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宫里的太医都说活不过一年了,把个快死的人送咱们王府里来,也不怕晦气。”素婉大声说道。

“那娘娘可得离着远点儿,可别有什么病让咱们沾上就不好了。”紫奴窃笑道。

“走吧!”素婉高声叫道。

这些话自然被里面的人听见了,她们正是要让夕菡听见,夕菡盖着红盖头,看不出表情,汀芷沉不住气了,嘴巴撅的老高,说道:“原来这王府里尽是些泼妇一般的人,叶相的孙女,竟也是这种人物,真是…哎呀小姐你怎么了?”夕菡有些坐不住,身子摇摇欲坠,双手紧紧的拽住床沿,生怕自己要倒下去。

汀兰汀芷连忙过去扶着,汀兰责怪道:“都是你,外面那些人的话,理什么,惹的小姐伤心了。”

汀芷也自责道:“小姐,都是我的错,您可别生气呀!”

夕菡喘着气说:“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只不过觉得有点累了。不知道哥哥走了没有?”

“这会子早走了,小姐还惦记着少爷呢?您是不是又犯病了?”

“就是有点饿,有吃的没有?”

“有!”汀芷到桌上拿来几块点心递过去,夕菡忙接了往嘴里送。边吃边说:“你们也饿了吧?也吃点吧。”

“我们不饿,小姐您先吃着吧。我们好歹早上还吃了的,小姐一天没吃了吧?”汀兰说道。

“别胡说了,早上吃的,到现在也饿了,天都黑了吧?快吃,不然我也不吃了。”夕菡有点不高兴了。汀兰汀芷无法,只好象征性的吃了点。

良久,夕菡有点昏昏欲睡了,才听房门“吱呀”一声,有人进来了,夕菡先是闻到了一股酒气,才听那人踉跄的走了进来。她小时候是见过浩清王的,那时候他还没有封王,只是六皇子,比她大十四岁。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大概四五岁的时候吧。太久了,记忆很模糊。

酒气越来越重,浩清王离自己越来越近,只是,夕菡的心里一点紧张的感觉都没有。她原以为新婚之夜的自己一定是娇羞的另人心疼,心神荡漾的无法入眠。可是现在只想他快走,自己好睡觉。

蓦地,眼前忽然亮了起来,原来红盖头被他掀开了。夕菡无惧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男人的脸,自己的丈夫,要共度一生的人。柳云阳是个美男子,何寒衣年轻的时候也是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但是浩清王,不同于他们两人的英俊,而是英挺,一种刚毅的感觉,还有那因喝多了而迷离的眼。但是这些,夕菡仍是无动于衷的。

浩清王很惊讶于这个小姑娘的胆略,没人会在新婚之夜这么看着自己的丈夫,他也没被人这么看过,但也许在多年以前,他还小的时候,有个和自己一般大小的女孩,也这么看过他吧?只是眼神完全是不一样的。至于容貌,他早就被外界的传闻所尽知了,美,确实很美,只是这种美,略带青涩,没有使人一口咬下的冲动。但多年以后,他并不知道,这样的美太炫目,差点让自己的眼睛受伤,自己的心受伤,也因此而欲罢不能了。

“你的身子不好,早点休息吧。”浩清王很快的转身,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缓缓的走出门外。

夕菡在心中长长的圩了以口气,她笑着对汀兰汀芷说:“我要睡觉了。”

汀兰汀芷才缓过神来,她们知道小姐心里不愿意,小姐还小,她们也不愿意小姐这么小就经历那些事。所以她们乖乖的服侍小姐安寝,不多说一句。

等到夕菡睡着了,汀兰汀芷才在外面的房间睡下,汀芷不住的猜测:“姐,王爷应该是喜欢小姐的吧?你有没有看到王爷的眼神?可是他为什么不宠幸小姐呢?他是不是也觉得小姐太小了呢?对啊!小姐才十四岁,还没有成年呢!姐?你睡着了吗?”

“睡着了。”汀兰没好气的说。

“姐,睡着了还能说话呢?难道是梦话?”

汀兰打了她一下:“赶紧睡吧!明天要早起,要向正妃请安呢!”

