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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秀一时间愣在了那里,这是什么意思?一进门就失了人心吗?得了一个有名有实的侧妻位份----不被宗族承认的侧妻还是妻位吗?还有老太太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是侯爷府明媒正娶的侧妻为什么没有她说话的份儿?!难不成这侯爷府要顺了族里的意思也不承认她这个妻位了?!

明秀有些呆呆的在喜儿的扶持下坐到了床上,她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为什么和她想得不一样,不是最难过的难关都已经解决了吗?怎么不相干的人还能给她难堪,不相干的人还能让她名不符实呢?

明秀接受不了,她努力了,费尽心思谋划了,在她认为已经成功了的时候,被人一盆凉水浇了下来!明秀不明白为什么会和她预想的结果不同呢?

一般情况下婚姻之事族里只是走走过场而已,谁家娶什么样的媳妇族里是不过问的。所以明秀才并没有想过李氏宗族会这样对她。

其实按照明秀的心智当不会做出这等蠢事儿,只是她在享受成功的时候被人一棒子打倒在地,有些反应过激了。她怎么让人这么定了她的位份呢?这真真才是利令智昏啊!

红衣回到厅上,宴席已经撤了下去,上来了香茶,大家随意坐了下来。红衣和几个宗老的夫人说着话,那些宗老的夫人总是再三的试探:因为贵祺这侧妻的事情会不会影响她们子侄的前途。红衣终于淡淡笑道:“我过几日要出府避暑了,婶娘们有什么事了可以使人到庄子里找我。自家人有什么事儿是不好商量的呢?婶娘们过虑了。”

几位夫人是又惊又喜:这子侄们的仕途有了郡主这句话近期看来是不会受贵祺的影响了,可是这郡主居然被逼出府了?这是什么事情?这事情还是关系着族里子侄的发展啊!天家如果恼了,这李氏的子侄出仕就成了水中月镜中花了!这个侯爷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郡主他居然也敢逼其离家而去!

几位夫人互相看了看,更是热烈的同红衣交谈起来,更是没有人理会老太太了:还是同这母子二人画清界线的好,不然天知道哪天会被她们连累呢。

红衣当然明白这些人的心思,不过她根本不放在心里,只要再两三日她就可出府了,以后的日子才是可以期待的。

所以红衣的心情还是不错的,她陪着几位夫人闲话着家常,直到送走了她们。老太太一直神色不定的,她有些后悔了:真真没有想到红衣的这个郡主身份对于其它的人来说是如此的重要;这个一直在她面前唯唯喏喏的女子居然对于其它人来说重过她与贵祺。

七十三贵祺问母

红衣倒也不觉得劳累,她送走了几位夫人后,一面应付着前来道别的女客,一面使了布儿去找英儿和雁儿,还真怕她们玩疯了,叫过来让他们吃些东西。花嬷嬷陪在红衣身边,应对着来往的人们。

布儿应着就走了,绸儿和缎儿就使了小丫头去准备饭菜送到梅院去。她们还特别让厨房的人准备了些红衣喜欢的饭菜,必竟在这种宴席上郡主就是有吃东西也吃不太多的。

花嬷嬷强扶着红衣坐下了,递给了红衣一杯茶水:“郡主你歇歇吧,那些人有哪个有资格让您起身相送的。她们前来辞行时你点点头就是对她天大的恩遇了!”

红衣笑了起来:“都是宗族里的人,往日都是相熟的,今日怎好摆出这样的架势让人难堪呢?不要紧的,我还真不累呢。”

花嬷嬷无法只好依着红衣,一会儿布儿一手拉着一个把英儿和雁儿带了过来,两个孩子倒是整洁的很,衣服一丝不乱。

红衣拉过雁儿问道:“你们躲哪里去了?怎么一直没有看到你们呢?今日居然没有淘气?!”

雁儿抱住红衣轻声道:“我在房里,不想出来。”

红衣愣了一愣,看向了英儿道:“你在房里吗?”

英儿点头道:“是的,娘亲。我们心里难过,不想出来见人红衣把英儿也拉到了身边,拥着两个孩子有些心酸的说道:“小孩子就应该出来跑一跑地。不应该总呆在房里的。娘亲喜欢看你们玩得满头大汗的样子,不喜欢现在你们这个样子。好孩子,你们不要想太多了,等太子随皇上去避暑了。娘亲就带你们到庄子上去玩好不好?”

