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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听了贵妃说是皇上让她来的想了想道:“我明白了。这也是一举两得的事儿。你那妹妹看上去也是个不错的人儿,看在授儿和娉儿的面上我就成全了你吧。听着这情况好像还挺严重的,那今儿就传旨下去吧。我还真没有见到过这么没王法、目无朝廷的事儿!一个一品诰命也是想打就打得的?真真是反了他了!罢了,我就再做个好人,给你妹子个封号吧。这孩子也够艰难得了,希望她以后能平平安安的,就以‘平’为封号吧。衰家倒要看看,这有了封号的郡主他一个小小的候爷还敢不敢打了?!”

惠贵妃真得感觉是喜从天降,郑重的在地上给太后叩了头、行了君臣大礼才道:“臣妾代苦命的妹子谢过太后的恩典了!”

太后笑道:“罢了!你也不用如此。真要说起来了,我与你妹子就比你亲近多了呢。那可是我的义女!”

两个孩子也是机灵的很,叩头谢了皇祖母:“谢谢皇祖母,皇祖母最好了!皇祖母万岁!”

太后在两个孩子头上轻拍了一下:“乱说什么呢!被先生听到又该打手心了!万岁只能对你父皇说,可记下了。小调皮们!”

下午的时候,候爷府里就热闹极了——自有了这候爷府怕也没有这样热闹过吧?一天之内太后的懿旨与皇上的圣旨先后到了!这可不是一般的臣民能享受到的荣耀。

不过,贵祺自一开始就不太高兴,因为来传太后懿旨的还是昨天来传旨的那个老太监。

老太监今儿倒是笑眯眯的先上前与贵祺道的喜:“候爷大喜了啊!”

贵祺不名所以:“何来之喜?”心没好气的暗骂老太监不是东西:我都被打成这样了,还大喜了?!有什么喜的?!

老太监继续笑眯眯的道:“摆了香案接了旨您就知道了,那可是难得的恩典,真真是万千之喜啊!”然后不再理会贵祺,自去与大将军府的人道喜去了。

大将军和儿子们当然知道是什么事儿,只是没想到惠贵妃这么快就把事儿办好了而已。大将军高兴的和太监聊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又开始了他们的叙旧。

贵祺没有办法,只好吩咐人又开始摆香案,并去请老太太来一同接旨。好在昨日已经接过贵妃的旨了,现下办起事儿那就快多了。不一时就准备完毕,贵祺忍气吞声的去请老太监过来宣旨。

老太监看贵祺过来还是礼数周到的行了一礼道:“洒家多日未见大将军了,今日一见之下不胜之喜,稍作叙旧竟忘了时间,真真是怠慢了候爷啊。”

贵祺感觉自己的鼻子绝对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多日未见?不胜之喜?还是稍作叙旧?昨日来得不是你啊?你们昨天没有叙过旧吗?居然好意思说什么不胜之喜?!贵祺觉得这老太监的脸皮比城墙绝对厚了一倍不止啊。

可是贵祺也不敢得罪老太监,太监越老越奸滑啊。像这老太监这么老了还能混到这么好的差事儿——传旨可是肥差,到哪儿会没有打赏?这老太监的本事儿可不算小了!再说了,来传旨的太监可都是钦差的身份,贵祺别说把鼻子气歪了就是把耳朵气没了也不敢喝斥他一句的。

贵祺只能把老太监的睁眼瞎说当作是真的,把他忝忝敬敬请到了香案处——让他早些宣完了旨,也好早些请他滚蛋!

老太监又对大将军作了一个请的手势等老将军与儿子们都跪在了地上才打开了太后的懿旨宣读起来。

直到听了懿旨贵祺才明白,老太监到他候爷府里来宣旨为什么要叫上他家的外戚一家:原来红衣被太后收为义女了!贵祺这时不但一点都不高兴,还气得要命:这绝对是惠贵妃的手笔!想借太后的手压他贵祺低头,门都没有!不就是一个义女么?有什么了不起!

老太太听到了耳朵里,就觉得眼前直冒金星,耳朵边上直响炸雷啊:这贵祺又做了什么了?让大将军府和贵妃娘娘连太后都抬了出来!这贵祺是不是要一家人的命都陪进去才能清醒清醒嘛!这都怨自己怎么就弄了个香姨娘进门呢,这岂是家宅不宁啊,一不小心就要满门抄斩了!

