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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在郡主府所居的院落是早已经选好的,却不是内宅的正院,是位于南面一个院子里:红衣喜欢那院子的格局,还有里面的几株果树:春有花看秋有果吃,多好;与她的想要的日子很相符。

正院也收拾了出来,是准备着府里有来访的客人时,都在这正院里接待:这样才正式一些。

孩子们都没有去睡,正在房里等红衣。两个孩子一听到外面有声音都跑了出来,看到红衣后一齐喊道:“娘----亲。”都微微有些哭音。

红衣自孩子出生,这还是第一次同他们分开,一下子居然有二天一夜之久;现在猛然间听到孩子们的叫声,她的鼻子也酸酸的:“英儿、雁儿,来,让娘亲抱抱。”说着伸出了双臂抱住了跑过来的两个孩子。

英儿还好些----他一直自许为男子汉,所以有泪也强忍着不掉下来,雁儿虽然也强忍着,可是她一扑到红衣怀里还是掉了泪:“娘亲,想死雁儿了;我以后再也不要同娘亲分开了。”

英儿听到雁儿说到这里,眼里的泪也掉了下来,他忙擦掉了,也连连点头:“我也不要再同娘亲分开。”

红衣忙点头:“好的,好的,娘亲答应你们;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娘亲也想你们啊;娘亲哪里舍得你们?这次是有事情不得不这样,你们不要怪娘亲好不好?”

英儿雁儿一齐摇头:“没有怪娘亲,只是不想再同娘亲分开。”

花嬷嬷上来把母子三人劝开了:“郡主,还是到屋里去说话吧;现在晚上凉了,看样子少爷与姑娘也洗过了澡,穿得这样单薄,怕在外面时间久了着凉。”

红衣这才一手一个拉着孩子们站起来,布儿四个丫头都站在门前,个个眼中含泪的看着红衣;看到红衣看到她们了,她们四人一齐行了礼下去:“郡主!”纱儿已经哭出了声儿。

红衣的眼圈也红了:“快快起来,这是做什么?不要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傻丫头们。”

布儿三人不过是强自忍着。被红衣一句话说得也哭了出来:“郡主。您可让奴婢们担心死了!我以后死也要跟随着郡主。不要再和郡主分开。”

红衣松开孩子们地手。过去一一扶起了她们:“我们终于回京了。谁也无伤无痛地。多好?那么多地危险我们都躲过了。现在不要再哭了。啊?”

纱儿边拭泪边道:“郡主。我宁可跟着你出生入死。也不要这样牵肠挂肚;白白担心却什么也帮不上。我急也会急死地。”

布儿几个也是连连点头。红衣为她们擦了泪:“你们几个这样哭哭涕涕地。不是让英儿雁儿笑你们吗?快快收起来。我们进屋好好说会子话;离开这几日我也是担足了心地。你们以为我不担心你们会遇上事儿吗?”

红衣本来想让丫头们高兴些。可是说到后来她也有些控制不住了。两个孩子互相看了一眼后。英儿就对着布儿几个做了一个鬼脸。不见吓人只见可爱。把纱儿逗得“扑”一声笑了出来。

雁儿脸上还有泪痕呢。用手指着纱儿笑了起来:“羞。羞。纱儿姐姐又哭又笑。像个小孩子。”

红衣回头看了看两个孩子,知道他们地心意:不想让自己作感;她再看看花嬷嬷、来喜儿以及刚刚赶过来的福总管,她终于感觉到了真实:现在是真得到家了!

红衣在宫中时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哪里有什么脱困脱险后的喜悦与踏实?直到现在。她才终于安心了:这里有人关心她、担心她,真心实意的,让她感觉到温暖。

红衣看到大家都有疲色,便道:“嬷嬷、来总管你们都去早些休息吧,想来这几日跟着我也是累坏了;不必在我跟前儿伺侯,我一会儿收拾一下也就睡了,所以也没有什么事儿;你们自去就是。”

福总管也道:“是啊,来总管,花嬷嬷。郡主这里有我呢,你们去休息吧;这一日就够你们累的。”来喜儿抽出拂尘来敲了福总管一下:“你到京城比我们还晚,居然也敢说嘴。什么叫有你呢?你能行吗?瞧你累地这个样子。”

福总管在红衣面前从来没有放开过,虽然来喜儿同他说笑,可是他却不敢放肆:“来总管,我虽然回来得晚些,但我们一路上倒也平静,所以我也就不感觉累。”

红衣看向了福总管,借着屋里的灯光。发现他双目通红。知道他可能昨天晚上根本没有睡,也许前天晚上也没有睡:“福总管。你是不是连日里都没有合眼?”

