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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不觉得奇怪吗?”莺儿走后,绿绮疑惑的问道。

娬洛笑笑,端起旁边茶盏喝茶,“你也看出奇怪来了吗?那你说说,哪里怪?”

“莺儿好像有什么说不出的苦衷,跪在地上说话的时候不住的发抖。”

她说出的,却不是她想听的,不过也引起了些兴趣,娬洛放下盏,笑着道:“那你觉得她会有什么苦衷呢?难道有人强迫她吗?”

“也不是啦,只是觉得她好像很疲惫,承受不下去的样子。”

娬洛漫经心的敲着扶手,但笑不语,她在回忆刚刚的对话,绿绮说地确实不错,从一进门起,她就觉得她好像有难以承受的疲惫感,到后来,甚至有豁出去的架势。

“皇上今天很忙吗?连中午都没过来吃饭,现在都快掌灯了,却还不见动静。”以往这个时候王公公便会来传皇上何时架到,让她早早准备,今天迟迟不来让她有些疑惑。

绿绮摇着头道:“不知道,要不要奴婢过去问问?”

“不用了。”她重新躺回去。

只是这一夜,皇上没有来。

没有他在,也没有消息,这一夜似乎太过漫长了,一大早,娬洛便起来了,唤宫人为她更衣起床,她要去看看他在干什么?为什么会一夜未归?真的是国事太繁多,分不开身吗?只是就算再忙,连派个人来说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吗?

以为自己已经够早了,可是没有想到有人比她更早,刚刚妆罢,便听外有有脚步声传来,春山进来禀道:“小姐,夏昭仪又来了。”

娬洛不禁皱眉,有些不耐烦的道:“真是会挑时候,关键时刻她都会出现?”

“不见,让她回去。”她冷冷的吩咐,实在是不想见到这个阴险的女人,只是她话还未落,那人的声音便一路进了殿,冷冷的道:“娬洛小姐架子好大,以为皇上宠爱连本宫都敢拒之不见了。”

娬洛一声冷笑,从妆镜前转过身来,冷冷望着她道:“你也不过是个昭仪,就三翻两次来我这里耀武扬威,头一次我不跟你计较,这一次你若再敢出口伤人,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夏莲宜不等她说,便坐到旁边一把椅子上,红唇缓缓笑开,讽刺的道:“外面的御林军本宫已经看到了,你用不着拿他们吓唬我,皇上的御林军可不是来处治嫔妃的?”

她的眼睛漠测难猜,似有深意。

娬洛有些狐疑的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门外严防的那些御林军是前些日子皇上特地调过来的,小小的一个胭鸷宫却用了三千人围守,开始时,她也觉得有些过火,只是他说是为了她的安全,当时没多想,现在细想起来确实有些蹊跷。

莲宜缓缓微笑,用邪魅的语气道:“皇上昨日未归,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娬洛心中冷冷一哂,笑道:“你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吗?历来皇帝都是三宫六院,哪会长守着一个女人,就是宿在别的地方也不奇怪啊?”

口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已经泛起酸意,本能的逃避她探究的目光。不想让她看出自己内心真实想法,嘲笑她,暗自期盼她快点说出答案。

而莲宜只是看着她,冷冷的笑着,似乎是在等她忍不住自己开口问。

两人正僵持着,绿绮从外进来,俯在娬洛身边小声的道:“小姐,奴婢去打听过了,皇上昨天好像出宫去了?”

娬洛有些惊讶,抬头看向夏昭仪,发现她正用挑衅的目光看着自己,难道她知道皇上出宫去干什么了吗?

