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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看她们地样子知道不能再打,虽然心里还是有气儿却也只能放过她们了。老太太哼了一声,都没有吩咐让人送她们回房便起身走了。

明秀和香姨娘躺在地上,不止是身上凉她们心上也凉啊。

但是事情并没有到此为止,第二日刘大人便又来到了府上,身旁还跟着一个人,侯爷府的人都认识,离家出走很久的明澈。老太太看到明澈非常奇怪,不明白明澈同刘大人一起来是做什么:明澈看上去即不是人犯,可也不是衙差啊。

刘大人还是那样直来直去:“老太太,贵府给的帐册不对,银两数目也不对,所以还要请贵府上的那两位姨娘出来见一见。”

老太太哪里敢说个不字,连忙让人去叫明秀二人出来。刘大人看到明秀和香姨娘时被吓了一跳,这不过是一晚上没有见,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刘大人看向了老太太,老太太脸上一红,不自在的咳了一下:“刘大人是要带回去问,还是在我们这里问?”

刘大人又看了一眼香、秀二人,虽然打得是重了些,不过这倒底是侯爷府的家事,他不方便过问。刘大人只能直接谈公事儿:“在这里问吧,问完后还要在府里搜查一下。”

老太太听了愣了一愣:“搜府?刘大人,这是不是有些---

刘大人抱拳道:“老太太,如果贵府的姨娘们能实话实说并且交出东西来,当然也就不必搜府,否则只能得罪了。下官也是秉公办案,老太太还请莫怪。”

老太太听到这里只能干笑两声:“刘大人客气了。”说着话就瞪向了明秀和香姨娘,这两个贱人还藏了什么东西?

明秀一看到明澈就感觉有些担心,不会是她藏起来的那些银两被明澈给发现并告官了吧?等到刘大人一开口说话,明秀就知道刘大人是为自己来地,而坏事地人就是明澈。

明秀狠狠的盯着明澈,明澈静静地注视她,不回避也不说话。

明秀瞪了一会儿只能调开目光,她现今是有罪在身,还是不要让刘大人看到她如此盯着自己的弟弟比较好。

香姨娘看到明澈时便看了一眼明秀:明澈是为了他姐姐来得吧?想救他的姐姐吗?不过在她听到刘大人的话时,她没有心思想其它了,她的脸色也变了一变:她藏起了那么一点儿银两也被发现了?

刘大人开口问便问明秀:“范氏,你可是藏起了银两?”明秀一听刘大人开口问自己就知道可能要坏事儿,可是她还不死心:“大人,民妇已经把所有帐册及银两交了大人,哪还有银子可藏?”

一百八十一想死的人哪能劝得了?

明秀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她不敢抬头看刘大人。刘大人冷冷看着明秀:“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来人,给她看看。”

一个衙役答应一声,把一些帐册摆到了明秀的眼前,明秀一看就大惊失色:这些是原来的旧帐册,但是她已经吩咐李帐房烧掉了啊。

刘大人看着明秀道:“你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吗?那个李帐房已经被捉到了,这些帐册便是他交给本官的,你还有何话要说。”

明秀不知道这帐册为什么没有烧掉,但是她想了想后一咬牙说道:“回大人的话,这些帐册民妇的确是不知道,民妇从无见到过这些帐册,那个李帐房交给民妇就是民妇交给大人的那些帐册,还请大人明查。”

刘大人冷冷一笑,没有再说话。而明澈却开口道:“姐姐还不知错?为你写帐册算帐目的几个帐房先生我都已经找到,并把他们都交给了刘大人。姐姐还是早早认错吧,这样刘大人也能从轻发落姐姐。”

明澈顿了一下又道:“姐姐,虽然你犯了错,不管以前做过什么,只要日后能够守着母亲过活,你就永远都是我姐姐,我就是不娶亲也会养姐姐一辈子的,绝不会让姐姐再受一丝苦。”

明秀低着头把明澈恨得不行,哪里能听得进去半分?她紧紧握起双手才能忍住不上前打明澈两下子:明澈读书读傻了不成?居然如此害自己嫡亲的姐姐。

刘大人看向明澈点了点头,然后对明秀说道:“还是令弟晓大义啊,不像你如此贪财!不是令弟让人捉到了李帐房,本官还真就被你一个妇人骗过了。范氏,你还不知罪吗?!”