“哦…”汀芷连忙乖乖的不说话。

第二天,夕菡早早的起了,她在家中是起不了早的,但这是王府,为了不落人口舌,她只能早起。

叶素婉和紫奴早在前厅等候了,她们早已知道昨天王爷没有留宿在夕菡的房中,所以她们心里是高兴的,面上也是笑着的。

“夕菡给娘娘敬茶。”夕菡跪下请安。

“快起来,快起来。”素婉忙笑着扶她起来,接过茶放在一边,“以后没有外人的时候啊,就叫我姐姐,我呢,就叫你妹妹,不必拘礼,知道了吗?”

“是。”夕菡站起身,低头答道。

素婉一瞥夕菡的容貌,心中一惊:外面的传闻果然不假,即使毫无修饰,也是这般楚楚动人,难怪自负貌美的皇后要除之而后快。

紫奴也在心中叹道:果然是个绝世佳人,比那柳如烟还要美上三分,可惜如今不受宠,将来娘娘大可利用她来对付柳如烟了。

夕菡落座后,紫奴敬茶,夕菡接了,放在一边。紫奴在素婉旁边站着,素婉笑问道:“妹妹昨日休息的可好?”

“好。”夕菡低眉答道。

“那王爷他昨日…”素婉别有用心的问道。

第一卷 费尽心机 夺得帝位 第十三张 新婚

“王爷昨日在我哪儿睡的,你明明知道还要问她?”此时柳如烟款款而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素婉冷笑道:“我不过是关心一下,如烟你现在也太不像话了,仗着王爷宠爱,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我有没有规矩用不着你来批评。”柳如烟压根就不买她的帐,只是走到夕菡面前,给她敬茶。

夕菡接了,笑看她的容颜,身材旖旎,脸蛋姣好,柳叶眉,丹凤眼,悬胆目,殷桃口。的确是个大美人,难怪王爷会如此宠幸她。柳如烟也在观察夕菡,她不仅“啧啧”赞道:“都说沈家的三位小姐个个芳华绝代,尤其是三小姐貌似天仙,今日一见,果然比天仙还要美,到像…像那出水芙蓉,如此清丽脱俗,呵呵…”

夕菡谦虚道:“姐姐过誉了。”对于自己的容貌一说,夕菡早已知道外界的传言,所以再听到也并不扭捏。

“如今咱们府里来了这么一位神仙妹妹,刚好给我做伴儿,呵呵…妹妹不会嫌弃吧?”柳如烟根本不去看素婉和紫奴。

夕菡浅笑道:“当然不会。”

“那…妹妹该不会怪罪我昨日抢了王爷?”柳如烟快人快语。

“夕菡绝无此意。”夕菡笑道。

“恩,我看妹妹是个真心的人,不像那些藏着掖着的,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了,谁要是欺负了你,我自会帮你出头。”

夕菡仍是笑道:“多谢姐姐。”

叶素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怒道:“紫奴,咱们走。”

柳如烟在后面喊道:“姐姐慢些走,仔细摔跤。”

夕菡见素婉等走远,哀愁道:“正妃恐怕要与我为敌了,我刚进府,并不想得罪她。”

柳如烟爽快的笑道:“妹妹不必害怕,她现在想对付的人是我,无奈王爷宠爱,她还对付不了,哎呀,瞧我说的,妹妹可别多心。妹妹花容月貌,日后宠爱必定比我更胜。”

夕菡无奈一笑,心下想到:我并不想得到王爷的宠爱,他的宠爱愿意给谁就给谁,不要来招惹我便是。

接连好几天,夕菡都没有见着浩清王的面。她每日早起向正妃请安,三餐都在房中各自用了,晚上早早便睡。素婉并不为难,果真与如烟所说一样,如今夕菡不受宠,素婉到不忙着对付。夕菡甚至觉得,素婉有意拉拢的意思,但自己最厌恶女人之间的战争,费心费力,所以只当不知道。

到是汀芷沉不住气,暗地抱怨道:“那个叶素婉,还是叶府的千金小姐呢,竟然也这样小家子气,一点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哪像咱们小姐呀!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夕菡这几日都觉身体不适,所以总是卧床休息。王府不比在自家府中,不敢擅自下厨煎药。夕菡只得隐忍,却不知病情因此而加重。她躺着听到汀芷的抱怨,忙对她说:“以后万万不要直呼正妃的名讳,若让有心之人听到,不但你要受罚,就是我也要落个管教不利的罪名了。”

汀芷吐了吐舌头,说记住了,以后不再犯。

汀兰看着夕菡绯红的脸颊,心中暗叫不好,关切问道:“小姐身上又不好了?要不要去请大夫?”

