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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勇忙站了起来:“来总管说什么话呢,来了就快坐下喝杯茶吧,今儿天热得厉害。您不要走来走去的了。快坐下,快坐下,来人啊----,上茶,打扇!”

宋勇喊完了仆从们又指着钱地主对来喜儿说道:“这也不是什么外人,是我们庄子附近的员外,姓钱。我们郡主想买他们家的一块田,今儿过来商议商议。正事早就谈完了,我们正在闲话呢。可巧儿来总管您就来了。”

钱地主听到宋勇提到他时说了员外两个字。身子立马就轻得只有三两了:“见过来总管,一向少见。所以不曾认识。不过以后来总管到我那儿常常走动走动就熟识了。”钱地主一见宋勇这么巴结这个什么来总管,他就知道这个来总管地来头小不了。

宋勇听了钱地主的话心里就笑翻了天:听听这都说得什么话?

来喜儿笑眯眯的让钱地主坐下说话:“钱员外说的正是呢,乡里乡亲的就应该常常走动走动的。钱员外提到地少见倒不是的,因为洒家不过也刚来一个月罢了。”

钱地主一听这话可就上了心了:“这么说的话,来总管是前些日子和皇差一起来的?”

来喜儿笑道:“是啊,是啊。以后还要钱员外多多关照啊。”

钱地主喜得是眉开眼笑啊:这回真是不白来啊,看我得了多少消息,看那个刘师爷还能说出什么来!

钱地主想到这里更是笑成了一朵花:“来总管这么热地天行这么长的路,还真是辛苦了。来总管到了我们这儿可还习惯?乡下地方不比宫里啊。”

来喜儿笑眯眯的:“习惯,习惯,有什么不习惯地。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儿做,溜来溜去的,有什么不习惯的?再说这山庄倒比行宫还凉爽些,正是纳凉的好地方啊。”

钱地主看这个来总管是个极好说话的,就笑着又问了一句:“来总管在宫里是伺候皇上的吧?一看这气派就和我们这小地方的人不一样。”

来喜儿点头看着钱地主笑得善意极了:“看不出来钱员外这眼力真厉害呢,洒家原来是伺候皇上的,不过现在上了年纪了,就出宫到郡主身边伺候了。”

钱地主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这个来喜儿在郡主身边是干什么的,可是来喜儿已经起身要走了:“你们聊,我到湖边走走,总坐着这一把老骨头就酸得厉害。你们坐,你们坐,不用送了,不用送了。”

宋勇和钱地主送走了来喜儿又重新坐了下来,来喜儿这一走钱地主就有了主意:问宋勇不就行了,打定了主意后他问宋勇道:“我看老弟你对这个来总管很不错呢。”

宋勇叹了口气:“人家来头大啊,我得罪地起吗?”

钱地主转了转眼珠说道:“老弟,你这差还真不好当呢,咦?对了,我想起来你们这内宅不是有个总管吗?这怎么又来了一个总管呢?”

宋勇摇头:“是有个总管,这件事我也不清楚,郡主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听呗,这些事儿我也管不着不是?不过来总管他也不怎么管事,只是在庄子里转转这一天就过去了。我看他也就是挂了一个总管地名儿。”

钱地主感觉自己今天不只是运气好,而且自己的脑子也非常地清楚明白,居然打探到了这么多有关郡主的消息。钱地主决定趁自己聪明时多探听些消息,也好讨庄主个欢心,这银子也就会大把大把的赚进门了。

钱地主就又试探道:“你说得也是,也不过就是我们兄弟扯闲话罢了。这来总管是一个人吧?只要是一个人,你们郡主府养着他也不算什么,不像我们这小门小户的养不起一个闲人。”

宋勇听了不乐意了:“老兄这话说的,那我们郡主这里也不能养闲人啊!不过这个来总管倒真的是一个人,郡主可能看他年纪大了没有安排他做事。这也皇上赐下来的人,我们养也得养,不养也得养不是?”

钱地主又追问了一句:“你说这个事儿啊,我怎么也不懂。皇上赐什么给你们郡主不行,干嘛非要赐个老太监来呢?”

宋勇道:“老兄真是没有见识,这种事儿多了去了,嬷嬷与公公们年老了出宫后多被一些世族养起,以后用来教养自己家要进宫的姑娘与少爷们。”

钱地主听了很新奇:“少爷们?少爷们也进宫?”

