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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儿也发觉雁儿有些不对劲儿了,着急的起身绕到了雁儿的身旁,摸了摸她的额头:“雁儿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

雁儿听了慧儿的话后更是紧张起来,她小脸都有些发白了。她感觉到哥哥在用力的握她的手,这才答了话:“我、我没事儿,我只是替哪咤担心。这下子哪咤怎么办呢?”

英儿又重重握了握雁儿的手:“慧儿姐姐,下面呢,下面哪咤怎么样了?”

慧儿看了看她们两个,有些明白雁儿在紧张什么了。于是她开口说道:“下面的要明天讲了,因为我也不知道下面是什么呢。”

英儿有些吃惊:“啊?!为、为什么?”

四十六

慧儿听到英儿的问话就笑了:“这个故事是郡主告诉我,让我讲给你们两个听的,好让你们能乖乖的听话去睡啊。不过郡主今天只告诉了我这些,我明天还要去听来才能给你们讲啊。”

雁儿好似一下放松了下来:“我说你怎么会讲这么好听的故事了呢?原来是我娘亲告诉你的,刚刚真吓了我一跳呢。对了,我们师公呢?”

慧儿道:“来总管有事儿出去了,你们还是快去睡吧,这可是你们答应我的哦。”

英儿答应了一声又问道:“我娘亲要忙到什么时候?这几日娘亲都没有陪我们玩了呢。”

慧儿牵起他们的手边走边说:“郡主还要忙些日子,你们乖乖的不给娘亲添麻烦,娘亲就能很快做完事儿然后就可以陪你们玩了。”

雁儿走到英儿房间和英儿同时放开了慧儿的手说道:“我今天要和哥哥一起睡。”

英儿也道:“嗯,我也要和妹妹一起睡。”

慧儿看了看他们非常坚决的神色,只能点头答应了:“好吧,我们一起进去吧。”屋子已经迎出来了几个小丫头:“少爷回来了。”

慧儿和小丫头们服伺英儿和雁儿上了床,坐在床边上给他们打扇,不一会儿两个孩子就睡着了。

慧儿又看了一眼这两个孩子,叹了一口气就出去了。

慧儿走了有盏茶功夫,雁儿悄悄的道:“她走了。”

英儿轻轻的答道:“我知道。”

雁儿道:“我有些害怕,想去找娘亲。”

英儿拥着她:“雁儿你很棒哦,你回答说紧张哪咤那句话多好啊。雁儿,我们现在不能去找娘亲,我们一出去她就知道我们没有睡着了。”

雁儿靠在哥哥怀里感觉安心多了:“她不是慧儿姐姐。”

英儿也点头:“我也感觉她不是,等师公回来吧,师公回来了就好了。”

两个孩子紧紧拥着,因为受惊怎么也睡不着。时间一长这么热的天儿都出了一身的汗,可是两个孩子还是紧紧抱在一起不放开对方。

来喜儿回来时已经快要三更了,他确定了监视这跨院的那个人不在后才闪身进了院子。柳家兄弟出来做了个手势告诉来喜儿那个监视的人早已经去睡了,就在距此不远的空厢房的横梁上。

来喜儿点点头示意他们小心后,就进了英儿地屋子。他刚刚一进屋子,两个孩子转头看到是他就满脸泪水的却又明显克制着压低了哭声双双扑到了来喜儿的怀里。

来喜儿本来认为这两个孩子一定是睡着了,不过是习惯性的进来瞧一眼罢了。没有想到两个孩子不但没有睡。还哭着扑到他怀里吓了他一跳:“怎么了?怎么了?”

雁儿哭道:“现在这个慧儿姐姐不是真的慧儿姐姐,我好害怕。”

这个时候,外面上夜的丫头听到了声响,就起身进来:“少爷、姑娘你们…。啊,来总管在啊。”

来喜儿摆摆手道:“你去睡吧,让其它惊醒了的丫头们也去睡吧。你们少爷姑娘没有什么事儿,只是做恶梦了。这里有我呢,你们去吧,都去吧。”说话间这屋里又进来了两个小丫头。

小丫头们本来就睡意正浓呢。看少爷姑娘也没有什么事儿。来总管都说话了。她们也就顺势都出去接着睡了。

来喜儿被两个孩子吓得缩起来地心在雁儿说了话后才松开,他把丫头们都赶了出去后才转过头来安抚两个孩子。不过他很奇怪两个孩子怎么会说慧儿不是真的:“你们为什么说她不是真的慧儿呢?”

