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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黑了,何夏的小腹也快憋炸了,她终于在一种极为痛苦的状态中慢慢苏醒。

一睁开眼,正对上何尚不悦地目光,何夏眨了眨眼皮,先是吃力地爬起身,故作迷茫地环视四周景物,紧接着,她与何尚四目相对,瞪大眼惊呼:“请问你是哪位?这又是哪里?……”

“装失忆不好使。”何尚无动于衷地回。

“……”何夏疑惑地凝望他,打算再死撑一会儿……“请问小哥,我是谁?”

“你是装傻充愣的何夏。”何尚没心思陪她玩,一弯身顺床底下变出一根细扁担,扁担上写着两个刺眼的大字——家法。(且,墨迹未干)

何尚慢晃扁担以示威严,顺便风干墨字。

“给你一刻钟,想清楚再开口。”

“……”何夏斜眼吞口水,弟弟鲜少动真格的,看来今日死活是混不过去了。

“爹娘不在身边,所以将照顾、管教你的责任交付于我,倘若你闹出点无法收拾的幺蛾子,你叫我如何向爹娘交代?”何尚甚为惆怅,话说少林寺的苦行僧都未必比他能忍。

何夏跪在床板上,深深低头,为争取宽大处理,态度相当谦卑。

一刻钟很快耗完,她还是三角踹不出个蔫屁。

“讲不讲?!——”何尚高举家法杖,“啪”地一声拍在床脚上。

“说说说!我全说!……”何夏现在算是整明白了,家中最没地位的就是她,其次是娘,她娘俩只要不闹出圈,随便她们折腾,可到了关键时刻,耀武扬威的一准是爷们儿。

“事情是这样的……就是你替我上早课那日,我走错了房间躺错了床,但我哪里知晓,睡得挺香,还做个美梦,梦见咱们小时候……”

“长话短说。”

“……”何夏扁了扁嘴:“后来进来一个疯子,他一会儿叫我滚,一会儿给我倒茶,可我还未拿到茶杯,他又急了!还拿茶杯往墙上摔!真是神经病!你说是不是?……”何夏舒展双腿依上墙面,愤恨地耸耸鼻子:“臭淫贼,还……脱我裤子。”

何尚眸中大惊,刚欲追问,何夏又道:“我可怜的小屁股被茶杯碎片扎伤,就算他是好心帮我敷药。可他问我愿不愿意了么?!简直太不要脸了!”

“……”何尚拍了拍胸口,心有戚戚焉。

“再后来,他不知咋的昏死过去,我这般机灵当然得快跑,可他!比我晕的时间还短,立马醒了!……拉着我脚脖子不撒手,我就踩他后背踢他后脑勺,姐厉害吧?嘿嘿……”

何尚绷着脸,真有揍她的冲动:“重点、重点!”

“……”何夏收起嬉皮笑脸,干咳两声:“他就跟一般采花贼差不多,扯我衣裳乱摸一通,再再后来,我用满是灰尘的脏夜壶把他拍晕!……我跑了。讲完。”

噌地,何尚怒火冲眸,基本断定乃何人所为。其他事需三思而行,但这件事无暇考虑,管他是一派之主还是天王老子,谁都不准欺辱他姐。

何夏见何尚抽出三百年不碰的宝剑……她叽里咕噜滚下床,脊背贴门板拦住弟弟,眼泪紧跟着流淌:“我就知晓你会去找他寻仇,所以才不敢告诉你,你看吧你看吧!你是家中的独苗苗,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更没法交代!不准去不准去——”

“□之人死不足惜,让开!”何尚抓住何夏手腕,一把拉回床边,而后怒步离去。

何夏从未见过弟弟恼羞成怒的一面,她真怕弟弟出事,脚踩风火轮猛追:“弟,我求你了弟,反正他也未占到便宜,就让这件事过去吧……弟——”何夏卯足脚力一记猛扑,环住何尚小腿,于是乎,情急之下瞎掰道:“我还没说完,我我我……喜欢上他了。”

她急急蹬腿,从鞋垫里甩出一张银票:“其实他向我道过歉,原来他中了毒,就跟走火入魔似地时而抽疯,真的!不信你问方丈去。他还不错啊,怕我银子不够用,给我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让咱们俩买吃买穿……”

何尚驻足一怔:“此话当真?”