老太监宣完了旨后,把太后的旨意交给了老太太道:“烦请老太君带给候爷夫人吧。洒家就不进去打扰她静养了。”

然后对着贵祺施了一礼后又与大将军去叙旧了,贵祺等了好半天才听到老太监说道:“洒家有公务在事,不便久留,这就告辞回宫了。”

贵祺刚要说慢走呢,门外有人高唱:“圣——旨——到——!”

得,老太监说了句:“我与这传旨的伴当一起回宫复旨吧。”

人们三呼万岁,向皇宫方向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后,又把刚刚撤下去香案重新摆上。这次就快太多了,两个太监还没有说几句话呢,贵祺就来请后来的太监去宣旨了。接着就是跪倒行礼听太监宣读旨意。

这圣旨很简单,一句话就能说明白意思:红衣被封为了郡主,还有个封号为“平”。这有封号的郡主与没有封号的郡主是不一样的,有封号的要尊贵多了。

贵祺气得呀,这以后他要对红衣执以王礼了!这惠贵妃和大将军都和皇上说什么了,皇上竟然就这么无缘无故的封了红衣一个平郡主!这就是让他从此以后无法抬头了啊!

谢恩接旨。这次的太监是个中年人,他与贵祺见了礼道了恭喜后说:“候爷见谅,洒家已多日未曾见过大将军,在此见到了真是不胜之喜。想前去叙叙旧,候爷少陪。”说着走了,加入了先前的老太监行列与大将军叙旧去了!

贵祺气得脸气铁青:一个太监与大将军有旧,两个太监还与大将军有旧!他要是相信他们就是傻瓜!他是傻瓜吗?贵祺自己当然不会认为自己是傻瓜了。不过他也拿那两个太监没有法子,只好在一旁唯唯喏喏的陪着。可是大将军、少将军们还有两个太监就如同没有看到他立在身旁,没有一个人向他说只言片语。贵祺尴尬的很,可是只能陪着——谁让他是主人家呢?两个太监终于和大将军叙完了旧,一起结伴回宫缴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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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二十四香姨娘自作孽

老太太已经有些被震得呆了:郡主,一个有封号的郡主!如果贵祺与红衣夫妻情深,那么这就是天大的荣耀!以后他们这一支李氏就独秀于李氏宗族中了!可是、可是现在呢?现在这就是一把利剑悬在了候爷府的上空啊!她颤颤微微的站起来,被云娘扶着上车去内院了。

老太太在车上随着车子摇来晃去的,如同没有了骨头一般。她正在想这以后的事情呢:红衣以后再见她,她要先对红衣行了王礼,红衣才对她行媳礼。唉——。早说过惠贵妃与大将军府是惹不得的,可是贵祺就是不听。现在可好了,现在这府还是候爷府吗?应该是郡主府了吧?贵祺还是候爷吗?他成了郡马了吧?!君臣之分,尊卑已定,就是贵祺再娶三十个妻子,也要对红衣伏身称臣!这就惠贵妃的法子吧。还真是一劳永逸啊,不需要太后有多疼爱这个义女,只要她受了哪怕一丁点的委屈,那就是打了太后的脸啊!那就是目无朝廷、目无太后、目无皇上的大罪!

老太太到了红衣的屋里,先跪下口称:“臣妾给郡主请安。”不管老太太愿意还是不愿意,自圣旨宣读的那一刻开始,这红衣就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了。

红衣忙叫布儿扶了老太太起来:“老太太这是做什么?一家人不用如此的。”并给老太太搬过了椅子让她坐下。红衣当然已经听说了圣旨和懿旨的事儿了,只是一时间她自己都有些接受不了罢了——比如这老太太像自己跪头请安。

老太太双目含泪,抓住红衣的手道:“臣妾谢郡主赐座。回郡主的话,朝延的规矩是不能废的。臣妾有几句话要说,只是年老昏花的,如果说错了什么冒犯了郡主,还请郡主原谅臣妾糊涂了吧。臣妾自知李氏多有对不住郡主的地方,只是还望郡主念在英儿和雁儿的份上,多多担待祺儿吧。就如郡主所说,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一家人,还请郡主不念旧恶啊。”