“你们都退下罢。”娬洛冷冷的道。

听到这声命令,夏昭仪果然满意的笑了,手指拨弄着花瓶里刚刚插上的冬梅,艳红的色泽饱满欲滴,就像她的红唇。

“娬洛小姐果然是聪明人。”等人都退下,她才淡淡的开口。

娬洛无意闲谈,真接问道:“少说废话,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你想要跟我说什么?我太多时间跟你耗,所以你最好快点。”

第一百八十八章

第一百八十九章

第一百八十九章莲宜冷笑,嘲讽的语声道:“娬洛小姐高傲的性格配上绝美的容貌真是世间仅有,难怪颛王爷与皇上都抢着要,谁都不肯相让,只是可惜了,你也不过就这样了。”

她的话晦默不明,但是娬洛隐隐已听出了好像跟颛王有关,冷冷的道:“你若不说就请快走,我有很多事要忙。”

夏昭仪脸上现出一抹冷笑,不急不缓的道:“皇上此次出宫,你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娬洛冷冷的看着她不语,静静等待答案的同时,内心早已惊涛骇浪,澎湃不已,她开始有种不祥的预感。

“颛王爷,哦不,是姑苏国的天皇陛下舍不得娬洛小姐,答应皇上开出的条件来交换你回去了,怎么?皇上那么宠爱你,他没跟你说吗?”

看着她红唇翕合,嘲讽的眸光毫不掩饰的投到自己身上,娬洛突然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无法思考,“你说什么?”她不信的再次问道,想要听到与此竭然不同的答案。

可是却再次失望。

“那不然你以为在这深宫大院,皇上为何对你别出心裁还特地调来御林军保护,难道只是为了防本宫来对你冷言热讽吗?真是笑话,你也太天真了。”

娬洛摇着头,不信的道:“不会的,这不是真的,你只是想要激怒我,皇上做这一切只是为了保护我,他不会舍得放我走的,不会骗我--”

“别傻了,苏姑国的交换条件是女真国的领土,这可是圣朝早就想得到的东西,做为帝王,当然还是江山最重要,你不过是一个女人,这后宫,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就算你长得再漂亮那就如何?徒有外表而已。”

她不断的讽刺她,打激、破灭她仅存的希望与信任感,娬洛冷冷的望着她,目光如淬毒的针,“这些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莲宜轻笑,“这些事怕是整个宫中也就只有你不知道而已,天皇陛下现在就在颛王府与皇上一起--对你的事讨价还价,作为物品被买卖,而且还是这样天价,现在你很得意罢?”

心中一阵苦笑,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开始痛到发不出声音来了,即便不情愿在夏昭仪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但她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这种被利用的感觉让她的心茫然而疼痛。

***

茫然的走在宫中,转头看看默默跟在身后的轩舆与长长的御林军卫队,娬洛凄凉的笑了,从玄武门默默往回走,他下了禁足令,不准她出宫。

迫不急待的想要证实夏昭仪说的话是否属实,可是无耐、无耐她力量太过渺小,不过是个女人,承欢身下只是为了得到恩泽吗?不,还要妄想得君王的爱?这不切实际终于让她偿到了苦头。

“绿绮,我是太天真了对罢?”她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夏昭仪的话来,发现她其实说得很对,除了有些恶毒外。

绿绮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怯懦的道:“小姐,或许皇上有苦衷也不一定啊!”

“我当初就应该听你的话待在姑苏国好好的做我的王后娘娘,干嘛要回来受这份屈辱,我真是太傻了。”她摇着头苦笑不已。

已经快要日至中天,但是娬洛小姐仍不愿意上辇,执意在地上随意走着,后面宫人也不敢劝言,只得随后跟着。

绿绮默默的跟在身后,突然觉得小姐可怜,她落漠的身影走在诺大空寂地宫里,显得那样孤独、无助,跟在小姐身边这么多年,她已经太了解她了,高傲如孔雀一样的小姐,是最不能容忍出卖与欺骗的,她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伤心了。

脚步不自觉得又往冷宫方向走去,她想再次去那里看看,那里是宫中最真实的地方,所有人都毫不掩藏内心,将最真实的自己表现出来。

比起虚假的正常人来说,疯颠的后妃们更加可爱。

“皇上来了,皇上来了,我听到皇上的脚步声了。”

