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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珠此时当真是惊心动魄惶惶不得安宁。她想走,而动不得,想说话,却开不了口,想不信,脑子里却总是闪过些画面。

怪不得他能预料王太医孙儿的意外,怪不得他总是说永寿公主能称帝,怪不得他小小年纪却无端老成并且登上如此地位,曾经她想过种种可能,却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始终没有人再开口,等到最后,宫翎终于站起了身。

他看着陡然紧绷的姜珠,微微一笑,却又意兴阑珊,“姜珠,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于你,如果你还愿意留在这里,我许你一世荣华富贵,倘若我能一直活着,我与你一起共白头,如果我还是逃不开这劫,我的一切便全留给你;如果你不愿意留下…半年后,我会写下和离书,我不会损你半分名节,一应责任,我全部揽下。我也会给你足够的赔偿,今后婚嫁,全凭你意。”

“…”姜珠睁着眼睛,彻底怔住。

宫翎语毕,却是微微颔首,然后便转身离去。

不知怎么,一滴眼泪落下,姜珠没有擦去,然后便觉更多的眼泪滚落了下来。

夜更深了。宫翎来了又去,惹下了一摊惊疑。姜珠独坐房中,却是久久没有动静。

宝纹在外面喊了很久不见回应,擅自推开了门,却见自家小姐呆愣愣站在桌旁,脸上挂满了泪水。

“小姐!”宝纹不知发生了什么,吓了一跳,眼泪也跟着涌了出来。

姜珠这才像是回过神来,可是她看了房中一圈,却是先问道:“宫翎呢?!”

“姑爷走了啊!”宝纹吓着道。

“走了?”姜珠诧异问完,突然一狠,对着门口就道,“赶紧把我喊回来!”

门口海棠正候着,听到后,也不问,只应了声是就快步往外走去。

宫翎离开正院,心上像是空了一块。那是秘密埋藏的地方,可是现在挖掘了出来,却没能足够的东西填补进去。

晓风寒凉,穿透而过,一片空旷。

孟土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忐忑万分,却又不敢问。他本来以为今晚上会是洞房花烛从此柳暗花明,哪知道大人待了没一会儿就出来,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难道夫人一生气,把大人赶出来了?

“大人请留步!”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喊声。

孟土警觉的转身探查,却见远远处,一个身影正快步走来,仔细一看,发现竟是海棠。

“大人,是海棠姑娘。”

海棠很快追上,气喘吁吁,却是不忘说话,“大人,夫人让您回去呢。”

宫翎目光一顿,问道:“夫人说什么了?”

海棠摇头,“没说别的,只是很着急的让奴婢把您喊回去。”

宫翎思忖半晌,然后很快便转身折了回去。

孟土见他走得快,又惊又疑,难道大人刚才真是被夫人赶出来的?现在夫人后悔了又想着把大人叫回去了?

那夫人要赶就赶要来就来,不就是所谓的“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了?

啧,这还是他家大人么!

宫翎很快又回到了正院,他直直的走到卧房,然后一推门就走了进去。他的步伐很快,双眸也是闪亮。可是当他看到姜珠时,却还是一下顿下了脚步。

姜珠坐在床上,眼睛红着,神色有些仓皇,见到他回来,却又一下站起道:“宫翎!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什么事情都由你说了算,凭什么!这屋子你既然踏了,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待着!”

“姜珠——”宫翎心思颤动,就要上前。

姜珠却又喝阻了他,她退后一步伸手道:“你给我站着别动!”

宫翎当真不敢再动,只是定在原地。

姜珠低头,泪水下来,很快却又抬头带着怒容道:“今晚你就给我在椅子上睡着!”说着,自己上了床,抱起被子就往里面躲去。

宫翎看着她那样,知道她还是怕着,可就算是怕,却也没让他走。有这一点,也就足够了。

宫翎嘴角一弯,乖乖的到椅子上坐好,怕她害怕,还特意背对着她。

哪知姜珠的声音很快又传来,“你把脸给我转过来!”

谁知道他到了夜里会变成什么!