明秀听到刘大人的话后,更是把明澈恨透了。明秀想了想低声道:“大人,民妇无知,民妇有罪,请大人饶恕民妇。”

刘大人哼道:“看到令弟的份儿上,只要你交出了那些私藏起来的银两。本官就不追究你隐瞒不报的罪责。”

明秀知道现如今是瞒不过去了,如果现在不交出来,不过是多受些皮肉之苦,最后不是被刘大人找到,就是自己受不过刑交出来。

想到另一处还藏着地些微银两。明秀咬咬牙。再咬咬牙才说出了藏有大量银两地地方。就在她所住菊院地金鱼池旁。刘大人吩咐衙役们去取银票。他又看向了香姨娘:“你有什么要说地没有?可私藏了银两。早些说出来是正经。”

香姨娘在一旁一直安安静静地听明秀与刘大人等人说话。她知道刘大人不是为了自己而来地。心下也安稳了不少。她见一时无人理会她。便一直在想要不要说出自己藏银地事情。后来她还是忍受不住银子地诱惑。打算先不说。如果刘大人问第二次她便说出来。

刘大人地话音刚落。香姨娘便回道:“回大人地话。民妇没有藏银。民妇没有那份机巧。”

刘大人看了看香姨娘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因为香姨娘与明秀地不同在于。她在昨天就已经把瞒了老太太藏起地银子交了上去。刘大人心想:她应该不会再有了吧?

老太太在一旁看着。气得浑身发抖。这个明秀是害一家人害得还不够吗?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银子。她要钱不要命不要紧。不要连累了一家人才好。

刘大人又问了一些事情。明秀和香姨娘一一作答。不敢再有什么隐瞒。刘大人让人记下又让她们画了押。然后就又同老太太说了几句话后便自管坐着喝开了茶----他神态自若。没有半丝尴尬。

老太太反而不太自在起来,一屋子的人却没有人说话,怎么也有些怪异不是?老太太咳了两声道:“刘大人,眼看要到午时了,就在我们府上用饭吧。”

老太太一来是找话说,二来也想能借酒席同刘大人拉近些关系,多少让刘大人关照一二。

刘大人微微欠身:“谢谢老太太的好意,不过不用费心了。下官自备有干粮,只要府上给下官一杯热茶足矣。”

老太太听得真呆住了,半晌才道:“刘大人何必如此自苦,我也没有其它的意思,刘大人何妨就当做是到朋友家用顿便饭呢?不过一餐罢了,我们不会让刘大人做什么为难的事儿,刘大人放心就是。”

刘大人一笑:“这倒不是自苦,下官原就出身就不好,现在用自己的俸禄买馒头吃已经很很知足。”顿了顿道:“下官所食乃朝廷所给、皇上所赐。自当感激涕零。诚心当差才是。”他只答了老太太前面的话,对于老太太后面的话他当作没有听到。

老太太被刘大人堵得没有话说。当然不好再说他吃得不好:那可是皇上所赐,如何能说不好呢?老太太只能干笑两声:“刘大人所言极是,极是。”

老太太正苦没有话可说时,衙役来报银票已经找到。随即衙役奉上一个油纸包,里外十几层地紧紧包裹着,打开一看内中的银票怕也有十几万两的意思。

刘大人验看清楚后点点头命人收起后对老太太一抱拳,一句废话也没有直接告辞带着人走了。明澈没有走,他说要去看看母亲,刘大人倒是和明澈相约他日到刘府好好相谈。

老太太送走了刘大人后,狠狠瞪着明秀:“你不是说把银两都交给我了吗?”

