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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问道:“萧护卫没有说什么事情吗?”

纱儿道:“没有。郡主,你是知道的,萧护卫和郡主说话的时候是有问必答,有时候还有可能多说两句;要是同其它人说话,那可是问三句也不见得能让萧护卫答一句呢。”

红衣还真不知道:“啊?萧护卫是有些惜言如金,不过也没有纱儿你说得那么夸张吧?对了,萧护卫最后一次过来是什么时辰?”

纱儿道:“最后一次就是刚刚喽,他刚刚走了一会儿,郡主您就醒了;还有,郡主,我说得都是真得喔。”

花嬷嬷已经打理好了红衣的头发:“郡主在哪里用早饭?”

红衣转身点了点纱儿的鼻子,听到花嬷嬷的话后想了想道:“在偏厅中用饭吧,我想萧护卫一会儿应该就会过来的,也就在那里就便议事好了。”

红衣刚刚用完了饭,还没有撤下去呢,萧云飞就又来了;红衣让人请了他过来偏厅上议事。

红衣道:“萧护卫,让你久等了;我听纱儿说,你已经来了多次,辛苦你了。”

萧云飞道:“不敢,属下只是有事儿禀报,怕来得迟了会误了郡主的事儿;可是事情也不是很急,如果因此而惊扰郡主休息也是不好;而我们刚刚到府中,要安排地事情还很多,属下也不好守在外面等候,所以才多来了两次。”

红衣猜想可能事情不是很小,要不萧云飞大可不必一早上来了多次,便也不再多言直接问道:“倒底是什么事儿让萧护卫这样着紧呢?”

萧云飞躬身道:“侯爷府的暗探这几日的情报因我们在路上,所以都送到了郡主府中,我昨天晚上才刚刚看完。其它的倒也没有什么,就同郡主所猜测的一样;只是那位秀夫人有些不安份,居然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了郡主的身上。”

然后萧云飞就把明秀在侯爷府中的所作所为对红衣说了一遍,最后道:“其它没有了,只是告知郡主一声;这位秀夫人的所言虽然极为忤逆,可是却也被狡辩了几分道理出来,属下想也许会带什么变故,所以才来回郡主地。”

红衣听了后先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这些事情的确是要防范于万一。萧护卫你辛苦了,昨天晚上大家都放心的睡了一个好觉,是你不睡才换来的吧?”

萧云飞道:“属下份所应当,郡主不必挂心。”

红衣道:“话虽如此,我还是替这一府的人对你说声谢谢了。”

萧云飞深施一礼:“属下不敢当郡主的谢字,郡主是第一次到郡主府中住下,这里的所有地方我们的侍卫还都不是很熟悉,属下安排侍卫们巡逻,自己也到处查看一番,也好心中有数,这些就是当务之急,所以才一夜未睡;而这些都是属下应该做的,郡主言谢属下实不敢当。”

萧云飞在路上不能随行保护红衣,只能带着大队人马护着两个孩子回京,虽然知道是当时地情形所需,可是心里还是感觉不舒服:他是太后赐给郡主地侍卫首领,在郡主的有危险地时候,他却软床高枕的睡着如何能让他安心?他感觉如果万一郡主受了伤,他是难辞其咎。

所以到了郡主府中,他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把郡主府里里外外详查了一遍,然后就同侍卫们商议如何安排暗岗明岗,如何巡逻等等一应事情,他绝不能再一次让郡主身陷险境。

来喜儿一回府就知道了萧云飞在做什么,他什么也没有说,在红衣让他去睡时,他就安心的呼呼大睡了:就是不让萧云飞立时处理这些事情,萧云飞也不会听。

一百二十七决定要拍苍蝇了

萧云飞的手下侍卫们、包括柳家兄弟在内都劝他去休息,让他放心必不会有人松懈,一定会好好值夜;可是萧云飞知道所有的人都疲惫不堪了,来喜儿等人更是紧张过度需要好好休息,那么府里怎么也要有个不睡的人才可以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