宋勇给了他一个白眼:“老兄又少见不是?世族宗亲里头的少爷们是要进宫侍读皇子们的,不懂规矩怎么能行?”

钱地主听了点头道:“哦---,这么说来,这个来总管是你们郡主请来教规矩的?”

宋勇摇头:“这也有可能的,真说不定就是我们郡主求了皇上和太后的恩典;不过也有可能不是。这种事儿我一个外院的管事怎么会知道?”

钱地主听了更糊涂了,又问了几句也是不得要领。就和宋勇又闲聊了几句,带着满脸的得意告辞走了----他认为他已经得了很多消息了。

宋勇把钱地主送到跨院门外就没有再送他,有小厮上前带着钱地主自去了。

这钱地主刚出山庄大门,来喜儿就出现在了宋勇面前。

宋勇笑道:“我做的还行?”

来喜儿也笑了起来:“这么一头猪,我们俩个做戏给他看还真是抬举了他!”

红衣在屋里正歪在榻上似睡不睡的想着事儿:既然已经被卷了进来,那么就要好好想一想如何应对才是,不能被动的等着防着。

要时常透些消息过去,不过这些消息要互相予盾着,让对方猜不透吃不准她是不是那个皇上安排来查他们的人!

嗯,事情还要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做个掩护也是放出去的迷烟,让他们不论如何探查都得到的结论在是与不是之间!

今日这个钱地主会带些消息回去,想必会让那些人头痛的---想吧,就好好想吧。钱地主可以好好利用,这田地嘛还是要买的,一来给庄子增加些收入;二来也可以解脱一些佃农,给他们一条活路;三来嘛这可是极好的迷烟!

红衣正思索着呢,宋勇和来喜儿在门外道:“给郡主请安。”

二十也布置

红衣知道一定是钱地主走了,来喜儿两个人是来找她商议事情的。她就自榻上坐了起来,布儿上来给她稍稍整理了头发,红衣才道了声请,就有小丫头打起了帘子请他们两个人进屋。

两个人见了礼,红衣先让他们坐下了才笑道:“钱地主走了?你们的戏演的怎么样,那钱地主可看出来没有?”

来喜儿欠身答道:“一切就照郡主和我们商议好的做的,那钱地主是完全相信他所见所闻的一切,已经很是得意的去了。”

宋勇也笑道:“我看他极得意今日得了这许多的消息呢,看得出来他是极力忍耐着那得意的,可还是挂在了脸上。”

红衣笑了起来:“哦?这很好。不过钱地主这人怎样?你们有什么看法?”

来喜儿笑眯眯的道:“这人极为有趣,老奴非常喜欢这样的人,非常喜欢。”

宋勇一想起钱地主的神色就忍不住的笑:“回郡主的话,那个人说好听些就是一头猪。”

花嬷嬷在一旁忍不住插了一句:“说好听点是头猪?”

来喜儿和宋勇都忍不住的笑了出来,来喜儿道:“说是猪还真是夸奖了他,除了那身肉外,他还真比不得一头猪。所以才讨人喜欢啊。”

红衣微笑了起来:“那些人怎会用了如此蠢笨的人物?”说到这里红衣轻轻一皱眉头:“按说这是不应该地。不会有什么蹊跷吧?”

来喜儿眯起了眼睛:“依老奴看,这个钱员外根本不知道那些人做的事儿才对;就如郡主说的,那些绝不会用一个如此蠢笨的人做事的,这太过危险了;看这情形,倒像是那些人借了他的名头在此地做事儿罢了。比如买地屯田等等,这样不会引起官府地注意啊。必竟这钱员外可是土生土长的人,外来人总是引人注意的;如果这些猜测是对的,那么蠢笨的人就是极对的,只有这样才好让他们那些人放心啊。”

红衣听了点头同意:“如果钱地主不知道那些人,不知道他们所做的事儿就都能解释地通了。那么这个人我认为我们可以好好利用他来放迷烟,我们也可以通过他得到些有用的消息---我想这并不难。”

宋勇点头:“我同意郡主的说法。”

来喜儿眯着眼睛:“老奴很喜欢这个人,当然要多亲近几次才对。”

