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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郡王笑道:“静极而思动嘛。过去这几年我只是待在家中不愿外出,二王兄这一来,热闹了几日后这心就静不下来了。说起来这也要怪二王兄的,您不来的时候我在家中从未有想过到山上去瞧一眼的,都是二王兄这一说勾起了我的念头来。”

楚一白看着二王爷道:“您看,靖安王爷不过就是不想一个人上山,想图个热闹大家一起去也就罢了,却还要把这由头都怪到王爷头上!”

二王爷看着楚一白摊手道:“可不是。这王弟图个热闹还要挂上我的名义,真真是让人可恼!”说完和楚一白相对一笑,这样能把话题差开是最好不过,只是要看靖安上不上道了。

靖安郡王笑道:“当然要挂上王兄的名义,否则我可是邀不来这许多人一起的。大家都被我这几年的清冷性子吓着了。”二王爷看了靖安一眼,取了桌上地茶饮了一口:“你也知道这几年的性子有些清冷了?早就说让你出来多走动走动的,然后再娶位王妃,可是瞧瞧你可有听进去半句?不过现在能明白也是好的,哪天回了京。让你王嫂给你说个名门闺秀做王妃。你那个家才不会清冷。”

靖安抱拳拱手道:“谢王兄美意,只是王兄莫要忘记才好。”

二王爷说那些话不过是试探靖安郡王罢了。郡安郡王自王妃死后这几年一向不亲近女色。而且也不出府与人走动,可是现在却一反常态,怎不令二王爷起疑?他以靖安郡王最忌讳的事情来试探,没有想到靖安郡王居然没有如原来一样翻脸,还一口答应了下来。

红衣在一旁淡淡的道:“靖安王兄,说到这名门闺秀,小妹也是认识几位的。”

靖安郡王回过头来,欠了欠身子说道:“王妹此话当真?”

红衣看了二王爷一眼笑道:“当然。我们应酬的莫不过是各府的夫人小姐,京中地闺秀不敢说全都识的,可是一半还是有的。我和王妃认识的人倒也差不多,只是相熟的并不一样罢了。”

靖安郡王起身对着红衣一礼:“那王兄的事情也托王妹留意了。”

红衣当然是明白二王爷提及靖安郡王的伤心事儿是为什么,她这样说不过是为日后万一二王爷真要塞个女人给靖安郡王时,靖安郡王也好推脱----事事要料其先机,防其后续才可以立于不败啊。

楚一白笑道:“靖安王爷这是怎么了?今儿的太阳莫不是自西边出来的?我记得听人说过,有人要敢当面提出给靖安王爷说媒,会被骂一个狗血淋头地!今儿这事儿倒真让我不明白了。”

靖安郡王拦下了红衣地回礼后坐了回去,他斜眼瞧了楚一白一下:“你这个饱汉子不知道我这个饿汉子饥,你是有家有室的,哪里知道我现在这孤家寡人地难处?!”

屋子里的众人都大笑起来,二王爷指着靖安郡王道:“还好,还好,你还有知道饿的时候!”

大将军笑得直拍桌子:“靖安王爷,这话可是不敢出去说的!”

红衣掩面:这些人说得有些太过了,她一个女子笑也笑不的,是躲也实在是晚些了。

靖安郡王就坐在红衣旁边,查觉到了她的尴尬便说道:“你们这些人,唐突了我们的平郡主不是?!好了,不要再取笑我了。二王兄,你倒是说哪天去山上的好?”

靖安郡王对于让红衣感觉尴尬非常的不好意思,只是这么多人在不好说什么,只能转开了话题,以解红衣的境况。

二王爷见他又把话题绕了回来,无奈的道:“大家都在,就商议一下吧。要是再不决定一个日期,怕是靖安回去都睡不下的。”

楚一白笑道:“即是靖安郡王如此着急,不若就请靖安郡王说个日子如何?”

靖安郡王笑着回头看过来,不过他看向楚一白的眼神一霎间闪过一丝寒光:楚一白,你敢这样陷害我?你给我等着!

