。大概是由扫描件制成,还残留着手稿的那种粗糙感,然而萧朗的画功还是无可挑剔的.无论是狼还是小红帽,都简单而鲜明地勾勒出了各种神态。

故事发生在秋天,大道上枫叶正茂,时有飘落,整个画面红彤彤的,却不刺眼,讲 的还是大野狼想吞掉小红帽。然而不同之处在于小红帽十分彪悍,常常揍得狼满地找牙,整个过程里狼常常被整得面目全非,颇有滑稽感,栩栩如生。然后狼先下手为强地竺寺床,误吞了外婆,小红帽表情夸张地一声尖叫,猎人登场,剪开肚皮,接着…王子从罩边钻出来…

我还在圆,最关键的是我怎么就注意到小红帽那顶红帽子上光明正大地画着一片枫叶,在寒风中招摇过市。嗯,红帽子上的红色枫叶,确定不是我眼花。刚开始时还因为狼的“悲惨遭遇”没忍住而微勾嘴唇,到后面看着那画得挺可爱的还披着狼皮的王子.突然在屏幕上单腿跪下,手里揪着片破烂枫叶,视频上弹跳出两个字:从良。

接着一个大大的反犬旁叫嚣着挤入两个字之间,演变成——“从狼”,整个过程来得太突然,我心蓦地就跳了一下,直觉有人正式求爱…

而且,对象还是我。

那萧朗就在旁边扭捏地撞了我一下,“亲爱的,你从了我吧。”声音里带着厚厚的蛊惑。

也许这关键时刻萧朗那票兄弟并没有在旁边起哄,倒也安静得足够我屏息静思。加上刚才和爸的和解,脑子猛地一下有点儿眩晕,还有还有,刚才跑步后身子的余热,都让我觉得双颊发烫。我盯着那屏幕好半晌,萧朗的面孔在我心中放大,好像…也不会太不愿意…

便又听到萧朗锲而不舍地带着几分恳求地说:“牧小枫…”

“好了啦,你烦不烦!”其实这些日子我一直默许他在我身边晃来晃去,大不了就正式默许他晃来晃去。

“喔哦!’,旁边的那三人鼓起掌来。瘦高个夸张地做了擦汗的动作,感叹了声:“没白忙活。”

萧朗就突然凑上来在我颊边迅速啵了一下,老大声。

我摸了摸脸,老娘的豆腐…平白被袭击,怔了下就一掌给他拍下去,‘‘你找死!”见萧朗还在乐,朗目俊眉,神采飞扬,我…稍微阵亡在他的美色之下,好吧,他还是那张脸最值钱。然而我一时有点儿恍惚,我算是真答应了?

萧朗拍了拍圆脸胖子,“行了兄弟,我们二人世界去了!”然后就近牵住我的手,大手掌暖烘烘的,另一只手还揪着那袋子在空中扬了扬。

那啥,我的钱…

三人也没挽留。出了大楼吹了阵冷风,我还没回过神来,觉得刚刚那一幕特不真实,萧朗在旁边拍了拍我的脸,然后把头搁我肩膀上枕了枕,特甜蜜地说了句:“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我在寒风中一得瑟,倒也没推开他的头,类似自言自语,“很突然。”一切都像是算计好了似的,要是我和爸那事没处理好,估计这事还得黄。

萧朗便接着说r句:“特踏实。”

我无语望天,萧萧瑟瑟,陡然一阵强风,萧朗又挺温情地说了句:“特温暖。”

瞧他那得意劲,以为枕我肩膀上我就感觉不到了?然而我还是抑制不住嘴边的笑意,好像,感觉还不赖,啧,充其量不过就是初恋嘛,我也开个先例尝尝鲜,时髦一回。

我们生命中总有很多人来来往往,因而我们总是执著于眼前,譬如,恋爱…

周一陪老妈去签了个字,宣告我与小区那破房子正式告别,然后就和妈子一起去那房子看了看,估计这三年虽然我没啥发育,但身高还是拉拔了一下,因而以前觉得大小适中的房子现在感觉特别挤。我果然也是俗人一个,享受不得。

往各个房间里兜了一圈,才发现冯瑞嘉住的那地方还真~AJl,寒碜,想想在外人看来还真是难为了她,不过我们家也就那么点儿地方,冯瑞嘉不住里边就得住我们家外边的违规建筑,不过看着房子倒也对冯瑞嘉多了几分谅解,往事如风都如风。