明秀喃喃地说不出话来,她受了不轻的惊吓,同时又心疼她的银钱,哪里有那个机灵劲儿找出什么理由来?

老太太也不是要她的话:“来人,把她给我送到到丫头房里去,她身旁的丫头另作安排;着人看着她收拾东西,只许她收拾几件衣服,其它的一应物件都是我侯爷府的,不许她碰一碰。”

明秀吃惊的看着老太太,老太太却看也不看她扶着云娘的手就走。明秀直到老太太走到门口才反应过来喊道:“老太太,您不能这样待我啊。”

可是老太太理也不理得径直走了,就是对明澈老太太也没有理会。老太太也在生明澈地气:这样的事儿为什么要告诉刘大人去呢?嫌她们侯爷府丢人丢得不够大吗?既便要告官,也可以来同自己说然后由自己去告官的吧?

香姨娘看老太太走了,这才爬起来看着明秀冷冷一笑转身自回去了,她可没有同病相怜的念头。香姨娘回到房里心情依然忐忑不安:刘大人倒底会如何断案呢?她不会被卖成贱奴或是被砍头吧?

胭脂奉上茶来说道:“姑娘又想什么呢?不要总是这样愁眉不展的,对身子不好。”胭脂倒是得了香姨娘不少银子,现如今也只有她还当香姨娘是个主子。

香姨娘心烦气燥,她非常需要一个人能说说话,便抓住了胭脂同她说了起来,最后香姨娘道:“你说我能不担心吗?刘大人太过精明,也太过刚正,根本没有办法讲说人情,唉”

胭脂想了想道:“依奴婢看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如果真得事儿大,那刘大人会只收走了银钱而把姑娘放回府中?所以这事儿奴婢看也就这么着了。听姑娘说了刚刚的事儿,我倒要恭喜姑娘了。”

香姨娘瞪了胭脂一眼:“前面还说得有几分道理,后面是什么意思?你这个小蹄子不是在讥讽姑娘我吧?”

胭脂吓了一跳,急忙道:“奴婢哪敢对姑娘您不敬?我说得喜事是真的。”胭脂连忙把理由说了出来,香姨娘听完后倒是有了一分喜色:是啊,明秀已经成了通房丫头,现在这府里可没有了夫人,只有三个姨娘。不过那两个姨娘不算什么,她根本没有放在眼里,这祸事儿只要一过,这府中可就是她香姨娘的天下了。

香姨娘转念间想起来她在天牢中骂过贵祺,日后贵祺出来能容下自己吗?没有了贵祺撑腰,她这夫人也是做不成的。不过香姨娘再一转念,贵祺能不能出来还两可呢,再说了,贵祺就算出来了,她再想法子讨他地欢心就是----明秀已经没有钱了,可是她还有钱呢。

香姨娘拍了拍胭脂的脸:“你这个小蹄子还是有些头脑的,嗯,你说得不错。我现在感觉饿了,你去取些饭菜过来吧。”

胭脂迟疑了一下道:“姑娘先用些点心可好,奴婢现在就去我们小厨房去做,这个时候去大厨房那里是不会有饭菜的。”

香姨娘呆了一呆便明白了过来:“唉,也好。他日我自会找他们这些人算帐的,你去吧。”胭脂自去做饭菜了,香姨娘只能取了点心就着茶水吃了起来。不过这些已经让她非常满足了----比起在牢狱中现在已经是天堂般了,当然有饭菜更好。

明澈等香姨娘走了,才对呆呆坐在地上的明秀道:“姐姐,你起来吧,我们一起去看母亲,再好好谈谈吧,你错得实在是太多、也太离谱了。”

明秀听到明澈的话后,转过头来看向他,呆呆得看了半晌忽然跳了起来扑向了明澈,没头没脑的打起了明澈来,一面打还一面骂:“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居然如此害自己的姐姐,你还是不是人?”