英儿拽着红衣的衣袖道:“娘亲,我们早些走吧。”

雁儿也闷闷地道:“我不喜欢呆在这里了。”

红衣明白孩子们的心情,她想了想说道:“嗯,可是你们要陪太子和公主读书的,忘了吗?要等他们去避暑了我们才能动身啊。”

英儿和雁儿“啊”了一声说道:“是的!今日烦燥一心想着出去倒把太子忘了!好吧。其实和太子他们分开我们心里也不舍,可是又实在不愿意呆在家中。”

红衣拍了拍英儿和雁儿的后背道:“要不,自今日你们搬到母亲房里住如何?”

红衣不想看到孩子们因为父母地事情如此不开心,她知道孩子是因为没有安全感了才会如此不对这个侯爷府留恋的。

两个孩终于高兴了起来:“好啊好啊。”这可求之不得的好事。孩子们当然高兴了!两个孩子对于老太太也有了不满,只是不好说出来罢了。所以一听能搬回来,而且还住到母亲的房里当然高兴了。

客人们终于走了,红衣和老太太道了一句:“乏了,本宫先回了。”就和两个孩子带着丫头婆子们回了梅院了。

老太太送红衣走了后,终于长吁了口气。可是这个时候,贵祺过来了,他脸色有些不对:“娘亲,儿子有些话要和娘亲说一说。”

老太太实在是累了:“有什么事儿呢?明儿再说不行?非要今日说?”

贵祺依旧说道要和老太太说一说。老太太没有办法只好道:“要不你就和我回去说吧。这里也不是说话地地方。我今日实在是累了。”

老太太停了停又道:“你还没有去看过明秀吧,新婚之夜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贵祺听了老太太的这话,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向外走去。老太太以为他也是因为今天的宾客们生气了,也没有太往心里去,也起身往外走去。

外面的天有些变了,起风了,而且还不小;刚刚还看得见的星星现在也不见了。贵祺和老太太一出屋被风一吹立即就感觉有些凉。云娘连忙给老太太披上了一件大氅。扶着老太太上了车。

贵祺一路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阴着脸子透过小窗看着车子外面。老太太实在是累着了。在车上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着,根本没有查觉到贵祺的不对劲。

云娘服侍老太太下车时,贵祺已经自顾自的进了屋了,老太太才感觉贵祺地异样问云娘道:“你们老爷这是怎么了?和谁赌气呢这是?”

云娘也是莫名其妙啊:“回老太太地话,奴婢也不知道。”

老太太扶着云娘的手进了屋时,贵祺已经坐在椅子上了,看到老太太进来了才又站了起来,可是也没有上前来接着老太太进屋安坐。

老太太可以确定贵祺是在和自己赌气了,不过她不记得今日做过什么让他着恼的事儿:“祺儿,你这是怎么了?”

贵祺看着老太太哼道:“没什么,只是孩儿想问母亲一件事。”他对于老太太吩咐笔儿几个瞒他的这件事儿非常的不满,对于老太太明知道明秀做得事儿了还让他娶她更加的不满!而且他强忍着怒气又陪了半晌宾客,这时候他胸中的努气都快要爆开来了----万幸老太太是他的母亲,不然还真不知道他能做出什么来呢。

老太太先坐了下来,接过丫头们奉上地茶道:“说吧。”既然贵祺这么晚了还非要跟到福安堂来,你不让他说也不成了不是?

贵祺直直盯着老太太说道:“母亲让笔儿四个瞒着儿子地事儿是什么?”他现今一口一句母亲的叫着,不再喊娘亲本就是有了疏远老太太地意思,只是他一时间没有注意到罢了。

老太太手一滑,茶盏一下子掉在了地上碎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能让笔儿几个瞒你什么呢。”老太太先前因为劳累心神不属,现在被贵祺的问话吓了一跳,也没有注意到贵祺对于她称呼的转变。

贵祺听了母亲的回答气得全身哆嗦着,可是眼前的是他的生身之母,所以他只沉声说道:“没有?没有母亲特特的叫了笔儿四个过来作什么?母亲不是吩咐他们四个万万不能对儿子说嘛,说了就打死他们!”

