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不在意这个,他毕竟是先帝的亲生儿子。虽然母亲的出生卑微,可是毕竟是长子,而且就要有子嗣,、倒是你现在还没有子嗣。”她见李翟毫不关心此事,更加着急的说着。

“您不是早就计划好了,把晋王的孩子当成朕的养子吗,又何必这么的着急他是否回来。”

“这个权宜之计。”

“您看着办好了。”李翟随口说着。

压下火气,独孤惜泪道:“你可以毫不关心此事,那母后问你,云乐的事情你要怎么处理?”她下令软禁了云乐,虽然云乐现在疯言疯语的,可是多一个人知道的秘密就不会保险。

“您想朕杀了姑姑?”

“为了翟儿的将来,留一个会随时危害你的人在世间,不如除去。”

“是为了朕还是为了母后您?”掀起帘子,她终于肯面对面的和独孤惜泪说话:“你所谓的秘密,不过就是晋王是先帝的亲生皇子,就是被知道了又如何?朕在的一天,皇位也不会禅让他。他若是敢抢便是造反,就是舅舅那里他也过不了关。”

“你舅舅哪里难保不会说出去,他的为人母后太清楚了。”独孤惜泪几次都没有见到独孤曜,只怕他已经对李情全盘的托出。

“那为何不干脆连舅舅也一起处死。”李翟靠近独孤惜泪,眼眸里满是兴奋的说着。

“你,放肆!”独孤惜泪一听此言,想也没想,扬手扇了她一耳光。“啪”清脆的一声,李翟苍白的脸颊上顿时红肿起来,指痕浮现。

“他是你舅舅,你怎么能------”独孤惜泪的气似乎还没有消除,颤抖的说着。

“您确定他是朕舅舅吗?真的可以确定吗?”摸着红肿的脸颊,她放声大笑:“独孤曜、独孤曜。”她重复的念着:“拆开曜是什么?日加翟!”盯着独孤惜泪,“李翟,是这个翟吧。您可真是念着兄妹情谊啊,连朕的名字都和舅舅如此的相似。真是好,真是好!”

独孤惜泪的脸色骤然一变:“胡说什么?”慌乱的上前,捂住她的嘴巴。“传了出去,让人听见,真是丢尽了你的脸!”她不知道李翟无缘无故的和她说这些是为了什么?或者她知道了什么?自己却还要强摆出太后的架子呵斥着。

“反正李家的脸早就丢光了,还怕什么!”她猛然的撇开独孤惜泪的手,向后连连退了几步:“您偷偷的和舅舅私会,就不怕丢脸?!”

“你......”她浑身发抖,“你都知道了?!”

“是啊,该知道的我都知道,就连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她取出一张发黄的纸,抛在独孤惜泪的面前:您该记得这个什么吧。”

弯腰,狐疑的捡起发黄的纸片,独孤惜泪的脸色“唰”的一下惨白一片。怎么会不记得,上面的药方是她亲手写下,为了让腹中的孩子可以按时的出生。稳住发软的脚,她道:“这又能说明什么?”

“朕出生的月份好似不对吧。”她的口气仿佛说的是别人。

“翟儿,你千方百计的逼迫母后,就是想让我说出来,你不是先帝的孩子,而是我和独孤曜的私生子,这样你就开心了?”

“朕不开心。”她无奈的摇着头,“可是朕也不愿意别人开心,包括您和独孤曜。”眸子里的阴冷是前所未有的。

“翟儿,你不会真的想杀他吧?”她的眼神,让独孤惜泪无端的害怕起来。

“现在不会。”她扶着独孤惜泪,“母后,您太累了,先回宫吧,”看着她惨白的脸色,李翟心疼的道:“看来还是要卧床休息,以后没有朕的吩咐,母后您还是不要出宫门一步的好。”

“皇上想软禁哀家。”无力的笑着,“其实大可不必这么复杂。”

“说什么软禁,朕是关心母后您的。”她理着独孤惜泪的云鬓,满是关怀的说道。

“翟儿......”