红衣笑道:“老太太这是说得哪里话?我们当然是一家人啊。我不会追究任何一个人的。老太太放心吧。老太太也累了多日了,还是回房歇歇吧。云娘,伺候老太太回房吧。”

把老太太送走了,几个王妃转了过来说道:“贵妃娘娘拼死拼活的给你挣了个郡主来,你要倒好,好人都让你做了!你再这样下去,怕是郡主的名头也不能保你一生平安无事呢。”

红衣对着几个王妃一笑:“我怕什么?我不是还有几位王妃娘娘嘛。”

几位王位又说了她几句话也辞了回去了——红衣现在还要多多休息的好。

红衣躺在床上看着手里的圣旨与懿旨,颇有些哭笑不得:这还真得是在古代,也还真得是在豪门贵族!夫妻两人打架可以打出圣旨来,还可以打出个郡主来!

布儿几个依然是满心欢喜的一声声喊道:“郡主娘娘!郡主娘娘!”

红衣笑道:“快别叫了,我听着实在是别扭。”

布儿几个笑道:“这可没有办法,这是朝廷的规矩呢。郡主过些日子习惯就好了。”

红衣也知道的,只好任她们叫去了。

布儿她们闹了一会子后,又问红衣道:“这以后是郡主府呢?还是候爷府啊?候爷来了他也给您跪下吗?”

红衣叹了口气道:“候爷是不会来这儿了。这里也永远都是候爷府。”

“为什么?”

红衣望着窗外道:“就算什么也不为,就为了我父兄打了候爷,就为了我成了郡主,就为了贵妃、太后、皇上先后因我受伤下了旨意,候爷也不会再来了。所有发生的这一切,都把他逼到了墙角,如果候爷放不下男人的心结,那么他永远也不会来了。男人——,永远是心眼很小的。不过,你们应该也知道我的心意了吧,候爷来与不来对与我来说不存在任何意义。”红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称呼贵祺为老爷了,而是换了称呼为候爷。而且红衣在说这番话时,心里没有一丁点的反应,不悲不喜不怒不怨,完全就是再谈论一个路人甲。那个男人终于连一点渣渣都被红衣从心里扫了出去!自此以后是陌路。

布儿几个沉默了,红衣看她们这样,就又逗她们说:““郡主府恐怕很快就会有了,朝延会封赏下来的。”

纱儿道:“真的?真的?那我们不是有两个家了?”

红衣想了想道:“对,有两个家。不过,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只有房子没有家人的地方只是住处。”

布儿几个似懂非懂的应了,看红衣说了这么久的话又有些乏了,就让红衣睡会儿,还要再过一会儿才用饭用药呢。

晚饭后,大将军到红衣房里来了一次,两人长谈了有多半个时辰。大将军出了红衣的房间时,长叹了一声神情落莫的很。

当晚大将军带着儿子们去找了贵祺。他们和贵祺在前厅里分宾主坐下后,贵祺也没有吩咐奉茶,大将军根本也不在意,他只是为了说几句话而已:“我们今日就要回府了,不过你要好好待我女儿。否则——”大将军挥了挥拳头。

贵祺不冷不热的道:“泰山大人说笑了,如今夫人已经贵为郡主,她为君我为臣,岂敢有半点怠慢之处。”

大将军通过和红衣的长谈已经知道红衣不再对贵祺抱有什么想法,所以根本就不把贵祺的话放在心里。大袖一甩带动着儿子儿媳们自去了!

贵祺也没有送上一送,只是一个人在那儿坐了半晌。中间只有笔儿给他送了回茶水,后来把笔儿后悔的不轻——贵祺静坐了半晌后把那个杯子狠狠掼在了地上。

香姨娘这两日是最难受的了。先是贵妃娘娘的旨意来了,她还并不怎么上心。贵妃本来就是那贱人的姐姐,来个旨意是很正常的。

王妃们来了,命妇们来了,香姨娘也已经见过一次,自是没有放在心上。就在她以为红衣也就有这些手段了的时候,她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太后的懿旨与皇上的圣旨到了!

香姨娘气得发疯,因为她知道就算她再做什么,这一辈子也别想压过红衣一头了!有了封号的郡主,不要说是她了,就是贵祺与老太太也要跪下行礼请安!谁敢再动红衣一下啊,那可就是灭九族的罪过了。最让香姨娘生气的是:那两个小崽子可就更是根深苗正的动摇不得了!就算是将来贵祺再不喜欢他们,也不可能把候爷的位子与家产交与别的儿子了!