宫翎听着,又是听话照做。

姜珠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把被子抱紧了。

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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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府中上下都知道了昨晚大人宿在夫人房中的事,顿时所有人都收敛了起来,倒是正院里的人腰杆挺直了不少。

宝瓶却有些奇怪,小姐起来时虽然是腰酸的迹象,可收拾床时却发现被褥之间干净的很,不像是发生了什么的模样。而小姐也没有什么娇羞或者欢喜之意,反而神不守舍的两眼空洞的很…所以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宝瓶虽有疑惑,却也不敢问,见宝瓶天真无邪的拉着她问小姐是不是马上会有宝宝时,她也只是笑着回了一句“哪有这么快”。

不过终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早上姑爷走时不还吩咐了一句晚膳会过来一道吃么。

姜珠确实魂不守舍,她自来胆大,可听到接触了许久并且还是自己的夫君竟然是死而复生并且重活一世之人,她还是险些吓破了胆。昨天晚上她一宿没睡,只是抱着被子蜷在角落里看着斜对过坐着的人,她的脑子里轰轰隆隆的怎么也不得安宁,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睁眼时看到桌前没了宫翎很是吓了一跳,等问到是人去上早朝了这才松下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怕是怕的,可也不是那种想要远远避开的怕,可要这么接受,好像也不是那么容易。

姜珠想着想着,中午时候睡了一觉后,竟然发起了烧。

宫翎是申时二刻回的宫府,想要去正院却又不敢,最终犹疑了下还是去了书房。昨晚上他也是一宿未睡,只是为了让姜珠安心,这才撑着头装着睡去,而他虽然年轻,可就这么干坐一宿,也是脖子生硬胳膊酸疼。

可是他刚在椅子里躺下想要小憩半会等到晚膳时候再自自然然的过去,谁知外边却有人通传——“素素姑娘求见。”

宫翎揉着眉心有些无力,最终却还是坐起了身。

秦素素一素裙淡妆,文秀典雅,只是脸上却带着一些憔悴,眼底更是有些青色。她走进来,停在不近不远处,面对着宫翎,施了一礼,又站直了身,垂眸道:“我今日前来,是想辞去管事一职的。”声音带着惭愧。

宫翎抬眸看向她,问道:“为什么?”

秦素素轻轻一笑,“是我管教不严,驭下无方,昨日不但叨扰了大人,还连累了夫人,实在无颜在做管事一职了。”

宫翎不语。水青水红已经招认是自己打翻了玉马并设计陷害宝纹,昨日流彩出言顶撞他也全部知悉。

“此事也不能怪你。”半晌后,他回道。

秦素素笑着摇了摇头,“到底是我难辞其咎。而且,原先大人孤身一人,管事不便,我这才毛遂自荐,如今大人已婚娶,夫人也是兰心蕙质,我再做这管事,也确实是不合适了。”

“你想离开?”宫翎问道。

秦素素抿唇应了一声,“总不能一直在府上待下去。”

“可是你兄长临终前已经把你托付给了我。”宫翎又道。

秦素素听到提及大哥,眼眶微微泛红,但很快又平复着笑道:“哥哥只是要您照顾我,而不是一辈子留在身边。大人这些年大人对我的照拂,已经足够让我感激了。”说着她抬起头,眼中带笑却又隐含悲切。

宫翎看着她,半晌无言,许久才问道:“那你想要去哪里?”

眼中光芒一瞬黯淡,秦素素淡淡一笑,“我会在外置办一所宅子,种花养草,就这么过着。”

“你应该找个人一起过。”宫翎目光变得深邃。

秦素素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你应该是知道我的,何必再多说呢。世间男子那么多,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宫翎再度沉默。

秦素素一瞬不瞬的看着宫翎,目光平静又坦然。

这时,孟土却突然走了进来,说道:“大人,海棠姑娘正在外面,说夫人不知怎么就突然发起了高烧,现在正昏睡不醒着,怎么喊都喊不醒。”

宫翎一听,豁然站起身,暗忖半晌后,也不顾一旁还站着的秦素素掀起衣袂就要往外走。

“大人!”秦素素见状,着急喊了一声。

宫翎骤然停步,可是看了一眼秦素素后,只丢下一句“以后再说”就又匆匆往外走去。

秦素素看着他的背影,嘴唇抿紧,一直端直的身姿突然有了些松垮。

“素素姑娘?”边上孟土见她一动不动的站着,眼角仿佛还有泪痕,不由疑惑的喊了一声。

秦素素回神,笑了笑,回道:“没什么。”说着,又款款走了出去。

门外,燕雀归巢,彩霞满天。她的脑海里,却浮现出了刚才的那一幕——宫翎就这么坐在她面前,眉目如画,神色却淡然,如玉面容衬在一身黑衣里,别样的超凡。

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样子,却偏偏总让人想要将他攥在手心,一辈子,就是一辈子。

而现在,就算他暂且是别人的了又怎样,总有一天,站在他身边的,还是她。

无人处,秦素素轻轻一笑,酸涩却执着。

正院内,此时一片慌张。

夫人是吃过午膳就睡的,本来也就是睡小半个时辰,可是今天过了未时都还没起来。期间有人进去看了一下,见夫人还是在床上躺着,以为她是昨夜累着了,所以也就只看了一眼便悄悄的退下了,可是谁想到,等到申时二刻了,还不见醒来。众人觉得疑惑,这才又进去喊了几声,可是始终都不见回应,有人走到床榻一看,才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然后听说大人已经回来,这才赶忙过去找人。