“还给我,那是皇上赐给本宫的珠钗,皇上说,我戴那支钗最漂亮--”

疯疯颠颠的语声接连传出,接着是一位粗壮的女声,不客所孤怒吼声与鞭打声,“疯婆娘,都给老娘安份点,哪来的皇上,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就算是皇上来了临幸老娘都不会看你们一眼的。”

一阵嘈杂声响起,鞭策声与女人的惨叫声。

娬洛的身子随着她打下去的频率而不住颤抖,仿佛那鞭子是落在了她身上,凌厉的痛楚让她皱眉,眸中现出痛苦来。

“奴婢见过大皇子,大皇子吉祥。”

身后请安的声音突然响起,她有些诧异的转过身去,看到正缓缓向她走过来的圣靖诃,几个月时间不见,他已经消瘦得不成样子,整个人显得苍白而憔悴,原本修长强键的身子,现在却只觉得瘦与弱。

他轻轻咳嗽,仿佛是长年患病的病人,虚弱得就像一阵风便能将他吹走似的。

“你怎么会来这里?”

是他先开了口,娬洛怔怔看着他,只觉得心疼,不敢直视他,低下头去小声的道:“随便走走,无意间来的,那你--”

“来看我母妃。”他的回答十分直接,却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几分愧疚浮上心头,娬洛抱歉的道:“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又何需说抱歉。”靖诃淡淡苦笑,目光望着那堵深黄色的墙,仿佛已经透过它看到了坐在椅上安静享受阳光的母亲,表情变得安然而满足。

他越是这样不宽容,她就越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深深自责道:“要不是我,你母妃也不会在这里,你也不会--我听说你要出家了,这又是何苦呢?”

“娑婆世界,不能藏身久,光阴有限,莫待死临头,名闻利民养总是空,世俗恩爱终分手,冤冤相报何时了。”

良久,他才淡淡地以极缓的速度吟出这首诗。

--宫墙的那一面,辰贵妃将耳朵帖在墙上,努力将每一个字都听得更清晰些,这个声音是她所熟悉的,漠明感到亲切。

“靖诃--”她竟本能的叫出了闪现在脑海中的名字。

模糊的听到这声轻唤,靖诃身子一震,帖近墙壁叫道:“母妃,你听到了吗?儿子来看您了,你听到我了吗?”

第一百八十九章

第一百九十章

第一百九十章先才还冷静若水,好像已经看破尘世的大皇子,在听到母妃叫自己的名字后却突然激动起来,这种母子天性令娬洛感动,不禁想起自己夭折了的孩子,她决定不再打扰他们,转身往回走去。既然出不了宫,那她就安静等着好了,他总会回来,而她,也总会知道事情真相。

***

荒废的颛王府显得破败不堪,原本挂在门上的硕大扁额被扔在一旁,上面浮满尘土,两扇紧闭的门因长时间无人使用而变得黯然无光,上面铁卯开始生锈。

四周层层包围的御林军与骑卫队为这黯淡中增加了一些不寻常的庄重气氛,宁静的空气里弥漫着阴霾。

他与他冷冷对峙,前面棋盘上的棋已经下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谁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所有内容都在小小的棋子上,一夜的对坐让他们都显得有些疲惫,被某种力量支撑下来,身后执剑侍卫紧紧的盯着他们动态,剑在侧只待出鞘,只要对方稍有动作便会快速的拨剑出来与对方拼了。

圣殷手中的白色棋子终于在棋盘上落定,他抬起眸,微笑地望着他道:“四皇兄,你好像输了。”

圣睿冷冷的看着他,不慌不忙的道:“哦,是吗?你还是这么鲁莽,没有到最后一刻就妄下结论。”