一百八十二明秀迁怒

明澈已经自刘大人那里知道姐姐怀有身孕,也不敢使力推开她,只能护着自己任明秀撕打。可是明秀如同疯子一样,明澈是护了这里护不了那里,一会儿就被明秀抓伤了脸,衣服也被撕打得坏了几处。

明秀直到打累了才停下来,然后她就坐在地上就大哭起来:她在心疼她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银子就这么没了。明澈不明白姐姐为什么打完了自己却大哭起来,只能一旁好言相劝。

明澈出去这么久也着实是吃了些苦头,不过也因此而明白了很多道理,不再认为赚钱是有辱斯文的事情。

明澈更感觉到是自己做为家中唯一的男人却没有能力养家,才让大姐做下那样的错事,所以他在家中的店铺取了一些银两报了书院认真攻读起来。明澈打算考上功名再回家,这样母亲与姐姐也有了依靠,他也给母亲与姐姐一个惊喜。

明澈本来认为母亲有姐姐相伴,不会有什么事情才对,所以他只管读书,对于世事一概不予理会。

直到明澈再去店铺取银两时才知道母亲被大姐气病了,而且也知道了明秀在做什么生意。明澈立刻意识到大姐将要大祸临头,他苦思了几日后知道只有认罪一条路可以走,便开始时时刻刻注意着侯爷府。后来才能和同窗一起捉了李帐房,找到了那几位帐房先生。

明秀就是不理会明澈的相劝,只是一味的大哭,直到云娘来了她才有所收敛。

云娘道:“明、明秀,你在这里哭闹什么?还不去收拾一下衣物到你的屋里去?”云娘实在有些不惯唤明秀的名字,她做不出迎高踩低的事儿。

明秀看着云娘:“你这个奴才叫我什么?我的名字是你能叫得么?”

云娘只能道:“明秀姑娘,你就不要再闹了,一会儿惹得老太太生气不好,再说你也要顾惜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是?”

老太太已经发话,云娘不好再称呼明秀为夫人或是姨娘,只能含糊的在她名字后面加上了姑娘二字。

明秀听到孩子这才自地上站了起来。这可是她现今唯一地凭仗了。如果不仔细在意着。她会落得什么下场还能难说。明秀却不会听从云娘地话去收拾什么东西:“你让丫头收拾吧。我现在去看看我母亲身体如何了。”

明澈愣了一下道:“姐姐不知道母亲身体如何么?”

明秀狠狠瞪了明澈了一眼。明澈不敢再说话对着云娘点点头便随明秀走了。

云娘摇头叹了口气对一个小丫头道:“你去跟兰儿说。让她把明秀姑娘地衣物收拾一下送去她新地房间里好了。”

明秀现在没有了车子。只能走着去平安别院。走不多远她便累得不行。坐在一旁歇歇脚。

明澈道:“我去叫二姐地车子来接姐姐吧。”

明秀想了想说道:“也好。”虽然她恨不得咬明澈两口,可是她已经想明白了,唯有娘家可依靠的今日,还是不要同明澈闹得过于生份的好。

明澈急步向家奔去: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母亲又有病在身,他心急得恨不能立刻飞回母亲身边。

范姨太太听到明澈回来了还不相信,自是躺在床上流泪:“你们又来哄我,我刚刚好一些了。你们偏要来招我。”

明澈喊了一声“母亲”扑倒在床前,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范姨太太病得已经瘦骨嶙峋,不成个人样子了。

范姨太太听到明澈地声音才睁开了眼睛:“澈儿?真得是澈儿。我的儿啊----”一下子过于激动哭晕了过去。

明月听到这面的动静急急跑了过来:“我不过是去看看药罢了,你们就伺候不好太太?”

明月说着话就进了屋,一眼看到明澈,手里的碗就再也拿不住,自手中落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明秀顾不得那碗药,后面还有多备的不用担心范姨太太没有药可吃,她双目含泪的喊了一声:“澈儿”哭着扑了过去。明澈顾不上明月,转头急喊:“二姐姐,母亲这是怎么了?”

