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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花花无言以对,甚感歉疚。

“你们都回去吧,我会照顾他。我发誓,绝对寸步不离……”

师兄弟们见虫花花认错态度诚恳,未再加以指责,纷纷离开。

待屋中只剩下他二人,虫花花抹掉眼泪,沾湿巾帕替何尚擦身,从指间到胸膛,一寸一寸擦拭着污浊。

“对不起,我没料到你会晕倒,是不是让我给气的……对不起何尚……”

虫花花喉咙哽咽,吸气的同时,泪水再次滑落:“你能原谅我这一次么,我不想失去你……你喜欢听我叫你‘哥’,我就给你当妹,别不理我就行……”

她吸了吸鼻子,喃喃道:“我总是对你乱发脾气,你偏不去想我为何无理取闹,说实话,我憋得真难受……但也不能怪你,是我自己折腾自己……”

几滴温热的泪水打在何尚手臂上,何尚指尖一顿,心也跟着揪了下,他并非故意不醒,只是在等她说出苦闷的源头。

虫花花伸出五指在何尚脸前晃了晃,见他毫无反应,不由把玩他的耳垂,言不由衷道:“当初那女子看不上你,肯定是嫌你又瘦又矮,如今你再去见她,她非甩着哈喇子扑向你……”

何尚愕然,哪个女子?

“你也知晓御媚派穷困潦倒,所以我一心想嫁给雷腾云,什么爱不爱的都是瞎掰,有银子才能养活几百口弟子。可是你的出现,让我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我想霸占你,又想嫁给雷腾云,所以非逼你认我这个姐姐,很幼稚很自私吧?……”

重点,快说重点!

虫花花抿了抿唇,趁四下无人,轻碰了何尚嘴唇一下,随后难为情地拧衣角。

“听人说……把病传染给别人自身便可痊愈,你传染给我好了……你不回答自当默许,那我再亲你一下?……”

话音未落,她嘟起小嘴,羞涩地盖在何尚的唇瓣上。

“……”何尚感到舌尖的细腻,萦绕着他的唇,轻柔迂回。

何尚微微扬起唇,心中疑团终于烟消云散。

虫花花则真心诚意地想遭染病,病从口出,当然是嘴对嘴最有效。

只是……她未想到,舌尖与舌尖相撞,甚至某人的舌头已探入她口中,她下意识推拒,一只大手却环于她腰间,在她惊慌失措时,已将她整个人拉上床。

何尚一翻身将她压于身下,虫花花心慌意乱,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心如鼓击,喘息急促。

“我在你心中,究竟为哪种身份?”

“我不知晓……”虫花花窘迫地撇开头。

何尚一手撑起身体,用唇拭去她的泪滴:“亲人?朋友?还是你已对我萌生情愫?”

“我不知晓……”虫花花缩了缩肩膀,只感闪电划过脑部。

纵然答案呼之欲出,她却执拗得不肯直言相告。

何尚捏起她的下巴,不再如以往那般温文儒雅,袭上她的唇,霸道地胶着在一起。

虫花花显然是吓到了,何尚给她印象属于被动,你问他“饿不饿”才回答“饿”的那类人。

何尚唯恐害她染病,虽然不舍这份温存,但还是理智地抽身坐起。

虫花花捂着唇,恍惚地问,“你不是有意中人了么……”

“嗯是,给我当小妾吧。”何尚闷咳一声,原本浑身就发热,如今更感燥热难忍。

“……”虫花花揉了揉的嘴唇,沮丧垂目……她堂堂御媚派掌门人岂能给人做妾?可是,她还真想没骨气的点头同意。

何尚见她嘟嘴不语,揉了揉她发帘:“御媚派的生计问题我会替你解决,不必烦恼。”

“……”虫花花咬了咬手指,又开始胡思乱想,这是当小妾的交换条件么?

她默默滚下床,蹲在桌角扣木头,扣了一会儿,猛然站起身,走到柜橱中前,随便抓出一瓶装有毒药的瓷瓶。将一堆小药丸洒在桌上,一边嘀嘀咕咕,一边又把铺满桌的毒药,一颗一颗放回瓶中……将命运,交付到吃饭家伙手中。

做妾,不做妾,做妾,不做妾……

何尚迷茫地眨着眼,莫非他表达得还不够清楚?