福总管欠了欠身子,他的眼睛本来就红了,虽然现在有些湿润在夜色中也看不太清楚:“回郡主的话,老奴我实在是睡不着。”

红衣回过头又仔细看了一眼布儿几个,发现她们也是双目通红,不似只是哭得;她叹了一口气:“让你们跟着我,真是受苦了。”

来喜儿、福总管、花嬷嬷与布儿四个都跪了下去:“郡主---,我们没有受苦;郡主这样说让奴婢(奴才)如何自处?”

红衣连忙一一扶起了他们:“快起来,快起来,不要这样;我们好不容易脱险进了京回了家,实在是应该高兴些的;我说苦了你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你们累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这心里着实不忍啊。”

来总管听了替众人道:“不敢,郡主待人亲厚非常,这本是奴才们的本份。”众人也自地站了起来。

福总管道:“郡主的话有理,我们应该高兴些。”只是那老泪已经流了出来。

红衣满心感动:“我知道大家因为担心我,没有睡好;现在,你们都给我回去好好休息,我这里只要小丫们就够了,快去。”

红衣坚持着,来总管等人才散了。可是布儿四人却说什么也要服侍红衣洗完澡再去休息,红衣无法只好依了她们。

红衣当晚和孩子们睡在了一起,母子三人说着话睡了过去的。次日只到日上三竿才醒了过来。

贵祺当天一进京城,同宗老们打了声招呼,理都没有理萧云飞,就直接回侯爷府了:一来他倒底有些惧萧云飞地;二来他实在有些看不上眼这个人而且还有些生气----左不过一个奴才罢了,居然敢给他脸子看。

老太太一听到贵祺回来,心急的就等不得这一时半会儿,听到这话就要自屋里出来去找贵祺,还是被云娘给劝住了;马上使了人去请贵祺,让他快快到老太太这里来。

贵祺出府多日,回府当然要先给母亲请安;他还没有到二门呢,就见到了来催请的人;他知道老太太心急,顾不得一身地酸痛,就让车子有多快走多快。

老太太在屋子等得心急,坐也坐不下,她现在非常紧张:郡主倒底救还是不救,就要见分晓了。

贵祺进来刚刚跪下,还没有问安呢,老太太已经问道:“郡主怎么说?”

贵祺只能叩了头就起来了:“郡主答应相救了,娘亲可以放心;我们府与李氏族人都有救了。”

老太太听到贵祺这句话,长吁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好啊,太好了;终于没有事儿了。”

老太太拍了拍胸口:“祺儿,你是不知道,你走这几日我是怎么过来的;吃也吃不下,是睡也睡不着啊;一闭眼就看到我们一家人在断头台上!现在好了,好了,最起码今儿晚上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贵祺欠身:“让娘亲担心了,是儿子的不是。”

老太太这才有精力关心其它:“祺儿,这与你无关,只是你要好好管你的妻妾才是;不过你也忙得很(不知道贵祺有什么可忙的),妻妾没有时间管教,我来替你处理吧,你也不用费心了。”

老太太这样说是怕贵祺被枕头风一吹,不同明秀和香姨娘计较了,可是现在这个事儿如果由着明秀她们哄贵祺,那么非要族里闹拧了不行。

老太太说完看了贵祺一眼,看他没有什么反应才接着说道:“祺儿,你看上去很疲惫啊,是不是一路上只顾急着往家里赶?唉---,既便是此事着急,也要顾惜自己的身子要紧啊。”

贵祺道:“谢谢娘亲,儿子没有事儿;的确是赶了些路,不过不只是因为儿子着急的缘故,这个一会儿再说不迟。郡主那里虽然答应了,可是她还是有条件的。”