“好了,您该回去了。”她挥着手,让独孤惜泪退下。目送着母后的离开,大红色的华服,也掩饰不住独孤惜泪此刻的无力,她的背影像是一抹残血,在李翟的眼里晃动。十多年幽闭般的生活里没有过开心,那现在,就不能让其他的人开心。他们都要陪着她。

“王汉卿,你也一样。”看着自己的画像,李翟的眼前却浮现出一张巧笑倩兮的脸庞。精绝如水浸葡萄般的眼眸里也是王汉卿的身影。

“朕不开心,你们谁也不能开心,谁也不能开心。”她笑的明艳,不断重复的说着。

第一百六十五章 如何相守一生?

宫门已经远远可以望见,冷凝香的心陡然的冷却,又回到这里了。她的身子猛然的哆嗦了一下,这里只能给她带来无穷的寒意,下意识的她往王汉卿的怀里缩了缩,想汲取他身上的暖意。

“怎么了?”王汉卿搂紧了她。

“没什么,就是有些冷。”她继续如猫般的缩在他的怀里,小声的说着:“明珠,你再抱紧我吧。”明珠在雪地的话,她听的明白。入宫难,出宫更是难。只要有他在,地狱她也是不怕去的。

“傻丫头!”王汉卿的手臂,更加用力的抱着她。

身后沉重的关门声响起,冷凝香抬起头,双手环绕着他的脖颈,吻上了他的唇,她越来越舍不得明珠了。

昭阳殿外,内侍官已经等候他们多时了。

“给侯爷请安。”尖细的嗓音里带着谄媚,一双眼睛却在冷凝香的身上打量着。

“有什么事吗?”王汉卿让凝香站在身后,冷冷的问道。

“皇上吩咐奴才在这里等候。”他低下身子回答着。

“皇上是要召见我吗?那我收拾一下即刻就去。”

“皇上是要召见,不过不是您。”他连忙解释着。

“不是我,那是?”

“是冷凝香。”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尖细的说出冷凝香名字的时候,刺的王汉卿耳膜一阵疼。

“为什么?”他失口问道。

“这,奴才就不知道了。”内侍官嘿嘿的笑了两下:“冷凝香,随洒家觐见皇上。”他起身,满脸堆笑道。随他而来的宫女们侧身让出一条路,等着冷凝香。

“等等!”王汉卿正欲要上前拦住他的去路。衣袖却被凝香拉住:“侯爷,请让奴婢去。”她柔声的说着,指尖在他的手掌中重重的划了几下。

“奴婢告退。”冷凝香福了福身子。

“凝香......”他的声音在风里飘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如果不是来过烨华宫,冷凝香很难想到,新帝的寝宫会布置的这般的简单,甚至有些冷清。忐忑不安的站在门外,等着内侍官的传报。

“冷凝香,皇上在里面等着你呢。”内侍官从寝宫内出来,依旧保持着满面的笑容,冷凝香的心才稍微的安定一点。在宫中多日,她多少也学了些,揣摩着一些旁人的心里变化,见内侍官脸色没变,至少当下事情还不会太糟糕。

“多谢公公。”她低垂着走了进去,却没有瞧见,内侍官的脸上的笑容就像变戏法般,迅速的消退。

重重的帷帐后,李翟瞧着跪在地上的女子。“到帷帐内回话。”她的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感情。

“是。”软糯如甜糕般的声音响起,细碎的步子后,一张素净的容颜呈现在李翟的眼前。依容貌来说,冷凝香并不出众,可王汉卿的眼里和心里全是这个女子。想到这里,李翟心中生了根刺,扎在心口,虽不触碰,却阵阵的疼了起来。