“真的真的!你看,确实是真金白银!”何夏递上银票请弟弟验收,何尚则一扬手剥开银票:“我是问你,你喜欢上天煞派少主雷腾云了?”

幸好天够黑,看不到何夏极度扭曲的表情,喜欢,喜欢看他赶紧找颗歪脖树上吊去!……“喜,欢。我俩算是……一见钟情吧。弟啊,莫伤害姐的心上人啊啊啊……”啊啊啊……眼中钉肉中刺更贴切,你个死淫贼害人不浅啊啊啊啊……何夏心中还在痛苦地嘶吼。

听罢,何尚思忖不语,何夏借助月光,悄然望向他的神态,多谢观世音菩萨保佑,弟的面部表情基本恢复正常。

“你先回去睡吧。”

“喔,那你呢?”何夏肝在颤儿。

何尚将宝剑交给何夏,心平气和道:“我代表何家长辈找他谈谈。毕竟你有亲事在身,悔婚之事又非同小可,更会令爹娘为难,还是当面讲清楚为妙。”

“……”何夏吓得冷汗直流,她搀住何尚手肘向原路返回:“先相处一段日子再说吧,未必有结果嘛……”

“此话何意?你不是说一见钟情么?”

“是,一见钟情,二见没准还忘情呢,你也知晓我,没啥定性。”何夏擦了擦汗珠,越说越不着边际,把自己讲得跟水性杨花似地。

何尚倒是认同这一点,何夏的确是香三臭两的个性:“其他事我不管,再未成婚之前,你不准再与他有肌肤之亲。听懂否?”

何夏举起三根手指:“当然当然,我可洁身自爱了!”她真想说,冤枉啊、委屈啊!

待走到房门口,何尚倏然定住,旋身离去。

“弟……你又去哪吖……”何夏颤声询问,身心很疲惫。

“尿急,盯了你几个时辰。”

此话一出,何夏顿感小腹也是涨得隐隐作痛,一路飞奔超过弟弟,抢茅房去也。

她仰头问黑天,这过的是啥日子啊?还让不让好人活了?!

挨千刀的雷腾云!择日不如撞日,祝你今晚便毒发身亡!去死去死吧!

何尚则无奈一笑,先行返回卧房,此刻,一僧人已在门前守候,告知:方丈有要事相商。

何尚缓了缓情绪,跟随前往——明日宗繁佛教八位门徒与少林寺八名辩僧同打口水战,那场面……应该够混乱够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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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十五章 ...

伽蓝殿

伽蓝为僧伽蓝摩的简称,汉译为众园,即僧众所居住的园庭,亦即寺院的通称。伽蓝神指保护伽蓝(寺庙)的神。佛说有十八神保护伽蓝,以伽篮菩萨(关公)形象为代表。

大殿之下,恃贠方丈一袭红色袈裟,正襟危坐。少林寺与宗繁佛教门徒各持一方,面面相对。

今日参与讲学论禅的八名僧人分别为:慧德,慧禅,慧能,慧净,悟嗔,悟戒,悟言及咱们的俗家弟子何尚。

少林寺两百名僧人助阵,各个不苟言笑,禅坐如钟,氛围肃然起敬。

何夏本不够资历观战,但何尚唯恐她又去惹是生非,通融之下破格进殿。

何夏小幅度打个哈欠,师兄们还羡慕她能入伽蓝堂,可她也不是很想来……哎哟喂,慧净师叔也来了,哈哈,闭关才五日就被方丈揪出来迎战了吧?