萧云飞还是谢过了侍卫们的好意没有去睡,反而忙了整整一个晚上。

红衣听到萧云飞的话后没有再说什么,萧云飞昨天晚上没有睡是极对的,他是侍卫长,就因为大家都睡了,所以他就成了绝对不可以睡的人。可是并不是人人都会像萧云飞,也不会像李贵,所以大家对待她的心意,她还是非常感动。

红衣道:“萧护卫,有劳你了。现在你去休息,府中所有的事情,你都不要再管了;一切都交给来总管,你自管放心去睡上一觉;铁打的人也是要休息的,你这样熬下去不行。”

萧云飞也紧张了数日,昨天一晚上没睡不说,还安排、处理了许多的事情,现在当然已经累极了,所以也没有推脱:“谢谢郡主对属下的关照,属下这就告退了。”

红衣点点头让萧云飞走了,她坐在厅上没有动,在沉思侯爷府的事情:如何才能让他们不再事事依仗自己,还在依仗自己的同时事事都以为是自己的错,是自己欠他们的呢?

红衣听到萧云飞的话倒没有怒,也没有感觉到好笑,这种事情侯爷府的人已经做习惯了,红衣根本不奇怪明秀能做出这等事儿来;如果明秀她们什么没有做,只是安份的待在府中,她才会奇怪呢。

不过,红衣还是没有想到明秀居然还敢招惹自己:她忘了自己握有她的把柄吗?不过她稍稍想了一下也就明白:她是认为在府中的所作所为我会不知道吧?就算生气也是生气那个会跳出来的李侯爷才是,不会想到她的。

红衣虽然不屑同侯爷府的人计较,也不屑于同那几个妇人一般见识,但这几只苍蝇总是绕着自己转来转去的嗡嗡直叫还真让人心烦----何况他们地惹事儿能力也不是一般呢?

红衣想了想。终于决定还是要给侯爷府一点颜色看看,要让他们正视到自己的身份地位,明白自己不是他们可以招惹的为好;虽然说起来好似有些仗势欺人,可是对于红衣来说,她已经历经了千百世,对于这种事情她是极为不耐的。当然是什么最直接有效就用什么法子;郡主的身份已经有了,为什么不用?

就算她借娘家的势力也是仗势欺人对不对?说起来以父亲大将军地身份,在朝中还真真是令人侧目的,就连皇上与太后也是有三分忌惮;可是她却从一开始就被这个侯爷府的人认为不受待见,而且母亲还去世了,在他们眼中,家中当真是无人替红衣做主。

既然是仗势了那就仗到底好了。只要他们日后不来烦自己就好啊。红衣在心中计议清楚后。长长吁了一口气。

这次。红衣是决心为了日后地长久安宁。要同侯爷府好好计较一下----这对于她来说是极容易地事儿。原来只是不屑于拍这几只苍蝇罢了。

来喜儿起来后。在郡主府内转了一圈。仔细地看了萧云飞地布置。然后又处理了一些事情就到红衣这边来请安了。

红衣正在厅上坐着想事情。听到来喜儿到了就让他进来。知道他八成也是为了候爷府地事情来地。

果然就被红衣猜对了。来喜儿请完安后地第一句话就是:“老奴已经看过了有关侯爷府地情报。特来问问郡主地意思。”

红衣微微一笑:“我地意思?我地什么意思?”来喜儿这人在红衣看来什么都好。就是同自己说话地时候喜欢绕来绕去地绕弯子。

来喜儿又眯起了一双眼睛:“郡主,老奴本不该过问郡主的家事。只是看了这些情报,老奴才不得不说一句,郡主还是同侯爷府断个干净的好;还请郡主恕老奴放肆之罪。”

红衣笑了:“哪有什么罪?你也是为了我打算,我会不知道?不过,我还以为来总管会再绕两句才会说出来呢,嗯,这样很好,以后有话你可以直说的;你的意思我明白,刚刚萧护卫过来同我说了后。我就是这样打算的;唉---,本来替孩子考虑,不想让孩子们因为我们大人地事情而太过难受,所以才想着出府另居留个名份算了。”