香姨娘恨恨得拍了一下桌子,却被反震的手疼,气得掐了桃花一下才觉得心里好受了点。香姨娘就又开始扯起了手帕:“贱人!贱人!成了郡主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我动不了你,可是我却可以不让老爷再去你那里一步!郡主娘娘?我呸!你个贱人也配!”

香姨娘怎么骂都骂的不解恨,抬头看到杏花正在偷偷看桃花被掐的地方,一把抓住了杏花的头发就拖到了床边上,按着杏花的头就向床头上撞去:“小贱人,你看什么呢?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呢?!小贱人!我让你看,让你看,你再看啊,看啊!怎么不看了啊?!”一边撞着一边骂,她没有看到杏花滴下的血,当然也不会把杏花的那一声惨叫当回事:“你看什么啊?你心疼啊?我养你就是为了让你心疼别人和姑娘我对着干是吧?贱蹄子,我今儿非打死你不可!”

桃花看到床头边的血迹了,吓得死命的抱住了香姨娘的腿哭道:“姑娘饶命啊,姑娘饶命啊!杏花流血了,流血了!”

香姨娘一脚就把桃花踢开了,骂道:“流血怎么了?啊?不就是流了一点血嘛!贱奴才一条贱命而已,就是死了也不过像死了一条狗!你叫什么叫!我看你就是讨打,一天不打你们,你们就敢给姑娘大小声了啊!”

上前就给了桃花两个耳光,又嫌这样打自己手疼,取了戒尺没头没脑的打了下去。等香姨娘打累了坐在床上,让桃花杏花收拾屋子时才发现杏花没有反应。

香姨娘还气不过的踢了一脚骂道:“你装死姑娘就怕了!起来给姑娘干活儿!”

杏花随着香姨娘这一脚就骨碌了两步的距离,脸朝上停下了。

桃花一看吓得大叫起来:杏花两眼紧闭,血流了一脸,那脸色已是铁青了!

香姨娘这时也发觉不对了,打了桃花一巴掌让桃花不要再叫了:“上去看看杏花可还有气?”

桃花在香姨娘的瞪视下没有办法只好伸出了手去试试杏花的呼吸,的确是没有了。

香姨娘一时间也慌了神儿,长这么大虽然常常打奴才可没有打死过一个啊。哪知道这杏花这么不禁打呢?香姨娘在屋子里转了几圈以后忽然想起来贵祺要到了。急忙就让桃花把杏花先拖到杏花的屋子里去。

码完,码完,爬下爬下,我要睡去了,累坏了。

红衣道谢:我身体就要好了,就要开始出气了,这要多谢亲们的支持啊。收藏破百了加更一章

第二卷二十五相劝

桃花战战兢兢的把杏花拖进屋里了,香姨娘看到这里忽然就有了主意。香姨娘又仔细的想了想觉得可行,就让桃花给杏花重新梳头,换衣服,然后再把杏花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桃花自己一个人做不了这事儿,香姨娘只好自己也伸把手。完事以后,两个人又偷偷到园子里把衣服埋了。

两个人终于气喘吁吁的跑回了香姨娘的房间,香姨娘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桃花,知道自己也好不哪里去,就让桃花使了小丫头们打水,两个人都洗了澡换了衣服后看上去就好多了。

香姨娘先镇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然后对桃花说道:“这事儿如果被人知道了,你也落不了好去了。别忘了,刚才收拾杏花时是你做得。所以,明儿你让小丫们去看杏花为什么还不上来伺候,然后就随着丫头们一起慌乱哭泣就行了。听清楚了吗?”

桃花紧张的点了点头,她现在还没有完全镇定下来。

香姨娘喝道:“老爷就要来了,你这样如何伺候?!你想被老爷发现后去坐大狱吗?”

桃花连连摇头:“不想,不想。”

“那就镇定些!听到没有?刚才给你说得话,你不记得吗?”看到桃花点头,香姨娘又接着道:“如果老爷今天问起了杏花,你就说她不太舒服去歇下了。”

桃花又点了点头,香姨娘想了想又道:“明儿后的,你找个没人的时间去把那些沾血的衣服都烧掉。”

桃花还是点了点头,香姨娘气得打了她一巴掌:“你再这样儿我明儿就把你卖了!”