贵祺万万没有想到,到了今时今日了他已经问到了老太太的脸上了,老太太居然还跟他来了个不承认!说他气得七窍生烟也是形容不出他现在的气愤来。

老太太听到贵祺的话感觉眼前直发黑:“你胡说什么呢?”

贵祺站了起来:“儿子胡说?那么可以叫来得寸笔儿几个问一问!母亲为什么让笔儿几个不能告诉儿子?!还说要打死他们四个?!胡说?!儿子只想问一问母亲,倒底是为了什么?那样的事儿一传开,你让儿子如何见人,你让儿子如何再上朝?”

老太太哆嗦了一下,知道不能再隐瞒了只能强自解释道:“不过是些风言,你又何必当真呢?”贵祺气得一甩袖子:“风言?风言也会让儿子颜面扫地的!母亲你倒底在做什么你知道吗?!”

老太太一拍桌子,强自硬着口气说道:“你这是和母亲说话应该有的样子吗?不过是几句风言,我不过怕扰了你的兴才吩咐了几声,也是出于对于你的爱护罢了,你至于这样对你的母亲吗?”

贵祺却还是不依不饶的道:“那想来母亲也是知道了那些狗儿的反常了,想必也知道了满府的传言了。就这样您还让儿子娶了那个女人?!现今就算没有传遍京城,也已经有人知晓了才对!老太太难道以为我们府里的人都是锯嘴的葫芦不会说话的吗?!您让儿子以后如何见人?!”

说完贵祺也不等老太太再说什么了,起身气冲冲的走了。老太太又气又急之下两眼发黑一下子昏了过去。

云娘慌得上前又是喊又是掐人中才把老太太救醒了过来,又给老太太吃下了药后,服侍老太太上床躺下了。

老太太累了一天又被宗族里的夫人们抢白了一顿本来心里就有气,再被儿子这一顿顶撞就再也支持不住了。

她也不过只是想要个贴心贴肺的儿媳妇罢了,本来想这事儿只要一成亲人们淡了也就罢了,实在不行打死两个奴才看谁还敢嚼舌根!她本来是打算在贵祺婚后整治这些事儿的,不想在他婚前把事儿闹大,没想到却在新婚的第一天就被贵祺知道了!

老太太这么精明的一个人,居然忘了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句话,真真让人无语问苍天了!还不是她心急要掌控这侯爷府,掌控她的儿子才会让她如此的急功近利!她一直认为她可以控制流言的,可以不让这些话传出府去的,只要贵祺一成婚她就要用雷霆手段来终结这些流言,可是呢?

七十四贵祺的怒火

红衣在房里陪着孩子们吃饭的时候,贵祺已经回到了菊院。他一脚就踹开了门,明秀正坐在床上,喜儿陪着她头话呢,两个人都被吓得一哆嗦。

明秀看是贵祺进来了,没有仔细看贵祺脸上一红就低下了头;喜儿看着脸色发紫的贵祺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本来准备好的那句恭喜讨红包的话怎么出说不出口了。

贵祺看也没看喜儿,只是瞪着明秀厉声喝道:“你给我出去!”

喜儿和明秀听了都又吓一跳,明秀这次明确的知道不是贵祺喝醉了而是他在生气。喜儿指着自己道:“姑、姑爷,是让我、我----”她还没有我完呢,贵祺已经喝道:“滚出去!如果你敢叫老太太、姨太太或任何人过来,我就活活打死你!听到没有!”

喜儿这次知道是说自己了,她吓得急忙答应了,担心的看了看姑娘可是也没有办法只好战战兢兢的转身出去,可是心慌之下居然绊倒了,也不敢停留就这样连滚带爬的出去了。她反手关上了门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好站在门外边紧张的听着屋里的声音。

贵祺一脚就踢翻了跟前的圆凳,对着明秀喝道:“你个贱人,居然敢下药暗害我!”

明秀听了“下药”两个字,一下子脸色就变了,可是她知道万万不能认的,只要认了这一辈子就完了:“表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下药?”