红衣看向了宋勇:“说起来。这些事儿本不应该让你知道的,倒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想让你有危险。不过现下情形有些严重了,所以----。”

宋勇听了跪了下去:“小人昨天已经听来公公说过了,其中的厉害关系小人也明白的。而且小人是郡主地从人,自古就没有主危仆安的道理。”

宋勇倒也没有什么好怕的。自来富贵险中求。再说既然是来喜儿和他说的,也好像不能不答应吧?身为郡主的仆从,主辱仆死,他也没有退路不是吗?不过这件事儿做成了,那么他宋勇就决不会再是这个小小山庄地总管了!不为别的。只为了给自己的儿子争个出身也是值得地,不然他们家这一辈子也只能是个仆从奴籍。

红衣虚扶他了一下:“起来吧,没有这么严重。只是和你说一句罢了。”

来喜儿坐在那儿不言语,永远是那么一副笑眯眯的无害样子。

宋勇起来后,来喜儿才又是开口对红衣道:“老奴想了想,京中郡主府和郡马的侯爷府郡主看是不是都应该安排人手暗中查看着,老奴感觉那些人也许会从那边入手的。尤其是侯爷府,世人的眼中那可是郡主的家。”

红衣想了想点头道:“多谢来公公的提醒,来公公不说,我还真疏忽了这个。郡主府倒是不用太多人手的,倒是侯爷府还真要安排几个机灵的看看去。那些人。嗯----。如果想从侯爷府入手地话,实在是太容易了。”

来喜儿欠了欠身子:“这个事儿还是交由萧护卫去安排吧。派几个护卫盯住了那几个主子就应该会知道我们想要地消息。”

红衣点头:“先看住那几个主子吧,多派几个人。盯着这几个主子如果发现了什么人到时再安排人跟上去就是了。不过就要多安排一些人手准备着才行。”

宋勇这时说了一句:“郡主,真要安排很多人手的话,还是把他们编组分开地好,尤其不要让他们住在一起,更不要让他们住到郡主府去。”

红衣点点头:“不错,我也是这个意思。不然早晚会落到有心人的眼里。”

来喜儿听了宋勇的话倒是看了他一眼:没有想到此人居然如此心细如发,倒是可以好好栽培栽培的。

红衣道:“依我看,我们所要做的只要能引起他们的怀疑来就好,但是不能让他们认定我们就是来查探他们的,这一点很重要。我们最好不要和他们起正面的冲突,只要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就可以了。我想现在应该有另外的人在暗中查探才对。”

来喜儿有些佩服的看了一眼红衣:这位平郡主非一般女子啊,如果生为男儿,建功立业想必不在话下,可惜成为女儿身了!

看看时辰宋勇起身表示还有事要安排就先告退了,红衣点点头让他去了。

红衣又深入想了想叹了一口气,还要防止那些人会狗急跳墙或是事后报复,孩子们那里重点防护才行。这个事儿要和萧护卫好好说一说,不过要是得到来喜儿的保证就好了,只是不太可能就是了。

红衣想到这里不自禁的看了一眼来喜儿后叫来了萧云飞:“萧护卫,自此后孩子们那里要加紧些,我怕事前事后都会有人把主意打到孩子们的身上,我的这个弱点是极为明显的,不可以不防啊。”

萧云飞答道:“属下已经做下了安排,请郡主放心。”

红衣听了点了点头:“我也就是多嘱咐一句罢了。钱地主家怎么样?可发现了什么不曾?”

萧云飞道:“那个刘师爷绝对是清风山庄的人,清风山庄的所有事情都是由刘师爷在这边主持的,所有清风山庄的来认都是刘师爷接了再送到钱地主手上,不过钱地主看到的信只是其中的一点。这个刘师爷是个极为谨慎的人,所有的来往信件他都是看完就烧掉了。至于清风山庄送信的渠道还没有探查清楚,不过不像是用信鸽传递的,一直没有发现有鸽子进出钱地主家的宅院。对于钱地主本人,就像郡主和师父猜测的一样,钱地主只是一个傀儡,对于清风山庄的所为他根本不知情。根据柳五郎查看的钱地主家的田地帐目,有七成的租子被送到清风山庄。红衣听了疑惑道:“清风山庄不应该只是在这里屯田屯粮这么简单吧?没有发现其它的帐目?只有田产?”