老太太神色一下子变地有些苍白,她想了想也在情理之中:郡主能不趁这个机会要胁祺儿吗?左不过就是要贵祺散了家中的妻妾,她要掌这一府罢了;这也没有什么,明秀几个女人早去早好,省得日后再惹下什么祸事

这样想着,老太太神色有些放松了,可是老太太转念间又想起了那些银票:这个事情不太好办啊,明秀二人可以等她们生下孩子来后再赶出去,只要把孩子养在府里就好----郡主大家出身,不会连这个也容不下吧?就是容不下族里也不会同意孩子随了他们娘去的;可是这样一来,那些银票…?

一百二十四软化之计

老太太的神色在一霎间就变了几变,贵祺看到了以为她是担心郡主提出来的条件,忙道:“娘亲莫慌,郡主的条件也不是极难办,就是我们府的脸面可丢尽了;儿子原本也不想答应,可是族长等人一去,非逼着儿子答应不可,儿子无法之下----,唉!”

老太太听到贵祺的话,暂时放下了那些银票:“我们府的脸面?郡主倒底提的是什么条件?莫不是要你当众叩头认错?还是让你散了妻妾日的不许再娶?这都有些太过了吧?散妻妾可以,但男人哪能只有一个妻子?怎么说她可是你的妻呢,不替你想想,也要替她自己想想吧----被世人说容不下人也不是什么好名声儿啊。”

贵祺摇头:“娘亲,您想哪里去了;您担心的这些都不是,郡主只是让明秀过堂去把我们府中的事儿说个清楚;唉,这样一来,我们侯爷府哪还有脸面可讲。”

老太太听了倒不以为然:“哦,这个啊,也没有什么;明秀算不得我们府中的夫人,她还没有拜过祠堂入过族谱;让她以妾的身份去过堂好了,虽然也丢了我们府的面子,不过这样却好多了。”

贵祺倒没有想太多,只以为是老太太是怕丢太多的人而想出的法子,便点头同意了:“如今看来,也只能如此了;至少还可以保全一点体面。”老太太听到红衣的条件不过如此,当然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这样的条件于没有有什么区别?放下了心,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贵祺:“祺儿,苦了你啊;看来在庄子里是受了气的,瞧瞧,这才几日就瘦了整整一大圈;再怎么说那庄子里也有你一妻一妾呢,郡主也就罢了,可是那个什么双儿就没有去伺侯你?让你瘦成了这个样子。唉,娘亲也知道,那庄子里一切都是郡主做主;唉。娘亲也不多话了,只是郡主没有太过刁难你吧?”

贵祺叹了一口气:“虽然明面上没有什么刁难,不过也不是很好就是了,娘亲也说了,那庄子里是郡主一人做主,哪个视我为主人?而且大将军也在庄子上。我不说娘亲也能猜出来儿子在庄子里的情形了。”

老太太皱了皱眉头:“大将军?他怎么对你了?他就算是你岳丈,但无缘无故的也不能想给你脸子就给你脸子吧?郡主就没有劝说她父亲吗?”

贵祺又叹了一口气:“娘亲,这些事儿我们就不要说了;唉,谁让明秀和香儿给我们惹了这么大的祸呢?现在是我们求郡主,她同大将军府的人就是再张狂些,儿子不是也要忍?算了,不要说了,说了只会更生气罢了。”

老太太眉头皱得更紧了:“话虽然如此,可是。这大将军也太过了贵祺看了一眼老太太:“娘亲,儿子没事儿,您不必挂心;就是受气不也得受吗?我们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刘大人正在查案中,郡主也好,大将军也罢,我们现在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老太太听了沉默了一会儿:“你说得有道理,你能这样想,为娘地也就放心了;我还担心你性子一起,同郡主吵了起来呢,这样看来,祺儿。你长进了啊。”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又道:“祺儿,你受委屈了。”

贵祺摇摇头:“我们一府人。还有一族人地性命都握在郡主手上。儿子再糊涂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同郡主闹拧了不是?娘亲放心就是。就算郡主和大将军再过份些。儿子也能忍得;只要此事儿一过。我们不再理会郡主也就是了。”