妈子在冯瑞嘉成年那会儿把她爸留给她的钱一次性都给清了,所以估计冯瑞嘉小IH子过得也挺滋润,加上她的聪明才智及美貌,打打工当个翻译什么的,也难不倒她。

我们家附近很多老住户都搬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打南边开始有些房子已经开始拆了,其他许多处地方也用红油漆涂画个“拆”字,唯恐人不知。

我和妈子纪念性地绕了绕,经过槌子那房子的时候,我顿了顿,想起他从前给予我的许多关照,竟有一丝怀念。槌子爸爸是个酒鬼,有次醉后跟人打架把人打残了,坐了牢,他妈受不了跟人跑了,他就跟着他奶奶过。现在想想,或许还基于此层,槌子才对我特别关照,我多少算是老爸跑了。

打架滋事啊,有时觉得他不懂事吧,他对隋奶奶还是很孝敬,读书不行,但也一直顺着老人家的意思在学校里撑着。这么多年了他们搬了没?突然发现其实我欠他一句“谢谢”。还在感慨着,屋里出来个身影,手中拿着个锅子,将锅里的水往屋旁一泼,恰好抬头。

竟然是槌子的奶奶。妈子在旁边问怎么不走了,我让她先前边去逛逛,想找隋奶奶聊聊。

刚走过去,隋奶奶显然认出我来,冲着我就喊了句:“哎哟,是枫子啊!”

圆…好久没人这么唤过我了,我们这儿老一辈的喊人都兴叫名后加个“子”字,槌子啊,连子、棚子、华子,当时隋奶奶老叫我“疯子”,当时也被人拿来开过玩笑,后来我就叫我妈“妈子”,叫着叫着也习惯了。

陪她聊了会儿,隋奶奶告诉我槌子在外边跟着施工队到处跑,就过年那会儿回来看看她,平日里就给她寄点儿钱之类的。家里没电话,槌子平日里想家了就打隔壁电话让隋奶奶接。但最近几个月也没个音讯,隔壁家的人卖了房子就搬走了,隋奶奶联系不到人,死都不肯搬,说是要等到槌子回来。

不晓得咋地我心里很酸,摸了摸口袋就两百块钱,掏出来递给她。隋奶奶不肯要,我告诉她从小槌子挺帮忙,让我少挨了很多打。隋奶奶瞅着钱眼眶都红了,她说我是个好姑娘,槌子皮夹里还有我的照片。她说:“娃,以前你太小,槌子说等你长大,但你没长大人就离开了。”

我握着她粗糙的手没说话。隋奶奶又说:“槌子他去年领回个对象,长得就是没你标致。”

其实隋奶奶就是想和人说说话,她太寂寞,但妈子后来在外边试探地叫唤我的名字,我才和隋奶奶告别。

离开的时候我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下午,那天阳光明媚,槌子跟我经过一个照相馆说:“小枫,咱进去照张相。”

我想着那个下午站在照相馆门前略微有些不安的男生,回头再看了眼我从小住的那个小区,它终将被湮没在这个城市的建新中。那之后,我每次经过些工地,都会忍不住往里边望望,其实,我很想再见槌子一面。

回M市的时候,萧朗自然又和我们“不期而遇”,妈子像是瞅出了什么,望着萧朗暧昧地笑了笑,又给我使了几个眼神,并利用回程又对他加深了“了解”,连连称赞这小伙子不错,一表人才。

妈子躺下休息的时候还早,萧朗坐我旁边用扑克牌给我表演简单的魔术,结果把旁边铺位一个小妹妹雷倒了,一直跟在旁边喊“哥哥”、“哥哥”,直到关了灯她妈才哄得她去睡觉,接着萧朗就坐我旁边不肯走了。

拉扯了他两下未果,萧朗突然双手扣住我双臂,而后越逼越近,瞅着脸靠了过来,我本来想推开他,但结果却是屏住呼吸,察觉到心里隐隐有一丝期待,加上多少有些好奇——临近那一刻妈子突然有点儿模糊地喊了句:“枫枫?”

那瞬间我差点儿没休克,馆了气, ?把推开萧朗的脸,故作镇定地“嗯”了声,却刚好对上萧朗黑暗中亮闪闪的双眼,顿觉紧张。

“还没睡?”妈子翻了个身面向里边,没有起来一探究竟的打算。妈子那角度估计被中间的桌子拦去视线,显然只是听得些动静。

我才松了口气,答道:“就睡了。”却如做贼般心虚,狠狠捶了萧朗两下,接着把他从铺位上推离,然后就自顾自地躺下,动作略显粗鲁。

那萧朗并没有迅速离去,静立了会儿,他竟是趁我躺下迅速扳正我的身子,接着头

就直接压了下来,唇上突如其来软软的触感让我脑子嗡的一下,还来不及分辨那温度,

萧朗一双大手在我脸颊上毫不客气地蹂躏了一番,才轻轻在我耳边说了句:“晚安。”人就跑开了。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某六一儿童节穿新裙子绑蝴蝶结涂口红点朱砂跟爸妈去公园,玩的时候一小男孩挑逗我说了句“真漂亮”,我因为心里暗爽又很害羞而把他暴打了一顿那件事…不晓得为什么萧朗的动作给我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的手,很烫…而且我妈就在旁边…好黄,好暴力!