萧云飞道:“这些日子以来,柳家兄弟已经翻遍了钱地主家的宅子,田产的帐目也是自一间密室中发现的,不过密室中没有发现其它的帐目。刘师爷的屋子里没有进去,那是个极为谨慎的人,怕被其发现什么。密室也是早些日子就发现了,只至柳家兄弟看到钱地主进去后他们才进去搜查。”

红衣听完萧云飞的话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就算如此,那些人也决不会只为了这些田产而再三的试探我,一定还有什么才对。”

来喜儿也点头:“老奴也这么认为。如果只是强买了田地屯粮应该不至于对郡主如此在意?钱地主强买的那些田产虽然不少,可也没有多到让那些人如此重视的地步。这附近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才对。”

红衣又低头想了一会儿对萧云飞说道:“萧护卫你让潜伏在钱地主家的人盯紧一些,对了,那个刘师爷可会武?”

萧云飞答道:“不会,刘师爷只是一个文人。”

红衣得到了萧云飞的证实后又接着说道:“嗯,不会武就太好了,让人盯紧了他,我想只要盯紧了刘师爷总会发现些什么才对。还有,随时让他们注意着,如果清风山庄去了高手就立马撤回来。到那时我们再加作打算,但绝不可以有任何一人落入他们的手中。”

萧云飞道:“是的,郡主。属下会再嘱咐他们一次的,请郡主放心就是。”

来喜儿这时候眯着眼睛慢慢的说道:“这不是件一时半会儿就能了结的事儿,所以慢慢来吧,不用着急。他们那些人不着急,皇上的人就不会着急,那我们就更不用着急了。”

新任的帐房管事也姓李,名洪文。他自回了明秀后就一直在找机会和蒋松认识,他知道通过彭大那是不可能的。

李洪文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也些日子以来也只打听到了蒋松常去茶楼酒肆的时辰而已。李洪文决定不再等下去了,因为明秀已经问过他一次事情进展的如何了。他可不想给明秀留个无能的印象。他打定主意,不管无如先去碰碰运气吧。

这日午后李洪文处理完了府里的事情,和帐房先生们交待了一声就来到了茶楼。

二十二称兄道弟后自以为得计

茶楼里这个时辰正是人满为患的时候,李帐房在茶楼门口处和小二哥说了几句话,被告知没有座位了。可是他并不立时就走四处张望起来,不时的瞄一眼门外,小二哥看他穿戴不错也不好赶他就放任他自便了。

李帐房左看了右看了,直到瞧见了门外一道身影他才抬脚想走,而这道身影也就是蒋松正好进了门。

蒋松一到,小二哥立刻热情的过来迎了上去,人还未到笑语先到了:“蒋爷来了,雅间已经给您备好了,还是一切照旧?”

蒋松道:“一切照旧就好,茶点少上些,今儿只有我一人。有劳小二哥了!”说着随手打赏了小二哥一点散碎银子。

小二接了银子那是眉开眼笑啊,一面说着:“蒋爷次次来次次打赏,真是不好意思了!”一面正想把蒋松让到楼上去时,李帐房却不高兴了。他已经走到了门边这时又转了回来:“小二哥,你是不是有些迎高踩低了?我刚刚问的时候你明明说没有座位了,现下这位老哥比我还晚了一些怎的就有了座位呢?你是不是欺我是个没见识的生客?告诉你小二,我也不是无名姓的人!只是一贯不愿以身份压人罢了,却不想被你一个小二小瞧了去!你知不知道我是李侯爷府上的人,居然如此慢待于我?!”

小二哥一听是侯爷府地人就已经换上了笑脸躬下了腰。在京城这个地方别得没有,官儿那可是满街的跑啊!侯爷这京里少说也有个十几个吧?哪个都可以抬抬手指就要了他这个小二的命!

可是小二哥还没有开口呢,蒋松已经对着李帐房抱拳开口说道:“这位兄台请了!还请不要着急,慢慢说话----我想小二哥也没有那个意思。小弟冒昧了,想请教一下兄台,兄台是哪个李侯爷府上的?”