他将手中黑子放到棋盘上,等圣殷发现他的意图时已经晚了,瞬时间,他大半的棋子被吃掉,输赢已经十分明显,他输了,带着些许苦涩,冷笑着道:“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圣睿轻声冷笑,锐利的目光望着他上下打量,“多日不见,皇弟一开口便是峰茫,看来这些日子做了天皇陛下,似乎长进不少。”

“你也不差啊!比起从前冷血与无情,现在似乎更上一层了。”他反唇相讥,端起旁边新续上热水的茶杯喝了一口。

没有见过娬洛让他有些失望,昨天刚刚进城就被直接送来这里,整整下了一天一夜的棋,各有输赢,不分上下,他有些撑不住了,疲惫的神色十分明显,眼里已经有了红血丝。

与他比起来,圣睿也好不到哪去,他揉了揉发疼的额角道:“你既然来了,想必是答应了那些条件。”

圣殷冷笑,“我的女人在你手里,就算不想答应也不行啊!”他故意强调“我的女人”几个字,看到他脸色慢慢沉了下来,他露出满意的微笑。

心中凌厉一痛,圣睿不得不承认他的话狠狠刺伤了自己,娬洛是属于他的,这不容置疑,既便他只是说说而已,他不能容忍,犹其是眼前这个男人。

“天皇陛下现在后宫三千,当然不在乎几个妻妾,只是你的王妃们在天牢里过得可不太好,虽然被你无情的抛弃,但似乎还是忘不了你这个负心汉,整日不吃不喝以泪洗面,不知是不是在等你来救她们。”他冷冷的道,刻意的将娬洛怱略掉。

目光冷冷沉了下来,想起两位王妃,确实让他觉得心里有愧,只是,想要成就帝王业就必需要有得与失,而他选了最重要的人而舍弃了她们。

“我帮你留着两位王妃的性命,难道你一点都不感激吗?”圣睿冷声问道,眸中有某种讽刺的笑意。

圣殷冷下脸来,冷冷的道:“废话少说,带我去见娬洛。”

“啧啧啧!怎么到头来你最关心的还是那个养女,这件事若让两位王妃知道了,一定又会伤心难过。”

“你刻意避开谈及娬洛,难道是反悔了吗?以娬洛为交换是假,引我过来才是真,堂堂的圣君不会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罢?”他目光徒然变得冷冽,周身散发隐隐杀气。

两旁侍立的精兵早已按耐不住,听争执声起便都豁得抽出剑来,在屋子里拉开架势,当事二人却仍安然对坐,等待着最好的时机。

圣睿冷冷一笑,目光阴霾地望着他,“兵不厌诈。”

“这么说你是真得在诈我啰?”他手移到腰间,摸上冰冷的剑柄,脸上神色警惕,只要他稍有动作,他便可以出剑刺过去。

冷眼看过他的防备,语声突然变得极致阴寒,“是你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对吗?”

他冷声置问,只是让他轻笑,像是没看到他眸中的阴霾似的,圣殷仰天笑道:“你怎么能确定她肚子里的就一定是你的种?”

“如果是你的,你会忍心杀死吗?”他抬头,冷冷的望着他。

看到他眸中划过伤痛,圣殷冷冷笑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变本加利的道:“我只是不确定是谁的,不想做个傻瓜替别人养孩子,所以就喂她吃了药,怎么,圣君还是为那个孩子怜惜吗?据我所知你可不是那种会珍惜孩子性命的人,我还没忘?你的大皇子,宜城帝姬,这些孩子都是被你拿来利用,然后随手丢弃了的。”

他冷冷的话深深刺伤他,心里苦笑不已,尽管内心想要相信她,也一直努力相信她,可是当他说出只是不确定孩子是谁的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内心的防线彻底被冲破了,一拳击到桌子上,棋子四散飞起,酒落一地。

