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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走入某间屋子,不一会。

屋中走出另一名彪形大汉,大汉或许刚睡醒,打哈欠抻懒腰,睡眼稀松地看向他们三人,随后将一个大火盆搬到何夏面前,“噼里啪啦”……盆中打出灼热的火光。

行刑官又打个哈欠,走到一旁翻找适合脸颊尺寸的烙铁。

何夏眨眨眼,天冷还给犯人送火盆取暖?……她不由憨直地笑起:“士兵大人真是好人,其实我不冷,呵呵,您别忙乎了……”

“……”行刑官举起一把小号的烙铁,朝何夏颧骨处比划比划,就你先来。

何夏不敢乱动,疑惑地看向香蓉:“他拿铁棍子做啥?”

“莫紧张,一下子便过去了。”香蓉勉强扯起一丝笑容,心中极为害怕,但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并不后悔。

何夏不知所云:“一下子过去了?过哪去了?”

“不准交头接耳!晕过去、死过去都有可能!”行刑官“完美”解答。

“?!”……何夏盯着大火盆,再看火盆上的火筷子,再再看火筷子头上的小方格子,再再再看小方格子的“奴”字字样……她两眼发直,小腿肚子开始转筋。

香蓉见何夏神色惊恐,不禁惋惜垂泪:“是我连累到两位恩人,香蓉唯有以死谢罪。”

永久的烙印,耻辱的标志,她对不起两位大善人,已无颜苟活于世。

何夏眼眶一酸,眼泪滴滴答答滑落,她还未嫁人便破了相,还不如死了痛苦。而雷腾云呢,醒来时发现自己脸上多出块丑陋的奴字印记,他非气疯了不可。

“我们不是奴隶不是奴隶!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何夏不能忍受被烙印,只要是人都不可能甘愿接受。

“小话一套一套的,不过……”行刑官砸吧砸吧嘴:“还是得烙。看你细皮嫩肉的,我尽量下手轻点。”

何夏闪避着火红的烙铁,心急地恳请道:“您再等一会行不行?等他醒来自会真相大白!”

“这个愣头青打伤十几名侍卫,你认为我会给他申诉的机会?”行刑官翻烤着烙铁,不急不缓道:“莫说官府欺人太甚,你们几人押到此处,说明确实拿不出有力证据。”

“我是女的啊!”

“哦,那又怎样,不止你是女子。”行刑官指向香蓉。

香蓉从始至终未曾挣扎,她深知凤凰城的硬性规定,军事重地,绝不允许任何一位来历不明者存在。

当烙铁烧到黑里透红之时,行刑官缓缓举起刑具,神情麻木。

何夏吓得魂飞魄散,摇头哭喊:“不要不要不要,拿开拿开啊——”

行刑官不为所动,香蓉不忍目睹,闭眼垂泪。行刑官上前一步,两指扣紧何夏的下巴,倏地,将火红的烙铁印向她脸颊……

只听“刺啦!”一声,纷乱的黑烟中顿然冒出一股焦味,何夏凄厉地惨叫一声,惊恐过度之嫌,当场昏倒。

烙是烙上了,但并非烙印于何夏肌肤,而是雷腾云及时护住她脸颊的手背上。

雷腾云速度之快,令行刑官反应不及。雷腾云蹙起眉,怒容发力,只见束缚于身躯的木架,瞬间崩裂。他一脚踢中行刑官软肋,行刑官遭飞踢而出,猛然撞向石墙,雷腾云此刻怒火冲天,竟然将此人带石墙冲出一个巨大的破洞。

雷腾云一掌击碎厚重的石台,侍卫们则下意识倒退,无人再敢靠近雷腾云半步。

香蓉蓦地睁开眼,先看向何夏,见她脸颊完好无存之后,不由安心地笑了笑,她转眸之际,却惊见雷腾云的手背已是血肉模糊:“啊……少爷,您的手……”

雷腾云甩了甩手背,抽出靴中匕首,二话不说,连皮带肉割去血淋漓的“奴”印。

随后,匕首飞出,打断香蓉手腕绳索,鲜血顺着匕首流淌,带走荒谬的耻辱。

香蓉呆滞一瞬,她从未见过真正的铁骨男儿,而这位硬汉,甚至连眉头都未动一下。

她掏出手帕,欲上前替雷腾云包扎,雷腾云则扬手制止:“先替何夏松绑。”

此时,大批侍卫闻讯前来,雷腾云掏出金灿灿的天煞派少主令牌。

“本少主杀你们,易如反掌!”他冰冷地动动唇,沉稳的气势震慑四方。

殊人不知天煞派横行霸道?又何人不晓天煞魔之“碎心掌”精绝天下?