桃花怯怯的开口说道:“我能不能调个小丫头与我一起去睡。”

香姨娘听桃花一说心里也是一突:“好吧。以后老爷不在时,我屋里安排两个人值夜。还有晚上不许来了烛火。”

贵祺晚上并没有到香姨娘处,他心情不好在外书房一个人草草睡下了。一大清早起来就上朝去了,回来后才听人回报说香姨娘房里暴毙了一个丫头。贵祺现在哪有心思理一个丫头的死活,点了点头让总管看着办就行了。

杏花的事儿就这么过去了,除了香姨娘晚上要亮灯睡,桃花不敢一个独处外,这候爷府里什么变化也没有。

范姨太太一家当然知道候爷府里这两日发生的事情。范姨太太听说贵妃娘娘的旨意到了时,就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心底下就在为妹妹一家人担心了——贵妃娘娘也是好惹的?范姨太太第一次感觉到这高门贵族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混的。

到范姨太太听说了太后和皇上都下了旨,红衣成了太后的义女,封为了平郡主,她连连念了好几声“阿弥陀佛”。就连明秀和明月这次也不知道娘亲倒是在替谁求佛祖保佑了。不过就连她们也明白这次表嫂的事儿闹大了,太后与皇上都过问了表哥能挺过去么?明月最担心的是姨娘,这么大年纪了禁得起这么折腾么?禁得起连番得惊吓么?

范姨太太自听说了贵妃娘娘传下了旨意,就约束自己的一儿两女与奴仆们不要到候爷府了。再到听说了圣旨与懿旨的事时,心里还有了要买处房子搬离这里的念头。倒不是她不顾老太太,只是妇人家胆心怕事儿想离这些吓死人的事儿远点罢了。

明秀自两日间听说候爷府里来了三道旨意,都是因为红衣传下来的后,一直都眉头紧锁思索着什么。明月看她那样子,再加上现今这候爷府里的事情,就有心再劝一劝明秀。于是约了明秀到园子里逛逛。

“姐姐这两日眉头深锁是在替姨娘一家担心吗?”明月遣退了两人身边的丫头,有些话有些事儿就是贴身丫头们也最好不要让她们知道。

“唉——,这表嫂根深的很啊,居然连皇上与太后都与她撑腰。这真人想不到啊?”明秀皱着眉头。

“她再根深与我们姐妹何干呢?姐姐何必想它?只要我们与姨娘家能够平平安安的就好了。”明月试探道。

“没什么,只是瞎想。”明秀不愿多说,紧走了两步。

“姐姐,你也看到了,这候门大院的日子哪是人过的?就像姐姐所说的有个贵妃姐姐的表嫂还不是连连卧床,而那个我们的表姐妹香姨娘这一世也不要想出头了。你看看这样斗来斗去斗到后来,可能连那个有心设计的人也没有想到是如此的结果吧?这也不表示以后表嫂的日子会好过了,也不表示香姨娘就死了心了。所以这候爷府怕是没有了宁日了呢。”明月跟上去说了这一堆的话,希望姐姐能听心里去。

“哼!一个姨娘的身份也能妄想?!只是一个药商的女儿,家里有得那几个钱还不够原来我们家一年的用度!凭她当然是妄想!表嫂嘛,是不可能动摇了。但是你不要忘了我们姨娘的前例,她当初一样是地位动摇不得,不过却在那边老府里过了大半辈子。法子嘛,是人想出来的。”明秀不以为意,根本听不进明月的任何一句话。

明月叹了口气:“姐姐执意要趟这池混水了?”

明秀转过头来看明月道:“以我们家现在的情况,就是姨娘给做主我们姐妹能找到什么人家?和候爷府相当的不会迎我们入门为妻吧?稍好些也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那些巴结候爷府的人家倒是非常乐意的,但是我们要过一辈子仰人鼻息的日子吗?!不,我不!只有这候爷府,也只有这候爷府才是我的最好归宿!明月你想啊,府里的老太太是我们姨娘,我再讨得了表哥的欢心,那这候爷府里不就是我说了算!到那时我也可以替你寻下一门好亲事了!娘亲与小弟也都可心放心的依靠这候爷府了,不必担心姨娘没了我们怎么办!”