英儿已经不哭了,他有些不好意思----一个男孩子掉眼泪多丢人!他已经擦干了眼泪:“说不上来,只是她和慧儿姐姐不太一样。”

来喜儿奇怪道:“哪里不一样?我看她就是慧儿啊。”

雁儿道:“不是的。虽然长相是一般地,可是慧儿姐姐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她那个样子的,慧儿姐姐说话也和她不一样。”

英儿点头:“是真的。师公,她不是真的慧儿姐姐。”

来喜儿有些为难的看着两个孩子,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们。他想了想后说道:“你们相信不相信师公?”

两个孩子点头:“相信!”

来喜儿接着说道:“师公告诉你们啊,原来那个慧儿姐姐你娘亲有事情让她做,可是还不能让人知道,所以才找了一个人来假扮作你们地慧儿姐姐。你们也不能说破知道么?”

英儿和雁儿点头道:“哦,知道了。”

然后英儿问道:“可是这个姐姐倒底是谁啊,师公?”

雁儿问地却是:“怎么能扮得和慧儿姐姐一般模样呢,我也要学这种扮法。多好玩儿啊。是不是。师公?”

来喜儿为难了,他不想骗孩子们可是又不能说实话。最后只能说道:“这个姐姐是你们娘亲派来的,所以我也不知道她是谁。不过,你们这几天不能问你们娘亲哦,因为慧儿还没有回来呢。等慧儿回来了,你们再问娘亲才可以。要不慧儿姐姐会有危险的,记不住了?”

英儿和雁儿的小脸有些泛白:“慧儿姐姐做什么去了?有、有什么危险?”

来喜儿感觉越来越难应付了:“这个我也不知道,嗯,也不是有危险,只要在慧儿回来之前你们不说也不问真慧儿姐姐的事儿,那么她就不会有危险,知道了吗?”

两个孩子点了点头,雁儿不担心慧儿了就又想起了她的话来喜儿还没有回答:“师公,人家要学那个扮得一般样地方法啦。”

来喜儿只能再次吱唔以对:“这个方法师公也不知道啊。”

雁儿转了转眼珠:“是不是现在这个慧儿姐姐知道,我明儿问她就是了。”

来喜儿忙道:“雁儿,你忘了吗,现在不能提慧儿姐姐是假这回事儿。不然----。”

英儿嗔了雁儿一句:“你只想着玩儿,如果真慧儿姐姐出了危险怎么办?”

雁儿嘟着小嘴:“我等真慧儿姐姐回来以后再问就是了,凶什么凶。”

来喜儿怕孩子们万一说漏了嘴,就想了想后对他们说道:“师公和你们来一个约定好不好?”

两个孩子一齐问道:“什么约定?”

来喜儿道:“你们和我,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慧儿是假的,那么以后我们万一要说真慧儿姐姐的时候就说、就说小手指好了。一说小手指就是指真的慧儿姐姐这样好不好?”

两个孩子举起小手指看了看一起笑道:“好!”

来喜儿放下心来,看两个孩子一身一头的汗就问道:“你们刚刚做什么了?这么一身的汗?”他怕孩子们经这一吓再病了,就探了探两个孩子的脉才放下了心来。

英儿和雁儿都有些不好意思:“没有做什么,只是刚刚有一点点害怕,我们、我们抱在一起所以出了汗。”

来喜儿点了点两个孩子的鼻子:“你们等着,我给你们叫丫头来。你们还要再收拾一下才能睡了,这样睡可不行,会长出痱子来的。”

说着来喜儿放下两个孩子站起来,他刚要出去忽然想到那个监视地人就又对孩子们道:“从现在起不能再提小手指儿地事儿哦,一会儿丫头们过来问起的话,你们就说----”

英儿和雁儿同时指着对方道:“他(她)做了恶梦吓醒了!”

来喜儿笑了起来,因为晚上不敢放声所以有些闷闷地:“嗯,就这样说吧。不过你们不要忘了师公的话哦。”

两个孩子都很郑重的点了点头,来喜儿才出去了,他非常喜欢这两个孩子,实在是太聪明了!只是这两个孩子为什么这么敏感呢?想到这里来喜儿皱了皱眉。

小丫头们又被叫了起来,慧儿也起来:“来总管?这是怎么了?”