说过后来红衣还是叹息了一声,她对于侯爷府也实在是无语的很,总不能任由他们胡闹下去吧?她必竟只是个郡主,不是什么事儿都能抗下来的。

来喜儿放心了:“郡主有这个意思,老奴放心不少;有句话儿老奴早就想说了,只是不知道郡主的心意。一直没有说出来;后来见了郡马。让老奴怎么说呢,实在是让老奴颇为失望。也就让老奴打定了主意要劝一劝郡主。”

红衣淡淡一笑:“我不过是懒得同人计较罢了,所以让那几个无知妇孺误会我好欺负了一些;不过,有些事情争与不争的,没有什么意思,争来何益?再说,有英儿和雁儿在,很多事情要顾忌一二,必竟生身之父没有谁可以狠下心来不管不顾吧?”

来喜儿欠了欠身子:“郡主所言甚是,只是老奴有另外一种想法,郡主要不要听一听?”

红衣看了来喜儿一眼:“来总管,有话直说无妨,不必有这许多的顾虑。”

来喜儿答道:“郡主,老奴在想,少爷与姑娘们有这样一位父亲对于他们来说绝非好事,与其日后让他们还会给少爷姑娘带去麻烦,不如----”

来喜儿就是同大将军关系再非同一般,红衣待他再好,他也不敢直接说出让主子合离休夫的话来----这超出了奴才的本份。

红衣听了知道来喜儿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什么,她倒也认真想了想:“你说得也对,可是怕孩子们长大后会怨我对他父亲太过狠心啊;血浓于水,英儿和雁儿怕是不会狠下心来对他们父亲;如此一来,我地确是有些左右为难。”

来喜儿道:“郡主,不管怎么说,侯爷府要做个了断才可以。”

红衣点头:“这是一定的,长此这样下去绝不是办法,侯爷府说什么也不能任由他们如此任意妄为了;只是,来总管所说的事儿,我要好好想想;也许该找孩子们深谈一下,虽然他们现在还小;算了,此事再说吧。”

红衣现在十分难下决定,她是有一百个心,一万个心要同贵祺做了断;但是只要一想到英儿和雁儿,她就又迟疑了:必竟关着血缘,孩子们同她是不一样的;红衣实在是不想伤到孩子们。

来喜儿知道红衣的为难之处:有孩子与没有孩子看问题当然是不一样的,孩子给人带来幸福的同时,也一样带来了牵绊----孩子的那一边,因血脉联系着另一家的人啊,这可不是说断就能断地,说句不认他就不再是父亲了。

来喜儿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他说得时候就知道这不是一夕之功地事情:“郡主,对于那位什么秀夫人,您有什么打算?”

红衣微微一笑:“她还是有些聪明的,猜测地有一些是对的;但是如果她们不贪心根本不理会清风山庄的人,也不会给李氏一族带来这等祸事。”

来喜儿听到这话愕然:“郡主,您、您不是,还想要饶过那位什么秀夫人吧?就算你再想得开,可是也要为少爷姑娘们着想啊,万不可再饶过她们了。”

红衣被来喜儿说得一愣:“来总管,怎么可能再饶过她们?刚刚不是说过不能再任他们下去了吗?”

来喜儿松了一口气:“郡主刚刚说那几句话,我还认为郡主又认为此事与郡主有关,所以有意要饶过她们呢。”

红衣摇头:“不是这个意思,虽事实上的确多多少少与我相关,但是酿成祸事的主要原因在于她们的贪念,所以决不能再次轻轻放过她,人的贪心是极可怕的,还是要极时让她得些教训的好;她现在的言行我倒是明白,不过是想让我同侯爷府断个干净,我当然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却不能再容她如此放肆下去;她说得那些话,如果传到太后与皇上或是任何皇族耳中,可都是祸事儿呢;这样的人,还是划清界线的好;否则就算我同侯爷了断干净了,日后她有事情也会想利用英儿和雁儿同侯爷的血缘做文章,所以这一次,必不能放过她,让她以后知道离我们远远的、再也不敢招惹我们才是。”

来喜儿眯着眼睛点头:“郡主所想极是,老奴也是如此担心的;不过,老奴倒有一计可对付她,不知道与郡主所想可是一样?”