夕菡摇头,说并未咳嗽,不必烦劳。可是到了晚上就寝后,却咳嗽不断,汀兰披衣起身问如何是好。夕菡只说:“如今天已晚了,怎么也得熬到明天天亮,我忍忍便是。”说话间已咳嗽了四五次,汀兰无法,只得等到天明。

天一亮,汀兰汀芷便起床看望夕菡,一看两人都吓了一跳,夕菡满脸通红,伸手摸时,如火烧般,且不住咳嗽,竟已动弹不得。两人一阵惊慌,夕菡缓缓说道:“汀兰,你去禀告正妃,就说我今日抱恙,不能请安了。”

汀芷急道:“都什么时候了,小姐还想着这个呢,正经我去寻个大夫来才是。”

夕菡摆手道:“礼数不可失。”

汀兰忙去了,素婉听了,淡淡说道:“既然病了,就好生养着吧。”也不提请大夫一事。汀兰心寒,回房后不敢告诉小姐,只想暗中去寻医。

恰好此时,莫白莫羽进来,莫白递了张纸给汀芷说道:“这是药方和抓好的药,药方留着,药快拿去煎了吧。记住了,你要亲自煎药,不能让任何人靠近。”

汀芷喜道:“这可是及时雨呀!你放心,在府里怎么煎药,在这里我自会更加小心。”说完蹦跳着跑厨房去了。

汀兰接过药方,见是何寒衣的字迹,心中疑惑。莫白说道:“先生一直暗中关注小姐,前天就说小姐要大病,所以写了方子给我们,我们才去抓了药来。”

汀兰心中宽慰,夕菡吩咐道:“此事不必声张,只说是以往的方子,也是老毛病了,调理几天就好的。”

莫白莫羽应了退下,汀兰给小姐擦拭着脸上的虚汗。

“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竟然病成了这样?”柳如烟风风火火的进来了。

夕菡强撑着要起来,柳如烟忙按她躺下:“快别起了,怎么说病就病呢?请了大夫吗?”

夕菡缓缓道:“不过是陈年的旧疾,有方子在,就不用请大夫了,汀芷已经去煎药了。”

柳如烟秀眉一挑,说道:“是叶素婉不让请大夫吗?我找她去!”说时便要去了。

汀兰忙拦住,欠身道:“柳夫人,正妃娘娘是好意,让小姐安心静养,小姐也只是旧疾罢了,何必又劳师动众呢?夫人与小姐交好,婢子和小姐万分感激,但更不能因此而让夫人与正妃为难,婢子斗胆了。”

柳如烟看了她半晌,回头对夕菡说道:“有你这样的小姐,怪道能**出这么个水灵的丫头呢?呵呵…既然如此,我也不拂了你的意,就不去找她算账了,夕菡,你只管安心静养吧,缺什么就和我说,别客气。”

夕菡一笑:“多谢姐姐了。”

“恩,你先歇着吧,生病的人最忌打扰了,我今天就是来看看,改天再来陪你说话。”

柳如烟走后,汀兰关上房门,到夕菡身边说道:“小姐,她为什么对你这么殷勤呢?难道,她也想拉拢你?”

夕菡笑道:“你有没有看出来,她的眉眼,和一个人很像?”

“这…我倒是没看出来。”汀兰想了想说。

夕菡只是笑,又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汀芷煎好药后,端来给夕菡喝下,她喝了一口,皱眉道:“好苦。”但还是一气喝了下去,又吃了两口蜜饯,才安心睡下。到了晚上,身上有些发汗,热退了,咳嗽也好些了。恍惚间,感觉有人轻抚自己的面庞,她轻轻问道:“是你吗?”那人回答说道:“是我。”便再没了声音,也没了动作。夕菡又睡了过去,直到早上才醒来。

汀兰汀芷一夜守护,第二天见小姐的病有所好转,都高兴了些。夕菡躺在床上,汀兰喂她喝粥。

夕菡说道:“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何先生来看我了。”

汀芷边叠衣服边说:“小姐是太想念何先生了。”

“我也不知道那是梦诗真,感觉很真实呢。”

“怎么会?昨晚我们一直守着,可没人进来呀。”