闻声而起的侍兵们,手里长剑也早已碰撞在一起,听出咣咣--钢铁碰撞后的冰冷的声响,箭已在弦上,只是听不到主人命令,不敢妄自开战而已。

“干嘛这么爆燥、沉不住气,我的女人却被你掳了去将清白之身占去,这笔帐还没算,你倒先来跟我算起帐来。”他悠哉悠哉的道,故意激怒他。

听到他再一次说她是他的女人,圣睿再也忍不住,霍然起身拨剑向他挥过去,圣殷迅速躲过他的剑,向后飞身出去,立定在离他三米之外的距离,也拨出剑来。

那些欲势待发的人们看到这一幕才终于释放了自己压抑的杀气,冲上前去与敌人撕打在一起,一时间,屋里响起一片刀剑相击的声音,撕杀声,惨叫声--

第一百九十章

第一百九十一章

第一百九十一章圣睿与他冷冷对望,执剑的手因为愤恨而轻微颤抖,手背上青筯爆出,他仇恨的目光像是欲将他洞穿一像冰冷峰锐,“不准你再提她一个字,她不是你的女人,从前不是,将来也不会是。”

圣殷冷笑,出剑与他相博的时候同时说:“看来这次交易真的只是圣君使的诈,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专心应战,眸中杀意愈加明显。

长剑横空挡住他直劈下来的那一刀,圣睿脸上现出讽刺笑意,冷冷的道:“寥寥几千人,你又能起什么大风浪。”

他一点都不将他放在眼里,各处边关人马早已埋伏好了,不会放进姑苏国半个救兵,所有的情仇恩怨都要在此次全次偿还、撇清。

外面几千人马瞬时撕打在一起,被整个包围起来的颛王府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排山捣海袭来的呐喊声中,老天也像是在为这对兄弟惋叹,天空突然黯下来,乌云密布,惊雷滚过天际,发出可怕如撕裂般的声音,穿破耳膜。

这片突如其来的雷雨,掩盖了那些震耳欲聋的撕杀声,血腥味刚刚弥散开来,便被雨水浇息,随着狂风吹散到远方,地上趟过的是谁家男儿的鲜血?无数人浴血奋战,又为了成就谁的帝王梦、平复谁的怨?

帝京百姓像是逆来顺受的孩子,隐隐的闻见不战火的味道,便带领着全家老小死死的插了门栓,躲在家里避难,乱世里,与无止尽的战争比起来,天灾人祸反倒是种怜悯。不寻常的狂风爆雨下,胭鸷宫显得异常安祥。

融暖的殿里萦绕着兰草香,翔鸾锦屏上头飞凤栩栩如生,琉璃宫灯将整个室内照得通明,垂落的水晶珠帘映出万道璀璨,宫装美人斜躺的鸾榻两侧各有一个硕大夜明珠,在灯光里显出原有的色泽,蒙着一点点莹绿的光晕,有些神秘,两高旁宫人垂首而立。

娬洛微微瞌着眸,没有半点睡意,外面雨水冲刷屋檐地面的声音清晰的隔着窗棂透进殿来,一颗心呯呯跳着,有种不祥的预感愈演愈烈,寸寸煎熬着她。

和着风雨泥土的清新,似乎还能闻到一丝血腥的味道,她不敢确定他们此刻的情形,也不敢妄自猜测,无论哪一种结果都让她无法接受,不敢面对。

只能闭着眸,装作漫不经心的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已慌乱如麻,恐惧的感觉让她不知所措,外面更漏声清晰传来。

“小姐,已经三更了,你还要再等下去吗?不如奴婢帮您等着,你先进去歇着。”绿绮在旁小声提醒。

“你们都下去罢。”她未抬眸,清冷语声至唇畔幽幽传出。

不知不觉已经三更了,他离开宫已经两天了,若是今晚还不回来,不管明天他们怎么阻止,她都要出宫去,毫无希望的等他回来,这种感觉,比死还要煎熬。

几个宫女福了福身,鱼贯退出,绿绮仍然留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