何尚今日换上正统僧袍,身披袈裟,五官清爽精致,虽未满十八,却尽显沉稳之风。何夏张了张鼻孔,别说,还真像又白又嫩的俊俏小和尚!倘若弟弟也如唐三藏那般西天取经,没走出三步就让狐狸精掠走了。

她眼中一动,终于看到了宗繁佛教所供奉的神像——阴阳合欢佛。

阴阳合欢佛由全金打造。其佛形:两人高;兽面人身,睦凶狠;少女跨坐其身,合抱交.媾。且线条分明。

然,宗繁佛教之阴阳合欢佛并非着意宣扬男女□,而是一种修炼方式,男女佛交是不客气阴阳调和、消邪避灾的佛法威力。密宗及汉传佛教中也有欢喜佛,形态类似于阴阳合欢佛,只是汉传佛教不提倡此修炼之道。

何夏难为情地瞄了又瞄,怪不得弟弟会阅读杂七杂八的小荤书,人家供奉的佛像很露骨嘛。

待宗繁佛教三十名门徒诵经完毕,八名门徒盘膝而坐,其首席门徒先发制人——

“佛亦是人,且看修成的佛都有交.媾,人就不独善其身了?”(佛都交.欢,人又何惧?)

慧禅行礼回应:“佛亦是人,人未必成佛,悟性天壤之别,何来相提并论?”

宗繁佛教:“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利用“空乐双运”产生了悟空性,达到“以欲制欲”之目的。)

慧德作答:“财、色、酒、气皆为人之本性,无戒则乱。”

宗繁佛教门徒毕恭毕敬指向阴阳合欢佛坐上少女:“先以欲勾之,后令入佛智。”(她以爱欲供奉那些残暴的神魔,使之受到感化,再把他们引到佛的境界中来。)

悟嗔则中肯地指出:“修行自有修行道,清修乃吾佛学之本。”

……

一个时辰过去,八僧对八门徒,你一问我一答,一言一语皆刻薄,且无不对答如流,但实际上,可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根本讨论不出个所以然。

何夏有听没有懂,只知道大殿中的氛围已从平静祥和直至如火如荼。她估摸着,就差大骂三字经了。

宗繁佛教嗤之以鼻:“如此说来,高僧也唯恐贪欢忘佛?原来对自身这般无自信?!”

慧净肃然道:“荒谬之极,交.媾便能成佛?倘若如此,贫僧且看诸位如何淫遍苍生,祝几位早日修炼成佛。善哉善哉……”

此话一出,引得众僧唏嘘窃笑。慧净师叔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是那般犀利。

教徒们稍显愠怒,舍弃礼数佛义,直语反驳:“休得污蔑扭曲!佛规禁繁衍姑且不论,只论如何传承正宗佛学?!”

迎战七僧都乃终身入室佛徒,此问题确实棘手。此刻,该轮到何尚应对。他无奈一笑:“请诸位稍安勿躁,佛学自有变通,还俗及俗家弟子尚可娶妻生子,只要心中有佛,哪里都可修行。且二者之间并不冲突。举个例子,见一人偷盗得了脏银,莫非你也去偷盗?你爱吃辣,也要逼着他人爱吃?莫非强求乃宗繁佛教之宗旨?”

教徒眯眼望去,佛学贯彻待人接物谦卑和善,但这位小僧竟然不按常理应变,辩词且是无遮无拦,乃至将双方隐晦探讨之中心思想拉倒风浪顶端。

恃贠方丈捋了捋白须,满意地笑起,好一副伶牙俐齿。早该如此质问,解气!讲的好!

于是,在一番无谓的辩论之后,宗繁佛教逐渐将话题尖锐化,终于转入他们此行的目的——挑拨僧侣及朝廷之间的和睦关系。由此,企图诱发一场“众叛亲离”的内政革命。

宗繁佛教隶属东海岛屿小国,虽是弹丸之地,国王却是一位野心勃勃的侵略家,垂涎吾中原幅员辽阔之沃土。

之所以选定少林,正因少林乃武林八门派之首,僧众满天下,美名远播备受百姓尊崇,即便是武林盟主亦要敬重其三分。且,少林主持恃贠方丈在江湖中的地位,并不亚于当朝皇帝。

倏地,宗繁首席门徒义愤填膺道:“据闻言,本朝女子地位低贱,女囚刑法更是令人发指,骑木驴,破身,幽闭,霹雳车,除晦烙印,封阴等,且问!为何无不针对女子之□?孕育之母理应遭受此辱虐否?!这便是汉传佛教普度众生之宗旨?不闻不问闭门念经?!”