夕菡笑了笑,吃了几口,就摇头不吃了。汀兰知道小姐口中无味,也不勉强。帮她掖了掖被子,把碗拿去厨房。汀芷拿了换洗的衣服出去,屋子里只剩下夕菡一人。

夕菡闭着眼睛,又感觉有人轻抚自己的脸庞,她抓住那只手,问道:“是你吗?”那人不动,也不回答。夕菡睁开眼,竟然是浩清王。

浩清王看着夕菡眼中的惊诧,瞬间明白了:“原来我并不是你口中的那个人。”他抽出手,转身离开了。

夕菡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笑道:“你当然不是了,而且永远都不会是。”嘴角一丝浅笑,却被浩清王从梳妆镜中看到,更添了心中的不悦。可是他们都不知道,以后,以后的以后,都是被曾经,曾经的曾经所注定的。

第一卷 费尽心机 夺得帝位 第十四章 老友

夕菡在王府一切暂且不提,只说何寒衣,夕菡远嫁之前,他就发现有各色人等集聚京城。似乎便是冲着夕菡而来,又似乎冲着自己而来。

他悄悄率领莫白莫羽暗中观察这些人,原来这些江湖之士是为了夕菡而来,但也有人看出夕菡的剑法是出自何寒衣之手,众人不仅要来找夕菡,更大的目的就是找出十年前一剑称霸武林的何寒衣。

何寒衣心中所想:决不能让这些人破坏夕菡的婚礼,但也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踪,否则只会给夕菡给沈家带来更大的威胁。他看着这些人,有的是被夕菡打败过的敌手,有的只是些旁门左道,所谓的名门正派当然不会明目张胆的过来寻仇,但是既然所谓之,可见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之辈。也有易容乔装过来的,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地位,更不敢堂而皇之的公告出自何门何派。

何寒衣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么多的人,他不能全部杀光。但是如果他们一直留在京城,势必会引起更大的麻烦,如果让菡儿知道,以她的脾气,必定会一个不留的全部灭掉。

这些江湖之人似乎约好了似的,都集中在京城的宣武街,那里是很热闹的一条街,离亲贵街不远,亲贵街原本不叫亲贵街,但因这条街上住的都是朝中大员,比如沈府,叶府。一个在东街,一个在西街。

何寒衣从宣武街回去的时候,就感觉有人在跟着他。虽然他易容过,但他不确定会不会被人认出来。他和莫白莫羽使个眼色,二人会意,立刻分散开。但那人似乎只对何寒衣感兴趣,一直跟着他。他绕过亲贵街,绕到一块很偏僻的地方,那人还是跟着。他纵身跃上房顶,施展轻功离去。

他缓缓降落在一片空地上,转身看着那人,忽然大笑道:“这世上轻功比的过我的,一个是菡儿,一个便是我的老友,‘陌上花开,可缓缓而归’!莫——上——桑。”

莫上桑撕开脸上的人皮面具,也朗声笑道:“凭轻功就知道我是谁,何寒衣不愧是何寒衣呀!你那脸上是什么死人面具,还不赶快除下!”

何寒衣也撕掉脸上的面具,苦笑道:“呵呵,早知是你,我就不会易容了,这不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了吗。”他又向莫上桑身后喊道:“莫白莫羽,还不快出来拜见你们的父亲。”

只见凌空有两人跃下,跪倒在莫上桑面前,低头行礼:“拜见父亲。”

“好。好。”他抬手要扶他们起来,可是莫白莫羽立刻感动有一股压力袭来,两人立刻运力相抵。莫上桑嘴上说好,其实只是想试一试他们的武功,但见自己掌力之下,两人竟然能纹丝不动,虽然自己只用了三成力,但他二人的功力可见长进了不少。在当今世上,年轻一辈中,也算的上高手了。

“怎么样老莫?帮你**的儿子,还满意吗?”

“不满意!”莫上桑摇手道。

“这还不满意,他们俩的武功修为,已经大有长进了,我也不是他们的正式师傅,能成这样,真是不错了。”

“什么不错,那个小女娃儿呢?就是你徒弟,现在的剑法和你差不多了吧?轻功已经能赶上你了。哼!京城来寻仇的人可不少。这女娃儿下手够狠的,是你教的吗?”