明日十分明白现在的境况:现在李氏宗族的人不承认她,她如果再失了贵祺的欢心那就永无出头之日了,所以她是打定了主意就是打死也不会说的,反正也不会有什么证据地,这一点她可以确定地。因为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了。就是想找证据去哪找去啊?再接下来就是看贵祺知道了些什么。能不能抓住点漏洞蒙混过关了。

贵祺听明秀地回答气得上前抓住了她的头发就把她扯到了地上。一掌就打在了她的脸上:“贱人!你还不认?!那天你带到外书房地菜喂给了狗儿一些,不想那些狗儿都发情了!你个贱人!居然如此无耻,却还要连累于我!”

贵祺已经在老太太那里生了很大的气了。可是因为那是他的母亲,他是骂不得也打不得。再加上这事情在他心里已经是肯定的了,现在哪还听得一句半句反驳的话语呢?所以下手是一点了不容情啊。

明秀的左边脸上立刻就浮现出了贵祺的指印,她痛得大哭道:“没有,没有,我没有啊,表哥!我真得没有。”

贵祺听她不承认。更是气恼再加三分,于是不由分说地一阵拳打脚踢。明秀一面躲一面哭叫着:“不是我,不是我,我真得没有啊,真得没有啊!”

贵祺看她居然还敢躲更是火冒三丈:“我打死你个贱人!”更是追着明秀暴打起来,追到踢倒的凳子旁时,贵祺一把提起就向明秀打了过去,明秀头上立时就起了一个大包,而且还流了血下来。她被打得痛呼了起来:“打死我了,表哥!打死我了!你不要再打了,我真得没有下过药啊!你相信我,表哥!我真得没有啊!”

明秀见躲不开那个凳子,心一横扑身上去抱住了贵祺的腿就是大哭:“我真得没有做过啊,没有下药啊。表哥,不要再打了!我真得没有啊!”

贵祺使劲踢开了明秀,明秀就再扑上来。最后贵祺恼得扔了凳子。又开始用拳腿伺候她了。

可是明秀就是死死咬住不认,贵祺打了一阵火气也小了下来。看她一个弱女子被打成了这个样子就是不认,心下也开始犯疑:是不是真得不是她做的呢?必竟她那时是一个姑娘家啊。

明秀这时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是伤,头发也被扯下了不少,头皮与手肘、腿上都有地方开始渗血,还有伤的厉害的几处地方不停的流着血。可是她就是死死咬住她没有做过,贵祺也打累了并且心下也开始惊疑不定,就停了下了手,不再打下去了。

明秀看贵祺不打了,更是伏在地上不停的嘤嘤哭泣着,不停的说着:“我没有做过,不是我,不是我。”她一定要这样做才可以逃脱罪责地----至少要让贵祺不能肯定是她做的,她才有转机啊。

贵祺看着地上的明秀,想了想问道:“不是你?那些菜难道不是你亲手做的吗?”

明秀点头哭道:“是的。”

贵祺喝道:“那你让人拎到外书房去的,没有经过其它人的手,不是你做的难道是我做地不成?!”

明秀只是大哭却不回话,贵祺心烦喝道:“哭什么哭?回话!”

明秀装作吓到地样子不停的抽泣着说道:“我不知道啊,我真地不知道。那些菜是谁收下去的,又是谁拿去喂了狗儿我都不知道啊,我拿去给表哥的时候明明没有下什么药啊。再说我一个闺阁姑娘家哪会有、哪会有那种东西啊?!”

贵祺一下愣住了,明秀说得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她一个姑娘家哪里能弄到这种药呢?再说那些菜是被下人们收了去的,经了很多人的手再加上又是喂狗儿的剩菜剩饭想必不会有人看管,有人要下药的话会很方便的。可是谁会做这种事啊?

明秀看他松动了,忙又哭道:“再说我嫁入府里,碍了多少人的眼,有多少人不喜欢我入府啊,表哥怎么不想一想是不是有人故意放出了这等流言来害我呢?”