此问题一出,众僧哑然。

少林寺乃至整个武林亦不参与治国之事,刑法倒是略闻一二,但有些名词确实闻所未闻,倘若并非上一代所遗留的某种刑法。那便是宗繁佛教凭空捏造而来。

宗繁首席门徒扬起高傲的目光:“怎么?无言以对了?……既然如此,不如由小徒替各位高僧解惑。”他竖起一根手指,道:“所谓骑木驴,乃针对女性犯人的酷刑。刑具用木头做成的“马鞍形”,木驴背上,竖着一根大拇指粗的锥圆木桩。当女犯被强行按坐下去时,那根尖木桩就直直地刺进了她的□。而且,随着木驴的起伏,那根尖木桩也一伸一缩,直弄得女犯□鲜血淋漓,痛得撕心裂肺,很多受此刑的女犯往往会惨死在木驴上。此刑罚常用于惩处所谓的偷.情.淫.妇。”

众僧闻言蹙眉,此刑法的确极为残忍。

“破身,乃是一种针对处.女的酷刑。本朝某些官宦为达到自己的目的,强行破坏女犯的处子之身。要么,指使凶猛男犯或下属施.暴、轮.奸女犯;要么,指使几个粗壮女人剥掉其衣裤,用一小木棍插入女犯□,狠狠捣搅几下,导致女犯清白之体破损!”

“幽闭,用木槌击妇人胸腹,即有一物坠而掩闭其牝户,只能便溺,而人道永废矣。”(宫刑,猛力击打胸部小腹,导致子宫脱落,终身无法生育。)

何夏听得心慌意乱,下意识地夹紧双腿,她大致明白书籍上的插画为何意……想起十四岁那一年的事,当时初次落月红,她以为自己拉血,哭天抢地找娘救命,娘给她煮了红糖水,而后不清不楚地告知她:她从女娃变女人,也可以生小娃,没啥大事。何夏虽听得晕晕乎乎,但得知死不了就行。此刻才幡然醒悟……原来弟弟所指男子的“种地”工具要捅进“那里”去!……这这这,对女子而言绝对是一种酷刑吧?!

(她,显然理解有偏差。)

宗繁教徒口沫横飞大放厥词,众僧乃至“慧”字辈师叔们颇感汗颜,默诵心经超度女囚,无论是真是假,则令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这便是尔朝所谓安居乐业之天下,这里便是诸位引以为傲之乐土,诸位高僧在寺中诵经修炼,门外却杀戮不断、尸横遍野!吾等今日冒死直言,无非是期盼诸位高僧走出去看看,这世间早就污浊不堪了!”

一语落定,宗繁门徒惺惺作态地行礼,恃贠方丈泯灭不语,他不轻信于人不代表其他僧众心中不会产生芥蒂。宗繁佛教,果然是冲着朝野而来!

正当恃贠方丈一筹莫展之时,铿锵有力的掌声,萦绕在静谧的大殿之中。

何尚缓缓起身:“讲得是,但宗繁高徒忽略了一点,刑法乃以儆效尤之法,绝非恃强凌弱之手段。倘若门外百姓怨声载道,大可举兵起义吧?”他举起一本陈旧的古书:“当然,高徒所指三种刑法,此书中亦有记载,‘骑木驴’距今三百年,此刑针对淫.乱男女,手段确实残忍,但正因为此刑法够绝狠!才令吾朝递减淫.乱家丑。古人云:只有小家安定团结才是王朝安定之根本!”

何尚正色道:“再说‘破身’,史料中并未记载,民间杂史倒是小有流传,三姑六婆家长里短倘若也能搬上台面理论,那我只能不敬的揣测诸高徒,少见多怪了。提及‘幽闭’,此刑法也确实存在,起始于一千年之前,史料中更是鲜少记载,而民间几乎无人知晓,在下先佩服诸位心思慎密、处心积虑!……但诸位高徒还是犯下一个自抽耳光的错误。当诸位研究酷刑如何残忍之同时,可否意识到这其中更深一层含义?……”

宗繁教徒们各个不屑一顾,酷刑就是酷刑,承认就好,看你还能如何辩驳!