老太太只能再叹一口气:“不理会郡主不行地。你还是接了她回来吧;话说得这里。郡主怎么没有同你一起回来呢?眼瞅着这天儿可就凉了。在那庄子里可不要冻坏了我地孙子。”

贵祺本来就想说这个事儿。可是老太太已经问了只能道:“郡主已经回京了。不过她直接进宫了。而且也不是同我一起回来地。她早回来了一步。”

老太太一愣:“既然回京了。你为什么不设法让郡主回来呢?虽然你也可以去郡主府。可是那里可就是她地天下了。你岂不是更受气?我们千万不可以让郡主同我们生份起来。”

贵祺一来是累了。二来也不想说红衣地事情。他满倦意地道:“娘亲。我们先不要说这些事儿了。郡主地事儿子明天再给您详说吧。”

老太太看了看贵祺:“也行。想来你也是累坏了。娘亲不该拉着你问东问西地问个不停。你还没有吃东西吧?云娘已经吩咐人去做了。再等一会儿就好了;如何实在是饿。你就先吃两块点心垫垫底儿;话什么时候说都行。不急在这一时。”

贵祺听了老太太的话站了起来:“娘亲,既然如此,儿子就先告退了,明儿我们再细说;儿子一到府中就来见娘亲,这一身的风尘还没有洗;儿子就先去洗一下,一会儿再用饭好了,让他们送到我那里去吧,我就不在这里扰得娘亲不得安静了;娘亲这些日子也担足了心事,今日也早些歇下吧。”

老太太点头:“去吧,去吧,你真真是累坏了;不过,一定要记得吃了东西再睡啊。”

贵祺答应着就走了,他还真是累着了,再加上受了惊,这些日子以来他天天晚上都没有睡好:睡着了一准儿做恶梦吓醒,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贵祺出了老太太的院子,正在想去谁哪里的时候,兰儿自一旁出来了:“老爷,车子已经备好,夫人说有要紧的事儿请老爷过去相商。”

贵祺一想还要让明秀过堂呢,这个事情怎么也要告诉她不是?也就没有说什么,直接上了车奔菊院了。

明秀早已经准备好酒菜在等贵祺了,听到外面有声响急忙奔了出去:“老爷您可回来了,快进屋,是不是累坏了?路上还顺利吗?洗澡水已经备好了,老爷是先用饭还是先洗澡?”

贵祺被明秀一连串地问话弄得心里暖了少许,本来见了她想喝斥的话就没有出口:“还是先洗个澡吧,话我们一会儿用饭时再说不迟。”

明秀答应着伺候贵祺更了衣,让人服侍贵祺去洗澡了。

贵祺坐在桌前看到桌上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色,对明秀点点头:“秀儿,这么晚了,你还弄了这么多地菜色,实在是有心了。”

明秀坐在贵祺旁边乖巧的给他布菜:“表哥,秀儿做这些都是应该的;您出去这些日子,想来也没有吃好,所以秀儿才亲手整治了这些菜,希望表哥可以好好吃顿饭,然后能好好睡一觉。”

贵祺听到明秀的话,心里还是小小的感动了一把:这才是他的女人呢,像郡主那样的,哪个男人受得了?

不过他还没有忘记明秀做过的事儿,正好趁这个话头先稍稍发作她一下:“好好吃顿饭,好好睡一觉?你说得倒是轻巧,我能吃得好,睡得好吗?你和香儿做得事儿忘了?”不过这话说来没有了他刚一进府里的那股子怒气了,根本就没有多少气势。

明秀听了贵祺地话直接跪了下去:“表哥,秀儿本来想等表哥用完饭再说的,怕惹表哥生气,表哥再吃不下东西去,这样身子怎么受得了?”