红衣听了微笑,没有说话,只是喝着茶看着来喜儿。

来喜儿知道红衣再等他继续说下去:“郡主,我们只要什么也不做,侯爷府自会乱了阵脚;然后族长那里,我想不用我们说什么,这几日也会有所举动;这些都是那位秀夫人最在意的,所以----”

一百二十八生隙,破败的开始

红衣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们不用找谁的麻烦,那太费心思了,我也真懒得动那个心思;不如等她自己送上门来好了,到时候是她也好,还是我们那位李侯爷也好,只要在众人面前或是我们面前说出那番话,那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事儿了,直接把他们送到大理寺去就可以;虽然这样做他们罪名有些大了,可是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些代价才知道收敛。”

来喜儿连连点头:其实在许久以前,郡主也不是没有机会、没有能力对付这些跳梁小丑,可是她都看在孩子的份儿上,或者她懒得争斗,就那样轻轻放过了;现在,这一次一定要重重的治她们的罪,而且自己还要为英儿和雁儿中毒的事儿出气呢,不过这件事情倒不忙同郡主讲,反正有大将军在呢。

想到这里,来喜儿的眼眯得更紧了,脸上的笑容更盛。红衣看到他这个样子直觉感觉来喜儿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他只要这样的时候必是在计算谁。

红衣又看了一眼来喜儿,确定他的笑容有问题,虽然那笑容看上去与平日里没有什么不同,可是红衣还是感觉到了那一丝丝的不同:“来总管,你是不是还有事情要说?”

来喜儿一愣:他没有想到,在他能猜中郡主心中所想的七八分心思时,郡主居然也能猜中他心中的所想;这还真是知已,虽然年龄相差的多了些。

来喜儿欠了欠身子:“郡主,没有事儿,老奴正想告退呢;郡主连日也累了,正好趁现在没有事儿的时候多多休息。”

来喜儿不想说,这些是他要为英儿雁儿做的,不想郡主知道,虽然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可是他担心郡主考虑到贵祺会阻拦----那个侯爷在来喜儿看来,早该好了整治一番了。既然不能说。那么还是溜之大吉为妙,所以来喜儿才急急要告退。

红衣听到来喜儿的话就知道他一定有事儿瞒着自己,她当然不会认为来喜儿会害她;不过,倒底是什么事情能让来喜儿瞒着她不说呢?她还真有些猜不透。

贵祺一早起来,在明秀的服侍下起床更衣后,便要到老太太那里去请安;明秀道:“表哥。我早早起来特意弄好了早餐,用了十二分的心思,就想让表哥能好好补一补,早些把身子调理过来;再说,现在时辰还早,您还是用完饭再到老太太那里去吧;您连日里赶路劳累,就是去得晚些,老太太必也能体谅的。”

明秀知道,除了要哄好贵祺外。还不能让老太太与贵祺太过亲厚----她要让她们母子有些隔阂,贵祺才能事事依她;不然有老太太为贵祺支招,她就是费再多的心思。也怕不会奏功。

贵祺想了想,看了看天色就也点了点头:过去了也是陪老太太一起用早饭,老太太的早饭万年不变,就那么几样,实在不合他地胃口:老太太常年在那边居住,当然与京中长大的贵祺口味不同了。

而且贵祺想到明秀现在有了身子。正是贪睡地时候。居然起得如此早弄了早饭。他总不能一口也不吃就走吧?