令牌一出,全体错愕,手中兵器齐刷刷垂落。

“雷少主请息怒,某职责在身,还望见谅。”侍卫长为息事宁人,抱拳致歉。

雷腾云不予理会,抱起何夏直径离去,倘若他欲打闹凤凰城便不会悄然潜入城池,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不怪朝廷秉公执法。但话要两边讲,倘若这枚烙印镶在何夏脸上,后果可想而知!

之后

凤凰城知府惊闻此等大事,又从属下口中得知天煞魔竟然不予追究,亲自前往客栈,由衷恳请雷腾云知府宅院静养。

知府宅邸自然比客栈舒适,雷腾云才会不与朝廷假客气。

而那位谎报消息的老地主,论干扰时局罪投入大牢,终身囚禁。

香蓉消化不来,只知周遭“惊喜”不断。

何夏则是吓得高烧不退,几日来昏迷不醒,翻来覆去嘟囔一句话。

“我亲爹是何云炙何状元,我大爹是当朝皇上,别烫我的脸,呜呜……”

“……”雷腾云闭门关窗,除了香蓉在旁伺候,命知府内任何人不得接近何夏。

他坐回何夏床边,傻丫头,忘了一个人吧?你娘是千毒草,能耐的,使劲嚷嚷。

雷腾云又不禁挑起眉,不过,何夏唤隆诚帝大爹?……那岂不是成了她父亲的哥?嗯,等她清醒之后问问。

“少爷,小夏为何总重复这一句胡话?”香蓉正替何夏喂着药。

“退热否?”雷腾云避而不答。

“不烫了,据郎中讲,服完这最后三副药便可康复。”香蓉羞答答地垂下眸,恢复本来面貌的雷腾云,俊朗年轻,沉稳阳刚。他是有资本傲视群雄的男子。

雷腾云应了声,香蓉放下药碗,搬过椅子坐到他腿旁,毕恭毕敬道:“奴婢为您涂抹创伤药。”

语毕,她将雷腾云

第四十一章 ...

的手放在自己腿上,一边轻吹,一边小心翼翼地擦拭。伤势甚为严重,手背一层皮被他硬生生割去,必然会遗留狰狞的伤疤。

“少爷,一会儿……奴婢帮你揉肩好么?”

雷腾云凝望着何夏,眸中划过一缕担忧。

“不必,你的职责是照顾何夏。”

包扎过程中,他扬起一根手指,顺了顺何夏的脸蛋,何夏下意识地抓住,可能是饿了,将他手指放在嘴里啃咬吸允。动作就像小白兔嗑胡萝卜。

“我可未洗手。”雷腾云斜唇轻笑,任由她撩起锋利的“大钢牙”咬咬咬。

见状,香蓉嘴角微敛,落寞地垂下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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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第四十二章 ...

少林寺

何尚与虫花花所居住的木屋中,断断续续传出闷咳声。

不知是孪生姐弟一命相连,还是何尚偶感风寒,自小身体健康的他,就这么无端端浑身发烫,浑浑噩噩躺了也有三、两天。

虫花花日夜守在何尚床榻旁,虽然她喜欢的人心有所属,但她这一次,竟然察觉自己对这份突如其来的感情认真了。

她摸了摸何尚的浓眉,趁着何尚神志不清时,她喃喃自语:“娶我,否则我现在就一刀捅死你!……然后自杀。”

倏地,何尚抓去她的手指,盖住胸口,安心地笑起:“终于舍得回来了你……回来就好……”

“……”虫花花心头猛然一揪,他误以为意中人来找他了?!

她拾起碎八瓣的小心脏,一片一片粘起,清清喉咙,怪声怪气与何尚对梦话。

“嗯,是我回来了,看你一病不起,我好开心吖……”

何尚眼皮未睁,不怒反笑:“当初是我不好,害你不能去相亲。”倘若何夏未剃头,便不会惹上诸多麻烦,何尚对于自己当时的顽劣,感到懊悔。

“?!”……虫花花幡然醒悟,原来他的意中人有婆家,如此说来,他是横、刀、夺、爱?!

她眼珠一转,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妞儿你眼前就一个,瞎了你?

虫花花不悦地抽回手指,最烦人的是,不知他喜欢的类型是圆是扁,竞争对手太隐蔽。

“蓦然回首已成空,如今我已怀上夫家骨肉,咱俩一刀两断吧。”她继续与何尚对梦话。

此话一出,何尚犹如从噩梦中惊醒一般,错愕地睁开眸。

虫花花见他终于舍得睁眼,气哼哼一撇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我瞧不起你!”

“……”何尚不知所云:“我拆谁了?”