李帐房说的那番话本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的,见他开话问了心中暗喜:这事儿有门儿啊!他也抱了抱拳:“这位兄台有礼了。小弟无状倒扰了史台的兴,不过小弟绝不是冲兄台去地。只是这小二忒可恶,以衣帽来取人!我家侯爷就是在金豆腐大街上,兄台可是认识我们侯爷?那小弟还真是多有冲撞了,兄台勿怪。”

蒋松虽然没有见过这个帐房管事,但是清风山庄让他多多相交侯爷府的人,所以这个人还真来得是时候----他正在发愁再怎么认识个侯爷府的人呢,这个帐房管事就一头撞了上来。

蒋松笑容满面的道:“小弟与侯爷无缘一面,倒是认识府上的一名掌柜,交情莫逆。今日与兄台相遇也是有缘。说起来虽非故交但也不是路人。兄台即然来这个茶楼。想也是爱茶之人,那小弟就冒昧相请兄台移步与小弟共品一壶如何?”

李帐房当然是求之不得啊,连连答应着:“只是太过相扰兄长了。”兄台已经变兄长了。

蒋松伸手相让:“小弟也是无事就来此地品茶消遣,一人正感无聊,兄长不必客气。”

这两个人把小二晾在一边儿,自上楼去了。小二哥摇摇头也没有跟上去。自去取蒋松要的东西了。反正蒋松也是常客,那雅座他是包了下来的不会不识路。

蒋松两个人进了雅座,分宾主坐了。

“小弟侯爷府帐房管事姓李名洪文。年三十有三了,还没有请教兄长的姓名。”李帐房先开口了。

蒋松笑道:“我姓蒋名松,是清风山庄的管事,年三十有七了,叙起年龄倒是痴长了几岁。”

李帐房与蒋松两个重新见礼寒暄了起来,小二哥送了茶及点心进来。

李帐房虽然心急可是刚刚相识只能说些无关痛头痒地话:“兄长倒真是风雅之人,京城里这茶楼地茶是最为有名的,兄长想也是慕名而来?”

蒋松也再想如何拉近两人的关系,闻言笑道:“愚兄是有差事才来京里的。因为办差滞留京城而得知了这茶楼。无事时便会常来坐坐。”

李帐房道:“哦,这么说来兄长快要回去了么?今日相识便觉投缘。不想来日相聚不易了。”

蒋松摇头道:“不,不!差事一时半会儿还完不了,愚兄还要在京城留一段时日了。听到老弟说投缘,愚兄也有同感啊。说起来京城中并无故旧,除了这茶楼酒肆还真无去处,正想和老弟说要常常走动走动呢。”

三言两语间两个人已经亲热了起来。

李帐房不经意似的问道:“这差事居然要办这么久?倒不知道是什么差事了?不过正好可以借机和兄长多相聚几日了。”

蒋松也正想谈谈自己这差事呢,没想到这李帐房就问了。他是真真感觉和这个李帐房是投缘呵,于是答道:“愚兄这差事也没有什么,只是卖粮罢了,数量多些所以用时就长了。说到这里愚兄还和贵府有生意呢。”

李帐房假装惊奇了一下:“真的?小弟倒是没有听说过呢?小弟掌管府中帐务,也没有在帐薄上看到过清风山庄地字样。”

蒋松道:“当然是真的了,愚兄是和贵府香夫人的陪房彭掌柜地接触的。至于帐目的事情愚兄就不知道了。”

李帐房道:“哦,这样啊。小弟倒与那个彭掌柜不相熟,我是在秀夫人手下做事的。说到香夫人,这个----”蒋松听到李帐房说到了另外一位秀夫人,心里这个高兴啊:真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蒋松自坐了下来就想知道这个李帐房是哪支哪派的,与他会不会有用。因为他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费尽心机的想找到秀夫人的心腹,可是这个事情居然不像香姨娘的事儿那么好办了,他查探了好久也没有查到有哪个人是这位秀夫人的心腹。明秀刚刚入府不久,也不过是刚刚开始暗中收买合意地人,他哪能那么容易地就找到所谓的秀夫人心腹人呢。

侯爷府地情况蒋松当然是知道的,不过他还是假装惊奇了一下:“香夫人?香夫人怎么了?听贤弟说到了秀夫人?贵府有几位夫人啊?”