贵祺看了一眼明秀,看到她满眼的关切,满脸的担心,不觉就叹了一口气:“你们如果真得事事替我着想,你们还能做下这样的事儿来?你知道不知道,那个清风山庄是逆贼叛党?这样一来,我们一族人都会被拖下水的。”

明秀当然知道了,她人在京中;清风山庄的事儿传得满京城都知道了,她能不知道?不过她还是可怜兮兮的道:“表哥,您一会儿再来教训香儿,香儿就跪在这里等您;您现在还是先用些饭吧,多少吃些,要不身子怎么撑得住。”

贵祺看了明秀一眼,没有说什么提起筷子开始用饭了,他心想:这个明秀也不是一无是处啊,再怎么说也比郡主强了百倍不止。

一旁边侍候的兰儿上前跪了下来:“老爷,还请开恩让夫人起来,夫人已经有了二个月身孕,这样跪在冰凉地地上对身子不好。”

兰儿现在可是真真正正明秀的贴心人啊:一百两不行,五百两行不行?明秀有得是银子了,还怕买不到兰儿的忠心?所以兰儿早已经不在心向着老太太了。

贵祺一听先是一愣接着一喜,然后想到明秀要过堂他又是一忧:这孩子要受他娘的牵累了。不过此事贵祺也没有办法,他看了看明秀道:“起来吧,跪在那里怎么服侍我用饭?”

明秀听了大喜:知道今天晚上所做的一切已经软化了贵祺,再加上肚中的孩子,贵祺已经少了一多半儿的怒火。

不过明秀面上不见一丝喜色,她还是那个可怜兮兮的样子叩了一个头:“谢谢老爷体恤。”这才在兰儿的服侍下站了起来,然后坐在了贵祺身旁给他布菜。

贵祺吃了两口菜后道:“秀儿你让人请了我来,说是有要事相商就是为了告诉我你有了身孕?”

明秀摇头:“表哥,这本是喜事儿,怎么可以说是要事呢?秀儿是有要事要告诉表哥地,不过表哥还是先用饭吧,身子要紧。”

亲们,对不起了,今天工作实在是太忙,发得晚了。

一百二十五迁怒啊迁怒

贵祺听了明秀的话后也就没有再问下去:虽然他被明秀软化了不少,可是他还记得被宗老们训斥就是因为明秀。

贵祺也有话要说给明秀,就匆忙得用过了饭。

明秀给贵祺奉上了茶道:“表哥可是累坏了?我看您精神不好呢,要不要先睡?有什么事儿明儿一早说也是可以的。”

贵祺喝了口茶才道:“还行,累是累了些。不过还是先说事儿吧;你说有要事找我,我也正巧有件事儿要同你说,才随了兰儿过来。”

明秀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子:难道说郡主要对付她?可是郡主离府的时候说过,只要她不去招惹郡主,郡主就不会拿她怎么样啊?难道郡主当时说得也不过是句托辞,是在等待机会?

明秀一下子有些慌乱起来:她在郡主手里还有把柄呢,再加上眼下的事情,她岂不是没有任何办法了?明秀抬头看向贵祺:“表哥----?”

贵祺没有看她:“刘大人是一定会查这个案子的,也会查到我们府中;刘大人查完后一定会升堂问案,到时候,秀儿,你要去过堂把事情说清楚。”

明秀听到不是郡主要把她自府中除名,可是也没有放松下来,她的脸上完全没有了一丝血色:要她去过堂?!她如果去过了堂,她以后还怎么有脸在贵族夫人圈子里混?还不被人取笑死?她还怎么做人?堂堂的侯爷夫人要去过堂?不行,不行,打死也不行!

贵祺看她吓得脸色苍白,心下有些不忍便又安慰道:“你也不用怕,不会有什么事儿的;郡主已经答应相救,一切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你不过就是去过过堂说清楚来龙去脉就可以。”

明秀听到郡主二个字终于清醒了一点儿:“表哥,为什么让我过堂?以后让我怎么做人?最重要的是我们府中的脸面也丢光了,表哥你怎么能答应呢?你应该再求求郡主的。”

明秀因为焦心自己,所以先开始的话说得又快又急。等她冲口而出了才发觉说得有些过,才急忙又补救上府中脸面这一句:不能让贵祺以为她只为自己打算啊。

贵祺冷冷哼了一声:“求郡主?说得好轻松!你怎么不去求求郡主呢?你是不是认为我在郡主那里受得气不够?”