“你是冷凝香吧。”李翟尤为的讨厌起她的眼睛,那样的纯净、清透。

“奴婢是冷凝香,皇上万福。”她抬眼看着李翟------当今的皇上。年轻却瘦弱的人,靠在宽大的龙榻上,墨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更是衬的脸色苍白,唇角扬起漂亮的弧线,如点墨般的眸子,眼光却似寒冰般的冷。让冷凝香突然的想到了独孤弦月,因为李情,她对自己的目光中时常如此。“该死。”她心里暗暗提醒着自己,怎么开始的胡思乱想起来。

“冷、凝、香!”李翟一字字的说道,声音和的眼神一般的冷,即使是温暖的寝室中,也让人寒意从脊背上点点的升起:“你真是大胆啊!”没有大声的呵斥,只是冷哼着,看似随口的说了这一句。

“皇上!”冷凝香张大了眼睛:“奴婢......”话未有说完,被李翟打断。

“你不是昭阳殿的宫女,却时常的在镇国侯身边献媚,是想祸乱宫闱吗?!”

“是奴婢的错,请不要怪罪侯爷。”她俯身在地,哀求着李翟。

看着俯身在地,身子发抖的冷凝香,李翟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你究竟是哪里好?”伸手托起冷凝香的下颌,不解的自问道:“从公主府到皇宫,你都要和他不离不弃的是吗?”李翟的话彻底的灭了冷凝香心里最后的一点侥幸希望。

“皇上您早就知道了?!”

“纸包不住火,任由你再巧妙的安排,还是会被人知道的。混进皇宫已经是死罪,况且,你也太放肆了,公然的和他夜间在昭阳殿厮混,都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吗!朕不是瞎子。”

“都是奴婢不好,请皇上放过侯爷。”下颌被李翟托在手中,手指纤细冰冷,如一把利刃架在脖子间。

“你喜欢侯爷,对吧!”李情放开手,很莫名的问了一句。

“是。”冷凝香毫不考虑的回答着。

“那他对你是?”李翟的眼睛紧盯着她,迫切的想知道冷凝香的回答。

“侯爷对奴婢有过相守一生的誓言。”冷凝香如实的回答。

“相守一生?”李翟想起了独孤惜泪,她和独孤曜也有过这样的誓言吗?哼!因为这样的誓言,却是以牺牲自己来达到的。衣服包裹的身子,是天下最大的笑话,她永远都不能和正常人一般宣泄着自己的七情六欲。哪怕是像冷凝香和母后那样,跟自己心爱的男人亲密的私会。她不能、也做不到。

“那让朕看看你和王汉卿怎样的相守一生。”李翟走回榻上,斜睨着冷凝香:“从今天开始,你就在朕的身边伺候着。”宫里,女子间的斗争从没有停止过,李翟从小看到大,她的母后用怎样的手段得到长盛不衰的宠爱,她看在眼里,记在心头。“王汉卿,朕到想看看,你和冷凝香如何的相守一生”她笑的诡异。

烨华宫外,王汉卿站了一夜,看着李翟寝宫的灯灭了,凝香也没有再从那里走出来。

第一百六十六章 以绝后患

清晨,王汉卿一身的雪花站在烨华宫外,里面进进出出的宫人中,没有凝香的身影,他的心低落至冰点。李翟想做什么?他愤然的抬脚想冲进去,却没有顾及到站了一夜,手脚都已然是僵直。踉踉跄跄的,眼见就要跌在雪地里。

“侯爷。”一双大手及时的将他扶起。

“是你?你怎么进宫了?”王汉卿看着身边的人,是跟随他多年的永平,平日里在公主府为他搜索一切信息,没有他的传召,是不会轻易的进宫来。

“小的,半夜就入宫了,您不在昭阳殿里,小的不敢夜晚随意的走动找您,只好等到天亮才出来。”他的神情颇为的焦急,见了王汉卿才舒了一口气。

“公主府里出了什么事情吗?”见一向沉着的永平都按捺不住性子,想来出了大事情。

“昨晚,云乐公主突然出现中毒的迹象,从毒发到死,前后速度之快,让人咋舌。后来查出是药里下毒,拷问了几个太医,打的是皮开肉绽。更要命的是,昨天晚上负责给公主熬药和端药的都是阿陆少爷,现在阿陆少爷已经被押在大牢里!”他简单的叙述了事情,只等着王汉卿的处理。