※ ※

同一时间,何夏已从昏迷中清晰,而且康复得绝非拖泥带水,一睁眼先大哭,嗓门极具穿透力,直接传到雷腾云卧房。

雷腾云倏然起身,当他走到何夏房门前时,香蓉也是匆忙赶来,他示意香蓉门外守候,随后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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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现在纠结一个问题,现言收藏没有古言多,但现言没V之前24小时尾章点击必定过千。这边却是48小时勉勉强强过千,什么情况,都养肥呢吗?如果是的话,那些依旧收藏着却不来看连载的读者们,你们要等多肥才下手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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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

何夏泪流满面地扑到雷腾云怀里:“我完了我完了,丑不拉几咋活啊?!呜呜……快把镜子都拍碎、水盆打翻,呜呜……”

“你先冷静。”

“咋冷静咋冷静?你告诉我咋冷静?!……”何夏伤心欲绝,猛然一把大力推开他:“都怪你这混球王八蛋,原本我在少林寺过得挺好,可我咋就这么倒霉遇上你这么个瘟神扫把星呢?!你赔我脸来——”

雷腾云被她推得踉跄一步站稳脚跟,他记得当日的情形——何夏舍命护他,口口声声说他是她的男人。而今日,当她误以为烙印毁容时,不分青红皂白,立刻翻脸仇视自己?

他心头涌起一阵刺伤的痛感,一种不被信任的挫败感,于是,他扯下手背白布,将那块狰狞的伤疤抵在何夏眼前,怒道:“看清楚!为了保护你那张破脸,耻辱的字迹刻骨入肉留在我手上!我赔你一个一模一样字样可否?!”

“……”泪珠停滞在何夏眼底,她凝望雷腾云手背上的焦黑血疤,纵然他及时割断皮肉,依旧隐约存留疤痕的形状——奴。

“你的手……”

雷腾云打掉她的手指,他一直认为何夏与众不同,喜欢她的善良调皮,为了留她在身边,宁可抛开上一辈的恩怨情仇,一再让步,一次一次超越容忍底线。却换来她这一番绝情话?

他将一叠银票摔在床上,银票如雪片般纷纷洒落,他怒视何夏,话在嘴边转了转,最终……暴戾地指向门槛:“走!——”

“……”何夏吓得瑟缩发抖,与今日比起来,雷腾云平日发火时的神情都成了好脾气。似乎没说让她“滚”算是客气了。

她轻声啜泣,将飞满床的银票一张张拾起,折成一叠,放在枕边。

感激的话语哽在喉咙,还未来得及开口,已然不需要了。

何夏走下床,面朝雷腾云愤怒的背影,深深鞠躬,本想耍耍赖哄他高兴,却不知怎的,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手……对不起。还有……谢谢你,你救我。”

雷腾云攥得指骨咯吱作响,怒步离去,天下何其大,偏偏找不到一个真心待他的女子。

何夏望向空落落的门板,泪水不自知地滑落,她只是说了几句气话,就几句气话而已,刚搞清状况而已,有口无心的,真的。

何夏委屈地抹抹眼角,真不讲理,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此刻,香蓉象征性地敲敲门,边走边问道:“小夏,你与少爷拌嘴了?”

“嗯,他叫我滚回少林寺去……”何夏目光有些失焦,扁嘴发牢骚:“我还不是怕他嫌我丑,他倒好,话都不让我说完就先急了。”

何夏蛮了解雷腾云的个性,他那种人吧,你骂他打他都没关系,唯独不能伤及他的自尊心。

“那你还不快去说清楚?当日,倘若并非少爷用手抵挡,你的脸……”

“别说了我知晓!……”何夏愤然打断,说出去的泼出去的水,她比谁都懊悔。

不过,何夏也觉得挺伤心,平日“媳妇媳妇”乱喊,那当“媳妇”的就不能耍回性子了?话说娘比她疯魔多了,爹都不是这般待娘的。他雷腾云凭啥说急眼就急眼,而且还是一点缓和余地未不留!呸……

“我走我走,正好想走……”何夏环视陌生的景物:“这是哪?”