贵祺呆呆的坐着不动,他坐了好一会儿,冷冷起身道:“已经夜深了,你早些安歇吧。”说完他起身走人了,把明秀一个人扔在新房里。

就算此事不是明秀所为,但是这些事儿已经传遍了府里,想必外面也有所耳闻了,所以贵祺为了自己的体面必不会好好待明秀了,他甚至已经想要把明秀休掉了。

喜儿一直躲在门外,有心去叫姨太太与老太太来吧,她又怕真被那个发狂的侯爷给活活打死,直能站在那儿听着。

喜儿听得是心惊胆颤,哭得是昏天黑地啊。可是她除了哭以外连推开门的勇气都没有,她怕啊!姑娘的哭叫声与挨打声她听得清清楚楚,也吓得她肝胆俱裂,让她救人?那是不可能的了,她都需要人来救了。

贵祺推开出来时,喜儿吓得不要说哭了,连呼吸都吓得忘掉了,贵祺却理也没有理她就自去了,喜儿才被憋得醒过神来,大大的呼了几口气又想起了屋里的姑娘,连滚带爬的又进了屋。

明秀还伏在地上呢,她倒不是还在装作委屈,她是被打得太厉害了痛得根本站不起来。喜儿过了屋看到明秀的样子,一声痛呼:“姑娘----!”扑到明秀身上就是一阵大哭。

明秀不耐烦的推开了她:“我已经够痛得的,你还来揉搓我,还让不让我活了!还不扶我到床上去!”

喜儿听了连忙去扶明秀,明秀一动就疼得呲牙咧嘴的吸凉气,主仆两个人都弄了个浑身是汗才到了床上。明秀是痛出了一身的汗,喜儿是累出了一身的汗。

可是后面喜儿又犯愁了,这是喜房哪会有伤药啊,可是姑娘身上有很多的伤口不处理也不行啊。

明秀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看到喜儿站在床前发呆就道:“你想什么呢?喜儿!还不去打盆热水来。对了,让陪嫁过来的那两个小丫头过来收拾一下,不要让其它的丫头婆子们进来,知道吗?”

喜儿连忙答应着,迟疑的问道:“姑娘,伤药怎么办呢?”

明秀道:“你先打水吧,先处理一下再说。”她需要好好想一想怎么做了,不然说不定会被赶出侯爷府去的。

喜儿出去打水了,明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怎么样才能不会被赶出去呢?只要不会被赶出去,那么她就有办法哄得表哥回心转意。可是怎么才能不被赶出去呢?

孩子!明秀一下睁开了眼睛:对,就是孩子!如果她有了身孕那么谁也不能把她赶出府去吧。可是才过了二十天左右,现在能知道有没有孩子了吗?如果没有怎么办?

明秀又陷入了苦思中。就连喜儿给她清洗伤口的时候,她一面呼着疼还一面想着这事儿,这可是最紧要的事儿了!只是会被伤疼不时的打断了思索而已。

喜儿清洗了明秀的伤口后,给明秀换了一件衣服,原来的喜服已经坏得不能穿了。明秀换好衣服后对喜儿道:“你去找太太吧,悄悄的不要惊动了谁,带着伤药过来。”

七十五贵祺的怒火(下)

红衣在房里陪着孩子们吃饭的时候,贵祺已经回到了菊院。他一脚就踹开了门,明秀正坐在床上,喜儿陪着她头话呢,两个人都被吓得一哆嗦。

明秀看是贵祺进来了,没有仔细看贵祺脸上一红就低下了头;喜儿看着脸色发紫的贵祺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本来准备好的那句恭喜讨红包的话怎么出说不出口了。

贵祺看也没看喜儿,只是瞪着明秀厉声喝道:“你给我出去!”

喜儿和明秀听了都又吓一跳,明秀这次明确的知道不是贵祺喝醉了而是他在生气。喜儿指着自己道:“姑、姑爷,是让我、我----”她还没有我完呢,贵祺已经喝道:“滚出去!如果你敢叫老太太、姨太太或任何人过来,我就活活打死你!听到没有!”

喜儿这次知道是说自己了,她吓得急忙答应了,担心的看了看姑娘可是也没有办法只好战战兢兢的转身出去,可是心慌之下居然绊倒了,也不敢停留就这样连滚带爬的出去了。她反手关上了门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好站在门外边紧张的听着屋里的声音。

贵祺一脚就踢翻了跟前的圆凳,对着明秀喝道:“你个贱人,居然敢下药暗害我!”

明秀听了“下药”两个字,一下子脸色就变了,可是她知道万万不能认的,只要认了这一辈子就完了:“表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下药?”