“我…”何寒衣这下没话说了。他的这位老友,年轻时就放荡不羁,一心钻研“旁门左道”,是位易容高手,也是个用毒高手。就算是在有了孩子之后,就把两个孩子丢给了孩子他娘。孩子他娘死后,他更是不管了,干脆交给了何寒衣。这几年一直四处游荡,这次回到中原,不知是做什么来的。

“哈哈,你没话说了吧?”莫上桑得意的大笑起来。

何寒衣摇头苦笑,连忙扯开话题:“你这次来京城,不会就是来责问我的吧?”

“我可没有责问你的意思,莫白莫羽,你们先回去吧,我和你们先生有事情要说。”莫上桑说完就飞奔而去,何寒衣两忙跟上。

两人在一家酒楼里坐下,畅饮起来。莫上桑得意的说:“我这几年在回疆一代走动,你知道我研制出一种什么药吗?”

“苗疆素以蛊毒出名,你该不会去研究蛊了吧?”

“其实也不算是蛊,不过差不多,哈哈,说了你未必就明白,这种药…对了,皇后那个贱人还没放过你的小丫头吗?”

“没有,你不要扯开话题,到底是一种什么药?我也研制出一种药来。”

“哦?是什么?快说!”

“一种假死之药,服药的人吃过之后,就会出现假死状态,三天之后就会复苏。”

“不用解药吗?”

“不用。”

“那到是不错,再说我的药,可以让人忘记过去的某件事情。不过,我还没有在真人身上试验过,而且目前也没有解药。”

“只是忘记过去的某件事情吗?具体是什么事情?”

“那自然就要看我想让他忘记什么了,”莫上桑可得意了,“这就和蛊毒有些相似了。”

“这么说的话,你可以将这药给皇后服下,这样她就不会想着总是要除掉菡儿了。”何寒衣很有兴趣的说。

“哼,你怎么不让那丫头服你的药,一死百了。”

何寒衣饮了一口酒,莫上桑继续说道:“你也别说我不近人情,这些江湖人士完全可以做我的试药工具。”

“如果试了不成功呢?”

“那就杀了。”莫上桑做了一个刀切的动作。

何寒衣笑着摇了摇头:“呵呵,若是能杀了这么简单,我早就解决了,只是菡儿就快出嫁,我不想让她再为这些烦恼。”

“那就交给我吧,我杀人的方式可是很多的,嘿嘿。不像那个笨丫头,每次都是一剑封喉,难怪会被人寻仇呢,还是你这个师傅教的不好,光教她剑法,不教她怎么为人处世。唉…”

何寒衣便不再说话,他知道这位老友有时候就是一位老顽童,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不是真的需要那些人为他试药,只是想帮助夕菡。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另一方面,也是他之前说的:“这丫头对我胃口,臭书生,恭喜你收到这么个徒弟,天赋极好,性格我也喜欢。”但他又死要面子,一边数落着夕菡的不是,一边却又暗中相助。

此后几天,那些江湖人士果然一个个的离开京城。“看来老莫的药派上用场了。”何寒衣微笑着想。

夕菡远嫁之后,何寒衣自然都在保护她,只是不方便露面。那天见她面色不对,便知道菡儿病重,只是一直强忍,便悄悄把药方子交给莫白,让他必要的时候拿给夕菡。

不过,令何寒衣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在王府周围,发现了柳云阳的踪迹。“我妹妹是浩清王的侍妾。”柳云阳笑着说。

“哦?这就是你一直逗留在王府附近的原因吗?”何寒衣也笑着说。

柳云阳没有说话,何寒衣继续说道:“那天晚上你潜入夕菡的房中做什么?”

柳云阳一惊,说道:“我没有恶意,那天她病的很重。我只是去…看看她,另外,我已经吩咐过我妹妹,让她好好照顾夕菡。”

“我知道你没有恶意,但是,不要打她的主意,她现在是浩清王的侧妃。”何寒衣沉着脸说。

“哼,你没有权利这么说,”柳云阳微怒,“我知道你们的关系,可是也许,夕菡只是一相情愿的在编织一个梦,这个梦里的人是你,但是这个梦随时都会醒来,你从没有为她考虑过吗?”

“她只是个孩子。”何寒衣沉默了一会,说道。

“只是在你眼里而已,你在逃避什么?”柳云阳一脸的漠然,随即动情的说:“从那一剑刺入她的身体开始,我就注定,要被她羁绊了。”

何寒衣又沉默了,无言以对。

柳云阳笑着离开,在离开之前说:“我会用我的方式守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