明月这才看到母亲牙关紧咬。双眼紧闭,连忙上前掐母亲的人中:“娘亲,娘亲。”

范姨太太“儿啊----”又是哭了一声,醒了过来。母子三人是哭作一团。范姨太太只道:“儿啊,你再晚来两日我们母子就再无相见之日了。”

明月哭了一会儿便止住了,她知道母亲久病不能这样子伤神,便劝母亲不要再哭:“澈儿回来是好事儿,娘亲应该高兴才是,莫要再哭了。还是要仔细自己的身子才是。”

明澈扶起母亲,让范姨太太倚靠在床上坐着:“娘亲,儿子现今懂事儿了,不会再让娘亲着急,以后儿子日日侍奉在娘亲身边,一定要让娘亲的病好起来才行。”

范姨太太拉着明澈地手:“儿啊,娘这病有一半儿是想你想的啊,你回来了娘亲一定会好起来的。”

娘三个说起了家常,好一会儿明澈才惊叫:“唉呀。坏了。一说话把大姐忘了,她还在园子里等着我呢。二姐。你地车子呢?让他们去接大姐吧。”

范姨太太的脸子立时拉了下来,明月也变了颜色:“她?她要来吗?她现在又想我们来了?哼”

明澈看看母亲与二姐:“娘亲,二姐姐,你们怎么了?是不是生大姐的气?我也生过大姐的气,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再说也是儿子无能才会让大姐生出那种想法来,你们就原谅她这一次吧。日后,我们一家人和和乐乐的过活多好。”

范姨太太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没有说什么闭上了眼睛。明月不愿范姨太太再为明秀的事儿伤神,便道:“娘亲,我同澈儿去传饭菜来,今儿我们在这屋里团聚一下好不好?”

范姨太太点点头,这才有些喜色:“极是。让他们做几个好菜,拣澈儿喜欢的做几个上来。”

明月答应着拉明澈走出了母亲的屋子,来到了外间。姐弟二人坐下后,明月这才长叹了一声道:“澈儿,大姐变了,已经不再是我们地大姐了。”便把明澈离开后明秀的所作所为都说了一遍。

明澈知道明秀把母亲气病了。他当时虽然生气,但他想大姐做得生意母亲也是同意了的,就算气病了,想来不过心疼家业有些气过头,几日还能不好?只是没有想到明秀还同病中地母亲吵嘴,居然还打了明月,他气得全身哆嗦:“大姐怎么可以这样,她怎么可以这样做?”

明月摇头:“不知道,大姐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儿。自那次她打了我以后再也没有来过家里。也没有使个人来问过母亲的病情。”

明澈看着明月道:“姐姐,让你受苦了。是澈儿不明事理,居然离家这么久。娘亲病倒在床。我也没有侍奉在床前;二姐姐受辱,弟弟也没有能护在身前;澈儿是不孝不义之人啊。”

明月连忙安慰弟弟道:“这些事儿你在外面怎么会知道呢?怪不得你。倒是你出去这几个月倒似长大了不少,你不要想得太多了,我受大姐那一掌也没有什么,而娘亲那儿只要我们细心侍奉一定会好起来的。”

姐弟二人又说了一些子话后便回转了内室,陪范姨太太说话。明澈儿拣着学院里有趣的事儿说给范姨太太听,哄得她笑个不停。

范姨太太看到儿子这病还真就去了大半,居然用了多半碗的粥,还用了小半碗的鸡汤。把明月欢喜地不行:“娘亲。可以了,您也不要一下用的太多。这么久没有吃下多少东西去了,现在反而不要吃太多。”

范姨太太点点头,看着明月叹道:“月儿,这些日子累坏你了吧?让你担心坏了吧?”明月明显的瘦了不少,那眼睛都看着大出了一圈儿。范姨太太这些日子想儿子又气自己、气明秀,哪有心思关注小女儿?现今她看到儿子,心病去了大半儿,看到明月瘦成这个样子。才着实的心疼了起来。