来喜儿刚要说时,他听到有人接近就咽下了原来的话,改口道:“没什么,只是两个孩子做了恶梦惊醒了,又闹的出了一身汗不肯睡,我叫了丫头起来给他们收拾一下好让他们接着睡。你也过去看看吧。”想必是丫头们起来的多了,那监视的人听到了动静过来看看。

慧儿答应着进屋了,和小丫头们一起给孩子们重新洗了澡换了衣服,再把他们安置到床上。两个孩子早已经乏得不行了,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

伏在屋顶上的人看的无聊的很,在看到给孩子们换衣服时终于不耐的走了:这两个小鬼头半夜做得什么恶梦?简直就是扰人清梦!

四十七

来总管查察到那人已走,他的嘴角略微弯了弯,看到慧儿也被吵醒自屋里走了出来他便迎了过去。把今天晚上的事儿给慧儿轻声说了一遍,慧儿的脸隐在黑暗中看不到神色:“我本来以为已经骗过了他们呢,这两个孩子!”

来总管迟疑了一下:“他们是不是经历过什么事儿?怎么如此的敏感?”

慧儿的身子有些不安的动了动:“在侯爷府的时候被香姨娘毒害过,可是侯爷只不过问了问香姨娘,就断定只是意外罢了。那时候孩子们明显对待他们父亲就疏远的多,不过当时因为一家之主已经发了话,再加上暗中查访也没有找到什么证据,此事只能不了了之。也许就是那个时候让孩子们----,唉----!”

来喜儿听了半晌没有说话,他的脸在夜色中变得有些模糊不清,所以即使在他对面站着的慧儿也看不出这个老太监倒底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老太监才又开始说话,只不过这次更是声音低低的,站的稍稍远一点的人绝不会听清楚。

两个人在院子里悄声说了很久的话,慧儿就回屋子睡了。来喜儿却站了好一会儿后,这才闪身以房屋做掩饰向郡主所住的院子而去。

萧云飞警觉的睁开眼睛看向屋顶,那上面的两个人原来是一个人睡一个人放风的,不过现在两个人都已经睡着了。

这三个人实在是无聊的很,一个人每天缀在两个孩子与一群人的后面遮遮掩掩的,能不累吗?这二个人日日看着郡主做着同样地事儿能不烦吗?他们来了已经三天了。郡主做得事儿要多无聊就有多无聊,他们根本就没有得到一点有用的情报。首领回了一趟钱府把情报送出后回来就已经失去了耐心:这个郡主有什么好监视的?!他这样一来,其它两个人更是松懈下来了:能吃不去吃,能睡不去睡不是傻子吗?

来喜儿在较远的房顶伏下了身形。看到对面郡主房顶上没有异样后他才如一片叶子般飘到了地上,贴着墙面向萧云飞所在地位置闪了过去。

萧云飞察觉到有人接近,他转头向来喜儿的方向望去,看到是他师父后他松了一口气:这样的高手不是敌方是最幸运的事儿了。

来喜儿跃上大树看了看屋顶后问道:“今天他们怎么样?”

萧云飞道:“已经完全放松了。两个人今天晚上都睡了。昨天还是一个望风一个睡呢。”

来喜儿点了点头,看向了两个人地藏身处:“嗯,这样的情形很好。他今日已经把情报送出去了,我想最多不过两日这三个人就该撤了,你们这边准备好了么?”

萧云飞点头:“已经按我们商量的都安排好了,就等着对方的命令了。”

来喜儿看了看郡主的屋子:“要注意她们的安全。这可是郡主再三嘱托过地。万不可大意了。”

萧云飞点点头,来喜儿又道:“柳五郎来报钱府中第二批人手已经到了,就在今天下午开始陆陆断断进地钱府。可是奇怪的是,柳五郎他们明明看到了这些人三五人一批装扮各异的进了钱府,可是吃完饭过就一拨一拨的消失了,整个钱府再找不到这批人的一点踪迹。我刚刚亲自去钱府探过了。也没有发现什么。整个钱府的地确确是不见了那批人的影子。”

萧云飞想了想道:“钱府一定是有密室或是暗道之类的东西,这些人绝不会是消失了,只是藏身在密室中或是通过暗道已经出了钱府藏身在某一处秘密所在了。”

来喜儿点头:“我与柳家兄弟也是同样的看法,可是就连精通机关消息的柳二郎也探查不到密室或是暗道之类的。我想,那些人里面或许有这方面的高手,比柳二郎还要高明,他所做的机关才能骗过柳二郎去。”

萧云飞皱起了眉头:“有这种可能,这样一来此事更加棘手了。”

来喜儿道:“我已经把这里的详细情形写成折子送到宫里去了,这几天那个人应该有所行动吧?这样一来我们也就不必太担心了。必竟这些事儿本就不应该由我们来应对地。”

萧云飞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话虽如此。可是我们也不知道那人是谁,此事还是要做万全打算才好。”

来喜儿道:“这是当然地。我让柳二郎和柳五郎继续留在钱府暗中探查,希望可以有什么发现,必竟多了这么多人,钱府中不可能一点变化都没有吧?”