明日十分明白现在的境况:现在李氏宗族的人不承认她,她如果再失了贵祺的欢心那就永无出头之日了,所以她是打定了主意就是打死也不会说的,反正也不会有什么证据的,这一点她可以确定的。因为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了,就是想找证据去哪找去啊?再接下来就是看贵祺知道了些什么,能不能抓住点漏洞蒙混过关了。

贵祺听明秀的回答气得上前抓住了她的头发就把她扯到了地上,一掌就打在了她的脸上:“贱人!你还不认?!那天你带到外书房地菜喂给了狗儿一些,不想那些狗儿都发情了!你个贱人!居然如此无耻,却还要连累于我!”

贵祺已经在老太太那里生了很大地气了。可是因为那是他的母亲。他是骂不得也打不得。再加上这事情在他心里已经是肯定地了,现在哪还听得一句半句反驳地话语呢?所以下手是一点了不容情啊。

明秀的左边脸上立刻就浮现出了贵祺的指印。她痛得大哭道:“没有。没有,我没有啊,表哥!我真得没有。”

贵祺听她不承认,更是气恼再加三分,于是不由分说的一阵拳打脚踢。明秀一面躲一面哭叫着:“不是我,不是我,我真得没有啊,真得没有啊!”

贵祺看她居然还敢躲更是火冒三丈:“我打死你个贱人!”更是追着明秀暴打起来。追到踢倒的凳子旁时,贵祺一把提起就向明秀打了过去,明秀头上立时就起了一个大包,而且还流了血下来,她被打得痛呼了起来:“打死我了,表哥!打死我了!你不要再打了,我真得没有下过药啊!你相信我,表哥!我真得没有啊!”

明秀见躲不开那个凳子,心一横扑身上去抱住了贵祺的腿就是大哭:“我真得没有做过啊。没有下药啊。表哥,不要再打了!我真得没有啊!”

贵祺使劲踢开了明秀,明秀就再扑上来,最后贵祺恼得扔了凳子,又开始用拳腿伺候她了。

可是明秀就是死死咬住不认,贵祺打了一阵火气也小了下来,看她一个弱女子被打成了这个样子就是不认,心下也开始犯疑:是不是真得不是她做的呢?必竟她那时是一个姑娘家啊。

明秀这时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是伤。头发也被扯下了不少。头皮与手肘、腿上都有地方开始渗血,还有伤的厉害地几处地方不停的流着血。可是她就是死死咬住她没有做过。贵祺也打累了并且心下也开始惊疑不定,就停了下了手,不再打下去了。

明秀看贵祺不打了,更是伏在地上不停的嘤嘤哭泣着,不停的说着:“我没有做过,不是我,不是我。”她一定要这样做才可以逃脱罪责的----至少要让贵祺不能肯定是她做的,她才有转机啊。

贵祺看着地上的明秀,想了想问道:“不是你?那些菜难道不是你亲手做的吗?”

明秀点头哭道:“是的。”

贵祺喝道:“那你让人拎到外书房去地,没有经过其它人的手,不是你做的难道是我做的不成?!”

明秀只是大哭却不回话,贵祺心烦喝道:“哭什么哭?回话!”

明秀装作吓到的样子不停的抽泣着说道:“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那些菜是谁收下去的,又是谁拿去喂了狗儿我都不知道啊,我拿去给表哥地时候明明没有下什么药啊。再说我一个闺阁姑娘家哪会有、哪会有那种东西啊?!”

贵祺一下愣住了,明秀说得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地,她一个姑娘家哪里能弄到这种药呢?再说那些菜是被下人们收了去的,经了很多人地手再加上又是喂狗儿的剩菜剩饭想必不会有人看管,有人要下药的话会很方便的。可是谁会做这种事啊?

明秀看他松动了,忙又哭道:“再说我嫁入府里,碍了多少人的眼,有多少人不喜欢我入府啊,表哥怎么不想一想是不是有人故意放出了这等流言来害我呢?”