楚一白也是微笑以对,全然不在乎靖安郡王眼光中的杀意:他可以百分百确定此人是友非敌了。

靖安郡王不能现时拿楚一白怎样,只能说道:“照我看,明日最好。”

八十一山雨欲来

来喜儿在这时插了一嘴:“各位主子见谅,老奴多一句。明儿怕是不行的。”

大家听了来喜儿的话都看向了他,来喜儿就站在门边,他一指外面:“看这天儿是要变了,如果真要下起了雨来,明儿不成,八成后儿也是不行的----山上一定路滑。”

大家这才转过头去注意外面:阳光还是一样灿烂着。二王爷虽然心里高兴来喜儿能拦下靖安郡王的话,可是他的话也太没有说服力了,外面天气正好,哪有什么要变天的样子。

靖安郡王看了一眼外间不高兴的说道:“来总管,你是哄我们呢?这好好的天气你居然说要变天儿了!”

红衣走到窗前向外张望了一下:“靖安王兄,是要变天儿了。您看南面的天儿,远处都是黑鸦鸦的,想来真要下雨了。”

大将军走到她身后看了一眼:“真的呢。下吧,这天又闷又热,一点不爽快,一场大雨下来冲个爽利倒也痛快!”

大家都走出了厅向远处看去,其余的地方都是晴朗朗的,只有南面远远的乌黑乌黑的正向这边卷了过来,看样子要是下雨的话想来小不了。

来喜儿又瞧了一眼喃喃的道:“这风也小不了啊,看这样子就是风雨之兆啊。”

二王爷没有听到来喜儿的话,楚一白就在他身边当然听到了,他看也没有看来喜儿,只是轻声道:“闷了这么久了,有风雨也是必然的。”

红衣看了看院中的花草喊小厮:“快些遮一遮吧,莫要被风雨打坏了。可怜见人的花草,可是被风雨打坏了,它们这是招谁惹谁了呢!”

楚一白听到红衣的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来喜儿还是老样子眯着一双眼睛。你也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正在想事情。

众人看了一会儿也就回屋了。正巧宋勇请大家入席:原来已经到了午时三刻了。

酒刚过三巡。大风就起来了。众人向外看去。正当午时外面却已经是暗了下来。树冠被吹得东摇西晃地。风打在门窗上发出“啪啪”地响声。

来喜儿着人关窗。楚一白指着正对着地窗道:“这一个不用关了。要不屋里也太闷了些。”

正说着。那雨就下来了。雨点如铜钱般大。不过一眨眼就成了一片水幕。再也分不清水滴来。只是白茫茫一片了。

来喜儿就让人越过来了楚一白指地那扇窗。让他们去关其它地。连连催着快些。红衣只是看着那大雨没说一句话。二王妃见了说道:“王妹在想什么?是否是想家了?”

红衣转过头来平淡地道:“没什么。不过是看这雨势这么急。不会冲坏了什么吧?”

她不过是随口一说,应付二王妃不怀好意的话罢了。可是二王爷地面色却变了变,他向外面看了看,这雨势的确是挺急。

二王爷有些忐忑,自我安慰了一下:应该不会有事的,山中已经建造多年了,也不是没有遇到过风雨,想来也不会有事的。

本来急雨是来得快去的也快。可是这雨却一直下到了晚上,也不见有停的意思。靖安郡王只好留宿在山庄了。

楚一白倒是高兴的:“有靖安王爷做陪,想来晚上不会太过寂寞。”

靖安王爷看了看一旁的大将军:“听楚先生的话,这两晚过得寂寞了?是不是没有美人相伴才如此?”

楚一白一笑:“这也是一种原因,就是没有佳人相伴,可是却要我相伴一个粗人也是极为难受地。”

大将军不满的很:“楚一白,你又说什么呢?!我怎么不感觉难受!”

楚一白摇了摇扇子道:“你当然是不难受的,一躺下就山响地呼声,半里之外都能听到。你有什么难受的?”