“凤凰城知府府邸。”香蓉将一杯热茶递给她:“先坐下,别这般小孩子气。何况你不能怪少爷气恼,他听到你的哭声,知晓你已清醒,兴冲冲跑来找你,你却让他难看。”她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

“……”何夏大病初愈,这一闹还真有点头晕,她抿了口茶,热脸贴冷屁股的滋味是不好受,可她啥都不记得了,心平气和解释一下就好了嘛,倘若他未恼羞成怒,她不仅要给他端茶倒水,还得表扬他英勇无畏,唉唉唉。

心底刚刚酝酿出的某种激动情绪,就让雷腾云一掌打散了。

“莫耍性子,快去哄哄少爷。”

“不去,就不去……”何夏没底气地反抗,每次都是她先道歉,固然每每亦是她惹是生非,但这一次偏不主动开口。

香蓉也不知该如何劝说,或许是她心中存着一份私心,竟对这僵持不下的场面无动于衷。

她无意中看向院子,雷腾云穿戴整齐,一副欲出门的架势。

“少爷,您要去何处?”香蓉转身而出。

雷腾云并未止步,平静地命令道:“你陪她回少林。”

“少爷且慢,您莫非要离开凤凰城?……”香蓉焦急之下拉住他手臂。

雷腾云缄默不语,余光扫入何夏卧室,给她一刻钟上门认错,她反而喝起茶、聊上天了?!不知悔改无药可解,他竟然还迟疑了一下?!

何夏咬了咬嘴唇,气得头皮发麻,她“哐当”一声摔下茶杯,抓起那一叠银两,走到雷腾云身前,怒不可遏地向他胸膛一攘,道:“你把我当啥了?!高兴了就抓来玩几天,不高兴了拍拍屁股就要走人?!我不惹你烦,现在就走!你踏踏实实住到死吧你!——”

语毕,何夏不计后果地奔出庭院。怒火已令他们都失去了理智。

雷腾云更是怒火攻心,磨着后槽牙,甩开香蓉,向另一条走去,香蓉看向一东一西两人,踌躇得左顾右盼,不知该先去追谁,呃,还是先替少爷收拾银票吧。

何夏只顾闷头猛走,根本不管去向何方,该死的雷腾云,气量这般小还当啥老爷们!

雷腾云蹙眉疾步,居然用银票扔他?亏他愤怒之余还惦记她身无分文,不知好歹的死丫头!罢了,就此分道扬镳!

……

知府宅邸鳞次栉比,路痴何夏唯有顺着回廊狂走,侍卫知晓她是雷少主的人,有心问她是否迷路,但见她满脸泪痕,又不好上前叨扰。

雷腾云并不熟悉官宅格局,走出百尺才发现每道回廊全是一个样,他瞪向护宅侍卫,侍卫怯懦地低下头,天煞魔的眼神真能吃人。

雷腾云索性不问,跳出回廊,一跃身翻墙而过,这才是出宅捷径。

但他这一翻,并未翻出知府府邸,而是翻到另一道回廊之上,何夏听头顶传来“咯吱咯吱”的脚步声,以为小鬼小妖精们半夜跑出来吓唬人,她也忘了害怕,冲天大喊:“滚滚滚,牛鬼蛇神都给我滚远点——”

雷腾云辨出话音出自谁口,他无意识地脚底施力,哗啦啦,砖瓦瞬间破碎,他顿感一脚下陷,还未来得及抽离,身体便失去平衡感,忽悠一下,只见一条腿卡在破洞之中。

“?!”……何夏惊见眼前冒出的长腿,尖叫一声坐倒在地:“我我我就是心情不好胡言乱语,无意冒犯‘独腿大仙’……莫见怪啊!……”

而她这一喊,侍卫纷纷提高警惕,但毕竟是黑灯瞎火的傍晚,无端端蹦出一条腿确实怪吓人的。侍卫们只得壮起胆子,拔出刀剑,用剑尖戳向那条来历不明的神仙大腿……

“……”雷腾云正在廊檐上方拔腿,虽然他一掌就能彻底打碎廊顶,但他无论如何不愿显身,主要是这姿势太难看。

“扎他扎他,我娘说了,神仙鬼怪都是不死之身,倘若流血就是活人假扮的!”何夏惊慌失措,忍不住出馊主意。

雷腾云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刚欲开口大骂,回廊之下又传来唧唧索索的声响,不一会儿,他顿感靴子被人脱去,而后,侍卫们在何夏的教唆下,鼓足勇气,高举草根挠他脚心。

“姑娘,就挠挠……能请走妖魔鬼怪么?”侍卫边挠边问。

“当然啦,脚心痒痒肉最多,受不了自然就飞没影了啊……”何夏一本正经道。其实她已通过那一只精工鹿皮靴,猜出此鬼非厉鬼,而是讨厌鬼雷腾云!