明秀看贵祺同意十分高兴。竟亲自和丫头们一起忙活着给贵祺摆上了早饭。然后侍候贵祺用饭。她却没有坐下来一起用。

贵祺看了一眼明秀:“秀儿。你坐下来一起用吧;这些事情有丫头就可以了。你有身子地人。还是不要太劳累了。”

明秀笑得似一朵花般:“表哥。秀儿不累地;丫头们做得哪有秀儿做得好?只有秀儿才知道表哥地心意。知道您想吃什么啊;还是秀儿来吧。再说表哥还要去老太太那边。太晚了也不像话。所以就不必管秀儿了。”

明秀伺候贵祺哪还真不是一般地丫头们能比地。她时时注意着贵祺地眼色。只要他看向了哪个菜色。她马上取了给他尝;如果贵祺吃了以后神色愉快。她便再取一些过来给他。如果贵祺吃了以后没有表示而是看向其它。她便另取菜色了;丫头们不过就是一样一样取过来任主子挑选。喜欢地就吃。不喜欢地就不吃了。

明秀如此用心思。贵祺当然吃得舒服。根本不用开口。明秀就能猜中他心中所想。让他感觉非常贴心。

所以贵祺听到明秀的话后对着她一笑,便吃喝起来:明秀的确是懂事的,比香儿要贴心多了;不过香儿要比明秀柔弱些,而且在闺房中的鬼主意也多。

想到这里他忽然想到回来后还没有见过香姨娘,现在他对明秀和香姨娘地气儿已经被明秀一个晚上给弄得没有了一分。

贵祺用完饭,明秀亲自伺候了他漱口洗手,贵祺对于明秀的殷勤十分受用:这才像是为人妻嘛,哪像前几日在山庄里时过得日子?

贵祺这一比较更觉得眼前的明秀比红衣温柔可人起来,红衣哪有半分为人妻地本份?成亲这么久,从来没有为他洗过脚,伺候过他用饭。

贵祺可以说是身心舒畅的出了菊院,明秀一直送他上了车才转身回房。贵祺在车上还在比较红衣同明秀,他不明白同是女人为什么相差会这么多,更不明白的是,自己为什么当初要娶红衣呢?

贵祺仔细想了想才想起,是为了红衣的闺誉着想当初才聘了她,那么说来是红衣欠了自己的情份,她为什么还这样趾高气扬呢?贵祺摇摇头,算了,反正现在有明秀也是一样,幸亏母亲做主啊。

贵祺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摆手让他起来:“你连日里劳累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贵祺笑道:“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儿子感觉很好,娘亲放心就是。一回到府中就舒服多了,自家的床睡着就是不一样,精神养回来的快。”

老太太听了贵祺的话,一面笑着一面让云娘准备摆饭;老太太知道贵祺一早起来会过来请安,今儿还有许多话要说,所以她一直没有用早饭在等贵祺过来一起用,正好可以好好说说话。

贵祺听到老太太现在才摆饭心中有些许的不安,他欠了欠身子:“老太太,儿子已经用过饭了。”他说完看到老太太脸色有些不对,便又加了一句:“儿子伺候娘亲用饭吧,正好我们娘俩说说话。”

老太太非常不乐意:儿子回府来地第一天早上请安,居然是用过了早饭过来的;她越想越不痛快,这儿子有了媳妇哪里还有娘?

老太太问道:“祺儿昨天晚上在哪里睡下的?”

贵祺见老太太没有答他的话,感觉老太太好像是生气了:“儿子是在菊院宿下的,因为要让明秀过堂,所以儿子昨天晚上过去同她讲了,叮嘱她几句,也好让她有个准备,到时莫要说错了话再连累大家。”

贵祺看着老太太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解释了两句。他这一解释更恼了老太太,老太太听到耳朵里,怎么都是贵祺在回护明秀的意思。

老太太轻轻哼了一声,扶着云娘的手站了起来:“你既然已经用过饭了,那为娘地就自己去用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吧。”说着赌气般直直走了。

贵祺看着老太太如此气恼,他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不就是一顿早饭吗?虽然自己用过了早饭再过来请安有些不敬,可是自己的亲娘有得着计较这些吗?做娘的不是只要儿子好就自己好?自己的娘亲倒底生得什么气呢?