众人大笑。因为靖安王爷留下了,众人用过晚饭后就一直在厅中奉茶,二王妃似有些倦意:“王爷,您陪众位再坐会儿吧,臣妾实在是有些倦想回房了。”

二王爷听了也站了起来:“王弟,王妹,楚先生,大将军,既然如此。我也就陪王妃一起回去了。我们明日再谈也是一样。”

众人站起送他们出去,来喜儿早已经一叠声的吩咐着门外伺候的人送上雨具。并让人准备好灯具一类的。楚一白笑道:“明白,王爷当然是要陪王妃,这不是要羡杀我们这几个没有妻室的人?真真是恩爱非常啊!”

二王爷笑道:“另外两个人也就罢了,如果是你能怨的了谁?谁让你不早早娶妻的?你要是娶妻满京城的姑娘还不是随你挑?就是想娶个公主也不过是一句话!偏你就是不娶。”

靖安王爷笑道:“他是有美人相伴,却又无人相管正自逍遥呢,他会甘心上套?”

二王爷大笑,扶着王妃自去了。众人回转了屋子,就重新叙座重新上了茶点,只是首座却无人坐。

大将军和靖安郡王、楚一白都再三相让,谁也不肯坐了首座,只能让它空着了。

茶水等重整好以后,众人开始赏雨了。

靖安郡王看着楚一白说道:“这雨倒也来得贴切,是不是?楚先生。”

来喜儿和红衣都看向了靖安郡王,楚一白只是一笑:“不过是老天想下雨就下雨罢了,这有什么贴切不贴切地。”

靖安郡王端起茶来饮了一口道:“哦?真不过是天要下雨吗?我怎么看倒像是风雨欲来啊。”

红衣淡淡的接道:“王兄这话在小妹听来倒是错了,现在这风雨都已经下来了,何来风雨欲来之说呢?”

靖安郡王看向红衣,然后看了一眼大将军说道:“要说起来,你们父女是要相帮我才对,必竟我可是在帮王妹啊。”

红衣和来喜儿、大将军、楚一白对了一下眼神,然后平淡的笑了一下:“王兄此话小妹不懂。不过王兄既然如此说了,小妹在这里先谢过王兄了。”

说着红衣起身对着靖安郡王行了一礼,靖安郡王忙起身还了半礼。

红衣不等靖安郡王说话,就接着又道:“不知王兄相助小妹什么的是什么,还请王兄明示,来日也好备礼重重谢过王兄才是。”

靖安郡王看了看红衣,又看了一眼楚一白道:“王妹不要如此客气,相谢倒也不必了。只是说到相助了什么,我这样说好了。我知道楚先生在做什么,我也知道王妹你在做什么,那王妹你猜我助了你什么呢?”

红衣和楚一白对视一眼后,红衣道:“王兄这话让我更糊涂了。”

楚一白也满面的惊奇之色:“靖安王爷这话真让人糊涂,我不过是被大将军硬拉着坐客而已,哪有做过什么?”

靖安郡王笑道:“是吗?我被你们取笑了一天了,到如今你楚一白、楚先生还不与我交个实底儿?”

楚一白还是一副冤枉至极的神色说道:“王爷此话怎讲?”

靖安郡王一笑:“是吗,看来一会儿你们要向我陪礼了。”说着他取了一个小小明黄色卷筒来,一弹就直直飞向了楚一白。

就看他现在所露的一手,也绝非红衣遇刺当日他显现的身手可比!要高得太多了。

至于这个明黄色的卷筒,屋里地众人倒都是极为熟悉的:那是皇上的密旨。

楚一白接过看了一眼后,弹给了来喜儿。来喜儿没有看直接奉给了红衣,红衣看完递给了大将军。

密旨上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让靖安王爷保证二王爷来大山居期间红衣的安全,再有就是相助楚一白的行动。

大将军看完把对圣旨双手还给了靖安郡王后说道:“你还指望着我给你小靖安赔礼?现在你们如果不好好求我,我告诉你靖安,还有你楚一白,你们灭门之祸不远矣!”

靖安看着大将军笑了起来:“大将军,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楚一白和平郡主在做的事情?灭门之祸?我吗?不可能!莫要吓我,我可是被吓大的。”

大将军摇头:“他们在做些什么,我来的当日就知道了!倒是你们还不跪下来求我?那可是灭门之祸啊!”