明月看着激动的明秀,轻轻的说道:“如果你不能讨得表哥的欢心呢?如果姨娘不支持你呢?就算是讨得了他们的欢心,难道姐姐认为人心不会变的吗?”

明秀不在乎的一扬头:“我要得不过是这候爷府的权势。只要我得到了,我就会好好把握住。其它的,你认为我会在意吗?”

明月尽最后的努力:“你真得把握的住?上有表嫂,下有香姨娘,哪有你的位置?”

明秀一笑:“有,当然有。”说完自顾自的走了,不肯再和明月继续说下去。

明月站了一会儿,知道已经不可能劝住姐姐了,呼出了一口长气后也回房了。

红衣的身体一日日好起来,贵妃几乎日日使了人来瞧,太后也赏了几次东西下来。王妃与交厚的命妇们也是两三日一次的探望。老太太这些日子以来是日日到,这倒是让红衣尴尬不少:她怎么也无法接受一个老人家日日向自己请安问好。

贵祺还没有来过,红衣倒是一点都不在乎。

范姨太太带着两个女儿也来瞧过红衣两次,红衣非常不好意思的看着长辈们向自己行礼如仪。范姨太太也只是嘱红衣了些好好将养、注意身体之类的言语。

一个多月的日子就这样平稳的滑了过去,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红衣终于大好了,这日早早起来,沐浴更衣得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她要去面圣谢恩了!这本来应该在圣旨下了的第二日就该去的,但是她当时正躺在床上动也动不了。所以又选了一个黄道吉日去面谢皇恩。

红衣又检查了一遍给太后的礼物后就出门直奔皇宫而去。皇帝皇后在奉英殿里接见了红衣,红衣穿着繁索的朝服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就出了一身的细汗。

皇上说了句:“免礼平身,赐座。”就有宫女上来摆了个瓷凳在红衣不远处。红衣心里嘀咕:这免礼为什么要在我行完礼后说呢?明摆着成了一句废话,真是的。

红衣又行礼谢恩才坐下了。

皇后仔细的打量了红衣后对皇上笑道:“与惠妃妹妹倒是真有几分相似,只是多了份淡定。”

皇上看着红衣心里也称奇,年纪轻轻的女子一行一止都那么淡定从容:“你受苦了。”

红衣道:“不敢。有皇上与皇后娘娘的垂爱,太后娘娘的慈悲,臣妾再无苦楚了。”

皇上听红衣言谈举止大方得体甚喜:“你应该自称为臣妹,不能再称臣妾了。”

红衣连忙谢恩然后道:“不敢与诸位公主同列。”

皇上听了笑道:“公主是妹妹,郡主也是妹妹。这也是朝廷的礼法规矩,你也不必自谦了。”

红衣又谢过了皇上的恩遇后,拜辞了出来去接着再去寿安宫拜谢太后。

太后正与几个老太妃说笑,闻听红衣来了笑道:“老来得女,太妃们也瞧瞧。”

红衣随了宫女进了殿,拜倒在地行了大礼口称:“给太后娘娘请安。”然后起身后,又向太后磕了三个头道:“义女拜谢太后娘娘的慈爱!”这就是认母的礼数了。

太妃们笑道:“这样可瞧不清楚,你们快请了郡主坐下,我们要好好瞧瞧。”

太后也笑道:“快快起来吧,大病刚刚好跪在地上冰着了可要落下病根的。”

下午可能会更的晚些,对不住了亲们。因为清明这几天家里来了亲戚,实在是不好意思了。但是该更的文一定会更,该加更时也一定会加更的。

第二卷二十六郡主回府

红衣谢过后又坐了下来,只觉得衣服是越来越重了。她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端庄却又有礼的面对着太妃们的审视。

太妃们真得是仔仔细细瞧了瞧红衣后笑道:“这气质真真有两分太后的影子。这也是缘份吧?”