“阿陆?他为云乐煎药和端药,怎么就能说明云乐的死和他有关系?”王汉卿稳住心神,仔细的想着昨天的事情。阿陆曾经说过有个办法能让自己达成心愿,王汉卿明白,他想说出自己是罪臣的后代,云乐收留他便是窝藏、包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阿陆想借此让新帝定云乐的罪。他不让阿陆这么做,一来,就是阿陆牺牲了自己,也不一定能让云乐如何?毕竟她现在神志不清。二来,他视同阿陆为知己,绝对不能让自己的私欲害了旁人。不过听永平说,云乐毒发的速度之快让人咋舌,除了阿陆有这个本事外,还能有什么人做到。除非,阿陆想用这个法子替自己除去云乐!

“真是傻啊,为了我不值得”王汉卿心里暗自着急:“此事有上告皇上和太后吗?”他的眼睛看着烨华宫。

“还没有,昨晚受理案子的官员,怕处理不好上面怪罪,所以连夜的对有关人等严加拷问,想在天亮前就弄个结果出来。小的进宫时,太医院的人一个都没有招。负责案子的大人,核对了药方子,确认开的方子没有问题。又查了药渣子,发现里面多了一味药,这样一来,阿陆少爷的嫌疑最大,天一大亮,就要正式上报。私下里小的听说,他们把替死的说辞都准备好了,就为了能对皇上和太后交代。”

“阿陆现在关押在哪里?”王汉卿急切的问道,连夜的拷问,用的都是极为狠毒的刑具,阿陆早些时候,被莲生折腾的够呛了,哪里能受到了牢里的狱卒折磨,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

“侯爷这个放心,端砚守着阿陆少爷,现在皮肉之苦能免了,不过一旦被正式的上堂问话,那可就槽糕了。”永平担心的说着。

“你回去告诉端砚,把阿陆看守好,皇上的圣旨没有下来前,就是上堂也不能动他分毫!”王汉卿深深吸了一口气,厉声的对永平吩咐着。阿陆,你等着,我王汉卿一定保住你的命。他的手脚逐渐的可以自主活动,朝着烨华宫,他稳健的迈开步子:阿陆和凝香,他的知己和娘子,付出任何的代价都要保住!

冷凝香跪在帷帐里一夜,膝盖以下都没有了知觉,整个身子都在晃悠着。榻上的李翟,发出轻轻咳嗽声,转个身子,张开眼睛,看着跪在一旁的她:“夜可真长啊,不知道王汉卿是否有惦记着你?”

“皇上,侯爷求见。”内侍官尖细的嗓音在外响起。

“传!”李翟道,随即看着冷凝香:“侯爷还是耐不住性子了。”

“皇上,晋王求见。”李翟的话音才落,内侍官在外继续的回报着。

“晋王?”李翟脸色不悦:“传吧。”她没有起身,继续舒服的躺在榻上:“听说,晋王和侯爷,以前就是因为你弄的很不开心,就是娶了朕的表姐,心里也还挂念着你,是吗?”

“王爷对奴婢确实厚爱有加。”尽力的稳住摇晃的身子,冷凝香低声的回答着:“晋王妃出生名门,虽是女子,却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现在又为王爷怀了子嗣,可谓是鹣鲽情深。”

“呵呵,如果说王汉卿是个绝世无双的妙人,那你冷凝香就是少见的善解人意。朕若是大婚,也希望未来的皇后和妃嫔都能如你一般。”她伸出手,举止轻佻的摸了摸冷凝香的脸颊。

“皇上。”冷凝香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缩着。

“哼,不识抬举。”李翟冷笑道。

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里面含夹着冷凝香熟悉的声响。“明珠!”她的眼睛望向帷帐外。她的表情被李翟尽收眼底,面上不禁一冷。

“臣王汉卿叩见皇上。”

“臣李情叩见皇上。”

同样的不安和焦急,为的是同一件事情。

“一大早的晋王和侯爷怎么都来找朕了。”她淡淡的说道。

“皇上,云乐公主昨晚毒发身亡。”李情话语梗咽。云乐间接的害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可毕竟几十年的感情他还是顾念着。半夜听见噩耗,他便去公主府里一起彻查案件,意外的发现阿陆也被卷在其间。

“公主姑姑毒发身亡?”李翟也是一惊,心里却没有预想中的悲伤,反而有着轻松:“毒杀公主的凶手有抓到吗?”