靖安郡王有些惊疑不定起来,打量了一下大将军,看向了楚一白:“你智冠天下,可知道这老头儿卖地什么关子?”

靖安郡王要说害怕是不可能地,他或是楚一白要真有灭门的祸事,大将军就不会坐得四平八稳地同他们说话了。

楚一白想了想说道:“大将军,你不会如此守礼吧?在这里有一位宫里出来的大总管都没有出声,你还较个什么真儿?!不管怎么说,是不是忠君也不在于这点子事儿上吧?我想那些人,包括二王爷现今当着人是极为守礼的,不过忠君他们可是半丝也无啊。”

八十二二王爷见机

大将军瞪了一眼楚一白:“什么事儿也瞒不过你去!你不说话能把你当作哑巴狗卖了不成?你不开口我就唬住小靖安了!”

楚一白摇了摇扇子:“你不要总欺负小孩子好不好?为老不尊!”

靖安郡王急了:他什么时候成了小孩子了?!论年龄他和楚一白可是相当的!于是他急急的开口说道:“你楚一白说谁小?论生辰年月也是我大你一个月!再说了,没有娶过亲的才是小孩子好不好?!乳臭未干的人是你楚一白才对!”

楚一白不理会靖安郡王,只管摇着他的折扇,一派潇洒之状。靖安郡王看他如此也不急了,直直盯了他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下这么大的雨,你不冷吗?楚一白。”

楚一白的扇子硬生生停住了,看了看手里的折扇,又看了看靖安郡王,他一下子把扇子向靖安郡王扔了过去。

靖安郡王躲过了扇子后大笑,大将军也跟着大笑起来:楚一白的潇洒可是一点也没有了,这机会可是不多的。

红衣莞尔,站起向靖安郡王行了一礼:“小妹要谢谢王兄为了小妹以身犯险。”

靖安郡王忙正色回礼:“不敢,一来是奉了皇命,二来大将军也于我有救命之恩,我要是知道你身在险境也必会前来的。”

大将军过去把红衣扯倒椅子上让她坐下,又把靖安郡王拖到他的椅子旁坐下:“行了,行了,不过是小事一桩,也值得你们作兴成这个样子!”

靖安郡王坐下道:“那日我如果偶然间看到来公公居然一分武功全无的样子,怕要坏了郡主的安排了。不过当时也是太险了。”

楚一白笑道:“我听说的当时就猜到是被你看出什么来了,不过你怎么会知道来喜儿身怀武功的,这可不是人皆知的。只要极少数的人才知道。”

靖安郡王笑道:“那几年在边关地时候。和大将军相交莫逆。也就见识过了来总管地身手。当时还把我吓了一跳。以为有刺客要刺杀大将军。”

大将军一撇嘴:“刺杀?千军万马中取大将首级如无物那是故事。事实上哪个将军能轻易被杀掉?只要挡得一招半招地。就会有无数地人涌进来。到时刺客想走都走不了。还想刺杀大将?!双拳难敌四手就是这个道理。你再高地武功可是人多到杀也杀不完。累也累死你!”

靖安郡王点头:“大将军说得在理。只是这来总管无声无息地飘了进来。还是挺吓人地。那天看到来总管在地时候我就已经很奇怪了。再看到他一副不会武功地样子就明白可能是有什么安排了。”

楚一白想摇扇子。可是扇子已经扔出去了。手里空空地还是有些别扭地:“你还算机灵。没有坏了平郡主地事儿。”

红衣摇头笑道:“哪里。应该是小妹谢谢王兄才是。王兄为了吸引二王爷地注意。可是说了不少地话。让二王爷非常地着恼呢。”

大将军道:“着恼?着恼地还在后面呢。”

红衣在这种场合一般就是客气话较多,不太出主意的。这里必竟有楚一白和靖安郡王在,还有她父亲也在,也就不必以她为主。出头向来不是红衣所愿。

楚一白道:“现下我们有几件事情要做。一个是清风山庄那边要送干粮给山中地人;第二件就是山行的事情;第三件我们要注意京中的形势,尤其是---,侯爷府。”

红衣淡淡一笑道:“侯爷府那里楚先生就不必费心了,只要到时候楚先生能保住他们的性命就可以,其它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做就是。”