太后听了红衣的遭遇后本以为红衣是个懦弱胆小的女子,不想见了后发现这女子两眼晶莹有神,神态平静,一看就是一个聪慧的女子。更可喜的是统身没有一点女子的娇弱,站着坐着都与人一种沉稳安静的感觉。

太后又与问了红衣几句闲话后更是确定红衣是一个有阅历有见识聪敏的女子,那些事情可能是因为她有些牵绊或者其它的原因而造成的吧。

太后心中的那一丝不情愿也烟消云散了:这女子当得她的义女。

“臣妾在病中不敢做什么物什给太后,怕过了病气。现下这帐幔是前些日子所绣,是臣妾的一点心意,如能入了太后的眼,真是臣妾的荣耀了。”红衣终于找着了机会把礼物奉上了。

太后使人接了过去,打开一看是青色帐幔,上面绣得都是福寿二字或与之相关的图样,图案安排的巧妙,绣功也是极其难得的,其中有几种绣法太后也不曾见过。

太后看了笑道:“这费了你不少功夫吧。看这样子应该是准备给衰家庆寿的吧?”

红衣拜倒道:“回太后娘娘的话,的确是的。只是匆忙间备不得礼物,一般俗物不想拿来污了太后娘娘的凤眼,所以、所以——”

太后已经急忙让宫女扶起了红衣:“这孩子,不是刚说了不能跪在地上嘛,会落下病根的。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我很喜欢这帐子呢,还要谢谢老天让我收了你这个女儿才能早日用上这帐子,不然还要等上好几个月呢。”

太妃们也是赞不绝口,都道太后好福气。太后一高兴就留了红衣用过了饭才让人送了她出宫门。

临行前太后对红衣说道:“今儿太高兴了,都忘记让你去姐姐那儿了。不过来日方长也不急在这一时。日后闲来无事就要常来看看衰家,我们娘俩多说说话。对了,下次把两个孩子带进来,我要好瞧瞧。”

因为时间太晚了,红衣就没有到贵妃娘娘那里去直接出宫回府了。

回到府里,一大家子的人都在前厅候着呢,就连范姨太太一家人也在。福总管一看到红衣进了厅就尖个嗓子高唱道:“郡主——驾到——,众人接驾——”

然后老太太与姨太太在前,其余人等按辈份地位依次排序,一起跪在地上道:“迎接郡主。”厅里厅外的婢仆们也是跪了一地。

红衣倒是吓了一跳才想起来这是必过的场面,只好上前亲自扶起了老太太与姨太太道:“老太太与姨娘快快请起,请坐。”这就是赐座了,还用了请字。所以老太太和姨太太又行了礼谢座。

贵祺是不情不愿的跪了,香姨娘是恨恨的跪了。红衣见两位老人家谢了座后立在一旁等她先落座,就转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神色各异的人等,转回头来只道了声:“免礼”就坐在了厅里的主位上。从此以后这府里有她在场的地方,主位与尊位都是她的了。

贵祺气得脸色都变白了,愤愤的起了身,也不等红衣赐座就赌气坐在了老太太的下手。香姨娘起身后在一旁恨恨的用手帕不停的拍着膝盖,好像那上面有多少尘土一样。

红衣却像什么没看到一样说了句:“郡马请坐。”即然贵祺不给她面子,她也就不用给贵祺面子了——称呼贵祺为候爷或是郡马对于男人来说就很重要了。

贵祺只得站了起来谢座。他不敢太过份,这礼仪规矩不是对红衣一个人的,而是对着整个皇族的。

红衣看了看不停拍拍打打的香姨娘对福总管道:“请香姨娘出去在屋外拍吧。”这话并不是让香姨娘回房,只是让她去屋外拍尘土的,至于拍到什么时候,红衣可没有说。

然后红衣就和老太太、姨太太等人闲话家常,一会儿又向她们说起了进宫的经历,说得非常详细。老太太、姨太太在听红衣提到皇上、皇后、太后哪还敢打断她,那可是对皇上的不敬。

红衣好不容易才说完,看了看不时转头看香姨娘的贵祺道:“郡马怎么了?”

贵祺咬了咬牙道:“没什么。”他知道今儿是不能造次的,这可是在进行皇上亲封郡主的礼仪步骤,有了什么差错那就是条大罪;如果今儿让郡主受了委屈发了怒,那他们一家人也不用去诏狱吃饭了,直接可以去菜市口了。

红衣不再理会他,对老太太、姨太太等人说:“时辰到了,我要去沐浴更衣了。老太太与姨太太也去歇会儿吧。”红衣说得是郡主册封的礼仪。上朝谢恩完毕回家受礼与行礼(有身份高于郡主的人例如王爷),然后再按时辰沐浴后换下朝服,等宫里赐下了宴席,全家人用过后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