明月笑了笑说道:“娘亲,哪里就累了?不累的,担心倒是有的。只要娘亲能好起来,月儿做什么都高兴。澈儿现在回家了,您要好好将养着,千万莫要再不用药了。”

着话取过了小丫头手上的药,明澈却接了过去:“二姐姐,还是让我来吧。”明月知道明澈想尽尽心,便把药给了明澈。范姨太太就着明澈的手。把药喝了个干干净净。

娘仨个又说了一阵话后。范姨太太重病在身撑不住睡了过去。明澈和明月悄悄的自屋中走了出来。

明月坐下后叹道:“那些铺子刘大人会不会还给我们家?”

明澈沉默了一会儿道:“钱财是身外之物,去了就去了吧。二姐姐放心。一切有澈儿呢,我们还有几处庄子和二姐姐名下地几处铺子,家里慢慢会好起来地。日后,澈儿也一定会风风光光的让姐姐嫁出去。”

明月脸上一红:“澈儿乱说什么呢?我哪里是担心这个?”然后迟疑了一下又道:“你同刘大人认识,不能求求他吗?我们不知道大姐拿铺子做这样地生意啊,我们这不是无妄之灾吗?”

一百八十二明澈思虑要自立,明秀大闹平安院

明澈看了看明月道:“二姐姐不是在心疼那些铺子,是在担心母亲对不对?母亲是因这些铺子生得气,你是想把铺子要回来,母亲的病就会好起来是不是?”

明月被明澈猜中了心事脸上又一红:“我也不是想你把铺子全要回来,说到无辜,那些被大姐卖的毒粮假药害惨了的人岂不是更无辜?只是一看到娘亲这个样子,我心中终是不忍,只要能要回几个铺子哄哄她,我想娘亲的病也就会好起来了。”

明澈低头想了想:“姐姐,这个事情我不能去做。母亲这件事情也是做错了的,刘大人是个好人,更是个好官,我不能让他为难。”

明月叹了一口气,她也知道不太可能的事情,只是抱着一丝的希望问问罢了:“澈儿长大了,是姐姐想错了,这事儿就听澈儿的吧。”

明澈和明月又说起了母亲的病情,接着说到了家中的情形。明澈迟疑了好几次有话要说的样子,却最后都没有说出口来。明月注意到弟弟的样子说道:“澈儿,你有什么话说出来就是,一家人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你自管说就是。”

明澈咬咬牙道:“姐姐,母亲得自大姐那里的银子,也要、也要交给刘大人才是。刘大人已经查明了一切,知道我们家不知情,所以不会为难娘亲与姐姐,可是那银两却是一定要交出去的。澈儿不孝,还请姐姐原谅澈儿。”

明月倒早就想到了:“我明白,澈儿不用自责。母亲想来也是知道这些银子要交官,早已经把那些银票交给我保管了,现在我就去取来,澈儿拿了去交给刘大人吧。唉,这种银子就是花用了心里也是不安。”

明澈道:“谢谢姐姐体谅,不过倒也不急于一时,明日再去就是。澈儿还有一件事情想与二姐姐商议。”

明月看明澈说得极为郑重便正容道:“澈儿你说就是。”

明澈又好好想了一想才道:“二姐姐,我们家虽然败落了。不过也不是没有银钱过活。就算如今我们没有了铺子,我们还是可以完全靠自己过活的。二姐姐,澈儿想,想我们还是自立门户的好。”

明月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澈儿,这是正经事儿啊,你真得长大了。姐姐太高兴了。说起来,我早有此意,只是娘亲不同意。现今澈儿也作此想,我当然是支持澈儿的,只是怕娘亲那里不好说。而且,现今我们哪里有能力再去买个院子来住?买个小的倒是买得下,可是怎么可以让母亲受那等委屈?”