“现在初步断定凶手就是公主府中的男宠------阿陆!”李情的眼睛看了看王汉卿,高声的回答李翟的问话。

“既然断定了凶手,就直接问斩吧!”李翟冷漠的说道。

第一百六十七章 男宠?男色?

李翟原本就对云乐就没有过多的亲近,加上先前独孤息泪的担心,李翟不是没有考虑过,反倒是现在云乐被毒死,让她少费心一件事情。

“皇上,晋王刚才也说是初步的断定,况且毒杀皇室是诛灭九族的大罪,还是交给专门的人去彻查的好。”王汉卿接了一句。一个初步判断的模糊词眼,就想轻易的杀了阿陆,没那么容易。只要能拖一步,自己就好想办法救他。他的眼光透过重重帷帐,停留在凝香的身上:还有凝香,李翟该不会让她这么的跪了一夜吧?她膝盖的旧伤还没有完全的好!隐忍住内心的心疼,他此刻要先救阿陆。

“侯爷是为了袒护谁吧。”李情听他一言,眉头皱起。

“阿陆和我私交不错,可是涉及到这等的大事情,还是公私分明的好。对于公主的事情,汉卿也很难过,虽说杀人偿命不假,可也要找到真正的凶手才对。我想王爷也是该如此想的。”

“那依照你的意思,该交给谁去办侯爷才会放心?”李情压住心里的焦急和愤恨,王汉卿的话没有错。自己和阿陆虽然没有太过接触,可像他那么清心寡欲的个性,委实没有理由要去毒死姑姑,还是在自己为其熬药和端药的时刻。除非是为了什么人?李情不由的看着王汉卿,如果让他来怀疑,王汉卿才是自己首要想到的。

“那就交给镇国侯去办吧。”李翟想了想,还是把这棘手的事情交给王汉卿去。

“臣也要加入。”李情请示着新帝。

“朕都准了,不过要尽快的给朕个答案,对于凶手定斩不饶。”

“臣领旨。”异口同声的回答。

得到了皇上的旨意后,李情现行离开。王汉卿还留在烨华宫里:“皇上。”他见新帝只字不提凝香的事情,索性他主动的开口。“昨日,皇上带走臣的宫女,不知道是否是哪里触怒了您,请责罚臣。”他跪在地上,主动的请罪。

“侯爷说的是什么话,你身边的宫女可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子,朕委实的喜欢,已经让她留在朕的身边伺候朕了,侯爷还舍得吧。”李翟掀起帷帐,冷凝香侧身跪在她的脚边,脸色发白,身子也在不住的摇晃着,却死死的叫住嘴唇,硬生生的将身子稳住。

“皇上......”王汉卿变了脸色,让凝香呆在李翟的身边?不行!他抬头正要说什么,却瞧见凝香对他摇着头,眼里满是哀求,他看的懂。是让我不要冲动的吗?凝香!他最终还是听从了她的哀求。忍、忍、忍。是他唯一能做的。

见王汉卿这般神情,李翟继续说道:“侯爷还是先彻底的彻查云乐公主的案子,等你让凶手伏法后,朕一定会好好的奖赏你。要什么都可以!”她的手似乎无意的搭在冷凝香的肩上,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下去吧,朕等着你的好消息。”眼里对王汉卿的爱恋肆意的传递着。