贵祺呆呆的坐着不动,他坐了好一会儿,冷冷起身道:“已经夜深了,你早些安歇吧。”说完他起身走人了,把明秀一个人扔在新房里。

就算此事不是明秀所为,但是这些事儿已经传遍了府里,想必外面也有所耳闻了,所以贵祺为了自己的体面必不会好好待明秀了,他甚至已经想要把明秀休掉了。

喜儿一直躲在门外,有心去叫姨太太与老太太来吧,她又怕真被那个发狂的侯爷给活活打死,直能站在那儿听着。

喜儿听得是心惊胆颤,哭得是昏天黑地啊。可是她除了哭以外连推开门的勇气都没有,她怕啊!姑娘的哭叫声与挨打声她听得清清楚楚,也吓得她肝胆俱裂,让她救人?那是不可能的了,她都需要人来救了。

贵祺推开出来时,喜儿吓得不要说哭了,连呼吸都吓得忘掉了,贵祺却理也没有理她就自去了,喜儿才被憋得醒过神来,大大的呼了几口气又想起了屋里的姑娘,连滚带爬的又进了屋。

明秀还伏在地上呢,她倒不是还在装作委屈,她是被打得太厉害了痛得根本站不起来。喜儿过了屋看到明秀的样子,一声痛呼:“姑娘----!”扑到明秀身上就是一阵大哭。

明秀不耐烦的推开了她:“我已经够痛得的,你还来揉搓我,还让不让我活了!还不扶我到床上去!”

喜儿听了连忙去扶明秀,明秀一动就疼得呲牙咧嘴的吸凉气,主仆两个人都弄了个浑身是汗才到了床上。明秀是痛出了一身的汗,喜儿是累出了一身的汗。

可是后面喜儿又犯愁了,这是喜房哪会有伤药啊,可是姑娘身上有很多的伤口不处理也不行啊。

明秀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看到喜儿站在床前发呆就道:“你想什么呢?喜儿!还不去打盆热水来。对了,让陪嫁过来的那两个小丫头过来收拾一下,不要让其它的丫头婆子们进来,知道吗?”

喜儿连忙答应着,迟疑的问道:“姑娘,伤药怎么办呢?”

明秀道:“你先打水吧,先处理一下再说。”她需要好好想一想怎么做了,不然说不定会被赶出侯爷府去的。

喜儿出去打水了,明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怎么样才能不会被赶出去呢?只要不会被赶出去,那么她就有办法哄得表哥回心转意。可是怎么才能不被赶出去呢?

孩子!明秀一下睁开了眼睛:对,就是孩子!如果她有了身孕那么谁也不能把她赶出府去吧。可是才过了二十天左右,现在能知道有没有孩子了吗?如果没有怎么办?

明秀又陷入了苦思中。就连喜儿给她清洗伤口的时候,她一面呼着疼还一面想着这事儿,这可是最紧要的事儿了!只是会被伤疼不时的打断了思索而已。

喜儿清洗了明秀的伤口后,给明秀换了一件衣服,原来的喜服已经坏得不能穿了。明秀换好衣服后对喜儿道:“你去找太太吧,悄悄的不要惊动了谁,带着伤药过来。”

七十六老太太的心思

老太太到了明秀的房里,明秀正卧在床上呢,老太太见明秀要起身忙道:“罢了,罢了,什么时候了还要顾这些子俗礼?”

明秀勉强起身坐了起来:“也没有什么,只是想叫个大夫,可是又怕前些时候有了不妥,所以才让老太太叫个妥当的来,不想让人再说些什么闲话。”

老太太听了明白明秀的意思道:“我的儿,难为你想着这么许多。”

明秀低下头有些哽咽道:“是我的错连累了表哥,我也是后悔已经晚了。”

老太太拍拍明秀的手道:“没什么,只是几句闲言而已,不要放在心上了。过些日子自然不会再有人提起。”

明秀只是抽泣不再说什么,老太太道:“来,给我看看伤到哪里了?”

明秀拉紧了被子道:“没什么要紧的,老太太还是不要看了。”

老太太皱了皱眉头,她也知道贵祺打重了,不用看身上只看这明秀的脸上就知道了。她叹了一口气道:“这事儿是怎么传开的还要暗暗查一查,没事儿的,有我为你做主,你只管放心就是。”

明秀点了点头啜泣道:“一切但凭老太太做主就是。”

老太太轻轻碰触了一下明秀脸上的伤,明秀故意抽气抽得大声了些,老太太问道:“很痛吧?”明秀摇头道:“不痛了,没事儿的,倒是让老太太操心了。”

老太太摇了摇头道:“祺儿也是被人计算了。你也不要往心里去啊。我会说他的,以后他必不也敢再如此待你。”

明秀点头道:“我知道地。我都听老太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