明秀小心地看了他一眼:“表哥。秀儿怎么样倒也无所谓。我最担心地是您啊;秀儿这一上堂。丢得可是您地体面;秀儿也知道表哥在郡主那里受了委屈。可是秀儿刚刚地话绝没有其它地意思。只是为表哥地前程焦心。”

贵祺皱了皱眉头:“你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根本就是没有法子地事儿----你们惹下了那等祸事连累了许多人。你还能怨哪个?我地前程?我地前程不就是毁在了你地手里?!”

这些事情还用明秀说吗?贵祺一直都知道也日日烦恼这事儿呢。现在被明秀这样一问。他更是有了三分气恼。所以这话说出来就不似刚刚那般平静了。就有了几分火气。

明秀听到贵祺说这话就知道他恼了。她悄悄看了一眼贵祺。没有再急着开口。反而低着着想了想才道:“表哥。秀儿和香姨娘是做了错事。让表哥为我们如此奔波。秀儿心里疼痛万分;可是。这个祸事地根苗却不在我们两个人身上。此事我今日也回过了老太太。老太太也认同了;所以。表哥地前程也不是被秀儿和香姨娘地毁地。”

贵祺本来听她推脱罪责。想起在庄子里受得气就上来了怒火。可是听到老太太也认可了。他又把火气按下了:“那你说来给我听吧。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来。连老太太也认同了。”

明秀轻声慢语的道:“我们府的祸根就在郡主的身上。表哥的前程也是被郡主毁了。”她就把同老太太说过地话,又重新的对贵祺说了一遍:不过被老太太质疑的她没有再提。

明秀还是聪明地:老太太也必会同贵祺说起她说过的话,如果到时被老太太和贵祺认为她是有意拨弄是非,岂不是功亏一篑?所以她只是在老太太非常认同的话上加重了描述,以求让贵祺更加相信也不会让老太太反感疑心。

贵祺喝着茶听明秀说,他开始也没有怎么在意,还一面喝着茶,可是他慢慢的就被明秀的话所吸引,后来连茶也忘记喝了。只是拿在手里,只顾听明秀说话了。

贵祺是越听脸色越不好看,越听心中的火气越大,最后听到明秀说完,他“啪”一声把茶盏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茶盏因为他摔得太用力,在桌子上滚了几滚便掉在了地下碎了。

贵祺咬牙道:“我也一直在奇怪这件事情,我在朝中从无得罪人,会有哪个来陷害我们府呢?原来根苗在这里!”

贵祺的心思与老太太有几分相同。如果秀儿和香姨娘的事儿传出去。就是不过堂他也脸面无光:治家不严啊----连家都治不好,还想领差事儿?

而明秀和香姨娘能做下这等祸事儿。贵祺知道和自己对她们地宠信有极大关系,这就是他的错:老太太几次三番的提醒过他,可是他却完全没有往心里去。

现在听到明秀说来,贵祺听到耳朵里是句句有理啊:这哪里是他的错?分别就是红衣不好!好好的侯爷府夫人不做,她老爹与姐姐偏偏给她弄了个什么郡主做,看,这下子连累了他一府不说,还连累了他李氏一族!

贵祺越想明秀的话越感觉她说得对,他已经不再感觉是自己没有管好侯爷府了,这些祸事儿就是红衣的那个身份带来的---什么郡主?不就是惹事的根苗吗,有什么好得意地?

明秀听到贵祺说出这些话,就知道他已经相信了她的话;明秀当然要再努力一些:“老爷,您再细想想,我们府中以后怕也无宁日了;既然清风山庄能盯上郡主,怕是别人也会有清风山庄一样的想法吧?如此一来,我们府可不就是没有安生日子可过了?”

贵祺听了点点头:“说得有道理,有道理啊,还真就是家无宁日了。”

明秀见火候也差不多了,贵祺已经意识到郡主是个祸根了,那么日后的事情就好做多了---让侯爷休妻也不是没有可能吧?