明澈摇头:“让娘亲受委屈是我这个做儿子地不孝。与姐姐无关。只是娘亲住在这里就不受委屈了吗?我们受得委屈更大。而且。我现今不想买院子。家中情形已经大不如前了。银钱能不花用还是不花用地好。二姐姐。你看我们搬去庄子上住可好?虽说日后凉了。但只要把屋子收拾暖和还是可以地。”

明月一喜:“这倒是个好法子。只是如何同母亲说呢?还有。姨母那里怎么张口说这事

明澈叹了一口气。把今日侯爷府发生地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明月听。最后道:“二姐姐。就以大姐地现今地情形看。我们也是早走早好。姨母。唉。她是巴不得我们走吧?只要我们开口。她必是允许地。”

明月听到大姐成了通房丫头张大了嘴巴。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大姐地确是做得太过了。不过姨母也是一丝情份都不念了。澈儿。你说得对。我们还是早走早好。只要母亲地身体地大好了。我们立时就走。母亲跟前。我们两人好好劝一劝。应该可以让母亲同意。此地实在是不能再住下去了。大姐那里还是少些来往地好。唉

明月现在对明秀已经完全死心。母亲病成了那个样子。明月心里有多害怕?大夫都说范姨太太如果再这样下去不见起色。让明月准备后事为好。明月为此流了多少泪?可是家里却连个说话商议地人都没有。而且家中能用地下人没有几个。分不出人手去寻明澈。明月无法之下去只能使了鹊儿去找明秀。让她常常来看看母亲。并使些人出去寻寻明澈----明月怕母亲有个万一时。明澈连母亲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明秀却只回了一句:知道了。便没有了下文。她是一次也没有来过。更是没有使过一个人去寻明澈。明月眼睁睁看着母亲一日日瘦下来。最后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她哪里能这样原谅明秀?

明秀落得今日。明月只是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罪有应得吧?她害了太多的人了,受这点儿苦算不上什么。

明澈同意明月的话,他们范家为什么一定要依附着侯爷府过活呢?就算将来他明澈不能高中,就做个乐天知足的田头翁也强过现今这个样子吧?富贵了能重振家声当然好,如果不能做到至少做个问心无愧、自给自足的人也对得起范家地列祖列宗。

明澈与明月又商议了一些事情,正说着话小丫头来报:“太太醒了,正找姑娘少爷呢。”

两个人急急的奔进里屋去看母亲。范姨太太睡了一个时辰,看上去精神实在是不错。她看到自己的一双儿女非常欣慰:“我没有不舒服,只是一睁开眼就想看到你们。明澈坐在床头,明月坐在了床尾都笑道:“我们日后日日守着娘亲,娘亲不要嫌我们烦才是。”

笑了一会儿,范姨太太叹了一口气道:“有件事儿我想同你们说一说,我们娘仨儿好好商议一下。”

明澈同明月都道:“娘亲说就是了,我们都会听娘亲吩咐地。”

范姨太太又叹了一口气:“我也是贪心了才为家中招来这么大的祸事儿,几乎是败光了我们家所有的家业,对不起澈儿,也对不起月儿啊。”明月明澈刚想说什么,范姨太太摆手阻止了他们继续说了下去:“我也想了很久,只是担心澈儿所以一直没有说出来,现今是时候了。为娘的想搬到我们自家买得庄子上去住,日后、日后也不想再搬回你们姨母这院子。庄子上过活虽然会苦了些,澈儿读书也有不便,不过娘亲想来想去还是这样比较好。只是,不知道你们姐弟是什么意思?”