李帐房也有松一口气的感觉,终于说到这个问题了,只要蒋松证实了香姨娘不过是个姨娘后,李帐房认为他再和蒋松谈进粮的事情就会水到渠成了。

李帐房听到蒋松的问话后立即答道:“夫人只有一位。兄长不知道我们府里的情形吧?我们府的主母是郡主,不过已经出府另居了,不再过问府里的事情,所以府里只有一位夫人了就是我们秀夫人。现在府里的事儿明面儿虽说是老太太在打理,事实确是秀夫人在打理的。”

蒋松就势追问道:“啊?那、那香夫人?”

李帐房故意迟疑了一下说道:“香夫人?我们府里只有一位秀夫人,不过----,我们府里倒有一位香姨娘,兄长所说的香夫人八成就是我们这位姨娘吧?”

蒋松显得惊疑不定的样子:“姨娘?不会吧?怎么会是姨娘了呢?姨娘怎么可能打理铺子掌理银钱?贤弟是不是在同愚兄开玩笑啊?”

李帐房把牙一咬说道:“主子们的事情本不该拿来嚼舌头的,不过小弟感觉兄长好像是被人蒙骗了,那小弟今日就豁出去了,与兄长好好分说分说。香姨娘不是在京里纳进门的,是我们侯爷在回京的路上纳的。不过据说是以妻礼迎娶的,可是确确实实是以妾礼进的我们候爷府的大门,所以我们这位姨娘总以夫人自居。说到打理铺子掌理银钱,是因为前些日子她割肉救了我们侯爷一命,我们侯爷就让她自主了,还拨铺子与庄子到我们这位姨娘的名下。不过我们府中所有人都知道她只是一位姨娘,而且姨娘还不是她一位,姨娘还有三位呢。秀夫人虽说进门晚些,可是确实是明媒正娶的妻,而且和我们侯爷还是姨表亲呢。”

蒋松听了这么一长串的话后沉思了一会儿:“原来是这样啊,愚兄一直认为府中的夫人是香夫人呢,看来是弄错了。让贤弟见笑了。来,来,不说这些败兴的话了,我们喝茶喝茶。喝了一口茶后蒋松又道:“贤弟也常来这里喝茶?”

李帐房所说的这些蒋松都知道,可是他不能只听听就表示相信了,他还是要装装样子,然后再感激一下李帐房,最后才能相交莫逆,生意成交啊!

李帐房明白蒋松不会只听一听就相信了自己的,他还是要去证实一下,于是也不再说这个,开始和蒋松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今天只要认识了蒋松,他的目的就达成了。

二十三香姨娘的反击白衣人的追查

香姨娘终于等来了她母亲的回信,看完后她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又看了一遍信就把它引火烧掉了。

她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一直在思索,最后她咬了咬牙松开了已经绞得不成样子的手帕。

香姨娘扬声叫了胭脂进来:“二门上都有哪些人?分几拨?”

胭脂哪里会知道这些啊:“我们院子平日里与二门上的人也没有来往,所以、所以奴婢不知道。”

香姨娘一听胭脂的回话就不高兴了:“不知道、不知道!我才真是不知道养你们是做什么的?什么事儿都是一问三不知,要你们来做什么?不知道!不知道还立在这里,还不快去打听一下!像木头一样!”

胭脂听了只能出来去打听二门上都有哪些人当差轮值,她到了二门上找个了由头和一个婆子闲聊着套她的话,了解这二门上都有些什么人。这时候却看到帐房李管事过来了,让婆子到秀夫人那里去报一下: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回秀夫人。

胭脂打听的事儿也都清楚了就借故离开了,她在回了香姨娘二门上的情况后,就把帐房管事求见明秀的事儿说了。

香姨娘听了皱了皱眉头:“有事儿?有事儿为什么不去回老太太呢?现在掌管府里的人又不是那个狐媚子!胭脂,你不知道帐房管事去找那个狐媚子回什么事儿吗?”

胭脂回道:“奴婢不知道,帐房管事在二门只是和婆子说有重要的事儿要回秀夫人,其它的没有提。”

香姨娘听了没有言语,低着不知道再想什么,过了一会儿道:“胭脂,你这几日不要管这院子的事儿了,你只要去哄好了那二门上的几个婆子就行了。只要哄好了----哄得她们什么都对你说、哄得她们都听你的话,那么姑娘我就重重的有赏,听明白了吗?”