明秀看着贵祺又委委屈屈的跪了下去:“秀儿自知错了,连累了府中及族人,最重要的是让表哥为了我去看人脸色,这让秀儿感觉就是自己死一万次也不足惜啊。”,

贵祺看了看明秀,他还是有气的:“你也知道自己错了?你知道不知道,为了你们二人,我被族长等人如何对待的?哼!不过说到连累了府中及族人,倒也不能算是你们二人,是郡主才对。”

明秀叩了一个头:“表哥能够明白事因,秀儿非常感激表哥还了秀儿和香姨娘一个清白;而且秀儿真的知道错了,已经把所赚得地银子都交给了老太太,就连帐目也交了过去;虽然我和香姨娘是做错了,累表哥如此受气,可是就像表哥说地,根源不在我们啊;秀儿已经有了教训,绝不会再给府中带着灾祸;可是只要有郡主一天,我们府中这样的大祸根本无法避免;表哥,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只要有人想要利用郡主,就一定会想法设法地陷害我们府中的人。”

明秀说出银子的事儿想让贵祺相信她知错了,再有就是也不能就这样便宜了老太太吧?等这个事情一过,明秀还是打定主意要夺权的:老太太手里有了这么多银子,这府里的她想要完全掌控就要多费些手脚了;现在让贵祺知道了,那么老太太手里的银子怎么也要落在公帐上了,那还就同是她的一样?而且还要加香姨娘的近五万两银子。

明秀后来又提到红衣确是为了转移贵祺的注意力,不要让他总盯着自己的错事不放;还有就是她不放过任何机会,让贵祺一定要认定郡主是祸根一事,那么她才有可以在侯爷府上位;明秀并不担心贵祺会因此去找郡主大闹,现在可不是任贵祺想发脾气就发脾气的时候。

还真就是让明秀料对了,贵祺现在虽然非常恼火红衣,可是他也知道无论如何这事儿只能求红衣救他们一族人,所以他就再生气也只能忍。

贵祺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明秀,听到她交出了所得的银两,便相信她是真得认错了----他就到现在还是认为明秀和香姨娘不过就是想赚几个体已银子,女人的小小贪心罢了,算不得大错。

既然明秀已经真得认错了,贵祺便想起她有了身孕,再想到她和香姨娘也不过是受红衣所累被人利用,就有了几分不忍:“念你知错,这件事儿我们今日先不说了,等过了堂再说吧。”

现在贵祺绝不会松口不让明秀过堂的,这件事情他已经做不了主:族长及宗老们已经决定,他无法可想了。

而且依族里的意思,日后明秀怕是连个妾的名份也捞不上呢,贵祺想到这里更是添了一分不忍,便又道:“我知道是郡主带来的祸事儿,可是事情必竟是你做的,所以你还是去说个清楚吧;,现在有了身子,你要多注意,莫要想得太多,一切有我呢。”

楚一白摇着扇子:小女人,你不要太过份,我绝不会哭求的;要粉红票罢了,我只要喊一句就可以了。亲们,你们的粉票随着我的扇子一起砸向小女人吧!

一百二十六都睡过头了吗?

明秀可怜巴巴的看着贵祺,也不说话;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泪水,可是却又不让它流出来---就好似她强自忍耐着极大委屈,看上去非但不狼狈反而更是楚楚动人。

贵祺看到明秀这个样子,心终于全软了下来,伸出一只手把她拉了起来:“好了,不要哭,你也已经说清楚了,我也明白不全是你和香儿的错;现在你是有了身子的人,怎么可以这样任性呢?不要再这样了,听话。”

明秀听到贵祺这句话,不但没有破泣而笑,反而一下子扑到了贵祺的怀里哭了起来。贵祺先是呆了一下,然后听到明秀的呜咽声,便伸出一只手为她拍后背,另一只手抱住了她的腰,口里也安慰了她起来。

明秀当然不想去过堂,可是一时间说服贵祺这件事儿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打算要哄得贵祺对她有十二分的怜惜时才再开口的好:郡主那里不好求,那就不去求好了;不就是要有人去过堂说清楚吗?这过堂的人不一定非是她啊,香姨娘不也可以。