明澈和明月都双目含泪,明月道:“娘亲,女儿一切全听娘亲的,只是日后怕会委屈了娘亲。”

明澈道:“儿子也有此意,刚刚同姐姐商议过。儿子已经大了,没有依附他人过活的道理,只是儿子没有本事儿,累娘亲要受苦了。”

范姨太太一手执了明月的手,一手执了明澈的手道:“哪里是娘亲受了委屈?分明是你们受了委屈才是,尤其是明月。都是为娘的错,连累你们两个好孩子了。”

范姨太太一场大病倒大彻大悟了,把所有因争强好胜、重振家风生出地贪心全抛开了,她要带着儿女远离这是非之地。

明月把另一只手覆在了范姨太太的手上:“娘亲,你不要这样说,哪里受什么委屈了?我们受娘亲的养育之恩多年,没有回报娘亲不说,还不能让好好奉养娘亲,这是我们做儿女们的对不起娘亲才对。”

明澈满面羞愧:“儿子不孝才让娘亲病成这个样子,娘亲还说这样的话不是让儿子更无容身之地?儿子已经大了,以后家中的事情儿子会一一学着掌理起来,努力让娘亲能好好安养身子。”

母子三人好好的商议了去庄子的事情,范姨太太执意要尽快走,明月二人拗不过她,只好同意。但是虑及范姨太太的身子,最后议定只要范姨太太可以下床行走了,他们便启程。

范姨太太看明澈行事说话已经有了乃父地样子,心中非常的欣慰,虽然钱财已经没有了,不过能换来如此懂事明理上进的儿子,她感觉还是很高兴的。

母子三人正说得高兴时,明秀跌跌撞撞的进来了:“明澈,你给我滚出来!明澈,你躲到哪里去了!”进来看到明澈后,明秀就扑上去抓住明澈就要打。

明澈知晓了明秀所有的作为后便不再容忍她,他一把握住明秀的手:“你想做什么?没有看到母亲病倒在床上吗?不与母亲问安你就要打人是什么道理?”

明秀怒极反笑:“你还成了有理的人!你说找车子去接我,哄我等得午饭都没有吃,哄我等到现在才走到家中,你还敢如此理直气壮?”

范姨太太怒喝道:“明秀,哪个让你进来的?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你给我滚出去!”

明秀看向了范姨太太,看到母亲瘦成这个样子也是一惊:“娘亲,女儿是来看您地。您,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范姨太太哼道:“是吗?我倒是看不出来你是来看我地,倒十足的像是打上门来地泼妇。你的弟弟就算是有千错万错,要打也有我这个做母亲的在,什么时候轮到你了?我为什么成了这个样子,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

一百八十三红衣笑问因

明秀听到母亲回护明澈大怒道:“娘亲你还护着他?你知道不知道,就是他一状告到刘大人那里,把我藏起的银子全收走了?你知道不知道,就是他抓了帮我做事儿的人,让我不能不把藏起的银子说出来?他是我弟弟吗?如此害我的人是我弟弟吗?娘亲,你不责骂他却来责骂女儿我?”

范姨太太看着明秀:“你还如此糊涂?经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还明白不过来吗?还没有得到教训吗?居然还如此执迷不悟。那些银子是你的吗?那是你害了多少人才弄到手里的,这样伤天害理的银子你也敢要?明澈做得事儿我认为没有什么不妥,就是他回来同我说了,我也一样会让他到刘大人那里去讲个明白,他这才是真为你好,你居然还怪罪他?明秀,你就醒醒吧,富贵如烟云,你又何必如此在意?”

明秀哆嗦着看着范姨太太:“娘亲,我是你女儿,你嫡亲的女儿!你就这样对我?看我败落了,看我被欺负成这个样子,你不但不为我说句话,还这样对我?”明秀跌坐在椅子上:“真得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娘亲,你好狠的心!那些银子为什么不是我的?我哪有害过人?我也是被人害了,被人骗了,我哪有存心去害人,那些银子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明澈凭什么要让我一无所有?他为我好?他哪里为我好了?害得我成了通房丫头,害得我丢了那么一大笔的银两,这样居然是为了我好?娘亲,你是病糊涂了吧。”

范姨太太紧皱着眉头:“通房丫头?明秀,你是不是心疼银子心疼坏了?说什么胡话呢?”

明秀大哭着把她在侯爷府的事情说了出来,明月和明澈是拦都拦不住,都心焦得看向母亲,怕母亲一急一气身子受不住。