宫翎是一路奔走而来,正房的丫鬟们见到他面沉如水,都吓得心惊胆战,宫翎却也没功夫搭理她们,只是快步走到卧房,直奔床榻。

床上,姜珠静静躺着,眉头紧蹙,脸色苍白如纸,一摸额头,却是滚烫的吓人。

“到底怎么回事!”宫翎心寒,厉声问道。

屋内丫鬟跪了一地,宝瓶红着眼道:“奴婢也不知道,小姐说要睡一会儿休息一下,可是始终不见醒来,等我们进去时小姐已经是这样了。”

宫翎心中不安,也不多问,只对着门外的孟土道:“快去找大夫!”

大夫很快就过来,虽不是王太医,却也是医术了得的御医。宫翎见到人来,立马让开,然后全身紧张的等着他诊断。

“敢问宫大人,夫人是不是受了什么惊吓?”然而大夫诊断完却这么问道。

宫翎一滞,姜珠这高烧是因他吓出来的?

大夫观他神色,知道是确有此事了,便又道:“宫大人也不必多虑,夫人是受了惊吓又染了些风寒才高烧又昏睡着,并不要紧,下官开几服药,夫人服下,再好好休息,不假三日便能康复。”

宫翎见他如此淡然,这才稍稍放下了心,“有劳了。”

御医很快走了,丫鬟退下去熬药,宫翎坐在床边,却是半晌无言,他倒真没想到,一向胆大包天的姜六竟然能被他吓成这样。只是却也怪他昨晚上无动于衷,怕她害怕便保持沉默,原本等着她想好了再说,谁知道弄巧成拙。

药终于熬好了,等到给姜珠喂完,天已经黑了。

丫鬟们都已退下,屋内,只剩下了两个人。姜珠依然未醒,宫翎坐在床边,一个人守着。

夜渐渐深了,万籁俱寂之处,宫翎闭上眼也养起了精神。

突然间,一个声音传来——“冷。”

宫翎回神,却见姜珠眉头紧皱,浑身也哆嗦起来。他见着,犹豫半晌,最终还是躺在了床上,将她抱紧,“没事,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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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珠觉得自己好冷,冷到了骨子里,她又感到害怕,仿佛有什么东西跟着她,她哆嗦着,颤抖着,想要摆脱,却又摆脱不了。冷和怕,就像附骨之疽,如影随形。

可是突然间,她感到了一阵暖流,那暖流环绕着她,仿佛要将她身上的冰层融化。她贪恋着,便紧抱着,不舍得放手,只想着死死攥住。她感到自己的身体暖和起来了,连怕似乎也淡去了。她不想再被那黑影追逐,便死命将自己蜷缩在那暖流里。

然后,她觉得自己越来越热,热的感觉自己全身是汗时,她猛地惊醒,然后睁开了眼睛。

可是她在哪里?

自己的双手抱着什么,自己的身体也被箍住,往上一看,却是一个一张正在闭着双眸的面庞,黑睫密长,薄唇紧抿,熟悉又陌生;往下一看,却是对方赤-裸着上身,而自己仅着亵-衣。

热血一下沸腾,姜珠将人猛地推开就坐起退后,并且厉声喝道:“宫翎!你怎么在这!”

宫翎被吵醒,眉头一皱,狭长的凤眼便睁了开来,迷蒙只是一瞬,很快却又是嘴角一抹,笑意盈然,“你受了风寒高烧不退,半夜又直呼冷抓着我不放,我无法摆脱,便只好听之任之了。”

姜珠有些错愕,倒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因为他的态度。

明明之前,他还是带着拘谨与克制,而现在的模样,倒像是回到了原来的时候——言语放浪,行为轻佻,让人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可是虽然那时让人生气,却也是有血有肉值得亲近的多。

可是他又怎么变回了原来?之前明明发生了那么多事啊?难道没发生过吗?难道一切都是她做梦了?

“宫翎,我们是不是成亲了?”半晌后,她喃喃道。

“是啊。”宫翎侧躺着,墨发垂下,凌乱而不羁,他笑道,“怎么,被我死而复生之事吓得发了烧,就把脑子烧糊涂了,什么都忘了?”

死而复生…姜珠眼眸睁大,所以之前都是真的发生过的?