“臣告退。”躲避开李翟暧昧的眼神,他不舍的看了凝香一眼。看来李翟禁锢凝香,是想来要挟着自己就范。从云乐的宠再演变成皇上的男色吗?王汉卿出了烨华宫,自嘲的一笑,注定是逃不开的。

大牢中,王汉卿见到了阿陆,看来端砚把他看守的还不错,没有受到皮肉伤。见他背对着牢门,不发一言,只是望着高墙上,巴掌大的窗口,任谁来和他说话都不搭理。

“阿陆。”王汉卿打开牢门,走到他身边。

“你来了啊。”他这才转过身子,漂亮的丹凤眼中和往常一样的波澜不惊,看着王汉卿,嘴角带着一丝笑容。“能在死之前,有故友来看望,我阿陆死也瞑目了。”抬手拍拍王汉卿的肩膀,“怎么不带酒来送我一程。”

“不是你做的吧。”王汉卿突然说道。

“呵呵,有什么区别吗。”阿陆笑的淡然,压低声音:“总之你想的事情,已经如愿了。”

“一定不是你做的。”他抓住阿陆的手,“对不对?”来的路上,他前前后后的想了很多,把一系列的事件都放在一起。阿陆为何会给云乐煎药和送药?就算是要下毒,依照他的本事,自然有办法不被人觉察,怎么会让人从药渣里查到不同于药方上的药物?

“别替人顶罪,尤其是为了我的事情,不然阿陆,我真的会恨你!”他小声的对阿陆说着。十多年的感情,这一路的风雨,阿陆都站在他的身边,就是到死前这刻,都还是为了他着想。“我当初救你,只是出于无心的一次帮忙,而你还给我的实在太多,别让我增加对你的负罪,我王汉卿还不起!”他的声音几乎哽咽。

“汉卿,其实我早该死了,白白活了这么久,都是从阎王那里赚到的,今生可以认识你这个知己,阿陆也算是没有白来这趟人世。”推开王汉卿的手,他不再说一句,转身,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你听着,我绝对不会让你去死。”撂下一句,王汉卿走出牢门,阿陆不想说的事情,谁也逼不出,只有另外想办法。该怎么?他既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救阿陆,也要从新帝的手里要回凝香。

见王汉卿离开,阿陆从怀里拿出一副小小的卷轴,展开。爱怜的摩挲着图上的女子:“对不起,这一次我真的是要辜负你的,对不起。”他笑的无奈,收起卷轴藏在怀里,不舍的用手按住,只是长叹一声。

“侯爷,现在该如何?”端砚悄无声息的站在他的身后询问着。他也担心牢里的阿陆,不发一言的耗着,等到了堂上,签字画押后,决无生还的机会。

“端砚,你先------”王汉卿的话没有说完,耳边却传来一阵女子的哭声。“是谁?”他问道。

第一步六十八章 替罪羔羊

“回侯爷,是画眉,从昨晚就在牢门口哭着,阿陆少爷不肯见她,她也不肯离开。”端砚说着,不由轻轻叹息。

对啊,他怎么忘记画眉了!也许,能从画眉那里打听到什么?“带画眉来见我”王汉卿吩咐端砚。

“是。”

随后,紧跟在端砚身后的画眉,见了王汉卿泪珠儿落的更是凶:“侯爷。”她只是说了一句,就难过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别哭了。”他轻声安慰着,她和凝香一样爱上了同样是宠的他们,注定要受到超出常人的煎熬,这一点王汉卿比谁都要明白。“阿陆,我一定会想办法去救的。”他保证着。

“嗯!”画眉泣不成声,只能连连的点头。

“那日我和凝香走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擦去眼泪,画眉极力的稳住情绪,仔细的回想着:“子谦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对劲,只是他对奴婢的态度突然有了转变,变的很是关切。”想起当时的情形,画眉也觉得像是做梦般。以前的他总是不会轻易的表达自己的情感,那天却对自己格外的好。

“进来吧,外面很冷。”他拉住画眉的手,“你也别忙了,现在也无事,我给你画幅画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