贵祺看老太太的样子想了想,便没有跟上去:老太太已经着恼了,现在跟上去岂不是让她食不下咽?老人家哪能带着气儿用饭呢?为了让老太太能多吃些,贵祺再三考虑还是不要跟过去的好。

老太太一直走到厅里,也没有见贵祺跟上来,让老太太更是恼火:这祺儿被明秀灌了什么**汤?昨天晚上还好好,怎么睡醒以后就变了一个人似的?这明秀说什么也留不得的,居然挑拨我们母子的关系。

老太太因为心里恼火,只用了半碗粥就算了;云娘也不敢相劝,现下老太太正在气头儿,吃得多了压住气更是对身子不好;反而不如一会用过药后,老太太饿了再上些东西给老太太吃。老太太用完饭也不见贵祺过来请罪,心中越发恼了明秀,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她弄出府去;老太太倒也不算不疼儿子:儿子有了错都是媳妇挑唆地,她自来就没有怪过她儿子。

老太太看上明秀不是因为是她地外甥女儿,而是认为她会听话,心里向着自己,不会夺走了自己的儿子;可是进了门地她不但不听话,反而事事处处的计算自己,现在居然还要离间儿子与她的关系,她岂能容忍?她已经被人夺走了一次儿子,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儿子再次被夺走。

老太太想清楚再回到房里,神色间已经平静了下来,贵祺看到后才放下心来:“娘亲可用得香?”

一百二十九不明事理,自寻祸事

老太太听到贵祺问自己早饭用得可好,她淡淡的道:“还行吧,一个人用饭总是冷清些。”

贵祺听了知道老太太还在埋怨自己没有陪她一起用饭:“娘亲既然不喜一人用饭,那么儿子以后日日过来陪娘亲用早饭好了。”

老太太要得就是这句话:“嗯,那也好,这也是你的孝

贵祺听到老太太说到了孝字,只能欠身答道:“是的,儿子一定日日前来。”只是他一想到老太太那几样早饭他就不想吃----哪有明秀弄得早饭好?可是世人百善孝以为先,他可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这种情形下,他怎么可能是高高兴兴的做这件事儿呢?

就因为一顿早饭,母子二人生出了嫌隙;虽然二人都尽力的在掩饰着各自心中的想法,可是都已经对对方有了不满:明秀的计策又成功了。

这也怪不得谁,要怪就怪老太太所选的人是自己的外甥女儿----明秀太了解老太太:老太太有什么心里话能不与姐姐唠唠,而明秀早早就在打侯爷府的主意,当然就会有心的去套问自己母亲的话儿----老太太心中所想的、所担心的,在侯爷府中就没有第二人比明秀更清楚;如此一来,明秀算计起老太太当然轻松,不过也是在老太太没有防备的情形下,老太太也不是省油的灯啊。老太太这一阵子虽然知道了明秀是有野心,而且还一点儿不听她的话,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明秀会对付她:除了夺府中的权力外。养虎为患、引狼入室啊,这就是老太太现在心中的想法。什么叫追悔莫及?现在问问老太太,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贵祺因为老太太一顿早饭就提到了孝道,一顶大帽子压了下来让他心中非常不舒服;所以也就没有了刚刚来时的谈兴,他已经想着要回去了。

老太太见贵祺没有提起他出去这几日的事情,便问道:“祺儿,你不是说,今儿要同娘亲说说你去郡主庄子时的事情吗?”

贵祺因为心中别扭就拣着紧要的说了一说。十句话让他缩成了三句来说,不过一会儿也就说完了;老太太听了以后沉吟良久道:“你说郡主收养了两个孩子,你要给他们入族谱?”

贵祺点头:“是的,娘亲。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对吗?”

老太太看了贵祺一眼:“并不是不对,我只是说你为什么不以此来同郡主讲条件呢?这两个孩子挂在她名下,可是比你如今在香儿肚中的孩子要有地位地多;如此的好处怎能随便的就允了出去呢?”