萧云飞沉思片刻后又问道:“柳家兄弟不知道他们是自哪里消失的吗?只要重点查探一下这个地方,应该会有发现吧?”

来喜儿道:“他们相距那些人实在是太远了,那些人里面有几个好手,所以不敢过于接近,这也是郡主地命令。他们只是看到了这群人进府,然后进了偏厅用饭再到厢房休息,最后他们还起身到过钱地主的小花园。可是入夜后再去探查时就已经不见了。我到了钱府后一一查探过这些地方,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机关类的东西。那小花园一眼看到底,只有一座假山也无不妥。”

萧云飞沉吟了起来:“这么多人藏匿在暗处,我们防不胜防啊。郡主的安危堪忧。”

来喜儿摇摇头:“不会,他们不是冲我们庄子来的才对。因为这次来的人绝大多数虽然都会些拳脚,但却不是正经的武人,我们庄子的普通侍卫一个对四五人是极轻松的事儿。柳五郎他们在这些人中只发现了五个身手不错的,其中一个人可以算是高手吧,这五人都比庄子里这三个人身手要高些。得了这些消息后,我也不明白这清风山庄要做什么了?运粮?不必这样神秘吧?钱地主就可以正大光明的雇了人手把粮运走的,真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萧云飞两个人都沉默了,最起码两个人都放下了一个心:这第二批人手绝对不是要来对付大山居的,可是这样一群普通的壮汉来这里做什么呢?他们现在又到哪里去了呢?

接下来的一天,那三个人都不再紧张的紧紧盯着郡主一家人了----三个人找了个凉爽的地儿直接睡觉去了,这山庄里根本就没有他们想要的情报。

这样一连睡了两天后,首领有些沉不住气了。本来首领以为最多两天就可以接到命令,可是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山庄也没有给他们进一步的命令。

为首的人想了想,感觉这次的任务有些不对劲儿。思考再三还是带着两个人又重新开始了监视与搜索,不过怎么也不会有开始的时候认真就是了,所以他们更不可能会有收获。

来喜儿和萧云飞两个人这几天来也是愁眉不展的,那些在钱府消失的人还是没有头绪,钱府里也不见异常。就连钱府的厨房里也是一切照旧,都不曾见他们多做出饭菜来。

已经过去了两天了,柳二郎和柳五郎心情非常的不好,闷了一肚子的气:他们真真切切看到了那些人进了钱府,也真真切切的听到刘师爷吩咐下人备饭。可是现在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些人的踪迹,如果不是怕打草惊蛇,他们还真想抓一个钱府的仆人来问问看。

双方的人都非常烦闷,包括刘师爷在内。刘师爷在等清风山庄的信,也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往常这几天的时间早已经把事做完了,这群人也就到了该走的时候,可是这一次一直到现在山庄那边也不见回信,就连监视郡主府的人送的情报也不见回信儿。

还有一件事儿就是钱地主是一天问他三遍:他儿子的事儿进展的怎么样了?会买到个什么样的官儿?官职大不大?把他烦得一个头有三个那么大。

最烦得不是这个,而是第二批人里的那几个高手,他们可是不会听他的。一连两天没有接到山庄的命令,那几个人今天居然出来到城里去玩儿了!这要是万一出了事儿,庄主还不要了他的小命?!可是那几个人他是不敢拦的,再给他三个胆子他也不敢拦。所以他今天心情非常非常的烦闷。

太阳渐渐西沉了,今儿一天又过去了,可是庄子里那三个讨厌鬼还没有走。宋勇心里不知道骂了他们多少回了,可是也没有办法不是?

宋勇刚安排完了今天上午所有的事儿,想到边面溜溜活动一下筋骨,一个小厮跑了进来:“总管,总管,我们庄子门外不远的地方昏迷了一个妇人,她身边一个小丫头正哭呢。”

宋勇一听急忙道:“快,快使个人去瞧瞧是怎么昏倒的?能搭把手我们就搭把手,救人一命也是一场造化不是?”