何尚收敛眸中柔光,随后冷然相对:“你要论刑法,在下就与你论刑法,幽闭之刑证明吾中原医术昌明,早在一千年前便深谙人体五脏六腑之准确部位!当尔等还未自成一国之时,吾国祖先已懂得如何救死扶伤了!凡事自有其两面性,正如人有好坏之分,国有奸臣更不足为奇,治理王朝绝非一朝一夕之易事。吾朝君主隆城帝,九岁登基,稳坐江山三十五载,深受黎明苍生之爱戴,正所谓人在做天在看!足以证明隆城帝施仁道治天下。在下也劝诸位高徒走出去看看,但凡隆城帝所到之处,百姓无不夹道欢迎、锣鼓喧天!国无法不成方圆,吾泱泱大国臣民数以百万计,倘若人人自律便不在是人,而是一个个无知无觉的傀儡!倡导佛学,正是为净化人心,杜绝作奸犯科之隐患。隆城帝身兼重任,宏观百态,岂是那些四面环海、子民不过万的小岛国所能理解的、所能看透的?!”

气势如虹的言辞令众僧惊叹不语,何尚却一指抵唇,浅笑噤声,而后举起另一本书卷,上前一步,双手递给宗繁首席门徒:“此书中,记载贵国之刑法语录,由囚犯家眷口述著成。不过,在下不愿在佛门净地倡言血腥之法。原因有三:其一,大肆宣扬已是对神明不敬;其二,在下才疏学浅,确实未从书中看出哲理;其三,在下并非提倡暴.行,也承认残忍等同愚昧。但世人皆会犯错,何况吾中原古国历经千年,愚昧并不可怕,只怕止步不前一错再错。既然吾国祖先已然错过,还望贵国引以为鉴,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莫再重蹈覆辙。”

正所谓——阅万卷书,行万里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宗繁佛教首席手捧书卷,诧异地凝望书卷,因为……这是一本未译成汉字的原文书籍。换句话说,这位小僧,已料到他们会以刑法作为切入点。当他们自认,此招必将众僧打得措手不及时,对方却早有准备。

中原果然人才济济,筹划一年,竟然就这么轻易地,败在一位少年手中?……可又必须承认,这场辩论,宗繁佛教输得心服口服。

何夏激动地跳起身,不管宗繁佛教发绿的脸色,更不管依旧肃然的大殿,她雀跃鼓掌,翘起大拇指:“弟!你太棒了!你们还愣着做啥,鼓掌鼓掌啊——”

何尚绷着脸,示意她坐好别闹腾,这里毕竟是严谨的寺院,不带起哄的。

可就在此刻,恃贠方丈则率先站起,缓缓拊掌,慈祥的笑容中充满敬佩之意。

何尚这番言辞,称得上一篇起承转合,张弛有度之弘论。吾朝贤能辈出,国之大幸也。

恃贠方丈已带头赞赏,其他僧人才敢回应,刹那间,掌声嘹亮,赞许声此起彼伏,师叔们欣赏何尚的睿智及魄力,不但弘扬吾中原之文化底蕴,甚至将居心叵测的邻国有凭有据批判一番。这场辩论,真是绝了!

同时,就连宗繁首席门徒,竟然也要为何尚鼓掌,人才,真乃人才。他们如今也只能无功而返,并向国王禀明实情,踏踏实实潜心修佛,且看能者再来挑战吧。

何夏以弟弟为荣,话说大家都是吃海蟹蛤蜊长大的,咋肚子里的“海水”就差这么多呢?她苦恼之余看向慧净师叔,而后蹑手蹑脚溜到慧净身旁:“师叔,你咋闭关了呢?……”

“……”慧净笑容微敛,不予回应,面朝恃贠方丈行礼之后,先行退出伽蓝大殿。

何夏挑了挑眉,干啥这是?……不明所以的她,小跑步尾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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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合欢佛(文章中阴阳合欢佛为杜撰,请无视图中佛像慈祥的脸孔=。=)

珈蓝菩萨(图片不太清楚,但大致看得出,珈蓝确实是以关公形象为代表)

幽闭刑法

骑木驴刑具

16

第十六章 ...

作者有话要说:

歌很长,加载速度较慢,但是很好听。【可以按ESC关闭音乐。】

《大悲心陀罗尼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