贵祺听了摇头:“娘亲。你是不知道当时地情形;郡主根本就没有提入族谱地事儿。我本来也想以此来同郡主讲讲条件。可是郡主不感兴趣。看她地意思可有可无地。最后儿子只能自己才答应了她这件事儿。以求让她无法不管我们府中地事情。”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祺儿。她怎么可能不想让孩子入族谱?没有名份地孩子。再怎么说也不过是她郡主府中地奴才罢了;她不过是假装不在意。你啊。你被郡主给骗过去了。算了。已经这样了。我们现在还有求于她。就这么办吧。莫要再节外生枝地好。”

贵祺点了点头。他也觉得憋屈。可是有什么办法呢?除非今日就有圣旨下来。说免了他们府地罪过。那么他立时就可以反脸并且去找郡主算一算帐:你带来地祸事儿还让我卑躬屈膝地求你。是不是要给个说法?可是现如今不是这种情形。那么他只能咽下这口恶气。

老太太看贵祺不说话。又问道:“听你说着。族长地意思是要把香儿和明秀都去了名份。就那么扔到你屋里?也就是成了通房大丫头?”

贵祺叹了一口气:“听族长那意思暂时是这样了。不过。我想明秀她们这样了还不止呢;我听族长地话儿。等祸事平了。他可能还会再处罚明秀和香

老太太听了倒也没有什么不同意。对于她来说倒是正好:不用她出手。有人要替她清理门户。她可是求之不得。

贵祺现在是极为担心的。他现在已经不再生明秀和香姨娘的气,他现在已经认定这塌天地祸事儿是因为红衣的郡主身份。

郡主的身份对于贵祺来说,很早以前就是他的心病,现在这个身份还带给他一族人的性命危险,他更是对郡主的身份有无比的怨念;只是现在发作不得。

老太太看贵祺的神色,知道他不舍得便道:“祺儿,大丈夫何患无妻?现下这种情形,我们只能听族长的,不然我们府中都有可能被族里一气之下除名;你不也听族长这么说过吗?所以。万一族长真来了。你还是要忍住,不要多话知道么?”

贵祺听了老太太地话有些奇怪:“娘亲。明秀有了身子,我们怎么可以如此待她?如果她没有了身份,那她的孩子岂不成了庶出?我膝下本来就只有一子,现在明秀有了孩子岂不是天大的好事儿?如何可以让她受此委屈,还带累了孩子呢?”

老太太没有看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茶盏的淡淡的道:“祺儿,她的孩子能算是嫡出吗?她可是没有在族里得到认可,没有拜过祖宗,莫非你忘了不成?再说了,祺儿,你已经有了嫡长子,虽然他随母而居;就算明秀生出了的孩子算是嫡出,那么我来问你,嫡长子不在府中,而明秀也不是个省事儿的,难不成你想看兄弟阋墙?”

贵祺一愣,他倒没有想过这些,不过他不赞同老太太说明秀不是个省事儿地;只不过一句话,他不想因此而同母亲争论;可是老太太所说的兄弟阋墙,他想了想感觉应该不会吧?红衣不只是嫡妻,她可是郡主,明秀不过是个侧妻,是个人就会知道这两者的差别有多远,明秀应该不会有其它的想法才对;这侯爷府只能是红衣的孩子继承,这是无可争议的事情;除非。除非红衣不让英儿回来继承侯爷府,那么到时有明秀的孩子在岂不是更好?

想到这里,贵祺看了看母亲的神色,他还是为明秀说了几句话:“可是明秀怎么也是大门抬进来的妻,她地孩子怎么说也不能算是庶出吧?这嫡庶间地区别,娘亲。你知道是有多大的;至于娘亲所说地兄弟阋墙,我想不会发生的,以郡主的身份地位,明秀怎么可以有会多想其它,娘亲多虑了。”

老太太还是看也不看贵祺:“为娘地多虑了?这个现在先不说;我们先说明秀是我们侯府大门抬进来的这事儿,即便如此那又能怎么样?你就算承认明秀的孩子不算是庶出,可是族里会为他入族谱吗?你认为会吗?”