宋勇急走了两步后心里一惊:这是不是太巧了,在这个时候。我们山庄四周没有人家,就是郡王府距我们这里也是很不近的。这一个妇人带着一个丫头到我们山庄附近来做什么?

四十八

宋勇心下暗自转着念头,可是脚步却没有停还是出了庄门去看那妇人了。那个妇人看样子年龄也不大,面色通红,看样子是热昏了过去。

两个婆子合力把这个妇人抬到了一旁的树荫下,然后一个婆子往妇人的嘴里喂了一些水,妇人昏迷中也喝不下去,倒是弄湿了衣服。宋勇看妇人情形不太好就使了人去请老大夫。

那个小丫头只是坐在妇人的身旁哭个不停,婆子问什么只知道摇头。婆子看向了宋勇,宋勇摇了摇头,婆子便不再理会小丫头了。

有一个婆子在庄子里端出来了一碗解暑汤来,又是掐人中又是扇风的把妇人弄得醒了过来,这才给妇人喂了解暑汤下去。等到老大夫来的时候,妇人已经清醒了过来,正同几个婆子道谢呢。

老大夫把完脉后,问了几句话过来对宋勇道:“这位娘子只是中暑而已,好在身体的底子不错,现下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多多休息休息就可以了。”

宋勇欠了欠身子:“有劳老先生了。来人,带先生去帐房领诊费。”

老大夫欠了欠身子随小厮去了,宋勇皱着眉头想了想叫了个小厮过来伏耳吩咐了几句,小厮飞快的跑进了庄子。

男女有别,宋勇就是有满肚子的疑问也不好过去问妇人些什么,只好让婆子过去问一问。

婆子又端过去了一碗解暑汤来。边喂她边道:“娘子是要到哪里去啊?怎会昏倒在路上?”

那妇人答道:“小妇人是到这里来寻亲投靠地,正想问大娘,这里可是李侯爷府的庄子?”

婆子抬头看了一眼宋勇答道:“是的,不知道娘子要找的人是谁?”

那妇人急切的抬了抬头:“可否请大娘请庄子里的李妈妈过来,那是小妇人的姑母。”

婆子明显一愣,又看了一眼宋勇才答道:“李妈妈是吗?这样吧,娘子先进庄里歇一歇如何?必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妇人听了点头同意了,叫小丫头:“环儿。过来扶娘亲一把。”

小丫头自妇人苏醒后就不再哭了倚在妇人地身边不言也不动,听到妇人的话就起来同婆子一起扶起了妇人。可是妇人还是头重脚轻,行不了几步路就又要跌倒。

婆子道:“娘子还是不要逞强了,丫头你让一让,让那个大娘过来和我一起把你娘抬进府里去吧。”

小厮们听到婆子地话,一溜小跑抬来一个软兜轿,两个婆子抬了妇人带着小丫头进了庄子。

蒋峰很有些着急:“不能再拖了,怕是拖下去更是不好办。再说要是误了王爷的事儿,问罪下来你我二人如何担待?”

蒋岳拍了拍蒋峰的肩膀:“已经把你的手令送了出去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同你说呢。你就急上了。”

蒋峰这才放心:“这样算算日子是误不了事的,不过你弄的那个计策有必要吗?我们的人日夜监视了那里三天三夜,除了发现那个郡主日日什么事儿也不做外。什么也没有发现。送回来的情报倒把庄子里的情况写了一个清清楚楚,可是却一点有用地东西也没有。怎么看也不像是有问题的,你何必多此一举呢?”

蒋岳道:“也不一定,庄子里的外院总管买地时不是探听过田地地事儿吗?也许是无意,可是也许就是有心呢?我看我们还是小心些吧,必竟那边要出货。这么大的事儿可是容不得有差错的。”

蒋峰想了想:“说得也有理,就依你吧。希望此计能成功,必竟比三个大男人在暗处监视要强些。”

蒋岳笑了:“这不过就是为了安心而已,如果能发现什么是好事,就是能确定什么不也是好事?就是此计不能成功也没什么。”

妇人被安排进了厢房先稍作休息,婆子说:“现下这庄子是归了我们郡主名下了,你要见谁也要先和郡主见个礼不是?哪能连主子的面都不见,只要求见自家亲人的道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妇人点头称是。又让小丫头代自己给婆子行礼道谢:感谢她对自己母女的提点。然后又问道:“不知道小女人地姑母现在何处?为何还不见姑母前来?”