虫花花顾着一份矜持,岂能坦言告白?……她越想越气,火苗立刻冲上脑门:“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自己干了何见不得人的事还有脸问?!”

何尚蹙着眉:“莫非我这几日对你做出不轨之举?”

你倒是不轨啊,等你毛手毛脚等得黄花菜都凉了!

虫花花自顾自生闷气,别别扭扭地问去:“喂……惦记的那个女子长何模样?”

何尚指向自己:“看到自己便会想到她,所以无法不去想念。”

虫花花顿感呼吸不顺,话说你喜欢的男人在你面前大谈思念另一个女人?!这种不适感非常可怕,令她无法不抓狂。

“你的脸色怎这般差?莫非被我传染上了?……”何尚担忧地望着她。

虫花花有火无处发泄,她愤然起身,踢桌子踹椅子,叫嚣大喊:“没错,你是害虫,你是瘟疫,你是不治之症!从今以后,你是你我是我,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语毕,她摔门而出,漫无目的地飞奔,当视线模糊了,才好让泪水畅快地溢出眼眶。记忆如画布浮现,跑回最初与何尚相遇的那一刻,其实她记得,那时她的心跳很快。

……

屋中,何尚虚弱地支起身,闷咳两声,套上外衣疾步追赶。

他相信虫花花的确是因某件事在气恼,但男人线条粗,也许只因为一句有口无心的玩笑话便刺伤了对方。

何尚在寺中许久,终于在河畔找到虫花花。虫花花面朝河面,看不到表情。

何尚本欲靠近,却听到她乱七八糟的哭腔唠叨声。

“你就是嫌弃我老,我其实还很嫩嘛!呜呜……”

虫花花将一颗石子狠狠抛入水中,在何尚还未来得及制止时,她忽然脱光衣服,一猛子扎入微凉的河水中。

“……”何尚下意识环视四周,此时未过晌午,僧侣们随时会到河边打水或洗衣。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何尚站到远处呼唤虫花花,但有病在身,声线略显沙哑微弱,似乎并未引起某女注意。

何尚唯有向前三步走,继续喊,但喉咙越发不听使唤。再走十步,三十步……百步,已走到河岸边。

虫花花憋足一口气,潜在水下“洗脑”,当她探头换气时,正巧对上何尚一张清晰的脸孔……虫花花双手护胸,惊慌失措地尖叫:“啊啊啊……你何时来的?!”

何尚并未解释,转身背对:“上来再说,水里凉。”

“……”虫花花最受不了他对凡事亦是一幅波澜不惊的态度,就好似——你骂你的,他想他的,把别人激荡起伏的情绪看做一场自娱自乐的表演。戏看完了,他鼓鼓掌回家。

虫花花拍打着水花,忍无可忍道:“我很生气!”

“嗯,为哪般?”他当然知晓,否则追来作甚?

虫花花话到嘴边再次卡壳,大姑娘家家怎说清楚啊,你就不能分析一下啊?!

何尚压住咳声,他是感觉虫花花活在某种挣扎之中,别说她痛苦,他看着都难受,所以他断然决定:“若是我哪里做错,我先道歉。若是你不愿再交我这个朋友,我也绝不会勉强。”

虫花花则听得堵心堵肺,她不过是说说气话,他还当真了是不是?!

何尚反手将衣衫递给她:“先上来,我请求方丈帮你调房。”

虫花花紧咬着下唇,心里话说不出,她真是憋得胸闷气短。

他们原本是说说笑笑的朋友,虽然何尚时常戏耍自己,但一点不影响他们有好的关系,当友情被爱情所取代,这份纯洁的情感马上变了味,是她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宁可回到当初,把何尚当弟弟看的那段岁月。

只是,再也回不去了……

虫花花吸了吸鼻子,故作愉悦道:“嗯,最好让我一人住一间,你肯定有办法……”

何尚沉默不语,两个人在一起为的是开心,她却不开心。

虫花花爬上岸,慢条斯理擦身穿戴,而何尚绝不会偷瞄一眼,正直得令她心寒。

何尚见她先行离开,无奈地站起身,却顿感一阵眩晕。虫花花听到身后发出异样声响,放慢脚步,尽量按耐回头张望的冲动,她紧紧闭起双眼,沉沉气,毅然决然离开,踏出艰难的第一步,把他的影子从生命一点点抽离。

然而,她这次错误的决定,令重病的何尚,在寒风中孤零零躺到半夜。

……

直到夜深人静时,师兄弟们才在虫花花的指引中,在草丛中抬出浑身滚烫的何尚。

虫花花望着何尚苍白的脸,半跪在何尚床边,默默啜泣。

“花师弟,你明知小尚身体不适,还丢下他不管?”师兄愤愤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