楚一白点头:“这样也好。保侯府平安我还是可以做到的。这个郡主自管放心就是。那么清风山庄的来人,我想也就不必劳累他们来回奔波了,来了嘛---,就不必回去了。”

大将军点头:“当然,送干粮的事情,也许我们可以代劳。”

楚一白想了想道:“这个还要想一想,不可以冒冒然的行动。山行我们地目的不过是想见识一下神火油器而已,所以没有把握之前,我们还是不能打草惊蛇的。”

大将军沉吟一下道:“其实有人能混入其中是最好的。只是有些困难罢了。”

靖安郡王想了想:“里应外合当然好,不过要从长计议一下。还有,你们所说的神火油器是个什么东西?”

大将军就把石脂水的事情重新说了一遍,靖安郡王听了也道:“此物太过危险,还是小心为上啊。”

楚一白也皱眉:“就是因为对方有了此物我才迟迟没有行动,不然那山中的几个人早已拿下进京了。“

靖安郡王点头:“说到这个我这几日也想不明白呢,以智冠天下的楚先生来说,这事情办得可太缓慢了些,原以为是你没有找到他们的秘密所在呢。”

楚一白和大将军都长叹了一声。此事不只是眼前。还关系到将来地局势啊!所以神火油器的问题是一定要解决的,可是办法呢?

红衣一直在听。这时开口说道:“父亲,如果大型的战场,比如攻城战可有法子?神火油这种东西不怕水,却能以土灭之。”

大将军听了眉头一扬:“这倒是不难,他们要是来攻,我们以土灭之。而且这样的攻防也是极易的,遍地是土啊。只要困住了它,时日常久了倒也不惧它。”

靖安郡王也点头道:“对,就是如此,困死他!”

红衣听了又说道:“如果是小面积的冲突,就像现在,我想这些神火油器可以盗取;就是直面对上,有我们几个高手想来也可以对付的了。”

楚一白听到这里看了看红衣,然后才说道:“这些法子我们都已经想到了,只是困城时日太久,花费也是巨大的,如果不是别无他法还是不用此法子地好。”

红衣点头:“不伤亡人地情形下,法子是不好想的。也许,我们见到了神火油器会想出什么法子来。”

楚一白看向了外面地大雨:“此雨来得不是时候啊,如果不下雨我们明日便可看到神火油器了。”

众人又计议了一番,可是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也就散了。

二王爷回到住处,面色一片焦急:“这风雨来得太不是时候,如此一来山中的情形更是让人担心。”

二王妃叹了口气:“我查觉到王爷心烦才托辞回来了的,可是王爷只是在此着急又有何用呢?”

二王爷坐立不安:“我想这几个人里绝对有皇上的人,只是不知道是谁罢了。极有可能会是靖安,楚家已经太久不在朝中走动了,想来不太可能的。二王妃愣了一下:“王爷今日为什么如此烦燥?我感觉王爷不只是担心山中的事情,好似还有其它的事情?”

二王爷叹道:“我忽然间想到,如果山中事败的话,我们要如何自处才是!”

二王妃惊得面色苍白:“这个,这个,王爷自何说起?不是说此事万无一失的吗?而且也已经做了几年了都不曾有过事。”

二王爷看向外面的雨:“可是这一次山中的事情已经拖了多久了?而且我们到了以后也没有能解决,所以我感觉皇上可能是知道什么了,我们是不是被困在此处了呢?如果是这样可就糟了!”

二王妃拉住了二王爷,她吓得六神无主:“王爷,那、那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二王爷看着外面的雨没有作声,梅头儿立在屋中的一角也是悄无声息的,不过他对于二王爷夫妇现如今只担心自己十分的鄙视。

二王爷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道:“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安排一下后路才是。山中的事情如果有个万一的话,我们也好脱身!莫要因此受累啊。”

二王妃连连点点头:“王爷所说极是。”

可是二王爷却没有叫梅头儿做任何事儿,说完这些话后就没有声息。

京中的侯爷府里,老太太也在看着大雨发呆。云娘轻轻唤了几次,老太太也没有听到,云娘只好再次大声唤道:“老太太,莫要着了凉,还是离窗边远些吧。”