“呵,你还真是胆小,竟然都能吓出病来。”宫翎又嗤笑道。

姜珠见他脸上一脸嘲讽,顿时怒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见他又一直躺在床上,便又道,“你给我滚下去!不是让你在椅子上睡的么!”

现在天还没大亮呢。

可是再一想,却又恼羞,她还真是被他吓出了病来。

姜珠百般不自在,心中郁愤不已,一时倒真忘了宫翎死而复生之事。等到再想起时,却也不怎么怕了。只是等在想起那夜她被飞贼轻-薄后他的反应,一时又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堵不如疏,他从来都是这么做的。

只是不是让他走了么,怎么他还躺着?还干脆闭上了眼睛,一副故意跟你作对的样子?姜珠看着还躺着的宫翎,不由又是一阵愤懑,可是刚想开口,目光掠过他身上时,话又一下咽住。

宫翎没穿衣服,仅着雪色亵裤,就这么胳膊撑着懒洋洋躺着,把他那完好的身形展露的彻底。匀称紧实,线条分明,看着人血脉喷张。

明明穿着衣服时还是一副不可一世让人只想远离的主,怎么脱了衣服,却又这么惹人遐想让人流连忘返?

姜珠感觉自己心跳有些加快,想要挪开,却又忍不住再转过来看一眼。

而这一看,就正好落在宫翎眼底,“娘子看得可满意?”宫翎不知什么时候,又睁开了眼睛。

被逮了个正着,姜珠有些面热,想要避开,可见他又笑得那般无耻,便又有些忍无可忍,“臭不要脸的东西!”说着,还拾起边上的衣裳就朝他扔去。

宫翎轻松避开,随即一笑,又趁其不备一个翻身就又将她拉倒在床。

姜珠猝不及防吓了一跳,见宫翎覆压而下与她越来越近,忙又隔阻道:“你要做什么!”

宫翎笑得促狭,“你紧张什么,不过见你没好不能受凉而已。”说着,身子一翻拉起被子就将两个人裹住。

姜珠又被人裹住,又被被子包住,闷的喘不过气来,想要挣扎,可宫翎只是将她抱得死死的根本让她动弹不得。

“乖,时辰还早,再睡一会儿,再出一身汗。”宫翎还道。

姜珠抵抗不得,只得愤然转过身,作罢。

帐中一时安静下来,姜珠盯着锦帐上的纹路,又感受着来自后背的犹如火炉的滚热,心静了又乱,乱了又静。

她现在多少知道身后这个男人的心意了,对他死而复生这回事,说害怕也不怎么害怕了,因为他是实实在在的有血有肉,有温度,有生机,摸得着,抱得到,不会让人觉得转而就逝,可是——那也只是现在。

“姜珠,陪我共白头,可好?”这时,宫翎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轻微,带着一丝沧桑,又带着一丝期待。

姜珠的心像是被击了一下,不痛,却怎么都让人难过,可是半晌,她只是转过身将抵在她肩上的脑袋推开,并冷笑道:“宫大人不是说半年后写下和离书,让我婚嫁随意么,我还等着再觅良人呢!”

她的一双美目瞪着,表情很是认真,宫翎瞧着,却是突然笑了起来,他搂紧姜珠将她拥入在怀,并笑道:“那都是口说无凭之事。”

“你!”姜珠没想到他这么无耻,一时气急,转而却又转怒为笑,“那也由不得你,他日我若遇上了心目中人,你也拦不住我。”

“呵呵。”宫翎也不应话,只是再度将她抱紧。

姜珠见自己口是心非被识破,想要力证自己,可一想又觉得没趣。她以前觉得宫翎跟她同岁也不比她大,所以她有的是理由欺负他;等后来再度相逢,他身居高位,她就算再想强硬,可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被比了下去;而现在真相揭晓,这厮上辈子活了一个二十七,这辈子又活了一个十八岁,按年纪早就将她甩开了一大截,真是让她底气全无。

所以他现在算起来也快是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了?

姜珠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忙回过头来看,可宫翎还是那个宫翎,深眸玉肤,红唇白齿,年轻而貌美,让众人追逐。

这就是个妖孽,是个祸害,谁嫁了他都足够倒霉,可是他怎么就娶她了?

难道上辈子有什么渊源?

“宫翎,你到底为什么娶我?”想着,姜珠忍不住又问道。

问完生怕自己露的痕迹太明显,又补道:“你上辈子到底发生什么了?”

宫翎正在假寐,听到这话睁开了眼睛,见姜珠歪着头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时,他一笑,挪开了视线。

他盯着帐顶的目光变得有些深邃,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道:“我上辈子跟现在是截然不同的,上辈子,我是戏文中所说的反派,虽然位极人臣权倾天下,却是十恶不赦,人人得而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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