我一直等到萧朗回来爬上去睡觉,又过了会儿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嘴唇,没多久我又圃了,我居然在回味…

唔,那个啥,我好像真的动心了。

礼拜四下午回到宿舍就瓶子一人。她第一句话就说贺冠宇来找过我,来了两次,没找着人就走了。

他找我?想起突然相遇后那段时间他每天在我楼下等我十五分钟那事,不晓得为什么有点儿纠结,想想其实那天冯瑞嘉无端提及他那事多少有点儿宣告主权的味道,只是那会儿我没看出来。

那么贺冠宇这次又怎么了?其实我一直没把他说追我那事放心上,多少觉得他只是在和萧朗斗气。而这次问题的关键是他也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真有事找我的话没理由不用手机而亲自上门。不禁又觉得他有点儿烦,婆婆妈妈的不干不脆,还老摸不着心思。

回头告诉瓶子没事,然后想了想就告诉瓶子我和萧朗正式好上了。

瓶子没有我想象中的震惊,她一副早知道的样子,说见了萧朗几面就晓得那家伙是势在必得,然后经验老到地晃了晃脑袋,说:“牧小枫,头两晚我还以为你在报复李晴,

后来发现你连续几个晚上聊完了都甜甜蜜蜜的,让人想掐死你,我知道你沦陷了。”

“谁甜蜜了?”我直觉性地否认,而且,淮沦陷了?谈恋爱也分阶段,那时了不起就是个初级阶段。’

瓶子耸耸肩,“说你吧你还不承认,其实你早对他有感觉了。”

“没有的事!’’我自己的感觉我最清楚,不可能。

瓶子突然诡异地笑了笑:“萧朗说你们之前就认识是吧,那我问你,你生日前一段日子是不是就和萧朗见过面?”:

迟疑了会儿,突然有些不解瓶子的用意,点点头,“这又怎么了?”I

“那段时间你常常会看着手机发一小会儿呆,某天半夜醒来,你手机屏幕的光映得宿阴森森的,差点儿没吓死我!’

“那是…”好吧我承认有时会看看萧朗的号码,但那一天是半夜突然收到陌生号码短信,我睡得迷糊就拿来和萧朗的号码对比一下,看看是不是他…i

“你其实在等他电话吧!”瓶子打断我的话,哼哼了两声,来劲了,“那段时间你特 ;

别敏感,有时在宿舍楼下看见个什么男生,会多瞧一眼,有时从外边回来会问有没有人 !

找你。开始我还以为和贺冠宇有关,虽然他之前每天等你的时候不见你魂不守舍,但说不定人一消失你就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但后来萧朗出现的那晚在电话里说是你男朋友,而你并没有马上挂电话或者冷嘲热讽一番,还跟着他一整晚夜不归宿,我就把事情都连起来了。”

“我们只是去爬山。”夜不归宿,啧,瞧她说得跟什么似的。

瓶子在一旁就得意了,“你问问自己吧,谁能和你在电话里聊个把小时你还不嫌闷的?李晴在旁边猛暗示你还特冷静地说‘我舍友要用电话,挂了’,然后若无其事地和他继续聊了半小时…”瓶子估计想到李晴跳脚的样子,还乐了,“李晴也算是吃瘪了,谁叫她以前老刺激我们孤家寡人!”瓶子对李晴素有不满。

只是…我有那么圃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最多也就是从以前开始对萧朗有一点点在意。我看着瓶子,“反止你不懂。”

“行行行,”瓶子把我当孩子来应付,摆摆手,“再让我猜猜,这些日子你请假,他也一起?”

我就迟疑了一小会儿,接着决定睁着眼睛说瞎话,“没有。”

瓶子眼里透露着你我心知肚明的神情,然后突然话锋一变,“那个小枫…人家贺冠宇也不差,你既然名花有主了就把话说清楚,果断点儿,总不能老吊着人家,这样做人不厚道。”

我走到桌子旁坐下,放下包打开电脑。瓶子的话算是让我听明白了,其他人大概都这么看。我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她,“我会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