胭脂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哄几个二门上的婆子。但还是连声答应道:“明白了,姑娘。”

香姨娘放下了这件事儿就又去想帐房先生会有什么事儿找明秀,想来想去没有结果。可是她感觉不能让明秀和帐房的人走得太近了,这样对她有害无害地先不说,单单就明秀想做什么她一定不能让明秀做成而言,她也不能让明秀如了意才合她的心思。所以她决定到老太太跟前去说两句。

老太太听到香姨娘来请安时没说什么,云娘就让小丫头们请了香姨娘进来。

香姨娘见了礼后立在了一旁,老太太看了看她道:“有事儿,香丫头?”

香姨娘见老太太问了。也知道老太太不怎么待见她,她感觉还是趁早说的好,谁知道老太太下一句是不是就让她回去呢。香姨娘福了一下:“回老太太的话,今儿我和丫头们去给老爷送汤水的时候,正遇到帐房的先生和二门上的婆子说有重要的事儿要回秀夫人。香儿当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后来才想起这帐房管事有事儿为什么不来回老太太却要去回秀夫人呢?香儿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所以就来回老太太了。”

老太太心里一动面上却不动神色:“哦,我知道了。”

香姨娘看老太太神色淡淡的好像对她地话没有什么反应就又加了一句:“现在这家里还是老太太做主呢,可是管事们却都往秀夫人哪里跑了,香儿感觉这不是什么好情形,老太太您还是-

老太太还是神色不动,不过却打断了她的话:“嗯,你说的我听到了,如果没有其它的事儿,你就回去吧。我有些乏了想躺一会儿。”

香姨娘来时刚刚午睡起来。现在这个时辰再过一会儿就该用晚饭了,这个时候老太太说乏了。乏什么乏?不过就是想赶她走的由头罢了!可是她现在心里有气儿也不敢表示出来了:现在这个家可是老太太在做主,她掌理院子地事儿老太太可是表示过不赞同的!所以能少惹这老太太还是少惹的好,万一老太太一个不乐意拿她开刀她不是亏大了?!

香姨娘福了福忍着气儿走了。

老太太在香姨娘走后坐着不言不动的,云娘看她并没有要躺下的意思,就连歪一歪的意思也没有半点。

云娘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老太太的神色:这些日子以来,老太太的心思更是难以琢磨了,就连跟了她二十几年的云娘现在也不太明白老太太都再想什么,想做什么了。

老太太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叹了一声:“云娘,你说这院子里地女人是不是一个都不可信呢?”

云娘这话可不敢回。她只能道:“老太太不要想太多了。还是身子要紧。这些日子地晚上奴婢可不止一次听到老太太咳了,总是老太太思虑过重的缘故。”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你有什么不敢说地。这样小心翼翼。这个府有我一日就不会翻了天去!谁还能拿你怎样?”说到这里老太太停下了,顿了顿又接着道:“就是我有了那一日,也会安排好这个府的,云娘你不必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现在我只是有些心烦,你说这个秀儿难道又看错了不成?”

云娘只能答道:“奴婢没有想这么多,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回老太太的话罢了。”

老太太问的这个话还真就是不好回,云娘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说啊:这并不是看错了谁的问题,而是只要是个女人进了这个大院儿,如果不是像郡主一样有能力可以出府另居的话,那么谁进了这个门都会是一个样儿的!可是老太太这样精明的一个人,为什么看不透呢?

老太太看云娘不说话,又叹了一口气:“唉----,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为了他费尽了心机,可是最后在他心里我这为娘地不如他地一个女人!我就想能找人贴心的儿媳妇,这样也能使儿子贴心些,可是这一个一个地都不让我省心!云娘,你说她们想这么多做什么?我早晚有那么一天儿的,到了那一天儿以后,这府里还不都是她们的?”

云娘不能总不接老太太的话儿,她只能陪着小心道:“一个人一个想法,谁也不知道别人倒底是什么心思。也许只是老太太多想了,现下府里老太太掌理着,有什么不放心的呢?依奴婢看----,几年里都不会有事儿的。”

老太太没有接云娘的话儿,只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怕是秀儿真有了心思了,她是等不及我到那一天儿了!就是香丫头,也不是真为了我想,她只不过是不想让秀儿掌了府里的钱财罢了。”

云娘知道这个话是万万不能接的,只能低下头只管给老太太有一下无一下的打着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