老太太这才听到,她摇了摇头后叹了一口气说道:“云娘,你说那些话儿是真还是假啊。”

云娘看了老太太一眼,小心的回道:“这个事情,依奴婢的浅见,八成是真的。必竟前面老太太就已经问出了香姨娘有卖粮的事儿,而且赚得极多。”

老太太没有应声,又转头去看雨了。云娘看了看老太太,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敢再唤她,只好取了衣服于她披在身上。

老太太被云娘披衣的动作惊醒了过来,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叹道:“现下只有你是真的心疼我这个老太婆了!唉!也许,我真的做错了。”

云娘不明白老太太所指,不敢乱答话,只是说道:“老太太,这府里不只是云娘心疼老太太的,最心疼老太太应该是老爷才对。老太太莫要想太多了,身子要紧,我们还是到屋里去坐吧。”

八十三老太太又再打算盘(哭求粉票票)

老太太听云娘的话也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想回身坐下的意思,只是看着窗外的雨呆呆的出神。过了很久她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家怕是要败在这两个贱人的手上了!什么银钱她们也敢赚!这样好的事儿里面如果没有猫腻才怪。”

云娘也叹了一口气道:“天上不会掉馅饼,如此的好事儿哪里会有?这样的粮价就是连本钱也卖不出来的,怎么可能呢?秀夫人和香姨娘确实是有些太---

老太太摇头道:“这两个人不说也罢,贪心的过头了!一个商家之女眼中只有银钱,一个是家道中落的大小姐,也是只想着抓银钱好自去享受!都是些不成器的东西!”边说边转过了身子,她也感觉有些累了:倒底是有些年纪的人了,耐不住久站的。

云娘扶了老太太转身去榻上歪着,她不好接老太太这句话的。

老太太歪在榻上也睡不着:“可打发人去叫你们老爷了?怎么这个久也不见人来呢。”

云娘看了眼外面的大雨道:“想是雨势太急了,所以才没有往日一般快吧。想来再等等就会到了。”

老太太闭上了眼睛:“只求现在断了那生意还来得及,要不然这一府人的性命可要全交待了!只这样做还是不够的,还要----”

云娘也是满面忧色的看向了外面,可是她一个下人能说什么呢?

老太太翻了个身,低沉的声音:“还要做的就是一定要把郡主请回来才可以过得了眼下这一关。再没有郡主相佑,我们家是要败落了!所以一会儿你也要劝上你们老爷几句,这个时候可不是赌气的时候,如果再不请郡主回来,我们这一家子的人头可就要落地了。”

云娘低低的应了一声,她倒是真盼着红衣能回来的,有郡主在这府里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啊。

云娘想了想低低的问道:“老太太让老爷去请郡主回来,那这府里的一切可是要照原来行事了?那这府里就由郡主做主了是也不是?”

云娘倒是非常想能恢复到原来地样子。那样这侯爷府至少能过个太平日子。不会有这种泼天地祸事啊!不过她担心老太太不会放手。所以才问上一问地。

老太太没有说话。云娘以为她没有听到也不敢再说第二遍。可是过了好半晌。老太太却说话了:“这府中地事情总不好太麻烦郡主地。累着了郡主也是罪过。不过有些事情还是可以交给郡主去做地。比如那两个小贱人地发落!这样也好请得郡主回府不是?总不能去请郡主地时候。告诉郡主回来后只要呆在梅院享清福就可以了?总要让郡主知道我和贵祺地诚意不是?府里地事情郡主当然可以做主。只是银钱来往这些事情太琐碎了。就不必麻烦郡主了。不过这个事情倒也不必去请郡主地时候就说地。郡主到家后再细细说给郡主听也就是了。”

老太太地打算多好?红衣地性子她是知道些地。只要能让红衣回来了。那么老太太说什么。红衣也不会太过计较地。只是能如她所愿吗?

云娘听了心里叹了一口气:都到了这种时候。老太太还没有想明白过来。就是抓着这一府地权力又能如何?老太太就不应该管这些事体。就应该高高在上地好好安养才是。这样劳心劳力地图个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