婆子看了看妇人面带不忍的说道:“娘子还要节哀才是,李妈妈早在去年的时候就不在人世了。”

妇人一听眼一翻又昏了过去。婆子们七手八脚的掐人中,拍后背的又把她弄醒了。妇人一醒就哭开了:“姑母啊,你就一个人这样去了----!我的命好苦啊,居然连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妇人哭得是声嘶力竭,小丫头也伏在床上又哭了起来。母女们哭得是极为伤心,婆子们只能好言相劝。

婆子劝了又劝,哄了又哄的,好半晌她们母女二人才止住了哭声。婆子这才说道:“你先不要只顾着伤心了,刚刚有人来送信儿说,一会儿郡主身边的嬷嬷会过来看你的。我看你还是不要失了礼数,好好洗漱一下吧。”

那妇人听婆子说了就抬起上身勉强地收拾了一下,不过也就是梳了下头洗了洗脸而已。婆子们给予小丫头收拾了收拾,刚收拾完不一会儿就听外面婆子笑着和人请安地话:“花嬷嬷您来了,可是有日子未见您了,把我们这些人想的!您慢些,小心脚下,您请----。”

随着话音帘子被打开了,花嬷嬷带着两个小丫头进了屋子,她先打量了一下妇人和小丫头才开口对妇人说道:“娘子感觉可好些了吗?”

妇人挣扎着要下地和花嬷嬷见礼,花嬷嬷忙让婆子拦下了她:“身子还没有养好不要如此多礼了,说来也不是什么外人。李妈妈也是庄子里地老人了,虽说我和她没有见过面,来了庄子倒也听人说过不少李妈妈的事儿。你且安心养好,等身子骨养好了,再去见郡主吧。”

妇人闻言知道花嬷嬷这是要走就有些着急:“嬷嬷见怜,小妇人求嬷嬷给条生路吧。小妇人母女不见容于大妇,被赶出了家门。家父母早些年就已经不在了,只有姑母一位亲人,如今也是不在了,小妇人实在是无处可去,还请嬷嬷发发慈悲,给我们母女一口饭吃。”

花嬷嬷笑了笑:“娘子不要太着急了,还是先养好身子再说吧。”

妇人听花嬷嬷这样回答她更是着急:“嬷嬷,我们母女不会白吃饭的,针线、洒扫、帮厨我们都是可以做的,只求有个安身的地方。”

花嬷嬷还是一径笑着:“娘子不必着急,安心养病是真。这些俗事日后再议吧。”

妇人转头对小丫头急声道:“环儿快跪下求求花嬷嬷!”然后又对花嬷嬷哭求道:“小妇人还好说,前不久刚刚生了孩子被大妇夺了过去,过几日我到城里与人做个奶妈想也是行的。只是这个丫头还请嬷嬷看在我姑母李妈妈的份儿上,给她个安身之处吧。”

花嬷嬷听到了这里略略想了想,这才在房中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听娘子的话,娘子刚刚产下了孩儿?”

妇人点头低声啜泣道:“我那可怜的孩儿再过几日就两个月了,就因是个男孩儿大妇命人抱走后就再被有还给我,我去讨时却被她恼怒之下赶出了家门。我在门前不肯离去,不停的哭求她还我的孩子,谁想到、谁想到她居然把我的女儿也被赶了出来!”

花嬷嬷听到这里叹了一声说道:“这恶妇如此的行止你们家老爷不管吗?”

妇人摇头泣道:“老爷经商出门去了,没有个半年是不会回来的,就是回来了也不过就是同她吵几句嘴罢了。妾再纳也就是了,女儿不过是个庶出的,家里庶出的女儿还有七八个呢,我们老爷不会为了这个和大夫人翻脸的。”

花嬷嬷又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唉,这说的倒也是。算了,不说这个了,说了更添伤心罢了。对了,说了许久的话儿了,还不曾问过娘子姓氏?”

妇人试泪答道:“小妇人娘家姓陈,夫家姓苏。”

花嬷嬷又安慰了她几句后看了看天色知道来得时间不短了就说道:“你好好调养身子,你的事儿我自会和郡主说的,过几日你大好了我再带你去给郡主请安。”说着起身带着小丫头走了。

妇人呆了一会儿问婆子道:“这位大娘,花嬷嬷这话是答应了还是没有答应啊?”

四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