几名侍卫恰巧上任不久,还未遇到过紧急状况,何况凤凰城与其他城市不同,关卡重重戒备森严,倘若真有人夜闯知府衙门,那绝对是有规模有计划的大反动。定不会只伸出一条腿吓唬花花草草,忒失水准了。

何夏见“怪腿”抽搐抽搐几下,她抖抖肩膀狞笑,也揪来一根青草跟着挠。于是乎,只见五、六个侍卫及一名女子,半夜三更围着一只悬挂廊顶的裸脚百般蹂躏。

雷腾云则趴在砖瓦上方,咬着手背忍耐,这群灭绝人性的蠢材!

“姑娘,你先看着怪腿,我们去叫几个轻功好的士兵来帮忙。”

话音未落,一行新兵手拉手一同散开。话说谁也不愿单独留在这鬼地方。

“啊,别,别走……”何夏凝望空荡荡地回廊,一阵阴风吹过,吹得回廊间的纸灯笼缓缓飘动,甚至闪出忽明忽暗的红光。

何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莫非真有鬼?……她刚欲撒丫子逃跑,轰隆一声巨响,砖瓦碎末四溢飞起,何夏吓得屁滚尿流,抱头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雷腾云跳入回廊,不但光着一只脚丫,就连裤管也被几人挽到膝盖以上,那造型,还真不是一般的寒碜。他就不懂了,本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居然轻信鬼话连篇。

而他对何夏的所作所为已然到达不抽不快的地步,但又犟着一股牛劲不愿先开口,在两人沉默不语时,几声阴霾的怪笑悠悠蔓延……

“哈哈哈……纳命来……纳命来……哈哈哈……”

何夏当即魂飞魄散,急速爬转方向,一下子将脑瓜埋在雷腾云膝盖窝里。

雷腾云拧着眉,不留情面地将她甩到一边,何夏哪还顾得了颜面,哆哆嗦嗦再次爬回:“好好好汉,路路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下吧……”

诡异的笑声逐渐靠近他们这边,何夏弹起身惨叫一声,不管不顾地往雷腾云怀里钻,雷腾云则双臂大展,就是不肯搂住她。

“走开!”

“我我我一会就走,先跟这避避风……”何夏已搂住雷腾云脖颈,双脚悬空,生怕厉鬼从地里冒出来抓她脚腕。

雷腾云嗤之以鼻,方才一副很有骨气的模样,此刻又变成吓破胆的怂包,他凭何为她心软,凭何保护这个不知所谓的蠢丫头?

何夏死皮赖脸挂在恶霸怀里,又感到如此安心,她承认,根本不想离开雷腾云,却要死撑面子活受罪,哦对,她哪有面子,面子是啥?

“你能原谅我么?我方才说的都是气话,一下子接受不了破相的凄惨事儿,所以拿你撒气。其实说完以后吧,我也特后悔,可你一开口就那么绝情,伤透我的冰片心……”

“我还绝情?!再说你凭哪一点给我脸色看?!”

“我娘对我爹就这样,我娘说,夫君就是用来撒娇乱发脾气的,打是亲骂是爱、爱到极致拿脚踹,我娘常踹我爹……”

“……”雷腾云干咳一声,沉默了。

“哈哈哈……纳命来……纳命……”

“再笑把你脑袋拧下来!”雷腾云恐吓看不见的“孤魂野鬼”。

别说此话一出,“女鬼”真就不喊不笑了,发出疑似“唔唔唔”捂嘴的闷哼,紧接着,传来一行女子的嘈杂声。

“夫人的癫狂症又犯了,快送夫人回房——”

“谁帮夫人松绑的?让老爷知晓此事又该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