贵祺被母亲一下子问住了,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原来儿子是打算等老族长百年之后,我做了族长的时候就能给明秀正名份。到那个时候,明秀的孩子就算晚些入族谱也没有什么,到时还不是我一句话就定嫡庶?可是现在怕是不能了。”

老太太看了贵祺一眼:“事情有你想得这般容易吗?宗老们是做什么的?不过。祺儿,你想做族长?”

贵祺叹了一口气:“算了,我们不说这个事儿了;就算是想又能如何?现在是不可能的了。”

老太太道:“那也不一定,如果娘给宗祠买些田地,你说族里会不会原谅我们府的过失?然后我们再给宗祠重新整修一下,你想你是不是还有机会?”

贵祺愕然的看着母亲:这可是需要很多很多银两地。不过他立时想起了明秀的话:“娘亲,明秀和香儿倒底交给您多少银两?您居然有这种把握?田地也就罢了,我们府中还能买得起,只是那整修宗祠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老太太听到明秀同贵祺提到了银两的事儿。心里一下子不痛快了:这明秀看来还是不愿意这银子落在我手里啊。

不过她还是答了贵祺地话:“她们可是赚了不少,不过能不能留住还不一定呢;这些银子现在还算不上是我们的。”

贵祺听了又沉默了,刘大人的为人他是知道的,这些银子是一定不会留住的。他叹了一口气,这个倒不是什么事儿,还是说明秀的事情要紧----说不定什么时候族长就会来呢。

贵祺道:“娘亲,银子的事儿随它去吧,能留得住就留,留不住只要我们府中能平安也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只是明秀的事情。还要娘亲拿主意才是。”

老太太摇头:“这事儿根本无法可想,族里一定不会留情面地,既便她们是有了身孕。”

贵祺急道:“娘亲,明秀是妻,她的孩子可是我的儿子,您的孙子啊。”

老太太淡淡的道:“我的孙子,我的孙子在郡主那里呢,哪里又来的孙子?”

贵祺以为老太太只是担心日后会有兄弟阋墙的事情发生,他辩解道:“娘亲。你听我说;虽然我们有了英儿。可是他却随了母一起住,日后会不会回来还真难说;所以明秀地孩子对于儿子、对于娘亲来说。都是很重要的。”

老太太非常不屑:要嫡出的孙子还不容易?赶出了这些女人去,再娶进一个来不就行了;只要这次好好挑挑,多多看看,不能再挑错了人就行。

老太太正想开口说话,进来个丫头对老太太道:“二门上来人请老爷出去待客,说是族长同宗老们来了。”

靖安郡王抱拳:亲们,用粉票砸吧,砸昏了小女人,平郡主才会有幸福啊。悄声道:亲们,选我吧,好不好?

一百三十章知罪否?

老太太和贵祺听了这话都是脸色大变,贵祺想到的是:族里这是铁了心要整治明秀和香儿,这该如何是好?

老太太想到的是:族长来得如此急,看来一分面子也不会给我们府里留啊。

贵祺看了看老太太:“娘亲稍候,儿子去看看。”

老太太叫住了他:“我和你一同去吧。”老太太还真怕贵祺为了明秀顶撞族长。

贵祺想了想道:“也好,只是娘亲的病生不得气、着不得急,您可千万莫要同族长计较啊。”

老太太摇摇头:“我知道的,走吧;让他们等得时间长了也是不好。”

母子二人到了前厅,族长与几位宗老都坐在厅上,看到老太太来了这才起身:“老嫂子来了?”

老太太笑道:“好久不见了,大家身子可好?”

族长几个勉强一笑:“托老嫂子的福,还算过得去。”

老太太在主位坐下了,让族长几个人坐了:“几位都坐吧,莫要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