当晚贵祺当然就留宿在了明秀的房里。

香姨娘不是不想请贵祺过去她那里,只是她的人不像兰儿一样同老太太房里的人非常熟,可以在老太太那里等贵祺出来,所以也就慢了一步。

香姨娘懊恼的在房中拿丫头们出气时,她还不知道,明秀又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她虽然恼恨明秀抢走了贵祺,可是她还是在庆幸自己现在没有事儿了:郡主已经答应相救,老太太那里保她不出被赶出府去,以她简单的脑子想来,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红衣醒来起身时孩子们还没有睡醒,她也不知道时辰已经很晚,看孩子睡得正香甜,她轻轻各自亲了一下,就挑起帐幔下了床。看到满室的阳光她才知道今日起晚了。

布儿几个听到了声响进来看到只有红衣一个人站在床前,就悄声问:“少爷姑娘们还没有醒吗?”

红衣点点头也轻轻的答道:“让他们多睡会儿吧,使个人同先生说一声,今日大家都休息一日吧。”

布儿出去使丫头去告知先生,纱儿过来服侍红衣出去外间更衣梳洗。红衣笑道:“今日贪睡了,你们候了很久吧?我竟睡到了这个时候。想来是昨天晚上同孩子们说话说得太晚了。”

纱儿地脸有些红。不过她在红衣地身后。红衣没有看到:“郡主。我们、我们今儿都起晚了;就连花嬷嬷、来总管也起晚了;前院地贵总管起得更晚。不过他晚天昨天回来地实在是太晚了些。他是我们府中睡得最晚地一个。所以贵总管虽然起晚了。不过还说得过去;而我们、我们就----。”红衣听到大家都起得晚了不觉有些好笑。随即也就明白了:大家一连几日都非常紧张。这一放松会睡过了时辰是极为正常地:“这有什么。大家想来是累坏了。府里现在又没有什么事儿。左不过就是我们一府人吃吃喝喝地事儿罢了。有什么打紧地?本来就该好好歇一歇。是我昨日晚上忘记告诉大家今日可以晚起了。不过。纱儿你说李总管昨天晚上回来地极晚。他去哪里了。怎么回来地那么晚?”

花嬷嬷这时候进来了刚好听到红衣地问话就答道:“郡主不是说让人去接接大将军吗?李总管不放心别人就自己去了。直等到三更过了才回来了。到了家都快打四更了。”

红衣愣了一愣也就明白了李贵地心意:“我父亲想必是留宿在宫中了。贵总管实在是太尽心了。唉。今儿使其它人去吧。只要人稳妥就好了。让贵总管好好睡一觉。今儿莫要理事儿了。”

花嬷嬷笑道:“郡主。您说得晚了。贵总管已经又去宫门外等大将军了。”

红衣听到更是感动:“贵总管这样如何使得?还是使个人去替他回来吧。让他好好休息一下。虽然他在府中。可是也连日没有睡好。为我们担心吊胆呢;哪还能再这样熬着呢?快让他回来好好休息是正经。莫要累病了。”花嬷嬷摇头:“郡主。你随他去吧。就是使了人去替他。他也必不会回来地。”

红衣想想也是就不再说什么了。大家地心意记下就是了。挂在嘴边地感激说多了反而虚假:“今儿没有什么事儿吧?我们晚两日收拾吧。府中地事情与人手也过两日再说。这两日大家都休息一下。”

花嬷嬷过来接手给红衣盘头:“不能休息呢,郡主;萧护卫是我们府里唯一没有起晚的人吧?还是他一个晚上没有睡?反正他一早就来过几次了,听到郡主没有醒就没有让我们来请郡主;可是我看他那个样子。事情就算不是很急。可是也不太能拖后的吧?因为萧护卫没有来八趟也有七趟了。”

纱儿点头:“是的,郡主。不过萧护卫一直没有让我们来请郡主呢。真不知道他是急呢还是不急?”

红衣听到萧云飞没起晚地话,就知道萧云飞不是没有起晚,极有可能是看大家都放松了下来,而担心府中的安危,一个人带着侍卫们守夜没有睡倒是真的。

刚刚听到纱儿说来喜儿也起晚了,红衣还奇怪他如此谨慎小心地人,刚刚回京怎么可能会放心的呼呼大睡呢,原来是因为他知道徒儿不会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